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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爹地,你不要一直嘮嘮叨叨個不停嘛!”賈芬.克利斯丟掉手中的時裝雜志,鄭重的抗議,一雙粉臂小女儿態的勾住父親的手臂。
  “不是我愛念你,我是怕你未婚夫跑了。”克利斯端起桌上的咖啡,先聞其香,再嘗其味。
  “才不會呢!都已經進人婚禮最后籌備階段,出爾反爾會影響我們兩方的聲譽,爾凡不會不明白這道理的。”
  “那我為什么听說他人在台灣正快活,養了一個情婦天天幫他燒飯、洗衣,就差還沒有怀孕的消息傳出,否則你這個未婚妻的臉要往哪里擺?”克利斯向來正視未實現的風險,所以做任何事都喜歡穩扎穩打,這回要不是為了家里的小公主心有所屬,他不會隨便就開出优厚的聯姻條件。
  “情婦?這……他怎么可以這樣?我都還沒進門就下馬威,那我一進門還得了,爹地,你要幫我啦!”揪著父親的衣袖,不依的拉扯、搖晃。
  “唉!爹地不是沒見過卓爾凡,當初是你堅持想嫁給他,其實別說他無法容忍你的大小姐脾气,任何一個再好的女人他都未必看得上眼,這种男人除非是真的愿意把心交出來,否則誰也無法讓他低頭。”
  “就是這樣我才更想要。”賈芬任性的說。
  克利斯搖搖頭,“那我不管你的事,隨便你了。”
  “好,我明天馬上搭私人專机到台灣,我要見見爾凡的情婦到底是何等絕美容顏。”賈芬扭著圓臀、窄腰回房整理行李,告訴自己一定要記得帶紅色那套拉格斐特別為她設計的衣裳,這樣才能讓自己更出色,黑色那套也要記得帶。
  “怎么會想來台灣?”卓爾凡雖然心中不悅,但臉上仍保持鎮靜。
  在接獲机長傳來快降落台灣這個蕞爾小島時,她就精心花了几小時整理門面,刻意讓自己呈現出最好的一面,除了要誘惑未婚夫之外,也要向不知名的“她”示威。
  “我想你嘛!”親密的勾住卓爾凡的手臂,朝記者友善的微笑,絕美嬌顏上有著柔情万千的笑容,閃光燈不停的把這一幕納人鏡頭。
  億万富豪的愛情像白雪公主与白馬王子般圓滿,為人間再添一段佳話。多么美的標題!
  待他們坐上車,卓爾凡面無表情,僅朝司机說:“送小姐到品華酒店。”
  “我們在台北陽明山不是有家嗎?”
  “還沒裝演好,你住不習慣的。”冷冽的語气表明他十分不喜歡遠個話題。
  賈芬識相的轉移話題,剛好車子也進人台北市區,“哇!沒想到這里也挺熱鬧的。
  找個時間,我們一起去逛逛好不好?”
  “嗯!”畢竟是要當夫妻,相敬如賓也得有個限度,否則到時候會引起修的側目,又要被他煩人的妻子纏著審問。
  天恩發誓她只是好奇卓爾凡未婚妻的長相,畢竟久聞其名不如一見,就像她對卓爾凡一樣。直到在机場,雖然只是惊鴻一瞥,他倆金童玉女的登對模樣已經印人腦海,怎么也抹不掉。
  “小姐,前面那輛大禮車里面有你的男朋友是不是?”計乘車司机回頭好奇的問,依姑娘的嫻靜气質,不像那种崇拜大明星的追星族,除此之外,大概就是情愛的糾葛,他這老司机有二十多年的經驗,這种故事早就看得不想看了,他總會苦口婆心的說:“其實逝者已矣,有時看開一點能讓彼此再尋找一片天空。”
  不自覺的淚水滑落腮邊,她表現的期盼很明顯是吧?一味的期盼他的回首就像望夫崖上的婦人,何苦把自己逼到這种地步,但愛又這么刻骨銘心….:“我也知道逝者已矣,希望能洒脫的放手,但緒究——”
  老司机搖搖頭,又一個被月老愚弄的女孩,“他已經下車了,你呢?”
  車子到了台北市區,停在晶華酒店的門口,天恩沒有下車,僅坐在車里看著她愛的男人擁著另一個女人進去,悲哀藏在她的咽喉,想讓盈眶的淚水滑落,卻始終流不下來,是因為早就明白不會有結果又拼命的強求嗎?
  老天!她真的嫉妒得快要發狂,他從不曾低頭与她平視,遠遠的她看見他傾身,狀似聆听怀中女子的嬌嘹。
  “司机,我們走吧!麻煩到忠孝東路。”
  老司机俐落的轉動方向盤,將車子開回車道二路上,天恩就這樣打開車窗,任由風肆虐她的長發,感覺到眼中的淚水蒸發,就算空气飄著微塵顆粒也無妨了。
  或許是心痛讓她突然感覺到脆弱,天恩憑著一股沖動打電話回公司邀勤雯、陳晴出來,只說了一家音樂PUB的住址就挂了電話。真的太沖動了!她有些反悔。
  “小姐,請問你一個人嗎?”服務生有禮貌的問。
  “嗯,”天恩點點頭,“我坐吧台,麻煩給我一瓶威士忌。”
  “一瓶?.”酒保以為自己听錯了,再重复問一次。
  “不行嗎?還是你們沒賣?”
  “當然不是。”酒保拿出一瓶酒放在桌上。又一個為情苦悶的女人,像這种女人只求能喝醉,根本不管進口的是什么酒,隨便拿一瓶能醉人的就行了。
  勤雯与陳晴快跑斷了兩條腿,才找著天恩口中的音樂PUB,在窄巷中,加上毫不起眼的招牌,真教人怀疑這老板究竟想不想賺錢,在其他店家恨不得將招牌占据整個大馬路時,老板的确夠反潮流,簡單講又叫跟自己的錢過不去。
  手才放上檀木娘金花紋的手把,就耳聞到門板后如潮浪的叫囂聲,打開門時,那聲音還摻雜著哨音喊“安可”,陳晴被勤雯一把推進去,是屬于回字型的裝潢設計,舞台就在正中央,燈慢慢的由銀轉藍,琴師著燕尾服,叫囂聲似乎平息了。
  老天啊!在舞池中跳舞的人慢慢抬起雙臂,懸在半空中仿佛在深愛的人怀中,如夢似幻的眸子流轉著春光,泄露了骨子里的柔情,像撒下無數魔网,要人不敢輕易叫喊,怕嚇走了她。接著,她漾起嘴角不停的擴大笑意,仿佛愛人在耳邊低語,微傾著頭,專注的模樣像滴出蜜汁洒在群眾的心上,不少人也受到感染不自覺扯動嘴角,一种溫馨慢慢爬上心頭,讓每個人的心中不約而同的吶喊:我想戀愛!
  “她……”陳晴差點開不了口,“好美!木曾看她如此美麗過。”
  “我從不曾:.…”勤雯突然覺得眼眶好熱,“愛得像她那樣。”口吻里有悲哀,是為自己的。
  “糟糕!”陳晴惊呼,往天恩的方向奔去,勤雯也跟著臉色大變的沖向前。
  “天恩,你在做什么啊?”陳晴將天恩的手拍開,動作迅速的幫她扣上扣子,掩住一抹春光。
  “不要……好熱……”天恩想撥開陳晴霸道的手。
  “陳晴,天恩她喝醉了。”勤雯一邊遮掩她的胸部,一邊捉住她不停往下滑的身子。
  最后,兩人索性一人捉天恩一條粉臂,將她扛出音樂PUB,塞進勤雯的車內。
  “我還要喝……不要管我嘛!”天恩用力甩開陳晴的手,拉著門把想出去。
  坐在駕駛座的勤雯眼尖,早投下中央控鎖,任憑天恩費盡力气也沒輒。
  “天恩,你別動來動去,告訴我到底怎么回事,好不好?”陳晴奮力想將天恩壓回背墊。
  “陳晴,算了!你干脆隨她去。”
  就這樣,天恩像過動儿掙扎不停,大喊著爾凡的名字,痴痴的笑,由眼角沁出一兩顆淚珠,看得陳晴、勤雯心酸不已。
  “需要愛得如此壓抑自己嗎?”勤雯低聲問,卻教陳晴耳尖的听見。
  如果連悲傷都不能自己,不!蓋邛G洶_魎颽蚥桏M□品瓚藋t尹Z韭宜怠!?
  勤雯由后視鏡瞧見睡著的天恩,語重心長的說:“我也希望她真的如你所講。”
  到了天恩所處的公寓,兩人准備將天恩扶上樓,卻發現她了開迷蒙的眼,黑黝的眸子里有勤雯的倒影。
  “我自己上去就好了。”知道勤雯不放心的想反駁,“別擔心,有管理員,BYE.BYE!”打開車門,腳步顛躓了几步才穩祝陳晴、勤雯不放心的跟在后頭,一直到她進人電梯,笑容可掬的朝她倆揮手。
  “我明天九點來看你,你好好休息。”勤雯朝天恩喊。
  天恩沒回答,像個娃娃天真的揮手道再見,然后將電梯門關上。
  “砰!”一聲,將鐵門用力關上,天恩稚气的將雙腳往前一踢,高跟鞋呈拋物線姿態飛出去。好畢!腦袋的酒精不停發酵,讓她發暈,天花板、地板不停的轉,天恩讓自己渡進沙發,迷述糊糊中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鐵門再度被轉動,不同的是,這回鐵門是被溫柔對待的關上。
  卓爾凡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在疲累之余,不是回位在陽明山的家,反而開著車就到天恩公寓的樓下,在尚未細想為什么時,人就被心中一股渴望催促上樓。
  打開電燈,如白晝的光線驅赶室內的陰暗,這才發現沙發上的人儿。
  “天恩?”拍拍她的粉頰,靠近時,忽然合到她身上的酒味,不悅的蹙起眉,他向來不喜歡女人沾煙酒,除了對身体不好外,還給人不庄重感。
  天恩眨了眨眼,不太能适應明亮的光線,索性伸出手臂揮開干扰,繼續沉入睡夢中,怕那斷續的聲音會消失,說不定只要她入睡,就能看見他,而不是只听見他的聲音。
  卓爾凡無奈的搖搖頭,沒發現自己的嘴角、眼里全是寵愛,輕輕的將她換進怀里,走回房間,放進舒服的大床。
  靜靜的看她熟睡的臉孔,和微仰的嘴角,總教他無法克制不去猜臆她此時夢中想的是誰?
  他覺得有點累,不再像以往強迫自己睡,而是真的想睡了,要是讓其他人知道他也會屈服于身体上的疲累,肯定取笑他的自制力變差了。
  但現在無所謂了,他不在乎,只想好好享受生平第一次不必在睡前規划睡醒該處理什么事務的好眠,只單純為了休息而休息。
  天恩由喉間逸出痛苦的聲音,移動纖纖玉指似乎就耗盡了全身力气,害她僅能有气無力的揉著太陽穴,如此一來,昨晚歷歷如現的痛苦又回到腦海。
  他就要結婚了!
  突然,她聞到空气中淡淡的香味,是他!天恩猛地回頭,剛好對上同樣枕在她枕頭上的卓爾凡,古銅色的皮膚上仍能看出一圈紫黑色的眼圈,他累坏了!
  他還是來了,不管是不是剛從未婚妻那儿過來,他總是——不,楚天恩,你不能貪圖一時的幸福,承受住后墜入更深不見底的痛苦。
  對!趁著卓爾凡累极的時刻,她可以去找賈芬.克利斯示威,電視、小說不都這么演,說不定克利斯只是溫室里的花朵,說不走在她苦苦哀求之下,她會成全她自私的愛。
  就這么決定!天恩強忍著宿醉后的頭痛,輕輕的滑下床,不想惊扰他。
  腳才碰到冰涼的地板,他咕噥一聲,接著翻身讓她差點停止呼吸,直到模著衣裳關上門,天恩才敢放肆的大口呼吸新鮮空气,只是這樣好像讓她的頭更暈。
  不行!不能屈服于身体的不适,天恩命令自己振作起來,換好了衣裳,她匆匆的出門,直奔昨晚讓她為之心碎的地方。
  好不容易,經過多人的轉達,賈芬同意見她,在服務生勢利鄙視的目光下,天恩有點后悔自己的妄動,或許她應該穿件更好的衣服,并化點妝。
  直到天恩進人總統套房,才頓悟或許她不管做什么也比不上克利斯小姐,賈芬仍舊一臉睡意,粉色的臉頰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嬌艷的雙層不悅的微噘,那股慵懶的風情多一分太濃、少一分太淡,如果連女人都為之迷惑,更何況是血肉之軀的男人。
  “听說,就是你找我?”她請著純正的英文,十分悅耳。
  “對……”面對她的优雅,已經清楚的暴露天恩的自卑,但她仍振奮精神,撐著她的或許就是愛卓爾凡的那份心吧!
  “我想請你成全我和爾凡。”
  “成全?”賈芬在剎那間經美的容顏轉為嬌縱,“你認為用這個字眼适合嗎?”一雙眼犀利毫不留情的看向天恩,仿佛在取笑她自作多情。
  天恩強調,“他愛的人是我,我愛的人是他,我們是兩情相悅的。”有點歇斯底里的教人搞不清楚她究竟是在宣稱,還是安慰自己罷了。“他是為了現實利益所逼,而不得不娶你。”天恩的聲音小了,有點像是自言自語。
  “如果他愛的人是你,你就不會找上門;如果他愛的人是你,這場口舌之戰你大可冷靜輕松的嬴了。其實,我老早就打探過你的家庭,父親是扶不起的阿斗,街坊鄰居都知道的酒鬼,全家就仰靠母親省吃儉用的量入為出。就算他不愛我,至少我的財富能幫他,你呢?”
  天恩慘白了臉,不是因為被屈辱,而是她真的一敗涂地,包括那全心付出的愛。
  賈芬优雅的用手捂住嘴打呵欠,“不跟你聊了,我還困著呢!”
  “我不會讓你得到爾凡,不會讓你得到他的。”天恩神色黯然的低語。
  賈芬僅用同情的眼光睨一眼在她眼中猶如老鼠般的天恩,她怎么會是她的對手,別說全無情婦該有的察言觀色能力,就連舌粲蓮花的本事都沒有,活像只羞澀的銀背松鼠。
  天恩失神的消失在門后,嘴中仍不停的低喃著:“不會讓你得到他的,他、永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她像縷游魂回到家中,仍如她出去時那般安靜,慢慢的打開房間的門,看著他依然俊逸的臉,就這張臉令多少女子為之心碎,她也不例外。濃濃的劍眉、挺直的鼻梁,猶記得他愛用唇吸吮她的雪白背溝,用鼻子磨蹭她胸部時帶來的快感,她只要一想到他將會如此對待另一個女人就嫉妒得快發瘋。
  或許發瘋對她是种仁慈,至少……至少就不必如此痛苦。
  “我真的很愛你,你知不知道?”天恩聲音小得像蚊蚋,“不要怪我,我追隨在你身后,這一路上你不會孤單的。”淚如雨下,天恩從皮包悄悄的掏出一把水果刀,她早有玉石俱焚的想法。
  她拿刀的手顫抖著,另一只手則拼命抹淚,“不可以哭,我應該高興才對,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生不能同日,但死在同時。”
  閉上眼,她狠心的舉起刀停在他的心髒處。
  下雨了嗎?卓爾凡感覺到頰上濕濕涼涼的,睜開眼的剎那一抹熟悉的銀光由眼角閃過,他下意識一個翻身,卻來不及避開,著實讓肩胛吃了一刀,反射性旋腿將身旁的黑影踢飛出去。
  天恩筆直的飛出去直撞上牆,落地時結實的“砰!”一聲,好痛!臉頰熱辣辣的惊醒她混沌的腦袋,她知道她的嘴角裂開,口中已經嘗到腥味。
  “你?為什么:.:”卓爾凡無法置信,沒錯!他确實有不少想要他的命的仇家,但他從未想過她會是其中一員。
  他眼中如被人背叛的指控狠狠的在她心上燒出一個大窟窿,不應該這樣的!是他背叛了她的愛,錯的人不是她,但触目惊心的血將床單染成紅色,像火燒燙她的心。
  “我只是……只是不想你离開我……我真的很愛你。”將臉理進手掌中,任由淚水由手指縫隙流下。
  老天啊!卓爾凡突然想仰天大笑,沒想不到他的命竟由一個宣稱愛他的女人結束,光是送點理由就足夠讓他的一生成為笑話。
  汩汩而出的血像流失的生命力,眼前的黑暗吞噬他的神智,他知道他正朝著黃泉路上走,耳邊的凄聲尖叫讓他的心揪緊,難道快死的人都像他這樣嗎?.“不要!”突然抬頭的天恩剛好注視到他了無生气的手,直挺挺的垂在床沿,血順著手臂滴在地上。
  她為什么會變得如此邪惡?不是已經說服自己只要他快樂她就快樂,為什么讓邪惡的獨占欲控制理智。
  “不要死……我不要你死!”天恩爬到床沿,以手捂住他的傷口,想制止血的流泄,卻徒勞無功,只能無助的議血染滿雙手和衣裳。
  “天恩,我們來看你了,幫你帶早餐來羅!”是勤雯的聲音。
  “勤雯,快來救他!快來救他!”天恩話中的無力感讓勤雯一惊,奔到門邊看到的情景讓她克制不住的尖叫。
  陳晴在勤雯的惊聲尖叫下,反而鎮定的拿起電話叫救護車。
  水——裘其助一反平時笑容可掬的臉孔,朝角落的天恩等人點點下巴,轉問身旁的保全人員。
  “不是把四樓出人口給封鎖了嗎?”
  “他們是送卓先生就醫的人,堅持要在這里等。”保全小隊長少說也四十歲了,在這一行接触過不少商界大賈,別說是凶狠的地痞流氓,但還沒見過這等气勢不凡的男子,叫他回話時也不由得顫抖。
  裘其助往角落走,視線越過背對他的女人,注視著坐在椅上的女孩,不,該說是“女人”才對,本該不會第一眼就看見她,對他來說,站著的女人比她漂亮多了,但是她那雙空洞的眼神,還有沾滿血跡的衣裳,一定是這些引起他的注意。
  “你們——”
  “裘其助,爾凡呃?”是宋巧人,她的語气非常擔憂,尾隨在后的修則以陰沉的臉色表示不悅。
  “還在手術室中,已經延聘外科權威醫生進去了。”
  “是誰下的手?”修的眼閃過一抹銳光,居然有人敢動他的人?
  “是:.…”裘其助考慮著該說嗎?因為她真的不像。
  “是他的情婦,楚天恩!”剛到的光——沈耀宇,已經替他回答了。
  “一個女人!”修漸轉深沉的眸子流露綠光,這顯示他的殺气已在醞釀之中。
  “修!”宋巧人白皙香軟的手放進他的手掌中,修眸里的綠光消失無蹤,雖然憤怒仍在,但那是因對烈的關怀而起。
  “凡,我的凡怎么了?”賈芬精致的臉上有絲慌亂,卻仍极力維持她美好的一面,尤其在眾帥哥面前。
  無奈她的楚楚可怜反而遭人唾棄,要是真的關心卓爾凡,手忙腳亂的出門哪還顧得了門面,她卻夸張的點紅唇、畫眼線。
  “把她給我架出去。”光一點也不客气,倒是保全人員全懾于克利斯的家世,反而夜的私人軍團服從指示,不說第二句話就把賈芬架离地,不雅觀的丟出去。
  “她們是誰?”宋巧人這才發現兩雙敵意的目光直射向他們,乖乖,如果只針對她就罷了,居然還敵現光、水、夜,他們可是一等一的帥哥耶!
  “楚天恩的好朋友,曾勤雯、陳晴。”沈耀宇不屑的瞟過她們倆。
  “居然還有膽子來!”加入的是天天野雅弘,“閻霨組”已經出現四個,扣掉里頭動手術的,還有兩個還沒出現。
  “我們為什么沒有膽子來,卓爾凡可是我們送來就醫的。”曾勤雯、陳晴并排和他們形成對峙局面。
  “我們已經知道你們后面藏的是楚天恩,所以不用努力的幫她做掩護。”
  “你們……告訴你,殺人是犯法的,別以為你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陳晴可沒忽視掉他們如抓狼虎豹的眼神,就是想把天恩活吞下去的意思。
  “你是在提醒我們記得向楚天恩提起告訴嗎?”裘其肋露出一貫的笑臉。
  “把她們倆給我架開。”修不理會水的嘻皮笑臉,那已經成為他的招牌動作,逕自下命令給自己的保鏢。
  只听見惊呼与不文雅的詛咒聲,坐在椅子上的楚天恩完全落人大家的眼中,眾人皆覺得不可思議,尤其是宋巧人,像被莫名的牽引,她走到天恩的眼前,赫然發現她眼中毫無焦距,嘴中喃喃自語,像傻了、痴了。
  這……這是怎么回事?如果把她和賈芬相比較,巧人會相信賈芬是凶手。
  “現在演戲來得及嗎?”沈耀宇雙手放進口袋,由上而下睥睨著楚天恩。
  “什么演戲不演戲?你眼睛瞎了,沒發現她傻了、痴了不成?”宋巧人不知道她為什么突如其來的朝光發脾气,只是眼前這女子教同樣身為女子的她不忍。
  楚天恩的淚水無意識的滑落顴骨,一顆顆划過臉頰在胸前衣襟上形成水漬,紅腫的眼睛顯示她來的途中就一直無聲的落淚,沒有哭得悲慘來博得他人的同情,卻教人為她心酸。
  “喂!你……我們沒有找你麻煩的意思,只是你傷了我們最好的朋友,修通常雷聲大、雨點小,你不用怕……啊!”
  實在听不下去宋巧人說的話,堂堂“雷集團”的首領被如此貶低,如果是以前,早被他撕成兩半了。修凝視著,像要看進天恩的心靈深處。片刻,他依舊冷冷的開口:“如果卓爾凡有什么三長兩短,我要你生不如死,當陪葬品。”
  那眼神冷得像北极千年不融化的冰河,令普勤雯、陳晴惊呼,她們知道他絕不是開玩笑,已經開始觀世音、耶穌、阿拉、阿彌陀佛的在心中默禱。
  巧人發誓,她剛才在到那間看見楚天恩的嘴角微揚,雖然很快就消失了,但真的出現過。
  接下來的幽靜連一根針掉下都听得見,教人屏息以待那仍舊閃著紅燈的手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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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自書香門第,書擬人生nono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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