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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節


  究竟要如何做,才能真正得到你的心?我的黑色冰艷玫瑰∼

  一輛鮮紅色跑車從他們身旁開過,黑色圓形鋼管發出一擊槍響,子彈划過央澄心的臉頰、射過井的手臂。
  紅色跑車在射出一發子彈后便快速駛离。
  “你沒事吧?”該死!他已經推開她了,為何子彈還會傷到她?
  井伸手想摸央澄心右頰上的那道血痕,但受傷的手卻始終提不起,他惱怒地低咒:“Shit!”
  有些惊魂未定,她的唇瓣變得有些蒼白,感覺自己的臉頰涼涼痛痛的,伸手一摸才發現流血了。
  “Shit!你還好吧?”天,痛死了!他撐著左手,血從指縫中不斷溢出。
  “你流血了。”
  有人要取她的性命!
  “我沒事。”濃稠的液体一點一滴染在地面上,他的手臂逐漸使不出力,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這是你一手執導的戲?為了贏得我的信任?”她臉色鐵青地問。
  唯有如此想,才能讓自己免于受傷,她不再相信任何人的話,往往事實來得比謊言殘酷。
  他無力了。“難道在我對你明确表白后,你還是將我想得如此不堪?還是認為為了黑影夜明珠,我會不計一切代价,哪怕是讓自己受傷!?”他几乎是用盡一切力气對著她咆哮。
  “我……”她有絲愧色地主動扶住他。“我送你回酒店。”對人,她不善于表達關心,一向讓冷漠包裹住外表,頭一回對人說出這种關心的話語,不禁臉紅了起來。
  他一直看著她,直到她將他扶進車里,他的眼睛仍然在她臉上搜尋,想找出一絲不妥之處。
  雖然如此,他的心還是暖烘烘的,幸福的感覺洋溢在心底,乖乖的讓她送回酒店。
  回到酒店房間,她向酒店要來一個醫療箱,親自為他上藥。
  還好子彈并沒有嵌入手臂里,受的只是皮肉傷。
  她夾起一顆沾著藥水的棉花球想替他的手臂上藥,柔荑卻反被他握住。“我先幫你的傷口上藥。”
  “你的傷口流比較多血。”她扳開他的鉗制,認真的替他上藥。“還好子彈沒留在体內,只是皮肉傷,應該沒什么大礙。”
  她美麗的眼眸沒有墨鏡的掩護,在昏黃的燈光下倍顯耀眼動人,甚至讓人感到她的無助、柔弱。
  情不自禁的,他低頭吻住她頰上沁血的傷口,以舌尖舔舐血液,品嘗血腥。
  一股刺痛的感覺划過她的胸。他的吻只讓她有种刺痛的感覺,傷口的疼痛遠比不上心中被他激起的莫名刺痛來得激烈。
  和他在一起的感覺,是她所沒感受過的,一時間,她竟惊慌地不知如何反應,只能由著他的吻漸漸延續到她的紅唇。
  他的舌在她嘴里翻起惊濤駭浪,交錯的舌尖有股甜甜的香气,縱貫她全身的電流越來越強烈,讓她不禁感到酥麻,任憑他的吻肆虐全身。
  “痛!”他突然喊痛,放開她,眉頭皺緊地扶著受傷的手臂。
  她低頭噗哧一聲輕笑,非常放松、愉快的笑容,令他高興且留戀地將她的臉抬起。
  “好美。”這么美麗、天真無邪的笑容,真是為了他而綻放的嗎?
  她連忙止住笑容。“你還要不要上藥,不上藥我要走了。”見他不語地緊盯著自己,她紅了臉頰,蓋上醫療箱作勢要起身。
  “不要!”他拉住她。“不要离開我。”
  “你的意思是要上藥囉?”她斜眼瞅著他。
  “只要你不离開,要我做什么都行。”他難以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真是委屈呀。”她諷刺道,手還是一邊替他上藥。
  “知道嗎?日日夜夜我都在想你的笑容該是什么樣子,含著真正微笑的雙眼會是多么的美麗、柔情。”他抬起自由的手,輕輕描繪著她的眼睛輪廓。“現在我終于看到了,而這美麗的笑容是為了我而綻放的。”
  她用力的將紗布包住他的手臂,惹來他哀號連連。“痛痛痛!”
  “你活該!”
  覺得他還不夠痛,她的手又往他的傷口上拍下去,頓時,他疼得整張臉都皺緊,哀叫聲更大。
  “痛!”他撫著傷口,紗布上迅速染了一層血紅。
  “怎樣,沒事吧?”她湊近一瞧,這時才知道她力道太大,才會讓他上好的紗布又染了血跡。“要不要緊,我再幫你上一層藥。”
  當被人孤立了十几年,突然有個見面不到四次的人愿意為你挨槍、獻命,那是多大的感動啊,沒人會不受感動,尤以她從小到大所受的遭遇看來,井确實是打動了她的芳心。
  只是,一向固執、冷漠的她,會愿意接受這樣的感動嗎?
  “不用。”握住她的手,他柔情地盯住她。“澄心,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利用你,打從一開始,我就不知道你是央森文的女儿,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不是他女儿!”她僵直背脊站起身。“我沒有這樣的父親!”
  “澄心……”他起身由身后抱住她。“我知道,我知道你母親的死——”
  “你調查我!”她扯出難看的笑容。“是啊,接受火狼幫的委托又怎么會不知道我的底細呢。”
  為何她的笑容里有著悲哀,對人世放棄的凄楚?
  “澄心,別把我想得太不堪,你該知道,我對你是認真的。”
  “什么是認真,什么又是不認真,老實說我分不清楚,我也不想分清楚。”怕一旦分清了現實与幻夢,她受的傷會更深,她已經受夠了父親加諸在她身上的痛苦,不想再承受一次他給的新傷痕。
  “你的意思是不愿接受我的感情?”他擁她擁得更緊。“不!我不要!你明知道我愛你可以愛到獻上自己的生命,為什么不看清楚我對你的感情?難道只因為你父親的關系,你就封閉住自己對愛的感覺嗎?”
  “知道你愛我并不會讓我好過,相反的,我覺得有壓力。”
  “壓力?我的愛對你來說是一种壓力?”
  “和你在一起,我的自律神經總是會出錯,以往的保護色全被你赤裸裸的撕開,我完全沒了自我,這對我來說就是一种壓力。”
  他開心地轉過她的身体。“不!這不是壓力,這表示你對我有感覺,表示你并不是完全封閉住自我的情感。”
  原來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她對他是有感覺的。
  “真的嗎?”
  “真的。”焦距始終聚集在她頰上沁血的傷痕,他心疼地吻住那道傷口。“我愛你,真的,我愛你,澄心……”
  她回應他,將手攀上他頸項。
  閃電般的触動隨著擁吻流遍全身,交纏的唇舌如甘霖初降,滋潤了大地、帶來丰沛雨量,陽光將會隨著降臨。
  貪婪的想多吸取彼此气息,擁抱得更緊,軀体貼得更近,兩人之間已無任何空隙。
  井以沒有受傷的手臂在她身上游走,玲瓏的嬌軀凹凸有致,高聳的雙峰若有似無地磨擦他剛硬的胸膛,惹來他一聲輕歎,下腹頓時燥熱亢奮。
  他的堅實抵著她的柔腹不停顫動,手更是不安分地伸進她衣服里,由腰部滑過一寸寸柔細的肌膚,直接探進內衣底下盈盈覆住她的柔軟酥胸,不停揉搓頂端的蓓蕾;由他的領導,她嬌似花蕊的蓓蕾立即變得硬實、挺立,等待著他以更激切的方式眷顧。
  他蹲下身子,將她的衣服往上掀開,解開內衣扣子以嘴含住她的蓓蕾,舌尖不停逗弄她的感官,直到她忍不住呻吟,他才轉移陣地。
  卸下了她的最后防衛,他的唇輕柔地覆上了濃密的林地品香。
  “敞開,為我而敞開……”他哀求,一手幫助她面對自我情欲,讓她雙腿張得更開,一手由后按住翹臀,讓她更加貼近他;舌尖伸長,掠奪她女性的私密,逗弄滿漲的花苞,直到她不住顫抖,雙手插入他濃密的發絲中。
  “喔,天——”她只覺得自己的欲望正在傾瀉。
  “天,你是如此甜蜜。”他后退跌進沙發中,讓她跨坐在他面前,他抬起她的腿往上靠在椅背兩旁,此刻的她足上頭下,私密和他是如此接近。
  “不……”她有些害怕他接下來的行動,抗拒地想起身。
  “信任我。”沒有受傷的手往后挺起她的背,低首將頭埋入她雙腿中,咬嚙那菱形的花核,拉扯、舔舐,汲取所有蜜汁。
  “啊……”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因為他的舉止而呻吟,全身都在顫動,輕聲的低吟像在啜泣。
  “幫助我,請你幫助我。”他無法解下一身累贅,于是轉而向她求救。
  “我不知道……”不知道該怎么幫助他,她只能無助地看著他的一臉難過。
  “我的手受傷……但我想要你,想到無比難受,所以請你幫助我,讓我能進入你的身体,充實你。”他的眼球布滿了壓抑的紅潮。
  她終于知道他要什么,露出邪惡的笑容拉下他的拉鏈,讓他的碩大突破限制而挺立,然后,她緩慢起身,讓自己的濕潤對上他的硬挺,在他欲望的頂端磨蹭卻遲遲不愿讓他進入。
  “澄心……”他的呼吸讓她的挑逗扰亂,紊亂的呼吸起伏不定,手扶著她纖細的腰身用力按下,讓她的穴口包住自己。
  “啊!”充實的感覺讓她不由自主地逸出呻吟。
  一次次掠情、一次次狂野,節奏的頻率一致卻急切,將雙方帶上极樂天堂,遨游在漫無邊際的情欲里翻滾。
  所有干扰此刻已消失無蹤,有的只是雙方急遽的呼吸聲和抗拒情感的吶喊……
   
         ☆        ☆        ☆
   
  不知道自己何時上了床,醒來時,她的身軀讓被單包裹著,背抵著如銅牆般的溫熱胸膛,轉過身去,發覺他仍在睡夢中。
  他過于成熟的俊容看不出歲數竟和她相差無几,而他身体机能的成熟,讓她成為他的女人,無法抗拒他一次次的攻掠,只能倚著他的臂彎無助呻吟。
  視線停駐在他受傷的手臂上。原先的憤怒因為他的抵擋而頓時消失,或許真如他所說,他事先并不知道她的身份,不可能會利用她,但心中的疙瘩仍在,他的愛語是能化解部分,但真正想消除心中的根深蒂固不信任,卻不是件容易的事。
  她害怕,害怕被最愛的人傷害,父親的低賤看待已讓她受了一次傷,母親之死讓這傷口更加深擴大,如果他再傷害她,那么她怀疑自己是否還有勇气存活下去,心必定停止跳動然后被粉碎。
  她情不自禁地以手輕描著他的五官輪廓,勾勒著精細的起伏。
  他真的很俊。
  不是惡男般的俊邪,而是屬于陽光男孩般的健美、俊朗,五官之深連她這東方女孩平淡的容貌都覺得不如,這么樣的美男子,居然會愛上她!
  一見鐘情的愛情是否可靠?她的心好彷徨,不知該不該相信,去接受他的愛。
  她的身份讓她不得不拒絕他一次次的示愛,因為她是個沒有未來的人,她的未來是個未知數,黑道的險惡讓她不得不做這樣的打算。
  一旦黑檀沒了,她在香港黑道界的地位便將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父親的做事手腕早就讓有些人看不過去,遲遲沒有動作只是表面上的順服;實際上,各幫派間可能都和火狼幫一樣,打算在黑檀總壇主交接之時,一舉擒下她奪得總壇主寶座,號召全香港黑道弟兄。
  爭權奪利之下,她還能全身而退嗎?
  几乎不可能!
  所以她不能害他,但她卻能幫助他完成任務,在他完成任務交付之時,她的生命就算終結了。
  央澄心垂下眼瞼自怜,下顎卻突然被人抬起。
  “怎么了?”他的深情倏然間讓她覺得呼吸困難。
  她搖頭,眼神卻再也藏不住悲凄。“沒事。”她一向不習慣將自己的心事和別人分享。
  他低首吻住她。“不告訴我?”想念昨夜的熱切纏綿,他的手又開始不安分,在她身上游移,惹得她不停閃躲。
  “不要……”她抵住他的胸膛,身子直往后縮。
  “那么你告訴我,有什么心事,否則為何這么郁郁寡歡?”
  “我……”她猶豫著。
  “不說?”邪惡的笑容在他臉上漾開。
  他開始以唇舌逗弄她,惹得她嬌喘連連,最后不得不放棄。
  “我……說!”制止了他的手,她喘息的開口。
  “告訴我,讓我幫助你。”他柔情地看著她。
  “你想要黑影夜明珠,是嗎?”
  他臉色突然大變。“你想說什么?想要我放棄你?還是你不接受我,因為你仍然以為我在利用你?”他不禁拳頭握緊。“該死!到底要我怎樣表示,你才會明白,我真的沒有利用你的意思?我宁愿离開ZC也不愿傷害你,難道表明了這么多,你仍然不明白嗎?”他好气,气她的不信任,都已是他的人了,她的心仍然是封閉的,不愿為了任何人而敞開。
  “不,不是這樣。”她撇過頭。
  他卻不容她的眼神逃開,硬將她的臉扳正。“那么你告訴我,你究竟想說什么?”
  “如果,你要黑影夜明珠,那么我可以給你,讓你交到火狼幫手上。”
  “你在說什么?你知不知道一旦黑影夜明珠落入火狼幫手中,你的生命就再也沒有保障,你可能隨時會喪命;就像昨天一樣,你將成為香港黑道人人狙擊的目標,直到你死為止!”他害怕失去她,那股空虛讓他只能緊緊的擁著她,感受她的体溫。
  “我知道。”
  “知道你還這樣提議?”气死他了!
  “因為我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所以我才做出這樣的決定,將黑影夜明珠交給你。”
  他心一惊。“不要告訴我,你不打算活下去了!”
  她無語。早就想离開這個風風雨雨不安定的世界,她好想念媽媽,想念她溫暖的怀抱,想念她的笑容。
  現在,她只想報复,報复父親的無情,讓他看著黑檀消失,讓他因為不能承受而气死在總壇主交接的晚宴上。
  可是她卻不想讓安瑟受到任何傷害,因為在這世界上,除了母親外,他是第一個對她表示關愛,甚至可以拋棄性命的人,他是真的愛她,她相信。
  “澄心!”他擁緊她。“為什么?難道你不能為了我,好好活下去嗎?我的存在构不成讓你活下去的理由嗎?”
  他眼中盡是痛苦。
  她躲在他怀里搖頭。
  “告訴我,你會好好活下去,我不想要什么黑影夜明珠!”如果不能推拒任務,他決定离開ZC,為了她,他甘愿和她到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生活,不過問任何世事。
  頭一回,她哭了。
  井能感受胸膛的濕潤和她不停顫抖的嬌軀。
  這輩子除了在母親葬禮上哭泣,她不知已多久沒嘗過哭泣時的感覺,那种宣泄情緒的快感。
  她放開了心胸躲在他怀中啜泣,卻讓他万般不舍。
  “別哭了……別哭了……”她會想在他怀里表現最脆弱的一面,是否就表示她 已接受他了?
  “我不要黑檀!我不想要!”
  听著她的咆哮,他卻無言。
  她抬起淚珠漣漣的臉。“所以我才決定把黑影夜明珠交給你,讓你完成任務。”
  “可是沒了黑影夜明珠等于沒了黑檀,你的生命會有危險,我不能讓你處在這种險境里。”他抗拒地搖頭,眼底滿是不贊同。
  “你還不懂嗎?就是因為我不想要黑檀,所以我才決定將黑影夜明珠交給你。”
  “只要和你的生命安全有關,會危害到你的事我全都不做,而且我已經決定退出ZC。”
  “退出ZC!?這不是背叛嗎?”
  “反正我已經無所謂,只要你能接受我的愛,要我怎樣都行,就是不能失去你。”
  “你太傻了!”
  “你才是。”他撫著她柔順的發絲,口气滿是愛怜。
  “你說你愛我是真的嗎?”她問。
  他卻怒气沖沖的吼道:“到現在你都還不相信我!”
  她柔柔一笑。“既然愛我,那么你會听我的話嗎!?”
  他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你想說什么?”
  “拿走黑影夜明珠。”
  “不!”
  她臉色一沉。“意思就是不接受囉?”
  “我不能這么做!明知道那對你是种傷害,說什么我都不贊成。”這該死的女人!一再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真想好好揍她一頓。
  她忽然起身,快速穿戴好衣物。
  “你做什么?”他緊張的問。
  “你不愿接受,自然有人會愿意接掌黑檀,現在我就去找那個人!”
  她轉身离開,在門邊卻被他抓住。“你在胡說什么!?”
  “有人會愿意替我接掌黑檀,我不求你。”
  “你的意思是你會再以自己的身体去乞求別的男人接受你的提議!?該死的你,想都別想!”
  她的心一緊。“原來在你心目中我是這么不堪,可以為了擺脫黑檀而隨便和別的男人上床,為的只是想讓黑檀易主!”她的笑聲好凄楚,微掩的雙眼隱藏了脆弱的心。
  “不是——”
  “不要再說了!我不想听!”她掩耳不听。
  “澄心——”
  不管他說什么,她一徑掩住耳朵,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無情。“既然我在你心中是這樣的一個女人,那么我就真正的做給你看!”話才剛落下,她便掙脫他的鉗制奪門而出。
  “澄心!”他想追出去,但意識到自己寸褸未著,只好眼睜睜看著她逃离他的身邊,而她很有可能真的會去找別的男人!
  “該死,央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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