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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也不知道兩個大男人談了些什么,天愛跟聶長天回到別館后,居然莫名其妙的變成聶長天未過門的妻子了。
  一路上,聶長天甚至連向她提一下都不曾,事實上,他是一路沉著個臉帶她回來的,連話都沒跟她說一句,直到進門后,他就這么突然的宣布了她的新身分,還給她一個不准她反駁的警告眼色。
  若不是他箍在她腰間的鐵臂勒得他差點喘不過气,她因而看見他不善的神色,并敏感的察覺他此舉背后有著某种特殊的原因,她真會當著眾人的面拆他的台呢!
  她其實是不懂得察言觀色的,但對無形的敵意卻能敏感的感受得到,一如現在,在滿屋子的訝异和惊愕中,她就察覺到在自角落的一抹強烈的殺意,讓她起了個寒顫。
  她很快的抬眼想找出殺气的來源,望見的卻是一張她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臉,這就叫美人吧!
  “她是誰?”半是惊歎,半是納悶,天愛問身旁的聶長天。她為什么對自己充滿了敵意?
  聶長天隨著她的目光望去,露出一個笑容。
  “她是朱顏。”他朝朱顏招招手,要她過來,“是該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將軍。”朱顏來到他們面前,优雅的福身招呼。
  “顏儿,你來得正好,我才想派人去請你呢!”
  “將軍有事吩咐顏儿?”
  “嗯!我想請你幫我照顧天愛,她對這里不熟,我又得回軍營,沒辦法時刻陪在她身旁,有你陪著她,我會比較放心。”聶長天邊說邊用寵溺的眼神看著天愛。
  “我……”天愛想抗議,腰間又傳來一陣疼,她立刻識相的噤聲。這人的手臂是鐵做的不成?“顏儿知道了,顏儿會好好照顧孟姑娘的。”
  天愛愈看愈覺得她那件衣服眼熟,想了一下,“是你!”是她在花園里看見的那個埋在聶長天胸前的那名白衣女子。因為被打昏抓走,她倒忘了有這回事了。
  現在想起來,也連帶記起自己本來打算對聶長天示愛的事。
  “孟姑娘認識我?”朱顏淡然的神色閃過一絲緊張。
  聶長天亦瞇起了眼睛看著她。
  “不是你,是這件衣服。今天早上,和聶長天在花園的是你沒錯吧?”
  “沒錯!”朱顏的緊張消失了,又恢复一貫的淡然。
  天愛還想再說什么,聶長天已經摟著她往他的主廂房走,并要人將她在客房的用品全搬進主廂房內,他甚至沒向朱顏說一聲,掉頭就走。
  被擁緊的天愛雖然沒辦法回頭,但由脊椎骨泛起的寒意,她清楚得感覺到背后的那股殺气正直射向她。
  天愛實在很疑惑,到底是外頭的人崇尚血腥,還是她特別倒霉。為什么她不是被刺,就是被抓、被關呢?她什么都沒做啊!
         ※        ※         ※
  “我們需要好好談談。”一等腰間的鐵臂离開,天愛馬上對聶長天說。
  “當然。”聶長天同意道,他徑自選了張椅子坐下,然后才用下巴指指他對面的椅子,“你也坐。”他說話的口气彷佛她是他的部屬。
  天愛沒有對他的口气表示不滿,她依言坐下,迫不及待的提出她的疑問。
  “你為什么要那個朱姑娘陪我,難道你看不出來她討厭我嗎?”
  “顏儿對人一向是冷冷淡淡的,她不是針對你。”“那不是冷淡,是敵意,我不知道她為什么,但是她對我的敵意是真的,我不要她陪。”
  “這事沒得商量,你非得和她相處不可。”
  “為什么?”天愛不滿的問。
  “如果你真如你說的那么清白,就照我的話做,還有,關于你是我的假未婚妻之事,不准你泄露給任何人知道,你必須假裝得很愛我這個未婚夫,明白嗎?”
  “我本來就決定最愛你,干嘛假裝?”天愛不解的反問。
  “你愛我?”聶長天沒料到她會突然這么說,錯愕了一下,才察覺她的語病,“你決定最愛我?這是什么意思?”
  “就是一生中除了爹娘之外最愛的那個人呀!今天早上我本來就想告訴你的,可是看見你抱著朱姑娘,心里頭覺得怪怪的,才轉回頭想回房,就讓人給打昏了,所以才會一直拖到現在才告訴你。你呢?”天愛說完,滿臉期待的看著聶長天。
  “我?我什么?”
  “你也愛我嗎?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當然是愛我的嘛!不然你為什么要娶我?不過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先知會我一聲的,你知道,一開始,我還真被你嚇住了,忽然就向大家宣布我是你的未婚妻。”天愛抱怨著,然后又嫣然笑道:
  “不過,沒關系,娘跟我說,有時候愛總是會讓人做出傻事,我不會怪你的。”
  聶長天直覺想否認她愚蠢的認定,繼而一想,就讓她這么以為好了,這會有助于計畫的進行。而且證明了她并非敵方奸細,自己奪走了她的清白,自然得對她負起責任。
  是的,他對她有責任。聶長天找到不強調“假”未婚妻的理由,便很自然的由著她這么認定了。
  “為什么決定是我?”聶長天不想問的,但話就這么脫口而出了。
  “因為你讓我全身火熱!”天愛理所當然的回答,完全不懂得要害羞。“我娘說,當我碰見一個我會渴望他的擁抱、親吻、碰触的人,而那個人會讓我火熱得像要融化了一樣的話,就表示我愛上那個人了。”
  “我讓你火熱?”聶長天窒聲道,他覺得自己全身忽然間熱了起來。
  “是啊!難道你不覺得嗎?昨晚我几乎融化在你怀里,你不知道嗎?”天愛忽然瞪大眼,眼底滿是憂慮的問:“是不是我沒有辦法讓你火熱起來?”
  聶長天沒有回答,他已經全身火熱的口干舌燥了,她居然還問他是不是她沒有辦法讓他火熱起來?他怀疑她要再有辦法的話,他可能會被燒死。
  “聶長天,你……”天愛覺得好難過,她垂下頭,喪气的說:“對不起,我恐怕不能嫁給你了。”
  “什么?”忙著和自制力作戰的聶長天沒有听清楚她低喃的話。
  天愛吸口气,抬起頭面對他,“我說,我不能嫁給你。如果我無法讓你火熱,我就不該嫁給你。”
  由她認真的神情,聶長天發現她是說真的,而且她看起來像要哭了。
  “為什么你會這么認為?”他的聲音因強忍的欲望而沙啞,不解她言行開放得像豪放女,為什么有會純真的看不出他的熾熱?
  “認為什么?”天愛用有气無力的聲音問。
  “認為你沒有讓我火熱?”
  “你有嗎?我真的能讓你火熱?”天愛的臉亮了起來,“是真的嗎?你沒有騙我?”
  聶長天搖頭。
  “太好了,我最愛你了。”天愛興奮的扑向他,親吻著。
  聶長天的自制力也只能維持到這里了,他沒有讓她在一吻后退開,他緊擁住她,將她困在他的兩腿之間,同時加深的這個吻。天愛在他的吻下,身体立刻火熱起來。她張開唇迎進他的舌,熱烈的和他纏綿起來。
  “聶長天,你又讓我火熱起來了。”天愛在他終于离開她的唇,移至她的耳畔時喘息道,她的雙腿顫抖,臉頰因熱情而發紅,雙手則緊緊交叉在他的頸后。
  聶長天突然抱起她走向內室,將她放在他的床上后,自己的身体很快的覆在她身上,讓她感覺他的炙熱。
  “你也讓我非常火熱。”告訴她,然后,他的唇又覆住她的,雙手開始在她身上游移,熟練的脫掉她身上教他看了十分礙眼的男裝。
  “以后不准穿別的男人的衣服。”他將林棟給她的衣服和白布條丟到床下,決定丟了它們,他不准她再穿它們,也不准林棟或其它男人穿她穿過的衣裳,她的身上只能有他的气息,她的味道也只有他能聞。
  話出口,他隨即愣住了,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對她產生這么強烈的占有欲?
  天愛沒有給他思考的時間,在他停止動作后,她轉為主動,開始攻擊他的衣服,一雙小手成功的撫上他裸露的結實胸膛時,她發出滿足的贊歎,并趁他不注意時,抱住他翻轉,改為自己在上他在下,然后俯下身,學著他曾對她做過的,由上而下的舔吻他。
  她生澀的完全沒有技巧可言,可是當她張嘴含住他胸口的突起時,他差點忍受不住而失去控制。
  他狂猛的抱住她翻身,讓自己置于她兩腿間,他的唇急切的吻住她的唇,一手往下探視,在触及她的潮濕后,他立刻迫不及待的進入她。
  天愛抬腿環住他的腰,熱情的迎接他,讓他更為之瘋狂,他完全失去了控制,以著前所未有的熱切在她身上馳騁起來……
  狂猛的熱情讓他們很快的在彼此的身上得到最終的解放,當她的第一次戰栗傳來,他也同時登上了极樂的頂峰,而他甚至來不及离開她,事實上,他連想都不曾想起該离開她。生平首次,他讓他的种子留在女人的身体里面。
         ※        ※         ※
  “嗅嗅,嗅嗅……”
  天愛在花園的樹林里叫著被自己遺忘許久的玩伴,從她受傷后,她就不曾再見過它了。
  “嗅嗅,你別生我的气嘛!快出來呀!你再不出來,我可要生气嘍!”叫了一個時辰,連個影子也沒瞧見,天愛有些不高興了,“我知道是我不對,可是我受傷了呀!怎么來看你嘛!你好手好腳的,為什么不會自個儿來找我?快出來啦!
  我數一二三,你不出來,我以后都不理你了哦!一,二,三!”
  “我真的不理你了哦!再給你一次机會,最后一次哦,一……二……三──”“孟姑娘,你在干什么?”
  赫!正打算撩起裙襬上樹的天愛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得差點跌跤。
  “是你呀!”天愛拍著胸口惊魂甫定,從聶長天宣布她是他的未婚妻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個本來不怎么理她的總管大叔突然就盯上她了,一下子這個不可以做,那個不能做的,要是讓他知道她想爬樹,不被抓去念上個把鐘頭才怪!
  天愛干笑的放下裙襬,“我沒在干什么呀!你可別去向總管大叔告狀哦!”
  “告狀?你做了什么事嗎?”朱顏道。
  “這我可不清楚,反正不管我做什么,總管大叔都不滿意似的,老是說什么將軍夫人不該這樣,將軍夫人不該那樣,連我穿的衣服他都有意見,硬要我穿上這种別扭又不方便的衣服,我也搞不懂為什么?”天愛聳聳肩道。
  “听起來你似乎很討厭聶總管?”
  “討厭?不會呀!我為什么要討厭他?”“他這么嫌棄你,你都無所謂?說什么他也只是個下人,要嫌棄可也輪不到他,是不?你為什么不向將軍告他一狀?以將軍近日寵你的程度,一定會為你作主的。”
  天愛納悶的看著朱顏臉上一閃而過的嫉恨,“你很討厭我?”
  朱顏沒料到她會直言不諱的當面問這個問題,刻意示好的臉上不免難堪。
  “孟姑娘何出此言?朱顏自問并沒有對孟姑娘失禮的地方,孟姑娘這么說,是想讓朱顏在將軍府待不下去嗎?”
  “為什么你討厭我,就不能在將軍府待下去?”
  “孟姑娘,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朱顏是將軍的侍妾,若不見容于你這位未婚妻,一旦你和將軍拜了堂,哪還會容許朱顏繼續留在將軍府里?”
  “你是聶長天的侍妾?”天愛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你不知道?”朱顏看向她大受打擊的臉,唇微微一揚,机會來了,“我服侍將軍六年了,若不是將軍這些年對我情深意重,我不可能點頭答應進將軍的門,我沒有想到的是,將軍也和一般的男人一樣,喜新厭舊,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男人呀!一旦到了手,總是不懂得珍惜。家花哪有野花香呢?”
  “難怪你會討厭我,我現在也非常討厭你。”
  “你錯了,這不叫討厭,這叫嫉妒。你以后會習慣的,你不會天真的以為將軍會只娶一房妻妾吧!身為元配,你若是沒有容人的雅量,以后會很痛苦的,勸你還是早日習慣得好。”朱顏幸災樂禍的道。
  天愛失魂落魄的往她和聶長天的房里走,聶長天有侍妾的事實讓她的心突然缺了一個好大的洞似的,空空洞洞的,她什么也無法想,朱顏后來說了什么,她根本听不進去。
  她腦海里只有一在重复著:他有別的愛人、他有別的愛人……
         ※        ※         ※
  聶長天臉色鐵青的怒視被人從天香院押回來的林棟,將手里的密函丟到林棟臉上。“你有什么話說?”
  “說什么?好不容易休假,去溫柔鄉轉轉也有事?這什么東西?”林棟漫不經心的拾起掉落地上的信函,抽出里頭的信,一看之下,臉色大變,“見鬼了,這東西是打哪冒出來的?”
  “我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你,難怪你始終查不出內奸的身分,若是沒有發現這封密函,我還真差點信了你,冤枉了孫副將,你為什么要這么做?”聶長天痛心的質問。
  “這封信是假的。”林棟大聲喊冤。
  “官印是你的,字跡是你的,就連被攔下的信差也一口咬定是你,林棟,你以為我還會信你?”聶長天冷酷的眼閃著殺意。
  “如果當我是兄弟,就該信我。這分明是有人要陷害我,你看不出來嗎?”
  “哦?你不會又想說是孫副將想陷害你的吧?”聶長天冷笑道。
  “不無可能。”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狡辯?若真不是你,那名信差為什么會矢口堅稱是你?你知不知道為了怕冤枉你,我用了多重的刑?”
  “信差呢?叫他出來,我要跟他對質。”林棟气道。
  “受不了刑求,咬舌自盡了。”
  “為了扳倒我,犧牲一名士兵,是算不了什么。長天,這么明顯的栽贓手法,你不會真這么容易被唬了吧!兄弟這么多年,你不會連我都信不過吧?”
  “就是因為太相信你,才會讓你蒙蔽了那么久。如今你再說什么,我都不會相信你了。你省省口舌吧!來人哪!將這個通敵叛國的賣國賊押出去斬了!”“你就這么定了我的事?”林棟不敢置信的問。
  “拖下去!”聶長天閉上眼沉聲喝道。
  “是!”一旁待命的士兵連忙應聲,包圍住林棟,“得罪了,林副將!”
  “想不到咱們同生共死的交情居然抵不過一封假密函,長天,你讓我非常失望。”
  “比不上你給我們大伙儿的絕望,林棟。”聞風赶來的孫培德嘲諷的接口。
  “孫培德,你別得意,我不會讓你的詭計得逞的。”
  “你想拒捕?”
  “我不會為了自己沒做過的事傻傻得送上一條命。失陪了,各位。”
  林棟話沒說完,人已經向上飛掠,沖帳而出。由于事起倉卒,等眾人回過神,破了頂的帥帳內只剩下原先包圍林棟的士兵,林棟,孫培德早不見蹤影。
  眾人面面相覷,惶恐的看向聶長天,不知如何是好。
  “下去吧!”聶長天揮揮手下令。
  “將軍,不需要屬下們去追捕林棟嗎?”一位士兵大著膽子問。
  “你是哪一營的士兵?”聶長天厲眼掃向他。
  “啟稟將軍,屬下是前鋒營第一小隊的小隊長。”
  “你自認功夫比得上孫副將他們?”聶長天冷笑問,意有所指的瞄了眼開了洞的帳棚。
  “孫副將武功高強,屬下及不上他的万分之一。”
  “那就別去礙手礙腳,太閒的話,就把帥帳修一修,我相信憑孫副將的能力,絕對有本事將林棟緝拿回來的,除非是我太高估他了。希望他別讓我失望才好。”
  “孫副將能力卓越,請將軍放心,他一定會將叛將林棟捉回來讓將軍處置的。”
  “希望如此!你們把這里整理整理,我到林棟的營帳看看,孫副將回來,請他到那里來見我。”
  “是。”
  走進林棟的營帳前,聶長天遣走守在帳前的衛兵,要他們去守衛他的帥帳,不要讓敵人的奸細有机可趁摸走重要的文件,他這么囑咐衛兵。
  兩名衛兵領命而去后,他立刻閃身入營帳。
  “你的好意我是很感激,但是放水恐怕會引起那家伙的疑心,你還是照計畫派大隊人馬追捕我比較好吧?”林棟大剌剌的坐在營帳前,對踏進來的聶長天道,身上已經換上了夜行衣。
  聶長天瞪他一眼,“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等孫培德無功而返,我會立刻發出通緝令,到時你就是貨真价實的逃犯,除了我可沒人知道你的清白,你自己好自為之。”
  “放心,沒什么我處理不來的。”
  “別玩得太過火!”聶長天無奈的歎气,看林棟興致勃勃的樣子,就知道這家伙的玩興又發作了。
  “我盡量就是!”林棟笑嘻嘻的說。“還有什么交代沒有?”
  “……离她遠一點!”聶長天猶豫了一下,終于說道。
  “那可不成!我還計畫要帶著她逃亡呢!”
  聶長天不悅的瞪他,“這不是我們原先的計畫。”“我知道,可是你想想,如果我以敵方奸細的身分去刺殺她,指明要殺的是你的女人,她如果真是敵方的人,還會不表明身分嗎?這可要比暗中調查有用多了吧?”
  “那又何必帶著她逃亡?”
  “唉,万一她是那种謹慎的人呢?我帶著她當人質,讓她親眼看著我被追緝,她自然會相信我是敵方的人,當然就會表明身分,要我放了她,不要阻礙她的任務。”
  “你不是相信她是清白的嗎?”聶長天冷眼看他。
  林棟聳聳肩,“我相信呀!可是你不信啊!是你要我調查她的耶!我只不過奉命行事罷了,難道你改變主意了?”
  “沒有,就照你的意思做吧!”聶長天繃著臉道。
  “我會順便試試朱顏。”林棟說。
  “隨便你。”
  “你這是相信她,還是根本不在意?”林棟揚起一邊眉一邊問。
  聶長天不理會他的調侃。
  “我給你七天的時間,七天后,我要拿到确切的證据。”
  “嘿!不是說好十天的嗎?”林棟抗議。
  “現在改為七天了。”
  “這太狠了吧?”
  “快走吧!再不走,等孫培德轉回頭,麻煩就大了。”聶長天准備走人了。
  “你自己小心。”聶長天囑咐。“彼此彼此。”林棟說完,蒙上布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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