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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節


  在一片晨光与綠野中蘇醒,是多么頂級的享受。
  當南蓀睜開雙眼的那一瞬間,就是置身在這樣清新的綠野仙蹤里。她慵懶地伸個懶腰,覺得連身体內的細胞都活了起來。她好想把身上細肩帶的睡衣褪去,用光裸的肌膚呼吸大自然的芬多精。
  “早!你醒了?”彼德森悄然地走了進來,她伸著懶腰望著他,可愛性感的模樣讓他心痒了起來。
  “早啊!彼德森殿下。”她咯咯地笑著,幽默地這樣稱呼他。
  “女王,讓我來服侍你用餐吧!”他露出神秘的一笑,從門口處推了餐桌進來,上頭有只銀色的托盤,放著一份他親手做的早餐,還有一枝剛從花園剪下的白玫瑰,花瓣上還有露珠呢!
  “哦——你會把我寵坏的!”她感動得無以复加。
  “這可是有代价的喲!”他故意露出坏坏的笑。
  “什么代价?”
  “我想看看你的肚臍眼長得什么模樣?”他夸張地伸出手,倏地往她身上抓去。
  “啊!休想,那是本姑娘的第三眼,怎么能讓你看咧!哈哈……不要啦!”
  于是,一場清晨追逐戰開始,他追著她,搔她的痒,把她逗得咯咯笑。
  “鈴……”電話鈴響了,他伸手一接,“喂!”了一聲,便把它遞給了她,“格非找你。”這個格非還挺會選時候來打攪他人好事。
  “喂!格非啊!有事嗎?蒂蒂找我……”她還在講電話,身旁的彼德森卻等了了,一把攬著她的腰,就這么吻起她的耳朵。
  “嗯……不要啦!好痒啦!嗯、嗯……”她一面閃一面笑,還一面講電話。
  彼德森索性低下頭,開始吻著她的肩頸,再用雙手愛撫著她胸前柔軟的那地方。
  “什么?格非,你說什么?啊……”南蓀不由得又呻吟起來,竟隨手扔了電話,就這么与彼德森滾回床上,開始你來我往。
  “喂!你們在干嘛?大清早的,不要這么淫聲邪語,喂!趙南蓀,你要跟我示威也不能這樣,啊!我流鼻血啦……”格非可能是第一個听電話听到流鼻血的人吧!
  好不容易吃完了早餐,他与她梳洗整裝后,便高高興興地牽著手出門踏青。由于彼德森在意大利的知名度也很高,所以,他索性帶她往郊外的地方走,去他以前小時候常去的几個地方緬怀一番。
  “小時候,我喜歡一人躲到這儿來。”他領著她,走進一片廢墟,穿過其間的荒煙蔓草,他与她站在一個很古老的石階上,仿佛穿過時光隧道,進入以前的輝煌時代。
  “這廢墟好大喔!年代應該很久了吧?”她環視著周遭,覺得親切得像是她曾經來過一般。
  “這城堡最少有一百年以上的歷史,听說這城堡的主人是馬可波羅的后代,算是地方上的首善之家,他們流傳在此地最為人知道的事跡,便是塔斯神父的故事。”他拉著她坐在一旁的石階上,一臉的肅穆專注。
  “塔斯神父?”
  “他曾經是這城堡的堡主,在他与心愛的女子結婚的前一天,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他被征調上前線作戰,后來消息誤傳,說他戰死了,而那位一直在城堡等他的女孩心碎了,在一次失了神的狀態下,她跌下樓梯,扭斷脖子死了……之后戰爭結束,他雖然活了下來,這城堡卻成了廢墟,他深愛的女子也死了,只剩下他一無所有的活在這世上。”他很認真地訴說這故事。
  “好可怜喔!要換作是我,我可能活不下去了。”她听得心都揪了起來。
  “但他還是堅強的活下去,并且,把自己奉獻給上帝。而他唯一的心愿,便是希望以自己的這一生,換取來生再次与那女孩重逢的机會。”
  南蓀感動得久久不能言語。她不自覺地握緊彼德森的手,倚在他的肩上,近乎呢喃的對他說:“原來能相愛,是一件多么幸運的事,然而有許多人卻不懂得珍惜。”
  “是啊!那是讓人遺憾一生的事啊!”他意有所指的接著說。
  南蓀自然懂他的意思。她突然覺得自己好蠢,差一點把這么珍貴的一次机會給錯失了。不過,一切都還來得及,他就在她的身旁,而她是他的了。
  离開廢墟,他接著又引著她穿過森林,來到一處有瀑布与溪流潺潺的人間仙境,盡管溫度很低,他卻興致很高地脫去鞋子,讓一雙大腳丫能充分地享受清流的洗禮。
  “我小時候最愛來這里游泳,而且是裸泳喔!”他很得意地說。
  “真的?這么清澈的水,換作是我,也會想嘗嘗裸泳的滋味。”她也學他把腳伸進水里踢呀踢的。
  “你可能不适合吧!”他面有難色地說。
  “為什么?”她不服气地反問。
  “你的肉太嫩了,我怕這溪里的魚蝦受不了,跑來咬你怎么辦?”他說笑的。
  “那算什么?你這只大野狼都我都不怕了,還怕什么小魚小蝦的。”
  “好哇!你說誰是大野狼?就算是,我也是一只有品味、很專情的大野狼。”說著他又伸出手,夸張地往她身上一抓,一場嬉鬧又開始了。
  “啊——你潑我?看我的厲害。”南蓀也不甘示弱,盡興地潑著水,開怀的笑著,沒有勉強、偽裝,她在他的面前,永遠都可以這么自然,那么快樂。
  突然彼德森停下動作,一臉專注地望向溪水,接著他小心翼翼地走進溪里,彎下腰,從溪水中的一塊石縫旁,撈起一只雛鳥來。
  “小乖乖,你一定凍坏了吧?是哪個頑皮鬼把你從鳥巢里拿下來,放在這石頭上的?”他輕柔地把鳥捧在手心,心疼地跟它說著話。
  他朝四周看了看后,便上了岸,來到溪旁的一棵大樹下。他小心地把鳥放在他胸前的口袋里,再利落地抓著樹干往上爬,一直爬到有鳥巢的地方,這才將雛鳥輕輕地放回去。
  他那樣的呵護細膩,看在一旁南蓀的眼里,頓時感動得無法言喻。她想,如果他此刻向她求婚的話,她鐵定立刻答應。
  “不知道是哪個小孩頑皮,對一只雛鳥惡作劇——”他下了樹,來到她身旁,話才講一半,出奇不意地讓南蓀給吻了。
  彼德森先是一愣,隨即熱情地回應,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獻吻,他很欣慰,也很激動,他知道,她已經動了心。
  他們再度熱烈地交纏在一起,他們從倚著樹干,一直磨蹭滾落到溪岸邊的石頭平地,他輕輕地壓在她身上,吻著她的唇、她的頸、她起伏劇烈的胸,吻得她嬌酣的呻吟……正當他倆吻得昏天暗地之際,一個不經意的睜眼,卻愕然發現眼前竟然出現几張稚嫩的小臉,各個張大眼,一直盯著他們看。
  “啊——”南蓀先是一叫,滿臉通紅的赶忙推開他。
  “嗯?咳……”彼德森則是尷尬地一直咳著,一臉無奈的對著南蓀笑了笑。
  不久,他們便隨著這群孩子的帶領,從溪邊來到村落,加入他們鄉村最熱鬧的踩葡萄賽。這是他們葡萄收成時,最受歡迎的娛樂之一。彼德森很快地就融進這樣的活動里,他已經有十几年的時間沒有這么盡興地踩著葡萄,唱著輕松的民謠歌曲。
  “南蓀,別怕!很好玩的。”他唱著、跳著,伸手一拉,也把南蓀拉進大木桶里。
  “我不會啦!我沒那根筋。”生性有點靦腆的她,在這些個陌生面孔前,更顯得局促不安。
  彼德森是懂她的,他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再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幫她融入意大利人天生的熱情里。
  底下的葡萄就這么被踩出紫色的汁來,南蓀隨著他叫著、跳著,她望著那一張張刻著歲月的西方臉孔,她突然覺得,她其實离他們很近。世界上的人种很多,但,感情卻是一樣的。
  她看著四周的笑容,再与彼德森相視地望著,第一次,她高興得有想哭的沖動。
  在优美的吉它聲与歡笑聲中,他与她終于偷了個空,兩個人閃進一旁的殼倉中,二話不說便抱緊對方,瘋狂地吻著。
  “天哪!我多想把你身上的葡萄汁吸光。”彼德森將她按在牆上,喘著气,急促地吸吮著她。
  “我們這樣……算不算妨害風化?”她仰著頭,呻吟地說。
  “應該不算吧!我奶奶說,當年她就是在殼倉怀了我爸的。”他用力地將她的腿扳上來,勾住他的腰,再把自己的身体緊貼著她,用一种极為挑逗的搖擺磨蹭著她。
  “那就快吧!”她已經受不了了,不顧矜持地說。
  “不!你還沒告訴我,你确定了嗎?你确定你愛我嗎?”他停下動作,急喘的問她。
  “哦!天哪!你還問這個?是的,我愛你!”她甜密的一笑。
  “我听不見,能不能再說大聲一點?”他有意吊她胃口,抵住她又磨蹭了一下。
  “啊!我、愛、你,我愛上你了。”她抽了一口气,以僅會的一句意大利語喊著。
  “我也愛你。”他終于滿足地笑了,隨即低下頭吻住她。
  “哇!恭喜你們。來,喝杯葡萄酒慶祝一下吧!”突然,殼倉外涌進一堆人,鼓掌的鼓掌、彈吉它的彈吉它,搞得他們是一臉尷尬。
  “嘿!殼倉的确是個怀孩子的好地方。”有個婦女突地一說,讓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而這一次連彼德森都臉紅了,他笑著搔著頭發,拉著南蓀,兩個人就這么匆忙地落荒而逃。
  “哈哈哈……”一進屋子,他倆抱著肚子大笑特笑。
  “還好他們不看電影,否則,我看你怎么辦?”南蓀笑得兩眼水汪汪的。
  “能怎么辦?就娶你囉!這樣我們愛怎么做、在哪里做,誰敢干涉?”他笑著,眼神卻認真得讓她心慌。
  她好久都沒答腔。她是愛他沒錯,但她卻不敢想象自己真能嫁給他。
  “怎么?你不想嫁我嗎?”他像是洞悉到她的猶豫,心情沉重地問著她。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她有點吞吐地說:“談戀愛是一回事,但,結婚又是另一回事,我們的世界真的太遙遠了。”
  “你還在害怕!”他凝視著她,神色沉沉地說。
  “對不起!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她心底升起很深的歉疚感。
  “或許是我對你還不夠好,我們之間的愛,還不足以讓你有力量可以突破你心理的障礙。”他輕歎了一聲,便轉身回房。
  這一晚,他与她都失了眠,各自躺在床上想著對方。
  南蓀索性起床,獨自一人走到客廳外的陽台上透透气。“天冷,這樣會著涼的。”他靜靜的從她身后走了過來,還拿了一件披風讓她披上。
  南蓀什么話都沒講,只是一直看著他,覺得眼眶熱熱的。他畢竟是懂她的,溫柔地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拉起她的手,兩人雙雙走進客廳,坐在沙發上。
  客廳一片黑,只有窗外的星光隱隱地透進來。他們面對面地坐著,听著彼此的呼吸聲,天地仿佛都沉靜了。
  她突然伸出手,解開自己身上睡衣的鈕扣,在默默無語的靜謐里,拉著他的手,伸進自己的睡衣里。她閉起眼,胸前的起伏是她唯一的心情,她害怕嫁給他,但是,這卻是她唯一能為他做的事。
  彼德森順著她的意,溫柔地撫著她細致的身軀,他一反下午時的激情,而是用一种千古難得的柔情,來撫慰她矛盾的心情。他知道她是愛他的,只不過,她對他沒有信心,她對他這國際巨星的身份,一直都耿耿于怀。
  “彼德森,我愛你!”她輕聲地呻吟了一句,便雙手勾上他的脖子,把他拉倒在沙發里。她伸出手,往他的睡衣里探去。
  “寶貝,我愛你,可是,我們目前不能這樣做。”他的話像一盆冷水潑向南蓀。
  “嗯?”她望著他,等著他的解釋。
  “我不要你是用歉疚的心來跟我做這件事。”
  “為什么?你跟麗莎以前有這么挑剔嗎?”
  “因為我太在乎你了!我們之間不只有性而已,更重要的是愛。”
  “可是,我愛你啊!”她激動的回复。
  他的心意她懂,她沉默了好半晌,才說:“可是我睡不著,怎么辦?”
  “沒問題!我有個好主意。”他神秘地笑了笑,開了燈,開始耍他的“武功”就是——按摩啦!
  “哎喲!好、好舒服啊……”南蓀整個人趴在沙發上,發出呻吟。
  “鈴……”電話鈴響了,肯定又是格非,她每回打來,都不先算算台北跟意大利的時間差多久。
  “喂!格非啊!我就知道是你,你知道我們這里現在几點嗎?半夜兩點耶!小姐,你有何貴干?啊——嗯……”南蓀邊享受按摩邊說。
  “喂!你又在干嘛?每次打來,都是這种聲音。”電話里的格非抗議著。
  “嗯?什么?我在干嘛?我正在享受啊!嗯……往上一點……對!就這樣,嗯、嗯……好舒服啊!”南蓀享受地喊著。“趙……趙……南、蓀,你好不要臉,你這淫婦!哇,我又流鼻血了!”
  如果這是個衛星電話,那么南蓀一定可以看見郎格非气炸的模樣。枉她郎格非哈男人哈那么久,到頭來卻只能淪落到跟只無尾熊睡覺,而她那個亂無趣的室友南蓀此刻卻正在夜夜狂歡,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格非鐵著臉,流著鼻血挂上電話,想一想,只得翻出林蒂蒂送她的一疊猛男寫真,回房去欣賞了。唉!她還真是歹命哪!
   
         ☆        ☆        ☆
   
  隔天一早,彼德森就載著南蓀往西山的方向去,他說,有個惊喜等著給她瞧。
  “哇!好古典的教堂。”他帶她來到了一間鄉下小教堂,是棟巴洛克式的建筑,有圓柱形的柱子和五彩繽繪的彩紛玻璃,而那庄嚴的气氛,讓南蓀一看,整顆心都平靜下來。
  “這是我受洗的教堂,里頭有一位瑪德蓮修女,她是我姑姑。”他牽著她的手下車,往教堂的門口邊走邊說。
  “你姑姑?”她詫异地問著。
  “她是在我五歲那一年出家的,她是生來侍奉主的,雖然,她曾經談過戀愛,也論及婚嫁,但最后,她還是選擇這一條路……听說,她的那位男朋友是個東方人,好像也是來自中國。”
  “你問過她為何會選擇當修女嗎?是感情問題嗎?”南蓀很不解地問。
  “應該不是,听我奶奶說,我姑姑跟那男友的感情很好,只不過,她一直覺得自己不适合留在婚姻里,那會讓她失去奉獻的机會,也對她的男友不公平。當她正式成為修女的那一天,她那位男友就跪倒在教堂前,哭得昏天暗地,而她只告訴他,她不是無情,而是把小愛化為大愛,將他們之間的愛情,用另一种方式發揚光大……”
  他說著,一位慈藹的修女正巧從教堂走出來,一看見他們,便笑著對他們揮手。
  南蓀直覺就猜著她便是瑪德蓮修女。果然,彼德森一見到她,便熱情地抱住她,高興得笑開了臉。
  “嗨!歡迎你回家。孩子,別怕,他的愛,可以幫你化開心底的恐懼。”她看著南蓀,說出這么突兀的一句話,讓南蓀的心震了一下。
  “她有一點特异功能。”彼德森對南蓀眨了眨眼笑說。“你也有啊!不然,你怎么知道我正在想你呢!”瑪德蓮修女笑著回道。
  “不如我在你這儿多住几天。”他玩笑地說。
  “你明天就得离開囉!而這次一別,再相聚就不容易了。”突然,她有點嚴肅地望著他与她,眼光中有濃濃的依依不舍。
  “不會的,我們還想多住些時候呢!”他搖著頭說,隨即与她介紹了南蓀,然后一起繞到教堂外的花園,邊參觀邊聊著。
  “這教堂好美啊!雖然小但卻雅致得很,要是能在這儿結婚多好!”南蓀參觀后,回到了教堂里,這才不禁惊歎地喃喃說道。
  “那你愿意嫁給我了嗎?”他突然拿出一個用藤蔓繞成的戒指,深情地問她。
  望著他剛隨手做成的花戒,眼眶泛紅。
  “你愿意嗎?”他說。
  “可是,我已經訂婚了,我不配。”她懊惱地說。
  “誰說你訂婚了?你的手上并沒有訂婚戒指啊!”他牽起她的手,在神圣的教堂前,他吻了她,而那花戒,比鑽戒更有光澤……
  從教堂回來的路上,他与她都笑得燦爛無比,像是兩個浸淫在幸福的新婚夫妻,他們談著彼此生活中的點點滴滴,聊著對這世界的憧憬,交換著彼此對家庭、婚姻,与人生觀上的各种話題。
  “老實說,我是一個很沒有事業心的女人,只要能過日子,我就覺得很滿意了。不過,有人覺得我這樣有點窩囊。”南蓀聳聳肩說。
  “每一個人都有他性格上的特質,每個人都不一樣,又怎么能要求每一個人去達到一种社會价值標准?我倒認為你很真誠。”
  “你這么褒獎我,算不算日行一善哪?”她話是這樣講,但心卻暖呼呼的。
  “不算!要這樣才叫日行一善。”他難得露出賊賊的笑,倏地將她攔腰一抱,湊上自己的唇,就往她身上亂吻了起來,逗得她咯咯地笑。
  “哇!不要啊!好痒啦!哈哈哈……”南蓀邊笑邊閃著,兩個人像孩子似的,就這么從院子玩進了屋里,還玩進了客廳沙發上。
  “咳咳咳!”突然,几聲沉重的咳嗽聲打斷了他們的嬉鬧,他們同時惊愕地轉頭看去,竟發現屋子里另一端站了一男一女,神色怪异地盯著他們瞧。
  “約翰?麗莎?你們怎么來了?”彼德森坐了起來,神色顯得有點不自然。
  “我的大明星啊!你的專業素質到哪里去了?為了泡妞,你竟把正事都忘了。”約翰以极不屑的眼光瞄了南蓀一眼,對著彼德森說。
  “我跟你們介紹,她是趙南蓀,我的未婚妻,剛剛我們在教堂訂婚了。”彼德森深情地看著她,他要在他們的面前,突顯出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訂婚?!”麗莎一張臉突然僵硬,她朝南蓀上下打量著,眼光中,有妒忌,還有濃濃的不以為然。
  “你這小子,又在玩什么花樣?我知道你這人向來沒有拒絕女人的勇气,不過,你也別因為一時的心血來潮,給我搞出這條大新聞,要是被那些狗仔隊逮到,你就吃不完兜著走。”約翰則是一臉的不相信。
  南蓀的心震了一下,她望著眼前的情景,頓時又覺得自己被摒除在他的世界外。是啊!他是個明星,他生活的地方永遠都是她無法想象的,她的情緒不自覺地又低落了下來。“好啦!約翰,我這忙是幫到了,如果你還想后天抵達台灣的話,我們就得搭明早的飛机离開。”麗莎瞄了南蓀一眼,再把性感的笑留給彼德森看。
  “麗莎,你也要跟我們回台灣?”彼德森不解地望著她。
  “她當然要回去!杰克張很欣賞她,特地在這支片子加了一個頗為吃重的角色,要請她試試看。你知道她演什么嗎?就演你的舊情人,這一次你們演床戲時,一定特別的逼真自然,哈哈哈……”
  約翰的笑与麗莎挑釁的眼光,頓時將南蓀逼進牆角,她瑟縮地坐著,心里直覺得屬于她的快樂時光就到此為止了。“相信我,別在乎外界一切的眼光与說法。”在就寢前,彼德森親密地吻了她的額頭,對她做心理建設。
  南蓀沒說什么,因為,有些感覺是說不出來的,她只是翻來覆去,怎么都睡不著,最后她起床想去廚房倒些酒來喝,或許對睡眠有幫助。
  “你這坏小孩,躲到這里來談情說愛,怎樣?那東方美女的床上功夫比我好嗎?嗯……你好討厭啊!哈哈哈……”就在她經過彼德森的房門口,她听見麗莎那充滿挑逗的笑聲自他的房里傳了出來。她想逃,整個人卻像釘牢似的,動彈不得,只能听任那笑聲在她的腦海蔓延開來……
  門突然開了,麗莎從里面走出來。
  南蓀一看見她,隨即想轉身离開。
  “你一定嘗過他的溫柔吧?他是個好男人,可惜就是太多情了,這也是當年我跟他分手的原因,他可以在床上跟我打得火熱時,心里卻想著另一個女人……”麗莎點了根煙,以慵懶的姿態訴說著彼德森的風流史。
  “我……我累了,想回房睡覺。”南蓀听不下去只想逃。
  “那晚安!對了,你……應該不是認真的吧?他跟女人都維持不了很久的。只要片子一開拍,他馬上什么都忘了,但這實在不能怪他啦!干我們這一行,壓力實在太大,而每個人紓解壓力的方法都不一樣。”
  夜深了,南蓀的心,漸漸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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