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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你的計謀得逞了!”迪奧下顎繃得緊緊的,然后將她丟到床上,使她的身子彈跳了好几下。
  一旦自己停止彈跳,徐蓓莎慌忙地爬坐起來,并且死命抓緊裹在身上的床單。
  “我才沒有使什么計謀,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如果你不綁架蓓雅,今天什么事也不會發生。”
  “你竟敢指控我?”迪奧抬起他的手,他的表情是那么憤怒,以至于徐蓓莎不由自主地畏縮了一下。
  她以為他會摑她一巴掌,但是他的手在半空中停頓了片刻,然后轉向爬過他的黑色鬈發,弄亂了他們。
  “該死!該死!”他開始在房內踱步,看起來像頭被關在獸籠里的獵豹。
  “其實你只要讓我离開——”
  “你舍得离開?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我保證,只要你讓我走,我會絕口不提曾發生過的事。”
  “你當我是白痴嗎?”他怒吼著,“剛才那些記者發現你一絲不挂的出現在我的別墅——”
  “我有里一條床單!”
  “但你不能否認床單下什么也沒穿!”
  “可是這不是我——”
  “就是你,你讓那些記者來幫你達成目的!”天呀,地呀!她會一絲不挂也不是她自愿的,啊!老婦人,為什么遲遲不見她的蹤影?老婦人可以為她作證的。
  “你在想什么?”他欺近她,床因他的重量而凹陷了些。
  “我——”
  “別再想玩什么花樣,我決定要和你結婚!”
  “結——結婚?”她當場感到口乾舌燥。“你不必這么做,我可以去告訴他們這只是一場誤會。”
  “你以為我會讓你去造謠嗎?說一些對我不利,損我摩洛家族名聲的話嗎?”
  “我發誓我不會這么做的。”
  “我若相信你我就是白痴,”他面目猙獰的逼近她,雙手握成拳頭。徐蓓莎本能的往后仰,他則向前傾,并且咬牙切齒地說道:“如果你為自己達到目的而沾沾自喜,我勸你別得意得太早,誰輸誰贏尚未确定呢!”
  “你——你想怎樣?”恐懼猝然攫住徐蓓莎的喉嚨,她緊揪著胸前床單的兩手顫抖不已。
  “我說到做到!”他冷酷地說道。
  徐蓓莎的心陡然下沉。
  “你不能強迫我嫁你!”她的腦中亂烘烘的,“我才不要嫁給一個陰險、狡猾、毫無人性——噢!”迪奧抓住她的床單,將她拉向他。
  “閉嘴!”他的兩只手抓住她的床單,暴跳如雷地吼道:“不准用這种語气對我——
  你的未來丈夫講話!”徐蓓莎眨著眼,用舌尖舔舔嘴唇,而他炯炯的目光竟緊盯著那動作。
  忽然,徐蓓莎無法讓自己發出聲音,因為一种奇妙的,令人喘不過气的感覺涌向她。
  “你不能!”她強迫自己出聲。
  “我能。”他的聲音低沉、有自信。
  徐蓓莎戒備地迎視他如炬的瞪視。
  “你別以為你妹妹可以順利當大衛的妻子。”
  “你威脅我?”她不寒而栗。
  “這是你們逼我的!”他以一种冰冷的聲音說,“當你成為我的妻子,也就是你苦難的開始。”他放開抓住床單的手,鄙視了她一眼便轉身离去。
  徐蓓莎茫然地瞪著前方,心中卻百味雜陳。
  老天爺,她讓自己卷入了什么情況之中?她將嫁給一個令她害怕的男人,往后的日子必須跟他共同生活,過著如煉獄般的日子。
  她該怎么辦?有誰可以救她?
  正當徐蓓莎感到絕望之際,瑪莉出現了。
  “我听到少爺的決定了。”她的口气飽含了一些令徐蓓莎疑惑的情感,似擔心、關心……但徐蓓莎已無心去分析了。
  “您可以幫我逃离這儿嗎?”徐蓓莎立即跳下床,“我不想和迪奧結婚,一切只是他的誤解,您一定可以明白的。”
  “我幫不了你,”瑪莉深深地注視著她,“少爺一旦做了決定,是不會輕易更改的。”
  “可是我不能跟他結婚。”
  “為什么?”瑪莉的口气充滿不相信。“很多女人想嫁給少爺,只要當上摩洛夫人,就等于擁有榮華富貴。”
  “因為——因為——”徐蓓莎明白就算自己如何解釋,瑪莉也不可能相信她并不是一個貪戀榮華富貴的女人。
  最后她閃過一個念頭,也許她可以找個理由來說服瑪莉幫助她离開。
  “我已經有了要好的男朋友——我們很親密,而且已經談論婚嫁了。”
  “你有了親密男友,而且還已談論婚嫁?”瑪莉繃緊臉,嘲諷的問:“你的男朋友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嗎?他到底是什么樣旳男人?為什么他可以容忍你瘋狂的舉止?”
  “我只是想救蓓雅离開這儿,請您相信我的每一句話——”
  “既然如此,為何郱些記者會蜂擁而來?你知不知道你帶給少爺多大的難堪?”
  “我承認令他難堪是我最初的計划,可是,我只是想報复他的霸道行為,我沒想到他竟然會想和我結婚。”其實現在她滿后悔自己要蓓雅告知傳媒,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也許你該感謝他,他這么做還不是為了挽救你的名譽。”OH!讓她死了算了,她才不相信迪奧會這么好心,拯救她的名譽?他是想整死她吧!
  “我不管他到底是為了什么,總之,您到底可不可以幫我?”
  “不幫!”瑪莉口气堅決。“我只是個下人,我只听從主人的決定。”
  “即使是一個不仁道、不講理、行為蠻橫的主人,您也愿意听從他的決定?您簡直助紂為虐。”
  “少爺是我從小看到大,他不是如你所說的那般,我希望這是我最后一次听你這樣批評他。在印尼,女人只有服從男人,對男人恭敬,你最好記住這一點。”
  “OH,NO,我辦不到!”叫她服從那個自大狂,叫她對那個男人恭敬,她宁可去KISS一只豬!
  “你沒得選擇!”瑪莉冷冷地撂下話便拂袖而去。
  徐蓓莎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她只想請求瑪莉幫她,万万沒想到反而樹敵,這下她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不能坐以待斃!絕不能!
  徐蓓莎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卻仍束手無策。
  她知道妹妹一定不會棄她于不顧,只是她怕蓓雅根本不能和迪奧抗衡,況且現在蓓雅雖然和大衛舉行婚禮,但是迪奧絕不會善罷甘休,她還真擔心蓓雅的處境。
  唉!現在她已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竟然還一味地擔憂蓓雅,當務之急,她得想個方法逃离這儿,她得先自救才能幫蓓雅對付迪奧。
  但似乎料到她會有逃跑的念頭,迪奧竟然增加了更多保全人員看守別墅。
  這下可好了,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她如何逃得出去?
  徐蓓莎知道自己完全在迪奧的掌握中,偌大的宅邸里沒有人會助她一臂之力,也沒有人敢挺身介于她和迪奧之間。
  正當她陷于絕對的沮喪中時,沒想到上帝還是派來天使救她。
  “恭喜你了。”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吸引了徐蓓莎回過頭。
  “是你!”徐蓓莎苦笑地看了朵儿的家庭教師一眼,對于她的道賀感到既無奈又悲哀,唉!喜從何來?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打扰你的,只是我听見下午發生的事……”看來下午的事件已成為佣人們之間流傳的話題。
  “我沒有惡意的,只是朵儿為了你將和迪奧先生結婚而鬧了陣情緒,不過,現在已完全穩定下來。”
  家庭教師友善的自我介紹道:“我叫沈薇,我也知道你是徐蓓莎小姐,而不是徐蓓雅小姐。”
  “你好。”雖然低落的心情令徐蓓莎無意聊天,但沈薇友善的態度令她感到欣喜,至少沈薇不像其他佣人不是把她當囚犯監看,便如同見到瘟疫似的避著她。
  “你看起來好像心事重重,如果不介意,你可以把我當成朋友,我在學校曾修過心理學,或許我可以幫得上忙。”沈薇熱心的道。
  “我的事沒有人幫得上忙,不過,我還是很謝謝你。”她知道沈薇也是受雇于迪奧,沈薇怎會冒著丟掉工作的危險幫她呢!
  “說說看嘛!就算幫不上忙,你把心事說出來,心里也會舒服一些,悶著很容易生病的。”沈薇果然是學過心理學的,很快地就掌握住徐蓓莎的弱點。
  “我不想和迪奧先生結婚,我想逃离這儿,可惜沒人可以幫得上我。”徐蓓莎一古腦地說出心事。
  “你不想和迪奧先生結婚?”沈薇眼中閃過一抹令人不解的光芒,“如果這句話讓朵儿听見了,她不知道有多開心,她好怕你會搶走迪奧先生。”
  “也許你可以替我轉告朵儿,我不會搶走她的父親,而我也不想當她的新媽媽,只是我卻無能為力扭轉一切已定的事實——”
  “事情未必如你所想的這么悲觀,”沈薇打斷她的話,“我們都是女人,我實在不忍心見你如此痛苦,我愿意幫你。”
  “真的?”喔!她好感謝上帝的仁慈,但是她又擔心自己會連累沈薇,不禁憂心忡忡地說:“你怎么幫我?要是讓迪奧知道你幫我——”
  “他不會知道的——”好像在掩飾什么似的,沈薇連忙改口說:“我的意思是說,這件事只有我們兩人知道,你不說,我不說,沒人會知道的。”
  “好,我發誓,我絕不會說的。”她是個很重承諾的人,再說,只要她順利逃离迪奧,她發誓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這個惡魔!
  “那我告訴你,每天晚上會有人送來蔬果及一些別墅內的日常用品,而我跟送貨的人很熟,或許我可以請他幫忙。”像早有預備似的,沈薇說得十分順口,可惜徐蓓莎一心一意只想离開這儿,并沒有察覺沈薇話中暗藏玄机。
  “素昧平生的,他會肯幫忙嗎?”
  “別擔心,卡巴人很好的,況且他又喜歡幫人,我保證他不會拒絕的。”
  “但我要怎么求他?”
  “放心,由我來告訴他,你只要听我的安排就行了。”
  “謝謝你,沈小姐。”徐蓓莎感激的道謝。
  一想到可以逃离迪奧的掌握,徐蓓莎几乎要按捺不住一顆雀躍的心。
  只是不知為什么,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似的,心里老覺得怪怪、悶悶的。
  當女佣要她下樓用餐時,她推說頭疼拒絕了。
  不一會儿,她的房門馬上被推開來,她誤以為是老婦人,沒想到卻是她最不想見到的迪奧!
  “我听奶媽說你生病了?”從他說話的口气,無法分辨他是否關心她。
  “就算我病死了,也不勞您費心!”她倔強地偏過臉不理會他。
  原以為她無禮的態度會引來他的暴怒,沒想到他只是悻悻然地哼道:“如果你想死我不會阻止你,但是,我絕不會讓你死在我的屋子里。況且,你以為死就可以解決問題嗎?”
  “你到底想怎樣?”她气得直想跺腳。
  “我想怎樣,你還不清楚嗎?”他一副吃定了她的表情道:“今天晚報已將我們要結婚的消息全登了出來,明天的早報也會登出來,我相信我們要結婚的消息很快就會傳開來。”
  “你好卑鄙!”
  “卑鄙的人是你!”他反咬她一口,“你想讓我下地獄,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徐蓓莎深吸了口气,強忍下心中的不平,咬牙道:“好,我承認我是有不對之處,我不該叫蓓雅通知媒体,可是你也不能完全推卸責任。”
  “所以,我決定為自己犯下的錯負責。”
  “但是你不必要和我結婚——”
  “好了!”他一副不想繼續再談下去的表情,“我只是來告訴你,等會儿,我的家庭醫生會過來為你看病。”
  “不勞你費心,這點小病不用勞師動眾的。”開玩笑,她天不怕地不怕,但最怕看醫生,万一讓他知道她的弱點,難免又引來他的一番嘲弄。
  “在印尼,女人沒有說“不”的權利,尤其是妻子,要百分之百服從丈夫!”他冷冷地糾正她,彷彿已決定開始他的折磨。
  “我真慶幸自己不是生長在這么封閉制度的國家。”她譏誚地說。
  “可惜你卻要成為印尼人的妻子,我記得中國有句古諺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從現在開始,我得好好教你何謂服從丈夫。”
  “你省省吧!我不會嫁給你的。”迪奧亳不理會她的反駁,邁步朝向她逼近,即將傾瀉而出的怒气使他的俊臉顯得陰森而駭人。“到現在你還學不乖?看來我得好好教訓你一下。”恐懼像一只無形的手,緊緊地勒住徐蓓莎的喉嚨。
  “你……你敢打我,我就告你虐待。”
  聞言,他冷冷笑了出聲。
  “你……你敢動我一根寒毛,你試試看。”她彷彿在做垂死前的掙扎。
  “好,那我就試試!”此刻,徐蓓莎感覺自己全身的骨頭好像都融化了,她原以為迪奧會動手打她,沒想到他竟然用吻來教訓她。
  而更令徐蓓莎難以置信的是,迪奧的“教訓”一點也不粗暴,相反的,卻出乎意外的溫柔。
  他的吻令她只感到全然的沉醉,突然,她腦中警鐘大作,她感覺到迪奧的身軀突然緊繃,她的脈搏也在瞬間快得已無規律。
  徐蓓莎惊慌地想逃,但迪奧卻用一只手臂將她的纖腰環得更緊,另一只手則滑下她的脊背,把她更按向他。
  完了,她彷彿化成一堆任他塑造的泥土,他的雙手在她全身上下自由移動,探索著她每一寸曲線,使她變得更焦躁不安。
  另一方面,他急切的欲望像電流般傳向她,不可諱言的,這是她不曾体驗過的陌生感覺。
  迪奧的手指充滿信心地入侵,直接探進她的衣服下方,覆住她的雙峰,發現它們已然堅挺……徐蓓莎的身体變得僵硬,并劇烈地顫抖著,滾燙的欲望在她体內流竄著,燃燒著。
  “叩!叩!”敲門聲仿如一盆加了冰塊的水在瞬間澆熄了他們被燃起的欲火。
  迪奧迅速地放開她,以鎮定的口气問:“什么事?”
  “少爺,是馬醫生來了。”門外傳來瑪莉的聲音。
  迪奧充滿嘲諷的瞥了徐倍莎一眼,她懊惱地感覺紅暈竄向自己的雙頰,連忙背過身去,并且做了個深呼吸好讓自己脫了軌的心跳逐漸恢复正常。
  “馬醫生來了,你讓他為你診斷一下。”他的口气是前所未有過的溫柔。
  “我不——”她根本沒有拒絕的机會,迪奧已經把房門打開了。
  隨著瑪莉走進來的是一名滿頭白發,卻精神奕奕的老人。
  “嗨,漂亮的小姑娘!”老人雖然是個印尼人,但卻說著一口標准的英語,他打招呼的方式也十分特別。
  “她叫蓓莎。”迪奧顯然對老人十分敬重,“馬醫生是摩洛家族的老朋友,也是我們的家庭醫生。”
  “我比較喜歡當人家的朋友,而不是醫生。”馬醫生慈祥的有如一個老爺爺,他更以對待孫女般的口吻對著徐蓓莎道:“蓓莎,別害怕,讓馬醫生看看你哪里不舒服,只要你乖乖讓我看病,待會儿我會給你一只棒棒榶當獎賞喔!”馬醫生風趣的話語竟令徐蓓莎從小看醫生的恐懼化為烏有。
  “你有沒有哪儿感到特別不舒服?”馬醫生由他的醫療箱取出听筒,仔細的觀察徐蓓莎的臉,有些擔心的說:“你一定發高燒了,要不然你的臉為何這么紅?”說著,便把溫度計放入她口中。
  她臉紅絕不是發高燒,而是剛才受到迪奧熱吻的影響所導致,她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下一旁的迪奧,發現他正以曖昧的眼神注視著她,彷彿在告訴她,他知道她臉紅的原因。
  馬醫生取回溫度計,看了下上頭的溫度,露出滿意的笑容,“嗯,很好,溫度還算正常,你有沒有覺得哪里特別不舒服?”
  徐蓓莎回答他的問題后,馬醫生為她開出藥方,臨走之前不忘交代道:“雖然是小感冒,仍須多喝水多休息,迪奧告訴我,你們三天后將舉行婚禮,希望屆時你已康复。”
  三天后舉行婚禮……為什么她不知道?徐蓓莎向迪奧投以致命的眼光。
  他只是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看向她。
  馬醫生走到房門口,像是想起什么似地,回過頭以開玩笑的口吻道:“感冒是會傳染的,你們要小心,口水別吃太多。”聞言,徐蓓莎的臉不禁更紅、更燙了,顯然馬醫生也知道她臉紅的原因。
  “這個……我盡量做到囉!”迪奧深深地注視著臉紅的徐蓓莎。
  “那么我先祝你好運!”馬醫生咯咯地笑道。“希望三天后不會見到一個患了重感冒的新郎。”徐蓓莎看著他們离去的背影,恨不得立刻挖了個地洞鑽。
  一度徐蓓莎還擔心自己逃走的計划會因迪奧而失敗。但天助她也,迪奧送馬醫生回市鎮去了,這也就是說她的計划可以進行。
  她待在房里,等待著。
  叩!叩!很輕的敲門聲,彷彿怕引起別人的注意。徐蓓莎几乎可以肯定來人是誰。
  沈薇如貓般閃進她的房內,打量著她道:“你准備好了嗎?我已幫你和工人談妥了。”
  “我已准備好了,你确定他們真的肯幫我?”徐倍莎半喜半憂……怪怪,她應該很高興才對,為何會覺得擔憂?
  “放心,你可以信得過我的。”沈薇朝她露出個不太自然的笑,眼神更是閃爍不定,只是徐蓓莎一心挂念著逃跑計划而未曾多加注意。
  “那現在我要怎么做?”雖然她沒有見到老婦人的蹤影,但是她實在很怕瑪莉又會和以往一樣,悄悄的出現。
  似乎看穿她在擔心什么,沈薇朝她露出個要她安心的眼神,“奶媽現在正在朵儿的房間,半個小時之內不會出來的。”
  “你用了調虎离山計?”她很難以相信沈薇竟是一個心思周密的女孩。
  “這也可以說是你幸運,你該感謝上天幫了你一個大忙,讓朵儿病了。”
  “朵儿生病了?”雖然她對那個小女孩的印象不是很好,但是天生心軟的她一听到朵儿生病了,她十分關心。“朵儿沒事吧!看了醫生沒?”
  “你現在都已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思去擔心朵儿。”沈薇口气很冷淡,看不出是一個身為教職的人會有的口气。
  也許察覺到徐蓓莎心中的疑惑,沈薇馬上換了個充滿感情的口吻說:“我的意思是說你不必擔心朵儿,她只是小毛病,你還是快點离開,免得連累了我,我可不希望我好心幫你,卻為了你丟了工作。”
  “沈薇,我真的很感激你的幫忙!……”徐蓓莎的感激溢于言表。
  “好了,好了,別說這些,你快隨我來吧!”沈薇口气有些不耐煩,一副恨不得快把她送走的表情。
  也許她是怕被人發現吧!徐蓓莎如此想,所以未加以怀疑沈薇的動机。
  在沈薇的帶領下,她們來到了廚房,當她見到廚房內的兩名男人時,徐蓓莎的背脊莫名地竄起了一陣寒意,尤其那兩個男人的眼睛一直盯著她看,她覺得渾身不自在。
  “他們可以幫你离開這儿。”沈薇指指那兩個男人。
  雖然徐蓓莎對他們有些畏懼,但是一心只想离開別墅的她強壓下心中的恐懼。
  “現在,你躲在那個竹簍里,阿寶和金蒙將會將你順利帶出別墅。”沈薇向她發出指示。
  徐蓓莎望了下那個又髒又黑的竹簍,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當她打開竹簍的蓋子時,一陣令人反胃的味道扑鼻而來,令她連忙偏過臉。
  “我知道這有些委屈你,但這是唯一可以幫你的方法。”沈薇對她擠出個鼓勵的笑容道:“你放心,只要上了小舢船,阿寶和金蒙就會讓你出來的。”
  “沒問題,我可以忍耐的。”徐蓓莎捏著鼻子爬進竹簍,在蓋子被蓋下之前,她仍不忘向沈薇道謝。
  “祝你好運!”沈薇朝她露出個詭譎的笑容,然后在确定竹簍蓋好后,以印尼話和兩個男人交談,然后兩個男人發出咯咯的笑聲,不一會儿,竹簍被兩個男人抬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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