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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暮)
            當西沉的陽光輕撫側面
            我的左手結束了孤獨之旅
            僅僅是呼吸同一口空气的親密感
            卻讓我几乎想落淚了

  下午,雨靜昏睡了好一陣子,那些桂花酒喝起來甜甜的,現在卻在她腦中放肆作怪,讓她只能無力躺在床上,閉上眼休息。
  當她終于睜開眼時,是因為窗外的陽光照在她臉上,她往帷幕外面一看,竟然己經是黃昏時分了,她沒想到自己會昏睡這么久。
  夕陽滿天,看在她眼里,竟讓她微微有些失落感,現在她實在快樂不起來。
  “你醒了。”一個男性的聲音突然說。
  雨靜這才發覺左邊有人,她一抬頭就看見紀云翔,他一只手撐著后腦,整個人側躺在床上,正低頭目不轉睛地端詳她,雨靜不知道他在這里多久了,不過她的睡相大概也被他看光了,在這男人面前,她簡直連一點可以保留的地方都沒有。
  她的嘴唇動了一動,但最后還是選擇緘默。
  云翔看她那略顯不悅的表情,她明明是很生气的,卻要故意表現淡漠,真是奇怪的丫頭,可是偏偏他就喜歡她這調調。
  “不說話?”他的手愛怜地畫過她的櫻唇,感受那柔滑的触感。
  她偏著頭想閃躲開,他卻捧住了她的臉蛋,“你這張小嘴生來若不是說話用的,那就應該是被親吻用的了。”說著他低頭以舌尖舔過她的唇線,讓她整個人都僵了,“不要……”
  “總算叫你開口了吧。”他低低一笑,以她的慌張為樂,“起來准備一下,今晚我們要在‘蓋世廳’和大伙一起用餐。”
  雨靜聞言只是搖頭,她可不愿像個玩偶似的,讓他展覽在大家面前。
  “又想拒絕?你除了拒絕以外,就沒有別的點子嗎?”他不悅地拉緊她的長發。
  如此被他拉著頭發,讓她疼得几乎要叫出來了,只得找個借口推辭:“我……我怕生……”
  “怕?這不像是你會說的話。”他眉頭一挑放松她的長發,卻掬起一束湊在唇邊親吻,“有什么好怕的?我會保護你的。”
  保護?雨靜眨了眨迷惑的眼,這兩個字對她來說太陌生了,她一向是保護別人的,何時曾被別人保護過呢?
  “你听話的話,晚上回來我就開始練功給你看。”他提出令人心動的條件,雨靜卻有些怀疑,她對這個男人完全不能信任。
  “不相信我嗎?”他端住她的下顎,執意要撫弄她的嘴唇,“我可是你唯一的机會。唯一的希望哦!”
  雨靜何等聰明,當然了解話中的道理,她身為一個竊賊,能被如此對待已經算是天大的禮遇了,更何況她竟然還有机會偷學“楚天真經”她還有什么好要求的?但是,為什么當她看著他深沉的眼睛時,就有一种要踏入陷阱的感覺呢?
  算了,見机行事吧!她伸出手想推開他下床。
  “愿意了嗎?,”他笑了:“要不要我抱你上蓋世廳去?”
  雨靜立刻瞪住他,總算開口了,“不要。”
  云翔也不生气,迅速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我在樓下等你。”
  他的動作之快,讓她根本來不及躲開,就被他偷親了去,可惡!看著他的背影走遠,雨靜以手背擦過額頭,想擦去那种痕跡和感覺。不過,那被吻過的地方似乎是愈來愈熱了……
         ※        ※         ※
  半個時辰之后,楊雅淑幫雨靜裝扮完畢,滿臉艷羡地看著雨靜,“小姐,你這樣好美。”
  雨靜連看都不看自己,無所謂地點個頭,原本就想轉身走下樓去,但念頭一動,卻又站住了說:“你坐下。”
  “咦?”雅淑雖然詫异,但也不得不听令行事,
  “是。”
  等雅淑坐下,雨靜伸手拿了胭脂,替她畫了一些上去,又拿香粉替她扑上。
  “小姐,你這是……”雅淑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雨靜什么也沒說,看看雅淑上了淡妝的模樣,她自己覺得還算滿意,轉個身就走向樓梯了。
  雅淑完全是莫名其妙,但是也不敢伸手去抹淨臉頰,唯恐惹得雨靜生气,因此她只得壓下疑問,赶忙站起,跟著走在后面。
  紀云翔站在“狂俠居”門口,當雨靜一走下來時,她的眼神就定在她身上儿沒有再离開過,因為他做不到。“等了好久,不過是值得的。”他惊訝地發現她居然可以愈來愈動人,真是了不起的法力,他好像被什么巫術下咒了一樣。
  雨靜的臉上卻是一份淡漠,什么情緒都看不出來。
  云翔連問都沒問就執起了她的手。雨靜僵硬了一下,“這樣不妥吧?”
  “這世界上沒人管得了我的。”他漫不在乎地說。
  唉,等會儿見到他那些部屬,一定會引起騷動的,雨靜心想這可真是宴無好宴。
  于是,鎮江武場的少主就這祥牽著一名竊賊的小手,走向那寬廣華麗的“蓋世廳”,廳里早已坐滿了人儿見到此狀都不禁瞪大眼睛,張開嘴想說什么又不敢說。
  紀云翔對大伙儿點頭示意,就帶著雨靜坐到上位,雨靜想拉開一點距离,但他還是將她摟到自己怀里,像是一點也沒感覺到別人的目光。
  眾人看了又是一片愕然,他們對于這名姑娘住在“狂俠居”早就迷惑不解,此刻看到紀少爺竟然不避諱地對她作出親昵狀,這更是讓他們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紀少爺自小天資過人,武功更是一等一的好,他們都習慣了少爺的狂傲自信儿也認為這是應該的,但他們從未看過少爺注意過任何姑娘,而且還如此熱中的模樣,更別提這是一位前來行刺、行竊的姑娘了!
  “怎么了?今天是我二十歲誕辰,你們的臉色卻活像在辦喪事一樣!”紀云翔說。
  雨靜一听,原來這是他的生日,難怪“蓋世廳”上坐著這么几十、几百個人,廳旁還高高堆放著許多禮品。
  所有人臉色都是一愣,陶百川率先開口說:“少爺本是英雄出少年,屬下祝少爺更上一層樓!”
  其他人也連忙跟進:“祝少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雨靜淡淡看了云翔一眼,他這招挺厲害的,把大家注意的焦點轉移了,別人再想開口問她的事情,也己經錯過了最好的時机。
  “好,這才差不多!”云翔滿意极了,揮個手又下令道:“酒宴就這樣開始吧,上菜,奏樂!”
  佣人們開始忙了,樂師們也開始彈奏,“蓋世廳”里高談闊論,瞬間就熱鬧了起來。不過,這或許只是一种掩飾的假象,因為所有人的目光都偷偷觀察著紀少爺和那位奇特的姑娘。
  紀云翔一點也不避諱,殷勤地替雨靜夾菜,如果她吃得少一點、慢一點,他就干脆直接喂她吃,那种寵溺的樣子就像對待心愛的寵物似的。
  “別人在看。”雨靜窘困地提醒他。
  從她一走進這“蓋世廳”就一直感覺到所有人不友善和怪异的眼光,她也知道他們准是把她當成了“妖女”,是老天爺派來誘惑他們年輕主子亂事的。
  其實她只想偷到“楚天真經”然后盡快溜走,她可不想在這地方惹一堆麻煩。
  “隨他們去看吧,我眼中只看得到你。”
  這句話不知有几分是真?雨靜不敢相信,她對任何人都沒有信心。
  這時,陶百川和徐偉邦走到主位前,兩人都端了酒杯,由陶百川開口說,“今天是少爺的壽誕,我們敬少爺一杯。”
  “好。”云翔爽俠答應,立刻干了手中的酒。
  雨靜默默地看著他們,感覺到這些部屬對主子的真心崇敬,但是敬過酒后,陶百川卻以研究的眼神看著雨靜問:“請問這位姑娘該如何稱呼?”
  云翔代替她回答了:“你們就叫她任姑娘好了。”
  “是,任姑娘。”陶百川還算有禮地說。
  “少爺,我們也想敬任姑娘一杯。”徐偉邦又說。
  雨靜心中微微一惊,看來這兩位忠心的將領是針對她來的,雖然她已經頭疼了一下午,不過既然他們指明了找她,她又怎能退卻呢?
  雨靜剛要拿起酒杯,云翔卻一把奪了過去,似笑非笑地,“她不能喝酒的,我代替她喝也一樣。”
  “這……”陶百川和徐偉邦都是一愣。
  紀云翔二話不說,就把酒喝干了,還將酒杯倒過來,滴下一滴琥珀色的液体,“一滴不剩,成了吧?”
  陶百川和徐偉邦一愣,他們還有什么話好說?只得赶緊也喝光第二杯酒。
  “好了,還有誰要敬任姑娘的?快來吧,我們一次喝個過癮!”紀云翔對著所有部屬叫道,但舉座默然,沒人敢回答。
  “其實他們都打著主意要“為難”任姑娘,但現在少爺都這樣“挺身而出”了,他們還敢怎樣?
  紀云翔見狀只是微笑,“別像死人一樣,大家盡興點喝酒作樂吧!”
  主子一聲令下,會場又恢复了熱鬧气氛,只是還隱藏著一點不安和疑惑。
  酒足飯飽之后,几名佣人將禮品抬到前方,要讓紀云翔一一過目,看著那些珠寶,綢緞和古玩,紀云翔低頭問怀中的雨靜,“你想要什么?全讓你挑。”
  她搖了搖頭,反正她帶不走這些東西的。
  他摟在她腰上的手加重了力气,“要你選就選。”
  雨靜看他一臉的認真,知道若不依他的話,又要惹出麻煩了,只得開口說:“那么……我想要那把匕首。”眾人聞言皆是倒吸一口气,那把匕首是古玉所雕,晶瑩翠綠,不只是觀賞用品,還真的具有殺傷能力,這樣的“凶器”怎么能賞給這女人呢?
  紀云翔卻仰天大笑了儿聲,得意之清溢于言表,
  “好,選得好!不愧是我看中的人,眼光果然不一樣!”
  雨靜只是故意挑戰他的承諾,沒想到他還當真了。
  紀云翔隨手拿來那把匕首,交到她的手中,還點了頭說:“這确實适合你,我要你時時都帶著它,知道嗎?”
  雨靜接過了那溫潤美玉制成的的匕首,心想或許有一天派得上用場,只不過紀云翔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呢?居然答應把這种東西送給她?
  她自認從小閱人無數,卻從未看過像他這樣的人。
  其他人見狀也都是滿臉迷惑,向來目中無人的少爺這是怎么了呢?他們鎮江武場該不會要毀在一個姑娘的手里了吧?
  唯今,只有求神保佑了!
         ※        ※         ※
  酒宴結束時,已經接近午夜時分。紀云翔喝了很多,神智都有點不清醒了,必須由別人扶著才能走出“蓋世廳”。
  徐偉邦搖了搖頭,“我從未看過少爺醉得這么厲害。”
  陶百川則沉吟了片刻,“的确,但是……我也從未看過少爺這么高興過。”
  “難道少爺真的喜歡上那個姑娘?”徐偉邦皺起眉頭。
  “現在還不能打草惊蛇,我去找那個叫阿倫的佣人問問,至于你……你去找任姑娘身邊那個丫頭,探听,一下消息。”
  “好。”徐偉邦點個頭,便跟著走過去。
  因為人多吵雜,當徐偉邦一把拉住楊稚淑的手,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雅淑陡然被人握住手,原本要高呼出聲的,抬頭卻看見是武師統領徐偉邦,因此她只是俏臉一紅,就安靜了下來。
  徐偉邦匆匆將她拉到庭院深處,“你認得我是誰吧?”
  雅淑點點頭,她認得他好久好久了。
  “我有話要問你。”
  “噢。”雅淑低頭看著他的手掌,那么有力、那么堅強,傳來一陣陣溫暖,她有點害羞,又有點喜悅。
  徐偉邦到這時才發現自己不當的舉動,不好意思地松開了手說:“對不起,我剛才一心想找你過來,情急之下就拉了你的手。”
  押淑微笑著搖了頭,這一刻她才感謝起任姑娘為她做的事,此時她淡妝輕抹,應該比平常出色一些,就不知道他是否會發覺?
  “我想知道少爺和任姑娘的事,他們相處的情況你應該都知道吧?”
  這倒是讓雅淑猶豫了,“少爺……少爺看來很在意任姑娘。”
  “他們有沒有提到什么重要的事情?”
  雅淑兩邊為難,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我不方便說。”
  徐偉邦是個急性子,他握住了雅淑的肩膀,“那任姑娘不知是哪儿來的,她的用意難測,你怎么說也是我們鎮江武場的人,你又何必挂意她呢?”
  雅淑抬頭望向他說:“可是……任姑娘對我很好,今天中午還是她救了我們所有的佣人,大家都好感激她呢!”
  “哦?這是怎么回事?”徐偉邦不敢相信。
  “少爺本來要處罰我們服侍不周,一下要我們磕頭,一下又要我們自殺,都是因為任姑娘的緣故,少爺才息怒饒了我們。”雅淑認真地說。
  徐偉邦愣了一下儿“奇怪,她為什么這么做呢?”
  “徐統領,我看得出少爺根想留下任姑娘,他還說要讓任姑娘學什么真經的,所以任姑娘也答應了。”
  “難不成是楚天真經?”徐偉邦瞪大了雙眼,“少爺居然這么重視她?這怎么回事?”
  對這問題,雅淑沒有答案,她只是靜靜看著心上人,感覺他的大手搭在她肩膀上,讓她幸福得都快顫抖了。
  徐偉邦卻沒有發現她的异樣,因為地腦中是一片混亂,“我懂了,總之就是這么一回事,我得想辦法才是。嗯……你可以走了。”
  當他放開雅淑時,她略略感到失望,但她轉身要离開時,他卻又開口問:“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雅淑簡直受寵若諒,“我……我叫楊雅淑,优雅的雅,淑女的淑。”
  “楊雅淑……”徐偉邦把這名字記熟了,“謝謝你了,下次再給你回禮。”
  雅淑點了個頭,慢慢走出庭院,她的腿都發軟了,實在無法好好走路。
  從她十三歲進入鎮江武場,足足暗戀了徐偉邦四年之久,而今竟然有幸能讓他記住她的名字,天啊,這簡直是個奇跡!
         ※        ※         ※
  “狂俠居”門口,几個男佣人攙扶著紀云翔,正一步一步走向廳里,雨靜則默默跟在后面。
  “少爺,你走好,這里有桌子。”佣人提醒紀云翔。
  紀云翔叫了一聲,推開那些家丁,喊說:“你們別管我,統統給我出去!雨靜呢?叫雨靜過來,我要她扶我!”
  佣人們為難地看看雨靜,每個人都露出祈求的眼神,自從今天中午那件事以來,他們就明白到這位任姑娘是他們唯一的救星了。雨靜對佣人向來是最沒辦法拒絕的,囚為她從小吃過各种苦,特別了解被人踩在腳下的滋味,所以在她主管左家的一切時,對佣人雖是寬嚴并濟,卻從來不為難他們。
  而今,她只得在心中歎口气,走了過去,抬頭望住紀云翔。
  “雨靜!”云翔的醉眼看出眼前的人影,一把抱住了她。
  他這么用力向她襲來儿害得她差點站不住,還好背后是牆壁,不然兩人可真要跌到地上去了。
  紀云翔抱住了她就滿意了,揮喝其他人說:“你們都出去,把門關上,不准任何人進來吵我!”
  佣人們正是求之不得,紛紛對任姑娘投以感激的神色,就安靜地退了下去。
  最后室內只剩他們兩人,雨靜皺起眉頭說:“上樓去吧。”總之先把這家伙弄到床上去,省得麻煩。
  “雨靜,你要扶著我啊,不然我走不動……”他把全身的重心都倚在她身上,几乎是壓坏了她。
  真不知他是故意還是無心的?雨靜勉強支撐著,兩人卻是前進一步也很困難。
  好不容易,兩人總算走到二樓的寢房,雨靜已經气喘不己,但看著眼前的目標大床,才有力量鼓勵自己加油,終于慢慢走近床邊了。
  紀云翔趁著這机會,抱著雨靜一起跌到床上,還緊緊地把她壓在身下,羅帳飄起,將他們寵罩在大床之間。
  雨靜根本無力抗拒,就讓他箝制在怀中,躲也躲不了。由他出力的勁道,她這才曉得他剛才是裝的,這男人完全不懂廉恥二字!
  “酒鬼,放開我。”
  “不放!”他把臉埋在她的發間,盡情吸取她的芬芳儿“我今天好高興,這是我最棒的一次生辰!”
  雨靜可不這么覺得,“為什么?”
  “因為老天把你賜給了我,你就是我最好的禮物!”
  傻瓜,誰會把個小偷當作禮物?雨靜已經懶得再說什么了。
  云翔正在興頭上,接連吻過她的臉頰和頭發,“你好香。”
  她掙扎不了,只能冷冷地說:“你臭死了。”
  “哈哈……”他大笑几聲,“的确,我今晚喝得太多了!”
  他一點也不在乎,繼續親吻她柔嫩的肌膚,像是要把她整個人吞了一樣,雨靜的手滑到腰間,心想他真敢亂來的話,她就要以他的血來染紅那把匕首了。
  不料云翔親吻了一番以后。突然跳了起來,拍一下自己的頭說:“對了,我說過要教你‘禁天真經’的招式,怎么我都忘了?”
  雨靜怀疑地看著他,以他如此詭异的言行,真的會說話算話嗎?
  云翔就像個孩子般興奮,抽出了長劍,開始認真比畫,“你看著,這是第一招:‘明月映潭’!”
  不管他是不是騙人的,這一招确實如行云流水,無論架式、效果都是一等一的,雨靜學過几年功夫,多少也看得出來。她在心中默記下這招式,心想是沒問題了。
  云翔接連比了好几次,讓雨靜能夠熟記,最后他卻一劍擊向她,“刺!”
  那枝泛著寒光的長劍抵在雨靜胸口,但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就那樣靜靜看著他,反正她躲也沒用,他隨時可以結束她的生命。
  紀云翔微笑了,收回長劍,“眉頭都不皺一下?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說你,不過我愈來愈喜歡你了。”
  雨靜這才皺起眉頭,因為被他喜歡可能比被他殺了更糟糕。
  “我一天教你一招,可以吧?”
  “總共有几招呢?”她沒有傻到忘記問這個問題。
  紀云翔眼底閃著好玩的光芒,“好問題,其實招式也不多,不過一千零一招而己!”他有絕對的信心,等她學會了全部招式,她也就成為他的人了,這就是他打的好主意。
  雨靜聞言确實感到惊异,一千零一种不同的招式。這家伙竟然能牢牢記在腦中,帶著它們在江湖打出名聲,他的武學資質果然不同凡響。
  但是一天學一招的話,要學會這一千零一招,她几乎得花上三年的時間,老夫人怎么等得了那么久?弟弟逸中更是熬不大那時候!
  看來,她勢必要欺騙老夫人了,等學了几十招以后就赶快回左家去,再趁机帶弟弟逃走。
  紀云翔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總之他不喜歡她走神,他要她專注在他身上,于是他走到床邊單腳跪下。
  “給我一個獎賞吧。”
  雨靜這才回過神來,看著他那突然認真起來的臉。
  他握住她的手,“武林之中,除了我,就只有你學到‘楚天真經’我這么做應該值得一個獎賞吧!”
  “你……你要什么?”雨靜有种不好的預感。
  “我要你吻我。”他直接提出要求。
  雨靜當然不肯,但是紀云翔抓著她的手不放,讓她逃也逃不了,“你不吻我,那我就要吻你了。”
  這兩种情況那一种比較簡單呢?雨靜心想自己吻他的話,大概也只要蜻蜓點水就夠了。若是被他吻的話,怕就要“費時費力”了。
  于是她勉強下定決心,命令道:“閉上眼睛。”
  紀云翔乖乖照做了,像個等待獎賞的孩子。
  看著他那等待的表情,一向心如止水的雨靜卻慌了,她不是不知道男女之間的事,也想過自己留在這里,總有一天會被逼著變成他的人,但是……但是心里的認知歸認知,要實行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她咬咬牙,告訴自已就當是為了弟弟吧。于是她慢慢接近他,感覺到他的熱力散發,終于輕輕碰了他的唇一下。
  她還沒來得及有任何感受,就想退開了,可是云翔的動作更快,雙手捧住了她的臉,立刻深深吻住她的唇,不讓她有逃走的机會。
  雨靜整個人呆住,一時之間不知發生了什么事,等她有些恢复過來時,她發現自己已被壓在床上,身上壓著那老是食言的紀云翔,正以惊人的熱情吸吮著她的雙唇,仿佛要將她整個人吞下去一樣。
  她的手被他箝制在兩旁,而她的身体被他壓著,根本一點躲避的空間都沒有,雨靜絕不容許自己被侮辱至此,她張開雙唇迎接他的吻,卻突然咬了他的嘴唇一下。
  “痛!”云翔放開了她一些,以手背抹了抹唇邊的鮮血。
  雨靜睜大眼瞪著他,無言的抗議。
  不料,云翔眼中卻露出危險的光芒,“很好,更有味道了!”
  他低下頭就吻住她的唇,繼續以致死方休的纏綿對她進攻,雨靜沒想到他是愈挫愈勇的那种人,這個吻里面混著酒味和鮮血儿更像是一种狂野,獸性的吻,讓她頭暈不已,渾身發熱。
  完了,雨靜模糊地想,她惹到一個很麻煩,很難纏的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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