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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節


  既然光明正大要不回自己的東西,那就只好用偷的好讓它們物歸原主,不過,在竊回東西之前,總得知道它們可能藏匿的地方,所以蝶依用了三天的時間仔細觀察,才開始展開搜索的行動,然而,翻遍了最有可能藏放的地方——書房,還是沒發現護照和机票的蹤跡。
  難道她猜錯了,東西不是藏在書房?
  如果說,雷昊住在其他的房間,東西不在這里,這是必然的,但是,前兩天他在書房弄了一張床,現在都睡書房,照理,她的護照和机票也會跟著他一起住進書房才對啊!
  雷昊已經把皮包還給她了,她現在拿回放在皮包里的美金,這會儿只差護照,還有返回台灣的机票,就可以隨意地离開拉斯維加斯了。
  可惡!這個雷昊到底把東西藏到哪里去?
  “這樣子找東西,不會太沒效率嗎?”雷昊的聲音冷冷地在蝶依耳邊響起。
  嚇了一跳,她連忙放掉手邊的搜索,回過身,看向倚在書房門邊的雷昊,他臉上的表情莫測高深,教人不自覺得緊張了起來。
  “你……不是出去了嗎?”
  “我有說要出去嗎?”雷昊像是很不以為然地反問道。
  “這……”他是沒說,只不過,通常除了用餐的時間,雷昊大白天都不在,所以稍早用完早點,他一走人,她就很自然地以為他出去工作了,也就大大方方地進書房進行搜查。
  “真正聰明的人,是不會自作聰明,否則失了先机,讓人起了防范之心,想再有第二次的机會,恐怕沒那么容易哦!”
  “你……”看著他那副好整以暇的模樣,蝶依突然頓悟,“我懂了,你故意設陷阱讓我往下跳,讓我誤以為你把我的護照和机票藏在書房。”
  微微揚起眉,雷昊一副很可笑地道:“是嗎?我這么做有什么意義?”
  “你是想藉机跟我示威,讓我看清楚,無論我費多大的力气,到最后都只能任你擺布而已,對不對?”她真蠢,竟然沒有識破他的詭計,雷昊突然改睡書房,這不是很奇怪的事嗎,她早該怀疑其中必定有他的動机。
  不承認,也不否認,雷昊靜靜地看了蝶依半晌,才道:“我沒當你是傀儡,也不想任意擺布你,我只是想保護你。”
  冷哼一聲,蝶依沒好气地指控道:“連散個步都不行,你這是在保護我嗎?我看,你這倒是比較像是軟禁我吧!”
  “我不是禁止你到外頭散步,只是你傷口還沒痊愈,希望你多休息几天。”
  “我又不是弱不禁風,這么一點小傷根本算不了什么,我還承受得起。”算了吧!他這是假“傷口”之名,行“軟禁”之實。
  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雷昊話中有話地說:“對我來說,你就是這么的弱不禁風。”
  迎向那雙教人摸不透的眼眸,蝶依的心無來由得一陣怦然,于是,連忙撇過頭去,躲避那兩道令人喘不過气來的目光。
  “不管你是什么用意,對我來說,這里就像一個籠子,會讓我窒息而死,我非离開這里不可,我希望你把護照和机票還給我。”
  雷昊一時沉默了下來,深邃的眸子緊緊瞅著蝶依,仿佛過了一世紀之久,才拿出放在口袋里的護照,翻了翻,似真似假地說:“你的護照和机票跟我是二十四小時寸步不离,你若想拿走它們,除非跟我上床。”
  “你……無恥!”臉色漲紅,蝶依气得咬牙切齒。
  將護照放回口袋,他輕輕一笑,毫不在意地繼續接著說:“美色當前,人是最容易疏忽,而且,全身脫得光溜溜的時候,我身上也沒地方可以放,你若是能趁那個時候拿走它們,我絕無二話。”
  “卑鄙!”
  “我只是提供你意見,可沒逼著你照著去做,這還稱不上卑鄙。”
  該死!她到底走了什么霉運,先是莫名其妙地被追殺,這會儿還動彈不得的被困在這里,她這究竟是招誰惹誰?早知道會碰上這种事,當初就不要接受叔叔的畢業禮物,今天也不會淪落到這种田地。算了,如果什么事都可以事先就預料得到,這個世界就不會有這么多的是是非非,現在怨這個怨那個,都沒有意義。
  “怎么,你沒話可說了?”
  “要說的話,我已經跟你說了,從現在開始,我懶得再跟你多費唇舌。”她不會這么輕易地認輸,這個行不通,她就另想法子。
  “你很倔強。”面對女人,他雷昊一直是個強者,可是她,卻讓他不禁想化成繞指柔,他真是著了她的魔。
  “你這個人蠻橫陰險。”她不客气地反擊道。
  對蝶依的批評,雷昊只是笑了笑,然后一副很紳士的欠了身,道:“我有工作要忙,不陪你了。”
  “哼!誰希罕你陪啊!”蝶依不悅地朝他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不在意地回蝶依一個笑容,雷昊轉個身,翩然地走了出去。
  望著那道瀟洒离去的身影,心里忍不住對雷昊起了好奇心,這個男人教人捉摸不定,她永遠猜不透他面孔底下是怎樣的心情,也無從窺出他下一刻的反應,他像謎一般的神秘,他是變幻莫測,這個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甩了甩頭,像是想甩去心里無法理解的好奇心,蝶依敲了敲腦袋瓜,喃喃地自言自語,“方蝶依,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想個法子擺脫目前的困境,不是想那個讓你生气,把你給害慘的男人。”她理智是這么說,心卻是不容主宰,雷昊的身影開始悄然的住進了她的心房。
   
         ☆        ☆        ☆
   
  日子再這樣子過下去,就算沒病,也會悶出一身病來,于是,在長達一天的思索之后,蝶依下了決定,既然要不回,也偷不回她的東西,那么就采取消极的抗議方式——“沉默以對”,跟著,她收起了“聲音”,對雷昊來個不理不睬。
  面對蝶依的不言不語,雷昊開始根本沒當一回事,然而,不管是激將法、軟言軟語,還是回以相同的默然無言,她都像是鐵了心,完全沒看在眼里,這讓他不由得心急了起來,難道,就讓蝶依繼續這么僵持下去嗎?
  生平第一次,雷昊有一种束手無策的無奈感,只能任由烈酒一杯接一杯的送進口中,灼熱地穿過喉嚨,在心里積聚苦悶。
  “Black,別喝了。”再也看不下去雷昊的狂飲,瑋覺搶下他手中的酒杯。
  “你有更好的提議嗎?”睨著瑋覺,雷昊問道。
  對感情,瑋覺早在十几年前就死心了,他根本沒辦法給雷昊任何的解答,只好將目光轉向一旁的云琛,讓云琛來傷腦筋。
  接到瑋覺的暗示,向來不多話的云琛也只好開口,“昊哥,方小姐她是第一次出國,難免會想家,你讓她一個人待在這里,又不能打電話回家,也難怪她會不高興。”自從雷昊說要留下蝶依,云琛已經自動地對她尊稱方小姐。
  眉一挑,雷昊反問道:“你自己不也說了,最有動机置蝶依于死地的人是她叔叔方紀峰,她如果跟家里聯系,有可能帶來生命危險嗎?”
  “沒錯,就目前掌握到的資料,只有方小姐從她父母手中繼承的龐大遺產,足以构成被殺的動机,所以我故意讓方蓉以為方小姐遭到不測,希望藉由她的嘴巴誤傳訊息,不過,我可沒說方小姐應該鎮日關在房里。”那時候,為了讓方蓉离開拉斯維加斯,他分別打了兩通電話給她,一通是威脅方蓉如果不盡快离開拉斯維加斯,將會取走她的性命;另一通,他則謊稱看到方蝶依慘遭殺害,凶手可能是職業殺手,基于同鄉情誼,力勸方蓉立即离開拉斯維加斯,以确保生命安全。
  當時,他還擔心這樣子嚇不走方蓉,于是,又擬訂了另一波更積极的行動,不過,她畢竟是個黃毛丫頭,根本沒有足夠的應變能力,所以隔天一早就匆匆退了房,搭机轉往洛杉磯,然后飛回了台灣。
  “生了病就必須休息,我這是為她好。”
  “Black,她已經調養夠了,她現在最需要的是出去呼吸大自然的空气。”瑋覺平心而論的說。他從來沒見過Black這么關心一個女人,關心到太過小心翼翼,這不知道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坏事?
  “昊哥,方小姐終日關在房間里,她心情難免不好,跟你嘔气,是人之常情,你讓她出去透透气,她心情一轉好,气,自然會煙消云散。”
  如果帶蝶依出去游玩,可以讓她開口說話,他何樂而不為?輕吐了口气,雷昊交代道:“云琛,你就挑一些好玩的地方,我們放几天假,到處走走看看。”
  “我這就去安排。”站起身,云琛退出瑋覺的房間。
  “Black,我明天早上回台灣。”
  點了點頭,雷昊難得鄭重其事地說:“謝謝你,害你延誤了行程。”
  “這是什么話,我們可是好兄弟耶!”頓了一下,瑋覺接著又道:“方蝶依不是你過去那些鶯鶯燕燕,隨你高興怎么樣,就怎么樣,對她,你要多用點技巧,多用點耐心。”似笑非笑的看著瑋覺,雷昊一副很稀奇地道:“這不像你會說的話哦!”Blue自從十八歲那年發生了一件意外,從此不近女色,“女人”對他來說,充其量也不過是“人類”的一种。
  “這是Red說的,他說,女人是世界上最好騙,也是最复雜的一种人,多用點技巧,你可以把她騙得團團轉;多用點耐心,你可以解開她复雜的內心世界,雙管其下,保證她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他就是用這招讓他那些女歌迷為他瘋狂嗎?”“Red”齊邗星是個紅遍亞洲的歌手,每個月都可以從報紙上看到他的緋聞,里頭不乏他的歌迷。
  “他對女人一向很有一套。”
  雷昊站起身來,“好了,你早一點休息,明天一早我送你去机場。”道了聲晚安,他一掃先前的陰霾,腳步輕快地走了出去。
   
         ☆        ☆        ☆
   
  “小人,坏蛋,小人,坏蛋……”把枕頭當成了雷昊,蝶依邊捶打邊咒罵。
  不說話其實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對蝶依來說,那更是無庸置疑,因為她本質就不是那种恬靜溫柔的大家閨秀,何況她平時聒噪慣了,可是,為了抗議雷昊,雖然苦不堪言,她還是咬著牙努力撐著,不過,人的忍耐度畢竟有限,熬了三天,她終于受不了了,所以,枕頭淪為雷昊,成了她的出气筒。
  打累了,蝶依改成用捏的,“雷昊,你不要太得意了,風水輪流轉,總有一天你會栽在我手上,到時候,看我怎么修理你。”
  “好啊!我等著。”
  “你不要以為這是不可能的事,這世事難料……”不對!枕頭怎么可能……念頭一轉,蝶依連忙偏過頭,瞪著面無表情的雷昊,他旁邊站著三個人,一個是跟她有過口角之爭的阿彬,另外兩個她并不認識,一個气質斯文,很相俊秀;一個身材魁梧,長得有點丑,他們三個此刻正掩嘴偷笑。惱羞成怒,她忘了自己奮斗了三天的消极抗爭,沖動的對著雷昊指控道:“你、你怎么可以偷听人家說話?”
  挑著眉,雷昊悠哉地說:“我剛剛分明听到‘雷昊’這兩個字,難不成,這里還有另一個雷昊嗎?”
  “我……”可惡!這人一倒霉,做什么事都不能稱心如意。
  看到蝶依气嘟嘟的模樣,雷昊忍不住逗道:“想念我就明說,干么不承認,我又不會取笑你。”
  “你……你這個坏蛋,你這個小人,你不要臉,誰會想你啊!”
  不發一語地瞅著蝶依,像是在考慮該怎么處罰她,過了一分鐘之久,雷昊突然大步的走到她的面前,將她從沙發拉了起來。
  被雷昊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到了,蝶依一臉戒慎地看著他,試圖睜開被他緊緊握住的手,“你、你要干么?”
  “你膽子不是很大嗎?怎么,現在也會膽怯啊!”雷昊臉上看起來沒有一點的笑意,其實,他心里可高興得很,她終于肯開口說話了。
  強裝鎮定,蝶依拉高嗓門叫道:“笑死人了,我方蝶依天不怕地不怕,我哪有可能膽怯?”
  “這樣子最好。”雷昊將蝶依拖到其他三個人的面前,“我幫你介紹一下,這個是云琛,他是我的助理,這個是阿超,他是我的司机,另外這個你見過了,我不再介紹。”云琛算得上是雷昊的助理,不過,阿超可不是一般的司机而已,他還身兼雷昊的貼身保鏢,看起來也許奇貌不揚,卻是個非常敏銳、聰明的狠角色,然而,為免蝶依受到惊嚇,雷昊決定隱瞞他們的真正身份。
  有點心不甘情不愿,蝶依點了點頭,“你們好。”她會把這三個人牢牢記著,竟然敢偷笑她!
  朝阿超打個暗號,讓他先上頂樓檢查直升机,雷昊將目光移到蝶依的身上,轉上一圈,才推了推她說:“你去換套輕便的休閒服。”
  “做什么?”小心翼翼地看著雷昊,蝶依一副生怕被賣掉似的。
  “你不是吵著要出去散步嗎?”
  還是一臉的謹慎,她帶著怀疑的口吻問道:“你要帶我去哪里散步?”這十天,她什么地方都不能去,這會儿他突然變得那么好心,該不會是想把她賣了?
  一眼就看穿蝶依腦袋瓜里在想什么,雷昊輕輕一笑,說:“你不用擔心,我還舍不得把你賣給別人。我們今天要去環球影城。”
  心事被說穿,怪不好意思的,不過,一听到目的地,蝶依眼睛馬上亮了起來,興致勃勃地追問道:“你真的要帶我去洛杉磯,去環球影城玩?”出國前,她就听好朋友跟她說那里很好玩,不過,叔叔不放心她們离家太多天,所以她們只能過境洛杉磯,并沒有机會到這個世界娛樂之都好好一游。
  “如果你再不換衣服,我們什么地方都去不成。”
  “我這就去換。”一溜煙,蝶依已經沖進了房里。
  偏過頭,看著一旁的云琛,雷昊贊許道:“還是你行。”跟她相處那么多天了,這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開心。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云琛指道:“你忘了嗎?杏儿今年也是二十二歲,她每次來美國,最想去的地方就是環球影城,還有狄斯耐樂園。”杏儿是雷孟天收養的女儿,也就是雷昊的妹妹。
  云琛話才說完,蝶依已經折了回來,“我換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點了點頭,他拉起蝶依的手,率先朝頂樓走去。
   
         ☆        ☆        ☆
   
  一連數天,雷昊每天帶著蝶依四處游玩,他們去了洛杉磯的環球影城、狄斯耐樂園,圣地亞哥的海洋世界,舊金山漁人碼頭、金門大橋、雙峰、電報山……蝶依几乎忘了現在是何年何月何日,更忘了她不是心甘情愿地留在拉斯維加斯,直到這一天,雷昊因為工作無法再帶她出去,她又開始閒著沒事做,這才想到,再過一個月就是她父母的忌日。
  “我一定要跟雷昊講清楚,我是非回台灣不可。”念頭一起,她立刻往門邊沖去。
  跟上次一樣,蝶依的手才剛轉動門把,阿彬馬上推門而入。
  “方小姐,請問有什么吩咐?”雖然經過這些天的出游,彼此都熟稔了,不過面對蝶依,他還是不敢有稍微的懈怠,他們都看得出來,老大很寶貝她,她可是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看到阿彬,她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口气顯得有些不耐煩,“阿彬,我要見雷昊。”狗就是改不了吃屎,這個家伙好像沒找人盯她,她就會落跑似的,他也不想想,她的護照還在他身上,沒那個東西她怎么离開得了美國?
  “方小姐,老大不在。”
  撇了撇嘴,蝶依不滿地指道:“阿彬,你好像很喜歡跟我唱反調哦!”
  急忙地搖搖頭,阿彬表示道:“方小姐,我又不是跟老天借膽,我哪敢跟你唱反調啊!”
  “那你為什么不讓我見雷昊?”
  “方小姐,老大出門一向沒有交代行蹤,我連他上哪里都不知道,我怎么讓你見他?”阿彬說得有些委屈,示意蝶依冤枉了他。
  抿了抿嘴,蝶依充滿質疑,“他干么那么神秘,連上哪里都不讓人家知道?”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阿彬支吾了半天,才道:“我也不清楚,這個你要自己去問老大。”老大不交代行蹤,其實是一种自我保護的措施,這种事他當然不好直接告訴方小姐,万一把她嚇坏了,老大怪罪下來,他可承擔不起。
  他愈是不說,蝶依愈是好奇,“阿彬,我問你,你們老大是做什么的?”
  “這……我不知道啦!你自己去問老大。”
  奇怪,奇怪,真奇怪,這里頭一定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她暗忖道。
  “方小姐,如果沒其他的事,就請你進去吧!”再繼續跟這位小姐耗下去,她不知道又會找出什么問題來刁難他,還是赶緊擺脫她。
  想赶她?哼!沒那么容易,上次被他偷笑的帳,她都還沒討回來,不嚇嚇他,也未免太便宜他了。賊兮兮地笑了笑,蝶依說:“阿彬,你一個人站在這里一定很無聊,我來陪你聊天好了。”
  仿佛受到极大的惊嚇,阿彬眼睛瞪得大大的,慌張地搖著頭,“不用了,我一點也不會無聊。”如果讓老大看到他和方小姐聊天,沒宰了他,也會給他臉色看,他可不想替自己找麻煩。
  “怎么可能不會無聊?我一個人在里面,有電視、有書可以看,還可以躺下來睡覺,我都會覺得無聊,你怎么可能不會無聊?”
  “方小姐,我也不是一整天都守在這里,會有人跟我輪班,你不用操心。”
  “是嗎?那為什么我每次看到的都是你。”
  “這個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你出來的時間剛好都是早上吧!”
  “好吧!既然你這么說,我就不要勉強你,省得你以為我不怀好意。”蝶依說得酸溜溜的。
  听蝶依這么一說,阿彬不由得緊張了起來,“方小姐,我沒這個意思……”
  “你不用再解釋了,”甩了甩手,她一臉哀怨地說,“我很清楚我在這里很礙眼,你放心好了,我這個人很識相,我現在馬上就進去。”
  “方小姐……”
  不理會他的叫喊,蝶依忍著心里的得意,狀似委屈地折回房里。應該!嚇死他好了,誰教他不知死活,得罪了她方大小姐,她方蝶依的心胸可不比老鼠大哦!
   
         ☆        ☆        ☆
   
  拿著電視選台器,蝶依心情煩躁的一個頻道換過一個頻,最后,干脆把電視給關掉。她是怎么了?早上阿彬跟她說雷昊出去的時候,她都還好好的,怎么才兩頓飯沒見到他的人,就變得怏怏不樂?這些日子,不管她態度如何,他從來不在她的三餐缺席,可是今儿個,他一聲不響地就缺席了兩次……天啊!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在乎起他?
  甩了甩頭,敲了敲腦袋瓜,蝶依自我訓斥道:“方蝶依,你現在要想的是你父母的忌日,你的護照,不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抬起手,她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天啊!這么晚了,都十二點了!
  “雷昊應該回來了吧!”嘴里還在喃喃自語,蝶依雙腳已經自動地溜下床。
  打開房門,她朝著書房走去,然而,敲了好一會儿的門,都沒听見任何的回應,于是,蝶依自己開了門進去。
  雷昊緊閉雙眸的躺在沙發上,他身著一件黑色襯衫,一件黑色西裝褲,襯衫的扣子全松開了,那模樣有說不出的邪惡、頹廢,不過,卻又致命地誘惑人。
  眼睛眨也不眨著看著他,蝶依吞了吞口水,心跳情不自禁地加速鼓動。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她就這么傻傻地看著那性感的畫面,直到雷昊的手輕輕滑動了一下,她才頓時清醒了過來。“天啊!方蝶依,你是花痴啊!”蝶依念念有詞的打了一下自己的臉頰。
  精神一抖,她忽然想到,這會儿雷昊睡得正熟,西裝又沒穿在身上,她如果不利用這個机會拿回護照和机票,還要等到什么時候?
  興高采烈,蝶依忙碌地尋找著他的西裝外套,然而,當她看到那件西裝外套正躺在雷昊的身下時,她再也笑不出來。這可好了,想不惊動雷昊,除非她會變魔術,讓他的身体浮到半空中,那才有可能。
  可是,就這么放棄了嗎?
  不行,沒試過就認輸,這可是一點也不符合她方蝶依的作風,何況,就算告訴雷昊她父母的忌日在即,他也未必會同意讓她折回台灣,所以無論如何,她要把握這個机會。
  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身邊,蝶依蹲了下來,慢慢的、輕輕的,試著將雷昊的西裝外套給拉出來。
  突然,雷昊一個翻身,蝶依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她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心跳,隨著此時親密的接触,再開始紊亂了起來。
  生怕把雷昊給惊醒,也擔心自己忍不住來個餓狼扑羊,蝶依努力地想從他的身上爬起來,不過,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她的希望馬上落空。
  “想跟我上床,你可以明白的告訴我,不需要用到偷襲,我不會拒絕你。”雷昊的聲音帶著一抹慵懶,還有淡淡的笑意。
  身子登時一僵,蝶依緩緩地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完了,這下子糗大了。
  勉強地對雷昊露齒一笑,蝶依辯解道:“我……是不小心跌倒的,沒有任何意思。”
  “是嗎?那就太可惜了,我可是很想跟你上床哦!”雷昊的眼神轉為深沉。
  一股不安的感覺攫住蝶依,她慌忙地想站起身,然而,雷昊的手卻緊緊牽制著她,讓她動彈不得。
  “你……你讓我起來。”蝶依吶吶地請求道。
  “是你自己送上門,可不是我教人把你押到這里,現在才想逃,太慢了。”他這個人的睡眠一向很淺,所以早在蝶依走進書房,他就已經醒了,只不過想看她玩什么把戲,他一直假寐來個靜觀其變。
  雖然雷昊說話的口气很平淡,不過,她可以听得出來他是很認真。
  心愈來愈慌,蝶依掙扎地想擺脫掉他,“你放開我……”
  來個翻身,蝶依被雷昊壓在身下,邪气地說:“親愛的,火是你挑起的,想走人,就先把它扑滅。”
  “你……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放開我啦!”
  “知不知道無所謂,做了之后,不就什么都知道了。”說著,雷昊開始動手解開她上衣的扣子。
  抓住雷昊的手,蝶依慌張地阻止道:“雷昊,你不要亂來。”
  將蝶依的雙手拉到頭頂上,雷昊用右手將它們固定住,然后左手繼續剛才的動作,直到扣子全松開了,才輕柔地撫上她粉嫩的雙頰。
  “雷昊……”
  “噓!”將食指放在蝶依的嘴上,雷昊雙眸燃著情欲的瞅著她。他早就想得到她了,不過,她受了傷,又老是跟他僵持不下,他只好暫時按捺住內心的蠢蠢欲動。經過這几天的緊密接触,她總算對他和顏悅色,對他綻放笑靨,他再也抵擋不住那份渴望,正巧,她自個儿送上門來,今晚注定她該是他的。
  她應該抵死抗拒到底,可是為什么這一刻,她卻提不出任何的力气推開他?他對她下了蠱毒嗎?還是……不,她對他從來沒有非分之想,她討厭他,他只會惹她生气,他一點也不吸引人……
  俯下頭,雷昊試探性地吻了吻蝶依的唇瓣,跟著,舌靈巧地控進她的嘴,狂野地吞噬她嘴中的甜蜜,也打斷她的思緒。
  灼熱的吻轉進了耳垂,滑下了頸項,怜過了胸膛,滋潤著挺立的蓓蕾、吸吮、狂戀,雷昊身体愈來愈熱,再也不能滿足這樣的接触。
  將蝶依抱了起來,他將她轉到了床上。
  看著雙眼迷儐瑤漕怴A她身体微微地顫抖著,雷昊再也按捺不住瘋狂占有她的欲望,快速褪去兩人的衣裳,他溫柔地、緩緩地侵入她的身体,讓她成為他的女人。
  當那一刻的疼痛來臨,蝶依才從夢幻里惊醒過來,然而一切已經太遲了,她注定逃不過他的掠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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