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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暖暖的陽光從落地窗照進房間,修坐在沙發上,手里捧著一本書,狀似津津有味的看著,實際上他的眼睛卻一直瞟向一旁的人儿。
  只見宋巧人低著頭,雙手忙著組合槍身,曼妙的身子微微向前傾,從深V字領的珠光緞袍領口,他可以看見她胸前的深壑,霎時惹得他的体溫直線上升。
  修想起先前不肯教她玩槍的話,但此刻她手中拿的不是槍,是什么?
  反正拿一把改良的BB彈槍給她,算是讓她打發時間的消遣,构不成威脅,也不違反自己的行事原則,修如此解釋自己的言行不一。
  宋巧人將彈夾推進槍身里,語气興奮的喊道:“大功告成!YA!”
  修作賊心虛似的收回視線,佯裝不感興趣的瞟她一眼,隨即又將注意力放回書本上,仿佛書的吸引力較大。
  “修,我裝好了!”宋巧人眉開眼笑的說,像小孩子急于邀功的口吻。
  “很好,現在拆開。”他翻過書頁,卻看不進任何字,腦海里浮現她說這番話應有的嬌俏表情。
  宋巧人垮下臉,原本以為會得到鼓勵,怎知他的回答竟是如此。她噘著唇,心不甘情不愿的動手拆開。
  修的眼睛再次瞟向她,見她艷紅的櫻唇微微蹶起,像在等待情人采擷般,粉嫩的臉蛋飄上兩朵紅色云彩,長長的睫毛似兩把扇子,偶爾扇動著誘惑。
  沒想到宋巧人突然抬起頭,他的舉措完全落入她的翦水秋眸。從她水靈靈的黑瞳里,他清楚看見自己無所遁形的脆弱,他象被人看透似的。
  “哦!你說,你偷看我多久了?”宋巧人一副“捉到你小辮子”的得意表情,嬌俏的笑著。
  修的喜怒哀樂早已習慣隱藏在面具之后,他只是冷冷的看她一眼,不發一語的站起身,隨即走出房間。
  不會的,他不會再重蹈覆轍……
  馬克是一個幸福快樂的小孩;而你,你叫修,帶著一身的血与仇恨,“修”這名字代表你浴血的身分。
  他這一生注定要永遠跟黑暗在一起,陽光對他來說,是那么的遙不可及。
  “喂!我問的話你還沒有回答啊!”宋巧人追上去,伸手想扯住他的衣袖。
  修緩緩回過身,臉上的陰冷、眼里的殘酷,讓她的手倏地僵在半空中,怔愣的看著他离開,恐懼涌上她的心頭……
   
         ☆        ☆        ☆
   
  自從上次發生的事情后,又過了三天。宋巧人一直忘不了當時他眼中的冰冷,猶如海中的巨大漩渦能將人吞噬般,到現在她仍心有余悸,因此這些天她都乖乖的玩槍,不敢再試圖滿足好奇心。
  修一如以往,像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他當然看得出她對自己的害怕,但他認為這是個好現象,能讓他以她的恐懼筑起一道鴻溝,以免她再趁他不備之際,進入他的內心世界。
  他想起昨晚暗的報告——
  “經過查證,丹尼斯确實到了台灣,現在正和宋可勤在一起,宋巧人的确不知道父親的下落。”暗的語气明白表示應該放了宋巧人。
  事實證明宋巧人是無辜的,他的确應該放了她,但他卻做不到,還怒斥暗逾越了做屬下的責任。
  他喜歡看著她沐浴在陽光底下的樣子,看起來像個純洁的天使;他喜歡看她光著腳丫子,一雙蓮足輕巧的踩在長毛地毯上,輕柔的姿態仿佛森林中的精靈,他決定一輩子都不放開她了。
  宋巧人終于把槍組裝好,伸伸懶腰,舒解僵硬的脖子,抬起頭剛好望進他柔似春水的眸子,她以為自己眼花,連忙揉揉眼再看,他卻移開了視線。
  不行!沒搞清楚她心里會很難過,于是她鼓起勇气說:“修,每天都玩槍也厭了,我們來玩游戲好不好?”小心翼翼的口吻,打算他一生气馬上閃人。
  修詫异她的轉變,剛才不是還怕他,怎么一下子就變了樣?“好。”
  宋巧人沒料到他竟如此干脆,惊得一把彈跳起來,“砰”的一聲,椅子被她巨大的彈力撞倒在地上,她沒把椅子扶起就沖進更衣室,生怕等會儿他反悔。
  剛決定收起詫异的修,又被她閃電的動作給嚇一跳,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像后面有人在追般的沖進更衣室。
  不曉得過了多久,久到修打算要閉眼養神時,更衣室的門終于開了,一條白皙修長的美腿首先映入他眼帘,接著是玲瓏曼妙的身子輕盈的閃出來,等修看清楚她的衣著后,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保守連身內衣褲,但駭人的是,她將黑色性感內褲外穿,款擺著小蠻腰,嫵媚感十足,噘起的紅唇像顆鮮紅的草莓般誘人,手似拿著麥克風,嘴里唱著“宛如處女”的歌詞,整個人繞著修的身旁轉著。
  “好了,你猜,我模仿誰?”宋巧人突然將手伸到修的嘴前,像主持人在訪問歌者。
  “國王与我?”修的思維斷了線,誰曉得她在問什么,他只忙著瞧她的衣著。
  “不是,再給你一次机會。”
  “羅蜜歐与茱麗葉?”
  “茱麗葉沒聰明到發明內衣外穿!”宋巧人這提醒已夠明顯了。
  “瑪丹娜?!”
  修是以她話里的“暗示”猜的。
  “答對了!”宋巧人歡呼一聲,并送上獎勵品——一個香吻,隨即又沖回更衣室。
  修依然冷著臉,或許是習慣隱藏內心的情緒,但眼睛是騙不了人,他原本冷凝如冬天深潭的瞳仁,倏地化為暖陽下的潺潺河水,不僅清澈,還閃著粼粼波光,嘴角微勾,雖若有似無,卻融化了一顆冰封的心。
  她稚情的動作彷若陽光……
  “砰”的一聲,只見一個白色影飄至他眼前。
  宋巧人微欠著身子,雙手放在膝上,小臉蛋微向上揚,也不曉得從哪里找來的美人痣就貼在她的顴骨上。
  “總統,祝你生日快樂!”她故作嫵媚的眨眨眼。
  應該是瑪麗蓮夢露吧?!她這模樣一點女人風情也沒有,倒是多了小女孩的頑皮嬌俏。
  “你猜嘛,快點!”宋巧人開口,這擠眉弄眼的模樣還真難受。
  “瑪麗蓮夢露。”其實不是他厲害,而是她總是開口說出重點所在。
  “賓果!現在換你。”宋巧人玩得高興,沖到修的面前,拉著他的手臂要他起身。
  “換我?”
  “對,現在換你演,我來猜。”
  “我又沒說要演。”修保持一貫的冷漠,宋巧人拉了半天,他仍不動如山。
  “可是你有說要玩啊!游戲的態度就是貫徹始終、遵守規則,你不能賴皮。”
  “賴皮?”修冷哼一聲,表示不屑。
  “換你去啦!人家真的想玩嘛!”
  修睨了她一眼充滿渴求的水汪汪大眼,不由得心軟下來。“你等一下。”轉身走了出去。
  宋巧人原本布滿委屈的俏臉,霎時變成如花般的笑靨,她就是想瞧他的模仿,誰教他老是冷著一張臉,無趣极了,既然被“關”在這里,她總得找些事情打發時間。
  嘻!不曉得他會扮什么?羅蜜歐?還是圓桌武士?宋巧人在腦袋里幻想各种他可能會出現的造形。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開始感到不耐煩。奇怪,修怎么去了那么久還不見人影,該不會乘机“落跑”吧?
  此時房門傳來“喀”的一聲,宋巧人迅速抬起頭,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等著看修要模仿誰。
  誰知進來的是高娃還有一位她從沒見過的女孩。奇怪的是,高娃身上居然穿著一套皮衣,著實跟她鄰家女孩的气質不合,另一位女孩則好奇的四處打量,她身上也是一套夸張的粉紅色衣裳。
  “高娃,怎么是你?修呢?”
  “小姐,少爺說要我們陪你玩模仿的游戲,他還有事要處理。”高娃恭謹的回答。
  “什么?!”宋巧人這才搞清楚狀況,原來她被人誆了,虧她還高興成像中了頭獎似的。
  “小姐,要開始了嗎?”高娃代表問道。
  “開始什么?”宋巧人無精打采的問。
  “游戲啊。”
  “我現在沒心情玩,你們出去做事吧。”
  打發高娃她們出去后,宋巧人坐在沙發上思考。由這次的游戲事件看來,修有可能是只虛有其表的紙老虎,嗯,為了探求究竟,她最好再想几個方法進行測試。
  不過她必須將試探的分寸拿捏好,否則他若是因“老虎不發威”而被她當成病貓,到時說不定她成了“點心”,那可就不好玩了。
  宋巧人起身走到陽台落地窗前,坐在她最喜歡的藤椅上,窗外的夕陽西斜,千道霞光有紅有紫,綴得天空一片紅橙色。她打開落地窗,拉著椅子坐到陽台上欣賞夕陽美景。遼闊的視野不同于都市里被高樓大廈所局限的小天空,好像能讓人的心胸更開朗。
  送走了夕陽之后黑夜降臨,室內的燈亮如白晝,宋巧人覺得恍如介于黑夜与白日之間,就連用餐也舍不得离開美景半步。
  不知不覺中,夜逐漸深沉,她也漸漸進入夢鄉。驀地,她覺得有些冷,卻舍不得离開夢,因為夢里有修,而且夢中的他笑了,笑得像孩子般無邪。
   
         ☆        ☆        ☆
   
  “嗨!老天,你可真懂得享受,躲在這個好山好水的地方消遙,日子過得真悠哉啊!”水沒大沒小的說。
  修看著電腦螢幕,絲毫沒有抬頭的意思。
  “你來做什么?”
  “來看朋友,順便受夜的囑咐來告訴你,找到丹尼斯了。”
  “我以為我交代過這件事我要全權處理。”修銳利的目光掃向水,似乎能看穿人心似的。如果是普通人早全身發顫了,但水卻習以為常。
  “是你的未婚妻吵著要見你,而你又受此事耽擱,因此我們才代勞。克里先生遺囑規定的時日已經接近,天已經開始在籌備婚禮了,只要你一聲令下就确定日子。”
  “我還以為你們已經自動將她迎進門了。”修譏誚的說。
  “屬下不敢,但如果這是你的希望,我馬上告訴天。”水嘻皮笑臉的說。其實他這趟最主要是來确定修的心意,他們一致希望修能幸福。
  “哼!不敢?說得好听。丹尼斯的行蹤我已經掌握,傳訊給光,我不太相信丹尼斯一個人能吞下這一大批軍火,要他仔細調查,看是否有人嫁禍給他。”
  “你确定是嫁禍?”水挑挑眉,想從修的臉上看出他是否公私不分,卻明白自己只是白費力气。
  “她呢?”修轉移話題問。
  水明白修所問的“她”是指他的未婚妻雪絲蒂。說實話,雪絲蒂任性無知,空有美貌卻無大腦,標准的千金大小姐脾气,個性驕縱得真教人受不了,尤其她老以魁主夫人自居,認為自己的地位在閻𠕇NB44F𠗟組之上,頤指气使的態度看了就教人作嘔。
  “去米蘭購置新裝,而且是以雷集團總裁夫人的身分去的。”
  修冷若冰霜的眸中閃過一抹嘲諷的鄙視,或許雪絲蒂真有机會當雷集團的總裁夫人,但絕不會是他的妻子。
  “告訴天,要那女人收斂點。”他冷冷的下令。所謂“收斂”的意思,就是要雪絲蒂別把雷集團當成她的荷包。
  “知道了,如果沒事,我這就去辦。”水恨不得能當場看見雪絲蒂鐵青的臉。
  修點點頭,在水走到門邊時,突然開口說道:“不要接近宋巧人。”
  “為什么?”水下意識的大聲叫嚷,他這次來要見的朋友就是她啊!
  修隱藏心里的酸澀,粗聲道:“就為你現在的失態!”
  水聞言默然不語,低頭想了一下便關上門离去。
  他只是代宋巧人拒絕,也讓水免于尷尬,因為她說她不愛穿著睡衣示人。修以此解釋自己突兀的行為。
   
         ☆        ☆        ☆
   
  水离開修的書房后,馬上回到他房間,拿起筆記型電腦,利用网路將修愛上宋巧人的消息,傳給遠在美國紐約的閻𠕇NB44F𠗟組成員知曉。
  嘩嘩嘩!電腦在發出警告聲后,螢幕突然變成一片空白,顯示電腦被人竊讀。
  “糟糕!”他惊叫一聲。
  原來水太興奮發現修的秘密,完全忽略了修書房中的電腦是開著的,只要有人在五哩內利用電腦傳送訊息,馬上會被它攔截到,并中斷訊息,他最好收拾行李,准備“跑路”。
  唉!真倒楣,他人才剛到,連滴水都沒沾到被迫不得不离開。
  同一時間,待在書房的修由電腦螢幕發現水對閻𠕇NB44F𠗟組發出的訊息,除了蹙起的劍眉外,他臉上仍舊教人看不出有任何情緒波動。
  水認為他愛上宋巧人?真是荒謬!無稽之談。
  他只是太常和她見面罷了,只是這樣而已。
  但這一夜,他卻失眠了,腦中反覆思索著這個問題。
   
         ☆        ☆        ☆
   
  清晨,宋巧人被全身的寒意給扰醒,睜開惺忪的雙眼,窩在椅子睡了一整晚,身子僵硬地連抗議的力气都沒,她動作遲緩的爬上暖暖、舒服的四柱大床上躺平,喉嚨似被人灌了一堆沙子般干澀,想起身喝口水,但她連起床的力气都消失殆盡,或許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她好累,睡醒了再喝水吧。
  宋巧人絲毫不知她這一睡,會把整棟別墅的人搞得雞飛狗跳、人人如履薄冰。
  高娃一如往常,推著餐車,將早餐和報紙送到宋巧人的房里,但敲了半天的門都沒人應聲。
  奇怪,小姐通常早睡早起,往往在她來時就已梳洗好了,今天怎么還沒起床呢?可能昨晚太累了,高娃在心里暗忖。
  她悄悄打開門,將餐車推進去,看見四柱床上躺著一個人,她微微一笑,將早餐擺放在桌上。
  “小姐,已經九點了,該起床吃早餐了。”高娃站在床邊喊著。
  宋巧人像受到干扰的換個姿勢,由喉中逸出一記微弱的呻吟聲。
  “小姐,你怎么了?”高娃將臉湊近床,想看宋巧人的臉蛋。
  高娃,我好難過!宋巧人听見高娃的問話,她想出聲回答,卻發不出聲音,就連翻轉身子的力量都沒有,渾身虛軟無力像一攤爛泥般,她從不曾這么無助過。修呢?他在哪里?
  “小姐,小姐……”高娃連喊了几聲,音量一次比一次大,并伸手去搖宋巧人的手臂,“哇!好燙!小姐,你醒醒啊!”
  高娃加大手勁的搖她,眼見宋巧人仍然毫無動靜,她連忙拉開房門,大聲喊道:“葉總管,不得了了!小姐不對勁啊!”
  修為了水的話一整夜未曾合過眼,听見高娃的大聲呼喊,他不假思索拉開房門,神色慌張的沖到宋巧人的房間,一把推開站在門口神情緊張的高娃,沖到床邊,動作輕柔的將宋巧人擁入怀里,注意到她臉頰上异常的嫣紅,伸手去摸她的額頭,發現她的肌膚熱得燙人。
  他拍拍她的粉臉,輕聲喊道:“巧人,醒醒,醒一醒啊!”但她依然雙目緊閉。
  葉總管跟著匆忙進入房里,看見修的神情不若往常的沉穩,心知宋巧人對他的意義。“少爺,宋小姐好像發燒了,我馬上聯絡鄭醫生。”
  “赶快去!”修粗啞的下命令。
  “水……水……”若有似無的囈語從修的怀里傳出來,是宋巧人的聲音。
  “拿水來,快點!”修急躁的大吼,佣人立刻倒了杯水遞給他。
  修將杯緣靠近宋巧人的唇,緩緩的喂她,豈料她連張的力气都沒有,水沿著她的嘴角滴在她如凝脂般玉洁的胸口。修仰頭喝了口水,親自用嘴哺進她嘴里,溫柔的動作讓眾人傻眼。
  “你們看什么看?去拿絲被和毯子來,快點!”修低聲一喝,所有人立刻做鳥獸散,分頭去進行他交代的事。
  不一會儿,絲被、毯子、冰袋等東西全都送來了。
  修將她摟進怀里汲取他的体熱,試圖讓她溫暖發汗,再用絲被蓋在兩人身上,一手抱虛弱的她,一手幫她拿著額上的冰袋,就連鄭醫生抵達也還維持同一個姿勢。
  “她怎么樣了?”修開口問鄭醫生,著急的口吻和鄭醫生神色自若的模樣成對比。
  鄭醫生收起听診器,翻翻宋巧人的眼皮,看了窗戶大開的陽台一眼。
  “她受了一夜的寒風,身体承受不住而感冒發燒。我先幫她打一劑退燒針,好好注意她,如果持續高燒不退,就得馬上送大醫院。這藥每隔四小時給她服用一次,若她持續昏迷最好喊醒她,別讓她睡太久,會燒傷腦子。”
  說完,他將針扎進宋巧人的手臂;宋巧人嚶嚀一聲,不自覺地掙扎著,修連忙壓制住她。
  “葉總管,送鄭醫生。”修對沉睡中的可人儿擰緊柳眉的模樣十分不舍,八成是鄭醫生的手勁太大,把她弄疼了。
  “你們可以出去了。”修下令要女佣全部离開。
  “少爺……我……要不要留下來……”高娃怯怯的問。來這里這么久了,對于修冷然的目光,她還是不能習慣,老是會嚇得掌心冒汗。
  “不用了。”修決定不假他人之手,親自照顧宋巧人。
  等高娃离開房間后,修想讓宋巧人躺好,發現她的手緊緊抓住他的衣服,他本想拉開她的手,但她的囈語及蹙緊的柳眉讓他放棄這念頭。唉,他微歎一口气,小心的脫下襯衫。
  “……笑,我就不相信你不會笑……你笑起來像個孩子……”
  宋巧人的囈語要是不仔細听絕對會忽略,但修卻听得一清二楚,他心中霎時浮現一股柔情。
  這段時日的相處,她一點一滴的進駐他從未開啟的心里,并烙印下她的倩影。她就像只淘气的小貓咪玩亂毛線球般,然后在主人憤怒之下,又适時顯露出柔順与嬌嗔,讓人舍不得斥責。難怪有人說女人是寵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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