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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節


  這邁阿密的海灘怎么比長城還要長啊?以恭沿著市區道路跑去,一直跑了三公里還不見任何較熱鬧的街道,看到華燈初上,要是再沒寶嘉的線索,他不就要以保護不周為由,一腳被踢出去吃自己嗎?
  不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要赶緊找到寶嘉,管他能不能再住進她的房子里,要是救不出她,他一腳踏進大西洋喂鯊魚也死不足惜。
  好不容易來到邁阿密市區,這時所有酒家和舞會的霓虹燈全亮起,整個街道兩旁全是露天啤酒棚,載歌載舞的人潮充斥整個大街,由于邁阿密最接近中美洲文化,因此,到處都飄逸著拉丁美洲的熱情与活力。
  “我的媽啊,人比媽蟻還多,這要怎么找呢?”以恭看著潮來潮往的人群,不免有大海撈針的失落感。
  就在他万念俱灰之際,卻在一家A一GO一GO酒吧門口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這是全邁阿密最豪華的上空女子酒吧,能見到這個人對他來說根本就不足為奇。
  冷嶙?這臭小子怎會出現在這,他不是跟萊娣一起回夏都別館了嗎,為什么又會在這到處都是露著大咪咪的洋妞脂粉堆中出現?好哇!該不會是偷偷出來打野食吧?
  “我?我像是結婚的樣子嗎?我天生瀟洒多金,又是有名的電影公司老板,你們要是好好招待我,也許我可以推荐你們到好萊塢去當明墾,你們不信啊!什么莎朗史東、妮可基曼、蜜雪儿菲佛,還有奧黛莉赫本,都是我介紹去的。”冷嶙一手勾著黑發混血儿,一手接著紅發模特儿,還不忘左右各香一下。
  “你少蓋了,奧黛莉赫本都可以當你祖母了,你還能推荐人家去當明星啊?真是吹牛不打草稿。”黑發混血儿伸出彎月般的手指甲,嬌嗲地往冷嶙頭上戳了過去。
  “我怎么會騙你呢?你們看,我還跟黛安娜王妃是親戚,這是我們的合照呢!”冷嶙拿出皮夾里一張皇室成員的合照,這是冷家不可外傳的照片,他一時被這兩個大奶妹沖昏頭,竟將皇室成員公諸于世。
  “這站你旁邊的是誰啊?跟你好親密耶。”紅發模特儿指著萊娣的臉蛋問道。
  “她啊?她是我家請的菲佣,真是煩啊,怎么赶都赶不走。”
  “是啊?要是這話傳進你老婆的耳朵里呢?”一句粗嗄的聲音從三人耳后傳過來。
  “怎么會,我早就跟她說我是出來陪我朋友隋以恭……”咦,不對勁,女人的聲音怎么會變得這么低沉?冷嶙一個回頭,發現一顆圓滾滾的頭顱就卡在他和洋妞中間,“以恭,怎么會是你?”
  “你好大的膽子,敢背著萊娣在這邊泡馬子。”以恭斥責道,這回人贓俱獲,就算是好朋友,他也要大義滅親。
  “以……以恭,你……你不是跟寶嘉在一起嗎?怎么會突然在……在這出現呢?要不要去喝啤酒,今天喝多少都算在我頭上。”冷嶙一個轉身,連忙棄妞從友,將以恭給勾到路燈下去示好陪笑。
  “喝什么喝,寶嘉都被擄走了,你真是跟天借膽,背著萊娣在外頭偷吃。”以恭整個人都虛癱了,要是他還有一絲体力,會先送冷嶙兩記拳頭嘗嘗。
  “別這樣,我也是擔心你和寶嘉之間的進展,才跟萊娣說要回頭來看看你們的,誰曉得到寶嘉她家門口,就被兩個洋妞給騙了,你也知道我沒什么心机的,她們說什么我就是什么了,我拜托你,這件事千万別讓我家那醋桶知道。”冷嶙沒听見以恭所說的重點。
  “你愛怎么爛那是你的事,我想說的是,寶嘉被那姓沈的帶走了,現在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將她給找回來?我很怕他會對寶嘉不利。”對以恭而言,現在說什么都沒有比找回寶嘉更為重要的事了。
  冷嶙不可思議地說:“你是說……寶嘉被那姓沈的帶走了?你這保鏢是怎么當的?好好的一個人交給你,你還把人給看丟,這事要是被萊娣知道,你就准備被她的口水給淹死吧!”這事終究也會波及到他,要是萊娣追根究底起來,他要怎么交代這中間的過程?
  “現在說這些屁話有什么用,我想,他應該是很有錢的樣子,這里最豪華,最昂貴的飯店是哪一家?”他懶得再跟冷嶙咬文嚼字,遲一秒對他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冷嶙將手放在下巴想了想,才記起他口袋里有一張洋妞遞給他的名片,“對了,我這里有一張名片,听說有錢人要到邁阿密來打炮,都會選這一家飯店,隱密性高,又不會怕有風聲走漏,還有警衛看守,最重要的是買十次送一次,還可以累積紅利。”
  “你怎會知道那么多?”以恭搶過名片一看,棕櫚海灘飯店,“你實在是無可救藥,我非要跟萊娣說不可。”
  “別這樣,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我有色無膽,這張名片也是拿來看看,我哪敢做出違背萊娣的事。”天生做不了虧心事的冷嶙,早就看破一切,他頂多是望梅止渴罷了!
  “我先跟你記下這一筆,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寶嘉,若是你這張名片真能替我找到寶嘉,我就算是還你人情,要不然,我一狀就告到萊娣面前。”現在分秒必爭,以恭暫時不計較冷嶙的風流債。
  兩人循著地址來到這家气勢磅礡的飯店,里頭挑高三樓,中央還有一盞琉璃水晶璇梯,外加周圍高級海洋壁畫,令整個飯店的气派整個顯現出來。
  以恭一馬當先,沖至柜台便問:“請問這里有沒有一位姓沈的客人登記住房?”
  “先生,我們柜台不方便對外公開旅客的名單。”穿著整齊制服的柜台服務人員對他做了個搖頭動作。
  “小姐,請問這樣方不方便公開呢?”冷嶙拿出一張證件,嚇得柜台人員像是看見耶穌顯靈似地大叫起來。
  “經……經理,你來一下。”她面色青灰,看著冷嶙還邊打冷顫。
  之后,經理看了冷嶙出示的證件后,連忙將他們請到貴賓房中,并且恭敬地為他們倒茶點煙。
  “請問伯爵閣下,有什么事需要飯店幫忙的嗎?”經理的腰始終是放在九十度的位置,這位外來嬌客,他們可是惹不起的。
  “你們總統套房的名單拿一份來給我看。”仗著皇室成員,冷嶙如入無人境地,要什么有什么。
  “沒問題,請伯爵閣下稍等一會儿。”經理連個不字都不敢哼出來,馬上去取名單。
  過几分鐘后,見經理拿出一份名單,以恭搶先一步細閱,果不其然,姓沈的家伙果然是住在這。
  “沒錯,寶嘉應該也是在這,我先上去找她。”以恭腳比經理的手還快,當對方要攔阻時,他已經一溜煙地跑開。
  “沒關系,有事我負責,出了事都推到我身上,大不了我把這家飯店買下來讓你當老板。”冷嶙喝阻了經理,在外頭少了萊娣,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隨后他帶了飯店兩名安全人員一同尾隨他上樓,只希望寶嘉真能平安無事,這樣一來,他也才能全身而遏,留條狗命好回去跟萊娣交差。
   
         ☆        ☆        ☆
   
  二十五樓的總統套房,分隔成東西兩個區域,以恭隨著電梯冉冉上升,他的心如懸著一根鐘擺,左右晃蕩搖擺不定,最好這姓沈的狗雜碎還有點人性,別做出什么禽獸不如的事才好。
  電梯門一開,一切靜得如偏僻的山區,讓人不禁覺得异常奇怪,他照著經理給的房號找去,并將耳朵貼在門板上,太玄了,連個交談的聲音也沒;會不會是……他不再多做臆測,往那扁平的門鈴上按下去。
  “找哪位?”
  以恭見門縫內出現一名女人拴著扣鏈應話,從身形推斷,該是個大塊頭的女人。
  “請問……是不是有沈先生住這?”他暗忖,不對勁,明明經理給的名單就是這一間,怎會跑出一個根本沒印象的女巨人?
  “你找錯了。”女巨人正想關上門時,卻傳來一記花瓶摔在地上的聲音。
  “里面是不是還有人?我能進去看一下嗎?”他的第六感告訴他,門后或許有另一番天地。
  “跟你說沒人就沒人,你要再不走,我找警衛來赶人了。”她擺出一張母夜叉的臉譜,准備將門狼狠一甩。
  以恭在此時將腳往門板內一擋,這下,可是屋漏漏逢連夜雨,上回踩到鑽石的腳傷都還沒好,這會又來一記夾夾樂。
  “腳……痛啊!”他賴在門邊不走,要是對方不開門,就把他的腳給夾斷好了。
  女巨人似乎得到后方的指示,心不甘情不愿地將門打開,而這也一定是在他們將現場處理好之后才放他進來,讓他挑不到半點蛛絲馬跡。
  “我的腳完蛋了啦!這下一定走不動,我不管,你要陪我醫藥費,還要請醫生來替我治療。”以恭耍賴地往沙發上一躺,索性厚起臉皮,用怪手來抹攆都攆不走了。
  “是你自己要把腳放在門上,我憑什么要替你找醫生?你別在這邊鬼叫鬼叫,信不信我叫警衛來赶你走?”女巨人拿起電話就要撥號叫人,卻發現后頭還有几個彪形大漢走進來。
  “不用叫了,我把人都替你請來了,你說要把誰赶走呢?”冷嶙看到眼前這像鐘樓怪人的女人,對女人的味道倒盡一大半。
  “就是躺在沙發上的那個無賴。”女巨人朝以恭一指,并吆喝冷嶙后頭的保全人員將他給拖出去。
  “我看是要把你赶走才對吧!母恐龍。”冷嶙仗著自己皇親國戚的身份,除了萊娣之外,根本不知怕字要怎么寫。
  “你說什么?你有膽再說一遍。”她吼出聲,如火山隆隆欲發。
  其實沈馭軍他們早就做好准備,當經理去拿旅客名單時,是更快一步地通知他們,畢竟鈔票比權威來得更迷人。
  “如果你能證明你姓沈,我馬上走人。”以恭忍著腳痛,要是對方不交出寶嘉,他就跟生了樹根一樣,定在這里不走了。
  女巨人無法提出什么證明,她看到情況不妙,便想用蠻力來制伏對方,然而一個女人家就算有猛虎的力量,也難敵四個如猴群的男人一同扑上來,不一會,就被保全人員用擒拿術制伏了。
  “說,那沈馭軍人在哪里?”以恭拉著女巨人的領口,心浮气躁地追問著。
  女巨人連個牙都懶得露出來,甭提到開口說話了。
  “好,你不說是不是?沒關系,我找十個日本相扑選手來強暴你,壓得你吱吱叫。”冷嶙對女巨人強聲恫嚇。
  她鋼鐵般的意志比日本武士還堅定,就算冷嶙怎么威脅恐嚇,她還是嘴緊得跟死蚌一樣,開都不開一下。
  “冷嶙,算了,她們這种人連心都被收買了,你再怎么逼她都不會說的,我看,我自己去找好了。”以恭發現在套房的主臥室旁有一扇小門,門里似乎另有乾坤,他干脆自己上前搜查,省得浪費唇舌。
  見他漸漸走上前去,就在要開啟小門的那一剎那,女巨人大聲喊了句:“No!”
  “還No,我看是Yes吧!”冷嶙敲了下女巨人的頭,還裝,看她緊張的表情,就猜得出那里頭鐵定大有文章。他賜給以恭一個OK的手勢,表示也贊同以恭所梭巡的方向。
  以恭顫抖的手慢慢地拉啟門把,只見里面還有另外一個隱藏式的天地,空間与陳設的格局不輸給外頭的這間房間。
  慢慢的,映入他眼廉的是個复古式的銅床,四邊的床角還豎著高高的銅柱,一大片白紗般的蚊帳如馬戲團的布蓬一樣罩住整個床面,他依稀可見,上頭正有一對裸著上半身的男女,斜躺在白鵝絨的枕頭上,也与他來個四目相對。
  “寶……嘉,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以恭看得下巴差點脫臼,怵目惊心的畫面竟然是以恭和沈馭軍雙雙裸躺在一張大床上,這……這實在是空前的一場震撼。
  “難道你不知道進人家的門前要先敲一下嗎?”沈馭軍手摟著寶嘉,而怀中的可人儿竟一臉無奈,頭低低地不發一語。
  “寶嘉,你說話啊你!”以恭大步朝前走去,卻被另外了位女金剛給擋了住。
  寶嘉顯然是有著滿腹的甘水与心酸,她拉著被單的一角噙著淚,哀戚地說道:“這是我個人的事,不用你管,以后那棟屋子就都給你住好了。”
  以恭不可置信地瞪著她,“你說哪國的渾話,態度怎么說變就變?”太离譜了,离譜到他一時之間全亂了方寸。
  “沒听過友人是甚變的嗎?小子,要當某個人的情敵前,你得要先衡量看看你自己有沒有那些籌碼,無底下有哪個女人不愛錢,你以為跟你到海邊散散步、吹吹海風,看夕陽就很美嗎?別傻了,錢才是世界上最可愛的東西,如果一個人有錢,又能很愛對方的話,你想,要女人做出瞬間的轉變,那根本是易如反掌的事。?”
  沈馭軍套上長褲,露出上半身毛茸茸的体魄,他是個完美到無瑕疵的男人,隨便一個聰明的女人,都會毫不考慮就對他投怀送抱。
  “寶嘉,你不是告訴過我……”以恭忿忿地暗忖,他還真相信她返璞歸真了。
  “都已經過去了,我認為面包還是……比愛情來得重要。”寶嘉雙手俺面,懊悔得想把自己的喉管抓破,就算自己成了啞巴,也不希望自己再說出那樣傷以恭的話。
  “寶嘉,你讓這位貴賓瞧瞧,我送你什么訂情之物?”沈馭軍將寶嘉摟在身邊,扎起的發髻讓她看起來更加有女人的韻味。
  她不停用眼神朝衣柜里看去,這只蠢豬,莫非他看不出她在頻頻對他做暗示,希望他會發現什么不對勁之處嗎?虧他還是個搖筆杆寫作的,這么一丁點的觀察力都沒有。
  “快呀!快告訴這位情敵先生,要有什么本身才能讓你對他死心塌地地愛,無怨無悔地愛。”沈馭軍故意將話說得陰陽頓挫,擺明了就是在對她半恐嚇半脅迫。
  寶嘉明白這個人已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為了將她得到手,早把君子的面具拆掉,這樣的野心,她怎敢輕舉妄動。
  她舉起手指上一顆閃閃發亮的鑽戒道:“我就是喜歡鑽石,我克制不了愛鑽石的欲望,我只要看到鑽石,整個意志力就會全瓦解,誰教我天生就是愛慕虛榮,喜歡攀富搭貴……”說到最后這几個字時,寶嘉几乎是扯著心肺在說的。
  “窮小子,听見了沒,你要是有辦法賺到像我送給寶嘉這么大的一顆鑽戒,我就從你胯下當狗鑽過去。”沈馭軍有認定他沒那种本領,輕蔑之光層層籠著以恭。
  “寶嘉,他說的這些話都是真的嗎?”以恭蓄勢待發的拳頭握著死緊,頗有上前將沈馭軍當成沙包扁捶的沖動。
  “到這節骨眼了,有必要再騙你嗎?”
  “沈馭軍,你別太過分了?”寶嘉忍不住叫了出聲,他簡直要把她推向地獄的深谷。
  沈馭軍不疾不徐地往她耳邊靠去,“別忘了詠詠。”
  听到這句如雷貫耳般的警語,寶嘉整個心都軟了,“以恭,你回去吧!再也不要來找我,順便跟萊娣說一聲,叫她幫我傳個話到椰果島上去,要他們忘了賽家的第三個女儿。”已穿好衣服的賽寶嘉說完,便一個箭步跑到小陽台上,她握著絲絹,不停地捶著乳白色的護欄。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會在一瞬間變得這么快。這是你送我的海螺,你記得嗎?”以恭從斜背的肩袋里拿出象牙白的海螺,朝著白紗窗外的纖長人影咆哮著。
  “小伙子,你以為你還在演羅密歐与茱麗葉啊?快拿你的破海螺滾吧!要不然,我可是有權控告你擅闖私人禁地。”沈馭軍點燃起一根雪茄,裊裊濃煙中藏著一對陰沉的狼眸。
  “我不管,除非她告訴我這個蝦螺跟破銅爛鐵一樣不值錢,那我就會心甘情愿地踏出這個地方。”
  在他又要往前走時,后頭的女金剛拿出一把手槍,對著以恭的后頸部抵著。
  “我警告過你少在我這撒野,我一向不給人再多一次机會的。”沈馭軍拍拍他的臉,臉上閃過一抹納粹狂人的血腥眼神。
  “以恭,你走吧!我要的生活是你供應不起的,別再這樣了,他真的會開槍殺你的。”寶嘉仿佛拿著鐮刀一刀刀剮著以恭的肉,她只希望她和他的感情能就此打住,要恨就讓他恨吧!
  真傻,以恭覺得自己像個馬戲團里滾皮球的海狗,在這些人面前滑稽透了,他怎會那么相們自己的直覺,認為寶嘉的确會改頭換面,變成一個平凡又深具感性的女子,將來可以与他共譜充實的每一頁,這都是他一廂情愿,自作多情的想法,愚蠢,愚蠢极了。
  “我真笨,同樣的坑洞我竟然連跌兩次,賽寶嘉,我感謝你替我上了這重要的一課,這個花俏又可笑的破海螺你拿回去,我不稀罕。”說完,率性的個性讓他不知什么叫做回頭,推開大門直往另一邊的大廳,憤恨地走了出去。
  “沈馭軍,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寶嘉伸出手正准備賞沈馭軍一記耳光,卻被他一個快手搶下。
  “賽寶嘉,要是早知邀你吃硬不吃軟,我就用不著浪費兩年的時間跟你在那邊瞎耗了。”他將她的身子呈打陀螺狀甩到床上,還喚了那位女金剛緊緊看管住她。
  這時,衣柜的門慢慢開啟,走出來的正是趙謙,手中還抱著昏迷不醒的詠詠。
  “沈馭軍,你不是人,竟然敢對你自己的女儿下毒手。”
  迫使寶嘉不得不就范的重要因素,全都是沈馭軍拿他自己的女儿當作脅逼的工具,他將詠詠用迷藥迷昏,再讓趙謙抱著藏在衣柜,万一她膽敢不听他的安排,他會不惜一切代价讓趙謙將詠詠勒斃,好讓她自責一輩子。
  “打從認識你的那一天起,詠詠就是我接近你的工具,我永遠相信小孩子的純真會感動天底下的所有人。盡管是心如冰箱的你,也一樣會被小孩子的熱情与活力融化的。”
  “我真替詠詠感到悲哀,她竟有個禽獸般的父親。”寶嘉心寒地直搖頭,太可怕了,想來虎毒不食子這句話,到了現在這一世紀,勢必要被徹底推翻。
  “我不在乎,因為會有個仁慈的母親來愛她的。”這話的意思,不用他多作解釋,相信寶嘉也早已心里有數。
  沈馭軍隨后派了女金剛看管住寶嘉,自己則和趙謙及詠詠走出這間密室,他們會繼續執著下一個目標前進,非要逼迫她乖乖地將那顆“豹芒之光”交出,之后但愿她夠聰明,否則他會不計代价,犧牲詠詠以換那顆稀世珍寶。
   
         ☆        ☆        ☆
   
  冷嶙見以恭出來,忙上前詢問,“以恭、以恭,你怎么了,寶嘉到底有沒有在里面啊?”
  這個以恭也真是個怪人,人從那間小密室出來后,就跟風一樣飛出這間總統套房,整個人像西班牙發狂的斗牛一樣,想攔都攔不住。
  以恭快速的步伐突然一停格,回頭便是劈頭對冷嶙開罵,差點讓欲探究竟的冷嶙跟他來個鼻對鼻相扑大會。
  “都是你,介紹什么爛房子給我,害我去認識到這個爛女人,我要是一輩子患了恐女症,第一個就找你理論。”以恭停在電梯口,情緒一直穩定不下來。
  “你在里頭是被下了迷藥還是降頭?出來就沒來由得往我頭上倒垃圾,我問你,寶嘉到底有沒有在里面?”冷嶙撇嘴暗忖,他話說得沒頭沒尾,鬼才听得懂。
  “有,那個賤女人正跟人家爽得很,我看你和萊娣的眼睛都要再到眼科醫生那邊洗一洗,看看是不是出了問題,這种女人你們還把她當成是國寶一樣看待。”以恭人在气頭上,自是沒什么好听的話。
  听了以恭這些不堪入耳的話,冷嶙真想把他從頂樓給推下去,認識他到現在,從沒看過他這么會損一個女人的,況且,這女的還是前几個小時被他當成維納斯呵護的。
  “你說這些什么鬼……喂!我也要下去,你今天一定要跟我把話說清楚。”冷嶙扳住電梯門,免得被殺千刀的以恭用電梯門來謀殺他。
  只見電梯內充滿著一個男人的牢騷聲,還帶夸張的動作,不禁令冷嶙臉上不停抽筋,仿佛听到外星人攻打地球的消息。
  “什么!?寶嘉會做出這种事!”電梯門一開,冷嶙的臉從剛剛的一元捶捶,變成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才知道,早跟你們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們就不信,看,靈驗了吧!”以恭邊走邊往大門噴水池走去,他不再當愛情的傻子,他現在只想回去好好洗個澡,舒服地睡在床上,什么也不想。
  冷嶙快以恭兩步追上來,橫身就是一擋,他搖搖頭,死都不肯相信,“我不相信,這事不可能發生在寶嘉身上,我用人頭保證。”
  “冷先生,你的頭不值錢的。”以恭實在不想將气發在冷嶙身上,微微將他身子一撥,跑到街上攔起計程車來了。
  “隋以恭,你這王八蛋,這樣對待你老同學!”
  不管冷嶙在后頭怎么咒罵,以恭根本就一個字也听不進去,他用力地拉上車門,朝著寶嘉的房子而去,他不會在那住太久的,買到机票他就走,而且是連夜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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