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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節


  “喂!你好,我找王云拓……我是他同學,我姓唐……不用了,沒什么重要的事情,我晚一點再打電話給他,謝謝,再見。”
  把無線電話擺回原位,唐玦輕歎了口气,哀怨地看著手中的電話簿,整本電話簿都被她打爛了,不過,大家都得工作賺錢,沒有人像她一樣閒在家里,這個不能做,那個也不能做,只能拿電話找人聊天,消磨悶得會教人抓狂的時間。唉!她的日子過得是一天比一天慘,昨天她這個大少奶奶雖然什么都不能做,但好歹大伙儿看到她,還會輕松地對她微笑,可是今天,她這個大少奶奶卻成了大家的敵人,每個人看到她,神經繃得緊緊地,好像她隨時會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拜托!廚房都成了她的禁地,她還能玩出什么把戲?
  難道她真的甘心這么動彈不得的數著時間,就等著吃飯、睡覺嗎?
  當然不行,這簡直跟廢物沒兩樣嘛!她唐玦有手、有腳,還有一顆聰明的腦袋瓜,如果不加以利用,那豈不太“暴殄天物”,可惜啊!所以,即使不能做什么多有成就的大事,但總也不能虛擲時間,可是,她又能做什么?
  走了過來、晃了過去,唐玦嘴里喃喃念著,“該做什么好呢?只能待在這棟宅子,又不能讓他們瞧見,要不然他們又要嘰嘰喳喳,一大堆的意見,到最后,我鐵定什么都做不成。”
  轉身踱到陽台,唐玦漫無目標地掃視偌大的花園、停車場、游泳池、噴水池、草皮、健康步道、小樹林……哈!這個好耶!她一直想要一個吊床,体驗一下躺在上頭晃來晃去的滋味,不過她家是公寓,有花園也是整個住宅大樓共用的,所以她始終沒有机會圓夢,現在可好了,樹木是自家的,她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就是爬到上頭睡一覺,人家也不能有意見,這真是太棒了!看來,嫁到姚家并不是沒好處。
  心動就要馬上行動,做個吊床也需要費點工夫,她如果不赶緊著手,今天就沒有多余的時間躺上吊床,感受它的滋味。
  折回臥房,唐玦迅速地換了一套輕便的工作服,然后往樓下沖去。
  首先,她得弄到工具,像是繩子、鋼絲、針線等等,這個吊床一定要做得牢,否則跌下來,屁股不開花也會淤傷,只是,上哪儿找她要的工具呢?
  腦袋瓜轉了轉,眼睛四處瞄了瞄,最后,唐玦走向正在打掃門廊的小君。
  “小君,家里有沒有工具箱?”
  一看到她,小君原本輕松的神情馬上變得緊張、不安,“大少奶奶,你要工具箱做什么?”
  “我的珠寶箱被我弄坏了,我需要鐵錘和釘子。”挂上最溫和的笑容,唐玦很順暢地把剛剛才准備的台辭說了出來。
  只是想修坏掉的珠寶箱,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小君明顯地松了口气,“大少奶奶,這种事你不用自己來,你只要把珠寶箱交給江伯,他會幫你修好。”
  “只是一個珠寶箱,還得勞駕江伯,這怎么好意思呢?小君,我自己來就可以了,這种事我以前常做,一點也難不倒我。”
  “這……好吧!”猶豫了一會,小君點點頭,只不過釘個珠寶箱,大不了敲到手,還能怎么樣?“大少奶奶,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這就去幫你拿鐵錘和釘子。”
  急忙拉住小君,唐玦一副很好心地說道:“小君,不用這么麻煩,你忙你的事情,我自己去拿就可以了,你只要告訴我工具箱放什么地方。”她的目標又不是鐵錘和釘子,小君真要拿那玩意儿給她,她能干么?
  踟躕了一下,小君才點點頭,指著右前方一間由木頭打造的小亭子,亭子兩旁圍繞著花花草草,万紫千紅,熱鬧极了,此外,上頭還挂有許多盆栽,看起來,會讓人誤以為那是間小花坊,“大少奶奶,那里就是工具室,所有的五金工具里頭全有,工具全都整整齊齊地收在抽屜里,每個抽屜上面貼著標簽,你只要看標簽,很快就可以找到你要的東西。”
  這實在是太棒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真是天助她也!
  按捺住心里的雀躍,唐玦平靜地說道:“小君,謝謝你。”走下門廊,她忽然又回過頭來,“對了,小君,你可不可以拿針線給我,我有件褲子裂了一個大洞,我想把它補一補。”
  “喔!我這就去拿。”
  “不急,你先把地掃好,再拿去房間給我就行了。”說著,唐玦轉身往工具室走去。
  等小君把地掃完,她要的東西也拿到手了,趁著小君去幫她拿針線的時候,她先把繩子、鋼絲偷渡進林子里,然后再上樓回房拿小君的針線,過一會儿之后,她手拿著書、帶件外套、藏著針線,光明正大地走向林子里,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動手做她的吊床,天啊!這簡直是太完美了,她已經可以預見吊床的樣子。
   
         ☆        ☆        ☆
   
  “今天會議就到這里,謝謝各位主管的參与,散會。”在董事長特助陳唯的宣告之下,“姚氏集團”高階主管終于一掃先前的嚴肅,展顏歡笑,并且動作迅速的离開會議廳。這個會議足足耗了他們四個小時,現在可以喘口气,大家當然是加緊腳步走人。
  大家急著离開會議廳,洛天卻靜靜地坐在原位,動也不動一下,但他腦海里想的不是剛剛年度預算的內容,也不是某件令人心煩的公事,而是他那個才過門第二天的老婆,不知道他老婆今天乖不乖?
  其實,他也不必庸人自扰,昨天家里的佣人被小玦嚇得魂都飛了,今天他們對她一定會特別提高警覺,就怕她又搞出什么狀況,她想不乖,恐怕還有點困難。可是,雖然如此他還是忍不住挂心,小玦那么好動,一不小心,跌個四腳朝天都有可能,家里的佣人要能看牢只怕也不太容易。
  也許,他應該打通電話回家問問看,免得一顆心老是懸在半空中。
  “在想你老婆今天有沒有闖禍,對不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洛奇跳上會議桌,笑著俯視剛由沉思中回過神的洛天。
  瞥了洛奇一眼,再看向不知何時已坐到他身旁的陳唯,洛天從容不迫地回道:“你管的事情倒挺多的嘛!”
  “每個人都看得出來你今天開會心不在焉,洛奇只是幫大家關心你,畢竟這种事可從來沒發生過。”陳唯幫洛奇解釋道。
  笑著搖搖頭,洛天毫不客气地批評道:“算了,他根本是唯恐天下不亂。”
  “哥,你怎么把我形容得那么一文不值?”洛奇不滿的皺起眉頭。
  挑了挑眉,洛天問道:“你敢說,你沒將昨天發生的事情告訴阿唯?”洛奇道個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愛嚼舌根,特別是別人的私事,他可謂是標准的長舌公,除非事先跟他提出嚴重的警告,否則,別人的私事是他的最愛,他不可能輕易放過。
  努努嘴,洛奇不甘心地說道:“我只告訴唯哥,其他的人都沒說。”
  “所以,你還是說了嘛!”洛天一副就事論事地結論道。
  “是,我是說了,不過,我說的事實,我可沒加半點油、添半點醋哦!”洛奇強調道,他只不過把一件事實說給人家听,就被成惟恐天下不亂,這個罪名也太重了吧!
  “洛天,你也不要怪洛奇多嘴,是我主動問他你跟唐玦的情況,他才把事情告訴我。”陳唯插嘴道。
  “你干么那么關心我跟小玦進展得如何?”洛天好笑的問著陳唯。
  “你不要忘了,那天晚上可是我充當坏人,把董事長和董事長夫人,還有唐玦她父母帶到你房間抓人,幫你完成娶妻任務,如果唐玦不幸福,我心里怎么過意得去?”他不是多愁善感,也不是怀疑洛天對唐玦的愛,只覺得這對唐玦并不公平。
  “阿唯,你不用操那么多心,我比你更在意小玦幸不幸福。”
  洛奇用力地點頭道:“唯哥,你應該擔心的不是我嫂子,是我哥,有那种調皮、愛惡作劇的老婆,我哥以后的日子絕對是不得安宁,說不定,這會儿我嫂子已經把家里搞得烏煙瘴气了呢。”
  瞪了洛奇一眼,洛天冷冷地說道:“烏鴉嘴?”
  傷腦筋地搖搖頭,陳唯說道:“洛奇,你不要杞人憂天,你想讓洛天每天上班都膽戰心惊嗎?你嫂子又不是三歲小孩,她不會胡來。”
  “我這是在做預測,好心提醒我哥,讓他有多一點心理准備,又沒有說一定是這個樣子。”洛奇一臉的無辜。
  揚起嘴角,洛天諷刺道:“听你這么說,我還真應該感謝你這張烏鴉嘴。”
  一點也不在意他的嘲諷,洛奇徑自又道:“如果你們怀疑我的預測能力,這會儿可以打電話回家問問看。”
  “無聊。”不理會他,洛天動手收拾桌上的公文和資料。
  跳下會議桌,洛奇看了一眼手表,“的确很無聊,都快下班了,待會儿回家不就知道了嘛!”
  “你永遠都有意見。”睨了洛奇一眼,洛天站起身,走出會議廳。
  看著他的背影,洛奇壓著嗓門問道:“唯哥,有沒有興趣跟我打個賭?”
  輕輕一笑,陳唯起身說道:“那要看你想打什么賭啊!”
  “賭我哥一回到辦公室就打電話回家,問他老婆今天有沒有闖禍。”
  “我不跟你賭。”
  “干么?那么怕輸啊!”
  搖了搖頭,陳唯笑道:“我跟你的答案一樣,所以沒什么好賭的。”
  “怎么,你也認為我哥一定會打電話回家?”
  “洛天是會打電話回家,不過,他在乎的不是他老婆有沒有闖禍,他是擔心唐玦受了傷。”
  歎了口气,洛奇有感而發地道:“知姚洛天者,非陳唯也!”
  “走吧!回辦公室了,董事長還在等我。”陳唯拍了拍洛奇的肩道,會議結束的時候,他就應該跟董事長回辦公室,但由于見洛天在整個會議過程精神恍惚,于是董事長讓他多留一會儿。
  “唯哥,你不去我哥那邊瞧瞧嗎?”
  捶了洛奇一拳,陳唯受不了地說道:“你真的很無聊耶!”難怪洛天要說他唯恐天下不亂,什么事都喜歡參一腳。
  “開了四個小時的會,悶都悶死了,輕松一下嘛!”
  “要輕松你自己去輕松,別拖我下水。”揮了揮手,陳唯也走出會議廳。
  “真不夠意思!”惋惜地搖搖頭,洛奇認命地回自己的辦公室。
  唯哥這個人真不好拐,害他沒辦法去看熱鬧,當然,如果他愿意冒著被哥丟出來的風險,那就另當別論,因為哥那個人會給陳唯面子,對他這個弟弟可是什么都不管,而他這個人又最怕在美女面前出洋相,好巧不巧,哥的秘書偏偏是個大美人,所以為了維護他的顏面,今天只好放哥一馬。
   
         ☆        ☆        ☆
   
  看著車子愈來愈接近家門,洛天望向手中的花,忍不住心里的雀躍,等一下小玦看到這束花,不知道會有什么反應?
  “哥,不是我多嘴,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你覺得送嫂子這种花恰當嗎?”洛奇奇一臉怀疑地看著洛天,從哥抱這束小白菊上車,他得知這是要送給嫂子的,他就一直想說出心里的感覺,但看哥那么高興,他實在不好意思潑冷水,可是,他又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嫂子把花砸回哥的臉上,這可是哥第一次親手送花給女孩子,他不希望哥太失面子。
  眉毛輕輕一挑,洛天望著他問道:“哪里不恰當?”
  瞪大雙眼,洛奇稀奇地鬼叫道:“哥,你難道不知道,這菊花都是送給死人的嗎?”沒知識也要有常識,哥怎么連這點道理都不明白?
  白了他一眼,洛天說道:“這种花叫瑪格麗特,基本上,它不是拿來送給死人的,不過,如果你喜歡拿它送給死人,我也沒辦法。”
  “你确定?”洛奇不苟同地問,名字叫瑪格麗特又怎么樣?還不是長得一副菊花的樣子。
  “你的意見太多了吧!”輕蹙著眉頭,洛天擺明不想再爭論這個問題。
  “哥,我可是為你好,万一嫂子也跟我一樣,把它當成菊花,你送這個給她,她不气死才怪。”
  “這個不用你操心。”他會選瑪格麗特來送,就是因為這是小玦最喜歡的花。
  “好吧!算我雞婆好了。”真是好心沒好報!洛奇沒好气的想。
  洛奇的話畢,司机小何跟著宣稱道:“大少爺、二少爺,已經到家了。”
  沒等司机幫他開門,洛天順了順衣服,徑自打開車門下車。
  “小何,幫我聯絡一下保養厂,問他們什么時候可以把我的車子送回來。”洛奇交代完畢,也跟著快步的走下車。他還是習慣自己開車,想上哪儿就上哪儿,而且每天可以准時下班,搭哥的便車,晚下班沒話說,還得回家吃晚餐,另外,說個几句話就被指控多嘴,這實在是太委屈了。洛天和洛奇才剛走進屋內,就听到小君傳來的惊叫聲。“老爺、夫人,不好了,大少奶奶不在房里。”
  “小玦怎么了?”一听到跟唐玦有關,洛天急忙地沖上前去。
  “大少爺、二少爺。”看到洛天和洛奇,小君連忙招呼道。
  “小君,你把話說清楚,大少奶奶她怎么了?”哪有心思招呼寒暄,洛天這會儿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之前從辦公室打電話回來的時候,小君還肯定的告訴他,小玦今天安分得不得了,怎么一回來就變了樣?
  “我以為大少奶奶在房里,可是我從房間找到書房,都沒有看到她的人影。”
  “小玦會不會跑出去?”穆琳冷靜地問道。
  “夫人,我昨天就跟大少奶奶說過,這兩天請她待在家里,等大少爺陪她回娘家以后,她想去哪里再去哪里,我想大少奶奶不會跑出去。”江伯回道。
  “我再上去找一遍。”三步并兩步,洛天迅速的往樓上沖去。
  “小君、阿玉,你們把其他的地方找一找。”姚劍鳴吩咐道,“阿江,你把大門監視器的帶子很快的看一遍,确定大少奶奶今天沒有出門。”
  “是,老爺。”
  十分鐘之后——
  “你們倒是給我說說看,人不在屋內,也沒出去,那會跑去哪里?”瞪著排成一列的佣人,洛天的口气忍不住嚴厲了起來。
  “洛天,你別急,那么大的一個人,不可能不見。”望著家里的佣人,穆琳溫和地問道:“你們還記得最后一次看到小玦是什么時候嗎?”
  “吃完午餐,看到大少奶奶上了樓,我就沒再看到她了。”江媽說著。
  每個人都跟著點頭附和,只有小君補充道:“兩點多的時候,我還拿針線到房里給大少奶奶。”
  “針線?”洛天和穆琳互看一眼,小玦要針線干么?
  “大少奶奶說她褲子破掉,要我拿針線給她。”
  轉來轉去,還是回到了原點,洛天這會儿更是不安了起來。
  此時,姚心藍突然開口表示道:“大哥,大嫂會不會在后院?”
  “對啊!我們只想著在屋內找,倒忘了外頭。”穆琳才開心的說道,洛天已經朝外頭沖了出去。
  不過,他才到了門邊,就撞上全身濕淋淋的唐玦。
  想也沒想,洛天先是緊緊的抱住唐玦,确定她完好如初,才又推開她,怒視著她狼狽的一身,質問道:“這是怎么一回事?”
  “我怎么知道,人家在吊床上睡得好好的,突然一大堆的水就噴了出來,冷死我了。”一點也沒有察覺到自己引來的騷動,唐玦振振有辭的說道。
  一听,就知道那一大堆水是來自于姚家花園的噴水系統,因為每天晚上,劉伯會啟動噴水系統,幫所有的花草樹木澆水,不過,有一樣東西他可是陌生得很。
  “哪來的吊床?”洛天嚴肅地問。
  捂住嘴巴,唐玦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從實招來。
  從她那副作賊心虛的表情,洛天沒听到答案也知道吊床從哪里而來,但他還是又問了一遍,“說啊!哪來的吊床?”“我做的嘛!”說就說,不過是個吊床,有什么大不了的!唐玦故意將身体挺得直直的。
  “你很行嘛!”
  奇怪地看了洛天一眼,唐玦不知死活的說道:“那有什么困難,只要用繩子編一編,然后把它分別系在兩棵樹干上,就是一個吊床,很簡單。”
  眼看洛天就要發火,穆琳赶緊走到他的身邊,“洛天,有什么等一下再說,你先讓小玦把濕衣服換下來,要不然會感冒。”
  看到穆琳,唐玦笑嘻嘻地打著招呼,“媽,下班了……”
  “跟我回房。”丟下一句話,洛天率先往樓上走去。
  多么熟悉的一句話,不祥的預感頓時攫住唐玦,看著穆琳,她后知后覺地問道:“媽,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其實也沒什么,擔心你出了什么意外。”
  怪不得剛才一看到她,他就抱住她,原來他是在緊張她出了意外。
  就在此時,唐玦瞄到全部的人都在大廳,佣人更是像被罰站似地排成一列,心里愧疚极了,“媽,對不起,我在吊床上睡著了,沒注意時間已經那么晚了。”還好那堆水把她給噴醒,要不然,她恐怕還會繼續睡下去。
  輕拍著唐玦的肩膀,穆琳溫和地說道:“沒關系,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你赶快上樓換件干淨的衣服,要不然會著涼。”
  “嗯。”唐玦點點頭,這會儿上去准要挨罵,不過,要罵就讓他罵,誰教錯的是她。
   
         ☆        ☆        ☆
   
  以蝸牛的速度換好了衣服,唐玦這才面對現實的走到洛天的面前。
  “你、你臉色不太好看哦!”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她吶吶地說道。
  把視線從落地窗外轉向她,洛天說道:“我還以為你又要告訴我,你跟我們姚家犯沖,竟然連在吊床上睡覺,都會有水來破坏你的好夢。”
  搖搖頭,唐玦小聲道:“我不敢。”其實她本來是有這個意思。
  “不錯嘛!你也有不敢的時候。”
  “當然,我這個人一向很有自知之明。”
  什么自知之明,她除了不知死活,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輕歎了口气,洛天頭痛地說道:“你就不能給我安份一點嗎?”
  “我只是偷偷做了一個吊床,然后很不小心在上頭睡著了,又不是故意讓你們找不到我。”嘟著嘴,唐玦一副好委屈的樣子。
  “那你為什么要偷偷摸摸,不光明正大?”想跟她生气,看著她,卻又舍不得罵她,愛上這個麻煩的小女人,他真是自討苦吃。
  “我要是光明正大,吊床就別想做了。”撇撇嘴,唐玦接著抱怨道:“大家都當我是玻璃娃娃,是個易碎品,這個不能摸,那個不能動,除了吃和睡,我什么都不能做,你知道嗎?我都快悶死了。”
  “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跟你一樣,什么事情都有人服侍得好好的,每天穿得漂漂亮亮、舒舒服服地當個少奶奶。”
  皺著眉頭,唐玦不高興地說道:“她們是她們,我是我,你不要把我跟人家混為一談。”一种不知名的情感在她心里漸漸冒了出來,她一點也不喜歡他把她跟其他的女人扯在一起。
  伸手輕触她的臉頰,洛天有所思地道:“你是獨一無二的,我從來沒想過把你跟別人混為一談。”
  莫名的喜悅占滿心房,唐玦嫣然一笑,開心的說道:“你不會再跟我生气了,對不對?”
  “你會怕我生气嗎?”揚著眉,他帶著質疑的口吻反問道。
  “這……怕啊!”雖然不想承認,不過事實如此,她唐玦誰都不怕,似乎就是特別在乎他姚洛天,這大概是他們姚家跟她犯沖吧!
  “你啊,永遠有藉口、有理由,我跟你生气,只會气死自己。”他才不相信她會怕他,做錯事,她總是一副很無辜的樣子,她根本不明白他的心情、他的感受,跟她這樣的人生气全是白搭。
  “我說的都是實話,哪是什么藉口。”
  無奈地笑了笑,洛天強硬的命令道:“以后不管你到什么地方,只要是走出屋子,都要知會江伯一聲。”她的意見比洛奇還多,跟她辯,根本沒有任何用處,還不如明明白白的規定她。
  “這么麻煩啊!”再也笑不出來,唐玦不依地瞪著他。
  “不麻煩,總比把我嚇死來得好。”捏了捏她的鼻子,洛天轉身走到茶几,拾起之前留在桌上的瑪格麗特,又折到唐玦的面前。
  “送給我老婆。”他將花遞給了她。
  “瑪格麗特?”眨著眼睛,唐玦不敢相信,卻又忍不住為它欣喜若狂。
  “喜歡嗎?”
  突然抱住洛天,她尖叫道:“喜歡,當然喜歡,我最喜歡瑪格麗特了。”天啊!她好感動哦!長那么大,從來沒有人送花給她,他是第一個,而且這么巧合,他送的竟然是她最愛的瑪格麗特。
  圈住唐玦,他心里充塞著無法言喻的滿足,沒想到才送她一束花,她就主動親近他,這真的是物超所值。
  “走吧!時間這么晚了,你肚子一定餓坏了。”乘机在唐玦的額頭上印下一個吻,洛天拉起她的手往樓下走去。
  愣愣地摸著自己的額頭,唐玦依然可以感受到剛剛那股触電的感覺,麻麻的,卻是美妙极了,可是,為什么會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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