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
第九章


  說真的,白非寒可真不是一個好病人。
  這男人像吃了火藥般的對什么也看不順眼,丹雪限定他好好休養,什么事也不許做,以免傷口又裂開的這几天,全寨子的人簡直如臨大敵。
  丹雪發誓,她這輩子還沒見過這么麻煩且不可理喻的男人,他可以從丹雪開的藥太難喝,一直罵到白虎寨的擺設礙眼,就連天上的月亮太亮了,他也要吼上几句,說是太刺眼了;搞得每一個人能躲就躲,能閃就閃,怕一個不小心誤碰了他這個炸藥,然后就平地一聲雷……死定!
  其實,說穿了,還不是他受不了什么事也不做,要他安安靜靜躺在床上,還不如讓他死了算了,他大概以為白虎寨少了他會完蛋。
  丹雪現在确定一件事,那天早上白非寒的突然示好,一定是中毒的后遺症,不然,從那一天之后,白非寒對她還是一如以往,她說什么,他一定要頂個兩、三句,好象不這樣他會不舒服一樣。
  她會覺得他其實是一個很不錯的男人,大概也是頭腦一時不清醒,不然,像他這种一天到晚鬼吼鬼叫,又自以為高人一等的男人,到底有哪一點好?她怀疑,說不定“溫柔”這兩個字寫在他臉上他還認不出來呢!
  謝天謝地,今天是幫他拆繃帶的日子,只要他的傷口看起來好得差不多了,那她的責任也就算盡了,要不是看在他是為了她受傷的份上,她才懶得理他呢!
  丹霧不久前用心語告訴她,她現在已經來到白虎寨的附近,丹雪決定一等她處理完白非寒的手臂之后,就馬上去找丹霧。
  主意一定,丹雪就舉腳走向白非寒的房間,想早一點把他解決完之后,也好早一點去和丹霧會合。
  咦?人呢?
  丹雪一推開白非寒的房門,里面哪有什么人影?她不是要他不要亂跑嗎?等一下傷口又裂開的話怎么辦?這個男人就不知道什么叫听話,是不是?
  丹雪沒好气轉身想回大廳詢問他的下落,再好好的數落他一頓,結果,一轉身卻差點撞上剛剛由外面進來的白非寒。
  “想嚇死人哪!我不是要你別亂跑的嗎?”丹雪連忙撫著胸口惡形惡狀的說。
  “我去哪里由得你大呼小叫嗎?”白非寒一看到丹雪像是罵小孩子的凶他,原本的好心情又沒了,兩道眉毛几乎要皺在一塊。
  “你以為我愛管你這只狗呀?我又不是吃飽撐著!”丹雪將她的頭抬得高高的,狀似不屑的從鼻孔冷哼一聲。
  “你敢罵我是狗?”
  他可是堂堂雄霸一方的白虎寨寨主,這個女人竟敢說他是狗!白非寒整張臉湊到丹雪的面前,死命的瞪著她。
  “不是狗的話,怎么會專做咬呂洞賓的事?”“從來就沒有人敢對我這樣說話!你只不過是個女人,你真的不怕死嗎?”白非寒气得一把抓住丹雪的手,惡狠狠的對她說。
  “怎么?上次把我的右手抓得黑青,這次換了左手了?”丹雪冷笑一聲。
  這個男人實在太自命不凡了,什么叫做“只不過是個女人”?她平生最討厭听到的就是這种話了。就是這种觀念、這种男人,所以,長久以來女人就變成男人的附屬品,因為女人只是“只不過”而已。
  白非寒的臉色在听到丹雪的話后,一下子變得有些奇怪,他動了動嘴唇,像是想講什么話,但是,他最后只是歎了一口气,放開丹雪的手,然后一語不發的走到桌邊,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伸出受傷的手臂。
  他這突然改變的態度讓丹雪疑惑的皺起了眉頭。她是講了什么話?竟然會讓盛怒中的白非寒一下子像消了气的皮球?
  丹雪聳聳肩,反正這個男人本來就很難讓人搞懂,只不過,他的反應讓她有些失望,她原本以為他會和前几天一樣和你來我往的斗嘴一番。
  “手伸過來!”
  她走了過去,在白非寒的身邊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然后伸手拉著白非寒抬起來的手,并將包扎的繃帶解開。
  “傷口复元得很好,看樣子是沒什么問題了。”丹雪看了看白非寒的傷口說。
  除了新生的皮膚仍有些泛紅之外,連一點紅腫的現象也沒有。
  “你的醫術不錯。”白非寒講這話像是從牙縫擠出來的一樣,心不甘情不愿的。
  “我的醫術當然是一流的,但是也會碰到瞎了眼不識貨的人,前几天還有人說我是庸醫呢!”
  丹雪作勢打了一個呵欠,話中暗暗的指白非寒有眼無珠,誰教他這些天嫌東嫌西,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她可是忍了好久,不趁著現在討回來,更待何時?
  “你……”白非寒又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這女人好象專門針對他,他雖然是很不甘不愿的擠出一句贊美的話,但終究是句贊美,可瞧瞧她回報他的是什么?
  “我怎么樣?沒關系,手在這里,你想再送個‘手環’給我,我等著。”
  丹雪故意把左手伸到白非寒的面前,并不是她有自找苦吃的習慣,而是她看准了白非寒不會對她怎么樣,就連她一提起手腕的傷,他的臉上還會閃過一絲愧疚。
  “拿著!”白非寒突然不知從哪里變出一束花,然后也不管丹雪要不要,就十分粗魯的塞到丹雪怀中。
  丹雪訝异的看著怀中的花束,看這些花的花瓣上還殘留著露水,看來是剛摘下來沒多久,應該是剛剛白非寒進來的時候一起帶進來的,只不過她沒有發現罷了。
  難道他剛剛出去就是為了摘這些花來給她?
  “送我的?”丹雪一雙眼睛像是發現了什么大秘密似的轉呀轉,而且還對著白非寒笑得好促狹。
  “你別誤會,不過是我剛剛出去走走,看到后山長了太多雜草,就順手拔了一下,只不過是這樣而已。”白非寒嘴硬的說,一雙眼睛四處瞟,就是不看丹雪。
  不過,丹雪可非常确定,白非寒黝黑的臉上那一抹不自然的暗紅絕不是她平空想象的,沒想到像他這樣的男人竟然也會臉紅,而且還臉紅得那么可愛。
  雜草?
  丹雪望了望怀中的花,這關外的地方風沙連天,雜草是很多,不過,花儿可就很少見了,要收集這么一大束漂亮的“雜草”,可要費不少工夫呢!
  “我絕對不會誤會的。”她笑笑的說。
  至于不誤會什么,那就讓他自己去想吧!
         ※        ※         ※
  丹雪在偷偷溜出白虎寨之后,連忙赶到和丹霧約定的茶店,一進門就看到丹霧早坐在那儿等她了。“你等很久了?”
  丹雪跑到丹霧的身后,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背,卻發現丹霧的身子縮了一下,“你的背怎么了?”丹雪疑問的扳過丹霧的身子,用她少見的嚴肅眼神看著丹霧。
  “沒什么,那個傷有一段時間了,早好得差不多了。”丹霧不想談她背上的傷,她聳聳肩,又牽動了她的傷口,于是,她又倒抽了一口气。
  “還沒說什么,是誰做的!”
  丹雪一點也不肯就這樣算了,丹霧是她的妹妹,有誰敢傷她就是和她緋丹雪過不去,要是被她知道是哪個不要命的家伙做的,她一定毒死他!
  就算不是神醫,也看得出丹霧的傷不輕,更何況她精通醫理,一看丹霧的臉色就知道她的傷可能曾嚴重到致命的地步,不然,不會在這么久后,傷還會痛成這樣。
  “這個說來話長,有空我們再談好了。二姊,你還沒有告訴我,這么快把我找來是要做什么?你不是說有事要我幫忙嗎?”丹霧很有技巧的把話題帶開,她想暫時忘掉那個讓她心煩意亂的男人。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受了傷?不然,我就會另想辦法,也不會要你受了傷還赶來這里。”丹雪皺著眉心疼的說。
  “二姊,你可別哭喔!那可是會嚇到我的,更何況,有你這個神醫在身邊,我會有什么事?”丹霧俏皮的吐吐舌頭,用一句話輕松的化解了丹雪的自責。
  丹雪好气又好笑的白了丹霧一眼,她這個小妹就是有辦法讓人又愛又怜,“我肯為你哭你就該偷笑了,誰不知道我是鳳凰山的鬼見愁,除非是我很在意的人,否則,想要我哭可是難喲!”她敲了敲丹霧的頭。
  “我知道二姊最疼我們了。”丹霧撒嬌的說。“快點告訴我你到底要我幫什么忙?”
  “還不就是為了白虎鏡。現在白虎鏡在惡狼堡的一個大坏蛋手中,可是要進入那個地方的入口布了一個陣--”“所以你要我去破陣。”丹霧替她把話接了下去,旋即又不解的看了丹雪一眼。
  “可是,白虎鏡不是在白虎寨嗎?什么時候又跑到那個什么惡狼堡去了?”
  “聰明!好問題!”丹雪對丹霧點點頭。這個小妹一向反應不錯,要是換了她們老三丹云,絕對不會問出這么有深度的問題,以她“超人”的記憶,只怕她連白虎鏡是什么都不一定會記得。
  她把惡狼堡那個“披羊皮的狼”使毒計搶走白虎鏡的事,還有白非寒為了救她挨了一箭的事,全都一五一十的說了。
  “白非寒?”丹霧頗有深意的重复這個名字。
  “你干什么用這种眼神看我?我和他什么關系也沒有的。”丹雪連忙否認的擺擺手,一副划清界限的樣子。
  “他是什么樣的男人啊?”丹霧很好奇的問。
  她二姊對男人一向是不屑一顧,連提也懶得提,今天卻反常的主動提到這個男人,而且還講了不少。
  “別提了!他是我見過最自大、最驕傲、最霸道、最自以為是、最不可理喻、最莫名其妙的男人,他的武功是很好,這我承認;他是雄霸一方、天下聞名的白虎寨寨主,這也是事實;可是,他憑什么以為天底下所有的人都一定要唯他馬首是瞻?
  他以為他是誰呀!”
  一提起白非寒,丹雪大气也不喘的便數落了好長的一段,而且一口气用了這么多的最,听得丹霧目瞪口呆。
  “他是白虎寨的寨主呀!”丹霧用她的話來回答她,然后一臉賊笑。
  看來,這個男人不簡單,能讓她二姊一提到他就有這么大的反應,有時間她真想看看這個叫白非寒的男人。
  “廢話!”丹雪沒好气的白了丹霧一眼。
  “別气了!喝口茶潤潤嗓子。”丹霧倒了一杯水給丹雪。“這個男人听起來不錯嘛!白虎寨能雄霸一方、天下聞名,身為寨主的他一定不是泛泛之輩,那么,他是有他自傲的理由,就算他狂妄一點也無可厚非啊!”丹雪聳聳肩笑著說。
  她早听出丹雪話中隱含的欣賞,像她二姊這么倔的人,也許只有這么傲的男人才配得起她。
  “你有問題呀!這樣的男人有什么好?他只是一個粗魯的大笨蛋!”丹雪一點也不同意丹霧的話,連連搖頭說。
  “好吧!算我說錯,他只是一個粗野的笨蛋。”丹霧假裝同意丹雪的話,“反正像他這么魯笨的人,大概不會知道什么是溫柔,這种男人不要也罷。”
  听丹霧這樣講,丹雪原本高漲的气焰反而沒有了,她努了努嘴巴,手指頭有些不安份的敲著桌子,“其實也不盡然是這樣啦!”
  她想起白非寒送給她的花,雖然他仍是嘴硬的說那是他順手帶回來的“雜草”,而且態度一點也不溫柔,甚至算得上是粗魯,可是,她一想起他一向狂傲的臉上那一抹紅暈,不知為什么,心中就忍不住甜滋滋的。
  “當然不是那樣的,再怎么說,我一向最聰明的二姊喜歡的人,或許狂傲、或許粗魯,但絕不會是一個大笨蛋。”丹霧明白的看著她說。
  “誰說我喜歡他了?”丹雪仍是嘴硬。
  “再否認就不像二姊你了,我所知道的二姊一向是有話就說,絕不會刻意隱暪自己的心情的喔!”
  丹雪會有說話給人不留情面的感覺,其實也就是因為她個性直,說話從不拐彎抹角,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再加上她一向异于常人的幽默感所致。
  “你說是就是啦!”丹雪很心不甘情不愿的承認。
  或許那個男人有令人生气的個性沒錯,不過,丹雪也不得不承認,他是第一個能夠輕易扰亂她心情的男人,所以,她總是沒事損他兩句,平衡一下被他弄亂了的心緒。“那什么時候介紹我看一下未來的姊夫?”丹霧笑得好甜。如果白非寒在場的話,她一定要好好的“恭賀”他,畢竟能讓她二姊看得上眼的男人,這可是很難得的。
  “誰跟你講到那么遠了,他那個人的個性簡直沒救了,我可沒興趣自找麻煩。”
  丹雪沒好你的看了丹霧一眼,誰教她愈講愈离譜。
  “那豈不好,反正他的個性已經坏得沒救了,這不表示他最坏也就是這個樣子了?他坏成這個樣子你都還能喜歡上他,那以為更沒問題了,不是嗎?”
  丹霧一雙眼骨碌碌的轉,雖然現在她的預知能力出了些狀況,可是看她二姊的樣子,不用預知能力,她也知道那個男人和她二姊會是很好的一對。
  哦!她一點也不擔心那個男人喜不喜歡她二姊這個問題,因為天底下可沒多少人能逃得過她二姊設下的陷阱。
         ※        ※         ※
  “你說她走了!”
  白非寒一臉震惊的瞪著剛剛從丹雪房中跑出來,上气不接下气的白非煙。
  “嗯!我到處都找過了,就是沒有她的影子。”白非煙點點頭,一臉哭喪的說,她沒想到丹雪竟然會這樣一聲不響的离開。
  “會不會她又去采藥,還是又和寨里的小孩子出去玩了?”李鴻義連忙接問著。
  “不可能,我到處都找過了。”
  白非煙搖著頭和雙手,所有她能想到的地方她都找過了,不然,她也不敢這么緊張的跑來打扰他們。
  “為什么她要這樣一聲不響的离開?”馬汗青不解的皺起了眉頭。
  “或許緋姑娘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也說不定。”柳若谷走到白非煙的身邊,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對她安慰的說。
  “會不會是上次她跟我提過的--”白非煙想起了丹雪上次曾告訴她,她來白虎寨的目的是為了拿白虎鏡救人,而救人如救火,所以,她沒有時間向他們道別。
  “她說了什么事?”李鴻義好奇的問著白非煙未說完的話。
  “沒什么!”白非煙搖搖頭,她看了白非寒一眼,怕說了會傷他的心。
  她可是白非寒的親妹妹,雖然白非寒嘴上不說,可是,她由他最近這些天看著丹雪的眼神,她知道哥哥一定是愛上了丹雪,因為他的眼睛總會在以為在別人沒看到的時候,直直的瞅著丹雪瞧。
  白非煙雖然沒有說出口,可是,白非寒因為上次听過她們的談話,所以當白非煙一起了個頭,他自然知道她想說的是什么了。
  一定是為了那個叫焰的男人!
  當初她不遠千里、千方百計的來到白虎寨,不就是為了那個她稱之為心上人的焰嗎?一想到這里,白非寒的心是又痛又麻,還熱辣辣的一片。
  一直以來,他總是被教育成想要什么就去拿,雖然他沒有成為盜匪之流,可是也養成了他天性中的霸道,他總認為,只要盡力去做,任何他想要的東西終究會是他的,而一直以來也真的是如此。
  不過,最近他常常有一种感覺,這個他要她胜過這世上任何東西的緋丹雪,很可能窮他所能也得不到她,因為她不是一個能任人擺布的女人,除非出于自愿,不然,誰也不可能留得住她。
  他恨死了這种失去控制的情勢,向來他就是握有選擇權的一方,可是一對上她,他發現所有的選擇其實都在她身上。
  他要她是他的、要她能留在他的身邊、要她用她那伶俐的個性讓他的生活天翻地覆,雖然有時會頭疼,但他确定她絕不會讓他的日子平淡而無味。
  以他血液中還是流有強盜的天性,換做是其它人,他一定二話不說去把她搶回來,讓她永遠也不能离開他。可是丹雪不是一個他想留就留得住的女人,這些日子以來,他看得很清楚,她獨立而自主,加上她聰敏的反應,好象沒有她辦不好的事,她几乎不需要依賴他人,所以就沒什么能羈絆住她。
  那個焰到底是什么樣的男人?他是用什么辦法讓丹雪甘心為他奔波,又是用什么辦法讓丹雪這樣的女人情愿駐留?
  他的手緊緊的握住椅子的把手,想到那個沒有臉孔的男人竟然能擁有丹雪,心中一股酸澀的疼痛以嫉妒之名對他揮劍相向。
  “啪”的一聲,椅子的手把應聲而裂,可是白非寒卻渾然不覺,心中除了那股巨大的疼痛外,還是疼痛。
  “少爺!外面有人求見!”一個守門的人從大廳外急急進來通報。
  “他說他叫玄如塵。”
  “玄如塵?”
  白非寒皺了一下眉頭,他是听過這個人的名字,可是,他們白虎寨和這個人一向沒有來往,他來白虎寨做什么?
  “表哥,這個玄如塵不會就是那個‘冷血鬼面’,專靠捉犯人領賞,出手又快又狠,絕不留情,讓犯人聞之喪膽的那個玄如塵吧!”李鴻義也皺起了眉頭。
  以前的白虎寨或許是玄如塵的下手對象,可是現在白虎寨可是正正當當的鏢局,和他這個賞金獵人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來做什么?
  “非寒,听說他的武功盡得淨水大師的真傳,天下少有人能出其右,而且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我看,你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馬汗青沉吟了一會儿之后,對著白非寒提醒他要小心,畢竟白虎寨樹大招風,而白非寒又身為白虎寨寨主,自是有不少人看了眼紅。
  “傳令下去,請他進來吧!”白非寒下令說。
  畢竟遠到是客,而且既來之、則安之,焉有不待客之理呢?這要是傳了出去,豈不讓人笑話他們白虎寨不懂待客之道。
  不一會儿,一個一臉冷漠的男人走了進來。白非寒雖然与玄如塵素未謀面,可是倒也听過不少他的傳聞,几乎都是說他是一個如可冷血無情的高手,只要他看上的獵物,從來沒有失手過。
  看來,傳聞一點也沒有夸大其辭,玄如塵一張臉冷得連點溫度也沒有,就連他那雙漆黑如子夜的眼眸,也冷得像塊寒冰;而他的右臉除了眼睛還可以分辨之外,其它的地方全布滿了火燒的扭曲疤痕,而他的左臉倒是出奇俊秀,但臉頰上一道刀疤卻平添了几分肅殺的气息。
  “不知道你登門拜訪,有何指教?”白非寒不動聲色的問。
  玄如塵一看就不是個簡單人物,可是他白非寒也不是省油的燈,沒比划之前,進輸誰贏可還不曉得。
  “找人。”玄如塵冷冷的簡短回答。
  這倒讓白非寒不解了,“我們白虎寨有你要的人嗎?”他皺起眉頭問。白虎寨的人都是正正當當,怎么會有玄如塵要的人?
  “緋丹霧。”
  玄如塵仍回复短短的几個字,可是這次有些不同,因為他在說出這個名字時,不僅聲音有了些溫度,連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許多。
  “我們這里沒有什么緋丹霧,倒是有個緋丹雪,不過,如果你要找她來晚了些,她已經走了。”馬汗青皺起眉頭說。
  “走了?去哪里?”玄如塵又恢复成他原本的冷酷。
  “我怎么知道?”李鴻義沒好气的說。不見了丹雪這個朋友,他心情就已經很不好了,這個男人還跑來這儿搞得大家心神不宁。
  “能不能請問一下,你所說的緋丹霧姑娘,是不是懂得奇門陣法?”一直沒有出聲的柳若谷突然說。玄如塵看了柳若谷一眼之后,緩緩的點了個頭。
  “你在打什么啞謎呀?你什么時候除了丹雪,又認識了這個叫緋丹霧的姑娘?”
  李鴻義不解的皺起眉頭,沒有理由柳若谷會認識這個女人而他卻不認識。
  “上次緋姑娘……我是說丹雪姑娘曾跟我談過她有一個懂得奇門陣法的妹子,想來就是這位緋丹霧姑娘了。”柳若谷對他們解釋說。
  他深深的看了白非煙一眼,深怕她會誤會了,幸好白非煙只是明白的點點頭。
  “真沒道理,怎么她就只跟你講。”李鴻義沒你气的嘀咕,他還以為他們四個人中,就他和丹雪的交情最好呢!
  “這下糟了!我可能可以猜到兩位緋姑娘去哪里了。”柳若谷突然低低的喊了一下,結果,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他的身上,“可是,這沒道理呀!”他一臉百思不解。
  “有沒有道理你說出來再決定,別淨是你一個人的話好不好?”李鴻義可沒那個性子等柳若谷想個明白。
  “我想,她們可能是到惡狼堡去了,丹雪姑娘曾提過,她的妹子一定能破那個陣法,可是,她們去惡狼堡做什么?這不是很沒道理嗎?”柳若谷仍是想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白非寒的臉色在听過柳若谷的話之后,一下子變得很難看,剛剛被他握斷的手把在他一用力之下,全碎裂成一片片。
  只見白非寒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有可能!她一定是去拿雪石了。”
  ------------------
  棋琪書吧掃校
  鍵入:彤 排版:YL
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