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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一次辦迎新活動,園游會上突發的小狀況不少,在學生會坐鎮負責咨詢和處理的陶然和古湘凝也忙碌了一整個下午,還沒來得及松口气,晚上的舞會轉眼又要開始了,古湘凝正在操場對舞台做最后的巡視,陶然則取下眼鏡,靠著椅背揉著疲憊的雙眼。
  “累了吧?”古湘凝推開門走進來。“剛才我有點腳軟,差點就昏倒在DJ旁邊。”
  “這么說來DJ是個大帥哥了?”
  “比起沉靖瀾還差了那么一點。”古湘凝舉起手中的東西。“來吃鍋燒面吧!猜猜是誰送來的。”
  “悠悠嗎?”
  陶然戴上眼鏡。
  “是弄影。”
  “弄影?”陶然低喊。
  “嚇著了吧?”
  “的确,今天到弄影她們班上去的時候,笑都不見她笑一個。”
  “那就是弄影,超級有個性,連送個晚餐來都面無表情,酷斃了!”古湘凝將熱騰騰的面倒入碗中,將其中一碗推到陶然面前。“吃吧!一年大概只有這一次了。”
  “搞不好是一輩子就這么一次。”看著面前飄香的面,陶然的眼鏡霎時一片模糊,她只得又將它搞下擱在桌上,雙手合十道:“謝謝弄影,我要開動了。”
  “開動了。”古湘凝也微笑道,兩個人面對面開始享用簡單卻溫暖的晚餐。
  “和秦翼風聊了些什么嗎?今天。”古湘凝邊吃邊問道。
  陶然搖搖頭。
  “沒什么特別的。”她回答。
  “怎么樣?有沒有触電的感覺?”
  “又不是被雷劈到,怎么可能有触電的感覺?”
  古湘凝抬頭瞥了她一眼。
  “又在跟我打馬虎眼。”
  “我哪有?”陶然喝了口湯。“你究竟想知道什么?”
  “隨口問問啦!告訴我你愛上他了沒有?”
  古湘凝說著又低頭吃面。
  “愛上誰?”
  “當然是秦翼風,你在和他交往不是嗎?”
  陶然瞪她。
  “見兩次面就能愛上一個人嗎?神經!”
  “這种事說不准的,今天第一次和那位帥哥碰面,我已經有墜入情网的感覺了。”古湘凝說。
  “帥哥?舞會的DJ嗎?”
  面吃完了,陶然干脆捧起碗來大口喝湯。
  “是沉靖瀾。”
  免洗碗像黏在陶然臉上似的,好半晌才又被放回桌上。
  “愛上那個家伙?”陶然擦擦眼鏡戴回臉上。“你——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如果是呢?你會不會把他讓給我?”
  “什么讓不讓的,他又不是我的什么東西。”
  “看你的表情應該會讓給我吧?”古湘凝微笑著低下頭。“那家伙的心情,我多少能夠体會了。”
  “你在胡扯些什么啊?”
  陶然又是皺眉又是推眼鏡的。
  “沒什么,開開玩笑罷了。”古湘凝笑著回答。
  “開玩笑?那件事也是嗎?”
  “哪件事?”
  “愛上某位帥哥的事。”
  陶然把剛戴上的眼鏡又拿下來擦拭。
  古湘凝的笑容擴大。
  “是啊!是開玩笑的哦!”她說。
   
         ☆        ☆        ☆
   
  然后舞會開始了,陶然開始坐立難安,她經常有回頭看的沖動,好像誰會突然推門進來似的。
  什么“你不來找我的話我會去找你”?說出這樣的話,還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她,教人想不在意都難。
  “喂,要不要過來這邊?”古湘凝推開了一扇窗,正轉過身朝她招手。“從這里勉強可以看見舞會會場哦!”
  “聲音倒是挺大的。”陶然興致缺缺地說。
  “啊!大家都跳的很開心的樣子。”
  陶然抬頭一瞧直翻白眼。
  “不要隨身攜帶望遠鏡好不好?看起來很變態。”
  “我說過了,我眼睛不好。”
  “那就配眼鏡。”
  “近視、遠視、散光、偶爾還有夜盲症,毛病太多,眼鏡很難配。”
  “小姐,近視和遠視是不應該同時存在的。”
  “當然,它們在不同的時間發作。”古湘凝依然用望遠鏡朝操場看。“能這么順利直到結束就好了。”
  “舞會嗎?”陶然靠著椅背道:“只要燈光還亮音樂沒停,就算出了什么問題沒有人會在意的。”
  “這倒也是。﹂古湘凝收起她的望遠鏡。“既然如此,要不要下去瞧一瞧?”她轉身問。
  “去操場?”陶然搖頭。“不去,我累得快睡著了。”
  “是嗎?你難道不想跟秦翼風共舞一曲?”
  “我只想洗個澡上床睡覺。”陶然知道自己說的并不全然是事實,她是累,但還沒有那么累,她之所以不愿到會場去,其實是害怕沉靖瀾會在眾目睽睽下向她催討那一支舞。“你去吧!我在這儿偷偷睡一會儿。”
  古湘凝聳聳肩。
  “那就隨你了。”
  “你可以好好玩一玩,找個帥哥跳几支舞,用不著急著回來。”陶然說。
  “謝了,如果能找到沉靖瀾做我的舞伴,我也許會跳到明天早上。”古湘凝推開門走出去,又探頭進來對她說:“你知道吧?我是開玩笑的。”
  門碰地一聲關上了,陶然歎息一聲趴回桌上。解釋個什么勁儿嘛?她才不會在乎她那個笨同學是否要跟那只大野狼一塊儿跳舞。
  風從開著的窗子吹進來!隱約傳來的音樂聲完全赶走了室內的寂靜。趴在桌上,陶然輕歎一聲,那熱鬧明快的節奏听在她耳中,就像催眠曲似的在催促著她入睡。就在她神智恍惚昏昏欲睡時,背后傳來開門的細微聲響,陶然只得把几乎閉上的眼睛又給撐開了。
  咦?是湘凝嗎?怎么去了一會儿就回來了?
  “回來了啊?不是才夸口說要跳到天亮?”陶然揉眼睛打呵欠的,頭也不回便問道。
  “我說過,你不來找我的話我會來找你。”
  不會吧?湘凝的聲音變這么粗?
  這是陶然第一次在沒有咖啡幫忙的情況下迅速清醒,不過也可能是因為她根本沒有真的睡著,總之她馬上就知道進來的不是古湘凝,而依据熟悉的聲音和那句話,她“大概”知道來的人是誰了。
  “你——”陶然深吸口气轉過身。“你到這里來做什么?”
  “已經說過了不是嗎?”沉靖瀾回答。
  “來找我也沒有用,我負責留守學生會,不可能跟你跳什么舞的。”陶然推推眼鏡。“話說回來,你沒有被邀舞的女孩子包圍,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你怎么知道沒有?”
  “什么?那些一年級的小女生真的做出這种丟臉的事?”
  “也有不少二年級的。”沉靖瀾淡然道。
  陶然輕咳兩聲。
  “這就是了,很明顯的,你根本就不缺舞伴,我不懂你干嘛特地跑到這儿來找我?”
  沉靖瀾盯著她,當然他此刻并未戴著太陽眼鏡。
  “听你這么說,我覺得自己像死纏著女人的無賴。”他苦笑著說。
  “我可沒有這种意思。”
  “我的感覺卻很強烈,因為我等了又等,而你并沒有出現在舞會會場。”
  “喂!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我沒辦法——”
  “或者你其實是希望我來找你?”
  陶然聞言瞪大雙眼,隨即皺起眉。
  “你這應該說是自以為是還是自信心太強?”
  “對象是你的話,我其實一點自信也沒有。”沉靖瀾沙啞地道。
  陶然一怔,隨即轉身走到窗前。
  “什——什么嘛!”陶然低喃,不知道為什么,他的眼神以及說話的語气都令她感覺心悸不安。
  “跳舞好嗎?”
  沉靖瀾低沉的聲音再度傳來,而也就在這個時候,陶然才發覺快節奏的樂聲不知何時已一變而為輕柔浪漫的舞曲了。
   
         ☆        ☆        ☆
   
  跳舞?跟他?
  陶然抓著窗框猛搖頭,并未轉過身去,但顯然這是錯的,背對著地再加上心不在焉,她忽略了他的靠近,等到惊覺后倏地轉身,她已經被困在他和牆壁之間。
  “你——”陶然深呼吸以讓自己鎮靜。“你能不能离我遠一點?”一跳完這支舞我就會放開你。”
  沉靖瀾說著已握住她的手、輕攪她的腰,領著她在學生會辦公室隨音樂緩緩起舞。
  她說了不想跳舞不是嗎?
  人都已經被他擁在怀里了,陶然還傻慢地想著這個問題,然而如果不這么東想西想,她就不會意識到他略顯急促的呼吸、他稍嫌凌亂的心跳、他有力卻溫柔的雙手、他身上的古龍水和淡淡的菸味。
  陶然有些迷亂,再加上疲憊帶來的慵懶情緒,她并未推拒這溫暖厚實的怀抱,而偎在他怀里的感覺很難描述,有點緊張卻又教人心安,讓她想逃又覺依依不舍。
  陶然閉上眼睛完全放松,不自覺地輕歎一聲。
  “我以為這种學生舞會都是從頭到尾熱舞不斷,沒想到居然也會有這么抒情的曲子。”她說。
  “跳累了總要休息啊!”沉靖瀾回答。
  陶然輕笑道:
  “不知道為什么,我完全無法想像你跳迪斯可的樣子。”
  “我根本就不懂那些。”
  “剛才在操場呢?沒有跳舞嗎?”
  “沒有。”
  “那又為什么找我跳舞呢?”陶然問,閉著眼睛的她其實已經有點昏昏欲睡。
  “我們這是在跳舞吧?”
  “嗯。”
  “為什么好像根本沒有在移動。”
  “無所謂。”
  無所謂?陶然眨了眨眼睛,忽然間清醒了過來。
  “音樂——音樂已經換了。”
  果然那首抒情曲不知何時已經結束,又是另一波勁歌熱舞的開始。
  “是嗎?”
  “你自己不會听?”陶然說著伸手去推他。“好了—你走吧!我真是瘋了,居然跟你在這种地方跳舞。”
  沉靖瀾沒有松開她腰際的手,藍色的眼眸凝視著她。
  “我以為你跟我一樣沉醉在其中呢!”他說。
  “所以我說我瘋了。”陶然低聲道,授著抬起頭。“喂!舞都跳過了,可以放開我了吧?”
  “不行。”
  “不——不行?什么意思?”
  陶然低喊,雙手仍在他胸前推著。
  “我根本不想跳什么舞,我只想像這樣抱著你。”沉靖瀾手一使勁讓陶然更貼近他。“你應該永遠在我怀里,陶然。”
  他說著低下頭試圖親吻她。
  “不要!”陶然撤過頭去,他的唇落在她的耳際。“放開我!否則我要大聲喊了。”
  沉靖瀾完全不予理會,他抓住陶然揮動的雙手,強迫她直視若他的雙眼。
  “陶然!”他的聲音低沉沙啞。
  “你——干嘛?”
  她戒慎恐懼地看著他。
  “去告訴秦翼風,說你不能和他交往。”
  “又說這個?”陶然不耐地嚷。“為什么我不能和秦大哥交往?你倒是給我個充分的理由啊!”
  沉靖瀾深吸了口气。
  “我要你,這就是理由,最充分的理由。”他說。
   
         ☆        ☆        ☆
   
  陶然愣住了,甚至忘了把滑落的眼鏡往上推,沉靖潤就超著這個机會將她擁入怀中,以他极有自信的魅力嗓音在她耳旁低語:
  “我喜歡你,我終于發覺自己根本無法坐視你成為別人的女朋友。”
  陶然眨了眨眼。
  “可是——”
  沉靖瀾不給她說話的机會便低頭吻住她,而這回陶然甚至連逃的時間都沒有。
  也許她其實是不想逃的,陶然在迷亂中突然有這么個模糊的念頭。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蠻橫地親吻她,而是她給了他這樣的机會,因為她沒有徹底厭惡他、拒絕他,反倒和他談天,甚至跳舞,所以才會演變成這种情況。
  她為什么就是無法厲聲拒絕他?難道正如同湘凝所說,她對秦大哥永遠都只會有朋友之情,因為沉靖瀾早已先在她心里印上了影子。
  這多么不公平,陶然想,她不曾与其他男人親吻、擁抱—怎么會知道他人的擁吻是否能帶給她同樣的感覺,今她悸動、昏眩?
  沉靖瀾的唇在陶然唇上輾轉流連,她難得的柔順今他更加沉溺其中,他想吻她千次万次,但也明白時間地點都不對,于是他勉強將唇移開她的,伸手替她把眼鏡戴好,并輕撫她的臉頰。
  陶然睜開眼睛,不自覺地盯著他的臉發愣。
  “OK繃掉了。”
  她舉起手將他嘴角松了的OK繃再貼回去,沉靖瀾則抓住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回想起來實在很不可思議,但是真的,我始終忘不了替我貼OK繃的你,即使那時候你只是個小女孩。”他微笑著說。
  “我不懂。”陶然輕蹙眉頭。
  “改天我會告訴你。”
  沉靖瀾說著忍不住又低頭在她唇上吻了下,這僅僅持續了一秒鐘的親蔫舉動反倒教陶然不自在地紅了臉。
  “你——你還是快走吧!湘凝也許就要回來了。”她垂下頭道。
  “我不走,你還沒答應我呢!”
  “什么?”
  “你會告訴他吧?”沉靖瀾抓著她的手。“答應我,你會把我們的事告訴秦翼風。”
  沉默了半晌!陶然終于點頭,沉靖瀾露出如釋重負的微笑。
  “雖然我自己告訴他也可以,不過還是由你開口會好一點,當然,之后我會誠心向他道歉,好不好?”
  “也許該道歉的人是我,雖然我和秦大哥連手都沒牽過。”陶然輕歎。
  “你說得好像你很遺憾。”
  沉靖瀾有些不悅。
  “我是气惱。”陶然推著眼鏡道:“和秦大哥在一起會很幸福的,我有這种預感。”
  沉靖瀾倏地將她拉回怀里,陶然不由發出惊愕的低呼。
  “該死!你怎么能在我面前說這种話?”
  他藍色的眼眸直盯著她,陶然在里頭看見了怒气与挫敗。
  “放開我!”
  她在他雙臂間掙扎。
  “告訴我你對我是什么感覺。”
  “我不知道!”
  “不知道嗎?我可以給你一些提示。”
  沉靖瀾低頭攫獲她的唇,這是個強硬而略帶懲罰意味的吻,并且持續了許久,久得令陶然手腳發軟呼吸困難,然后地松開她。
  “告訴我你的答案。”
  沉靖瀾的气息也不平穩。
  “你——你真是個無賴。”
  “你的答案呢?還是你需要多一點提示?”
  他說著又低下頭。
  “不要!”
  陶然將臉埋入他胸前。
  “告訴我,陶然。”沉靖瀾啞聲道。
  “喜歡。”她在他怀里開聲說。
  “嗯?”
  “喜歡啊!”
  “什么?我听不見。”
  “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
  陶然抬起頭并脫口而出,雖然有那么一丁點的不情愿,但她終究是看清了自己的心。
  沉靖瀾終于笑了。
  “為了不讓你忘記剛才說過的話,我會經常提醒你的。”
  沉靖瀾緊緊擁著她,在她的鼻尖印上深情的一吻。
   
         ☆        ☆        ☆
   
  古湘凝走進學生會辦公室,直接來到陶然面前,將趴在桌上的她拉起來。
  “我在回來的路上遇見了沉靖瀾。”她說。
  “你想嚇死我?”陶然拍著胸嚷。“進來也不發出點聲音。”
  “你沒睡著?”
  “睡著的話也讓你嚇醒了。”陶然喃喃抱怨。
  “那就是在發呆嘍?”古湘凝以怀疑的眼神看著她。“像具尸体一樣動也不動,真不尋常!果然是我想的那樣吧?”
  “你想的是哪樣?”
  “還裝蒜?”古湘凝在陶然對面坐下。“快說!沉靖瀾來找你做什么?”
  陶然直盯著桌面,半晌后抬眼看著好友。
  “你畢業后干脆直接到中央情報局上班算了。”她說。
  “哦?那里的待遇如何?”
  “以你的資質應該會被高薪聘用吧!”
  “那倒是可以考慮。”
  “神經!”
  陶然白了她一眼。
  “是你硬要把話題往那里帶的。”
  陶然沉默,片刻后歎息,接下來又捂住臉低喊:
  “我完了,湘凝,這下我真的完了!”
  “你怀孕了?”
  “不是!”陶然真想搖晃好友的腦袋。“你的思考模式究竟是哪一國的?毫無邏輯可言。”
  “除了罹患不治之症,最可怜的就是未婚生子了,你不覺得嗎?”古湘凝不在意地說。
  “不是這一類的事情。”
  “那你又何必說的這么凄慘?”
  陶然又歎息。
  “現在我的心情是錯綜复雜,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她說。
  “先說個重點嘛!”
  “重點嗎?”陶然輕咳兩聲,深吸了口气。“我戀愛了。”她宣布道。
  “和沉靖瀾?”
  陶然頹然點頭。
  “我猜你一點也不覺得訝异。”
  “正所謂旁觀者清,我早已看出些蛛絲馬跡,還曾經暗示過你呢!”
  “而我卻是直到剛才才明白。”她輕歎。“為什么我在這方面這么遲鈍?”
  “當局者迷,情有可原。”古湘凝揚了揚嘴角。“倒是沉靖瀾那家伙,終究還是有動作了,還說什么和秦翼風是朋友,嗟!”
  “你在那儿嘀咕什么?不知道人家在心煩嗎?”
  “戀愛嘛!應該高興才是,有什么好心煩的?”
  “我完全沒有心理准備,而且秦大哥那邊——”
  “這种事是沒辦法作准備的,至于秦翼風那邊——”古湘凝打了個呵欠。”如果你沒臉見人家,就讓悠悠替你去說一聲啊!”
  “那怎么行?”陶然搖頭。“是我親口答應和秦大哥交往的,誰知道還沒有机會一道去看電影或吃飯什么的就總之我應該自己去向他道歉,這是至少該有的禮貌吧?”
  “你這么想不就好了嗎?”古湘凝看著她。“喂!你真的喜歡那個比木村拓哉還帥的家伙?”
  “嗯。”雖然帶著點羞怯,陶然堅定地點了頭。
  “你可要想清楚,老公太帥离婚率也高。”
  陶然翻白眼,卻也忍不住紅了臉。
  “你想得太遠了吧?”
  “是嗎?”古湘凝玩著她的辮子。“雖然一樣是學生,但沉靖瀾可不是十七、八歲的小男孩,他要的只怕不是牽牽手親親嘴那种純純又蠢蠢的愛情。”
  “你——”陶然推推眼鏡。“你究竟想說什么?”
  “只不過是好心提醒你。”古湘凝說:“畢竟你在這方面還嫩得很,万一不小心被他騙上了床,記得要那家伙戴上保險套。”
  這番話流暢地從古湘凝口中說出,陶然卻听得滿面通紅,張著嘴說不出半句話來。
  拋下目瞪口呆的紅臉陶然,古湘凝逕自走到窗前,并拿出她的望遠鏡朝操場看。
  “啊!舞會好像結束了耶!終于可以關上門回宿舍了。”她轉頭看看陶然,接著走過去一把拉起她。“走,走!回去休息了,怀孕或离婚的事就留著以后再煩惱吧!”
   
         ☆        ☆        ☆
   
  當一大票人為玫瑰女子專校的迎新舞會而瘋狂時,在白樺的林慶華寢室里卻聚集了几個忿忿不平的人。
  “不太妙耶!老大,今天我們在玫瑰被沉靖瀾那家伙海扁的事好像傳遍了整個學校。”
  “是啊!下午走在學校里還被同學冷嘲熱諷了一番,真是不爽到了极點。”
  “沉靖瀾那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把車子借給大哥,客气得好像他跟我們是一道的,結果呢?今天在玫瑰他毫不客气地狠狠揍了我們一頓,這算什么嘛!”
  “真是他媽的嘔!但咱們几個就算气歪了嘴也沒用,那家伙打起架來既准又狠,真是沒話說。”
  “喂!有沒有搞錯?現在是贊美那小子的時候嗎?”
  “我說錯了嗎?咱們一票人還打不過他一個。”
  “夠了沒有?你們几個吵死了!”半躺在床上的林慶華終于不耐地坐起來喊,這么一動牽動了他身上的瘀青和傷口,令他更加火冒三丈。“我會料理沉靖瀾那小子,你們等著瞧!”
  “可是——怎么樣才能教訓那家伙?用武力的話只怕我們几個——”
  “不會動動腦子嗎?”林慶華拍桌子。“敢耍我?我絕不會饒地!”
  “都怪那兩個小妞,怎么都不讓咱們進去,要不然也不會碰上沉靖瀾了。”
  “沉靖瀾那小子還真是重色輕友,居然為了兩個小妞對學長動手,他看起來還真不像是這种人耶!”
  “別傻了,哪個男人不愛在女人面前出鋒頭?”
  “等等!”林慶華舉起手。“听你們這么說我倒想起個點子。”
  “說來听听嘛!大哥。”
  “等我布局完畢后自然會告訴你們。”林慶華咬牙道:“他喜歡英雄救美,我們就給他英雄救美的机會。我林慶華在白樺可不是白混的,今天在玫瑰所受的屈辱,我發誓會加倍還給他,你們等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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