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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節


  水旖麗費了好些功夫,多煮了几樣菜到母親墳上拜祭,回到家時,發現錢灝◆還沒回來,心里有些不快。
  但轉念又想,也許他就在回家的路上了,她馬上高高興興地進廚房熱菜,然后又將前些日子為他買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放在矮凳上,想要給他一個惊喜。
  她就這么餓著肚子,跟著那些菜一起從熱气騰騰等到冷了、涼了,他還是沒有回來。
  這下,她再也忍不住了。于是她將菜全收了,又把衣服收回柜里,剛要將大門合上,一只大手剛剛好伸進門縫,擋著不讓她關門。
  “阿麗,我、我回來了!”錢灝◆喘著气說道。
  她先是一喜,跟著臉又垮了下來,“哼,你去睡馬房!”
  他知道在這節骨眼低聲下气求她也沒用,便用激將法,“阿麗,阿蘿的爹說要把阿蘿嫁給我……”
  她猛地打開門,將他一把拉進屋,“你說什么?!”
  錢灝◆沒有回答她的話,順勢將她摟進怀里,熱情如火地深吻她,恣意挑吮她唇間的柔滑香甜。
  許久后,他才稍稍松開她,“不但如此……他還附贈他那片土地當嫁妝……”
  她輕捶著他,“那塊地是姓錢那渾蛋的又不是他的,他在騙你,別上當了!”她又拉近他的頭,主動吻住他。
  過了一會儿,兩人的唇才依依不舍地分開。他領著她在桌前坐下,“他們很快就會拿回他們的地了。”
  听他說得很有把握,她不禁起疑,“你怎么知道?你就不知道那個姓錢的有多混——”
  “阿麗!”他打斷她,認真地凝望著她,“我問你……如果有人無意間做了傷害別人的事,但之后又改好了,你會原諒他嗎?”
  “也許會,也許不會……”立即她覺得腰上一緊,“你干嘛?會痛耶!”
  “什么‘也許會,也許不會’?”他將她整個人箍在胸前,“那人有心努力彌補過錯,再說,他也不是故意的,你不原諒他,這不是太苛刻了嗎?”
  “放手啦!”她捶著他,“什么太苛刻?要是他殺人放火,我怎么可能去原諒那种人?”
  他松了些手勁,极小心地說道:“錢家那個錢灝◆……我認識他很久了,所以……我知道他絕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你認識他?”她的口气忽地轉寒,“為什么你從沒告訴我?”
  他隨即將她憤怒的身子緊摟住,“我……我想先了解一下狀況……”糟了!光說認識,她就冒這么大的火,要是讓她知道自己就是罪魁禍首,說不定馬上就被她踢出門去。
  “放開!”她奮力想將他推開,“了解狀況?你早就了解了,為什么到現在才告訴我?”
  “阿麗……”
  “不要叫我!”她終于掙開他的怀抱,怒沖沖的回房。
  他立即尾隨而至,硬推開房門,再度將她圈在怀中,“阿麗!當時我們不熟,且你又說錢灝◆是……是個大混蛋,我怎么……怎么說啊?”
  “住口!你是那個混蛋、大騙子的朋友,你說的話我不要听!”她把耳朵捂上。
  “阿麗……”他試著將她的手扳開,但她東扭西閃地,總不讓他得逞。
  最后他只好下流地進攻她的腋窩,她怕痒,只好放開手抵抗他,“哈哈……不要這樣,好痒……我受不了了!”
  他推倒她,將她的雙手壓在她的臉側,嚴肅地道:“阿麗,听我說,憑我對他的了解,我可以跟你打包票,他不曉得有人瞞著他在這里做坏事,更不是什么騙子、坏蛋……”
  “哼!你跟他是朋友,當然幫他說話囉!”她仍不相信。
  他啄吻了一下她嘟翹的唇,“那你覺得我是混蛋、騙子嗎?”
  “你老往阿蘿家跑,騙得人家要將女儿嫁給你,這樣還不混蛋嗎?”她說得有些酸溜溜的。
  他溫柔地撫挲著她的手腕,一邊以唇在她的頸間磨蹭著,“別再亂給我安罪名了,我不會娶阿蘿!我去她家純粹是……是想幫忙阿蘿他們將地贖回去罷了……”
  他挑逗的手指令她的腦子漸漸失去功能,“是嗎……噢!”
  他的唇越來越低,忽然他听見咕嚕聲,“你的肚子怎么會咕嚕咕嚕叫?”
  “我本來想等你一起回來吃飯,但你一直沒回來……”
  “所以你還沒吃?”他既心疼又感動。
  “對啊!人家好餓喔!”這時,她已因欲熱難耐而扭起腰來。
  他以深沉、充滿欲望的眼神盯住她,“好餓?”聲音也忽而轉為沙啞,“那我來喂飽你。”
  她剛張口要問,但他灼燙的欲望已滑進她的幽谷里……
   
         ☆        ☆        ☆
   
  錢灝◆汗如雨下,瞥見月亮剛沒入西邊的地平線,東方仍烏漆抹黑的,于是將怀里神情恍惚的水旖麗放平在榻上,“來,還有點時間,這回你什么都不必做,全交給我就行了……”
  粗重的喘息和媚喊聲又交雜回蕩在屋里……
  不知何時,燦爛的陽光已洒進屋來,連癱睡在榻上的水旖麗都覺得太刺眼,忍不住要起身將木條窗拉上,但腰上那只大手不肯,兀自將她圈得牢牢的。
  “你去哪?”他翻過身將她壓住,懶懶地吻起她的耳鬢。
  “陽光好刺眼……”
  他伸長腳,推上窗,“好了。”
  但她仍想下床,“昨晚到現在,我什么也沒吃,我要去拿點吃的……”
  他還是將她摟著不放,“我去,你躺著就好。”
  一會儿后,他端了几盤菜進來,“哇塞,平常不是腌菜就是硬餅面,怎么你會突然弄這么多丰盛的菜?我知道了,你曉得昨晚我們會消耗很多体力,所以特別加菜?”
  將菜放在榻中央,他夾起辣炒鹿肉干喂她吃。
  她邊吃邊戳破他自大的想法,“才不是呢!昨天是我阿娘的忌日,所以,我才煮了她愛吃的菜去祭拜她。”
  听她提起母親,他不禁想起阿蘿的爹跟他說起有關她母親与她漢人父親的事,“你……恨你爹嗎?”
  她沉默片刻,然后搖頭道:“我不恨他,畢竟有他才有我,而且他還教了我很多賺錢的法子和處世的道理……但我气他欺騙我母親。”
  “他從沒捎信或是派人來嗎?”
  她又搖頭,“我跟阿娘等了七年,后來阿娘生重病,第二年就走了……”
  錢灝◆輕輕攬她入怀,下巴倚著她的額角,“阿麗,我不會像你爹那樣對你的。”
  她只“嗯!”了一聲,雖沒說話,卻覺得心頭無比溫暖、安适。
  沉默了一會儿,他又說:“這里的市集都不夠大,過几天,我打算將阿蘿他們那些香蕈運去縣城賣,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縣城?好啊!”這山區她很熟,但從沒去過縣城,“可是,這一趟路很遠,我們要怎么去!”
  他吻了一下她的發鬢,“放心,阿蘿他們負責晒制香蕈還有編繩簍,李掌柜說我們只要幫他從縣城運面粉回來,他就答應將他運貨的車子借給我們,而蓮花老爹說田里沒事,也愿意幫我們赶車賺外快。”
  不知怎的,她一直看著他,她臉上的好奇与祟拜是他從未見過的。
  終于他忍不住了,“怎么了?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你是漢人,他們怎么會肯听你的?”
  “簡單,我讓他們各蒙其利,所以,他們都肯冒點小風險來合作,懂了嗎?”說著,他輕點了下她的鼻尖。
  她別開臉,從盤里取了個米稞,剝開外頭的月桃葉,慢慢吃著,“你這些作買賣的法子,是那個錢灝◆教你的嗎?”
  “不是,是你教我的。”他頗認真地說道。
  她知道他在討好她,但听了也高興,又問:“你怎么會認識那個有錢得要命的錢灝◆?”
  “我曾跟他做過一兩回生意。”他不知怎么說才好,只好隨便說說,想要蒙混過去。
  “那還好,不過,以后別再跟他在一起了。我听說他不擇手段賺了好多錢,所以,才能用燕窩漱口、穿珍珠織的衣服、住金子蓋的屋子、坐鑲著寶石的車子;而且,我還听說,他換女人就像換衣服一樣,早上一件,中午一套,晚上又換不一樣的……”
  “什么——咳、咳!”他將喉里的食物咳出后,急忙反駁道:“不對!他雖不是大善人,但也不是冷酷的吸血鬼!也許,他有點愛耍派頭,但怎么可能奢侈成那樣?雖然他長得很帥,但對心愛的女人專心一致、溫柔体貼,一點也不花心……”
  她越听,眉頭不禁揪了起來,“你只跟他做過一兩回生意,為什么知道這么多?”
  “雖然我們只做過一兩回生意,但是我跟他認識滿久的,所以很了解他。”
  “多久?”
  “呃……很久、很久,几乎一出生就認識了。”他答得有些不自然。
  “是嗎?”
  他摟住她柔滑的肩頭,手指往她优美的肩胛骨輕划而下,想卑鄙地以此轉移話題,“今天別出門了,休息一天吧?”
  “哎!討厭,別這樣!”她又痒又羞的躲著,但他充滿魔力的吻在她頸間發威,不禁改變主意,“唔……可以晚一點出去,但……不能不工作……”
  “這樣啊!”他的手有效率地來到她的腿間,發現她已經准備好了,“那我們就得把握時間囉……”
   
         ☆        ☆        ☆
   
  太陽下山,市場人潮散去,一天又過去了。這天晚上,又是水旖麗他們清帳的時候。
  她將七文錢放在錢灝◆面前,“喏,你的。”
  他遲疑了一下,把錢推還給她,“我記得還欠你五兩多,你給我銀子做什么?”
  “你記錯了,這半個月來,我……呃,我找了你很多次,所以,你欠的錢已經還清了,所以這些是你應得的。”她又將桌上的錢推過去。
  “阿麗……”他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把錢再推到她面前,“我不要把那件事當成買賣。”
  她卻不肯收,“但我們一開始就說好的,我還是要把錢給你。”她宁可付出錢,然后理直气壯地“要”他。
  他擰起眉,正要再說,她卻已將柔唇送上,紅著臉問:“今晚,我想……我們早點進房好嗎?”她會努力賺很多的錢,然后就能夠將他一直留在身邊。
  她的吻已讓他的腦子發暈,再看她嬌羞的提出這這么誘人的請求,他才不想這點“小事”跟她鬧得不愉快呢!“好……”然后就被她帶進房里。
   
         ☆        ☆        ☆
   
  第二日,阿蘿他們把加工好的香蕈依錢灝◆指示的方法裝簍,錢灝◆則聯絡蓮花老爹跟李掌柜將五大車的貨物搬上馬車,然后就由蓮花老爹領路來到鎮遠。
  到了縣城,水旖麗看城里的屋子又大又豪華,城里的人也都一副很厲害的樣子,不禁感到害怕,但等到錢灝◆沒三兩句就將那些穿得光鮮亮麗的家伙唬得一愣一愣的,一下子那些香蕈便被搶購一空,她忽然覺得這些城市土包子比鄉下人還好騙。
  “五……五百兩?!”當她在客店里听到錢灝◆報出這趟收益時,忍不住叫了出來。
  “噓!”他連忙掩上她的嘴,“別這么大聲,小心隔牆有耳。”
  她點點頭,然后抓下他的手,低聲問:“怎么會……這、這太好賺了!”
  他卻不甚滿意地晃晃頭,“這是大盤的价,若我們能運到京師賣,少說可以再賺一倍。”
  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那為什么不運到京里賣?”哇!若她能這樣賺上個几年,搞不好她就將“京城四絕,酒色財气”里頭那個“財”的頭銜到手也說不定呢!
  看她震惊的樣子,他又笑了,“若以我們馬車的速度,等到京里,那些香蕈大半已失去它獨特的香味,根本賣不到這么多錢,而且万一遇到山賊,反而血本無歸;最好是有一隊裝備精良、且常年往返京師和這里的商隊,這個大錢才賺得到。”
  “那我們就來組一支商隊啊!”想到一趟就可以賺上千兩的銀子,她的腦子馬上像撥算盤珠子一樣,喀啦啦地動了起來。
  錢灝◆將她興奮得發紅的小臉蛋捧住,點吻了下,“好是好,不過,你得先花錢買車、買馬、請腳夫、請武師保鏢,還有孝敬一路上的官府和驛站。”
  還沒賺錢就得先花錢投資?“哦!”她頹喪的躺在榻,渾身沒力。
  不忍心她一下子就泄气成這樣,他將她拉起,摟在怀里說:“別這么沒信心!我們可以找李掌柜跟阿蘿他們一起合伙,加上你存的錢,說不定就可以了。”
  “對喔!”她的眼睛再度亮起來,又做起天下首富的美夢了。
  “你有多少?”他很好奇,她這樣勤省可以攢下多少。
  說到這個,她臉上涌現滿滿的驕傲,“咳!你听好了,才七年,我就賺了一百五十兩呢!”
  啊!不過以她的本事,嗯……是不少了。
  “你笑什么?”她推了推他,“快說,夠嗎、夠嗎?”
  夠錢家上下一頓早餐開銷,但要組成商隊嘛……還差上那么十万八千里。
  不過,他不想潑她冷水,“不怎么夠,但仍值得一試。”
  “試?”她忽然警覺起來,“不行,那些錢是我辛苦辛苦存下來的,不能拿來試。”
  他輕敲了下她的腦袋,“任何事都有風險,做生意更不可能沒有風險,你怕冒險,那只能守著小錢,當不了大富翁哩!”
  “但是,万一我的錢全泡湯了怎么辦?”
  “傻瓜!”他寵溺地點了一下她嘟翹的小嘴,將她摟入怀,“你還有我啊!”
  但等了半天,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怎么了?”他以為她會感動万分的。
  她擠出一抹笑,吻了他一下,“沒什么,一整天這么下來,有些累了……”
  事實上,他是她最負擔不起的冒險啊!
   
         ☆        ☆        ☆
   
  裝好了李掌柜要的面粉,錢灝◆他們就踏上歸途。
  在只剩半天路程的旅途上,他們遇到很多苗人結伴說要去參加“跳月節”,他見蓮花老爹跟水旖麗他們都很想去的樣子,便跟著那些苗人一起去參加。
  既然是“跳月節”,那當然得等月亮這個主角出現后才能舉行囉!于是,他們趁太陽還沒下山前在這里隨處逛逛;而水旖麗認為要參加就得要投入點才有趣,于是便要他去弄件禮服來穿。
  “嗯!這個應該很适合你,快穿上給我看。”
  本來他是不太愿意穿上這套苗族風味濃厚的衣裳,但見水旖麗興奮的模樣,便依言換上了。
  不一會儿,他穿好了出來,“好了,你看如何?”
  看他一臉不情愿外加別扭樣,她當場忍不住噗哧地笑了,“好……好笑!”
  見她笑得開怀,他倒無所謂,“能博得佳人一笑也值得了。那就買這件吧!”
  “何必買?用租的就好了。”她還是不改小气本色。
  “好了,你也去找一件漂亮的衣服吧!”
  “不用了,我身上這件就很漂亮了……”她嘴上雖是這樣說,但兩手卻在衣堆里忙碌翻動。
  “可是我想……你穿這件會更出色呢!”
  “真的?”
  “去試試吧!”看她仍猶豫著,他又加了句,“試試又不要錢!”
  果然,她還是不敵錢灝◆的勸誘与贊美,且包括蓮花老爹跟三名車夫都穿戴得光鮮亮麗,她當然不能被他們比下去囉!
  這時,月亮也出來了,錢灝◆牽著她的手,隨著人群往大廣場走去。
  人高的篝火緩緩燒起,她轉頭對錢灝◆說:“我先過去那邊,你就跟他們唱歌、跳舞,然后我等下就來找你。”
  他急忙將她扯住,“阿麗,我又不會唱歌、跳舞……”
  “沒關系,”她柔媚地嬌瞟了他一眼,“這樣別的姑娘才不會選你。”說畢就撇下他,跑到一邊的女孩堆里等男子們開唱、跳舞。
  混在一群載歌載舞的男人里面,不懂怎么唱跳苗人歌舞的錢灝◆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但隨著气氛漸漸熱烈,他想這里又沒有人認識他是家世顯赫的錢灝◆,何不放大膽,瘋狂地玩他一回?
  在全心投入下,不過三、五支歌舞后,就給他找到融入他們歌舞中的訣竅,也越來越懂得樂在其中。
  錢灝◆跟著大家往女孩堆里走去,女孩們也紛紛迎上前來,但他剛接到一條編扎得美麗的花帶時,就听見水旖麗的聲音傳來,“走開,你們沒付錢,還想碰他?統統滾到一邊去!”
  她凶悍地驅走三個苗娃,不讓她們靠近他。
  “阿麗,你……”
  他話還沒說完,她就抽走他手里剛接到的花帶,然后將自己手里用以表情達意的花帶往他頸項挂,“你只能拿我的。”挽起他的手,“來,跟著我唱,那她們才知道你已經是我的人了。”
  乍听她這么形容他的“處境”,他本有微詞,但她的手是那么溫暖,歌聲又如此纏綿動人,加上她眼里滿盈的濃情,對她所說的話,他再同意不過了!
  篝火辟哩啪啦迅燃著,一下子就將歡樂的節慶气氛燒得更旺盛。圍著熊熊的火焰,場邊近千名的青年男女的情緒也越來越激昂。
  她拉著他又唱又跳的,無比地開心;就算以后他還是會离開她,她還可以把今晚的快樂拿出來一遍又一遍地回想。
  她不知從誰手上接過一管酒,喝了几口,她又將竹筒遞給他,“喝吧!蓮花老爹請的。”
  他灌了兩口,馬上覺得腹如火燒,“哇,好厲害的玩意儿!”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沒三兩下就喝干那管酒,然后隨著酒力發散,唱得更大聲,跳得更起勁了。
  身邊一對男女原本還跟他們手牽著手跳舞,但這時卻松開手,兩人跳著只屬于他們的節奏,跟著越跳越退出圈外,然后他們就消失在夜色中。
  霎時,水旖麗跟錢灝◆都覺得在手心里的另一只手的熱度漸漸變成一种無聲的渴求,几乎是同時,他們心有靈犀,一起向后轉退出圈子。
  兩顆心高漲著相同的期待,他們的腳步越來越快,全身因一触即發的激情而緊張興奮不已,忽然,水旖麗咭地笑了聲,接著甩脫他的手跑開。
  “敢跑?”他邁開步伐追上去。
  她舉著火炬在前方跑著,“來呀、來呀!”發現前方有條幽蔽的林徑,“嘻嘻,我在這里,快來捉我呀!”引領著他往那條小徑走。
  最后他終于自后扑摟住她,貼住她的頸側,濁喘著气,“可、可捉到了——”狂也似的吻著她的頸項,“我該把你怎么樣呢?”
  他唇里呼出火般的熱气,直透過衣料溫暖了她的背肌,她立即將圓臀朝他的胯間扭擠,“既然被你捉到了……你想怎樣就隨你吧……”
  她直接且主動的欲望表達,讓錢灝◆胯間的欲火燒得更加熾熱。
  “是嗎?”他輕輕吻嚙她的耳朵,將她飽滿柔軟的雙峰捧在手中,慢慢感受它們在手里變挺發漲的美妙過程,“喜歡這樣嗎?”
  她轉過頭与他相吻,語音模糊的答著:“嗯……”手上的火把頓時掉在地上,摔熄了。
  他讓她彎腰俯趴在大樹干上,“我還要把你這樣……”右手游進她褻褲里,靈巧的手指順著她的腿間的濕滑,輕撫至她敏感的蕊蒂上柔逗撫弄,“你也喜歡嗎?”
  她牢握緊雙拳,自喉嚨深處發出如啜泣般的急喘聲,“嗚……”如被鞭抽般強烈的快感使她弓挺了脊背。
  當他的指間漫遍她濕燙的蜜液,他伸手掀起她的裙擺,吻著她充滿彈性的圓臀,邊將褻褲退至她發顫的膝彎處,“阿麗,你要我嗎?”
  “要……”她的聲音既沙啞又性感。
  他掐握住她的臀,將自己高漲的欲望准确地送進她腿間濕軟的天堂,有節奏地擺動他的腰,仔細品味她溫熱的身体。
  他原打算慢慢來的,但她是那么溫暖,那么密緊地包裹著全部的他,鑽竄進骨子里的絕妙快感,很快就令他不由自主地加快速度与力道。
  他一次又一次的探進她的深處,讓她情不自禁媚叫出聲,“唔……”
  他听出她正掩住嘴強自抑制著,便彎身俯壓在她背上,吻著她的耳后,“喊……出來,我要听你的聲音!”
  “不、不要!別人……別人會听見,多、多難為情!”這附近的草叢樹林里,可藏了不少親熱的情侶。
  “沒……沒關系,喊……喊出來。”他更激烈地擺動腰臀。
  在他又猛又快的沖刺下,她渾然忘我地高喊出聲,宣泄那种難以言喻的狂野快感。
  她的媚叫聲比任何春藥還有效,受此激勵的他,隨即對她展現万馬奔騰的熱情。
  夠了、夠了!她不可能承受得了這樣的狂熱!“阿◆……停一停……我……我不行了!”
  感覺到她熱漲的天堂越吸越緊,他無法停下,更將他的手指捏陷入她柔膩的臀肉里,握穩她欲逃的香臀,“不,不要這么快放棄!”
  此刻沖擊在体內的快感早超過之前所經歷過的程度,令她全身發熱,心慌無比,“噢……快停……我,我快瘋了!”她擺甩著頭,几近哀求道。
  但他不肯停止這种折磨人的欲望,讓介于痛苦与极樂間的欲浪,一道猛過一道,接著,她的雙腿一軟,整個人便垂滑而下。
  他熾硬的欲望緊隨而至,探手扣高她的腰臀,繼續讓她瀕臨爆炸的身子与他貪婪的壯碩密合,“阿麗,別……別逃……要瘋,我跟你一起瘋!”然后更快地朝她不自覺收擰的幽谷挺刺。
  她隨手緊抓住地上的草束,但身后涌來的狂猛撞擊,令她全身的血液沸騰起來,將累積的巨量快感在一瞬間點爆,而她在那終极的快樂中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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