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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節


  這一回麗莎沒讓白子蔚駕車,麗莎駕車走在融雪的路上,此時的路比下過雨泥泞的路還難走,麗莎全神貫注不敢松懈地駕著車,而在一旁默不作聲的白子蔚,別過頭看向已經遙遠如在天邊的黑岩別墅,眼眶里的淚水不禁流了下來。
  她的最愛在那里,要不是為了不可言而無信,她絕不會离開黑岩叛云,摸著挂在脖頸上的珍珠項鏈,思念著她的愛人。
  麗莎明白她的思緒,一路上未与她多說一句,只怕會惹得白子蔚難過,不過她也暗暗自責,其實又何苦強求她參加文森的舞會。
  終于到了文森的家,麗莎不禁大大地松了口气,這一路不但是路難走,又加上默然不語的白子蔚,沉悶的小空間里無非是在她的精神上加諸無形的壓力。
  “到了,我們終于到了。”麗莎臉上沒有一絲的笑容,反而是神情沉重。
  麗莎才將車子的火熄掉,文森家的大門立刻開啟,借由屋里流瀉出來的燈光,看向來人。
  “哇!子蔚、麗莎。”文森帶著欣喜若狂的笑臉迎向她們。
  麗莎別過頭瞅著一臉愁容的白子蔚說道:“下車吧,別給文森難堪。”她憂心忡忡地提醒白子蔚。
  白子蔚看了麗莎一眼,“放心,這我知道。”隨即打開車門,伸出腳踏進冰雪的地面,向文森打了聲招呼。
  麗莎也踏下車強裝著笑容,“嗨!文森。”
  文森越過麗莎迎向白子蔚,站在离白子蔚咫尺的距离瞅著她說:“你可知道我多擔心,你們終于到了。”
  白子蔚抬眼瞅著文森,臉上露出勉強的苦笑。“是嗎?很抱歉讓你擔心。”
  “進屋里吧,外面實在很冷。”文森試圖伸手扶著白子蔚,然而白子蔚卻巧妙地輕而易舉閃過,逐自行走到文森的家門口。
  麗莎走到文森的身邊,文森机警地攔下麗莎。“麗莎,子蔚是出了什么事嗎?為什么她的神情怪怪的。”
  麗莎為了不傷文森的心,做了一個無可奉告的表情,“如果你覺得怪怪的,不如你親自去問她。”她一語打發了文森的疑慮。
  文森微微愣了一下,立即追上白子蔚。“請進。”
  踏進文森的家里,里面充滿溫暖,不一會儿,白子蔚冰冷的身子很快地就暖和起來,她瀏覽著屋里。“你家很寬敞。”說著,褪下身上的大衣。
  文森接過她的大衣并小心挂好,“還可以,至少有空間可以開一場舞會。”他面帶笑容回答。
  麗莎也隨之踏進屋,“哇!你家好大、好漂亮。”她惊訝的大叫。
  文森接過麗莎的外套挂好,大步走回客廳,“請坐,別客气,家里只有我和仆人。”
  仆人立即送上熱茶。
  “其他的同學什么時候到?”白子蔚找話題詢問著文森。
  “許多人都已經到了,我安排他們住在离我家不遠的旅館里。”文森如黑岩叛云所說的,彬彬有禮的回答白子蔚。
  白子蔚立即迎視文森,“既然大家都住在旅館里,我和麗莎也該過去跟他們打聲招呼,再說一路上挺累人的,我想早一點休息。”
  “噢!不,旅館已經客滿,你和麗莎就住在我家吧,反正家里有許多間空房間。”文森神情緊張略微慌亂地答道。
  “是嗎?這里不會只有一家旅館吧?”白子蔚似乎打算回絕他的好意。
  “我們這里算是一個小鎮,所以……”文森惊慌失措的眼神,急促地向麗莎求援。
  麗莎走到白子蔚的身邊,“好了,子蔚,既然旅館已經客滿,我們就住在文森的家里,反正我們只是暫住兩、三晚就走。”她哀求的眼神看向白子蔚。
  白子蔚心里一想起黑岩叛云臉上的疤痕和那只僵硬的左臂都是毀在文森的手里,她就怒從心發,然而她也記得黑岩叛云并沒有怪文森的意思。
  “好吧!不過我話先說在前頭,舞會一結束,我就离開。”
  “好,好。”文森欣喜若狂地連聲應允。
  麗莎瞅著一臉怏怏不樂的白子蔚,她已經猜出來,白子蔚的心里只想赶快結束這次的新年舞會,一心想飛奔回黑岩叛云的身邊。
  只是白子蔚愛黑岩叛云一事帶給她极大的疑惑,黑岩叛云和文森兩人相較之下,文森也有令人欣羡的家庭背景,人也長得英俊瀟洒,至少他的臉是完整,四肢更是健全,風度翩翩也是有目共睹,為什么白子蔚愛的竟然是黑岩怪人!
   
         ☆        ☆        ☆
   
  白子蔚才离開一天,可是在黑岩叛云的感覺里,仿佛她离開已一世紀之久,想念她的心已經無法遏抑。
  為了白子蔚,他不停地做复健,現在手指攀上牆面可以超過肩膀的高度,他滿意自己進步的程度,相信等她回來時,一定能帶給她一份惊喜,至少他可以證明重新站起來的決心,但是他的心底還暗藏一件秘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陪伴她到老。
  三十歲——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關卡。
  生為黑岩家族遺族的岩皇,雖然擁有號召其他遺族子孫的權力,但因為那如影隨形的詛咒,使得黑岩王朝權勢逐漸沒落、凋零,但是祖先曾有遺訓,為了不使黑岩家族消失,他和石帝還有其他重要人員,一定要留下香煙延續后代。
  思及此,他的心不禁隱隱作痛,不過他現在最想要的是,讓白子蔚知道他的振作。
  “大山!”黑岩叛云一聲狂吼。
  大山匆匆走進書房應道:“主人。”
  “去找根粗繩子來。”黑岩叛云突兀地下令。
  “繩子?”大山不明白主人的用意。
  “快去。”黑岩叛云并沒有多作解釋。
  大山飛快地退出去,依黑岩叛云的指示找到一條粗繩子,又气喘如牛地急忙走進來。“主人。”
  黑岩叛云將繩子的一端縛在左手上,他還特地地繞了兩圈固定,走到牆邊將繩子的另一頭挂在橫梁上。“大山,你抓著另一頭,慢慢的往上拉。”
  大山剎那間恍然大悟,“可是……主人,這么做對您有幫助嗎?”
  “我叫你做你就做,甭管那么多。”黑岩叛云嗤哼一聲。
  大山不敢再多問一句,就依黑岩叛云的指示拉著繩子的另一頭,慢慢地往上拉——
  “高一點,再往上拉。”黑岩叛云咬牙忍痛說著,盡管他頸子上的血管微凸,臉色蒼白异常。
  大山不忍心看著主人忍受這么大的折磨,于心不忍地別過頭。
  黑岩叛云瞥見大山別過頭,不禁冷笑咬著牙自嘲:“很可怕是不是?之前我連小嬰儿的臂力都比不上,現在我要讓這只手臂恢复生机,不管結果是否能盡人意,但是我知道,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
  “是的,主人。”大山悲傷地附和:“但是主人……相信子蔚小姐不會在乎您的傷。”
  “子蔚是不會在乎,但是我卻很在乎。”黑岩叛云額間的汗水如雨般滴落,滑至臉頰的兩側。
  “主人,請容我說一句話……”大山膽怯地瞄向主人。
  “你想說什么?”黑岩叛云仍然不放棄地与疼痛搏斗。
  “我認為您應該將子蔚小姐追回來。”大山戰戰兢兢說出來。
  “追?子蔚答應我,舞會一旦結束就會回來,我相信子蔚不會騙我。”黑岩叛云一臉堅定的說著。
  “但是……有一回我經過客廳無意間听到麗莎小姐打電話跟對方說,她一定會帶子蔚小姐去他家,她會极力撮合對方和子蔚小姐,至于對方是誰?我就不得而知。”大山膽怯地道出曾經無意間听到的對話。
  “什么!?快放我下來!”黑岩叛云惊訝地命令道。
  大山惊嚇地連忙放開手中的繩子,黑岩叛云迅捷地解開繩子,一個箭步來到大山的面前,“真的是這樣?”
  “是真的,只怕連子蔚小姐都被蒙在鼓里。”大山惟恐惹怒了黑岩叛云,小心翼翼地回答。
  倏地,黑岩叛云的眼底露出一抹輕蔑,隨即冷笑一聲。“我不會讓麗莎得逞的!”
  “主人……”大山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去准備一些行李,我決定要走出黑岩別墅。”黑岩叛云眼底燃著一簇怒火。
  主人要出門!?大山怀疑地瞅著黑岩叛云,呆愣在原地無法移動,他想确定一下黑岩叛云的命令真偽。“主人,您說的是真的嗎?”
  “我像是在說笑嗎?”黑岩叛云堅定的說道。
  大山相信主人的決心,匆忙地奔出書房,心里卻是百感交集。終于,主人想走出黑岩別墅,姑且不論他是為了什么理由,他終于肯走出去面對外面的世界了。
   
         ☆        ☆        ☆
   
  黑岩叛云的座車疾速地駛到文森家的附近,傷痛的往事不斷地一一的涌現,曾經他所熟悉的門口如今卻讓他卻步。
  文森家門口已經為了迎接新年布實得顯眼而亮麗。
  黑岩叛云不禁記起白子蔚說過,今年文森要舉辦化妝舞會——
  化妝舞會?如果他沒記錯,今晚將會是舞會的開始,思及此,黑岩叛云陰鷙的臉上露出一抹詭譎的笑意。
  “大山,等一下你去替我准備一個可以完全遮住臉的面具。”黑岩叛云喜出望外的吩咐。
  “面具?主人,我可以問您想做什么嗎?”大山滿腹的疑惑,不明白主人的用意。
  “今晚我要參加一個化妝舞會。”黑岩叛云坦然且毫不隱瞞的回答。
  “主人您要參加化妝舞會?”這消息頗令大山吃惊,主人肯跨出黑岩別墅就已經令他惊訝万分,更何況他還親口說要參加化妝舞會;如果他沒猜錯,主人是想要參加子蔚小姐所參加的化妝舞會。“是的,主人,我一定會找到一個完全遮住臉的面具,而且您是應該將子蔚小姐追回來,她真是一個美麗又善良的女孩。”大山微笑。
  “大山,你……”黑岩叛云沒想到向來呆若木雞的大山,竟然也看出來他對白子蔚的感情。
  “其實我早看出來主人您喜歡子蔚小姐,如果今晚您能出現在她的面前,相信她一定會惊喜万分,更重要的是,您的手臂几乎已經痊愈,不會帶給您不便,面具又能遮住您的臉,您可以乘机邀請子蔚小姐共舞。”大山笑逐顏開地獻上他的意見。
  能擁抱子蔚共舞!
  這個念頭強烈地吸引著他,它不僅是种渴望,也是不可抗拒的誘惑。
   
         ☆        ☆        ☆
   
  再過几個小時,化妝舞會就要開始。
  麗莎為了今晚的舞會,一大早就不停地為晚上的造型傷腦筋,她煩惱的問:“子蔚,依你看,今晚我以什么樣的造型出現才好?”
  “隨便。”
  白子蔚一臉木然地站在窗邊,望著外面的景致,看到外面复蓋一層厚厚的積雪,不禁令她思起黑岩叛云,雖然只是分開短短的兩天,可是對她來說仿佛已過了漫長的一世紀。
  麗莎瞅著毫無生气的白子蔚,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勸她,麗莎看得出好友的人是到了文森的家,但是她的心魂卻留在黑岩別墅,她眉宇之間的抑郁日漸增添。
  “子蔚,放寬心好嗎?過了今晚你又可以飛回那怪人的身邊。”麗莎已經無法再忍受她的冷漠,雙眼一翻朗聲道。
  “怪人!怪人!麗莎,請你多尊重他一下,他叫黑岩叛云!”白子蔚的忍耐似乎已經達到了极限,忿忿地糾正麗莎的無禮。
  麗莎擔心真的惱怒了白子蔚,連忙舉起雙手以示投降。“好了,別生气,我只是叫習慣所以脫口而出,以后我會記得他叫黑岩叛云的。”
  白子蔚惡狠狠地瞪了麗莎一眼,隨即回過頭將視線瞟向窗外,踱至窗邊手心貼上冰冷的玻璃窗上,柔腸寸斷地輕喚:“叛云……”
  麗莎望著滿臉惆悵的白子蔚,只有無奈地搖頭,旋即轉身又忙著手邊的事情。
  白子蔚壓息間發現文森的家門口出現一部長型的轎車,緩緩地從文森的家門口經過,那部令人側目的長型轎車的車窗是打開的,里面出現一個很眼熟的側影
  白子蔚不禁屏住呼吸,疑惑的喊道:“叛云?”
  真的是他嗎?他也來這小鎮嗎?
  看著轎車揚長而去,她的心里升起一股沉重的失落感,她渴望那個人就是她日思夜想的黑岩叛云。
  突地,門上傳來一陣細碎地敲門聲。
  麗莎迅速走至門邊,面帶笑容地打開門,惊見筆直站在門口的文森,“是你呀!文森。”
  文森手捧著一只錦盒,面帶笑容的說:“子蔚她……准備好了嗎?”
  “還沒……”麗莎面有難色,一籌莫展的回眸瞟向佇立在窗前的白子蔚,“在那儿,她還沒開始化妝。”
  連著兩天,文森早已發覺白子蔚的神情有异,他又羞于啟口探詢,但是這一次他會舉辦舞會就是想贏得美人歸,他不能錯過這机會。
  文森昂首闊步走到白子蔚的身邊,“子蔚。”
  一直沉湎回憶中的白子蔚惊愕地回頭看著趨近她身邊的文森,她漫不經心地問道:“是你,有什么事嗎?”
  “你怎么了?瞧你自從來這里之后心情一直很低落,是不是責怪我招待不周。”
  “不是。”她隨口應道,茫然的眼眸又繼續瞟回窗外。
  “今天的舞會你將會妝扮成公主,我特地送來這些首飾,希望你能派得上用場。”文森手捧著錦盒,看著白子蔚沮喪的背影。
  白子蔚又再次的回頭望著文森,低頭看著他手中的錦盒,文森連忙將手中的錦盒打開,里面全是一些极為珍貴的珠寶。
  “這……太貴重了,謝謝你的好意,我無法接受。”白子蔚淡然的笑容中沒有一絲惊喜。
  “子蔚,我只是希望你會是這次舞會中最閃亮的公主,所以這是特地為你准備的。”文森仍不死心地勸誘她。
  白子蔚神情依舊,臉上挂著极淡的笑容。
  “真的不需要,化妝舞會又不是什么正式的場合,我真的不需要外表上的裝飾。”她仍然回絕他的好意。
  “可是子蔚……”文森不甘被白子蔚一味拒絕,仍然企圖挽救。
  “我說過了謝謝你的好意,我也該准備了。”她故意找個借口打發他,轉身走向麗莎。“麗莎,我的衣服呢?”
  文森低頭看著手中的錦盒,白子蔚是惟一拒絕他好意的女孩,連价值連城的珠寶都無法挽留她的目光,他的心在剎那間僵凝。
   
         ☆        ☆        ☆
   
  接近黃昏時分,文森.貝當家的化妝舞會正式拉開序幕,許多怪模怪樣裝扮的客人陸續涌進。
  白子蔚穿著一襲麗莎為她准備的公主禮服,麗莎將她裝扮成一位中古歐洲典雅高貴的公主,白子蔚還刻意地將黑岩叛云送給她的珍珠項鏈戴在頸上,冰涼的珍珠緊貼在她低領的胸前,更襯托出她細致的粉頸。
  白子蔚拾起放在化妝台上那華麗的眼罩,將它架在鼻梁上,更增添了几分嫵媚的神秘感。
  “子蔚,我們也該下去了。”
  麗莎則裝扮成一個貓女,不知道她是從哪里找到貓形樣式的頭套,她還不忘在臉上畫上几條貓須,那模樣逗趣又詭异。
  白子蔚瞧她的模樣,忍不住淡淡一笑。“真是服了你,將自己扮成貓。”
  “小姐,你可終于笑了,早知道你看到貓會笑,我早該扮給你看。”麗莎嘲謔著白子蔚。
  “你又來了。”白子蔚眨眨眼對她淘气一笑。
  “行了,時候真的不早,相信其他的人都該來了,我們可是离舞會最近的,再不下去他們一定會哇哇叫。”麗莎催促著白子蔚。
  白子蔚螓首微頷,心里卻想著終于捱到舞會開場,再過三、四個小時,她就可以回到黑岩叛云的身邊。
  “來吧!由貓女領著公主下樓。”
  麗莎伸出手攙扶公主裝扮的白子蔚,一步步小心地步下樓。
  當白子蔚微步走下樓時,大廳上的眾人莫不屏气凝神地看向她。大家雖事先皆知白子蔚今天會以公主的裝扮出現,但是卻沒想到經過妝點后的她竟是如此艷麗,不禁令全場的人眼睛為之一亮。
  尤其是以她嬌小的身材,在華麗低胸束腰的衣服襯托下,顯得婀娜多姿、嫵媚動人。
  以王子裝扮的文森,連忙站在樓梯口等著迎接白子蔚下樓,當文森挽住白子蔚的手時,全場的人莫不贊歎他們是天設地造的金童玉女。
  文森的臉上淨是掩不住的喜悅,白子蔚的表情依然保持微笑淡然,全場的人都在期待主人為舞會開舞。
  裝扮成王子的文森自然是邀請裝扮成公主的白子蔚為這次的舞會開舞,在悠揚柔美的旋律里,王子擁著公主翩然起舞。
  舞畢,眾人可以邀請自己所注目的對象起舞,頓時舞池里都是一對對的來賓共舞著,喧鬧聲不斷。
  “子蔚,我還可以再邀請你跳一支舞嗎?”文森緊跟著白子蔚,在場的人仿佛都洞悉文森的意圖,紛紛避開与白子蔚的接触,仿佛有意撮合王子和公主。
  “不了,我想休息一下。”白子蔚拒絕他的邀舞。
  “子蔚,我發現你一直在躲避我,這到底是為了什么?”文森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問道。在學校里,白子蔚縱使沒与他約會過,但是還不至于像現在這樣對他置之不理。
  “問你自己。”白子蔚一臉嗔怒地道。
  “我?我哪里做不對了?”
  文森不明白,臉上淨是錯愕与惊訝。
  白子蔚不想和他說太多,轉身走進舞池,企圖穿過人牆走到對面,她要离文森愈遠愈好,但是當她經過舞池中時,卻被一人攬住腰不放。
  “陪我跳一支舞,行嗎?”
  一個戴著死神面具的人,狂霸地邀她共舞。
  “你是誰?你太無禮了,我不想跳舞。”白子蔚怒目瞪他一眼,她實在看不出他到底是誰?四周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及嘈雜聲,讓她听不出來對方到底是誰?
  死神先生似乎不在乎她的嗔怒,強行摟住她的腰与她起舞。
  她從未見過如此無禮狂傲的人,气急敗坏地舉起手想打他,對方卻眼明手快地握住她的手,貼在她的耳邊低喃:“再舉起手,我就立刻离開,親愛的小東西。”
  毫不費力地帶著她旋轉,又一個旋轉,他們的舞步配合得完美無瑕,但是對方那熟悉的气息卻纏繞在她的心頭,她終于感覺出這气自心,是黑岩叛云!
  真的是他嗎?她的心紊亂不安,裙擺下的腳步更是凌亂。
  “公主不會跳舞,會笑掉人家的大牙。”死神先生又是一句譏諷。
  白子蔚低頭愕視他那能抬起的左臂,“你的手臂……”
  “這也是我要送給你的另一份禮,新年快樂,子蔚。”黑岩叛云深情的祝福她。
  “叛云……”白子蔚主動地靠進他的怀里,喜极而泣的淚水濡濕死神的戲服。
  “好好的日子,不許掉眼淚,再說你怪异的舉動,只怕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自然一點好嗎?讓我好好的陪你跳完這支舞。”黑岩叛云嘴邊噙著一抹愉悅的笑意。
  “嗯!”白子蔚開心的應和。
  舞池里的人莫不惊愕這一幕,公主和死神正翩然起舞,而且還是那么的和諧愉悅。
  大伙儿心里不禁揣測:是誰裝扮成死神?
  大家心里都知道,這一場舞會是有意撮合文森和白子蔚的,所以每一個人都盡可能地避開裝扮成公主的白子蔚,想將机會讓給文森。
  在舞池另一頭的文森則刷白著臉,睜大眼看著這一幕,他也在揣測擁著白子蔚起舞的死神到底是誰?
  看著戴著小面具的白子蔚,嘴邊綻放欣喜的笑意,顯然擁著她起舞的死神,已經得到她的青睞,文森已經無心再繼續看下去。
  文森傷心又忿忿不平地走到吧台邊,拿起一瓶白蘭地,悄悄地走進書房。
  他開始后悔辦這場化妝舞會,因為每個人的臉上不是五彩繽紛的色彩,就是稀奇古怪的面具,他不知道扮成死神的人到底是誰?
  這位突然冒出的情敵是誰?
  一支曲子即將奏畢——
  “親愛的!我要先离開一下辦一些事。”黑岩叛云附在她的耳邊低聲細語。
  “不,求你不要离開我。”白子蔚惊慌地哀求著。
  黑岩叛云輕撫她柔軟的嘴唇,“放心,我不會离開你,只是我真的要辦一點事,這件事辦妥后,我的心里就不再有任何的遺憾,對你、對我都好。”
  白子蔚縱使心里有一千個不愿意、一万個不樂意,可是既然他都這么說,她也只能勉為其難地依著他。
  “好,我會在這里等你。”
  白子蔚百般不舍地放開手。
  “好的。”黑岩叛云柔聲的答道。
  黑岩叛云很快的摟著白子蔚來到舞池的外圍,很快地,黑岩叛云就如他所扮的死神一樣,在她的眼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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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自書香門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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