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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包廂內除了喇叭傳來的优美輕音樂外,靜默得讓人感到窒息。
  龔臻紗屏息的瞪著他,啞口無言的瞪著他,最后脫口而出的卻只有三個字。
  “你瘋了。”她說,接著她迅速的站了起來,如避瘟疫般的想即刻避開他,避得遠遠的。可惜,她才站起身而已便又被他按回座位上。
  “你听我把話說完。”宋靖澤說。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威嚴,讓龔臻紗不由自主的安靜了下來,脖子以抬高四十五度的方式抬頭看著他。
  “這只是個權宜的婚姻,為了我的自由以及你的工作。”他說。
  龔臻紗搖頭表示她不懂。
  他看了她一會儿,將椅子拉到她前方坐下,好整以暇的開始向她解說。
  “我想現在你只要結婚就能保住你的工作,這是件毋庸置疑的事,對不對?”
  他等到她點頭之后才繼續說:“而我則想擺脫家里的催婚壓力,急需要一個老婆。
  你不覺得我們的狀況非常互補嗎?你需要一個老公,我需要一個老婆。”
  龔臻紗看著他好半晌沒有說話,她正在消化他的言下之意。催婚壓力?這或許和她當初所猜想的,為了擺脫院長千金或其它他不喜歡的女人的青睞有所差距,但是也相距不遠了。可是她不懂為什么是她?因為她需要一個老公,他需要一個老婆?這是什么樣的一個爛理由!
  “為什么是我?”她問。
  “因為你需要一個老公……”
  “而你需要一個老婆,別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她截斷地道:“你想擺脫家裹的催婚壓力,結婚固然是最一勞永逸的方法,但是你就是因為不想結婚才會有那种壓力在不是嗎?現在你要和我結婚,那不啻是自掘墳墓?更何況就算你真絕望到想結婚,想嫁給你的女人比比皆是,為什么要找我?為什么是我?”
  “想嫁給我的女人比比皆是?沒想到你如此注意我,真是讓我受寵若惊呀!”
  他做捧心狀,揶揄的朝她挑眉道。
  “凡是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你在臀院里的‘丰功偉業’,我會這樣說并不奇怪。”她傲然的說:“請你不要轉移話題。為什么是我?為什么選上我?”
  “我說過你需要一個老……”他伸手阻止她道:“先別生气,听我把話說完。”
  龔臻紗靜靜地看著他,等待看他如何自圓其說。
  “現在的你需要一個婚禮來挽救你的工作,可是你并沒有結婚對象對不對?或許你早已有破釜沉舟的決心,但是以你現在的身体狀況,你覺得自己和你肚子裹的孩子承受得住那樣巨大的環境改變嗎?”
  “你的下一個工作還沒有著落吧?想當然了,沒有一個老板會喜歡雇用孕婦的,不管是已婚或是未婚,因為擺在他們眼前看到的只有兩個字可言,那就是‘產假’。我想你一定不希望你肚子里的孩子跟你一起餐風露宿吧。”
  龔臻紗愕然的看著他,她沒想那么多。孕婦不易找工作,她從來沒想過這樣的一個問題,她以為以她的工作經驗与能力要找工作一定沒問題,她以為……“你需要一個老公,一如我急需要一個老婆一樣。”他直視她的雙眼肯定的對她說,“雖然我的情況不如你緊急,但是我已經厭倦電話那頭老是重复著同樣的話語,更討厭那种隨時隨地都像要被人設計的感覺,所以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找個人結婚。至于你問我為什么是你,為什么選上你……”
  他突然閉上嘴巴靜靜地看著她,深邃的雙眼中迅速的閃過一抹會讓人以為自己產生錯覺的柔情,然后他再度平靜地開口。“因為你是惟一一個我找得到的對我沒野心的女人,和你結婚之后,我可以繼續擁有我單身時的自由,若我父母急著要抱孫的話,那也沒有問題,因為你肚子里已經有一個現成的娃娃了不是嗎?”
  “這就是你之所以會選擇我的原因?”她難以置信的矘大雙眼。“因為我對你沒有野心,肚子裹又有現成的娃娃?”
  “當然,要不然你以為是什么原因我會想要娶你?”他言不由衷的反問她說,好象在說娶她,他也是很委屈的。
  “謝謝你的誠實,不過我一點也不希罕嫁給你。”龔臻紗冷冷地起身說,“對不起,借過。”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宋靖澤動也不動的坐在擋住她去路的椅子上看著她。
  “我想你之前說的就已經多到夠讓我作決定了。”她面無表情的冷眼看他,“不,謝謝,我對和你結婚一點興趣都沒有,即使往后我得帶著我的孩子餐風露宿也一樣。”
  “把我的話听完你再來決定要不要鄙視好嗎?”他不為所動的盯著她說:“首先我要你知道,我和你結婚并不是想揀現成的便宜,可以擁有一個不管事的老婆,和一個現成的孩子。我想和你結婚是因為這樣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你可以保有你的工作、你的名譽和一段不匱乏的生活環境。”
  “你听清楚了,我指的是一段并不是永遠,意思就是說,這個婚姻的持續時效只到我們雙方有一人不愿意繼續便可以解除。例如你孩子生下來工作保住后,或者你找到了更想讓你跟他過一輩子的男人,抑或者你再也無法忍受我這個人,你隨時可以向我提出离婚,甚至于還可以因此而得到一筆贍養費。”
  “你以為我稀罕那一些嗎?”她几乎是以咬牙并出聲的。
  “不,我知道你不會稀罕,但是我現在只是在分析你的權利給你听而已,你用不著這么激動。”他扯唇道:“來,你先坐下來。”
  龔臻紗猶豫了一下才坐回椅子上。
  “這是一場權宜性的婚姻,我剛剛說過不知道你有沒有听到?”他再次開口
  說:“我保障你的工作,而你替我阻擋令我厭煩的催婚鈴聲和相親游戲。不瞞你說,我明晚就又得赶赴一場盛宴,我父母甚至于不惜以斷絕和我的關系逼我前去,因為我已經放過對方一次鴿子。”他的眉頭在不知不覺間緊鎖了起來,明顯的為此感到煩躁不堪。
  “為什么你始終不想結婚?”看著他,龔臻紗忍不住發問。
  “很簡單,因為我一直都找不到對象。”
  龔臻紗皺了下眉頭。“那么跟你交往的那些人,你都把她們定位在哪里?他找不到對象,她覺得不可思議。
  “只是朋友。”
  “你對朋友的定義可真廣泛。”她嗤之以鼻的說。
  “我想到此,我已經知道你不喜歡我對朋友的定義,關于這一點我會改進的。”宋靖澤微笑說。比起在醫院中一板一眼的她,他發覺自己更喜歡失控中的她,真實而且表情生動。
  龔臻紗忍不住朝他瞪眼,怀疑自己剛剛被他調侃了。
  “OK,你剛剛說如果我們真的結婚了,我是說如果,而我們之間出現了某种讓我不想再繼續這么一段婚姻的事時,我隨時可以离婚對不對?”
  他毫不猶豫的點頭。
  “我憑什么相信你?”她問。
  “你需要白紙黑字?嗯,或許在簽結婚證書的同時,我順便簽一張离婚協議書交給你保管,你覺得這樣的保證行嗎?”他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她間。
  龔臻紗皺了下眉頭。“如果我們結婚,我是說如果,之后又离婚,這對你有什么好處?你還不是一樣要繼續受父母催婚的壓力嗎?我怀疑事情有你說的這么簡單。”
  “是你把它复雜化了。”她的聰明讓他忍不住一笑,然后他以能使她放松的口
  吻,輕松的聳肩說:“你想想,我父母最終的目的只是要我結婚,既然我結了婚,他們的目的就已經達到的,我后來會不會走上离婚這條路,我想他們是管不著的。
  “至于你所擔心的事,在我們离婚后他們會再次對我催婚,我想你大可放心,因為我會毫不客气的將我第一次失敗的婚姻歸咎于他們對我的催婚,如果他們想見他們的儿子生活于一次又一次失敗的婚姻中的話,他們大可以繼續我行我素沒關系。”
  “你似乎什么都想過了。”
  “當然,要不然我也不會向你提出這樣的計划,甚至于在醫院里演出那一出叫好又叫座的戲了。”
  他不提那出戲還好,一提龔臻紗就覺得有气,他竟然敢吻她!
  “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拒絕對不對?”她瞇眼道。
  宋靖澤笑而不答。他從一開始就打算娶她了,即使是要他不擇手段。
  “你怎么說?”他問,“關于跟我結婚這件事。”
  “你似乎信心十足我一定會答應似的。”
  “為了你肚子裹的孩子,為了你現在的工作,以及我所提供的好條件,你沒有理由拒絕。”他一頓,朝她挑眉問:“你想拒絕嗎?”
  “如果我說我拒絕,你會有什么反應?”
  “我想在你說拒絕之前,我應該先讓你知道,我這個人一向有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优點,而且剛好又很喜歡接受挑戰。”他微笑說。
  “你在威脅我?”-“不,”他惊訝的張大了眼睛,“你怎么會有這种想法呢?我只是想讓你更了解我一些而已,因為我們不久就要成為夫妻了。”
  龔臻紗生气地瞪著他,有股沖動想伸手抹去他唇邊自信而迷人的笑容。他該死的沒有一點緊張,如果她拒絕他的提議、他的計划時該怎么辦?他該死的為什么可以這么輕松、神色自若,而她卻得為他的提議掙扎、煩躁,為他臉上不時浮現的迷人笑容气得半死?可惡的他!
  “我有個條件。”她霍然開口說。沒見到他在她開口時,眼中迅速閃過的如釋重負,他認為有條件的意思就是表示她答應了。
  “什么條件都可以。”他以過于輿當的語气回答她,在惊見她怀疑的揚起眉頭時輕咳了一聲,以掩飾自己剛剛的失態。“什么條件?”他問。
  “你說這只是個權宜性的婚姻對不對?”她不答反問。
  宋靖澤點頭。
  “那么我要求分房睡。”她斬釘截鐵的對愕然的他說道:“我不知道你原先是做何打算;或許也跟我有著同樣的想法和我做對有名無實的夫妻,不過我覺得這一點還是公開說清楚比較好。結婚之后除了要住在同一棟屋子裹之外,我希望我們依然是兩個互不侵犯的個体,這是我的條件。”
  宋靖澤啞口無言的瞪著她。開玩笑,他想要她想得都快要爆炸了,而她竟然開出這么一個殘忍的玩笑,結婚后要分房睡,那干脆把他殺了比較快!
  “我不同意這一點,既然結婚成為夫妻了,理所當然要睡在同一張床上,分房睡算什么?更何況如果我父母來訪時,你要我怎么解釋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情況?
  我們是新婚夫妻耶!”他遏抑自己的激動,試著以理性的態度對她說。
  “這是個權宜性的婚姻,我們分房睡是理所當然的。至于你擔心怎么向你父母解釋,那根本不成問題,因為他們是不可能在半夜來訪的,又怎么會知道我們分房睡呢?更何況到時候如果真的東窗事發,我肚子裹的孩子也可以解釋一切,因為很多夫妻就是因為妻子的怀孕不适而暫時分房的,這一點理由不會引起怀疑的。”她說得頭頭是道。
  是不會引起怀疑的,可是我不愿意呀!宋靖澤在心中苦忖。他必須赶快想想辦法反駁她,他絕對絕對不准讓她与自己分房睡,絕對不准!
  “為什么你會堅持想要和我分房睡,你擔心我會傷到你腹中的小孩嗎?你應該知道很多夫妻在妻子怀有身孕后,房事依然……“夠了!”他的直言無諱讓龔臻紗霍然漲紅臉大叫道,她真不敢相信明知這是一場毫無感情基礎的婚姻的他,竟然還想和她做那种事?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男人?“一句話,如果你不答應就拉倒了。而我也可以告訴你,我這個人什么优點沒有,就是固執了點,絕對的擇善固執。”她給了他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微笑。
  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宋靖澤憤怒的想將她抓到自己膝上,狠狠地揍她一頓……不,或許將她抓到膝上把她吻得七暈八素,好讓她無法再牙尖嘴利的將他气得半死比較好。
  “不同房,你要我做苦行僧嗎?這太殘忍了。”他深吸了一口气,開始試著与她講道理。他絕對無法忍受不碰伸手可及的她,他絕對做不到!
  “你是在開玩笑吧?”他的話讓龔臻紗高高的挑起了眉頭,冷嘲熱諷的開口
  說:“你忘了之所以會選擇我除了遏抑那令你厭煩的催婚聲,另一個更重要的目的就是,我這個妻子是不會干涉你的自由的,你忘了嗎?”她一頓,改以嗤之以鼻的口气說:“苦行僧,你可則讓你那群女……喔,應該說是“朋友”才對,你可別讓你那群好朋友怨恨到我身上來呀!”
  “你的意思是要我到外面……”宋靖澤微微地瞇起眼睛,抿緊了嘴巴看她:不,是瞪她。
  “該死!”
  突然之間,他抑制不住的低吼出聲,嚇得坐在前方的她頓時矘圓了雙眼,連動也不敢動一下,不過他根本沒心情去理會這事,他真的快被她气瘋了!
  “是呀,沒你提醒我,我差點就忘了還有那群好朋友”可以為我解悶呢。”
  眨眼之后,他突然平靜地開口說:“Ok,我答應你,我們分房睡,除非在你點頭同意之后,我絕對絕對不會對你的房間越雷池一步,道樣我們達成協議了嗎?”
  龔臻紗用力的眨了眨眼,甚至于想伸手揉眼睛、掏耳朵,她以為几秒鐘之前她看到一張怒不可遏的臉,听到一聲狂怒低沉的咒罵,可是……“我們達成協議了嗎?”他再次開口問,聲音輕柔而平靜。
  “是的,如果你答應了我分房睡的條件,我們就算達成協議。”她回答他。
  “很好,我答應你的條件。”
  從昨晚与他達成協議,他送她回醫院員工停車場,見到她那輛破車后不理她的抗議霸道的送她回家,今早又分秒不差的出現在她家門口接她到醫院上班后,龔臻紗便一直有种羊人虎口的感覺。
  或許她該學學陶淵明先生不為五斗米折腰的精神,可是光看前扑后繼、言不由衷的恭賀聲,她就知道現在后悔已經來不及了。
  “龔護士長,你的保密功夫做得可真好,竟然和宋醫生連孩子都有了,我們都還不知道你們在交往中,你還真是黑矸仔裝醬油,看不出來呀!恭喜恭喜。”
  “你們倆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暗渡陳倉……開玩笑的,什么時候開始交往的,為什么我們完全看不出來呢?”
  “你該不會就是用肚子裹的孩子把宋醫生套住的吧?呀,沒想到像宋醫生這么花心的男人也吃這套,早知道我就先用了……開個玩笑,別介意呀!”
  是呀,開個玩笑而已。每個人都來嘲弄、諷刺、明褒暗貶外加冷嘲熱諷她一番,然后淡淡的一句開個玩笑,這樣的恭賀望她可不可以不要?
  可惡的宋靖澤,她還沒有嫁給他就被他整成這樣,天知道嫁給他之后,除了她所開出來的條件能和他分房睡之外;他會怎么對待她?料理三餐、整理屋內外,幫他洗衣、洗車,能在他一聲令下后做無條件服從他的無酬佣人……真是虧大了,他不會真的想這樣對待她吧?所以才會在一大早到醫院后就迫不及待的公布他們倆的“關系”,讓她連一點反悔的机會都沒有。他不會這么卑鄙吧“臻姊,臻姊。”
  肩膀上的輕拍讓陷于沉思中的龔臻紗霍然回神,她的眼神在一陣茫然之后找到了焦距,疑問的看向叫喚她的護士雅珍。雅珍以暗示的眼神回答了她的疑問,不過即使雅珍不回答,下一秒鐘在耳邊響起的聲音,也足以告訴她發生了什么事。
  “嗨,我來接你下班了,你都收拾好了嗎?”卸下白色大衣的宋靖澤笑容可鞠的站在柜台前朝她問道。
  龔臻紗皺了一下眉頭,霍然想起他早上告訴她今晚的飯局,她低頭看了一下手表,五點零三分,從他的辦公室到這邊……他還其是分秒必爭呀!
  “等我一分鐘,馬上好。”她對他說,然后開始著手迅速的整理散置在桌面上的各种檔案資料。
  “宋醫生,恭喜你們了。”雅珍開口道,她可以算是五樓內惟一一個打從心底說出恭喜這句話的人。
  “謝謝。”宋靖澤微笑道謝。
  “宋醫生,你真坏,既然都已經有了護士長卻不說,害那些小護士們為你神魂顛倒,個個都還以為你沒有固定的女朋友呢!”張彤說:“你倒是說說看你是怎么和護士長交往的,你究竟喜歡護士長哪一點?好讓我明天能向那群小朋友交差。護士長都不肯說。”
  “其實我和臻紗交往的時間并不久,才這一兩個月的事而已,我想你們應該都知道她之前有另外一個男朋友,不過那已經是過去式了,她現在只屬于我。至于你問我喜歡她哪一點,”宋靖澤溫柔的望向龔臻紗,然后呢喃地開口說:“我喜歡她的一切,沒有理由的,因為我的心知道她天生就屬于我。”
  看著他的眼,龔臻紗忍不住的顫抖。老天,如果他想朝演藝圈發展的話,金馬獎、金鐘獎,管他什么獎的,只要是拚演技的一定有他的分。瞧他,那眼神、那表情、那望音和他呢喃說話的方式,天啊,那些女人之所以會拜倒在他西裝褲底下并不是沒有道理的。
  “我好了,可以走了嗎?”她清了清喉嚨走出柜台朝他道。
  “當然。”宋靖澤走到她身邊自然而然的圈住她的腰,然后轉頭對柜台內膛目結舌說不出話來的几個護士微笑道:“我們先走一步了,再見。”之后,從容不迫的帶著她离辟。
  “我還是不相信,他們倆怎么可能?”好半晌之后,張彤搖著頭喃喃自語的說。
  “你也親眼看到了,他看護士長的表情……”宜宁覺得自己好想大哭一場,為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的戀情。
  “她到底有哪點比我們好?”
  “我們不能再自欺欺人了,護士長她不管哪一點都胜過我們,長得漂亮、工作態度認真、連身高都比我們還配宋醫生,我們該接受這個殘忍的現實了,他們倆就要結婚了……嗚……”
  經過精心打扮及美發師做了最快速的造型,龔臻紗煥然一新的坐在宋靖澤車內。她不太自在的欠了欠身,拉拉膝蓋上的裙子,又低頭看了一眼似乎太過低露的領口。老實說,她很不習慣這么性感而女性化的穿著,可是為了今晚給他父母的第一印象,以及為了讓來相親的小姐知難而退,天知道這樣做會有用,他卻堅持一定要她打扮成這樣,所以騎虎難下的她也只好免為其難的硬著頭皮了。
  “今天花的錢我會還你的。”她說。雖然這筆錢要讓她咬牙省吃簡用上一、兩個月。
  “別開玩笑了,就當我送你的情人節禮物,再過兩天就是情人節了。”
  “我們倆并不是情人……”
  “只是即將要步入禮堂的一對新人。”他皺眉截口道:“拜托,男朋友送女朋友東西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更別提我們就要結婚了,送你一套衣服你也要跟我計較,那是不是婚禮的支出你干脆也分擔一半算了?”
  龔臻紗不悅的咬緊了下唇,不再說話。
  “別這樣好嗎?”車內靜默了好一會儿,宋靖澤輕歎了一口气后開口說:“如果你打算板著這張臉去餐廳的話,可就枉費了我們剛剛的那一陣折騰,因為不管你現在是多么的美麗動人,別人依然不會認為我們是一對,相反的,他們會認為我們是仇人,而且還是那种有九世深仇大恨的人。”
  “也許事實正是如此,我們是九世仇人。”龔臻紗悶悶的回答他。
  “不,我們不是。”宋靖澤搖頭微笑,語气溫和。
  龔臻紗看了他一眼,突如其來的歎气說:“也許我們都錯了。”
  宋靖澤朝她揚起眉毛。
  她解釋道:“你不應該找上我合作,我也不應該答應你的提議同意与你假結婚,說不一定待會儿你到了相親會場,可能會對那個你父母极力推荐的小姐一見鐘情,到時候……”
  “不會有那种事發生的。”宋靖澤輕松的打斷她說,溫和語气中有著斬釘截鐵的肯定。“還有,容我提醒你,我們并不打算要假結婚,因為所有的結婚程序都將依法律執行,而且保證完全合法,關于這一點我希望你能了解。”
  “這點我當然了解,我所謂的假結婚是指我們有名無實的部分。”她說,然后言歸正傳。“為什么你這么肯定那种事不會發生?說不定到時候你真和那位小姐對上眼的話,那么這場戲該怎么演下去?”
  “相信我,我說不會就……”
  龔臻紗瞪眼看他。
  “好吧,假如我真和那位來跟我相親的小姐對上眼的話……不過老實說,這真的是不可能的事,我敢拿我的項上人頭跟你賭。我們在協議中我該幫助你的事我依然會幫你,至少在工作方面你便可以不必擔心,因為如果不能幫你留住現有的工作,那么我也絕對可以保證替你再找一個待遇、環境与現在不相上下的工作給你,這樣行嗎?”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你對我的信心還其讓我印象深刻。”他自嘲的皺了皺鼻子。“謝啦!”
  她緩緩地回他一笑。“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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