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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沒又惊駭,沒有尖叫,朱顏的反應教拿刀抵住她脖子的蒙面人愣了一下,隨即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你就是聶長天從沙漠里帶回來的那個女人?果然是個美人,難怪聶長天會破例讓你住進他的別院,連我看了都心痒不已呢!這么嬌滴滴的大美人不享受一下豈不是太可惜了,你說是不是啊,大美人?”蒙面人色咪咪的摸了朱顏的臉一把。
  “是誰派你來的?”朱顏滿臉厭惡的問。
  “這問題等你服侍得我滿意了,我再告訴你,大美人。”蒙面人又摸她的臉一把。“走吧!大美人,我們找個隱密的地方享樂去。”
  “是龜茲派你來的?”朱顏冷冷的問。
  “看不出你這大美人挺有腦子的嘛!”蒙面人稱贊道。
  朱顏冷笑,“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女人,你找錯人了。”
  “大美人,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放過你嗎?你未免太天真了吧?就算你不是我要找的人,我也不會放過像你這樣的大美人,你還是死心跟我走吧!如果你服侍得我滿意,或許我會舍不得殺你,考慮留你下來也不一定。”這回蒙面人的毛手更過分的欺上她的臀。
  “放肆!”朱顏怒喝。
  “放肆?哈哈,你以為自己是將軍夫人呀?就算是好了,我可一點都不放在眼里,聶長天的將軍職位在我們龜茲眼里是屁也不值的,你不明白嗎?能讓他帶上綠帽子,我可是會成為咱們龜茲的大英雄哦!對了,我怎么沒想到,等我嘗過之后,如果不滿意,我可以把你送到軍妓營里,讓大伙儿開開心,將在聶長天那儿受的窩囊气全發泄在騎他女人身上,多爽呀!就這么辦。嘿,大美人,你可得想清楚,是要當我一個人的女人,還是喜歡大伙儿一起來,全看你的表現了。”
  蒙面人輕佻的手在朱顏的臀上留連不去*朱顏的俏臉气得煞白,若不是怕架在脖子上的刀划傷臉,她肯定賞他一巴掌,“你要捉的人在聶長天這的主廂房。”
  “是嗎?”蒙面人嗤笑,毛手已經打算伸進她的衣服里。
  “住手,不准你對我無禮,我是高昌國的香公主。”
  蒙面人的動作停頓住,“我憑什么相信你?”
  “我有龜茲王給我的令牌為證。”
  “在哪里?”
  “就在我身上。”
  “身上哪里?”
  “我拿給你看。”
  “別動,你別想要耍詭計,告訴我在哪里,我幫你拿。”蒙面人的刀往下陷了几分。
  “你……在我的里衣內。”朱顏气憤的道。
  蒙面人揚了揚眉,“好吧!諒你也使不出什么花招,你自己拿吧!”
  “你別過臉去。”朱顏命令。
  “就這樣拿,我警告你別耍花樣,我手上的刀可不怎么長眼。”
  “等我見到龜茲王,非要他剝了你的皮不可。”朱顏咬牙切齒的道。
  “快點,我這人沒什么耐性。”朱顏在他的威脅下,不得不在他面前寬衣解下她縫在貼身衣物內的令牌。
  蒙面人在接過令牌仔細看過后,才放開她,“香公主,失禮了。”
  “哼!”朱顏冷哼,別過身子整理自己的衣服。等穿好后,她冷臉下令:
  “捉到那個女人后,不要殺她,就照你剛剛說的那樣,送到軍妓營里去。”
  “知道了,我走了。”
  望著蒙面人往主屋方向逸去,朱顏美麗的臉上浮起一抹冷酷的微笑,敢搶她的男人,就得付出相當的代价,死,太便宜她了。
         ※        ※         ※
  天愛一見到蒙面人出現,立刻呻吟出聲,這些人怎么沒完沒了的,老是要找讓她呢?
  不過眼前這個殺手好象跟前面兩個不一樣,感覺不出有絲毫的敵意。
  對視了一會了,蒙面人突然丟給天愛一把劍,“接著。”
  一等天愛接過劍,沒讓她多想,蒙面人隨即展開攻擊。
  一劍刺來,天愛很自然的舉起手上的劍抵擋,練了十几年的功夫順手使將出來,這才恍然原來功夫是可以用來救命的,而不是光可以拿來捉獵物和捉迷藏而以。
  真好玩!比起自個儿練功有趣刺激多了。天愛想著,手里已經和對方過了十數招。因為對方的攻勢并不凌厲,天愛雖然經驗有限,攻守之間倒還有模有樣,兩人竟像在練功切磋武藝一般,沒有半點拼命的樣子。
  天愛使著劍招,玩得不亦樂乎!正樂得想施展另一套劍法時,有人插入他們之間,用劍逼退了天愛后,接手了她的位置,兩名蒙面人竟然對上了。
  天愛莫名所以的看著兩個同樣裝束的黑衣蒙面人,完全弄不清楚眼前是什么情況?“喂,你們在干嘛?你們的目標應該是我才對吧?”天愛奇怪的問在場中的兩人,不怎么能理解他們打起來的原因。
  兩人聞言,手上的動作同時頓了一下,第一個蒙面人向后來出現的蒙面人眨了下眼后,突然就突兀的收回劍招,縱身一躍离開了現場。
  留下來的蒙面人并沒有如天愛猜測般攻向她,反而在看她一眼后,隨著先前蒙面人离去的方向逸去。
  從頭到尾,天愛就搞不懂這兩個蒙面人出現在她這里的目的何在。
  他們是來找她玩的不成?天愛疑惑的望著他們离去的方向,發愣的想。
  “出了什么事?”滿臉惊慌的聶總管帶著一群男仆匆匆赶來。“我听到打斗聲,是不是刺客又出現了?”
  “我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刺客?不過他們已經走了。”天愛告訴如臨大敵的眾人道。“他們?孟姑娘,你的意思是來的不只一個人?”聶總管大惊失色。“這怎么得了?我得快點通知將軍才行,這万一你有個什么閃失,可怎么辦才好?”
  “我沒事的,你別擔心,總管大叔。”天愛若有所思的望著蒙面人逃逸的方向。
  “要等真的出事,一切就來不及了。今天來了個兩個,難保明天不會來更多個,不提防點不行。”
  “可是我不覺得他們有惡意啊!而且我覺得他們的身形好熟喔!尤其是后來的那個蒙面人,他的眼神好象聶長天耶!總管大叔,你想會不會是聶長天在跟我玩啊?”天愛愈想愈覺得那個后來的蒙面人是聶長天,那凌厲的眼神和全身散發出來的气勢,該是他沒錯!
  “孟姑娘,將軍不可能會開這种玩笑的。”聶總管正色道。
  “可是……”“孟姑娘,你可能是惊嚇過度了,請你回房歇息吧!我會派人在你房外守著,請不必擔心。”聶總管打斷天愛的話,說道。
  天愛遲疑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自己又說錯什么了,不過看總管大叔皺眉的樣子,肯定是她又不自覺說了什么不符合將軍夫人身份的話,看來她還是閉嘴的好,免得又要被總管大叔叨念一堆她怎么也搞不懂的規矩。至于那個蒙面人是不是聶長天,等聶長天回來時再問他,不就得了?她犯不著現在傷腦筋嘛!
  她還有更重要的要想呢!
         ※        ※         ※
  “你到底想干什么?”聶長天神色不悅的瞪著笑的滿臉得意的林棟。
  “老兄,放輕松點嘛!不這樣,七天我哪探得出什么東西啊?”看聶長天仍凶狠的瞪著自己,林棟心虛的道歉,“好吧!我承認我是做的過份了些,可是我也是不得已的呀!當時朱顏的態度擺明了她有問題,可是卻是怎么也不肯松口,迫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顧不得朋友妻不可戲了,如果你是因此而生气的話,我向你道歉。”
  “這件事我不怪你。”
  “不怪我?我調戲你的侍妾耶!你不在乎?”
  “她是敵人派來的奸細,不是嗎?”聶長天無情的說。
  “是這樣沒錯,可是她跟了你六年,你又已經將她接進府里住了,雖然還沒拜過祖先,她也算是你的人我說什么也不該無禮的。”
  “敵人就是敵人,就算是我的人也一樣。算起來,你還立了個大功,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也料想不到朱顏會是敵人的奸細。”想到她要林棟將天愛送進軍妓營,他就仁慈不起來。
  不是為了這個?林棟疑惑了一下,隨即靈光一閃,恍然的拍了自己的腦門一下,“你不是為了我出手試天愛的事生气吧?我出手很有分寸的。”
  聶長天當然知道以林棟的功力不會真的傷了她,如果她真的沒有武功的話,林棟絕對會及時收回攻勢。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當他看見林棟來勢洶洶的攻向她時,他仍是忍不住現身了。
  “我不記得你有說過要這樣試她的。”
  “臨時起意嘛!我也沒想到會一試中的,我也很惊訝她居然會武功,而且功力不弱,要想傷她并不是件易事。”
  “這么說,你開始怀疑她也有可能是奸細了?”
  “我還不确定,她的表現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以她的身手會讓刺客刺成重傷,還輕易被俘至我的營帳,卻聲稱什么都不知道這兩點,她的确很可疑。”
  聶長天沉默了半餉后問,“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
  “你呢?如果她真的是奸細,你打算怎么做?”林棟反問,當了他多年的好友,他自然感覺得出長天對孟天愛的特別。
  聶長天面無表情的盯著他,“我說了,敵人就是敵人,就是我的人也一樣。”
         ※        ※         ※
  一早被冷醒,天愛才發覺自己趴在桌上睡了一整晚,而等了一夜的人顯然沒有回來,否則不會任她就這么趴在桌上過了一晚。
  活動了下全身酸痛的筋骨后,天愛拉開房門打算回自己房里好好的睡上一覺。
  拉開門,眼前的景象不只赶走了她的睡意,還讓她心痛得几乎沒辦法呼吸。
  她傻傻的看著他們,無法行動也無法思考,只是愣愣的瞪著聶長天親吻朱顏。
  好一會儿后,他們的唇終于分開了,可是接下來聶長天竟然擁著朱顏往她走來,無視天愛慘白的臉色道:“咦?你在我房里干嘛?從現在起,這間房是我和顏儿的新房,沒事的話,你別來打扰我們。”
  房間門很快當她的面關上,在合上前,天愛看見埋在聶長天怀里的朱顏抬起臉來,對她露出胜利的笑容。
         ※        ※         ※
  原來這种蝕骨的心痛就是嫉妒!
  天愛在恢复神智后,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竟已回到自己的房間。
  等了一夜的答案,不待她問出口,聶長天已經回答了她,也替她做了決定。
  她原以為自己或許可以不在乎聶長天娶了几房妻妾,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幸福了。
  可是她錯了,在親眼看見了聶長天摟著朱顏的景象后,腦海的想象成了現實,她才知道自己想的太天真了。
  她的心好痛!
  她不要再留在這里了,不要再看見聶長天抱別的女人,不要看見他吻別的女人,不要……不要……不要……
  天愛突然片刻也待不下去了,她跳起來,像背后有惡鬼追她一般往外就跑……
         ※        ※         ※
  天愛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當她發現時,她已經站在外頭的街道上了。
  望著清清冷冷的陌生街道,天愛忽然起了無所适從的茫然,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天愛,你在這里干什么?”正當天愛不知道要如何是好時,有人叫住她漫無目地的腳步。
  “林棟,是你!太好了。”天愛一臉見著救星般的惊喜表情。
  “你怎么大清早一個人在外頭閒晃?長天那家伙呢?他怎么放心讓你一個人出來?”林棟走近她問。
  “聶長天在他家。”天愛悶悶的回答,一想到他親吻朱顏的那一幕,她心里就一陣絞痛。
  “怎么了?是不是長天欺負你了?要不要林棟哥哥幫你出出气啊?”
  “不用了,謝謝你,聶長天并沒有欺負我。”天愛搖頭,聶長天是真的沒有欺負她,他只是有另外的愛人罷了。“林棟,我問你,你們外頭的人三妻四妾真的是很平常的事嗎?”
  “外頭的人?”林棟納悶的皺眉,“為什么你會用這种說法?你是從哪里來的?”
  “如果我知道就好了。”天愛難過的說,她好想回家。
  “你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林棟怀疑的看著她。
  “我只知道應該是在沙漠的某個地方。”
  “就算是綠洲,也總會有個名字吧?”
  “名字?有嗎?我沒听爹娘提起過耶!是不是沒有名字我就回不了家了?”
  天愛一臉的擔憂。
  “你可以循原路回去啊!”
  “可是我就是因為迷了路,才會被聶長天救回來的。”天愛哭喪著臉說,她不會就此回不了家,見不著爹娘了吧?早知道會這樣,她說什么也不會踏出家門半步的。
  盡管怀疑她的說詞,林棟仍然見不得她泫然欲泣的模樣,放緩了語气,問:
  “你爹娘叫什么名字?”
  “我爹叫孟霽元,我娘叫費季堯。你問這個做什么?”
  “我是想,說不定有人認識他……你說什么?你爹是孟霽元,你娘是費季堯?”林棟像吞了一粒大鴨蛋的張著嘴。
  “是啊!你認識?”天愛興奮的問。
  “你娘是女人吧?”林棟問。
  “是吧!”天愛不十分肯定的回答,到現在她還是分不太清楚男女之別。
  “你們外頭的人為什么老是這么在意人家是男是女?”
  林棟忽然想起他們第一次碰面的情形,難怪她會不在乎的在他面前裸裎以對,她根本沒有男女的觀念。
  “你娘的……身体結构是不是……和你的……不太一樣?”林棟問的很是尷尬。
  “是啊!你怎么知道?你真的認識我娘?那你知不知道我娘現在在哪里?”
  天愛迫不及待的問。
  “我的天!原來傳聞是真的,三舅真的和孟大俠在一起,還躲到邊疆來了,難怪我們怎么找都找不到。你快告訴我,他們現在在哪里?”林棟激動的問道。
  “我如果知道,還用得著問你嗎?”天愛失望的說,真是的,害她白歡喜一場。
  “他們沒有在你說的那個綠洲上?”
  “沒有,我想他們應該還沒有回家。”天愛搖頭道。“通常他們出門,最快也要半個月才會回家。”
  “出門?他們去那里?”
  “我就是不知道,才在這里發愁嘛!”
  “他們出門都不告訴你要到哪里去嗎?万一你有急事找他們怎么辦?”
  “他們又不准我出門,告訴我有什么用?而且,就算他們說了,我也不知道地方啊!”“算了,我會派人去找,我先送你回去。”
  “回去哪里?”天愛一臉戒備,“我不要回去聶長天那里。”
  “為什么?你不是說聶長天沒有欺負你?”
  “反正我不要回去他那里就是了。”想到聶長天,她的心又開始痛了。
  “那你想去哪里?”
  “我不知道。”
  “是因為朱顏?”林棟歎气,情況怎么愈來愈复雜了?唉!如果她真是三舅的女儿,算起來就是自己的表妹,說什么都該保護她的。“不如我先帶你去我的地方暫住好了。”
  “好啊!”天愛點頭,只要不讓她看見聶長天和別的愛人親熱,住哪里都沒關系。“那,走吧!”
  “嗯。”
         ※        ※         ※
  “你把她帶到費家的据點去?”猝毒的厲眼掃射向黑衣蒙面人。“為什么?”
  “計畫變更,她不能成為誘餌。”
  “哦?”
  “如果你想治我的抗命之罪,我沒有話說。”
  “為什么?提出這個計畫是你。”
  “我知道,但那時我不知道她是誰。”黑衣蒙面人回答道。“她是誰?”
  “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事關個人隱私和家族的聲譽,在沒有證實前,他不能信口胡言。“我只能告訴你,她對我很重要。”
  “你不會是愛上她了吧?”這是最有可能的情況。
  “當然不是。”黑衣蒙面人鄭重否認。
  “是嗎?”
  “別怀疑我,我只把她當妹妹看。倒是你,你弄清楚你對她是怎么的感情了嗎?如果你不是認真的,就讓她這么离開,未嘗不是件好事。”
  “她是我的人,我不可能讓她走的。”
  “就只是這樣?”黑衣蒙面人歎气了。“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我只能給你一個忠告,如果你不是真心愛她的話,你是不可能留住她的。她的爹娘……唉!
  總之,趁她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自己好好想想。”
  “你……”
  “關于那件事,看在她的份上,費家已經答應幫忙了,所以,沒有她當誘餌也無所謂,我相信很快就會有答案出來了。”
  “看在她的……她究竟是誰?為什么連你這位表少爺都請不動的費家,會肯為了她出動?”
  “總之,事情很快就會有結果,到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現在我什么也不能說,這是我答應費家的,我不能食言,就算你是我的好朋友也一樣。”
  “這么說,她的确和龜茲沒有關系了?”
  “是沒有,有人來了,我該走了,你自己小心身邊的毒花。”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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