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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節


  瑪麗亞謹慎地穿過巴塞斯堡,放輕腳上的步伐,走過曲折的長廊,在經過約瑟夫的房門口時——
  “進來。”約瑟夫的聲音在靜寂的黑夜里響起。
  他恍如火山爆發般的嗓音,震駭了瑪麗亞的心神。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心頭像是發了狂般地竄動,即使她用盡全力想壓制劇烈起伏的心跳,卻無法自由的控制心跳。
  “瑪麗亞!”
  房內又突地傳來約瑟夫略顯不耐的聲音,逼使瑪麗亞非得強振精神不可。
  瑪麗亞微垂著清麗的小臉,慢慢地走進他的房里,宛如夜晚尋歡被逮個正著的妻子。
  壁爐的火正溫柔地燒煉著柴火,她在長長的羊毛毯上慢慢走著,鞋子上的雪漬一步步地融掉。
  “你上哪去?”約瑟夫明知故問。
  他半躺在篷床上,手上還拿著酒杯,一雙冷冽的藍綠色眸子,冰冷地瞅著她身上依舊滴著雪水的斗篷。
  “我……”
  瑪麗亞身子一震,腦中一片空白,想不出該說些什么;她是該從實坦白一切,還是掩蓋這個事實?
  不行,她不能說。一旦說了,爵爺一定會認定她是一個竊賊;一旦說了就得不到爵爺的信任,那她又如何解救于水深火熱中的迪克?
  瑪麗亞思前顧后,終于決定不可坦白以告;但她若是不說,又該用什么理由來搪塞這一切?
  “賞月嗎?”約瑟夫揚著嘴輕笑,淡淡地說著。
  她會向自己坦白嗎?不,她不會的,在她心中尚未有決定之前,她是不可能向他坦白一切的。
  約瑟夫在心中不斷揣測著她的想法,多想一分,他的气惱便增加一分。然而,他究竟在气惱什么,卻連他自己也并不是很清楚。
  “是啊!”一听到約瑟夫給了她台階下,瑪麗亞毫不遲疑地跟著應答,絲毫不知道她的回答會令約瑟夫采取怎樣殘忍的行動。
  約瑟夫听了笑了笑。此時外頭的霧濃得像是一層薄雪,這种天气,別說是月亮,若是沒提煤油燈出門,根本是伸手不見五指的一片灰黯,哪里還能有月亮可賞?
  她真的不愿意將一切的事情說給他听,不愿意讓他幫她,反倒是要幫那個該死的男人!?
  約瑟夫輕狂地扯起一抹噬人的笑意,藍綠色的眸子里有淡淡的殘虐火光在閃爍。
  “過來。”他輕輕地命令,像是往常一般。
  瑪麗亞不疑有他,順從地來到約瑟夫的面前。
  “喝下這個,身子會暖和一點儿。”約瑟夫將手中的水晶酒杯遞給她,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像是鬼魅般詭异地搖晃著。
  “可是我不會喝酒……”瑪麗亞淡淡地出言拒絕,卻又想起這是爵爺的好意,于是接過手,淺嘗了几口。
  約瑟夫冷眼望著她,帶著笑意地看著:“覺得身子暖和一點了?”
  瑪麗亞醉眼望著他,感覺到体內升起一股不可思議的熱源,像是大雨一般,不斷地打在她的身上,几欲令她昏厥。
  “好熱……”
  這一股熱來得不尋常,但是,瑪麗亞并沒有發覺。
  “是不是覺得溫暖一點了?”約瑟夫偎在她的身邊,溫熱的唇瓣柔柔地靠在她的頸邊。
  “嗯……”瑪麗亞輕輕地點了點頭。這不只是熱,她甚至還覺得頭有點暈,看不清楚眼前的東西……
  她的身子突地一軟,整個人往后一倒,倒在約瑟夫的怀里。
  “不舒服嗎?”
  約瑟夫雙手圈住她瘦弱的身子,邪惡的大手在她身上肆無忌憚地游走。
  “啊……”淫蕩的聲音一逸出口,瑪麗亞立即清醒過來;為什么爵爺一碰她,她便覺得舒服多了?
  她的身上像是著了火般的痛苦,而他的大手則像是冰雪一般,一掠過她的身体,她便覺得陣陣寒顫,卻又感到一股無法言喻的酥麻。
  約瑟夫冷冷地睇了她一眼,隨即將她推倒在地上,一雙詭譎的眼眸斜睨著一臉燥紅的瑪麗亞。
  “爵爺……”瑪麗亞惊惶失措地回眸凝著他。
  “你剛才上哪儿了?”
  約瑟夫淡淡地瞅著她,詭邪陰晦的藍綠色眼眸迸出一道冷光。
  “我……”原來爵爺知道了!
  瑪麗亞努力地想要撐起身体,怎奈全身軟弱無力,就像有一把火正從靈魂深處燒出。
  “還不說?”他抿緊了唇,冷鷙地笑著。
  “我……”瑪麗亞急著要站起身子,可是無論她多么用力地撐起身体,最終仍無力地跌坐在地毯上。
  她無助地仰起小臉,淚水淌流在泛紅的小臉上,她不斷嬌喘著,雙手無力地抓住真絲床單。
  “你剛才究竟是到哪儿去了?”他的俊臉上帶著幽黯的冷色,嘴角邊又极不搭調地勾起一抹陰詭的笑痕。
  她若是不說,只怕待會儿便會更加難受,但是,他可不在乎那么多,他并不需要一個不懂得服侍、順從主子的侍女。
  “我……”瑪麗亞想要把話說完,卻無奈話一到舌尖,身上的火苗便驟然燒得愈加旺盛,几欲令她不能自己。
  她想說……但是……
  她用盡全身的力气,雙手輕抓住約瑟夫的靴子。
  “說啊!”約瑟夫輕笑一聲,雙眸邪魅地盯著她楚楚可怜的小臉,大手隨即撫上她的小手。
  像是烈火,又像是冰雪;像是電殛,又像是雷擊,令她不得不赶緊縮回雙手,身子一軟又隨即跌落在地上。
  “爵爺……我好不舒服……”她的体內像是有万只虫子在騷動著,不斷啃蝕她的神智、吞噬她的心神,不斷的在她体內翻攪,甚至在他的触摸之后,她的身体更是燃起一股古怪的情愫。
  就像是昨晚……爵爺對她所做的事……
  那般令她心醉神馳的痛楚与酸麻,那般令她羞澀赧顏的男女情事,那般令人難以出口的欲念翻騰……
  “哪里不舒服?”他的笑痕愈來愈深,大手一把將她酸軟的身子拉到自己怀里。
  他將她緊緊地摟在身前,溫潤的唇触碰著她敏感的頸項,獨特的男人气息充斥在她的鼻息之間。
  “我……不知道……”瑪麗亞無措地搖了搖頭。
  要她怎么說,要她如何開口?
  天真的瑪麗亞不懂得人間險事,甚至還不懂得怀疑剛才喝的那杯酒出了什么問題。
  “是不是——”約瑟夫狂野的大手粗暴地攫住她丰滿的胸,放肆地搓揉著。“這里?”他的雙眸黯沉地盯著她布滿紅潮的小臉。
  瑪麗亞半掩的長睫掀起又落,她狂野地偎在他結實的胸前,嬌喘著銷魂的呻吟。
  他原本想懲罰她的心,在此刻卻化為欲念旖旎的悸動,混沌地充塞在其間……
  “爵爺……”
  瑪麗亞細碎地嬌吟,身子不斷朝他硬實的身上磨蹭,似想將身上的燎火情欲延伸至他身上。
  他的大手用力一扯,將她身上的衣物撕裂。
  “啊……爵爺……”瑪麗亞微啟著艷紅的唇瓣,不斷忘情地喊著約瑟夫。
  她將身子更貼向他,毫不羞恥地倚向他的唇口,想要得到更多的顫悸、更多的酥麻。
  她的意識清楚地責罵自己的放蕩,卻又無法自主地控制……
  “舒服嗎?”約瑟夫粗嘎著嗓音,低啞喃語著。
  瑪麗亞羞怯地點了點頭,微微垂下艷紅色的星眸。
  約瑟夫一見,瞬即將她推倒在床上。
  瑪麗亞惊惶失色地仰著小臉,雙眸中噙著不解与痛苦;他一推离她,她便覺得先前的愉悅在一瞬間消失無蹤,而原先的噬人情潮,又一點一滴回到她身上……
  “爵爺……”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賤人!”約瑟夫微眯著慍怒的眼,直盯著她滲出汗滴的小臉。
  她可以在他的怀中如此放蕩,那么……她是不是在那個叫作迪克的男人身上也一般的放蕩?
  雖然昨夜是她的初夜,可是天曉得,在今天一整天里,她已經跟迪克見過几次面、做過几次愛?
  “爵爺?”她紅艷的雙唇微啟,雙眸哀怨地瞅著他,她不懂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才讓他如此生气。
  她想要將事情問個清楚,但是……身上的火……
  “你剛才到底是上哪儿去了?”他怒不可遏,雙眸噙著冷鷙矜傲的邪魅。
  “我……”瑪麗亞不斷地囁嚅著。
  她身上的火燒得愈來愈狂,几欲無以自主自己的情欲……
  她無恥地偎向他的身子,一雙小手不住往他微敞的結實胸膛探去,摸索著他有如米開朗基羅所雕塑的肌理。
  是的,她渴望著他的身体,索求著他的熱情……
  “你到底上哪儿去了?”約瑟夫不為所動,雙眸熠熠有神地凝睇著她的一舉一動。
  不知道是東方的迷藥藥效過好,還是她的本性淫蕩,否則一個初識云雨的女孩,怎會有如此的需求?
  “我去和……”她的腦中一片混沌,想不起她究竟是和誰見面,而一雙頑皮的小手正不斷往下移,解開他腰間的束縛,來到他如熾火般的欲念核心……
  “和誰?”約瑟夫低喘了一口气,拉住她放肆的小手。
  他想要逼她對自己坦白一切,但是卻又無法漠視她對他所掀起的濤天情潮。
  “迪克……迪克救了我,所以我要幫他……”她好似突然被拉回心神,腦中一片清朗,“爵爺,你可以幫他,給他一份工作嗎?”
  但是,霎時的清醒如此短暫,她瞬即又淪陷在肉欲的火焰里……
  “還有呢?”約瑟夫微眯著眼眸,將頭枕靠在床柱上,大手輕柔地撫摸著她紅色的發絲。
  “我想求爵爺……給他一份工作……讓他可以恢复以往的樣子……”瑪麗亞細碎地說著。
  瑪麗亞恍恍惚惚地半跪起身,才欲貼上他,他又將她推落,并狂亂地扯去她身上的衣物,讓她全身熨著嫣紅的雪膚盡現在他的面前;他將她的雙手拉高,緊靠在床柱上,雙腿挺直地跪著。
  “啊……”瑪麗亞輕輕地扭動腰肢,欲迎還拒地閃躲著他的侵入,卻又身不由己地貼向他仿似帶有魔力的長指。
  “是不是已經等不及了?”他在她的身后,邪邪地勾起一抹笑。
  “爵爺……”像是受不住甜蜜又痛苦的折磨,瑪麗亞不斷自口中逸出近似嚶嚀的哭聲,身体不斷搖擺著……
  “你是不是很想要我幫你?”約瑟夫邪气地說著。
  瑪麗亞狂亂地點著頭,不自覺地更倚向他的接触。
  “那你是否愿意永遠順從我?”約瑟夫隨著身体的欲火高張,聲音也并發地粗嘎低啞。
  瑪麗亞不斷地低喘著,輕甩紅色的發絲,胡亂的點頭。
  “你愿意順從我?”約瑟夫粗喘著气,雙手擒住她發燙的椒乳。
  “我……愿意……”瑪麗亞全身被烙下滾燙的欲痕,但是,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出自于真心。
  “好,那么我會愿意幫你!”
  約瑟夫緊抿著薄唇,將脹痛的勃起挺入她的身軀內。
  “唔……”瑪麗亞全身止不住地狂顫,不知道是疼痛還是喜悅,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像是被擒住一般,隨著他的律動,她也跟著搖擺著身軀,隨著他的心跳,尋回自己的呼吸。
  約瑟夫在她濕熱的体內,解放他的欲念……
   
         ☆        ☆        ☆
   
  經過多日之后,約瑟夫果真遵守自己的承諾,讓迪克進入巴塞斯堡成為他的馬夫。
  瑪麗亞似乎為此感到欣喜若狂,猶不知這是他的計划,是他早已經安排好的一切。
  而這一切,只為等著迪克自投羅网。
  但是,迪克似乎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他依舊沉住气,不急著展開行動。所以,誘敵的工作,自然就落到他的頭上。
  約瑟夫將那把向席諾爾換來的匕首插在皮靴的間隔里,上頭還露出一大截的柄身,是為了讓迪克可以清楚地看到。
  “爵爺。”一看到約瑟夫走出房外,迪克立即殷勤地來到他的面前,眼尖的他自然也發現了那把匕首。
  “爵爺,這把匕首好特別,真是精致极了。”迪克試著套他的口風。
  約瑟夫抿嘴笑了笑,斜睨著他一眼。“當然,這一把匕首可是我拿巴塞斯堡的傳家之寶綠眼石換來的,當然价值不菲。”
  “為、為什么?”這下子,迪克气惱极了,可惡的溫莎子爵還說這是沒用的破銅爛鐵,只給了他几個金子!
  天啊,這竟然是一把足以和綠眼石媲美的匕首!
  “因為這是奧倫治大公的遺物,這一把匕首可是价值連城!”約瑟夫臉上的笑意擴散得更大了。
  “真的!?”迪克听得下巴都快掉了。
  “是呀。”約瑟夫淡淡地說著,一步、一步引誘著獵物上門。“我現在倒是想要知道這把匕首是打哪儿來的,若是知道了來處,或許就可以找到奧倫治大公所留下的女儿。”
  “找到了又怎樣?”迪克有興趣地睜大雙眼。
  “找到了,這個女孩便可以得到大公的爵祿。”約瑟夫藍綠色的眼眸直視著他,笑睨著他的貪婪。
  “那不就擁有大筆的財產和土地!?”迪克惊詫得說不出話來,有點難以置信自己居然會有這樣的好運气。
  “是呀!”約瑟夫邪佞地笑了笑,又繼續問道:“你這么興奮,是因為你知道奧倫治大公女儿的下落嗎?”
  “不……不是,我怎么會知道!”迪克迅即地否認,腦子卻已經非常快速地歸納出一個計划。
  “是嗎?”
  約瑟夫不再看向他,一出堡便直接往泰晤士河畔走去,拐向另一邊的小徑,再回到堡里的房內。
  他知道,魚已經上鉤了,只等著一切准備就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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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自書香門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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