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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節


  “還跑,我叫你停下來你還跑!”裴磊長手長腳,追起仁瑤來不費吹灰之力,過沒兩條巷子就逮到她。
  “羞辱完你開心了吧,你們男人除了欺負女人外,還會做什么?”她回過頭來,用力甩掉他的手。
  “我這是在羞辱你嗎?你自己對男人是什么態度,我從長眼睛以來也沒看過像你這么龜毛又假仙的女人!”當著大街,裴磊毫不客气罵得她雙手握拳又跺腳的。
  “我龜毛又假仙?”天啊,當著大街罵她龜毛又假仙,這男人懂個屁啊,她今天會龜毛又假仙還不都是被男人害的,眼前這自以為是的臭芭樂,他怎么說出這种傷人心的話。
  “你以為我要吃你豆腐占你便宜嗎?第一,你沒胸部,我一向對飛机場沒興趣;第二,你的臉蛋也只能算是及格,就像是不吃飯我也可以吃面,不會饑渴到非要你不可;第三,憑我的條件,可以三餐換不同的女人,沒必要周旋在你身上,你搞清楚,不要抬高自己的身价,這樣會讓人覺得你行為幼稚得不得了。”裴磊逐一列條,他腦快嘴也快,要面前的女人秤秤斤兩,不要把自己捧得太無法無天。
  “好哇,那你就請自便,沒人要你追出來,我真是瞎了眼才答應干媽來拍這鬼婚紗。”仁瑤撩起蓬松的裙擺,用力朝前走去,裴磊一見,胡亂伸手一抓,整件婚紗從她腰部以下“嘶”的一聲全部被撕扯下來。
  兩條如茭白筍般的玉腿就這樣赤裸裸呈現在大街上,寒颼颼的冷風灌進她的小褲褲,讓她仿佛整個下半身泡在冰水他,凍得她兩腿一夾,惡狠狠地看著裴磊。
  “你這豬八戒,誰叫你脫我的……裙子。”
  街上行人有些駐足,有些好奇地邊走邊偷瞄,這女人的腿還不是普通的直,拍起絲襪廣告來一定不錯。
  “你不是要跑嗎?看你還多會跑。”裴磊拿著白紗裙,腳連提都懶得提一下,宛如一具博物館的蜡像。
  “叫你拿給我你听到沒有?”仁瑤兩腿緊緊夾著,這一刻真是羞死人了,可是這死王八蛋,還一副見死不救的樣子,都快要急死她了。
  “你最好冷靜一點,想想自己為什么會搞得大家烏煙瘴气!為了你一個人而什么事都做不成。”
  “冷靜個屁,是你自己來惹我的,我跟你有几百年的冤仇是不是?我也不過是吼了兩聲,又不是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再這樣下去她真會崩潰,形勢比人弱的情況下,仁瑤只好調柔了些語气。
  “那你承認你自己不對了?”他哪那么容易就讓她敷衍兩句過去。
  “我哪里不對……好啦好啦,我脾气是坏了點,這樣總行了吧!”她兩條腿快要凍成枝仔冰,這死裴磊,擺明是故意惡整她。
  裴磊看她態度漸漸軟化,這才把白紗裙拿到她面前。
  “都已經破了這么大一個缺口,我看也穿不成了,這樣吧,暫時套上我的西裝褲,我抱你回你干媽的店。”才說完,他便把整條褲子脫下,露出修長又古銅色的毛腿,在男人的体態來說,是相當標准的一雙性感美腿。
  “你……你有暴露狂啊,快把你的褲子穿上,我們倆下半身都脫光光站在路邊,你是想等會被抓進警察局是不是?”仁瑤還替他遮羞,兩個人在路旁玩脫褲子游戲,沒多久一定會被檢舉的。
  “叫你穿你就穿,再拖拖拉拉大家都難看!”裴磊又把口气轉成流氓的口吻,嚇得她只好乖乖穿上他的西裝褲。
  “很……很難看耶……”上頭婚紗,下頭西裝褲,這是哪國流行的服飾?
  “比你什么都不穿要好得多吧!”裴磊攔腰將她一把抱起,溫暖的雙手托著她的身子,熱烘烘地竄進一股暖意,兩人之前的芥蒂在共患難的体驗下,逐漸冰釋開來。
  兩人很快回到婚紗公司,在一片騷動下,仁瑤換回自己的衣服,才吞吞吐吐地對著燕萍說道:“干媽,下次再幫你補拍一次好了,費用由我來出,我曉得我今天太神經過敏了!”
  “干媽沒生气,只是你這孩子,唉……怎么那竅門就打不開呢?不要因為一次談戀愛的不如意,就把天底下的男人一竿子打翻,瞧瞧人家裴先生,還好心把你給勸回來,你喲,不要老是那樣死腦筋了。”燕萍當著裴磊面前,把仁瑤說了一頓。
  “干媽,你就別再說了,對了,我還要工作,先走了,改天再來這煮頓好吃的給你賠罪嘍!”仁瑤看看時間,電台節目也快要開始,不走是不行了。
  “我送你出去坐車。”裴磊也不知自己哪來的一股沖動,竟要親自送她。
  “不用了,我自己有開車,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兩人的關系暫時降溫下來,她害怕再接受男人的殷勤,那會讓她破了自己的戒律。
  “那送你到車子那邊。”裴磊話語中帶著玄机。
  一旁的燕萍也乘机幫腔,替他做個順水人情。“你就讓裴先生送你,看人家多有度量,不是每個男人都像那個負心漢一樣對你的。”
  “那就麻煩你嘍!”仁瑤先走出去,在半推半就下,還是接受他這一份小小的恩惠。
  兩人才离開婚紗攝影禮服公司走沒几步路,仁瑤馬上惊惶失措地大叫起來,她看著地上的一堆粉筆字,就知道她的愛車已經被台北市政府給請到保管場去休息,也就是說,她的車子被拖吊了!
  “我今天是犯了什么沖,為什么諸事都不順?老天啊,今天是不是我的凶日,万事諸不宜。”她枯坐在路旁,看著那些粉筆字發呆,接二連三的狀況下來,她已經呆掉了。
  “你停在紅線上當然被拖吊,這是你的不對,干么要怨天尤人?”才剛平息的戰端,又隱約地被裴磊的一句話給挑起。
  “那還不是要跟你拍結婚照,這里又那么難停車,我以為快晚上他們就不拖吊了,誰知道……”
  “你停在消防栓前面,又是紅線,要是你的車都不吊,那要吊誰的車?”他一一駁斥她的歪論,怎么她老是怪東怪西,從來都不懂得檢討自己?
  “我自己坐計程車去工作好了,你也回去吧!”得不到半句安慰還招來一頓說教,仁瑤悻悻然起身,不想再多說什么。
  “不然你鑰匙給我,我替你去領車,明天我開到你家給你。”裴磊看她一個女孩子家沒男人來照顧也怪可怜的,莫名動了惻隱之心。
  這個男人一下把她罵到臭頭,一下子又在小細節處表現得關心備至,讓仁瑤霎時對男人的觀念慢慢有了轉變,她發現裴磊是一個很有耐心的男人,也可以說是很會將脾气收放自如、運用得宜的人,這种人天生就是絕頂聰明,才能將她的霸性壓得死死的,還讓她心服口服。
  “嗯,鑰匙在這,多少錢明天我一起給你,先……謝謝你了。”對一個男人道謝,對仁瑤來說,仿佛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你要是早這樣,我們之間不就沒那么多架好吵,說不定早就拍完照,車子也不會被吊走了。”他一連串地把前因后果解釋給她听,只想讓她明白,沒什么事好小題大作,太過极端反而容易把事情搞得一塌糊涂。
  “你今天也說夠多了,讓我有心情好上班可不可以?”她邊說邊招了計程車。
  “對了,你是上什么班的,為什么要搞得這么晚?”他對踏進車門內的仁瑤問著。
  “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關系還沒必要讓我對你一一稟報,你也不用再問了。”她擺擺手關上車門。
  他望著車子緩緩朝前駛去,經過兩個紅綠燈,仁瑤的車子漸漸沒入繁華夜景中,直到再也看不見。
  裴磊拿著仁瑤的車鑰匙正准備到拖吊場開車時,手机适巧在這時響了起來。
  “裴磊,你今天究竟忙完了沒?那老處女的節目又要開始了,你快到我這里來,今晚我們再想新鮮的玩意整死她。”來話音是勾君毅,在仁瑤的節目要開始時,他特別需要裴磊。
  “我去幫朋友領個車,大概半小時會到,你不要急,先想著怎么玩,我一定奉陪到底。”裴磊嚴肅了一個晚上,現在正好找個人來發泄發泄,這种玩電台主持人的游戲還多虧君毅想得出來,真有他的。
  他也火速叫了一台計程車往拖吊場,不過他怎么想也想不到,今晚他是開著仁瑤的車去戲弄車主人了!
   
         ☆        ☆        ☆
   
  “瑤姊,你怎么現在才來,節目都快要開天窗了。”小豬一看電梯門開啟,不自覺的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我今天心情不好,少惹我。”仁瑤才走進電台辦公室,就看見在她辦公桌旁坐著一位喝咖啡看雜志的女人。“喂!你是誰,怎么隨便坐人家的位子?”
  那女人才把雜志放下,仁瑤的臉一下子從陰霾的臭臉變成了晴朗的笑臉。“靖婕!”
  “你終于來了。”蘇靖婕提著珍珠奶茶和廣東粥來探班,她可是對她這位死党的姊妹善盡好友的最大職責。
  “你要來也不說一聲,哇,還帶我最喜歡的廣東粥和珍珠奶茶,我就說男人不可靠,有知心好友才是實在的。”仁瑤受了一天的气,總算在一天要結束前的一小時,找到了平衡點。
  “別捧我,我可是有老公的人,我不能陪你太晚的。”靖婕剛嫁了第二任老公,她不能讓她那老公獨守空閨。
  “不然今晚你陪我做節目好不好?當我一集的特別來賓,我最近被一個叫做花狼的男子性騷扰,我都快要瘋了。”想到那個變態的家伙,仁瑤頭皮便一陣發麻。
  “花狼?干么,一只發花痴的色狼?”這年頭心理變態的一大堆,靖婕吐著舌頭,覺得這社會還病得不輕。
  “我哪知道,這人好低級,送一些假鈔做的花,害我高興了一天才知道受騙,后來又Callin進來裝性變態的聲音,我快要受不了這种人了。”仁瑤覺得要是再受到這樣精神折磨,她宁可卷舖蓋走人,做這种深夜節目最傷腦筋,特別是在下班之后還得擔心有人在樓下埋伏。
  “好哇,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這么無聊,沒關系,听眾也看不到我,我替你罵回去,反正我又不是主持人,就讓我替你出這一口气。”她哪能看仁瑤受欺負,自是義不容辭幫忙。
  “不過你要記住,你必須要讓听眾知道你還沒結婚,而且對男人相當沒有好感,這樣你所說出來的話才能引起共鳴……”仁瑤三令五申,這一點是相當重要的。
  “不過……圣綸對我不錯,我要是這么說會很違背自己的良心。”靖婕不禁猶豫了起來,要她說些違心之論,出去會不會被雷公劈死?
  “又沒人知道你是誰,你怕什么,圣綸哥不會听我的節目,你也不要想那么多,天底下的坏男人那么多,你忍心看她們被欺負而不伸出援手嗎?”仁瑤非要讓靖婕与她同仇敵愾,一起討伐這些大沙豬。
  “瑤姊,剩最后五分鐘了。”小豬不得不來提醒仁瑤時間快到了。
  “拜托啦,時間就快到了。”
  “好啦好啦,看在替你出口气的份上,今晚就當做我是婚姻暴力下的受害者!”靖婕耳根子軟,只好昧著良心加入排斥男人的共同行列。
  “那我們就快進去吧,真希望他今晚有种再打電話進來。”有了靖婕陪伴,仁瑤便不再孤單,她非要整頓這只沒品的豬,讓他知道女人不是那么弱不禁風的小動物。
   
         ☆        ☆        ☆
   
  “哈哈,裴磊,你總算及時赶到了,看,我們多了哪一位朋友?”勾君毅看著匆匆走進的裴磊,自是張開雙臂歡迎。
  “圣綸?你怎么有空來,你老婆呢?”裴磊和圣綸是高中時代一起打混的同窗,如今圣綸已經投入戀愛的墳場,轉而乖乖地當個家庭主夫,至于塵駒和瑾希則定居美國,在台灣就剩他們哥儿倆,惟有裴磊一人仍堅守著當年誓言,保有情夫的榮耀頭銜。
  “老婆去找一個上晚班的朋友,反正我一個人也睡不著,就溜到君毅這邊來,听他說,你要幫他對付一個曾經和他分手過的女孩,這樣……不太厚道吧!”圣綸天生心軟,听了勾君毅的解說,還是覺得有些不要。
  “有什么不厚道的,她整整耍了君毅三年,這种女人是該給她一點苦頭吃的。”裴磊天生擅于主導一切事情,女人敢玩危險愛情游戲,他會挺身而出陪她玩到底的。
  “你是沒碰過一些不上道的女人,所以當然會認為女人是不該欺負的,但在這男女平等的時代,對錯是非,兩性都需公平承擔,要是老認為男人天生就該讓女人的話,早晚男人的地位會不保。”勾君毅當場替圣綸洗起腦來,這結過婚的男人做事就缺了點魄力,跟圣綸說太多也是枉然,只有裴磊能了解他的心境。
  “那你們用Callin的方法去鬧她的節目,這會害她沒有工作的,君毅,過去的事就算了,你又何必老想著報复的念頭,冤冤相報……”
  “圣綸,夠了,你結了婚,話也變得很多,你要是不想加入我沒強迫你,但你最好不要阻止我們。”勾君毅看了裴磊一眼,表示兩人是一國的,誰也不能臨陣脫逃。
  “是啊,圣綸,你這樣很不夠意思喔!”裴磊賊賊地拖圣綸下水。“我就說嘛!有了媳婦忘了哥儿們,他娶了老婆,我們自然是不算什么。”
  “就是說嘛!我想以后我們什么事也別找他,反正他什么事都還要請示他老婆大人,我們說話根本一點分量也沒有。”勾君毅和裴磊一搭一唱,圣綸哪禁得起人家用激將法,胸口一拍,膽子也壯大了起來。
  “誰說我會怕老婆的,玩就玩嘛!還怕玩輸你們。”在裴磊和勾君毅的設計下,圣綸自是不想成為孬种,面子這事他可丟不起。
  “這才像是我們認識的圣綸,太好了,有你們兩個幫助,我非要讓那女人知道男人是不好惹的,弟兄們,讓我們一起為推翻‘老處女俱樂部’而努力。”勾君毅將手伸出來,裴磊二話不說便搭了上去,圣綸還几經思考,才鼓起勇气把手也搭上去。
  三人達成共識,于十一點整准時打開收音机,里面剛好傳來仁瑤的開場白,“各位親愛的姊姊妹妹,歡迎各位繼續收听由我梅仁瑤所為你們主持的‘老處女俱樂部’,今天我們很榮幸邀請到一位深受婚姻暴力所傷害的女性同胞,來為我們闡述她婚后過的一些慘不忍睹生活,讓大家引以為戒,看清男人的真面目,現在就讓我們這位小百合小姐來跟大家打聲招呼。”
  “親愛的听眾朋友大家好,我是小百合,我……我真的好可怜喔……嗚嗚嗚……我天天被老公照三餐毒打,我簡直快要活不下去了……”在仁瑤的指示下,靖婕賣力地哭訴著。
  咦?這聲音怎么那么像是靖婕……
  圣綸在心中想著,但并沒說出讓其他兩人知道。
  “這女人還請槍手,不過我相信裴磊一定有辦法應付的。”勾君毅把一切交給聰明的裴磊,他只負責觀戰就好。
  “這女人怎么老是想些邪門的方法來誤導听眾、混淆視听,看我等會怎么讓她下不了台。”裴磊發現這個女主持人也太過憤世嫉俗,不過講話的腔調……怎么好像一個人,曾經在哪听過似的……
  “待會在一首歌曲之后,我們再來請這位小百合小姐為各位現身說法,讓大家對男人有更進一步的了解与認識。”仁瑤假裝拍拍靖婕的手說:“別哭了,等會我們一定會有很多姊妹們來安慰你的。”
  “我真的好命苦喔,我……真巴不得殺了那個殺千刀的,他是個大變態……”靖婕愈演愈上癮,哭得更是柔腸寸斷。
  “沒關系,等會我們會讓你有時間慢慢說。”仁瑤安慰著她,還故意將气氛炒得熱鬧滾滾。
  “喂!我覺得怪怪的,那個特別來賓好像我老婆的聲音?”圣綸在放歌時對兩位哥儿們提出疑問。
  “世界上聲音相同的人那么多,像我唱歌就很像張學友,為什么就沒人找我灌唱片,你別那么敏感,你對靖婕那么好,她怎么會上那變態女人的節目?”裴磊在一旁拍拍他的肩,藉以消除他的疑慮。
  “說的也是,我想我是顧慮太多了。”經由他一說,圣綸的确心里舒暢許多。
  “裴磊,你主要針對那起頭做亂的女人便可,她才是你主要的目標。”勾君毅所要對付的是仁瑤,他可不想讓裴磊花費太多心思在那特別來賓身上。
  “我知道你很恨她,我也會盡全力幫你討回這口气,不過,你的目的只是要她結束掉這個節目就可以了嗎?”裴磊想明白勾君毅要他做到什么樣的程度才會善罷甘休。
  “不,我還要她走投無路,過几天我想要親自去找她,看她現況如何,然后再想些因應對策,如果她還是用過去那种態度對我,那我想……”勾君毅眼睛全神貫注地看著裴磊。“我希望你能幫我去追她,最后再狠狠甩掉她,我想,到時候我的气應該就可以全消了。”
  裴磊听到勾君毅這番話,不免心底的算盤撥了几下,他自認自己在感情上已經夠冷血的了,想不到君毅比他還要更高竿,只怕他答應了君毅,這女人若是想不開而做出傻事來,他可脫离不了干系。
  “凡事适可而止便行,人家她也沒搞得你身敗名裂,太缺德的事我還是不可能會答應你的!”裴磊不會傻傻就一口气答應,他多少也听得出君毅在藉由男性之間的友誼來利用他,他腦袋瓜子可不笨。
  “這我懂,不過最后你還是會來幫我忙的,這女人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簡單,早做准備會比較好。”勾君毅明了裴磊心思之縝密,早看出裴磊內心的盤算,因此,他也只好稍安勿躁。
  一首歌曲很快地在兩人的對話中結束,她那傻大姊的聲音又緩緩流泄而出。
  “很好听的一首歌,叫做‘為什么你背著我愛別人’,是的,男人天生是欲求不滿的動物,像特別來賓小百合長得清秀動人,臉蛋美麗嬌媚,內涵和外在都兼備,可還是被男人給糟蹋了,現在我們開放現場觀眾的熱線,讓大家來与她分享婚后經驗,我相信她會給對于男人還有憧憬的女性一個良心的建議。”仁瑤決定采一問一答的方式來炒熱現場气氛。
  “太好了,終于開放Callin了。”勾君毅拿起電話循環撥號系統,這樣電話是穩當打得進去。
  “請問一下小百合,你丈夫是不是天生有暴力傾向,嫁給這种男人之前他是怎樣的一個人,可不可以事先看出什么征兆?”一名聲音听起來甚為恐懼的女人首先打通進來,她非常想要知道愛打老婆的男人從外表上哪里可以看得出來。
  靖婕啞口無言,她……她被圣綸當成寶貝放在手心里疼,哪有什么征兆可以告訴听眾朋友的,從來連個手心也沒被打過,這叫她該怎么去編造一個虛构的人物出來?
  仁瑤看她整條舌頭死軟軟地癱在唇邊,情急之下在紙下寫著,“講圣綸哥的特征。”
  靖捷反寫給她,“你要我死啊,我老公又不會打我。”
  仁瑤又沙沙地寫了几個字,“沒關系啦,要不然會開天窗的。”
  被仁瑤一逼,靖婕只好硬著頭皮說:“是……是這樣的,大部分有……暴力傾向的男人都是眉毛濃濃的,眼睛很大很亮很迷人,像會發出電波,還有笑起來有酒窩,耳垂下方有顆痣,這种男人應該是最會打老婆的。”天啊,她死后一定下地獄。
  “哈,圣綸,這不就擺明是在講你嗎?”勾君毅听完立刻哈哈大笑起來,所有的特征在圣綸的身上都找得到,特別是那顆痣,說得圣綸一把無名火燒了起來。
  “好,等會撥通我也要反駁回去,這要讓靖婕听到,還以為我真的有暴力傾向。”圣綸本來對這件事興趣缺缺,可那特別來賓的話惹毛了他,看來,一場男人与女人的大戰即將展開。
  “這兩個女人實在不好好教訓一下是不行的了!”裴磊只待電話一撥通,有信心讓對方气到吐血撞牆。
  說時遲那時快,勾君毅手中的無線電已傳來電話接通的聲音,裴磊不假思索地把電話拿了過來,他已經想好對策,就算是不為君毅,為全天下某部分無辜的男性同胞也好,他是跟這女主持人杠上了。
  “喂!我們繼續接第二通的Callin!”仁瑤已与裴磊的電話接上線。
  “還記得我嗎?小寶貝,我就是你心愛的花狼情人。”裴磊的聲音再次讓錄音室陷入一片緊急狀態,兩個女人神經強烈繃緊,這令人聞狼色變的無聊男子,終于現身了。
  “你有本事就不要把電話挂斷!”靖婕气憤難平地對裴磊下挑戰書。
  “希望這句話你也能做得到!”裴磊蓄勢待發,他壓根不將這兩個女人給擺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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