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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青妮帶著杰斯來到唐人街中心的一家精品店前,隨即有几個中國男孩規矩地在車子旁守護。杰斯伴隨著青妮踏進這古香古色的精品店,店老板是個矮小福態,有點小禿頭的中年男子,當他一看到青妮立刻眼睛一亮,笑咪咪地迎了上來,忘神地用中文叫著公主殿下。
  杰斯用不懂的眼神詢問青妮,她胡亂塞了個詞給他。
  “賀叔,當好老板吧!眼睛別亂瞄。”青妮恨恨地說。
  “沒辦法,這家伙長得挺像個人的,配你可真是浪費呀!不過我喜歡。”賀叔好笑地說。
  青妮不理會賀叔的調侃,拉著杰斯在店里四處閒逛。
  樓上有個銀發碧眸的法國美女走了下來,看見拉著男人手的青妮,一時玩心而起。
  “大小姐!怎么來了都沒上樓打聲招呼,是嫌咱這儿地方簡陋,容不下你這尊大神,還是怕這俊小子愛上我呀。”
  青妮一回頭看到露絲就松開了手,興高采烈地和她抱在一起,又親又摟地好不親熱,“露絲,我好想你哦!”
  “少獻媚了你這只狡猾的小狐狸,還說想呢!這么久都不來看我,身邊這傻小子是你男朋友吧!看來挺有一套的,居然能把龍大小姐拐上手,介紹一下吧!”
  “露絲,你還是像以前一樣漂亮、動人……呃,你別瞪人嘛!人家介紹就是了,他是杰斯啦!人家的一個……嗯……怎么說呢!普通……的……你們那是什么表情,好象逮住了一個坏坏的小孩。杰斯!你別那种臉色嚇人嘛,很可怕的,你們好討厭哦,硬是要逼我,反正你們人多勢眾,欺負我這個可怜的小女生,好吧!就算他是我男朋友好了,暫時的。”
  杰斯优雅地擺個姿勢,看青妮如何介紹自己,當青妮支支吾吾地不肯說起兩人的關系時,臉色已經不太高興了,然后又用很委屈的受害聲調說著時,心中火已經開始燃燒了,直到那句暫時的,火山就爆發了。
  “什么叫暫時的?什么又叫算是?男朋友就是男朋友,而且是唯一僅有,以后也不叮能再有,不許你輕忽我們的感情!”杰斯用力握著青妮的肩,大聲地喊著。
  “听到了,大老板,用不著咆哮吧!幸虧店里客人不多,不然都被你嚇跑了,想我把你放在心上嗎,來!乖,把頭低下,我保證你會滿意這報酬的。”青妮雙手環燒杰斯的脖子,手指探索著他的發,微踮著腳尖,將唇往上一送,舌頭自然地伸入口中,深深地給了他一吻。
  杰斯心頭激蕩不已,這是青儿第一次主動在眾人面前親吻他,羞紅的臉龐讓杰斯的眼光無法移開。
  “唉喲!請告訴我這個像墜入愛河的笨蛋不是我老哥,那個素以精明冷酷的大老板到哪去了,他不是應該呆呆地死守在公司嗎?”愛莎和蘭達走進這家精品店。;
  杰斯的心還沒平复,不理會妹妹愛莎在背后嘲弄,只是用充滿愛意的心注視著青妮:“哥,清醒吧!回魂了,別站在那里盯著人傻笑嘛,好歹也得介紹給人家認識認識了奶奶,你看哥啦,真是丟臉,一點禮貌都不懂。”
  “閉嘴,愛莎﹒歐布雷!”杰斯輕斥。
  青妮笑著和蘭達及愛莎打聲招呼,“婆婆,好久不見了,近來有沒有找著新鮮甜美的小孩來下藥!”
  “新鮮甜美的小孩?”愛莎不解地問,可是沒人理睬她。
  “小丫頭騙子,可是奶奶的鍋子不夠大,裝不下你,得教杰斯再買個又大又新的鍋子才行。”
  “奶奶,你跟青妮在談些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還要買什么鍋子?”杰斯納悶地問。
  “听不懂就算了,青儿呀!你打算什么時候嫁到咱們家?
  好讓我老人家升級當祖奶奶。”蘭達眼中閃過一抹狡儈的光芒,心想反正一年以后就有曾孫可以抱了。
  “婆婆呀!你要想當祖奶奶的話,叫你孫子多努力吧!
  此事与我無關。”
  “怎么無關?我說杰斯呀!有沒有听到青儿叫你多努力。”蘭達向杰斯眨眨眼,意思要他加把勁。
  杰斯收到奶奶的訊號,用力地將青妮擁人怀中,在她甜甜的小嘴上印上一吻。“是的奶奶,我會更加努力的,保證你明年一定有曾孫抱。”
  青妮這下哭笑不得了,被道一老一少夾攻,八字都沒一撇呢,就連孩子都有了?一旁的賀叔和露絲暗笑在心中,沒想到公主也有無言以對的一天。
  “喂,哥、奶奶,你們真不夠意思,連孩子都被搬出籠了,我連這個准大嫂的名字都不知道。”
  “青儿,這只聒噪的烏鴉是我妹妹愛莎,她叫龍青妮,你們剛好同年,以后你就叫她大嫂好了。”杰斯斜睨著愛莎。
  “什么?!大嫂跟我同年?可是她看起來好小哦!還以為我這變態老哥拐了個未成年少女當老婆呢!東方人真好,怎么看都很年輕,像個陶瓷娃娃。”
  賀叔听到杰斯把公主的其實名字給說了出去,警戒地看了一下四周,万一被龍家的敵人听到可就不好了,“大小姐,你不是要挑禮物送給堂小姐嗎?彩虹屋最近進了一批水晶精品,何不去參觀參觀?”
  青妮答允,于是露絲帶他們進了如詩如幻的水晶宮,晶瑩玲瓏、光彩四躍,青妮被一座粉紅色的扇形水晶給吸引住,蜜儿最愛粉紅色了。
  “這好象日本結綺流的孔雀舞扇,雕功真細,手真巧,叮叮真有一套,模仿得比真的還漂亮。”青妮贊歎地說著。
  露絲听了她的話很惊訝地問:“你說這孔雀舞扇是叮叮雕的?不會是那個模仿天才狄丁吧?拜托你千万別告訴我它是假的。”
  “好吧!它不是假的,只不過這的确是叮叮的作品,看看這線條、這紋路,還有下刀的力道,都是叮叮的作風。”
  露絲嘀嘀咕咕地直罵賀叔老笨蛋、老眼昏花……,然后腳一跺走了出去。
  “哇,她罵老板的架式真好,好象在罵老公。”愛莎道。
  “他們本來就是夫妻。”青妮對愛莎解釋。
  “夫妻?沒騙我!他們的外型差那么多,老板一定追得很辛苦。”
  青姐大笑著說:“這你可猜錯了,是露絲追得很辛苦,中國人的觀念比較傳統,對外國媳婦的接受度不高,幸好我母親居中撮合這樁婚事,才有開花結果的机會,事實上也證明露絲的眼光不錯,賀叔真的是個溫柔体貼又多情的丈夫,當時大家都笑稱這是現代版的美女与野獸。”
  大家聞言皆完爾。
  蘭達握住青妮的手,仔細地端詳她手中的紫晶手煉,彷佛見到老朋友似地輕呼,“這不是紫晶圣女嗎?當年是配戴在紫云姑娘身上。”
  “婆婆!你認識我曾奶奶呀?”青妮很訝异。
  “紫云姑娘是你曾奶奶呀了難怪我一見你就喜歡,心想真像某人。小時候母親常抱著我,指著一幅畫著穿著各國服飾的少女,—一告訴我她們的故事,我母親老是指著你曾奶奶說紫云姑娘怎樣怎樣,讓我好生羡慕,只可惜當初嫁到美國的途中,不小心被火燒毀了。”
  “外婆也常說三個孫儿之中,我最像曾奶奶了,還說曾奶奶像是活在霧里的仙女呢。”
  這時愛莎想起哥哥的夢,用力地頂頂他的肩提醒,杰斯則用眼神阻止她,青妮好奇地問什么事,他才不好意思地說:“最近老是夢見一個青霧中的女孩,她有一雙和你一樣帶笑的眼,可是自從我從机場与你相遇后,就再也沒有在夢中見過。”
  “好巧哦!我媽也在生我之前作了個夢,一個女孩站在青色的霧里叫媽,所以我媽才把我的名字取為青妮——意思是青色的少女。”青妮覺得訝异。
  “搞不好你跟我哥有宿世情緣,是紫云轉世而來的。”
  青妮呻吟了一聲,不信地拍拍額頭,“這也許只是一种巧合。”
  “孩子,也許是巧合,但相隔兩地,夢境的時空相差二十几年,內容又如此雷同,你能告訴自己是巧合嗎。”
  青妮困惑地想著杰斯的夢若有所思,因此要求和杰斯單獨談話一下。
  “你是因為我是我才愛我的,還是因為我長得像你夢中的女孩才愛我的?”青妮的聲音有些輕微怀疑。
  杰斯心疼地摟著她說:“傻瓜,我當然是愛你的,當初那夢中的女孩出現時,我只覺得困惱,為什么她會三番兩次地出現在我夢中,當她說不再出現我夢中時,我很害怕也很心痛。”
  “當我在机場見到你時,就有一种熟悉的感情直沖而來,而我遠把你當成一個小男孩,害怕自己是不是個變態呢!當我發現你是個女孩時,那時我的心覺得好滿足,我告訴自己‘就是她’了。我開始想念你的一顰一笑,嫉妒著圍在你身邊的男男女女,討厭占据你目光的人,羡慕從小和你一起生長的親人朋友,找覺得他們好幸福,自己好可怜,我分分秒秒地期待你出現在我面前,雖然一次次的落空。”
  “我愛你胜過這世上的一切,我甚至不曉得這過去的三十几年來的自己,是多么空乏無味,愛你!讓我有活著的感覺,告訴我,你是愛我的,告訴我,你永遠不离開我。”杰斯害怕地要求肯定。
  青妮听了杰斯真心的告白后,眼淚不自覺地滑落,她知道杰斯是愛她的,只是不知道他愛得這么深、這么濃,一個人在世如果有個如此深愛自己的人,那又有何好求?
  “我愛你,好愛好愛你,除非你開口要我离開,否則我永遠不离開你。”青妮哭著。
  “大小姐,外面有個小男孩指名要見你。”露絲說。
  青妮走了出來,看見一個衣衫檻褸,神色不安的小男孩在踱步。一看到青妮,小男孩立刻疾步向前用中文問道:“請問你是龍家的公主嗎?”
  青妮也用中文回答他,“我是。”
  然后小男孩從口袋里搜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交給她,只上只有一行字寫著:公主!老地方——七指。
  青妮見了紙上的字臉色微黯急忙想离去,隨后想到杰斯一行人,于是先叫賀叔把剛剛的粉紅色的扇形水晶寄到台灣給蜜儿,然后對杰斯說抱歉,一旁的愛莎則乘机邀請青妮周末一定要去參加她的生日宴會。
  她點頭應允之后向蘭達說了聲再見后,就匆匆忙忙連帳也沒付地离開。
  杰斯拿出信用卡給賀叔卻遭拒絕,他很好奇地問:“為什么?”
  “這間店是大小姐的,你有听過老板拿自己的東西要付錢的?”
  “大小姐?你為何稱呼她大小姐?”杰斯又問。
  “因為以前在大小姐母親的手底下當差,已經習慣這稱謂了,如果改口稱她老板,你覺得像嗎?”
  “鈴……鈴……鈴……”床頭的電話響個不停,青妮企圖把被單拉上蓋住頭,來擋住吵死人的鈴聲,但固執的電話仍是響個不停。
  “德安,快接電話!”真該死,居然沒人接電話,這一家子人士死光了不?德安上哪儿去?呀!對了,他去上課了,真會挑時間。
  青妮無奈地接起電話,“喂!茱蒂亞不在家,再見。”說完就把電話挂掉蒙頭大睡,誰知可惡的鈴聲又不死心地響起。“你煩不煩呀,跟你說茱蒂亞不在家,你是豬來投胎的,听不懂人話。”重重地把電話挂掉,她想這下可以安靜了。
  但電話仍繼續響起,青妮還沒開口,對方便說:“喂!青儿,我是蘭儿……”
  不等她說完,卡嚀一聲,青妮就挂上她堂姐的電話。
  誰知電話像是有生命似地又響起,她這下火大了,“蘭儿姊姊,你有毛病呀?”
  電話那一端沒有聲音,正想挂掉時,一個深沉的男聲傳來——“你說昨晚有人想殺你!!”
  青妮立刻一震,瞌睡虫也嚇跑了,這好象不是蘭儿姊姊的聲音,“你是誰?”
  “混蛋,連找的聲音也听不出來?到底是誰想殺死你?”
  這种霸道又緊張的語气,只有一個人——杰斯,青妮馬上打馬虎眼,“嗨!杰斯,你怎么知道這里的電話?”
  “我剛好有個万能的秘書打到你堂姊的辦公室問的,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什么問題?”青妮裝胡涂地說。
  “別給我打馬虎眼,我再說一次,誰想殺你?”
  好壓抑的聲調,青妮如是想,“哦!你說這個呀!我剛剛作了一個夢……”
  “青——儿,我已經開始冒火了,難道你不覺得話筒很燙手。”
  經杰斯這么一說,她的确也覺得燙手,可是甩不掉呀!
  “也沒什么啦!只幫我堂姊調查一個案子,找個人而已,只不過是那個人剛好被請去作客,所以我就順手帶他一起离開,其它的人不太滿意我把人帶走,起了點小沖突。”青妮輕描淡寫地化掉杰斯一點怒气。
  “小沖突?小沖突會要命嗎?晚上居然一個人到處亂跑,這里的治安不好,你為什么不打電話通知我陪你去?”杰斯先是很生气地大叫,后來又很無奈地放軟聲調。
  “人家不知道你家里的電話?”才怪,她想,資料里調查得一清二楚,可是語气要楚楚可怜才不會挨罵。
  “你不會打到公司來問嗎?”杰斯气得快說不出話了。
  “好嘛!對不起啦!人家下次一定改。”青妮撒嬌地說,反正柔能克剛,這是一句千古名言呀!
  “很好!我馬上過來。”
  “嗯?過來,你要過來干么?”她不解地問。
  “你今晚不是去看什么文件嗎?我現在就過去陪你。”
  “記憶真好,不愧是商人,你又不知道我堂姊的家。”
  “不就是山腳下那幢紅色的房子。”杰斯自信地說。
  “咦!你怎么知道。又是超級大秘書瑪蓮查出來的?”
  杰斯在電話中大叫,“這是你告訴我的!你忘了嗎?你睡胡涂了,總而言之你給我乖乖地待著,我馬上到!”
  青妮才不甩杰斯的話,光是門房老李那一關他就進不來,所以她放心地又倒頭大睡。
  當一只手悄悄地靠近時,青妮本能地捉住這手跳起反扣,整個人壓上這人的背,正手一敲,來人就昏倒在床上,青妮將這人翻了過來,那熟悉的臉……呀!慘了,是杰斯,我的天呀!下手那么重,還是趁他還沒醒先溜了吧!否則他待會醒來一定會把屋頂給掀了。
  想著想著,正要把腳跨過杰斯的身体時,一只手捉住了她光裸的玉足,他呻吟了一聲,“你打算殺了我之后棄尸嗎?給我留下來。”
  青妮被捉個正著,就胡謅個借口;說她要去樓下拿點冰塊來幫他冰敷。杰斯不信地將青妮拉倒在他身上,一手摟緊她的腰,一手揉著后腦勺,眼睛痛得快睜不開。
  “對不起啦!人家不是故意的,出手是快了一點,幸好只出三分力道,要不然真的得找地方棄尸了,不過真奇怪你是怎么進來的?老李不會隨便放陌生人進出這宅院。”因為老李不懂英文。
  “老李,你說的是那棵比大樹還高,比牆還厚的巨人吧!說到這,才記起你居然騙我中文發音的公主是歡迎光臨的意思,害我出了一個大糗。”
  “糗?怎么會?”
  “昨天藍先生一行人進辦公室,我就對著他們親切地喊‘公主’,結果三個人當場愣在那里,隨即哄堂大笑,楊先生立刻解釋這句中義的意思是公主不是歡迎光臨,真是丟臉死了。當時我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指死你,會商結束后,我請他們教了几句簡單的中文,就靠著這几句中文,才有机會攀爬過你們家那堵活動牆。”
  “這么受用?哪几句中文?”怎么可能几句話就過關?老李腦袋又沒坏。
  杰斯臉紅地說著發音不甚清楚的中文。“也沒有說什么,只有公……主、朋……朋友……找……請……請,謝……謝……謝”
  “哈、哈、哈!笑死我了,就這几句快斷气的中文,就能穿越茱蒂亞的大門。看來警衛系統還不夠完善,你才剛到呀!”
  “來了好几個小時了,看你睡得那么香甜,不忍心吵醒你,就坐在這看你沉睡的臉龐,那么無邪無真,彷佛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仙子,或是遺失翅膀的天使,讓我好想与你一起沉睡。”
  青妮心暖暖的,想不到這大男人感情也會如此細膩。
  杰斯撫摸著青妮的發,長長披散開來有著說不出的嫵媚,含笑帶情的雙眸、微露的酥胸,剛才壓抑住的欲火由小腹攀升,手悄悄地滑人那半敞的胸前,握住那盈盈的丰滿撥弄著,而兩人的唇舌則糾纏著。
  青妮將杰斯的襯衫脫掉,舌尖滑過他的前胸,他輕呼了一聲。杰斯不滿足的手往她下腹移動,一直到接触到女性的陰柔之處,待兩人情欲正濃時,電話卻響了起來。
  青妮喘息地叫杰斯接電話。
  “喂!找誰?青儿她沒空……該死的茱蒂亞你沒事打電話回來干么?哦!什么?能不能一會再打過來。不行……好吧!我叫青儿接電話,請兩位盡量長話短說。”杰斯壓抑的欲火快爆炸了。
  “嗨!蘭儿姊姊早安。”
  “還早呢!你有沒有看看床頭上的時鐘都快三點了。還賴在床上,晚上不用工作了?”凱琪調侃道。
  “知道了,我馬上就起來,哦,杰斯,你別摸……嗯那里……快住……手啦……別……脫……哦”凱琪听到電話中的呻吟聲,嘲弄地對青妮說:“拜托!
  公主,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時間和杰斯上床,是不是斷了一根筋?”
  “閉嘴…哦!杰斯你…离…我…嗯,不…多…”
  喀嚓一聲,杰斯把話筒挂掉,好專心地做愛,頓時兩人的欲火一發不可收拾,滿室的春色只留下輕盈的低吟聲。
  青妮推開杰斯的身子,全身酸痛地跳下床來。
  “青儿,你想到哪里去?回到床上好不好?”杰斯慵懶滿足得像吃飽的貓儿般癱在床上。
  “晚上還有事要辦,誰像你那么好命,哦!該死!”青妮每走一步,就會有點抽痛的感覺從下体傳來,真是選錯縱欲的時刻,不知道泡熱水澡會不會好一點。
  “可是現在遠早嘛!對不起弄痛了你。”杰斯看到青妮微蹙的眉頭,心疼地擁著她道歉。
  “算了!剛開始是有點難受,后來還不錯啦!”
  “只是還不錯而已?真傷我男性自尊,也許我們再試一次會更好。”杰斯作勢要把青妮抱上床,而她一個扭身就跑進浴室了。
  “休想。”她笑著從浴室傳出來的聲音。
  當青姐將一切都打點好時,后面多了一個杰斯這個“護花使者”,這是在暴力威脅下所改的名詞,車行進至唐人街的一條暗巷里,先是三聲長音喇叭,再是兩聲短音喇叭,接著是一條人影從黑暗中竄出,快速地將身体埋入門半開的后座。
  “嗨!公主,你遲到了,咦!這個外國老是誰?看起來礙手礙腳的不會坏事吧!”
  段永不屑地打量著他。
  “哼!這個外國老剛好是公主的情人,可不是讓你品頭論足的猴子,別當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是又聾又啞的白痴。”
  杰斯不服气地反擊。
  青妮看兩人像孩子般地斗气,倒覺得頂有趣的,好笑地為他們彼此做個簡短的介紹,看著杰斯不太情愿別扭的表情,就給他一個甜甜放心的笑容,希望能安撫他的不甘与怒气。
  青妮照著段永的指示下,開車來到郊外一個高級住宅區,在一幢金碧輝煌的巨宅前一百公尺處停住,熄了火,青妮和段永自各在自己的座位上假寐一下。
  杰斯看了他倆的舉止很奇怪地問:“你們在于么?我還以為你們是來干小偷?”
  段永從鼻孔哼了一聲,不屑地將臉轉向另一側,心想無知的家伙。
  “杰斯……你知道現在几點了?”青妮說。
  “凌晨十二點零七分。”杰斯低著頭看手中的金表。
  青妮掀掀眼睫瞅著他看,“你認為這個時候屋內的人會睡得很熟嗎?所以現在先讓自己的腦子空白一下,待會儿再好好地將四周的環境記熟,計划該從何處著手進入,計算好每一步行進的路線,務必在最短的時間以最快的速度取得文件离開,OK!”
  杰斯很惊訝青妮清晰明快的計划,細膩地把每一個步驟都仔仔細細考慮在內,就好像是她常常干這种事,已經習以為常。
  “好象很老練嘛!茱蒂亞到底要你拿什么文件,就算武功底子再不錯,終究也是個女孩子,做這种事太危險了,万一被發現了后果可不堪設想。”杰斯擔憂地勸誡著。
  后座的段永又不屑地輕嗤了兩聲,故意用力地拍拍身后的座椅以表不齒。
  “七哥!你又何必,明知道這是杰斯第一次干這种見不得光的事,何必嘲笑人家?”
  段永聳聳肩,雙手向上一攤,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沒有發言。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下了車伸伸懶腰,做點暖身運動,青妮眼睛快速地在四周掃描,很快地在腦海里形成一張平面圖。
  她從后車廂取出一包工具,順手把外衣脫掉,露出一身勁裝的黑色夜行衣。
  杰斯看得目瞪口呆,半天擠不出一句話。
  將工具袋系好之后,青妮快速轉向一棵陰暗靠牆的大樹一攀而上,正要越過圍牆時,听到身后有人跟上來的聲響,扭頭一看,居然是杰斯,這段永為什么沒看好他?
  “杰斯,你跟來干么?別妨礙我工作,快下去。”
  杰斯來到青妮旁邊,二話不說他就要往下跳,她赶緊拉住他,“你瘋了?得先瞧瞧下面有沒有巡邏經過的守衛或獵犬。好吧!杰斯,讓你跟,不過我們要先約法三章,從現在開始的一切行動必須听我的,還有我走前面,這絕不准有异議,懂了吧!因為這‘絕對’是專家的話。”
  “是的,公主殿下,請領路。”他嘲諷又無奈地說。
  青妮丟了一片香嫩多汁的生牛肉在地下,不見聲響。
  圍牆的前方有個露天游泳池,反映著天上暈黃的月光,青妮看了房子內的結构外觀和守衛的位置,把面罩套上,長發兜進面罩里,戴上了夜行性紅外線護眼鏡對杰斯叮嚀道:“從現在開始要噤聲,你看到左側樓梯下的暗處吧!待會找們要以快而輕的速度跑過去。”
  當監視器轉向另一頭時,她就拉著杰斯往下跳,兩條人影在月光下晃動,瞬間消失在黑暗中。
  青妮用者熟練的手法打開例廳的旁門,悄悄地爬上三樓的書房,房門被輕巧地推開,眼睛也慢慢地适應室內微弱的光線,書架上一排排整齊畫一的裝飾書,杰斯照她的吩咐把守門后邊,察看有無人員走動的聲響時,一不小心撞倒了桌上的玉制紙鎮,青妮眼尖立刻在玉制紙鎮未落地前截住,然后吁了一口气,瞪視他這個笨蛋,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不過她更笨,居然讓他跟,真是。
  青妮一時找不到保險柜的位子,想起“玉之吟”的机關布置,走到書架前直覺地拉出一本書,上方兩格的架子向兩方移開,露出一個保險柜。
  青妮將一只听測器置于密碼鎖旁,再將有耳附在听測器上測听,一手則轉動著密碼鎖,“卡。卡、卡嚓!”開了!正高興之余,卻發現不對勁,咦。怎么還有一道密碼鎖?其可惡狡猾透頂,幸虧她准備了另一套數字譯碼器。
  她仔細察看十個數字上有些個數字已經字跡微失,將五個數字代人電子譯碼器,數字在表面上快速跳動,接著停在七五二0三。
  青妮拉開這道鎖,里面有一大疊各式的文件及十卷錄像帶,她察看那十卷錄像帶,發現其中一卷用中文標示的七號碼頭,心中有疑,就囑咐杰斯從這些文件中找出有關唐人街一帶白粉進出路線和聯絡人,以及收支帳簿。
  她自己將錄像帶放入錄放机中,按下無聲控制,畫面先是模糊跳動,接著是一個完整放大的女子影像,只見王少玲被兩個壯碩的男子架住,神情蒼白,嘴角有一道血痕,一名留著胡于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抽著煙,不耐地露出嗤笑,就見他嘴皮動了几下,四周的人一哄而上,或棍或刀地將王少玲圍在中央,一陣混亂之中,畫面又回复空白。王少玲的無辜受害,讓青妮很生气,她要這些人也死得莫名其妙,于是將錄像帶撬開,取出帶子,再以其它帶子替換,看到杰斯已將文件挑了出來,就從腰閒的小袋取出一架小型攝影机,將一切資料拍攝下來,再把它收放在袋子里,所有的文件和錄像帶回复到原來的樣子后,他們便關上門悄然引退。
  正打算离開時,一种強烈的感覺驅使她走向二樓的主臥房,杰斯也促慢地尾隨放后,來到主臥房后,就見床上有一對赤裸的男子,顯然剛才有一陣云雨。
  她先囑咐杰斯在門外等候,不管發生任何聲響都不可貿然闖入,除非有人大喊捉小偷,門半掩著,杰斯可以在門縫上監看青妮的一舉一動,以便危急時救援。
  她憑幫著敏銳的第六感在牆上的相框下,摸到一個小小的開關,小心地轉動,牆上的相框微微傾斜一邊,露出里面的暗柜。
  “誰?是誰在那里。”突來的聲音在沉寂的夜中顯得特則響亮。
  早在床上的人醒來之前,青妮就警覺地一個后翻,滑入床底下,接著就見一雙毛茸茸的腳下床來四處察看,而杰斯則在門外提心吊膽地想沖進來,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床上另一個男人喚了他一下,“真是愛操心,哪個家伙敢那么大膽地跑進咱們房里。也不打听打听咱們是哪一號人物,回床上來吧!咱們再溫存溫存吧!”
  兩人在床上互相親吻憂摸,床嘎吱、嘎吱地響著,床上急促的喘息聲混著呻吟聲,交纏的身軀反射在鏡子中更顯激情,過了好一會儿發出聲響的床才平息下來。
  青妮在床底下又待了十几分鐘,直到听到兩人深沉的呼吸聲后才出來,心想很慶幸他們沒有發覺牆上相框歪斜了,躡手躡腳地把手伸進暗柜里,取出一條橙橘色的晶石腳鏈,用絨布包好放進腰帶里,將一張紙箋和隨身放在暗袋里的黃玫瑰取出放在暗柜里,上頭寫著:眾人之物皆我物,人間之物盡我取。
  公主,L.C.N。
  見杰斯臉色陰霾地靠在牆邊,青妮想這游戲對他而言太刺激了。
  而屋外的段永靠在車旁等得不耐煩,在一看見兩人的身影,便劈頭大罵,“該死的,公主,你是怎么搞的?害我擔心死了,東西呢于是不是沒到手?我就說這個笨蛋很礙手。”
  杰斯听了段永的話也很不爽,眼看著兩人就要大打出手,青妮急忙出手安撫,并把腰中的袋子和小攝影机交給段永,要他整理好分別交給凱琪和州立警官。
  回到家后,杰斯擁著青妮在她的耳邊輕聲地說:“今晚我要留下來。”
  青妮想杰斯今天受到太多的惊嚇了,的确是需要好好地慰藉一番,于是就微笑地點頭。
  身上好痒!別吹气嘛!討厭,青妮抬抬手揮了一下,企圖將搔痒的感覺揮掉。“德安,乖。別吵姨睡覺好不好,我好困呀!德安!我叫你別……哦!是你呀,都忘了你昨晚待在這里呢,”說完又倒回床上,可是那手卻往下滑動,青妮跳了起來捉住。
  “忘了?那昨晚跟你上床的人是誰呀?幸好我知道德安是你的小外甥,要不然酷缸可要被打破了。”
  “好了啦!人家都知錯了,都是你讓人家都沒得睡。哎呀!我們昨晚不知道有沒有吵到蘭儿姊姊?”她看看床頭上的鐘,就把頭枕在杰斯的胸前,想再繼續睡。
  “我剛剛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情。”
  “剛剛?你不累呀!還有工夫想東想西的,好困哦,讓我再睡一下。”青妮把頭埋得更深,咕咕噥噥地說。
  “你說杰克的‘淚天堂’是不是晶石中的极品。”杰斯試探地問。
  “還好啦!只不過是顆巴掌大泛著藍光的晶石項鏈而已。”她睡意濃濃地應著。
  “那干么偷它呢了”
  “好玩嘛!而且窗戶還忘上鎖,真是……啊!該死,你怎么可以用這么卑鄙無恥的方法,利用人家還沒有睡醒的時候拷問?”青妮瞪著大大的眼輕捶杰斯的胸。
  他捉住青妮的手,放在唇上吻了一下說:“你昨晚的行動太純熟了,開鎖的技巧也太專業了,且大家總是自然而然地稱呼你‘公主’,醒來的時候一直看著你,心里念著你的名字,而那三個英文字母正是龍青妮的發聲縮寫,黃玫瑰是你的最愛。”杰斯有條不紊地分析著。
  “你不喜歡我了嗎了?”青妮委屈地問。
  “怎么會?我愛你愛得不知所措,只是不喜歡你做的事,實在太危險。”
  “危險?才不會呢,這很刺激,在黑暗中和計算机斗智,与保安人員玩捉述藏,想象他們發現失竊的表情和看到字箋上留言時錯愕的咒罵聲,多么有趣的一件事儿。”她揚著臉,一副享受危險、刺激的快樂樣。
  杰斯順著青妮婀娜的曲線一路滑下去,撫摸著渾圓白嫩的臀部,側個身將她置于身下,親吻她胸前那朵玫瑰刺青,“再怎么喜歡玫瑰,也不能將它刺在身上,很痛吧?”他心疼地說。
  他低頭舔舐吸吮那朵玫瑰,青妮呼吸又開始不穩了,“這不是喜不喜歡的因素,凡是龍家少女年滿十六歲,都得……在身上……刺上—……朵玫瑰……代表家族……的徽……記。”
  “你們家真是怪异。”
  “胡說,這哪是怪……异,中國人做……事,你們外族人……不會懂的,嗯…現在,閉嘴,專心做事。”
  杰斯可非常樂意一路吻下去。
  門外響起清脆的敲門聲,床上的青妮累得不受絲毫干扰,照樣睡得香甜。敲門聲持續著,杰斯被吵醒后,小心地翻身怕弄醒怀中的寶貝。
  輕掀被單的一角放下腳,正想起身,一雙白玉般小手伸了過來,“你要去哪里。”
  她雙眸未張地將杰斯的腰抱緊。
  他好笑地看著半睡半醒的青妮說:“到底是醒了還是在說夢話,沒听到敲門聲?”
  她呻吟了一聲在杰斯的怀中摩挲,“這些人有虐待狂,都是瘋子,每次都要扰人清夢,回到台灣以后,一定要把所有的門鈴、電話拆掉,再把大門鑰匙給扔掉,好好地睡上三天三夜,看誰敢再來吵我。”
  敲門聲這會又傳來,他看了門,“我想再不開門,這扇門可能會被敲出一個洞。”
  “進來吧!德安,別把門給敲坏了,有屁快放,放完走入。”青妮無奈地說著。
  門后露出一張小男孩的笑臉,吐著舌頭扮鬼臉地逗弄著。“青姨,媽媽說你該起床了,她還說你再睡下去會變成一頭大懶豬,到時候倒貼都沒人要,叫我別養你,因為你不是我媽。”
  杰斯盯著德安想笑又怕挨揍的表情,自己也覺得很好玩,看著看著覺得他的眼睛有一點熟悉感,好象在哪里見過一雙一模一樣金棕色帶點銀光的眸子,只是想不起。
  青妮捉起枕頭就往德安身上扔去,連看都不看便准准地投去。“告訴你那雞婆媽媽,就算是餓死、懶死、肥死,也絕不會賴在她寶貝儿子身上,叫她算好食宿費。”
  德安撒嬌地坐在被單旁搖搖青妮,“青姨,你起床好不好,人家好悶哦!你陪我玩嘛!”
  青妮唯一的弱點就是對小孩子容易心軟,不得已只好張開沉重的眼皮,“小鬼,早安,沒人告訴你早起的虫儿被鳥吃嗎?你媽的家教放到哪去了?見了人不用叫的。”
  “早了!都快下午兩點了還早?”德安轉向杰斯對他甜甜一笑,“你就是送我虎克船長的那位杰斯叔叔對不對?”
  “虎克船長?誰是虎克船長?”杰斯文二金剛摸不著頭緒,因為他脫离童年太久了。
  “上次在寵物店買的那只小狗狗啦!德安現在是虎克船長迷,所以把小狗取名為虎克船長。”
  “哦!原來如此,唉!我怎么老是覺得你這個小外甥很像一個人,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青妮听了呆了一下,該不會被發現了,赶快把德安打發出去吧!“德安你去跟媽媽說青姨洗完澡就下去吃飯,乖!快去。”
  德安嘀嘀咕咕地走了出去,忽然說了一句決定青妮一生的話,“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可不可以幫你們捧戒指?”
  青妮愣了一下,杰斯立刻接話,“當然可以,不過你得先出去,好讓我向你青姨求婚。”
  德安笑著出去,“遵命!姨丈。”
  青妮從他們的對話中清醒,略帶僵硬的笑容道:“你在開玩笑吧?!婚姻可不是儿戲,這是一輩子的大事,這么快就想被我綁死。”
  他擁著青妮,在她的額上輕落一記深情的吻,“我愿意為你放棄一切,只愿与体共度一生。我杰斯﹒歐布雷在此誓,愿生生世世与你結為夫妻,共度永世,此情至死不渝,嫁給我吧,青儿。”
  青妮的雙眸泛起一片薄霧,如此多情感性的求婚,出自一個呆拙的大男人,怎不教她感動?
  “我愿意。”青妮含淚地說著。
  “哇!謝謝!謝謝你讓我有愛你的机會,我保證用生命中的每一分每一秒疼你、愛你,不會讓你有后悔愛上我的机會。”他感動地大叫,將青妮緊緊地擁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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