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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千千躺在草地上，不斷打著呵欠。“這兩個家伙是在做什么？等得我快睡著了！難不成在那里結婚生子了？真煩！”
　　這時，孫逸倫的身体突然輕微動了一下，林吟霜也慢慢睜開眼睛；千千知道他們要回到現實世界來了，便赶緊躲到一旁的草叢去。
　　“哈，終于可以看好戲了，不知道會不會成功？”這是千千第一次作媒，心情實在不是普通的緊張。
　　孫逸倫首先回過神來，發現他們又回到真實的世界．而林吟霜還是依偎在自己的怀里，看著她逐漸醒轉過來，他不免有些擔心，她是否會忘了那個承諾？
　　林吟霜一睜開眼，看到藍天白云和青煙，開心极了。
　　“太好了．我們終于走出迷宮了！”
　　“你沒忘記那個夢？”他還以為她一醒來就會把那當作夢呢！
　　林吟霜明白他擔心的是什么．忍不住調皮地說：
　　“我剛才做了個夢，居然夢見你，好奇怪哦！”
　　他听了緊張万分，期期文文地問：
　　“你還記得……在夢中發生的事鳴？”
　　她掙脫他的怀抱，撥拔頭發說：“那很本可思議，說了你也不會相信的。不過還好，夢終于醒了！”說的也是，電影博物館殺人事件、株羅紀公園、絕命追殺令、埃及艷后，這些事情說出來有誰會相信呢？
　　真的是春夢了無痕嗎？孫逸倫惆悵万分地想。
　　“你怎么了？你也作夢了嗎？”林吟霜故意無事地問。
　　“我只希望那夢永遠不要醒來。”他苦笑著說。
　　看他一臉愁苦，她也不想捉弄他了，不知哪來的勇气，讓她忘了所有矜持，投入他的胸前說：
　　“逸倫，在夢里你說愛我，現實里也是一樣嗎？”
　　他這才明白她什么都記得，不禁展開快樂的笑容說；
　　“是的！我愛你！”
　　林吟霜也表白道：
　　“我愛你！”
　　“你這折磨人的女孩，為什么剛才不說？”
　　“我怕你不認帳，只好先試探看看，你生气了嗎？”
　　此時此刻，天大的事也不能讓他生气，因為他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因此他只是點了點她的鼻尖。“居然這樣捉弄我，該罰！”
　　“怎么罰？”她微皺秀眉問。
　　他哪會懲罰她呢？只是慢慢貼近她的紅唇。
　　“罰你親我一百次。”
　　林吟霜笑了，閉上眼睛迎向他的熱吻。
　　擁吻過后，草叢中的一陣聲響使得他們分開來。林吟霜緊張地問；“那是什么聲音？
　　不會是響尾蛇吧？”
　　其實，那只是千千偷偷溜走的聲音而已。
　　孫逸倫含笑道：“這里不會有響尾蛇的，別擔心。”
　　她瞄了他一眼。“人家被嚇坏了嘛！万一你又被咬到怎么辦？”
　　他走近草叢一看，并未發現任何蹤跡。“別怕，不會有事的。”一抬起頭，他看見枝頭上花朵盛開，紅紅白白的，美极了！
　　“我…我摘朵花給你好嗎？”這是他第一次做這种事。
　　“好啊！”林吟霜又喜又羞。
　　孫逸倫一高興，手勁用得太強。“喀！”居然折下一整根樹技。
　　“這……”他不好意思地看著自己的杰作。
　　林吟霜被他逗笑了，掩著嘴說：“哪有人象你這樣送花的？”可不是嗎？瞧他一臉傻气，手里又拿著那根帶著花的樹枝，任誰看到都會發笑的！
　　“我……”孫逸倫看著她絕美的笑容，一時竟又說不出話。
　　林吟霜笑完以后，看他還是愣在那里，便走近說：
　　“這是你的一番心意，我很高興，送給我吧！”
　　“你真的想要嗎？”他自己都覺得拿著這花好合。
　　“當然，你第一次送花給我，很有紀念性！”
　　孫逸倫因為她的善体人意而感到心中一片溫暖，從來沒有一個女生會看出他笨拙之下的溫柔，但林吟霜卻能真正了解。
　　“送給你，但還是我幫你拿著吧，我怕你拿不動。”
　　兩人相視而笑，林吟霜鼓起勇气主動握住他的手，霎時間兩人都有一道電流通過，但是都說不出話來，只要安靜地向前走著，臉上已寫滿戀愛的快樂。
　　耶！太帥了！千千又蹦又跳的，几乎快飛了起來。
　　沒想到成功了，看他們卿卿我我的，不再象過去那么扭扭捏捏，真是大快人心！
　　她象旋風似的吹進實驗室，大叫：“哈羅！大家快樂嗎？”
　　王執信被干扰了思路，很不悅地抬起頭說：“你這小鬼跑哪儿去了？一整個下午都不見人影！”害他不住猜測，她是不是去找柯念景？
　　“我？沒什么，睡個午覺，作個美夢而已。”她無謂地擺擺手說。
　　瞧她一臉開心雀躍，眼中流露得意之情，八成是做了什么“好”事！王執信沉著聲音，拉住她的手問：“說，你是不是又搗蛋惹禍了？”
　　“才沒有呢！”她嘟起嘴巴說：“我剛才是在日行一善！”
　　“日行一善？”他可不認為。
　　“哎呀，你不懂的啦！”
　　孫逸倫和林吟霜這時剛好走進實驗室，兩人象對小情侶似的，手拉著手，臉低低的，又是笑又是差，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樣子。
　　他們的出現讓大家都睜大的眼，簡毅仁是最受打擊的人，指著他們說：“逸倫，你這好小子，什么時候居然…居然……”搶了他的最佳獵物！
　　孫逸倫抓抓后腦勺，不好意思地說：“剛剛才發生的事。”
　　王執信把目光轉到千千身上，看她揚揚得意的模樣，心想這事百分之百和她脫不了關系！
　　簡毅仁張大了嘴，又開又閉的，象是想罵人又罵不出口。但見林吟霜幸福洋溢的神采，知道大勢已去，也只能徒歎時不我予了！
　　孫逸倫清了清喉嚨，帶點惶恐不确定地問：
　　“教授，我是來訪問您，今晚我可以不留在實驗室嗎？我想…陪吟霜去看電影。”
　　初戀的情侶，大概也只想得出看電影這种無聊事了，但他們一點也不感到無聊，只要兩個人能在一起，做什么都是樂趣無窮的！而且下午一起經歷過電影情節的難關，他們很想重溫舊夢。
　　王執信正想予以拒絕時，千千卻拉著他的手臂，湊到他耳邊說：
　　“求求你答應他們，我等會儿就跟你說我是怎么日行一善的！”
　　利益交換？他王執信才不屑做這种事！
　　但這時他卻真的很想知道，千千到底用了什么方法，使拘謹的孫逸倫和保守的林吟霜湊成一對，這簡直是個奇跡！
　　然后他听見自己對孫逸倫說：“好好去約會吧！”
　　此話一出，孫逸倫、林吟露和簡毅仁都嚇著了！沒想到向來不近人情的教授，居然會說出這樣有“人味”的話來！這可是前所未聞的呢！
　　孫逸倫一時還以為自己听錯了，不禁問道：“真的可以嗎？”
　　王執信不耐煩地點了頭，只想快點听到千千的回答。“你們就快去吧，免得赶不上電影。毅仁，今晚你也休息好了，明天再來。”
　　他們三人唯恐教授隨時會收回成命，赶緊收拾了東西，一溜煙地跑出實驗室。
　　總算安靜下來了，王執信轉過去面對于干，發現她還是笑得很曖昧。
　　“你笑什么？現在可以說了吧？”
　　“我覺得……”她故意拖長語尾：“你就象個幼稚的小男孩，只為了你的好奇心，把大家都赶出去了，也不管實驗只做了一半，這种行為很不成熟哦。”這是她的最新發現，讓她又惊訝又好玩。
　　王執信一點反駁也提不出來，只得不自在地承認道：
　　“那又如何？還不都是你故意的。”
　　看他這么可愛的樣子，真是太有趣了，千千忍不住跳到他腿上，環住他的頸子大笑。
　　王執信發覺自己并不討厭這种接触，相反地，他喜歡她的爽朗和自然，一點也不做作。最重要的是，她不會讓他想到電影里那些故意坐到男人腿上，有意施展女性魅力的騷婆娘們。
　　“笑夠了沒？”他捧起她的臉龐。“不准再笑了。”’“好嘛！”她一邊喘著气，一邊把頭發梳理到耳后，因為剛才笑得太激動，一頭卷發都掉到臉上了。
　　王執信見狀想都沒想，完全出于反射動作地替她撥弄頭發，發現它們出奇地柔軟，而且香香的，讓他愛不釋手。
　　千千愣著，因為她居然發抖了，誰叫他突然變得這么溫柔，害她都不象自己了。“好了啦，你到底要不要听？”她故意裝著沒事樣，還是一臉淘气。
　　“當然要听。”他收回手，卻垂落到她的臉上，輕輕撫摸著，他知道自己是瘋了，不過他不想知道為什么。
　　“我告訴你，我好歹還算是個天使，所以就弄到一瓶‘魔法之泉’，這東西可以讓人類產生幻覺，几乎象真的一樣。你也知道，孫逸倫和林吟霜這一對，拖也實在拖得太久了，我看得很不耐煩，所以就設計幻覺的內容，讓他們同時睡著，進入一個叫做‘電影暗殺人事件’的電腦游戲里。”
　　“電腦游戲？”他沒听錯吧？
　　“對，就是那個叫什么柯念景的人教我的。有了這個靈感，一切都好辦了，所以我才高興得拖住他大叫嘛！”
　　“原來如此。”王執信這才釋然地點點頭。
　　“當我看到孫逸倫在玩‘電影館殺人事件’這個游戲時，就請他教我玩一遍，憑我記憶力之高強，當然全都摸得一清二楚！接著我就趁他們獨處時，點上一滴‘魔法之泉’，他們就一起去作夢啦！”
　　“所以你作媒成功了？”
　　“答對了！很了不起吧？”
　　“的确很了不起。”王執信感歎地搖頭。這种匪夷所思的方法，也只有她的小腦袋才想得出來！話說回來，如果沒有她這般“從中作梗”，孫逸倫和林吟霜大概等個八輩子也不會變成這樣的。
　　“看到他們兩人夢醒后，那种詫异和惊喜的表情，我真是滿足得不能再滿足了！”
　　她象只小貓發出快樂的呻吟聲，臉蛋也很自然地貼到他肩上。
　　王執信似乎也能体會那种感受，伸手摩挲她的背部．就這么靜靜地說話，他覺得很好。
　　夜已悄悄地降臨，他們沒開燈，也不認為有那必要，室內的黑暗反而讓人安心溫暖。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門隨即被打開，白亮的光線從外面透進。
　　“好刺眼！”千千一時無法适應，只把臉更深地窩進王執信的胸前。
　　王執信卻把她推開了，拉她坐到別張椅子上，自己走到門口看著站在那儿的人，以平靜的聲音說：“你回來了。”
　　“嗯，所以過來看看你。”一個嬌滴滴的聲音說。
　　千千的警報系統立刻“尖叫”起來，以最快速度跑到王執信身邊，以便一睹來者的廬山真面目。
　　不看還好，一看她就想哭了，因為對方除了聲音嬌滴滴外，整個人也是長得嬌滴滴的，象朵盛開芙蓉花一樣美麗。
　　“不幫我介紹一下？”那紅艷的嘴唇又開啟了。
　　王執信這才想起該有的禮節，剛才他有些慌了。“他是我的遠房親戚，叫做千千。
　　千千，這位是徐鳳懋教授，她是我的同事，剛從法國回來。”
　　“千千，你好。”徐鳳懋有禮地向她點頭示意，心頭卻在想著：哼、什么遠房親戚，根本就是睜眼說瞎話！
　　在她回國之前，早有听聞王執信帶著一個小女孩到處亮相，完全不避諱別人的眼光，原本她打死也不相信．現在看來居然是真的！
　　然而，姜是老的辣，她當下就決定不動聲色。不論剛才他們在黑暗中做什么．她都不想管，因為她要的是未來。眼前這個無知的小女孩，在她看來只是個無傷大雅的障礙，想都別想和他搶王執信！
　　千千看她也是同樣不順眼，懶得跟她客套什么。
　　“天黑了，怎么不開燈？”徐鳳懋故意問道。
　　王執信有种做賊被抓到的感覺。“喔，我馬上開。”沒想到會在同事面前出這個丑，他有些發窘。
　　燈一亮，更顯出徐鳳懋的艷光四射，害得千千都想躲起來了，怎么會有這种美女教授嘛，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徐鳳懋嬌媚一笑，在他們面前轉了一圈。“你看，我這套從法國買回來的衣服好看嗎？”那是一襲連身窄裙．剪裁俐落，顏色則是今年最流行的漸層紫色，穿在她身上更帶著神秘的气息。
　　“好看。”王執信面無表情地說。他對女裝一向毫無概念，只知道唯一的答案就是好看。
　　徐風懋看他這副“敷衍”的神情，心中忍不住歎口气．這呆頭鵝，怎么也不開竅！
　　不過沒關系，她不會輕易放棄的，她還有別的法寶呢！
　　“執信，你瞧瞧這是什么？我這次去開學術會議，拿回了一大堆資料呢！”
　　這消息倒是讓王執信臉上散發出光彩，他最感興趣的就是化學，一旦有東西可以鑽研，那可是天塌下來也惊動不了他的。
　　果然，徐鳳懋一把資料拿出來，人就心無旁騖地盯著它們看，把身邊兩個女人的存在都拋在腦后。
　　徐鳳懋一邊簡要說明這些資料、一邊用戰胜的眼光瞪著千千，象是在說：“看吧，還是我有辦法！”
　　徐鳳懋的小手甚至滑上了王執信的右臂，十足展現占有的意味。而王執信正沉浸在理論之中，對于她的舉動根本毫無反應。
　　千千著王執信完全被那“坏女人”吸引了注意力，心中當然大有不甘，當下抓著王執信的左臂說：“我餓了、我餓了！帶我去吃飯！”
　　王執信被她這么用力搖頭，不得不抬起頭來，問道：“你說什么？”
　　“人家肚子餓了啦！”她可怜兮兮地說，一張小臉都快擠在一起了。
　　哼，用什么苦肉計！徐鳳懋抱著看她戲的心情冷笑，她就不信王執信會因為這個丫頭放下手邊的報告！那可是跟他的命一樣呢！
　　王執信略一遲疑：“嗯……叫人送便當來好不好？”
　　“不要！”千千故意撒嬌。“我要吃切仔煎、臭豆腐、甜不辣、炒花枝和八寶冰！
　　我不管啦，你要帶我去！”這些都是她在車程中看見的小吃招牌，這會儿全背出來了。
　　看她淚眼汪汪、滿眼期待地望著他，說不定一秒鐘就要潰堤流淚了！王執信也不知道為了什么，突然覺得自己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哭喪的小臉，否則他一定會自黃万分。
　　一進他說出了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話：“我現就帶你去公館夜市，不准哭哦。”
　　原本自信滿滿的徐風懋，這會儿就象被澆了一盆冰水般，臉色驟然刷白。
　　“你說什么？你不看這些寶貴資料，卻要跟這小女孩去逛夜市？”
　　王執信僵硬著臉，有點心虛地說：“飯總是要吃的，等吃過飯再回來看也不遲。”
　　他也知道徐鳳懋訝异的原因，因為他向來是把學術擺在第一位，其它都可以視若無睹，吃飯更是等而下之的小事。
　　唉！誰曉得他今天是發了什么“花粉熱”呢？
　　“天……”徐風懋拍拍自己的額頭，几乎不敢置信，她覺得自己需要好好冷靜思考，現在她受的打擊實在太大了，完全沒辦法想出對策。“好，你就去逛你的夜市吧，我……
　　我先走一步！”
　　徐風懋雖力持鎮定，但還是有些搖晃地走出門口，連門都忘了關上。
　　千千眼看勁敵被打退，自然大樂，高興起來又拖著正執信說：“你真好！”
　　她的笑容讓他褪去了所有的猶豫和迷惑，摸摸她的頭說：“沒辦法，誰叫我碰上你這丫頭！”至于她對他的親見舉動，他這時卻忘了要加以糾正。唉，管它的！
　　“那當然，你是拿我沒辦法的！”她調皮地吐吐舌，又湊到他耳邊說：“怎么？我現在想親你耶！”
　　他愣了半秒鐘。“啊？”
　　“我說想親你！”
　　“為什么？”他從沒碰過這樣的女人，還真是直截了當！
　　“沒為什么，就因為我想啊！”說完她就拉下他的頭，從額頭、眼皮、鼻子、嘴唇到下巴都印上了輕柔的吻，仿佛春風的雙手拂過他臉上。
　　王執信整個人呆掉了，千千是多么与眾不同啊！說吻就吻，純真無邪得教他感動了！
　　“好啦，醒一醒！”她捏捏他的臉頰。“別發呆了，我們去吃飯！”
　　她還是笑吟吟的，渾然不知王執信所受到的盅惑，只顧拉著他的手走出門。只有王執信自己知道，在他內心深處已經有某部分被融化了。
　　當晚，他們用過各類小吃美食之后，王執信又幫千千買了几件衣裳，讓她高興得又叫又跳，抱著他吻了好几下。
　　兩人走在大街上，手挽著手，就像一對戀人一般。
　　“千千，這樣難走路。”王執信找了個籍口，其實是覺得不好意思。從大學畢業十多年以來，他就沒再做過這种專屬年輕情侶的動作了。他覺得路人仿佛盯著他們看，他渾身不自在了起來！
　　“我不管！”千千又拿出百試不爽的口頭禪。“人家就是要這樣走，走得一拐一拐的，像連体嬰一樣，好好玩！”
　　她天真活潑的模糊讓他為之莞爾，只好繼續讓他搭著自己的手，慢慢地在公館的鬧街中間逛。
　　多久沒這樣輕松自在了？他几乎想不想上一次逛街的日子；自离婚以來，他就把自己封鎖在實驗室和教室里，都快忘了外面還有一個世界在動轉著。
　　他低頭看身邊的千千，她正咬著棉花糖，好奇地東張西望。誰想得到呢？這樣的小鬼居然讓他找回了最單純的快東，真是不可思議！
　　就在他這么感怀的時分，對面突然升起一個詫异的聲音：“王教授！”
　　原來是孫逸倫和林吟霜。他們看完電影之后，還舍不得离開對方，就逛到公館夜市來。
　　路上巧遇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只是對孫逸倫和林吟霜這兩人來說，王教授平時就是威嚴的象征、冷酷的化身，只會出現在學校和實驗室，永無止境地研究他的理論。
　　看看現在的他，居然出現在夜市這种不搭調的地方，還一臉愉悅地挽著千千的手，另一只手則拎著大大小小的購物袋，這簡直比剛才偵探電影的結局更讓他們不敢相信！
　　“咳，你們也來逛街？”在這种情況之下，王執信雖然想維持為人師表的庄嚴肅穆，卻做的不太成功。
　　“是…是啊，教授……好。”孫逸倫因為惊愕過度，又恢复了口吃。
　　在他們三人的尷尬心情中，千千倒是一點都沒感覺到异狀，開心地說：
　　“你們來看電影對不對？”
　　這對小情侶害羞地點了頭，兩人才第一次正式約會，不太好意思。
　　林吟霜對千千的嫉妒早已消失。她知道那只是一場誤會，卻是場甜蜜的誤會，說起來還要感謝千千呢！
　　于是林吟霜親切問道：“那你呢？”
　　“我啊，我把你們教授解救出來，免得他一天到晚待在實驗室，悶都會悶死人了！
　　你們說我是不是在做善事？”千千說著，還拉拉王執信的手，笑容可掬，像個幸福的小女人。
　　孫逸倫和林吟霜看出教授臉色不對，只好不置可否地點頭又搖搖頭。
　　千千繼續說：“告訴你們哦，這是教授買給我的衣服、鞋子、還有耳環、項鏈和發帶。你們說好不好看？”她如數家珍地展示這些寶貝，因為都是王執信買給她的，所以她喜歡得不得了。
　　“嗯……嗯……”孫逸倫和林吟霜回答得很含糊，畢竟他們都得看教授的臉色過日子，不好意思大笑出來！
　　王執信則是快撐不下去了，這下子他的形象全被破坏殆盡，再不离開更待何時？
　　“我們走吧，我要回去看學術報告了。”王執信試圖彌補已破損的形象。
　　這才像王教授嘛！孫逸倫和林吟霜不禁這么想。
　　“我不管，我還要吃東西！”千千嘟著嘴不依。
　　“不行，你這樣什么都吃，會吃坏肚子的。”
　　“討厭！”千千還是老不愿意，但隨即轉為笑容。“看在你這么關心我的分上，我就听你的話好了，你說我是不是很乖啊？”
　　王執信一臉莫可奈何，又回不了話，只得僵硬地點頭。
　　孫逸倫和林吟霜見狀，對教授流露出的感情了然于胸；兩人使個眼色，藉口說：“我們還要去找個朋友，必須先走了，教授再見！”千千再見！”
　　王執信對此正是求之不得。
　　“明天見。”
　　于是孫逸倫和林吟霜快步离開，卻還听得見背后千千撒嬌的聲音和王執信無奈的回應。走了几分鐘，他們兩人終于忍不住開口大笑了。
　　“天啊，真不敢相信，教授看起來完全像個戀愛中的男人！”
　　“是啊，平常那么嚴肅拘謹的他，居然變得對千千毫無辦法，這就叫一物克一物吧？”
　　“教授那么緊張尷尬的表情，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太夸張了。”
　　“希望他們能終成眷屬，其實他們是很相配的，一動一靜，不是挺好的嗎？”
　　“嗯，現在我覺得什么事情都是可能發生的。”
　　“就像我們這樣？”
　　“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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