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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白非煙帶著丹雪安置好一切之后,就拉著她來到白虎寨的后花園。
  “你想在這儿住多久?”白非煙拉著丹雪的手,興奮的問著。她本來希望丹雪能留下多陪她些時候,這下子真的是愿望成真了。
  “非煙姊姊,我看,這儿大概就只有你是真的希望我留下來。”丹雪好笑的說,她可以想象得到白非寒現在气成什么樣子了。
  “不會的。”白非煙連忙搖頭,深怕丹雪會一下子又覺得不受歡迎而想离開。
  “我受不受歡迎我自己會不知道嗎?最起碼,你哥哥就恨不得我馬上消失,說不定他會為了我的离開而放鞭炮大肆慶祝一番呢!”攏攏頭發,丹雪好象只是訴說事實,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不受人歡迎。
  “其實,我真不懂,你為什么跟我哥哥不和?”白非煙不明白的說。
  她哥哥平常對女人雖然不是很會迎合,但是卻也從沒像對丹雪這樣子無禮。而寨子里這么多人,丹雪卻又偏偏專門針對她哥哥,兩個人就像是斗雞似的一見面就吵個不停,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這不能怪我,你也看到了,每次都是他先惹我的。我承認害他掉進河中是我不對,可是,是他先無禮于我,我只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
  丹雪就是這個性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既犯我,絕不饒人,所以,管他是什么白虎寨的寨主,一旦犯了她,她絕不會讓他有好日子過。
  “可是,我哥哥畢竟是這儿的主人,你和他鬧成這樣,住在這儿,往后的日子可能不會很好過。”白非煙擔心的說。白非寒的性子她也知道,她這個哥哥從小就不服輸,這次讓丹雪把他整了個徹底,丹雪又住了下來,那往后絕不會有安靜日子可過了。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就這個性子,除非是我在意的人,否則,誰也不會讓我的日子不好過;在這儿我就只在意姊姊,只要你不反對我住這儿,那我可以擔保我的日子一定會很快活的。”
  丹雪一點也不在意,對她來說,白非寒歡不歡迎她住在這里一點也不重要,反正她篤定那個男人斗不過她。
  “話不是這么說,我想,我哥哥絕不會就此認輸的。”說不定他現在正在想什么讓丹雪住不下去的法子。
  “他又能拿我怎么樣?除非他想不守承諾硬是要赶我走。”丹雪聳聳肩。
  “我哥哥一向是一諾千金,所以,他不會明的赶你,可是我怕他會想辦法讓你住不下去。”白非煙提醒丹雪。
  “只要他不毀約,除非本姑娘自己想走,否則,他是赶不走我的。”丹雪對白非煙笑了笑,“日子這么無聊,我還真希望姊姊的哥哥會想些有創意的辦法讓我瞧瞧呢!不過,我看以他的道行要跟我比,還差得遠呢!”她說著,還搖搖頭,做出一臉“白非寒要贏她,等下輩子吧”的表情。
  “這倒也是。”白非煙含笑的點點頭。她不是對她哥哥沒有信心,只是從目前的紀錄看來,丹雪似乎略胜一籌。
  “其實,我留在這里是有目的的。”看白非寒這么誠心的待她,丹雪倒不想欺暪她了。
  “目的?”
  “其實,我是在找白虎鏡……”丹雪毫不隱暪的把她為什么要找白虎鏡的來龍去脈,一一的向白非煙娓娓道來。
  她這個人一向是別人待她如何,她也就以相同或更多的態度來回報。換句話來說,就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而白非煙對她這么好,她自然也會誠相待。“難怪你剛剛會突然改變主意留下來。”听完丹雪的話,白非煙才明白為什么丹雪最后又留下來。
  “要不是為了白虎鏡,就算你哥哥求我留下來,我都還要考慮一下呢!”
  “可是,我從來就沒有听過什么白虎鏡。”白非煙想了一下,然后對丹雪搖搖頭說。“不過,因為我是女孩子,寨子里很多事哥哥都不讓我知道,他常說,女孩子只要做女孩子讓做的事就好了,其它的就不要多問。”
  “這是什么話?什么是女孩子該做的事和不該做的事?”丹雪不平的說。看來,那個討人厭的家伙又多了一個令她厭惡的大缺點。
  她早該看得出來,他不但無禮,而且還是一個重男輕女的老頑固。
  其實,男人規范這么多女人該做和不該做的事,充其量還不是怕女人會做得比他們更好,有傷大男人的自尊心,而也就為了這种男人的自私心態,讓女人長久以來一直處弱勢。
  “幫不上你的忙,真的很抱歉。”白非寒心中滿是歉意。
  “這不干你的事,要怪也得把帳算在白非寒的頭上。”丹雪對白非煙搖搖頭,要她不用太介意。
  女人會變得這么軟弱,像白非寒這樣有著死板觀念的男人,就要負很大部分的責任才是。丹雪在心中沒好气的想著。
  “不要!”白非煙拉著丹雪的袖子,“別再跟我哥哥斗了,好不好?我真的很希望你們能好好相處,否則,我真的很為難。”一邊是哥哥,一邊是朋友,她夾在中間都不曉得讓怎么辦才好。
  丹雪看了看一臉憂慮的白非煙,“好吧!”她點點頭。“我也不想讓你難過,反正白非寒犯到我的,我都加倍還他了,只要他從現在起不來煩我,那我也不會再找他的麻煩,這樣可以了吧!”
  “真的?”白非煙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
  “看在你的面子上囉!”丹雪對她保證似的點點頭,不過她還是加了但書。“如果他還來犯我,那你也不能怪我喲!我以牙還牙的做人原則還是要維持的。”
         ※        ※         ※
  白非煙因為有事先离開了之后,丹雪仍然待在后花園中,想著如何下手找白虎鏡的事,看來,她得自己一個人慢慢的找了。
  以她剛剛對白非寒做的事,她相信白非寒就算手上真有白虎鏡,也絕不會甘心情愿的交給她,更何況她還不知道他手上有沒有白虎鏡呢!看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找出白虎鏡的所在地才是。
  丹雪知道長老的預言是不可能出錯的,所以,白虎鏡一定是在白虎寨里,只是不知道在白虎寨的哪個地方而已。
  不過,幸好她可以隨她高興的住在白虎寨,直到她找到白虎鏡為止,這樣一來,她可省了不少事。唉!誰教她這么的聰明呢!
  “如果無聊的話,你可以作作白日夢,也可以去吃喝玩樂,實踐你豬族的生活守則,沒必要蹲在樹后面吧!”丹雪打了一個不甚有趣的呵欠。
  “你知道了?”李鴻義被人這么明白的說了出來,也不太好意思再站著不出現,他抓抓頭發說。“你為什么會知道的?”
  “听說豬喜歡問人為什么,你想知道為什么嗎?”丹雪皮笑肉不笑的說。
  “為什么?”李鴻義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丹雪回了他一個頗有深意的笑容,“你說呢?”然后就抱著肚子笑了起來。
  這下,李鴻義才知道他根本就是被人罵了還呆呆的問人“為什么”,他的俊臉一下子飛漲成紅色。
  大概是年輕,他想了想后,也覺得好笑,便跟著丹雪大笑了起來。
  難怪她有能力把他表哥損得不成人形,這女人整人的功夫簡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他開始同情那個即將被他陷害的表哥了。“你找我有事嗎?”
  看來,這個男人比白非寒有肚量多了,至少他還懂得一點幽默,這倒讓丹雪對他的口气放緩許多。
  “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你一定得小心我表哥,他一定會想辦法讓你不好過的。”
  丹雪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她可不認為這個男人真有那么好心會來提醒她,“你來跟我講這些話,是不是想看場好戲呀?”她一臉明白的說,這种小心眼她一看就知道。
  李鴻義的臉一下子又紅又白,他沒想到丹雪竟然能把他和馬汗青的計畫三兩下就看得一精二楚,他們就是想多看看丹雪和白非寒的好戲,畢竟,今天上演的好戲實在太精采了,他們舍不得就此落幕。
  “為什么你……”他猛然的停住了口,因為他陡地想起在訝异之下,他又承認自己是一只豬……問了句豬喜歡問的為什么。
  “這种搧風點火的事情,我三歲就會了,一點創意也沒有。”丹雪送給他一個大白眼。
  “這樣啊!”李鴻義失望的說,看來,好戲是看不成了。
  丹雪拍拍李源義的肩,“別這么沮喪嘛!我又不是不答應,反正日子過得也挺無聊的,整整人其實也不錯啦!”她轉了轉眼珠子,臉上盡是讓人弄不懂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
  “我答應非煙姊姊不讓她為難的,但是,如果是那個姓白的來挑釁,就不在此限,你想看好戲就去找他啊!”丹雪的意思很明白。
  “我懂了。”李鴻義明白的點點頭。
  “可見你死不了。”
  “為……”他又差一點問出為什么,幸好他及時住口。丹雪一臉“孺子可教也”贊許的對他點點頭,“你知道豬是怎么死的嗎?所以我說你死不了。”她笑笑的解釋。
  李鴻義這下才知道他又被人損了,看來,他好戲還沒看就先讓人整了個夠,他開始怀疑她剛剛的“整人其實也不錯”,說的那個人其實不只是白非寒!
  這個女人絕對有能力把白虎寨整個翻過來!
  原先他想看好戲的人,現在變成了為白非寒祈禱,他相信,要与這個女人分出胜負,白非寒需要非常多的祝福。
         ※        ※         ※
  白非寒大步的向后花園走去,和剛剛走向靶場時不同的是,他原本怒气沖沖的臉,此時已經雨過天青,在他的嘴角還有著隱隱約約的笑意,看來,似乎他早先不悅的心情已經轉好。
  這是當然的了,他己經想好了讓那個女人待不下去的辦法,一想到這一點,他就算再陰霾的心情也一下子撥云見日,陽光普照了。
  他三步并作兩步的向丹雪的方向走去,由于丹雪是半倚在花園的大石上,因為角度的關系,所以白非寒現在的位置正好把丹雪的身影看了個明白清楚,可是,丹雪卻沒有發現她的一舉一動早落在他入眼中。
  丹雪在大石頭的底部發現了一株百龍草,她興奮的彎下身子,照她找到草藥的速度,大概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開爐煉丹了。
  微偏的陽光從石縫間射出,洒滿丹雪一身的金黃,映著她喜悅的微笑,襯得她彷佛是金色的仙子,沐浴在陽光金黃的紗帶中。
  早先白非寒只顧著發火,哪有多余的心管丹雪長得是圓是扁,不過現在細細一看,他也不得不承認其它人對丹雪的評語。
  雖然她有一張可以把活人說死,讓死人從墳中跳出來的利嘴,可是,現在微露笑意的她,朱唇半開、逸出盈盈風情,漆黑若檀木的云鬢在陽光中流動著令人心悸的光澤,襯得她吹彈可破的肌膚像是雪花般白晢。天!他一定是剛剛被這個女人气過了頭,現在竟然瞅著人家瞧!
  白非寒對自己的想法皺起了眉頭,不管她長得有多么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一個女人就該有女人溫柔的樣子,而溫柔和緋丹雪根本是八竿子也打不在一塊,所以,他想讓她离開白虎寨的決心是絕不會改變的。
  “你想在白虎寨住多久?”
  白非寒突多的聲音把丹雪嚇了一跳,她沒好气的抬頭瞪了他一眼說:“住到姑娘我高興為止,你想反悔嗎?”然后,又專心挖起那种百龍草。
  “既然是我答應的事,白某絕不反悔。”
  “那不就結了!既然你不會反悔,而我也看在非煙姊姊的份上不想和你計較了,你只要別來惹我,那我們就井水不犯河水。”丹雪聳聳肩說。
  白非寒被丹雪突然改變的態度弄迷糊了,他疑惑的看著丹雪,“就這樣?”他不信的問。
  “我是答應非煙姊姊不跟你計較,也免得她為難,不過,真正讓我打消主意的還是你那群等著看戲而不惜陷害你的損友,本姑娘做事一向隨自己高興,他們要看好戲,本姑娘就讓他們看,那我豈不是太沒個性了?”丹雪一臉不屑的扮了個鬼臉。
  “而且,竟然有這么多人想害你,看來,你也夠可怜了,有這么一群損友,再整你似乎有落井下石的味道。”
  “我可怜?”白非寒不敢置信的問。這個女人竟敢用那种飽含同情的眼光看著他?他一個堂堂的白虎寨寨主,竟然被人用這种眼光看待,實在太侮辱人了!
  “不是嗎?你來找我不就是被人搧動來找我演出好戲給他們看的嗎?別告訴我這种不入流的計謀也能騙到你吧!”丹雪看了一下白非寒的臉色,她搖搖頭的歎口气,“別說了,看你的臉就知道,連這种爛計策你也沒發現,看來,你還真是笨得連豬都要拜你做爺爺了。”
  丹雪的話說得白非寒臉上青一片、紅一片,要是平常,白非寒當然不會上這种搧風點火的當,可是,他剛剛真的是被丹雪气昏了頭,一時之間沒想這么多,現在被丹雪擺明的說了開來,教他的面子往哪儿擺?她三番兩次的侮辱他,這口气教他如何吞得下去?本來稍有的一點和解之心,這下子又全沒了個影,他雙手抱胸的怒視著丹雪,“你不覺得你說話太不留余地了嗎?”
  “余地?”丹雪送給他一個大白眼,“我一向是這樣子說話的,你有意見嗎?
  而且我說過了,我沒有興趣和你玩了,識相的就走開,否則就我目前看來,以你的腦子是玩不過姑娘我的。”
  這不是她自夸,從小到大,比刁蠻、比古怪,她可是比遍天下無敵手,不然,她怎么會有鬼見愁的稱號呢?
  如果丹雪前面的話是給白非寒難堪,那她剛剛那些話根本就擺明了對白非寒的不屑,這下,就算白非寒有再好的脾气,也不可能不和丹雪卯上了,更何況,白非寒和好脾气根本就是陌路人。
  “你知不知道,這儿是白虎寨,在這儿就是我最大!”他一拳打在丹雪身后的大石頭上,力气之大,還讓那顆石頭缺了一塊。
  “看來你是不信邪了。”丹雪微挑起了一邊的眉頭,“那你就放馬過來吧!反正到時吃力不討好,你也不能怪我沒警告過你。”
  “吃力不討好的人應該是你,我說過了,這儿是我當家做住,我是不會赶你走,但是,你要留下來,就要劈柴、挑水、燒飯,住一天就做一天。”白非寒得意的對丹雪笑笑,“如果我是你,就會趁早收拾一下乖乖的离開。”
  這可是他想了好久才想出的妙計,他就不相信听了這些話她還不走,而且是在不違反他自己的諾言前提下她自己要离開的,不是嗎?
  “就這樣?”
  丹雪咬了咬下唇,看著白非寒一臉的得意,看來,這就是他要逼她自動离開白虎寨的辦法,嗯!他還是有那么點腦子的,不過比起緋丹雪,那還是不夠看。
  “想走了嗎?”
  白非寒看著一臉沉思的丹雪,想來這次絕對是万無一失了,他得意的不覺微微揚起了嘴角。“劈柴、挑水、燒飯?”丹雪又重复的問了一次,然后在白非寒肯定的點點頭的同時,眼中閃過一絲不可解的光芒。
  劈柴、挑水、燒飯……
         ※        ※         ※
  白非寒是愈想愈得意,看來,他這一次總算是扳回了一城,他敢保證,要不了多久,緋丹雪就會乖乖的打包离開,像她這樣的女人,雖然嘴吧厲害,可是看她的樣子就不像能做粗重活的。
  說不定她現在正在整理行李,想能多快离開就有多快离開呢!這個想法讓白非寒的笑容又浮上了嘴角,看來,今天的一口怨气總算是能吐出來了。
  “非寒,什么事這么高興?”
  馬汗青和李鴻義兩個人一進大廳,就看到白非寒得意洋洋的神色,全然沒有不久前的气悶樣。
  他們不會是漏看了什么好戲吧?
  “你們兩個人,沒事也學女人搧風點火,日子是不是過得太無聊了?”
  白非寒對他們扳起臉,但是稍后又放了開來,因為在這個令人高興的時刻,這一點小事根本無法影響他現在快樂的心情。
  “難道你和緋姑娘已經和解了?”李鴻義有些失望的說。雖然領教了丹雪的損人功夫之后,他對白非寒能全身而退很是慶幸,可是沒了好戲可看實在是太可惜。
  “沒這回事。”和什么解?這回合可是他先下一城。
  “不可能,如果不是這樣,你會這么高興的坐在這里。”馬汗青不相信的說。
  “你就這么看不起我,難道我會拿一個女人沒辦法?”白非寒皺起了眉頭說。
  听馬汗青的說法,他擺明了就是認為他會被那個女人吃得死死的。“不是看不起你,只是緋姑娘可不是個普通人物。”李鴻義就事論事的說。
  他當然知道白非寒也不是好惹的,否則,他也不會受到黑白兩道的敬仰,不過和緋丹雪交手一回合,他就知道她可不是簡單的女人。
  “說來听听吧!你是用什么辦法下了她一城?”馬汗青好奇的問,他現在只想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白非寒先賣個關子,得意的掃了他們倆一眼,然后才將他的計策全盤托出,講時還不時的發出得意的笑聲。
  “果然是高招,這樣一來,她如果自動求去,你也不算違背了你的承諾。”馬汗青也不由得佩服起白非寒的机智。
  不過,李鴻義卻在听完白非寒的話之后,皺起了一邊的眉頭,“我覺得這件事沒那么簡單,剛剛我遇著緋姑娘,看她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有要离開的打算。”他不認為事情有這么好解決。
  “以她的纖細樣,這种事她是做不來的,我敢說,她只是在硬拗,要不了多久,她就會乖乖的放棄的。”
  “我還以為你從沒正眼看過緋姑娘一眼,怎么會知道她長得什么樣呢?”馬汗青頗有深意的嘲弄著白非寒,換來白非寒沒好气的一眼。
  “我覺得還是有問題,不如我們去看看她現在在做什么,好不好?”李鴻義提議說,他不相信丹雪還會這么輕易認輸。
  “看就看,我敢保證她現在絕對是在收拾行李。”白非寒非常篤定的說。
  不過,他似乎忘了天下間很少有事情是絕對的。
  白非寒想法中應該早就打包要走的緋丹雪,可沒有一點要离開的意思。
  她悠悠哉哉的在白虎寨各地察看有沒有她煉丹所用得到的草藥,累了還會歇歇腳,坐下吹吹風,看看這塞外地方和鳳凰山截然不同的風景。
  這就是白非寒看到丹雪時她正在做的事,不僅沒有他想象中的手忙腳亂,而且看來還愜意得很。
  “你在這里做什么?我不是說你留在這里一天,就要劈柴、挑水、燒飯的嗎?”
  這個女人竟然把他的話當耳邊風。
  “我做啦!”丹雪聳聳肩,不慌不忙的說著。
  “你做了什么?柴房的柴你劈了嗎?水你挑了嗎?飯你燒了嗎?”
  白非寒一點也不相信像丹雪這樣的女孩子,在個把時辰就能把這三個大男人也不一定做得完全部都做完,除非她會妖術,不然,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不信我們就去柴房看嘛!”丹雪一點也不介意的說。
  “我就不信你真做得完。”
  “如果是真的呢?”
  “那以后隨好高興怎么住就怎么住,柴也不用劈、水也不用挑,連飯也不用你燒,如何?”
  “這是你自己說的喔!”丹雪又露出一個古靈精怪的笑容。
  于是,丹雪和白非寒、馬汗青、李鴻義一行人就來到了柴房,一進門,白非寒就得意的挑起了雙眉。
  “你還說你劈好柴了,這些柴哪有劈過的痕跡?”他拿起一塊木柴到丹雪的鼻子前面。
  “你看仔細一點。”丹雪仍是不慌不忙的靠在柴房的門板上。
  白非寒不解的仔細端詳他手中的木柴,好好的一塊,一點也沒有被劈過的跡象。
  “你在玩什么把戲?”他對著丹雪大吼。
  “你沒看見上面有字嗎?”
  白非寒這時才注意到,他手中的木柴上面有一個“中”字,而再一看其它的木柴,上面除了“中”字之外,還有“上”和“下”兩個字。
  他不解的瞪著丹雪,卻接到丹雪得意的笑容,“上迤平滑而密實,最耐火燒、中柴粗糙而有結,仍稍次之、下柴空洞而不實,乃最下等。你要我‘批’柴,我這不全幫你‘批’好了嗎?”
  她這一番話說得白非寒張口結舌、無話可說,她是真的“批”了所有的柴,此“批”非彼“劈”,只恨他當時沒有白紙黑字寫下來,倒讓這女人蒙混了過去。
  “非寒,看來,她是真的‘批’完了所有的柴。”馬汗青也不得不佩服丹雪的聰明,她這招魚目混珠實在是有夠高。
  “那挑水呢?你又挑在哪里去了?”白非寒仍是不死心的說。
  丹雪仍是不慌不忙的由怀中拿出一張紙,一把塞給白非寒,“喏!這就是我挑來的水。”
  白非寒莫名其妙的拿起了怀中的紙,皺起了眉頭,“這是你挑的水?”這明明是張紙,她在開什么玩笑!
  “沒錯!陸羽的茶經明定,天下水有七等,鎮江金山寺冷泉水為第一,無錫惠山石泉為第二,蘇州虎岳石井水為第三,丹陽寺井水為第四,揚州大明寺井水為第五,松江水為第六,淮水為第七!你要我挑水,我就幫你‘挑’選了這七大名水,不知道你滿不滿意呀?”丹雪理所當然的說。
  白非寒叫她挑水,她也幫他“挑”了水,而且還有多种選擇,包君滿意。
  “表哥,看來,緋姑娘是真的‘挑’了水。”李鴻義至此也不得不佩服丹雪的腦筋,好一個李代桃僵,讓人連反駁的余地也沒有。
  “那燒飯呢?”
  白非寒仍不想放過最后一絲希望,但是,他的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你不會真的‘燒’飯了吧?”他臉色發白的問。
  丹雪點點頭,臉上笑得可坏了。“來不及了,你看吧!”她指了指不遠處的糧庫,這會儿,還可以看到濃濃的煙霧冒出來。
  “你竟然放火燒米倉!”白非寒不敢相信的說。
  “是你叫我燒的呀!”丹雪气死人不償命的把所有責任全推給了白非寒。
  白非寒真的想一把掐死這個緋丹雪算了!她是魔女,她一定是上天派下來要毀滅他的魔女。
  不過,現在他沒有時間多想,救火要緊,那米倉存的可是白虎寨一年份的米糧啊!
  心念一轉,白非寒一馬當先的到井邊拿起桶子提了水就准備救火,但當他來到米倉前正准備救火時,卻發現桶子好象被人拉住了,他回頭一看,原來是丹雪扯住了他的桶子。
  “放手!”白非寒語气不好的說,他現在可沒時間和她窮磨菇。
  這個女人什么事不好做,竟然放火燒糧倉!她難道不知道在關外,米糧是多么貴重而稀少的嗎?
  “可是……”丹雪像是有話要說。
  “放手!”
  白非寒大喝一聲,丹雪便乖乖的放了手,可是,白非寒卻沒想到丹雪竟然听了他的話而松了手,桶子一下子少了丹雪這邊的阻力,便整個斜向白非寒,好死不死,桶里的水沒潑向米倉,倒潑了白非寒全身。
  “是你要我放手的。”丹雪舉起雙手,一臉的不關她的事。
  “你……第三次!”白非寒咬得牙齒都快碎弓,連這一次,她今天已經是第三次讓他變成落湯雞了。
  “非寒,你看!”隨后赶來救火的馬汗青和李鴻義不解的指著米倉,他們像個呆子似的一人提了兩桶水要來救火,卻發現米倉除了煙外,連個火星儿也沒有。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白非寒忍不住對丹雪大吼。
  “是你要我陪你玩的呀!所以我就玩啦!”
  丹雪對白非寒扮個鬼臉,“我才沒那么坏心做燒米倉這种事,我不過是嚇嚇你們,放了點煙讓你們以為失火罷了。”
  她雖然古靈精怪,而且做事又不按照牌理出牌,沒事就喜歡整整人,不過,她做事還是有分寸的,有頭腦的人才不會做一些損人又不利己的事。
  “你的意思是,我們被整了?”李鴻義簡直想口吐白沬。
  “是你說日子過得太無聊,我覺得讓你們在一旁看戲也太沒意思了,倒不如一起玩玩,這下夠刺激了吧!”她伸手到他手上的水桶,甩了點水到他的臉上。
  天下可沒有白看的戲,想讓她演戲給他們看,就得付出點代价。
  “我認輸了!”
  李鴻義舉起雙手抹了一下臉上的水珠,這個女人整人的境界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他不想自歎弗如都不行。
  “我也是!”馬汗青也附和的說,識時務者為俊杰。
  “我跟你有仇嗎?為什么我們三個人你就偏偏潑了我一身的水?”白非寒沒好气的大吼。
  “我早就說你玩不過我,是你偏偏要玩的,這能怪我嗎?更何況,那水是你自己潑的,干我什么事?現在你服了吧!”丹雪雙手扠腰,向前走一步,毫無懼意的對上了一臉憤怒的白非寒。
  “要不是你突然放手,我會把水潑了一身嗎?”
  白非寒真是愈想愈生气,這個女人和他上輩子一定有仇。“笑話,是你叫我放手的,難道你忘了?”丹雪不服气的說,但是,旋即又是一臉的假笑,“對不起,我明明知道你被螞蟻咬一口都會失去記憶,像這么難的事,你又怎么記得住呢?”她做出一臉的恍然大悟。
  她的性子是遇強則強,連她大姊也老是說她這种強個性,總有一天會吃虧的;
  可是,她如果軟性子一點的話,就不會是鬼見愁了,所以,即使原本她已經不想和白非寒計較,可他一再無禮,那也怪不得她不客气了。
  “你……”
  白非寒死瞪著丹雪,好半天才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算我怕了你,你真是個標標准准的‘水禍’,只要有你和水在一起,我就一定要倒霉,你只要別再出在我面前,要做什么都隨你。”
  再跟這個女人多碰几次面,難保他不會气得想跳水自殺……
  又是水!天啊!誰來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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