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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我們已經餐風露宿了好些天了,你究竟要帶我到哪里嘛!”衣寒薇頗是夸張的喊道。
  “別吵!就快到了!”像是安撫小孩子似的,沈致謙略略低頭的說。
  “啊!好累啊……”她故意把“累”字拉得极長!
  他伸手托住了她,讓她得以“省力”的靠著他前進。
  衣寒薇緊靠著沈致謙前進,但大部分的時間,卻都是師父背著她走,沒辦法,誰教她是如此的具有智慧!想到此,衣寒薇又得意的漾起了招牌笑容……
  自從經歷了受傷事件之后,她便聰明的順便藉机“扭轉”形象,讓師父誤認為她是如此的纖細、欠缺保護,動不動就喊累,動不動就要師父“背背”。
  她不過是略施小計罷了,卻滿足了師父大男人保護小女人的成就感,也因此讓她占了不少的便宜,嗯,這招不錯!想到此,她笑得更璀璨了!
  “你不是才喊累嗎?怎么突然笑得那么開心?很奇怪哦!”他注意到她臉部表情的變化。
  “人家是身体和腿累啊,臉部并不累!”幸好!幸好她的反應太靈敏了,否則詭計差點被拆穿。
  “喔。”沈致謙點點頭。
  她又賦賊的笑了起來!就是喜歡師父這般的憨厚与耿直,在這個人吃人、人騙人的江湖中,這類的人已經不多見了啊!她可是慧眼獨具啊!想到此,衣寒薇又開始崇拜起自己的智慧。
  還來不及將自己的智慧完完全全攤出來崇拜完,便看見不遠處城池牌樓上三個頭大的字映入眼帘:大理城。
  原來行行复行行,他們已來到了素有“云際之南,自在逍遙”之稱的滇南大理國了。
  衣寒薇隨著師父在眾人欣羡的目光中,昂首闊步的走進了大理城,不過,她實在納悶師父為什么可以不必跟著排長列隊,等著讓手持長矛的官差檢查行囊,更不需要出示路票證明,便可以自在的進入了大理城?
  她才正想發問,卻被大理城內國泰民安、風調雨順,一片丰衣足食和樂景象所吸引住了。
  大理城的大街上,滿是青石平舖,市景繁華,大石路的盡頭,聳立著無數黃瓦宮殿,夕陽照在琉璃瓦上,簡直是金碧輝煌,令人為之目眩!
  師父一定是想在這個民生富庶的大理城另起爐灶,懸壺濟世,喔,不,是懸壺“斂財”!嗯,師父果然夠英明,這個地方看來挺适合“斂財”的,她和師父兩人將來富可敵國的財富將從此開始了……
  她好開心的幻想著坐擁金山、銀山的“將來”,腳步也跟著輕松了起來!
  “金銀珠寶、金銀珠寶,都是我的、都是我的……”她愜意的吹起了口哨。
  沈致謙有點詫异的看了看她,對于她突如其來的莫名行為,他只希望能早點适應,早點變成習慣,所謂習慣成自然,一切成了自然就好了!所以,他也沒多說什么,盡往目的地前進。
  衣寒薇跟著師父往大石路的盡頭走近,便看見了金碧輝煌的大宅府赫然仁立在眼前。
  有一种只能遠觀而不能褻玩焉的感覺,要不是跟著師父前進,她肯定是不敢造次的,這么大的排場,不禁令衣寒薇吐了吐舌頭。
  兩人的腳程來到了金碧輝煌的大宅府門前不遠處,不時可見親兵侍衛的往來穿梭,而且個個雄赳赳、气昂昂的,令人不敢輕褻。
  哦,她看見了,這是——平西王府!
  望著宅第府額上寫著“平西王府”四個大字,威武有力!再窺視大宅府門前立著兩面大旗,旗面上分別是繡著“平西”、“保國”兩字,整個气勢之磅礡,簡直讓衣寒薇看呆了!
  師父該不會要帶她進平西王府吧?
  不會吧?師父窮得要命,什么時候也結交起皇親國戚了!她不敢相信的搖搖頭。
  但師父果然在平西王府前停了下來,而且還倍受那些看來既威武又嚴肅的親兵侍衛熱切的禮遇!
  哦!真是人不可貌相!這下她只能相信的點點頭了!
  “沈公子請!”穿著威武侍街軍服的平西王府親兵恭敬的邀著他們進王府。
  于是,她跟著師父在平西王府的親兵侍衛帶領下,踏進了平西王府!憑良心講,她的腳步有點踉蹌,目光有點暈眩,誰教她從未見過這么豪華的場景……
  “沈兄,你果然來了,可真是久違了啊!”段飛在平西王府的側殿接見了沈致謙,英雄相借的情怀俯拾可見。
  “段賢弟!”沈致謙是一切盡在不言中。
  沈兄的心思,內斂且善解人意的段飛當然是一目了然,這些年來,善良敦厚的沈兄為了尋找失散的弟妹,可以說是用盡苦心且歷盡了滄桑,雖然他貴為皇室的一員,但將心比心,他可以体會得到沈兄的郁郁心情。
  “來了就好,來了就好,這次我們總算可以好好的聚一聚了!”段飛試著以朋友的情誼讓沈兄沉重的心情釋怀些許。
  “嗯。”沈致謙點點頭,但卻一刻也不愿放松的緊接著問:“賢弟,恕愚兄的性急,直截了當的直問,此次賢弟飛鴿傳書急急找來愚兄,不曉得有何急事?”
  早在半個月前,在洛陽城接到了段飛的飛鴿傳書,要他火速前往大理一聚,這是一封非比尋常的飛鴿傳書,是段飛透過各繹站所嚴密布下的眼線,才好不容易將信箴利用飛鴿傳到他手里,因為饒富不尋常,于是他排除万難,暫時中斷尋找弟妹的既定行程,用最快的腳程到達大理,就是為了一探究竟!
  “喔。”段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整理一下思緒,然后說:“舍妹段灝,不曉得你還記得嗎?”
  他點點頭,當然記得!就是那個專門搗蛋、搞破坏的小鬼靈精郡主段瀕嘛!而在云中翔和寶珍公主成親時,他和段灝兩人還差點被眾人設計“送作堆”呢!想到此,他額上的汗水又不小心潺潺的冒了出來!
  他的心情被段飛透視得一清二楚,“你放心,這次絕不會再玩舊把戲了!”段飛笑笑的安慰道。
  沈致謙略感羞澀的報以微笑。
  “小搗蛋兼破坏大工段灝,早在四年前便遠嫁杭州耿庄了,她現在可是殷商之妻,標准的‘錢嫂’,每天光是忙著幫她夫君算錢就算得團團轉了,哪有什么空再搞破坏、攪搗蛋呢!”段飛又繼續說。
  沈致謙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釋怀的點點頭。
  “所謂一物降一物,還真有道理。”段飛想到段灝和耿紹明那“速沛”的幸福組合,便有了极大的感触。
  有情人終成眷屬是讓人稱羡的!他又何嘗不想呢?但卻只能可望而“不敢”及,“唉!”沈致謙輕輕歎了口气,沒多做其他表示。段飛見狀,突地赶緊將話題移轉了回來:“其實這次火速請你赶來大理的人便是段灝。”
  “段灝?”這可奇怪了,段灝不是嫁作商人婦了嗎?怎會有事找他?沈致謙很是納悶。
  段飛點點頭,順便幫他解開了疑惑,“段灝請人送來了一份傳書,說有重要的文件欲當面轉交給你,要我務必要通知到你,請你到大理城會合。”
  “重要的文件?”這真是愈來愈扑朔,愈來愈迷离了,沈致謙一臉的疑惑。
  段飛見狀,又說得更清楚:“段灝在信中略略的透露,說這份文件對你很重要,可以幫助你早日尋獲你的弟妹!”
  “這樣子!”沈致謙聞言,整個人的精神為之一振,而那明亮的眼眸更猶如正午的艷陽般,如此的亮麗!
  望著舊友心情如此的雀躍,段飛整個人也跟著愉悅了起來!
  “其實……”段飛略帶責備的開口幽幽的說:“這個段灝也真是個大迷糊,听說這份文件在她身上已經‘不小心’的放了好些年,這些年來,她忙著成親,忙著生小孩,忙著和她夫君恩愛,忙著幫她夫君算錢,竟然把這么重要的文件給遺忘了!唉!真不曉得該如何說說這個小迷糊!”
  沈致謙一點都不怪段灝的迷糊,畢竟那都過去了,最重要的是當口,把握當口才是最重要的,盡管這是遲來的喜訊,遲來的幸福!
  “段灝在信中說,她感到十分的汗顏,她覺得有愧于沈兄,所以她決定排除万難,親自將那份得來不易的重要文件送來給沈兄,所以請沈兄務必要到平西王府來會合。”段飛有點代妹妹段灝向沈致謙致歉之意。
  “沒有關系,我愿意等!”這是他的肺腑之言。
  “真難得了沈兄這般的好修養!”段飛甚表感佩。
  “這么久的艱苦尋覓都度過了,這一點點的等待又算得了什么!”沈致謙用一言以蔽之他的心情。
  這是真的!過去,他像一只無頭蒼蠅似的,天之涯、海之角的四處尋覓弟妹的蹤跡,既無線索,更無音訊的,全憑他惊人的毅力還有不放棄的心清支撐著他尋找弟妹的意志力,而現在都已經有了具体的線索了,就等文件一到,所有的迷團將可解開了,所以,這一點點的等待,算得了什么呢?又何足挂齒呢?
  “我相信在九泉之下的沈伯伯和沈伯母也會因為有你這么有才情又盡責的長子而感到驕傲的!”段飛被沈致謙堅強的意志力感動得說出了心里最真誠的話語。
  “謝謝!”除了謝謝以外,沈致謙無以為報。
  “希望皇天不負苦心人,等段灝的重要文件一送到,你和弟妹將可重相逢了!”這是段飛最真摯的祝福。
  “謝謝!”沈致謙再度致謝。
  見這幕英雄相借的畫面,衣寒薇好生感動,但她又怕師父遺忘了她,那她的發財大夢可能就要破滅了,于是她只好站在平西王府側殿的門檻邊低聲的呼著。
  “師父!師父!”
  段飛和沈致謙聞聲,不約而同的轉過頭去。
  在兩個器宇軒昂大男人的關愛眼神注視下,衣寒薇只好由門檻邊躡手躡腳地走了出來,踏上那气派十足的大廳殿。
  說來真好笑,走路和站立這兩檔事對她而言,應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才是啊,她學會“走路”以及學會“站立”都已經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了,但她現在竟然不曉得該怎么走路。
  究竟該怎么行走,怎么站立,才算是得直?這么气派的廳殿,她有點進退維谷。
  剛才師父說是有要事与平西王爺密談,要她先在側殿門外等一下,乖乖的別亂跑,師父交代的話,她一定“反方向操作”,所以她便在王府內的庭院四處亂逛,四處游玩。
  平西王府實在是太大了,一時半刻要玩完,實在是不容易,干是她又乖乖回到王府側殿廊下來等師父,等了一下下,她又在門外不時探頭遙望師父,真怕師父遺忘了她,于是她便輕輕的叫著師父,希望喚醒師父一絲絲想念。結果就這樣,便被請進了殿。
  走了好長一段長廊,衣寒薇終于看見了坐在殿堂上的王爺以及師父。
  “王爺、師父!”她輕輕低頭一喚,這是她第一次有嬌羞的感覺,她相信她的模樣一定很好笑!
  沈致謙則是看在眼底,心底泛起了不小的漣漪,她那嬌羞可人的模樣,還真是可愛。
  “沈兄,這位是……”段飛打破了沉默。
  “她…”
  真不曉得該如何對外宣告兩人的關系!說是師徒呢,那實在是太牽強了,她從未正式拜他為師,而他更不愿收她為徒,不過,他倒是私心的希望兩人的關系是戀人,但兩人究竟能不能成為一對戀人呢?沈致謙自己也沒有把握。
  段飛似笑非笑又帶著威儀的气韻,很感興趣的望著眼前這有趣的一幕。
  等了老半天,見沈致謙仍說不出他和那可愛又慧黠的小女孩究竟是什么關系?段飛只好半帶挪揄,小聲的說:“看樣子你們的關系很复雜哦!”
  衣寒薇卻清楚的听見了!
  她略帶潮紅的臉頰藉机端看了坐在殿堂上的年輕王爺,他有著不怒而威的气韻還有器宇軒昂的英雄气概,長得又挺不賴的,真是令人賞心悅目哦!
  不過,再怎么賞心悅目,也抵不過她師父!她心目中最崇拜的偶像,還是她的沈致謙師父!
  段飛發現那大眼睛的女孩正瞧著他出神的看,于是便乘机問:“姑娘貴姓芳名?和沈兄又是什么關系呢?”
  “我叫衣寒薇,我是他的徒儿!”她很順的做了自我介紹。
  徒儿?段飛有點失態的想笑;
  這女孩儿很美,美得有點像是落入几間的精靈,她的慧黠与調皮的气質和耿直的沈致謙該會是很絕配吧!
  他不相信他們兩人的關系是“師徒”!
  衣寒薇絕對不會是沈兄的徒儿,瞧他看她的眼神,根本是愛在心底口難開,他在壓抑情感,他努力的控制一触即發的感情;而衣寒薇看沈兄的表情,根本是完全的崇拜、百分之百的景仰!
  段飛用他閱人無數的精銳眼力,一眼就瞧穿了他們之間“不尋常”的關系,既然當事人不愿公開承認彼此的關系,他當然得要識趣的順應當事人的意了!
  善解人意一直是他段飛最有名的處事之道,但這么有趣的一幕,他是絕對要分享給他親愛的娘子看看了!
  “既然衣姑娘是沈兄的徒儿,而沈兄又是我最要好的朋友,那么大伙便是‘親上加親’了,這樣真是太好了!我迫不及待讓賤內与衣姑娘見見面,大家認識認識!”段飛打著如意算盤。
  哇!平西王府的王爺好熱情啊!衣寒薇有點受寵若惊!
  “把王妃請出來和沈公子師徒見見面。”段飛傳令下去。
  等了老半天,段飛已經竭盡所能的和沈兄以及他的徒儿衣寒薇話家常了許久了,卻仍未看見他親愛的娘子古甄出來見客!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他在心底起著納悶,但仍強顏歡笑和沈兄以及衣寒薇繼續鬼扯淡。
  “你們這趟來得正好,我那浪跡天涯多年的弟弟段頤,此刻恰巧倦島歸來,剛好可以引見讓大伙認識認識……”段飛努力撐著場面。
  “是啊!我們這趟前來,真是來得不虛此行了!”沈致謙客气的回話。
  “是啊!是啊!”段飛又陪著笑!最后,實在是扯不下去了,他才問道:“怎么請了老半天了,還不見王妃的蹤影?”略略板著臉向一旁的內侍責問。
  “稟王爺,這……”內侍像是有難言之隱似的,吞吞吐吐。
  “沒關系,你有話直說,沈兄他們不是外人!”段飛授意內侍說出實憎愛分明。
  “王爺,王妃她……”內侍仍是吞吞吐吐。
  “王妃究竟怎么了?別再吞吞吐吐了!”段飛有點火了。
  見王爺發火了,內侍只好直說了:“稟王爺,王妃并不在紅霞軒,也不在王府其他的軒閣。”
  “嗯?”段飛不怒而威的“嗯”了好大一聲。
  內侍嚇得雙腿發軟,直跪了下來奏啟:“稟王爺,王妃她已經出王府去了,据門禁傳來的可靠消息得知,王妃是偕同小王爺一齊出王府的。”
  “段頤?”娘子是跟段頤一起出去的,這兩個叔嫂還真是“臭味相投”啊!
  段飛情緒頗為激動的站了起來,佇立一旁的王府親兵侍衛們個個嚇得莫不跪了下來,這情景看在沈致謙以及衣寒薇的眼底頗為詫异。
  “段賢弟,這是怎么一回事?”沈致謙關怀的問。
  段飛卻二話不說的步下殿台,拉著他的手臂,急急的欲往廳殿外走去。
  “這怎么一回事啊?”沈致謙邊走邊問,更是順勢的拉了他的“徒儿”一把,与他同行!他可不放心讓寒薇一個人到處亂晃啊!
  怡紅院里里外外熱鬧滾滾,喧嘩的勸酒聲夾雜著樓上樓下各房間里傳來的女人尖叫聲,讓女扮男裝的古甄以及風流倜儻的段頤頗感興趣的投入其中!
  酒桌上,姑娘們輪流上陣,個個風騷有勁,又是斟酒又是敬酒又是陪酒的,不到十分鐘,又換了一批更有勁更具騷味的年輕妖治姑娘,這再再令他們兩人目眩神迷。
  但,他們的“志向”并不在此,酒過三巡之后,古甄便開始吆喝:“喂,老鴇!幫我找羿翠姑娘出來!”
  古甄的吆喝聲很是恐怖,老鴇聞言,踉踉蹌蹌的跌了出來。
  “公子啊,很抱歉,我們羿翠姑娘今天身体有恙,無法見客,不便之處,請原諒啦!”
  “嗯?怎么那么巧?我們好不容易逮到一次机會可以見見羿翠姑娘,她便身体有恙,老鴇,我看是你從中作梗吧?”古甄斜睨著眼問老鴇,大有“鬧場”的意味。
  老鴇嚇得魂不附体,“公子啊,我怎么可能從中作什么梗呢?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段頤問。
  老鴇拿拇指戳著中指,一副“缺錢”的表情。
  “喔!”古甄恍然大悟的由衣囊袋內取出數十錠的銀兩,并將銀兩像堆積木似的排放在桌面上。
  “哇!”
  周遭嘩然聲此起彼落,老鴇的眼睛更是被堆積如小山的銀兩懾得几乎睜不開。
  老鴇不加思索的便要伸手拿走桌面上的銀兩,卻被古甄用扇柄阻止了!
  “公子?”
  “要拿這些銀兩很簡單,只要你幫我們把羿翠姑娘找來,這些銀兩就全部給你!”古甄說。
  “公子不騙人?”老鴇似乎有點怀疑。
  “當然不騙人!”古甄一臉無庸置疑的表情。
  老鴇還是有點怀疑,從來沒有人會一次將這么多白花花的銀兩捧在她眼前,她迷眩得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了!
  “喂,老鴇,所謂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還怀疑啊?”段頤再次肯定的說。
  這位公子哥儿說得話似乎比較可信,老鴇決定不再怀疑了!她可不想和自己即將入“囊”的錢過不去,“那么,請兩位公子跟我來!”
  老鴇一邊將桌面上的銀兩收歸納入囊袋,占為己有,那臉上的表情春風得意,就連行走的步伐,也神采飛揚了起來!
  唉!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啊!段頤搖頭輕歎。
  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羿翠姑娘果然猶如畫中仙般的美麗又懾人心魂!
  不光只是段頤看呆了,就連古甄也看得目瞪口呆!真不敢相信會有人長得這般美麗,界翠姑娘的美是超凡的、是脫俗的、是仙肌玉骨、是麗質佳容!
  羿翠姑娘美得很像她熟識的某一個人,這人究竟是誰呢?一時,古甄的腦袋瓜竟不靈光了起來!
  “貴客臨門,有失遠迎,請兩位客倌見諒,不曉得兩位客倌今天要點些什么曲子?”羿翠恭敬的問道。
  天啊!羿翠姑娘不光只是人美,就連聲音也像黃鶯出谷一般,繞梁三充人不絕于耳!
  自稱見過世面,閱人無數且品味頗高的段頤此刻猶如被雷電打到一般,只是傻傻的凝望著坐在古箏前,用她纖細又柔美的柔荑試彈著音階的羿翠姑娘。
  “公子請用茶!”
  羿翠姑娘的丫環小翠端出大理极品苟茶“步步生蓮茶”請段頤和古甄享用,而段頤根本是呆愣住了,小翠叫了他好几欠,也不見他出手將茶水捧拿起來,最后古甄只好狠狠的推了他一把,才令他清醒!
  “喂!‘振作’一點啊,老弟!”古甄在他耳畔提醒。
  段頤有點失態的做了個滑稽的鬼臉,眼神竟与羿翠姑娘柔情深邃的眼眸撞得正著,一時猶如天雷勾動地火似的,有一發不可收拾的跡象!
  喔!年輕人總是容易沖動,真是傷腦筋啊!古甄搔搔頭。
  不曉得羿翠姑娘究竟是不是就像傳說中的賣藝不賣身般的如此冰清玉洁,或者只是個幌子?在還沒确定前,她得要出面阻止一下!讓段頤稍稍冷卻一些些才是啊!古甄心想。
  于是便清清嗓,揚聲靠近羿翠姑娘身旁:“羿翠姑娘,听說你琴藝超凡,不曉得可不可以為我們彈奏一曲‘越人歌’?”
  “是,公子!”羿翠從容不迫的答道,然后輕輕的撥動琴弦,用她如黃鶯出谷般的聲音,唱出“越人歌”。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
  今夕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
  心几煩而不絕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說君兮君不知。
  羿翠姑娘的聲音如泣如訴,著實令人回腸蕩气。
  這是一閡訴說与心目中崇拜的對象同舟,欣喜若狂又戰戰兢兢,不曉得如何安頓自己心情的古代歌賦,由羿翠姑娘詮釋起來,那其中滋味,更是妙不可言喻。
  “好!好!好!”段頤連聲叫好,忘情的鼓著掌。
  古甄則是對她崇拜有加,看樣子羿翠姑娘果真是才藝雙全,對于這么一閡春秋時代古老的越人歌賦她能詮釋得這么淋漓盡致,真是難得啊!
  但,絕不能因為她會這首古詩歌賦就斷定她玉洁冰清,賣藝不賣身!古甄頑皮的打算進行下一步,“測試”。
  “好极了!來,我請羿翠姑娘賞光的喝下這杯醇酒。”古甄故意藉酒裝瘋且踉蹌的靠近羿翠身旁,并將酒杯湊進羿翠的唇邊。止,卻被古甄擋住了!
  “我只是請羿翠姑娘喝一杯酒罷了,你們何必大惊小怪呢?哈哈!”古甄仍執意要進行她的“測試”。
  “公子,這杯酒就由我代羿翠姑娘喝下吧,你就不要為難我們羿翠了。”老鴇這時候忽然跳了出來,說完,咕嚕、哈哈的將酒杯內的酒一飲而盡。
  古甄很怀疑老鴇從剛才就一直躲在牆角“保護”界翠,但她可不想這么簡單就放棄她的測試。
  “來啦,沒關系,老子有得是銀兩……”她邊吆喝,邊出其不意的伸出她的“魔掌”,欲往羿翠姑娘的柔荑一握……
  像是雞飛狗跳似的,羿翠姑娘退了好几步,然后她被好几個壯丁包圍住了,四周亂紛紛的。
  后來,她被人扛出了怡紅院,而定眼一瞧,她才發現扛她的人不是別人,是她親愛的夫君——段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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