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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炎哲百般無聊的看著忙進忙出的紫澄,“你到底在干嘛?為什要准備這些東西?”他看著已擺放在桌面上的燭台、餐具。“難道你約了人吃飯?誰啊?我認識嗎?”
  “你以為以我現在的面貌還能約誰吃飯?”紫澄沒好气地頂著。
  “我怎么知道,也許你認識了新朋友。”炎哲強詞奪理。
  “我沒有約人,只是想完成文心的一個小小愿望而已。”
  “什么愿望?”炎哲不解,文心的愿望和一桌的擺設有何關連?
  “你的拿手菜是什么?”紫澄不答反問。
  “我?黑胡椒牛排。”
  紫澄露出了一抹“好佳在”的笑容,“還好這一次終于沒說一些我不會的菜出來。”對于炎哲常給她的狀況,她可真是怕了。
  “你問這干嘛?”
  “文心以前曾對我說過她一直有一個愿望,希望能和你共進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我現在只是想替她完成這個夢想,就當是我什么都不能給她的一個補償吧!”紫澄終于解釋了自己的行為。
  “那為什么不出去吃呢?”炎哲還是不能理解,“出去吃不是比較省事嗎?現在餐廳這么多,隨便選一家气氛好的不就行了?”何必花這么大的功夫DIY呢?結果又不一定比得上高級餐廳!
  一听見炎哲的“建議”,紫澄簡直感到全身無力,“難道你不覺得自己動手做會更有誠意,更令人感動嗎?”紫澄不禁在心中暗自罵道:這個男人員是個木頭!
  “我不知道,我沒什么感覺。”炎哲誠實地答道。
  “天啊!”紫澄往自己的額頭用力拍了一記,“算了!當我沒和你說過話。”紫澄完全放棄讓炎哲理解的念頭,“還好你不是我老公,真不曉得文心到底看上你哪一點?怎么會對你這种木頭動心呢?”她不禁咕噥道。
  “我哪點不好了?”顯然炎哲的耳朵相當尖,他不服气地抗議。
  “你啊!神經太大條了,不懂女人心里那份對浪漫的憧憬。”紫澄毫不客气地批評。
  “浪漫又不能當飯吃。”現實派的炎哲還是不服气。
  “可是浪漫卻可以增加生活情趣。”
  “但若沒有錢,哪來的生活情趣可言,你們女人所憧憬的浪漫還不是要靠金錢才能堆砌。”
  “才不呢!”紫澄本欲再加反駁,但她抬頭一看已沒多少時間了,“算了,你這种人是永遠不會了解的,我不想再浪費時間和你爭辯!”
  說完,紫澄便再不理會炎哲,埋頭逕自忙她自己的,再也不管炎哲在耳畔的叼絮。
  一切准備就緒,紫澄坐在客廳靜靜地等文心回家。
   
         ☆        ☆        ☆
   
  “碰!”文心用力地關上了門,她鼓著腮幫子,看都不看紫澄一眼,便一屁股地坐進了沙發。
  “文心,你回來啦!餓不餓?我已經准備好晚餐了,一起來吃吧!”紫澄為了文心的怪异舉止感到納悶,但她聰明地將它放在心中。
  “我不想吃。”顯然她的怒气是沖著紫澄而來,她沒好气地嚷。
  “怎么可以不吃呢?”紫澄哄著文心,“來,我為了這頓飯花了很多心思耶!就算你不吃,也賞個臉到飯廳去看一下嘛!”否則所有心血不就白費了。
  “我說我不想吃!”文心生气而任性地朝紫澄大嚷。
  她才剛和海承碰面完,當她听完海承對昨晚的描述之后,簡宣是傻眼。她沒想到眼前這個“炎哲”竟會如此徹底了解他周遭的每一個人,甚至知道他們心中的秘密!文心感到生气,除了是計划失敗,使得她仍是不了解眼前這個人的真面目之外,更因海承等人已完全被收服,承認“他”就是炎哲,不但不再幫她試探“他”,甚至叫她也相信“他”!
  才不呢!文心只覺荒謬,她就是覺得“他”不是炎哲,除了明确的證据,她甚至肯定“他”不是炎哲,而且沒有親眼證實,叫她如何信服?除非“他”也能拿出一些證明好叫她服气。
  “文心,不要鬧脾气了,快來吃飯好嗎?”
  紫澄低聲的哄著,卻換來文心更生气的怒吼:“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如何辦到的,但我就是無法相信你。”文心朝紫澄大嚷了聲,便捉起皮包逕自朝臥房跑去。
  但她急促的步伐卻在經過餐廳時收住了。
  “這……”文心望向飯廳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這是我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弄的。”紫澄從后頭跟了上來,适時地解釋道。“我希望你會喜歡。”
  “開什么玩笑,我當然喜歡。”文心移動步伐向餐桌走去,“可是,你怎么會知道?”她用雙手捂住了嘴,感到不可思議。
  “你是我老婆,要了解你不是一件難事吧!”紫澄看著文心一臉的訝异,感到好笑。她掩著窒息不讓文心看出。
  看到這一幕的炎哲雖也感到不可思議,但卻是完全不同的情緒表達,“她真的喜歡這一套耶!剛才還對你惡言相向的,現在卻感動的說不出話?”炎哲實在不能理解。“你們這些女人啊!”
  “閉嘴!”紫澄毫不客气地低斥他,隨即她換上了一臉的笑容,“來吧!再不吃,它就要冷了。”她難得“紳士”地替文心拉開了椅子。
  “炎哲……”文心張著水靈靈的大眼望向紫澄,她為自己怀疑“他”而感到羞愧。“對不起。炎哲。”她突地道歉。
  不明究理的紫澄納悶地問道:“為什么道歉?”隨即她便聯想到不會是文心已經吃過了吧?那這一桌的飯菜不就要浪費了?“不要告訴我你已經在外面吃過了?”她糾著一張臉顯得有些不敢听文心的回答。
  “噗嗤!”的一聲,文心看了紫澄的舉動,忍不住笑意地笑出了聲,“你剛才的表情好像紫澄喔!”
  說到了還躺在病床上的好友,文心的神色不免暗了下來,而紫澄也顯得有些尷尬,她知道文心是擔心她的,只是為顧及文心的感受,她實在不能將實情告訴文心。兩人之間的空气在一時間仿佛凝結了。
  不過好在文心恢复的快,“算了,現在是我們兩個人的時光,暫且忘掉紫澄吧!”她努力地堆起了一抹笑容。
  “說得對,還是快來吃牛排比較實際。”紫澄也配合地漾起了笑意。
  “不過,下次你有空能不能陪我去醫院看看紫澄呢?我好些天沒去看她了。”文心垂下了眼帘要求著。
  “那有什么問題!”紫澄爽快地答應了,事實上她好几次都瞞著文心,到醫院去探視自己躺在床上的軀殼。那是她這些日子以來做得最起勁的一件事了。
  “好了,有什么話等到吃完飯再說吧!要不,可就真要浪費我今天的所有心血了。”紫澄盡量讓气氛和緩點。
  這一次,文心不再做任何反駁地接受了。她帶著羞怯的笑意,低頭享受著她心中夢寐以求的燭光晚餐。
  只是,吃完飯后,和諧的气氛才持續沒多久,文心又沒來由地道了一句:“炎哲,對不起!”
  紫澄蹙起了眉,不解文心一而再的歉意所為何來,“為什么一直說對不起呢?”她側著頭,等待著文心的解釋。
  “我……”文心這下卻支吾了起來,“我不該怀疑你的。”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文心一口气地吐了出來。
  “怀疑我什么?”紫澄一時仍會意不過來。
  不過在旁邊听的炎哲可就心里有譜了,“不會吧!”炎哲希望他的猜測是錯的。
  “什么啊!”听炎哲的口气像是已經知道文心話中的意思,紫澄更是生气自己的一頭霧水。
  “我和海承他們一樣,不相信你是炎哲。”文心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她揪著眉心,慚愧地等待紫澄的責罵。
  不過紫澄倒是顯得一點也不在意,“這陣子我是有許多的行為舉止不太像平常的我,你們會怀疑也不是沒有道理。”她將文心的歉意一笑置之,“這沒什么好道歉的,起碼和海承他們比起來,你對我要寬容多了,”一回想起那天在KTV里被逼問的情形,紫澄便覺全身泛起雞皮疙瘩,“你至少沒像他們一樣,竟想出一些惡劣的方法來測試我。”
  “我……”文心更加漲紅了臉,“我要道歉的就是這一件事。”她的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小聲。
  紫澄眯起了眼,警戒地望著文心,等待文心接下來的坦白。
  “那天我和海承他們是串通好的。”文心緊咬著唇囁嚅道。
  “什么?”紫澄好惊訝,她不敢相信那天文心竟也是共犯?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文心難過的低下了頭急忙地解釋,她知道這樣的“測試”很傷人。“只是我覺得你變好多,我……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以前那個疼我的謝哥哥,我希望是‘真的’謝炎哲陪我度過一輩子。”她益加降低了音調,“畢竟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容忍枕邊人是個陌生人吧!”
  “呼!”紫澄重重地歎了一口气。“所以你為了想知道我究竟是不是謝炎哲,和海承他們設下了那些技兩來考驗我?”紫澄感到難過地搖搖頭。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傷你的心的。”文心嘟著嘴,合著雙手撒嬌著,她知道她的謝哥哥一向最疼她的。
   
         ☆        ☆        ☆
   
  而紫澄雖感到難過,但她欺騙人在先,對文心她一直有一份莫名的歉意,是故她也不想再追究什么,反正最重要的是盡快換回她和炎哲的身份,其余的就是文心和炎哲之間的問題了,她不想介入其中。
  “那你現在還怀疑嗎?”這是紫澄現在最在乎的事,如果文心肯相信她就是炎哲,那么以后就可以不必那么戰戰兢兢地,但倘若不然,恐怕她和文心之間勢必會有更多的誤會產生。
  文心嬌怯地笑笑,“你肯為了我花一個下午的時間,准備這么丰盛的晚餐,足見你還是很疼我的,我想,如果你不是謝哥哥,就不會為了哄我而花這么多心思了,不是嗎?”文心漾起了幸福甜美的笑容。
   
         ☆        ☆        ☆
   
  “紫澄,我找到了,我終于打听到消息了。”炎哲興奮的聲音傳進紫澄的耳里。她甚至還感覺到一點輕微的搖晃。
  “打听到什么呀!瞧你那么興奮!”紫澄不以為意,直認為炎哲太過大惊小怪,有什么事能值得如此雀躍。
  “你要是听到,搞不好會比我還興奮!”
  “是嗎?你倒說說看。”紫澄語气中有著明顯的挑興。
  “我終于找到了一位很有名气的靈學大師了。”炎哲本以為听到這個消息的紫澄定會興奮的尖叫出聲。
  但他卻失望了,紫澄只是困惑地張著眼,“找到一位很有名气的靈學大師值得那么忘形嗎?”
  炎哲差點沒昏倒,難道她住在他的身体里住上癮啦!“是喔!不值得忘形,那你就一輩子當我好了,反正我也蠻喜歡當一個靈体的,又不會累,又可以隨心所欲。”他沒好气地說著。
  “等等,”這下,紫澄可听懂炎哲在說什么了,“你是說‘靈學大師’?他可以幫助我們嗎?”紫澄的雙眼馬上閃著异樣的光彩。
  “我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幫我們啦!可是能不能幫我們又有什么差別呢?你不是說這個消息不值得忘形,不值得興奮嗎?顯然你也沒興趣去找他羅!那又何必在乎他是否能幫我們呢?”炎哲故意這么說著。
  這會儿紫澄還不赶快巴結求饒才怪!“好啦!好啦!算我說錯話了嘛!你一個大男人就不要和我計較那么多嘛!”她望向炎哲聲音傳來的方向乞道,就仿佛那儿真站了一個人似的。“拜托你,快帶我去找他吧!”終于有換回身体的机會了,紫澄怎能不興奮呢?
  “你別這么急,總得換件衣服再走嘛!”同是天涯淪落人,炎哲自然能体會紫澄心中那种亢奮的心情。
  “好,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好。”紫澄帶著抹也抹不去的笑意,直奔進房里換衣服。
  紫澄快速地換好衣服,又旋風似的沖出,“我好了,我們走吧!”
  于是紫澄在炎哲的引導下,來到了一間位于木柵山區的小木屋。
  初見大師,紫澄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大師,您好,我想請教您一些有關靈學方面的問題。”她志思地問道。
  “有什么問題盡管問,我會盡量就我所知的回答你的。”這位靈學大師看來相當和善。
  “人与人之間,有沒有可能發生靈体脫离并且交換的情況?”紫澄不多浪費唇舌,直接切入她所想知道的主題。
  “就科學上來說,這是不可能的。”靈學大師帶著微笑,“但据我的研究,我相信它并不是完全沒有可能性,只是我們還沒見過罷了。”
  “那在什么樣的情況下,才有可能發生呢?”她再追問。
  “這很難說,人的靈魂一直是個不可知的學問領域。人死后靈魂究竟會到哪儿去,又是否真會輪回,一苜沒有可靠的證据證明,當然人在世時又是否能藉著任何因素轉移靈体,更是不可測的。”
  “大師,你研究靈体這么多年,難道都沒遇過什么案例嗎?”紫澄心中著實焦急,怎么這個靈學大師看起來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那她的希望不就落空了嗎?
  “那就要看你想知道的是什么了。”靈學大師給了紫澄一抹難解的笑容。
  “我要知道如果真的發生了靈体交換,還有沒有机會換回來?或是他們就必須一輩子以不同的面貌生存下去。”紫澄心急地嚷了出聲。
  “喂!你這么問法,不就擺明了告訴他,你遇到了這回事了嗎?太危險了吧!”炎哲一直不贊成紫澄讓任何人知道他們的事情,畢竟人心隔肚皮,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听說了之后把他們捉去做研究?
  雖然听到了炎哲的警告,但紫澄完全不把它放在心上,現在她最在乎的是她到底還有沒有机會做回自己。“大師,這對我很重要,請你一定要誠實地告訴我!”
  “換不換得回來真的那么重要嗎?”靈學大師試采地問道。
  “當然重要!”紫澄想也不想地回答,“如果換不回來,不就代表要頂著不是自己的身体和不熟悉的人過一輩子?”她才不要呢!
  此時,靈學大師卻露出了滿足的笑意,“看來,這個軀殼不是你的是吧?”他上下打量著紫澄。
  “你看吧!”炎哲有些气急敗坏,他就說吧!像紫澄那樣的問法,聰明人一听就知道她在暗示什么了。現在他可希望這個靈學大師不要拿他們當實驗品啊,他還好,還不一定會被抓,可是紫澄可必死無疑!
  正當炎哲正愁著不知如何是好時,卻听見紫澄道出了更令他心慌的話。
  “是的,我不是您所看到的這個人,我是一個女人,在和這個男人發生車禍后,竟進入了他的身体。大師,您有沒有辦法救救我?”紫澄据實以告。
  “紫澄,你瘋啦!”炎哲無法相信,紫澄竟如此心無設防地,回答這個初次見面的靈學大師?她要不是太有自信,那她就是個白痴!
  “我沒有辦法救你,能救你的只有你們自己。”大師的回答相當模棱兩可。
  “大師,我不懂。”紫澄困惑地搖搖頭。
  一旁的炎哲又出聲了,“紫澄,你別上當,小心他設陷阱害你。”炎哲心急如焚,怎么有這么沒有危机意識的人呢!偏偏他又沒有形体,要真出了什么事,只怕他也無能為力。
  “你閉嘴,”紫澄生气地朝著空气大吼,“你不想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可是我想,所以,如果你不想听,你可以先走,但別在這儿妨礙我!”她生气炎哲在一旁的喋喋不休。
  “我不是妨礙你,我只是關心你。”
  “我不要你的關心,我只要換回我自己的身体!”
  一轉回頭,紫澄便見靈學大師疑惑的看著她。紫澄窘困地不知該如何為自己的行為作解釋。
  “我想,你應該是在和這個身体的主人說話吧!”沒想到,大師卻相當了然地接下了話。
  “嗯,是的。”紫澄紅著臉顯得相當不好意思,“因為他一直在我耳邊吵我,讓我無法專心,所以……”
  “沒關系,不用向我解釋。既然他在,那我正好向你們同時解釋。”靈學大師一點也不在意紫澄唐突的言行,“人的靈体是很奇特的,它有它的意識及獨特的波長,這种波長就像指紋一樣,每個人都不會一樣,所以它能和屬于自己的身体緊密結合,但當兩個靈体的波長產生了交會點,就有可能發生我們所想不到的事了。”
  “就像我們這樣?”
  “那只是其中一個可能性。”
  “那我們又該如何換回我們自己的身体呢?”這是紫澄目前最想知道也最在乎的事。
  “找出你們當初發生的原因,只要你們的靈体波長再度產生交會時,便有換回身体的可能。”
  “那怎么可能嘛!”紫澄有些气餒地。“我們連怎么發生這种事都不清楚,要如何找出發生原因及產生相同的靈体波長呢?”
  “既然你們有這個緣份交換了你們的身分,自然有可能再換回來,只是机會可能不大。”大師提醒著他們不要抱太大希望。
   
         ☆        ☆        ☆
   
  跨出了小木屋,紫澄的臉并沒有因為靈學大師的解說而顯得愉悅,相反的,她的神情比原先更為苦惱。
  “吁!天都黑了。”紫澄吐了一口气,“花了這么久的時間,沒想到大師還是幫不上我們的忙。難道我們真注定要這么過一輩子?”紫澄皺著眉,一臉的哀戚。
  “別愁眉苦臉嘛!”炎哲不舍地安慰紫澄,“我們今天不是全無收獲啊!大師只說机率很小,又不是說完全沒有机會,你現在放棄不嫌太早嗎?”
  “可是什么叫做‘靈体波長相連的時候’?要是我們的靈体波長永遠沒有相連的一天呢?那不就等于我要這么過一輩子?”紫澄感到好气餒。
  突然炎哲的口气淡了,“這么過一輩子不好嗎?”他輕輕地問道:“有我在你旁邊陪著你啊!”
  “誰要頂著你的身体過一輩子!”紫澄直覺地反駁,“我是個女人,就算現在身旁的人相信我就是你,可是我還是個女人,我沒有辦法以一個男人的樣子生活。”
  “如果,我是說如果真這么不幸,我們換不回來的話……”
  不等炎哲支支吾吾地把話說完,紫澄已連忙地笞道:“那我宁愿去死!”
  一陣靜默突然降臨在他們之間,炎哲不再發出一語。
  “喂!你怎么啦?為什么突然不說話了?”紫澄望著透明的空气關切地問道。
  又安靜了几秒,炎哲的聲音才緩緩地傳來,“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會努力想辦法,好換回我們真實的身份的。”
  說完,炎哲一路上便不再和紫澄說上任何一句話了。
  就在快接近家門時,紫澄仍是忍不住:“你到底怎么了?一路上都不說一句話,是我之前說了什么話讓你生气嗎?”紫澄有些生气地指控炎哲。
  炎哲仍是不愿答腔。
  “喂!謝炎哲!你再不開口我要生气羅!”紫澄威脅道。
  “你要我說什么嘛!”炎哲終于傳出了一句有气無力的笞話。
  “我……”
  就在紫澄欲開口時,一道黑影從巷內竄出,擋住了紫澄的去路。
  “安靜!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部交出來!”那道黑影亮著小刀直抵紫澄的胸口。“你最好別輕舉妄動,否則我可對你不客气羅。”
  “搶劫?”紫澄仍是忍不住地低呼了一聲。
  “不准叫!”黑影怒斥,并加重了拿刀的力道。
  “怎……怎么辦?”從沒見過這种場面的紫澄被嚇慌了手腳。她無助且下意識地向炎哲求救,壓根忘了他只是個靈体,可能幫不上任何忙。
  “你有沒有學過任何防身術?”炎哲問道。
  “呃……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這時紫澄也在心里責怪自己,怎么以前不會去學些女子防身術呢?
  “你一個人在那嘀嘀咕咕些什么?還不快把東西交出來。”黑影不耐煩地催促。
  “真要把東西交給他嗎?”紫澄詢問著炎哲,因為自從她開始以炎哲的身份生活時,她所用的一切便都是炎哲的,自然包括“錢”在內。因此,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這個權利交出“他”的錢。
  “開什么玩笑?我生平最恨的,就是這种想不勞而獲的人了,我才不要把血汗錢交給他呢!”炎哲憤怒地握起了雙拳。
  “那你要我怎么辦?”紫澄怕得要命,只想赶快离開,偏偏炎哲不肯。
  “給他一點教訓!”炎哲咬牙切齒地道。
  “怎么教訓?”紫澄知道自己的聲音在擅抖。
  “你可以試著感覺我嗎?”炎哲問。
  紫澄深吸一口,認真感受身旁所有的气流,“我感覺到你了。”她回答。
  “好,試著跟著我的動作,使勁揮出去!”
  紫澄雖然心跳不已,但她仍無法不順從炎哲的話。
  “我不會把錢交給你的。”
  話一說完,紫澄便用右手使勁地向黑影揮了一拳。
  只可惜,卻被黑影閃開了,黑影亦向紫澄揮刀,紫澄卻沒黑影這么幸運,汨汨鮮血就這么毫無節制地流了出來。
  “好痛!”紫澄不禁一聲低呼。
  “你受傷了!”炎哲倒抽了一口气,這樣的情況不是他愿意的。“算……算了,把錢給他吧!別再打了,否則我怕你會傷得更嚴重!”炎哲不忍見紫澄再受傷。
  “不行!他居然刺傷我,我絕不原諒他。”紫澄咬緊牙,站直了身。“我們再來!”她擺好架式,等炎哲發號施令。
  “你确定?”炎哲不确定地問。
  “別擔心,這次我會小心的。”紫澄認真的說。
  “好,我幫你教訓他,動作要靈活一點,知道嗎?”炎哲不放心地提醒道。
  這一次,紫澄除了更認真地感覺炎哲指引的動作,她也張大了雙眼仔細盯著黑影的一舉一動。
  這一次是一記側踢,紫澄准确無誤地踢中黑影的腰部。黑影為免繼續斗下去會引來其他人,也因不堪紫澄這一踢,落荒而逃。
  “哇嗚!”擊退黑影的紫澄不禁一聲歡呼,“我的腳怎么會這么有力?”她問自己也問炎哲。
  “因為你現在用的是我的身体,我平常都有健身的習慣,腿上的威力當然不容小覷。”炎哲得意地自夸起來。
  “哼!你少得意了,使用它的人可是我耶!”紫澄雖然嘴巴上仍硬,但這是她第一次覺得原來當個男人也不錯。
  “好了,快回家擦藥吧!瞧你的手。”炎哲皺著眉,不禁替紫澄感到心疼。
  心疼?什么時候開始,他竟會心疼起,這個莫名其妙闖進自己身体的小麻煩了?炎哲心虛地在心底問著自己。
  因為炎哲只顧著沉浸在自己的震惊中,因此他完全沒听見紫澄漾著笑臉對他說:“原來,擊敗一個人的感覺還真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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