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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節


癐一個星期就這么過了,東銘集團的總裁室也早已回复成以前的樣子,不識相的慕容宇又出現在總裁室里。
  “家帆,你別這樣子嘛,傷才剛好沒多久,就立刻上班,你也未免太敬業了吧!”
  那天,周家帆沉睡三天后終于醒來,好不容易他倆可以松一口气,未料他醒來后的第一個動作,竟是打他和士杰一拳,真是好心沒好報,為了照顧他,他們兩人累得像哈巴狗,結果好不容易終于可以解脫,得到的代价竟是一個拳頭;從小到大的兄弟,竟會為了一個女人翻臉不認人,真是交友不慎啊!
  而現在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他又開始折磨自己,個性還變得孤僻又冷靜,誰也不搭理。
  “家帆,那天……你和羽璇到底發生什么事?”慕容宇終于說出來意。沒辦法,自從家帆傷好之后,就不愿再談起那天的事情,甚至連如何受傷的都閉口不談,真是急煞他身旁的這些人。
  周家帆心頭閃過一陣苦澀,但仍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坐在辦公桌前,專心地看著剛剛秘書拿來的企划案。
  這小子!慕容宇快气得跳腳了,四個人之中,就他什么事情都不愿說,只是放在心里,讓他們猜不透也想不清,但這也是最令他們擔心的部分,尤其是發生這件事之后。
  “難道你打算一輩子都不說,想一輩子都這樣過嗎?那羽璇的事你又打算如何呢?”慕容宇試探著問。其實他已經由陳士杰的口中得知羽璇早已不在台灣,而是在香港閻幫,而且听說她也昏迷不醒,只是,既然這小子口風那么緊,那他也要好好折磨他一番,順便報那一拳之仇。
  “都過去了,她……還是我最愛的人,沒有變。但記住,現在她的名字是冷癐。”周家帆其實也很擔心她。三年前的古羽璇早已死去,現在的她,應該要叫冷癐;他不該活在過去,必須接受的是新的冷癐,那天看她痛苦地离去,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只是這几天他想理清自己的情緒,將過去、現在及未來分清楚。
  慕容宇挑起眉,訝异地听著從家帆口中說出的話,看來家帆真的已經接受新的冷癐,但他可不想讓它就這樣過去,他反問家帆:“那她人呢?”
  她?周家帆也不清楚,其實他昨天有請雷幫的人幫忙查,但韓斯給他的回答卻是查不到此人,她就好像平空消失般,就連雷幫都查不出她的下落,更別說要他去找尋。
  但周家帆卻不知,慕容宇、陳士杰兩人早已和韓斯串通好,不讓他那么早知道冷癐的下落,這次要逼他先親口說出一切。
  “不知道。”周家帆真的很無奈,他竟不知道冷癐的下落。
  不知道!?他當然會不知道啦,要是他知道那才有鬼,慕容宇赶緊提出他奸詐的詭計:“如果我說我知道,你是不是會把那天所發生的事情說出來呢?”
  周家帆一听,眼睛馬上綻出希望之光,“你知道她人在哪?快告訴我!”
  嘿嘿!慕容宇心里奸笑几聲。今天總算有點收獲,就等他這句話。“只要你肯說出那天發生的事,我馬上告訴你她人在哪。”其實,慕容宇也不太想告訴家帆冷癐的情況,當初就是怕他傷剛好,無法接受冷癐至今仍昏迷不醒的情況,所以才要大家隱瞞一切。
  周家帆痛苦地說出一切后——
  “你已經知道一切經過,那可以告訴我她人在哪儿吧!”周家帆期待著慕容宇說出她的下落。
  “她人在香港閻幫。”
  周家帆恍然大悟,他怎么會忘了冷癐最終還是得回到閻幫呢?第一次請韓斯調查她時,他就已知她是香港閻幫的人,怎么一受傷就讓他忘了她最有可能去的地方。
  “但是……”慕容宇實在很不想繼續說下去,但終究還是要讓他知道的不是嗎?
  第一次看到慕容宇欲言又止,周家帆突然有不祥的預兆。“發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冷癐發生什么事?”
  “她……”
  听慕容宇支支吾吾的,周家帆更是緊張。“你快說吧!”
  看周家帆那么擔心,慕容宇也不想再隱瞞,照實的說出一切:“她至今仍昏迷不醒。”
  這句話果然讓周家帆愣住,怎么會?“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會昏迷不醒!?”
  慕容宇赶緊說:“家帆,你別這樣,這件事情還不太确定,我們只知道那天冷癐就离開台灣,沒人知道她的下落,但傳言當天香港閻幫少主曾抱著一名白衣女子回閻幫總部,听說那名女子至今仍昏迷不醒,但那也不能肯定一定是冷癐。”
  是嗎?周家帆在心里暗自祈禱,千万別是她。
  “不行!我要直接到香港閻幫查清楚才行。”他實在無法想象,若真的是她,那……慕容宇不想再隱瞞下去,遲早家帆還是會知道的,那倒不如讓他早點接受這些事實。“家帆……既然你要親自到香港,那……我想也不須再瞞你,閻幫少主抱回的那名女子的确是冷癐沒錯!”
  周家帆震惊地看著慕容宇,胸口那前一星期才痊愈的傷,此刻似乎隱隱作痛起來,而且比當時被冷癐傷的時候還痛。
  慕容宇盯著臉色漸漸蒼白的家帆,心里也好過不到哪里去,他當然知道說出這些話對家帆的沖擊力會有多大,但他畢竟還是得面對這殘酷的事實。“我們几個兄弟都知道現在這個冷癐對你的重要性,也不想限制你的行動,反而還希望你親自到香港會會閻幫少主,把一切的誤會都澄清,別再搞什么殺手的花樣,但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想派几名雷幫的保鏢跟著你去。”
  “謝謝你們……但我想自己一個人去香港,我不用人保護。”周家帆似乎還處于剛剛的悲痛中,只是淡淡的表示。
  慕容宇見家帆毫不在乎的模樣,簡直气极了,當他們几個兄弟是木頭人啊!他們忙得一頭熱,而主角卻死板板的樣子。
  慕容宇走上前,緊握著周家帆的雙肩搖晃。“你到底清醒了沒?雷幫的人我是請定了,相信士杰他也是跟我相同的看法,你別再反駁,這已算我們最大的讓步,看看你自己,都能讓一個女人傷到差點死去,你該不會忘記自己本身還有一副好身手吧?!就不能多為你的安全著想一下嗎?你忘記你的生命中不只有冷癐一個女人,還有我們這几個兄弟,想想,我們也是會為你擔心難過的,要是老大知道你現在這副德行,肯定會送你几拳吃,還有可能讓你自怜自艾嗎?”說完,慕容宇甩開周家帆。
  周家帆看得出慕容宇很生气,但……“算了,你們愛請誰跟我就請吧!”
  慕容宇不以為然地看著他。“算你識相,你放心吧!你盡管去做你的事情,我請的雷幫人只會以你的安全為考量,其余的事一律不會插手的。”
  “嗯!”
  香港東方轍撥了一串大哥大號碼,“癐,你現在人在哪?”
  沒錯,電話那頭的人确實是冷癐,雖說她昏迷許久,但巧的是她在周家帆醒來后的隔一天也清醒了,但清醒后她便又繼續執行她的新任務,閉口不談在台灣的一切。
  東方轍就算不愿讓她再繼續執行任何任務,但想也知道冷癐的固執,若是不愿派一些任務讓她做,她也不會愿意在閻幫里當一個廢人,成天沒事情做,与其看她悶悶不樂,倒不如還是讓她依自己的想法去做事。只是,自從她清醒后,人卻變得更多愁善感,不時可以瞧見她眉宇間的淡淡憂愁……而現在,即使他早已知道她人在哪,但他還是想親耳听听她說自己在哪。
  (我在加拿大,任務即將完成,大概明天就可以回香港了。)電話那頭傳來冷癐柔弱的語气,可以感受得到她似乎身体還沒有完全恢复,就連東方轍都不免為她捏一把冷汗。她永遠學不會好好照顧自己!“不用急著回香港,要不要留在那儿好好玩几天,算是我慰勞你這個一年到頭天天都盡責的人。”
  玩!?冷癐一想到自己要一個人去玩,更是皺緊眉頭,她一個東方女子在异國游玩,身后定會跟著一堆蒼蠅。(不太想,我想回閻幫!)東方轍也知道冷癐一定會拒絕,因為他知道冷癐到哪,男人的目光也會跟到哪,而她最受不了的就是那些目光,仿佛讓人觀賞似的。“好好去玩吧!就算是走走也好。難得可以在加拿大多待些時候,你想想你每次到加拿大哪一次有好好玩呢?我叫左圣陪你逛逛,如何?”
  左圣?冷癐不禁搖搖頭,東方轍對她的保護真是太過透徹,自從那次無端昏迷后,他便時時刻刻派人保護著她,其實以前也是如此,不論她人在哪、出什么任務,他一定都會派几名手下隨時跟著,只是這次他竟把自己如影隨形的貼身護衛左圣派來,說她不會照顧自己,難道他就忘了自己的身份是何其的重要,竟將左圣派來!
  算了,就讓左圣陪著好了,也可以讓他現身,要不然要他躲在暗處那么久,他一定會心不甘、情不愿,抱怨說大材小用。(好吧!就讓左圣陪我,你也可以叫他現身,躲在暗處太久可是會發霉的。)“等會儿我立刻叫他出現在你面前,你就好好玩几天吧!”難得冷癐答應要好好去玩,東方轍雖然恨不得陪在她身邊的人是他,但畢竟現在他有太多事要處理。
  听到東方轍這么喜悅的聲音,冷癐似乎也感染到他的气息,也許,從刺殺周家帆事件后,每當她想起他那痛徹心扉的神情,她的心似乎也一點一滴地找回,不再像以前那么冰冷,想著想著,她突然很想知道他現在怎么樣,不知道她下手那么重,他會不會有事?(對了,以后隨便派個手下跟著我就可以,左圣還是留在你身邊比較安全,你可別忘了自己的身份!)雖然知道東方轍決定的事情可能無法改變或使他動搖,但她仍不忘提醒他。
  “沒關系,你別忘記我身邊還有個右賢,你放心好了,就算少個左圣在我身邊,我的身手可還在你和他們之上哦!”東方轍一點也不介意身邊少個左圣,畢竟這也是他很早就想安排的事。
  (還有……)冷癐很想問問周家帆的傷,但她卻開不了口。
  “什么事情?”東方轍很難得听到冷癐欲言又止,難道是……
  (沒事!)罷了!冷癐心想也許不該再問起他,忘了吧!
  看來冷癐還是沒忘記周家帆。
  東方轍心頭似乎讓人給傷了,第一次見到冷癐這么在乎一個人,但他卻仍無法占据冷癐的心,是到該放手的時候了吧!不過他也不會那么輕易就讓周家帆帶走冷癐,得讓他吃點苦頭才是。“你想問周家帆是吧?”
  東方轍沒有听到任何回應,不過他自顧自地說下去:“你放心,他在你醒來的前一天也醒了,沒什么大礙,你那一刀可對他沒什么影響,真該叫你下手重點。”雖然明知她那一刀可也害得周家帆躺在病床上一個星期,還差點死去,不過他就是無法不消遣他一番,誰教他“曾經”是他的頭號情敵。
  冷癐得到自己要的答案后,心頭也放下一個重擔。(謝謝你,就這樣了。)“好好玩吧!想玩多久就玩多久,別想太多,玩累了再回香港。”東方轍等于是給個無限假期給冷癐,不過也算便宜了左圣,竟然可以得到個長假。
  (嗯,Bye!)“Bye!”
  冷癐關上大哥大,抬頭便看到左圣的笑臉,沒想到轍的辦事效率竟然這么高。
  “小姐你好。”左圣一臉愉悅地問候。
  看來左圣似乎得到解脫般,他一個大男人,身手也比她還要好,卻得躲在暗處保護她,可真是為難他,幸好她這次任務很快就完成,要不然他可能會受不了這种保護女人的苦差事呢!
  “怎么,你身上似乎還沒發霉嘛!”看到他這副德行,冷癐不禁想要消遣他一番。
  左圣很訝异小姐竟會有這种舉止,對他展露笑臉還跟他開玩笑,天啊!這可是千百年來的頭一遭。
  沒想到小姐笑的時候是這么迷人,難怪少主要派他跟著小姐。
  “蒙小姐照顧,幸好任務只有几天而已,所以左圣還沒發霉,若是小姐把這四天的任務搞成半個月,那你完成任務回香港后看到的左圣,可能已去醫院消毒殺菌了,不過,最感謝小姐的是,終于讓我出來透透气。”
  “也許我該考慮下一次挑個十來天的任務。”冷癐眨著狡猾的眼。
  十來天?天啊!左圣差點昏倒。“小姐,你可別為難我啊!”
  冷癐沒想到原來捉弄人也是挺好玩的,或許一切都在改變中,就連她的心情也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一趟加拿大之行,也許可以讓她重新塑造自己,讓新的冷癐重新來過。“走吧!轍放我們一個無限長的假期,可得好好玩。”
  左圣听到這個消息,頓時更加興奮。嘿!還是委屈一點跟在小姐身邊好了,至少可以有無限長的假期;跟在少主那個工作狂身邊,雖然每天都惊險刺激,不過少主實在是太敬業,沒放假、不休息,天啊,天天精神太過緊繃也不大好,他可不要未老先衰。“太好了,小姐,我還是選擇跟在你身邊好了。”
  冷癐挑挑眉,“這么說,以后若我嫁人,你也要跟著嫁嘍!?”
  左圣實在不知道該有什么反應,“小姐,你就別再捉弄我。”
  “我可沒捉弄你,只是消遣你而已。”冷癐無辜地看著左圣。
  左圣實在無法想象小姐竟會用那种無辜的表情看著他,好像到頭來變成他在欺負她似的。“那還不都一樣!小姐你怎么可以這么狠心傷害我呢?”
  “走吧!我們去玩。”冷癐拖著可怜的左圣往前走。或許,她真該好好玩。
  一連几天,周家帆好不容易將公司的所有事情告一個段落,終于起程來到香港閻幫。
  “少主,周家帆己到閻幫來了几次,想找小姐。”右賢向東方轍報告。
  “哦,終于來了,我以為還得等上一陣子呢!”東方轍挑著眉說。
  “少主!您要見他嗎?該不會答應讓他帶走小姐吧!”右賢也知道周家帆的來意,只是……少主對小姐的感情,閻幫里沒一個人是不曉得的,只是不知道少主會如何處理這件事。
  “你認為呢?我是該見他沒錯,但是絕不可能這么輕易就讓他帶走冷癐,畢竟三年前那命案可不是一件意外,周家帆身邊有著許多不定時炸彈,隨時都會危害到冷癐,而且,我也得好好的磨練磨練他,那他才有資格帶走冷癐,也才有能力保護冷癐,不是嗎?”
  右賢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由少主的話中可以知道他終究會將小姐交給周家帆,只是時間的早晚而已,雖然少主說話的表情毫不經心,但眉宇間透露出的那种不舍卻無法掩去。畢竟從小就跟在少主身邊,也只有談到小姐時,少主的臉上才會有軟化柔和的表情。
  “少主……您放棄對小姐的感情了嗎?”雖然不想探問少主的隱私,但本來少主和小姐一直是閻幫眾人早已認同的一對金童玉女,而現在……
  東方轍將目光移向樓下大廳,隔著玻璃窗,看著焦急的周家帆。看得出來他的确是气質出眾的人,渾身散發著領導者的气息。“不該放棄嗎?從三年前到現在,我一直沒有進駐到冷癐的心里,她的心早就在三年前隨著失憶也遺落在別的男人身上,該放手時就該放手。即使我留住冷癐又能如何呢?她認為自己是在報恩,報答我這個救命恩人,但心卻永遠留不住。”
  右賢順著東方轍的目光,也看向在樓下那名与眾不同的男子。“少主能想得開是最好,也許您跟小姐真的沒有緣分吧!也許將來您會遇到一個您更愛的女人。”
  “希望如此。讓周家帆上來見我吧!我看若再讓他等下去,下面的人可能要遭殃了。”
  “是。”
  一進門,周家帆馬上看到眼前這個冷酷的男人,一眼就能看出他肯定是閻幫的領導者。“幸會了,閻幫少主東方轍。”
  果然与眾不同,見到他還能這么不畏不懼。“的确是不簡單,周家帆。”
  “我想也不用拐彎抹角,我來閻幫的目的,你應該比我還清楚,我想帶走冷癐。”
  好狂妄的口气!“別忘記你現在是站在誰的地盤說話,閻幫哪是一句要人就可以帶走人的地方,而且……你想帶走的也不是普通人。”東方轍打算挫挫周家帆的銳气。
  周家帆不想正面与閻幫起沖突,畢竟人家可是黑道份子,而他這做正當生意的企業集團最好避而遠之。雖然雷幫也算很有勢力,但若讓兩幫起沖突也不是鬧著玩的,況且雷幫并不是他一個人的,所以來到閻幫,還是得看他們的臉色,“要怎么樣才能帶走冷癐?”
  見他口气已低下許多,的确是能收能放的角色,不過……
  “不怎么樣!”
  “你這樣不是很矛盾嗎?既不讓我輕易帶走冷癐,談條件也沒有任何條件開出,那我該如何?”
  東方轍不語地盯著他,依然沒有任何舉動。
  周家帆看他沒有任何動作,便繼續說:“你讓我見見冷癐,我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我知道那天她离開台灣后便昏迷不醒。”
  東方轍仍舊盯著周家帆看,沒想到他真的不簡單,就連他封鎖的消息都能查出來,不過他閻幫人可也不簡單呢!“她已經好了,在你醒來的隔天她就清醒了。”
  周家帆放下心中大石。“那讓我見她一面,我會讓她心甘情愿跟我走的。”
  心甘情愿!?問題是人不在香港啊!東方轍實在很想笑。“她不在閻幫里,即使你翻遍香港恐怕找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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