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以后,又即將是情人節了。
在周休二日的前一天,也就是周五的午后時分,楊梅鎮的一條小巷前,停下了一輛
計程車,一個苗條的女子下了車,手上抱著一個仍在襁褓中的嬰儿。這是一個很平凡的
畫面,不會引起路人絲毫奇异的眼光。
這女子走到一處紅色大門前,按了門鈴,來開門的是一個五十歲出頭的女人。
“媽。”
“雨蓉、你來了。”潘麗影露出笑容說。
“很久沒來看看媽了,所以帶念維來坐坐。”
“進來吧!”潘麗影領著女儿和孫子走進室內,桌上早已准備好丰盛的餐點。
雨蓉抱著儿子坐下,但潘麗影卻將念維接了過去,
“你吃點東西吧!我來照顧念維就好;看你愈來愈瘦了,這樣下去怎么行?”
雨蓉只是微笑,拿起筷子,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家常菜。
“你最近工作怎么樣?”潘麗影問。
“還好,雖然才工作一個月,但我覺得這工作很适合我。這是針對學習障礙者所做
的研究,基金會里的人對我也很好,今天我說要請半天假,主任立刻就答應了。”
“在生下念維第三個月后,雨蓉便在一個教育基金會找到了研究員的工作,這對地
而言可說是如魚得水。
“那里有沒有适合你的對象?”
“媽!”雨蓉差點嗆到。
潘麗影做出理所當然的表情,“你總不會一輩子都不嫁人吧?
“我現在只想好好將念維帶大,我沒有想到什么結婚的事情。”
“你去年突然告訴我說你怀孕了,任我怎么逼問你,你都不肯說出念維的爸爸是誰,
那也就算了,但是,現在你一定要听我的,好好找個對象組織家庭!”
雨蓉歎了口气,她又何嘗不想呢?
“等念維大一點再說吧!”她只好找個借口。
“你該不會是還忘不了那個男人吧?”
“當然不是!”雨蓉回答得太快,卻反倒有點欲蓋彌彰。
母女倆其實也都意會到這一點,但不屬說破,沉默了片刻,雨蓉才又開口問:“丁
叔叔的身体還好嗎?”雨蓉口中的丁叔叔其實就是她的繼父,也就是潘麗影的第三任丈
夫。自從雨蓉的父親過世以后,潘麗影在這十年里的感情生活,可說是什么風浪都經過
了,最后遇見了在鎮公所的丁偉丰,才算是真正安定了下來。這一年來,丁偉丰都盡心
的持家,而潘麗影也很細心的照料他帶來的兩個小孩,所以,一家人過得還算和樂安詳。
只是,雨蓉卻還不愿意喊丁偉丰一聲爸爸,因為在她心中,她的爸爸只有一個。
丁偉丰和潘麗影都了解她的心情,因此,都不曾刻意勉強什么。
“他今年六月就要退休了,到時就可以好好調養身体了。”潘麗影說。
“噢。”那么她也可以放心了,媽媽應該會幸福的。
這時,念維突然哭了起來,潘麗影連忙哄慰,母女兩人談起念維的种种,气氛這時
才慢慢熱絡了起來。五點整,趙雨蓉抱起念維准備离開,她并不想看到丁偉丰,或許是
還不能習慣,又或許是害怕見到別人家庭團聚的感覺。
“這是坪林的茶葉,就給了叔叔泡來喝吧!”
“好,我會告訴他的。”
“那我先走了,我會再跟你聯絡。”
“我知道。”
潘麗影送女儿走到門口,還是不忘叮嚀道:“有机會就要把握啊!”
雨蓉只是苦笑。
道過再見以后,雨蓉抱著念維走出了家,抬起頭發現下起了小雨。雨絲將小巷襯得
朦朧而迷离,仿佛一層半透明的网,將大地万物都籠蓋住了。她抬起手想招一輛計程車,
但是,一輛黑色的轎車卻在她面前停下,車窗很快地滑下,卻是一個最不可能出現的人
出現了!
“上車!”
听著那熟悉而陌生的聲音,讓雨蓉恍惚中以為是時空倒轉了。這是小雨之中的幻覺
嗎?還是她過度的思念所造成的?
“不……不可能……”雨蓉對自己搖了搖頭,但是眼前的景象并未因此而消失。
車子里,畢維麟銳利的眼晴瞪視著她,小雨一滴一滴落在她臉上,帶來冰冷而清醒
的感覺,是的,這一切并不是夢。他走下車,撐著一把黑傘,慢慢踱步到她面前,每一
步對她來說都是無比震撼。終于,他們兩人在傘下相逢了,而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
“跟我走。”
他看起來一點也沒變,只是臉色有些憔悴,像是很久沒有好好睡一覺的樣子,眼中
都布滿了紅色的血絲。雨蓉看著這個和自己糾纏了十年的男人,她的聲音像是被巫婆奪
走了一樣,只能無助地搖搖頭。
“你敢不听我的話,我就按鈴找你母親出來,告訴她我就是孩子的父親!”
“你……你怎么知道?”她抱著念維退了一步。
“我相信你沒膽子替別的男人生孩子,你這輩子唯一的男人就是我!”
他說得理直气壯,她卻有些不滿起來,“你少自以為是!
“跟我走,還是要我按鈴?讓你母親出來和我見個面。”他走到門前,手指碰触門
鈴,還是那一副習慣威脅別人的口吻。
原來,他一切都知道!他是預謀已久,有備而來的!雨蓉然領悟到這一點,她永遠
都斗不過畢維麟。雨蓉明白,若是讓母親看見他,一定會硬逼著他們結婚,好給念維一
個名分,而那正是她最不想看到的情況。因為,畢維麟不會想娶她的,一年前她就知道
了。
“我……我跟你走。”她只考慮了几秒鐘就投降了。他替她開了車門,當他看見念
維的時候,濃密的眉頭皺緊了一下。
雨蓉見狀不禁想著,他是否很不希望有這個孩子?畢竟,這對他的事業和家族并沒
有什么好處。她在心中歎了一口气,抱著念維坐進車里。
畢維麟也坐上車子,方向盤一轉,很快的開往交流道的方向,這是要回台北的路。
一路上,兩人都安靜無聲,仿佛有一條無形的鐵鏈把彼此纏住,感覺像要窒息一般的難
受。
念維睡著了,無邪的小臉上,什么都不知情。到了台北,畢維麟將車子開往天母,
雨蓉看都不必看,就知道這是要往哪個方向,是的,睽違一年,她又將回到那個家了。
車子開到地下室,他們仍舊沉默,搭了電梯到達十三樓,一切一切,都跟以前一樣,
只不過時間己經偷偷溜過了三百多天。
進了家門,“喵喵!”小貓立刻興奮地迎上來,繞著畢維麟的腳邊跑。雨蓉睜大了
眼睛,沒想到畢維麟還留著這只貓,而且和它建立了相當好的感情。
小貓好奇地觀察雨蓉,左右嗅聞了好一會儿。才像是認出了主人一樣,也開始瞄瞄
叫。這种熟悉的感覺真好,雨蓉有些感動起來。放眼四周,這客廳似乎跟她离開時一樣,
還是放著她喜歡的花瓶。挂面和擺飾,這一年來,畢維麟顯然從未想改變它們。
雨蓉正感到迷惑,畢維麟環住了她的肩膀,帶她走到一問房間,那正是當時她自己
布置的小書房,房門一開,里面居然什么都沒變,她的書本,電腦,擺設,都和以前一
樣,而且維持在很整洁的狀態。雨蓉看著他,不知道該怎么反應才好。
他又帶著她走到主臥房,桌上仍有她的女性用品,左邊的衣柜里也都是她的衣服,
就像她從未离開過一樣。
“為什么?”她抬起頭,看進他深遂的雙眸。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他面無表情,語气卻冷得嚇人。
她抱緊了念維,覺得有股寒意上升,“我走……對你和我都好……
“對你或許是如此,但你可知道我是怎么度過這一年的?當我一醒過來,發現你不
在身邊,只留下一張該死的紙條,你以為我會有什么反應?
“我想……你應該是輕松多了吧!”她心酸地說。
“你這要命的女人,你怎么能這么想?你可知道我十年來一直只有你一人,你走了
我還能碰誰?我根本誰都不能習慣!”
習慣……習慣……她對他的意義只是如此而已嗎?她咬緊了下唇,不想再多說什么。
兩人僵持之際,念維在這時大哭了起來。雨蓉在床邊坐下,低頭哄慰,“別哭,別
哭,媽在這里。”
念維卻還是大哭不已,這時己經是他吃晚餐的時間了,雨蓉原本很自然地要解開衣
服,讓念維喝她的母乳,但又意識到畢維麟在現場,讓她不禁為難起來。
“請你……回避一下好嗎?”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請求。
“為什么?”他不是很高興地回答,對于孩子打斷他和雨蓉的話,他反而覺得這孩
子可能是故意的。
“我要……喂他喝奶。”
看著她臉頰上的紅暈,他才意會過來她要喂的是母奶,于是,他綻開邪气的微笑,”
他是我儿子,你的身体我也早就看過了,請問我為什么不能在場?”
“你……”她實在說不出害羞的原因。
念維哭得更厲害了,雨蓉為了安撫他,只好咬了咬下唇,將自己胸前的扣子打開,
不料她的手卻顫抖得歷害,几乎無法解開任何一顆。
畢維麟見狀,主動伸出手幫忙,故意慢條斯理的解開扣子,害她臉上的羞紅更加深
了。解開了她的扣子,他還熟練地撥開她前扣的胸罩,露出了她白皙的乳房,這情景讓
他看得血脈賁張。
“謝謝。”
“我的榮幸。”他說得口干舌燥。
好不容易,她終于讓念維含住她的乳頭,開始吃奶,慢慢吃完了以后,念維還打了
個滿足的飽隔。在這過程中,畢維麟的眼睛從未离開過她,他發覺她更美了,美得有些
圣洁、有些光輝,卻讓他更難以抗拒這誘惑。
雨蓉將念維放在床上,讓他躺在枕頭上,調整到他最舒适的位子,念維便笑了一笑,
又沉沉睡去了。
“小孩子不是吃就是睡嗎?”他發現他儿子好像只會做這兩件事。
“他還小。”她替念維蓋上被子,想要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不用了!”他握住她的雙手制止道。
“呃?她一時還不懂他的用意。
“你欠我的實在太多了,這一年來害我過著禁欲的生活,看你要怎么還我!”他眯
起眼睛,伸手開始脫下自已的外衣。剛才的那一幕,將他積壓已久的欲望完全挑逗起來
了。
“你想做什么?我們的孩子在這儿呢!”雨蓉不可思議地瞪著他。
別大呼小叫的,他睡得很熟,你想吵醒他嗎?”他一步一步走近她,她退后了好儿
步,背部抵到了牆壁,“別過來,我不要在孩子面前做這种事?”
“我倒是不太介意,但如果你堅持的話,換個地方也好。”他走上前去,一把橫抱
起她,走出了臥房,來到隔壁的書房。雨蓉一時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就被放到了
寬大的書桌上。他站离了一步,以最快的速度除去上身的衣物,臉上挂著不怀好意的冷
笑。
“不要,我不要再和你有任何關系了。”怕他,也怕自己……
“這恐怕不是你可以選擇的,你只能有我,永遠都只能有我!”他霸气地宣示,一
邊扯開了她身上的衣服。
“不?放開我!”雨蓉的掙扎只是換來他更有力的擁抱,兩人在推拉之中,將桌上
的東西部推落到地上,發出一陣陣撞擊的聲響。
“你想吵醒孩子嗎?他可是會嚇哭的喔!”他在她耳邊威脅道。
雨蓉停下了動作;全身僵硬。
“這才乖。”他的聲音變得沙啞,一件又一件脫下她身上的束縛。
在台燈的暈黃米線中,她赤裸的身体逐一顯露出來,讓他發出贊美的歎息,“你竟
然讓我等了那么久,一直苦苦的忍耐著,只為了再見到你這模樣……”
雨蓉羞澀地低下頭,不敢迎視他熱切的眼光。他俯下頭,從她的額頭開始吻起,紛
紛落下的細吻讓她開始顫抖,每一處都像是小小的火苗,眼看就要燃起熊熊火焰。
她的手情不自禁的握緊他的肩膀,不曉得該對這反應如何是好。
“你好像更敏感了……”他故意挑逗地說,雙手撫過每一個柔滑的曲線。
雨蓉的臉早已羞紅,事隔一年,她還是無法掩飾對他的感覺,只能在口頭上偽裝道:
“我才沒有!”
他含住她的乳尖,反覆舔弄,“這里,除了我,還有儿子,誰也不能碰,知道嗎?”
“你管不了我……”她倒吸了一口气,因為他修長的手指更往下移了。
“我當然要管你,這身子十年來都是我的,以后也一樣,只有我可以這樣擁有!”
“我恨你……我恨你……”她恨他,但更恨自己。
“恨我是嗎?我無所謂,我只要你……永遠、永遠都是我的……”他將她的身子推
倒在桌上,兩人的貼近讓她立即感受到他的亢奮。他的胸膛壓著她的乳房摩擦,堅硬与
柔軟的碰触,是一种奇特而煽情的刺激,兩人的心跳都隨之加快了。
而他接下來刻意施展的魔法,更是讓兩人都不禁低吟出聲,每一處肌膚都為之發熱、
發燙。終于,他舉高她的雙腿,開始刺探地進入。一年未經云雨的她,立刻感覺到緊繃
和不适,“別這樣,好疼……”
“你再怎么求情,我都不會饒你的,是你背叛了我!”
“停一下,拜托你……”她的小手推著他的肩膀,卻絲毫無法撼動他。
“我就是要處罰你,這是你應受的!”他嘴里說著冷酷的話,腰間的動作卻放輕了
下來,等到她慢慢能适應,才一次又一次緩緩深入。
他低頭吻著她皺起的秀眉,“你覺得怎么樣?還疼嗎?”這問話還是泄漏了他的關
怀之意。
她的臉紅了起來,不想說謊話,也不想說實話,只好閉上眼睛,不愿看著自己在他
的魅力下融化。畢維麟抽了開來,將她翻過身子,讓她趴在桌子上,從她背后進入,雙
手還從后面捧住她的雙乳,嘴唇湊在她耳邊低聲說道:“說你要我……快說,不是只有
我一個人有這种感覺……你也燃燒起來了,不是嗎?”
“不,我沒有……”她的聲音破碎了,因為他更加有力的沖擊。
“說謊!”他咬了咬她白嫩的耳垂,“我要你承認,你是要我的!”
“我不說……我絕對不說……”她倔強地否認。
他的怒气化為更強的欲火,几近瘋狂地要著她,“為什么?為什么總是這樣?我要
你,我要你也要我!”
雨蓉再也無法言語,只能發出模糊的呻吟,腦中已經一片空白。
他在椅子上坐下,將她轉過身來,直接面對他的亢奮,捧住她的臀部,讓他男性的
象征進入,上下劇烈地震動。
“維麟,求你……
“求我什么?”他額頭上的汗水,滴落在她胸前。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她只是無法承受這甜蜜的折磨,又想要繼續下去,又
想要讓它停止,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說……她發出小貓般嗚咽的聲音,“我受不了……”
“告訴我……你是要我的……”拋低頭舔去她胸前的濕潤。
“我……我要……我要你……”
“雨蓉……你這倔強的……教人挂心的……我非要好好懲罰你不可。”在他的帶領
之下,她終于和他攀上了高峰……等到兩人慢慢從激情中平靜下來,他仍然將她摟在怀
里,可以傾听到彼此的心跳。雨蓉把臉貼著他汗濕的胸前,只覺得好溫暖,好像回到了
家。
“怎么了?累成這樣?”他摸著她的臉問。
“你真是瘋了……”剛才那要命的歡愛,讓她全身都虛脫了。
“誰教你膽敢這樣對我?不准再离開我了,否則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他雙臂收
緊,說明著他怒火未消。
雨蓉悠悠地歎了口气,無法回應這句話,只好轉個話題問:“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為了找你,我不知花了多少時間和心力,我找了五家偵探社,輪流在台北、楊梅
監視著,直到今天下午,在你母親家前的偵探終于有了回應,那些笨家伙看到你走進那
屋子,總算還記得打電話通知我!我一听,就丟下了重要的合并會議,立刻開車去找你,
這一次,我一定不會再讓你逃走了!”
听到他這么說,立刻讓她抬起了頭,“為什么?只為了我是你習慣的女人,你就如
此大費周章地找我?”
“你是我的,我們之間沒有結束,我早就說過了!”他強橫地回答。
雨蓉灰心了,這并不是她想听到的答案。
“反正你跟戴小姐應該也結婚了,你又何必這么堅持……?”
“你提那個女人做什么?我跟她毫無關系!”
“可是……可是……”這一年來,她很少看報章雜志,就是不想看見他結婚的消息,
難道說他們到現在還沒成婚嗎?
他說得斬釘截鐵,“沒什么好可是的,我不可能娶她的,我連碰都不想碰她!”
“你不是要繼承你父親的位子……”她真的不懂。
“你冷?”
“我……”在他的目光之下,她只覺得臉上燒燙無比。
他抱緊了她,“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不會放你走的!你絕對不會再有逃走的机
會,你听見了沒?”
“你怎么可能……愛上我呢?”她還是不敢相信。
他歎了口气,“其實,十年前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有這种預感了。但是,我
不能愛上任何人,我不允許自己做這种傻事,所以,我只好用威脅的手段,才能得到你
的人、更不讓別人擁有你。每一次在黑暗中抱著你,我都告訴自己,這是性欲,是需要,
沒有別的,然而,我卻因此不能再抱別的女人,所以,我又說服自己,這只是習慣,絕
對只是習慣。”
“這樣過了九年,當你說要和我分手時,我才突然醒悟,我不能沒有你,只是我不
愿承認,反而對自己說,該是斷絕這坏習慣的時候了,反正我也該結婚了,干脆娶一個
門當戶對的女人,也順便把你忘記。可是,我忍不住派人跟蹤你,當我看到那一疊照片,
全是你和那個男人約會的情景時,我嫉妒得簡直要發狂了,在圣誕節那天,又親眼目睹
你們說笑的模樣,我更是忍無可忍,于是,我下定決心要占有你,即使我不會娶你,我
也不讓你和別人結婚。”畢維麟停下了一會儿,望著她的眼眸,她看起來是嚇著了。
“和你同居的那一段日子,是我生命中最快樂的時光。我從來沒有約會過,沒有陪
女人購物過,是你第一次讓我有了家的感覺。我明白我再也無法掩飾自己,但是我太倔
強了,我以為自己可以娶別人,可以把你當作情婦,事實證明我錯了。在你离開以后,
我什么都不想要,連事業都不再那么吸引我,我要的只有你。我不再表示要繼承家業以
后,我的家人反而跟我熱絡了起來,很諷刺吧?最近我們甚至可以和平相處了,即使我
父親將位子傳給了我,我的繼母和姐姐們居然也沒有激烈抗爭,還跟我說了聲恭喜,現
在我達成了從小的愿望,但我卻不快樂,因為我要你,我愛你,我必須找到你!”
雨蓉听到這里,眼淚不知不覺中滑落臉頰。
“別哭,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會讓你慢慢愛上我的。”他心疼地吻去她的淚水。
“我……”她哽咽得說不出活來。
“我說了這些話,真的讓你這么難過嗎?”他的手在她背上輕輕撫慰,“但我還是
每天都要對你說,我愛你,己經愛了整整十年。”
雨蓉雙手把住他的脖子,把臉埋在他的肩頭,酸楚地哭了起來。她的淚、有委屈,
有欣喜,有惊訝、有感動,所有的感覺錯綜复雜,讓她都不知該拿自己怎么辦才好。畢
維麟將她擁在怀里,任她哭個夠,不管什么原因,總之,他會一直這樣擁著她,即便天
荒地老都不放手。
等她終于停止啜泣、抬起頭想開口說些什么,他立刻就斷然說道:“不管你要說什
么,我不會讓你离開我的!”
她破涕為笑,“你又知道我要說什么了?”
“我知道你恨我,你有太多理由可以恨我,我做了太多傷害你的事,但我保證,我
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補償你。”他鄭重地承諾道。
“為什么我要相信你?”她故作為難狀。
“我們立刻結婚;我可以定下契約,如果我辜負了對你的諾言,我所有的財產都歸
你所有,而且還要一輩子作你的仆人?”
“你說這什么話?”她只覺得好笑。
“我說的是真心話,為了讓你愛上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雨蓉感動地望著他,看出他眼中的真切情意,不禁溫柔地摸了摸他的臉,“傻瓜。”
他握住她的小手,“你到底愿不愿意嫁給我這個傻瓜呢?”
“我能拒絕嗎?”
“不能!”他說得又快又急,“你只能說好。”
“既然如此……那么我的答案是好。”她臉頰羞紅。
“什么?”他像是吃下了一打鐵釘,喉嚨突然啞了。
看著他不敢置信的模樣,她有些害羞起來,“我什么也沒說。”
“不,我听到了!”他恍然回過神來,“我听得清清楚楚,你說了好!你要嫁給我,
你要做我的老婆!”他把她抱得好緊,像是要折斷她的背脊一樣,几乎讓雨蓉都不能呼
吸了。
“維麟,我快窒息了……”她忍不住抗議道,
他稍微放開她一些,狂亂地吻過她臉上的每一處,仿佛要把她整個吞下肚子。她被
吻得暈陶陶的,無力地倒在他的胸前,只能握住他的手臂,才能有一些支撐。”我們一
定要盡快結婚,我要你和孩子都變成我的人。”他興奮极了。
她勉強找回了一點神智,開口問道:“等等,先告訴我一件事,當年你拍的那些照
片呢?”
她想知道那些裸照的下落,畢竟他可是用它們威脅了她好多年。
說到這一點,他臉上浮現慚愧的神色,“我早就燒了”
“什么?”她瞪大了眼晴。
他咳嗽了一聲才做出解釋。”因為……我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你那么美的模樣,即使
鎖在保險箱里我也不能放心,所以,在第一晚威脅過你以后,我就把它們全燒掉了。”
“你燒了那些照片……竟然……還騙了我那么久。”害她還傻傻地作了他九年的情
婦,一點也不敢反抗,就像個可怜兮兮的小媳婦一樣。
他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怕你會离開我,只好不斷用那些照片威脅你,對不起,
我實在太需要你了,讓我有机會補償你好嗎?”
世界上豈會有這么便宜的事?這可不是几句道歉就可以了結的了。
她指著他立刻罵了一大串,“你、你、你……把我灌醉、拍我裸照、又威脅我、欺
騙我,自己當初說要娶別的女人,又不讓我去嫁給別的男人,磋跎了我十年的青春,你……
你這人真是可惡透頂!”
他的額頭流下一滴冷汗,看來他的女人是很會記恨的,如今他只能認錯道:“都是
我的錯,是找不對,是我卑鄙,你可以判我一切的罪,但是,不要再离開我了!”
雨蓉故意哼了一聲,“這可難說了,現在你什么威脅我的把柄都沒有了,看你要怎
么留得住我?”十年風水輪流轉,以往都是她听他的,現在可就不一樣了。
果然,他露出擔憂万分的神情,誠懇地發誓道:“雨蓉,你相信我,我會好好愛你
的。我會愛到讓你不想离開我……”
“看你的表現吧!或許我會考慮讓你將功折罪……”她故意遲疑著說。
他的吻立刻有如細雨般落下,她微笑著承受著這濃情蜜意,心想,還是將自己的表
白延后再說,誰教他這樣“折騰”了她十年呢?
那么,晚點讓他知道她的心意,晚點把儿子的名字解釋給他听,或許也不失為一個
适當的小小懲罰吧?
又是星期五的夜晚,又是即將燃燒的一夜……
(全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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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制作:柔情花園
掃校:蘭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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