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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節


  麗莎擔心得一整晚無法入睡,不知道白子蔚現在到底怎么樣了?
  那黑岩怪人會不會做出不利于好友的事?
  看著牆上的時鐘已敲了十二下,麗莎還是忍不住地拉開房門探頭往外瞧,此時屋內是一片寂靜無聲,安靜的几乎只听得到她自己的呼吸聲。
  本來想跨出房門理直气壯去找那怪人要人。
  但是想一想又停下腳步,心想子蔚又不是小孩子,自己也只不過是子蔚的好朋友,再說子蔚都已經坦然表示她愛著那怪人,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干涉子蔚的行為。
  但是眼看著文森的舞會時日逐漸逼近,這下,她還真的該斟酌一下去還是不去。
  之前她曾經答應文森一定會帶著白子蔚參加舞會,文森對白子蔚的一往情深是全校的人眾所皆知。
  這一次听文森之意是想當著所有同學的面前向白子蔚示愛,現在可好了,因為一場暴風雪,促使黑岩叛云和白子蔚的感情,她這中間人不知道該怎么對文森交代?
  這一夜還真漫長,麗莎因為情緒的波動而無法成眠,睜眼到天亮。
  一早,麗莎眨了眨一雙充滿血絲的雙眼,望著窗外微暖的陽光。
  她一臉疲憊的踏出房門,走進餐廳,一看到神采奕奕的大山便說道:“嗨!大山,早。”
  大山似乎沒察覺到一絲的异樣,和以往一樣向她問候:“早,麗莎小姐。”
  “你今天有看到子蔚嗎?”麗莎向大山問道。
  大山先是微微一怔,“沒看見,子蔚小姐不在……”話還沒說完,另一方即傳來陣陣嬌笑聲,其中夾雜著男人的低沉笑聲。
  大山和麗莎不約而同地別過頭看向他們,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住餐廳門口——
  是黑岩叛云和白子蔚!
  大山惊疑地雙眼直盯著主人,這實在太神奇了!
  主人已經多少年沒有發出這樣的笑聲,更甭說他臉上那愉悅的神情。
  麗莎先是微微一怔,但是很快地回過神。
  其實她早該預料到這种情況,只是眼前這怪人竟然會和好友一起出現在餐廳,這可就令人感到稀奇和訝异。
  “嗨!二位。”麗莎努力睜大雙眼,面帶笑容向他們打招呼。
  白子蔚沒想到麗莎今天會這么早起來,不對呀!
  她定一定神仔細瞅著麗莎,發現麗莎的眼睛周圍有著一圈的黑影,“麗莎,你昨晚沒睡覺?”
  “你沒回來我哪睡得著,不回來,也不會先打聲招呼。”麗莎忍不住發起牢騷。
  白子蔚思及昨晚的事,自然而然地漲紅臉,羞怯地低下頭說道:“對不起,我……”她偷偷瞄著身旁的黑岩叛云。
  黑岩叛云笑逐顏開地宣視麗莎。“對不起,麗莎小姐,讓你擔心了。”
  這是她第二次看到黑岩叛云,第一次那狂傲的印象令她生畏,但是這一次他的態度卻令她感到滿意。
  “算了,說起來我并不是子蔚的親人,我只是關心她的朋友,只要她開心,我沒理由干涉她。”
  黑岩叛云不多說,唇邊浮閃過极為輕微的淡笑。
  大山難掩激動地連忙走到黑岩叛云的身邊說:“主人,您今天想吃什么早餐?”真是太意外了,對大山來說,主人黑岩叛云仿佛正在學習改變自己。
  黑岩叛云漾著愉悅的笑容,凝視著白子蔚問道:“你想吃什么?”
  “隨便,什么都可以。”白子蔚緩緩地說道。
  黑岩叛云立即如數家珍地對大山道:“我要一份三明治、麥片、雞肉……”
  黑岩叛云點了一大堆令大山目瞪口呆的早點,他不禁納悶地問道:“主人,依子蔚小姐平日的食量,好像吃不了這么多。”
  黑岩叛云笑眼睨著大山,“不只是她的,還有我需要的早餐。”
  在大山的記憶里,主人鮮少吃過如此多樣的早餐。
  大山對主人的吩咐一一謹記在心,又問:“您早上還要一杯白蘭地嗎?”
  “不了,今天我要喝一大杯的牛奶。”黑岩叛云不經意地回道。
  主人今天要喝牛奶!?
  大山偷偷地瞄了白子蔚一眼,忍不住隱隱竊笑。
  看來主人之所以會改變,全是拜子蔚小姐所賜,如此看來主人已經深陷在子蔚小姐的柔情里。
  麗莎抬眼看向白子蔚,她發現白子蔚和黑岩叛云兩人的眼中似乎只有彼此,他們不時會凝視著對方,眼底不經意自然流露出款款的深情。
  麗莎故意清咳一聲好引起他們的注意,她的咳聲果然打斷了他們脈脈含情的凝視。“子蔚,眼看著文森的舞會……”
  “文森?”黑岩叛云乍听這個名字,全身不由自主地僵直,麗莎口中所提的文森,難不成會是他所認識的文森?
  白子蔚察覺到黑岩叛云臉上的异樣神情,她溫柔地將手复在他的右手,發覺黑岩叛云的手竟是緊握著的。
  “你怎么了?”她擔心地小心詢問。
  黑岩叛云神色倏然一凜,眼底流露出一抹受傷的悵然。“子蔚,你們口中的文森姓什么?”
  白子蔚狐疑地看著黑岩叛云回道:“文森他姓貝當。”
  “文森.貝當!”黑岩叛云心頭一陣酸意掃過,果真是文森.貝當。他口中兀自喃喃低語:“是他!真是他!”
  “他?他是誰?你也認識文森嗎?”黑岩叛云惊魂未定的神色,引起白子蔚莫大的疑惑。
  黑岩叛云心神不定、悵然若失地問白子蔚:“你們原本是打算去找文森?”
  “是的,我和麗莎答應文森,今年要參加他所舉辦的化妝舞會,但是卻在半途遇上了暴風雪……”白子蔚毫不隱瞞地据實以告,但是看到他不安的神情,她毅然說著:“我不會去,我宁可留下來陪你。”
  黑岩叛云感激地凝視著白子蔚,最后苦澀地淡淡一笑。“傻瓜,我沒理由剝奪你享樂的權利,去吧!沒關系,文森是一個正人君子。”
  “不,我決定要留下來陪你。”白子蔚態度強硬地表示。
  “可是子蔚,你已經答應了文森,又怎能言而無信呢?”在一旁的麗莎,無由地慌張起來。
  白子蔚躊躇為難的說道:“相信文森不會怪我的。”
  “不,子蔚,麗莎說得對,做人不可言而無信,你去吧!我希望你能盡興的度過一個新年。”黑岩叛云陰霾的神色露出一絲勉強的微笑。
  “可是我更希望能陪你過一個愉快的新年。”白子蔚面露不快地反駁。
  “現在我有了你,不論你身在何處,我今年都會有個甜美的新年。”黑岩叛云极力安撫白子蔚。
  “怪人……”
  頓時,大家的眼睛都不約而同地投向麗莎。
  麗莎豁然惊覺自己說錯話,連忙面色尷尬地改口:“黑岩叛云說得對,人不可言而無信,再說你們在一起后,往后還有無數個新年等著你們。”
  黑岩叛云面帶微笑地凝眸緊鎖住白子蔚。“麗莎說的极是,往后我們會有無數個新年。”他執起白子蔚的手,溫柔地攔至嘴邊親吻,借以安撫她Z徨不安的心。
  “好吧!我去就是,不過舞會一結束,我會很快的回到你身邊。”白子蔚毫不猶豫地給他一個最誠懇的保證。
  “好,我會在這里等你,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定要盡興的玩樂。”他迷人的眼眸,含情脈脈地望進她的靈魂。
  白子蔚的心剎那間漏跳一拍,愛怜的目光凝視著他的。“我會的。”
  驀地,黑岩叛云抬頭注視麗莎,“你們和文森約定什么時候到?”
  “其實我們早應該到文森家,現在离文森所舉辦的舞會只剩下三天,不知道是否赶得及?”麗莎憂心忡忡地道。
  “可以!絕對可以,如果你們下午就出發的話,明天應該就會到。”黑岩叛云安撫麗莎不安的情緒。“明天就可以到?要真是這樣,我也就安心點。”麗莎重重地吁口气。
  “既然明天就可以到,不如明天我們才出發。”白子蔚不經意地脫口而出。
  “什么!?”麗莎眼睛瞠得圓大。
  “子蔚,你有沒有想過,万一路上又遇上風雪呢?事情都不是盡如人意,早點出發、早點到,對主人是一种禮貌。”黑岩叛云了解子蔚想多留在他身邊的心意,但他還是竭盡所能地安撫她。
  “就是嘛,黑岩叛云說得對,身為客人的我們宁可早到也不能遲到,再說這一次的舞會是化妝舞會,我們還要時間化妝。”麗莎說得頭頭是道,一味勸著白子蔚。
  “啊!原來是化妝舞會,那你可要多花一點心思,早一點到是應該的。”黑岩叛云忍著心痛強顏歡笑,“你決定將自己裝扮成什么模樣?”
  麗莎忍不住大笑的說道:“大伙儿都為她想好了,決定將她扮成中古世紀的公主。”
  白子蔚嬌羞地低著頭,紅暈漾滿臉頰,“全是同學們拿主意的……”
  “我相信你會是最美麗、最可愛的公主。”黑岩叛云唇瓣抿成一彎好看的弧形。
  此時,大山將早餐用餐車推出來,一一擺在桌上。
  黑岩叛云對大山道:“大山,等一下你到我的寢室,將抽屜里那藍色的絲絨盒拿來。”
  頓時一個愉悅的早餐,沉陷于一片寂靜。
  大山以最迅捷的速度,完成主人的交代,將一只藍絲絨盒子捧至黑岩叛云的面前。“主人,是這一只嗎?”
  黑岩叛云瞄了一眼,臉上隨即露出愉悅的笑臉,“正是它!”他從大山的手中取過藍絲絨盒,不假思索地遞在白子蔚的面前。“我相信一個美麗的公主會需要這個。”
  白子蔚訝异地看著面前的藍絲絨盒子,“這是……”
  “打開來看看喜不喜歡。”黑岩叛云的眼底淨是鼓勵。
  白子蔚顫抖地打開盒子,隨即惊呼,只見一條珍珠項鏈躺在其中,它完美得令人不敢相信它的真實。
  白子蔚抬頭望著黑岩叛云,“這……它太美了。”
  黑岩叛云起身拿起盒中的項鏈,想親手為她挂戴,但是他的左手還是……使不上力。
  白子蔚為了不使他難過,連忙將手伸至脖頸后幫他將項鏈挂上,黑岩叛云在為白子蔚戴上項鏈時,眼中隱約閃過一抹痛苦。
  白子蔚似乎察覺到黑岩叛云的失望,連忙起身凝視著他,“它太貴重。”
  “它應該配你這樣美麗的女孩。”黑岩叛云伸出手,用指節輕輕揉触著她的臉頰。
  她握住他的手貼在臉上,他對她來說比珍珠還要珍貴、重要。“謝謝你的贊美。”她在他的臉頰上印下她的輕吻。
  “我好想親手幫你……”黑岩叛云聲音喑啞的低喃。
  “我了解。”白子蔚的臉上露出一抹欣喜的笑靨。
  “哇!真的好美。”麗莎逸出一聲惊歎。
  白子蔚的臉上漾著幸福的微笑,凝視著黑岩叛云不放,望著那張令她心醉神迷的容顏,感受到他的万千柔情。
   
         ☆        ☆        ☆
   
  “快點,子蔚,我可不想在半路上過夜。”麗莎站在已經修好的車旁,往屋里煩躁地催促叫嚷。
  白子蔚偎在黑岩叛云的胸前,哪怕僅止一秒,她都不愿意錯過。“等我,我一定會回來。”
  “我知道。”黑岩叛云縱然滿心不舍,但她畢竟還有屬于她的世界,他不能自私地牽絆住她。
  “我實在不想离開這里。”白子蔚躲在他怀中喃喃低語。
  黑岩叛云抬起她的下巴,深邃的眼眸中有著無限的柔情。
  “子蔚,暫時的分离并不表示永遠的分离,不要將暫离搞得好似生离死別似的,不要讓麗莎等太久。”
  “難道在我离開之前,不能給我一個吻……”白子蔚心碎地哀求。
  黑岩叛云苦笑道:“子蔚,你快成了一個貪心的女孩,不過你的要求我樂在其中。”他在白子蔚的臉頰上烙下他深情的一吻。
  “不夠……”
  白子蔚乘机深情吻住他溫熱的唇辦,像孩子似的強索。
  黑岩叛云難掩激情地強摟她入怀,頓時,她的感官世界落入一片綺麗的夢境里,她盼望這感覺不要輕易醒來,整個人飄飄然的,四肢無力地像被勾去所有的魂魄似的,多少痴情愛戀都盡付其中。
  “子蔚——拜托你快一點。”
  麗莎的嘶吼聲傳來,迫使她不得不离開黑岩叛云溫暖的怀抱。
  “叛云……”她的手輕撫他的胸膛,借由手的接触將滿滿的愛注入他的心頭,深情的說道:“我愛你。”
  他不由得怔住!
  他沒听錯吧?她是說——她愛他!
  原本眉宇之間的抑郁一掃而空,他惊喜地緊摟住白子蔚,“子蔚,我最心愛的女孩,我會記住你說的話,我會等你回來。”
  倏然白子蔚的腦子里閃進一個念頭,“叛云,既然你也認識文森,你何不跟我一起同行。”
  “不行,即使是為了你,我也不能跟你一起去。”黑岩叛云忍著記憶中的傷痛,痛苦的說道。
  “為什么?”白子蔚迷惑不已。
  “因為我不想喚起他所有傷痛的回憶,那太殘忍了。”黑岩叛云整個人在瞬間僵直。
  “你是說……”白子蔚先是迷惘,隨后睜大一雙惊駭的眼睛瞅著黑岩叛云說道:“告訴我,是他傷害了你,對不對?”
  黑岩叛云明白白子蔚所指的傷害,就是他臉上的疤痕和不能活動自如的左臂。
  “是的,但是我不怪他,這是我應該受到的懲罰,其實他必須承受比我大十倍的傷痛。”
  白子蔚不問其中的原委,只是挑眉惡聲道:“沒想到文森是這种人,哼!我不去他家了。”
  黑岩叛云知道白子蔚誤會了文森,“你誤會他了,我只是不愿勾起他喪妹的痛苦回憶。如果此時我再次的出現,只怕他受的傷害將會永遠都無法彌補。”
  “你為什么一直護著他,幫他說好話。”白子蔚神情激動,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
  “子蔚,相信我,文森真的是一個好人。”黑岩叛云說道。
  “我不相信!如果他真是個好人,他怎能對你下如此重的毒手。”白子蔚失去控制激昂地辱罵。
  “子蔚,傷了我的人,不一定是坏人,相信我,我一直沒有恨過他,且還對他怀有一份愧疚。”黑岩叛云的笑容充滿悲哀。
  “叛云!”白子蔚不再与他爭辯。
  “快去吧!麗莎真的會等得不耐煩,好好去感染一下新年的气氛吧!”他摟著她,朝大門緩慢移步。走到門邊,白子蔚仰頭看著黑岩叛云,雖然他們只是短暫的分离,但是對她來說,這宛如生离死別般難受,她依依不舍地凝視著黑岩叛云。
  “去吧!我的女孩,記住我對你的愛,就如你對我的愛一樣的深。”黑岩叛云心痛難舍地望著她,在她的唇上烙下他深情一吻。
  “我也是一樣,叛云,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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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自書香門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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