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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西王府這几天的气氛异于平日的宁靜与祥和,府里上上下下的親兵侍衛以及家丁們個個忙碌异常!這是古甄打從五年前,在眾人的期盼下生下雙胞胎小王爺建邦、安邦,寶貝小郡主段灝遠嫁西湖耿庄之后,王府再度呈現熱鬧滾滾的景象。
  打從上個月,她那夫君段飛王爺接獲她小叔段頤的飛鴿傳書,傳來即將返回大理的消息后,整個王府便忙碌了起來……
  親兵侍衛三班人馬輪值的到大理城外的長亭守候并等著迎接小王爺段頤的歸來,而府里的家丁們則忙著具雞黍、備料理,准備為离府多年的小王爺洗塵。
  說起她這小叔段頤,可真是個傳奇性的人物,雖然他和世襲承任平西滇南大將軍段飛是親手足,同樣是优良品种且經過嚴格的“品管”淬煉而產下的產物,但兩人卻有著子然不同的個性……
  她夫君段飛個性沉著、穩重,寡言笑,是屬于齊家、治國、平天下型的領導人物,他有著与生俱來的運籌帷幄能力,不論是掌兵符或是理朝网,對他而言,都是輕而易舉的任務,而他給人的印象便是不怒而威,全然是大將軍的气勢威儀凜然。
  而即將歸來的小王爺段頤則像是個快樂小王子似的,天性樂觀愛促狹,從小什么都學,就是不學“好”,舉凡吃、喝、玩、樂無一不通、無所不精,這就是他得天獨厚的專長!
  這也就是非嫡長子的好處,既不必背負承先啟后的重大使命,又能在錦衣玉食中舒泰的生活,所以養成了她這小敘比一般人更精于“混日子”的能力。
  但段頤對他這令人稱羡的“混日子”生涯,似乎還不太滿意,五年前的某一天,他留書出走,說是不甘只在大理國“混”,為了證明自己“混”日子的卓越功力,想到外面的江湖“混混看”。
  就這樣,她這小叔便不告而別,開始了他的浪跡天涯旅程!
  這五年來,段頤小王爺音訊全無,像是在空气中蒸發掉似的,就連她公婆段無塵以衣魚蝶衣夫婦退隱山林,頤養終年,他也未能前來送行,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更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到江湖混得好不好……
  就在上個月下旬,失去音訊已久的段頤小王爺像天外飛來一筆似的,飛鴿傳來即將歸來的消息,讓平靜的王府再度絢爛了起來,整個王府上上下下既忙碌又雀躍,可說是欣喜期盼的引領而望他的歸來!
  這真是應驗了一句話,人要是能活在期待中,又能從期待中獲得滿足的話,那生活將會是多彩多姿的!
  突然就在古甄繞過王府后院的廚房門外時,一陣細碎的低喃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不曉得小王爺是不是還像五年前那樣,長得那么帥!”
  “帥!帥!帥!蟋蟀的蟀!”
  “咦?你很奇怪哦,你是喝了整瓶醋是不是,說話酸不溜丟的!”
  “是,我是喝了一整瓶的醋,你管我!”
  “你們干嘛?太閒了是不是?小王爺帥不帥干你們什么事?難不成你們意圖‘染指’他啊!”
  “唉喲!講這樣多難听啊,我們只不過純欣賞罷了,不行啊!說不定小王爺早就在外成親了……”
  “唉!”黯然的歎息聲此起彼落。
  听到這樣一段對話,古甄整個人差點岔了气,噴出了口水!
  這些丫環們還真是可愛,竟然為了一個离府已經五年的小王爺爭風吃醋呢!唉!段頤啊!段頤!你真是罪過啊,沒事長那么帥干嘛?
  禍水啊!阿彌陀佛!
  喔!不能再阿彌陀佛下去了,古甄這才想到她現在可是“忙”得很呢,為了找那兩個寶貝儿子的影子,她已經是忙得“暈頭轉向”了,沒空為小敘段頤祈福了!
  等有空時,再為段頤祈祈福好了,現在她的當務之急是……找儿子!
  “干嘛那么急著找寶貝儿子呢?”她自己問自己,又自己找了答案。
  她那對寶貝儿子乃是平西王府最珍貴的資產,也是她那個號稱平西大將軍的夫君心上的一塊肉,他疼他們疼得像捧在手心的寶貝似的;他們既有專屬的侍衛保護著,又有專門的奶娘照顧著,還有專喚的奴婢差遣著,更有專司的廚子照料伺候著,再安全也再放心不過了,干嘛那么著急的找他們呢?
  想到這里就覺得有些“汗顏”!
  她找儿子的原因,竟然是因為自己太無聊了,因為無聊,所以想找儿子來玩玩,打發一下無聊的時光!
  唉!要怪都得要怪她那個夫君,誰教他都不陪她,上朝老半天還不回來,讓她一個人無聊獨守空閨……
  獨守空閨,閒閒沒事干,該睡的覺也睡飽了,該玩的紙牌也玩累了,該看的小說也看完了,再沒什么有趣的休閒娛樂來打發無聊的時光了,只好找她的寶貝儿子來玩玩了!誰教她是如此的有智慧啊!想到這個好點子,真是愈來愈崇拜自己了!
  但她那對寶貝儿子,又豈是那么容易讓她“玩”的呢?他們可是“忙”得很呢!
  小兄弟倆整日忙著在平西王府內穿梭游樂,整座平西王府上上下下的親兵侍衛、內務仆役,無不冬季愛這對可愛又可人的小兄弟,小兄弟倆又天賦异稟的承襲了他娘的特殊才能——擅長公公關与交際,于是兩人便天天忙碌穿梭于平西王府各內苑,忙得不亦樂乎!
  想到此,她就想笑,她這個當娘的,剛剛往東龍軒,也就是兩兄弟居住的樓閣找他們時,內苑的奶娘沒察覺到王妃親自駕臨,以為是其他軒閣的丫環來找,竟就隔著窗帘回答:“建邦、安邦小王爺已被帶‘出場’了,下次清早預約!”
  天啊!多像紅牌的名伶啊!
  看樣子她這個當娘的得早日幫這兩個天賦异稟的儿子規畫一下生涯,以便日后坐著名利雙收啊!
  她心里打著如意算盤,但兩腿竟發酸的直抗議,“唉!好累啊!”
  繞了好大一圈,整個平西王府的各軒閣竟然還沒走一半,而寶貝儿子的影子猶然是沒看見!
  唉!實在是沒辦法了!太累了,只好投降,先回紅霞軒,那她和她親愛的段飛夫君雙栖雙宿的樓閣休息休息再說了!
  平西王府內苑西側的紅霞軒
  這是大哥段飛和來自大漠鳴沙山古意庄山寨的大嫂古甄夫妻倆雙栖雙宿的樓閣。
  段頤站在紅霞軒的椽梁下,靜靜的欣賞這座造型幽雅且名花异草錦簇的軒宇樓閣。
  這座木造的兩層式閣樓屋前屋后种滿了各式各樣的大理馳名茶花,它們分別是二喬、風塵三俠、七仙女、八仙過海、十三太保還有天下极品的十八學士。
  所謂十八學士就是一株開了十八朵花,朵朵顏色不同,紅就是紅,紫就是紫,絕無半點混雜的名种茶花,這是天下极品的茶花,也是全大理國屈指可數的稀有奇花,而且這十八朵茶花形狀朵朵不同,各有其巧妙處但卻是齊開齊放,朵朵爭輝,五彩斑斕的茶花与紅霞軒這座精致的樓閣亭榭恰是相互輝映,美不胜收啊!
  五年了,人面桃花依舊在,花團錦簇更添光彩,想必大哥和大嫂恩愛如往昔吧!他篤定的可以肯定,因為他已嗅到了一股恩愛夫妻特有的甜蜜香味,隱約也听見了孩童嬉鬧的笑聲。
  咦!他敏銳的耳朵听見了不遠處傳來了頗為“頹廢”的腳步聲,那人好像很累似的,像是累垮了一般……嗯,他得先找個地方躲起來探一探究竟再說!
  “娘!”
  “娘娘!”
  古甄一腳踏進紅霞軒,便听見赤子孩儿稚嫩聲不約而同的傳來。
  “誰?”
  還需要問嗎?她這個當娘的實在是太夸張了,會叫她“娘”的,除了她的寶貝儿子還有誰呢?但古甄對于她精心制作的這對优良產物這時候竟然會出現在紅霞軒,著實嚇了好大一跳!
  她繞了好大一圈找他們,而他們竟然早在紅霞軒等候著她,這莫非是母子連心?她推想。
  “建邦、安邦!”古甄攤開雙臂迎接著他們。
  兩個小兄弟一窩蜂的涌向前去,抱住了親娘。
  “建邦和安邦最近有沒有乖乖啊?”古甄滿足的望著這對小兄弟,愛犢情深溢于言表。
  “有!我們都很乖!”兩兄弟不約而同的答道。
  “嗯,太好了,香一個!”她先向大儿子建邦親了一下,然后轉頭向小儿子安邦香了好大一個,一臉的滿足!
  她這對雙胞胎儿子啊,長得還真是一模一樣,几乎別無其他的特征可辨識不同處,下人們也常常為了辨識兩兄弟的身分而搞得一頭霧水,但她卻一眼就可認出哪一個是哥哥,哪一個是弟弟!
  沒辦法嘛!誰教她是他們的娘,當娘的再辨不清自己的親生儿子,干脆一頭撞死算了!
  嗯,她平日雖然迷糊歸迷糊,但這檔事卻是一點都不迷糊!
  這對寶貝雙胞胎兄弟是她和段飛的愛情結晶,怎么可能迷糊得了呢?一眼就可看穿其不同處!
  他倆的五官雖十分的神似,眉毛像爹爹段飛,鼻子像她,嘴型又像爹爹段飛,但眼神則有了明顯的區別,哥哥建邦遺傳了段飛的聰明內斂,弟弟安邦就像极了她,一臉的調皮与慧黠。
  這是她的秘密,也是她特殊且為人所崇拜的辨別方式,想到此,難免洋洋得意!
  喔!得意之余,古甄突然發現不對,開始“居安思危”了起來。
  這兩個小家伙竟然無隨身仆役或丫環在一旁隨侍?喔,真是太危險了!万一出了什么意外那該怎么辦?該怎么向他們的爹向他們的爺爺、奶奶交代?他們可是段家的無价寶貝啊!
  她可是賠不起的啊!這兩個小佛爺!待會儿回頭得說說丫環及奶娘們,古甄在心里暗自嘟囔著。
  嗯,兩個小家伙看起來挺累的!一向精力過人的小搗蛋也有疲倦的時候?她輕輕抿嘴一笑。
  “建邦、安邦,你們怎么了?”她依著大型貴妃躺椅舒适的坐了下來,而她和段飛优良的兩個复制品建邦、安邦也緊跟著靠了過來,一左一右的挂在她腿上。
  “娘娘,我們好想你喔!”建邦將頭側放在她的大腿上,撒著嬌。
  “對啊,娘娘,我們已經有八百年沒看到你了,好想你哦!”安邦也跟著做出如出一轍的動作——撒著嬌。
  童稚的聲音听進母親的心坎里,好甜蜜哦!
  嗯,可見她這個為娘的角色還挺重要的,兩兄弟雖然平日忙于“交際”,但心底終究想的還是她這個親娘,嗯,不愧是她古甄的親骨肉。
  “你們想娘娘啊,娘娘也很想你們啊!”她“左右開弓”的用雙手分別輕撫兩兄弟粉嫩的臉頰。
  “娘,你陪我們玩好不好?”建邦說。
  “好啊!”儿子的央求,豈有不同意的道理。
  “娘,你不能黃牛哦!”安邦用嫩嫩的童聲要求。
  嗯?什么話嘛,竟然被儿子說不能黃牛,真是太沒面子了!
  “娘當然不會黃牛!”她允諾。
  “娘不能黃牛也不能頹廢哦!”安邦半抬起頭來說,一臉的認真。
  頹廢?天啊!五歲的黃口小儿竟然會用這樣的字眼來形容她,她真是得好好的來研究一番了!
  “什么叫‘頹廢’啊?娘什么時候‘頹廢’了?”她佯裝不解的問。
  安邦側著頭,努力的想著答案,建邦便“兄弟情深”的幫弟弟接了下去:“娘娘每天都睡很多很多的覺,這就是頹廢啊!”
  喔!殺了她吧!睡覺是她的休閒娛樂,竟然被儿子說成是頹廢,她,真是百口莫辯啊!
  不行,她得藉机重振一下她的形象,不能讓儿子認為她很“頹廢”。
  “儿啊!以后娘少睡一點,少做一些休閒娛樂,多陪你們玩,好不好?”古甄“勇敢”的許下承諾。
  奇怪了?怎么沒回聲,她低頭看了看儿子,只見建邦用他可愛的小指頭指向門外。
  “怎么回事?”古甄不解的問。
  “叔叔!”建邦用稚嫩的童音惊呼著。
  “叔叔?”難不成是段頤回來了,她住門外探去,果然得到答案。
  美其名說是接風宴,但餐桌上卻只有古甄以及段頤嫂叔兩人享用著美味佳肴,段飛則和兩個寶貝儿子建邦、安邦在一旁玩得不亦樂乎!對段飛而言,親子活動似乎比兄弟敘舊還更有吸引力!
  “哥哥你啊,真是有了儿子忘了兄弟!”段頤故意促狹。
  段飛不以為意,仍舊和儿子玩得很開心!
  “這就是哥哥退朝后的休閒娛樂?”段頤難以置信的問嫂子。
  古甄點點頭,又補充道:“這是段飛五年來如一日最開心的休閒娛樂,有些時候,他還更夸張的,一下朝,便急急的回到府邸,甚至還來不及褪下朝服,就和儿子玩了起來呢!”她好是開心的描述屬于她最親愛的三個男人的天倫趣事。
  “這要傳出去了,大伙肯定不敢相信!咱們堂堂平西王府的王爺,既威武又嚴肅的將軍,居然是一個大孩子,朝服沒空褪,然后吃飯時間不吃飯,淨愛和寶貝儿子玩騎馬打仗,這真是天下奇聞!”段頤嘖嘖稱奇。
  “那可不!”古甄得意的嫣然一笑,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轉移了話鋒:“你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耶,你哥哥發動了王府上上下下的親兵侍衛,輪番到城外長亭等你回來,侍衛們引領而望了好些天了,卻不見你的蹤影,沒想到你竟然早就潛進了王府,功力高強哦!”她有感而發。
  段頤笑笑的沒多說什么。
  “要不是建邦和安邦發現了你,恐怕你還不打算‘現身’吧?”古甄又說。
  段頤有點不好意思的點點頭,他原本是打算先在大理城玩几天,再回到王府來休息,但卻被兩個小侄子認出來了,這兩上小侄子還真是聰明過人啊,竟然一眼認出了他?
  古甄已猜到他心底的納悶了,便試著幫他解開疑惑,“他們還在襁褓的時候你曾抱過他們,你又一臉長得就像他們爹的模樣,而這些天來,眾人引領而望的便是你的遺跡,我想,他們便因此而推斷了你就是叔叔了!”
  “他們真是聰明過人!”知子莫若母,古甄嫂子輕而易舉的推測到儿子的想法,段頤好是佩服!
  “那當然!看是誰生的嘛!”和儿子玩在一起的段飛在這個時候突地出了聲。
  “嗯?”大哥好像一心可多用哦,他雖然玩歸玩,也是很專心的听著他和大嫂的對話嘛!段頤感佩之至的猛搖頭。
  古甄只得相視而笑,而后又問道:“怎么樣?這五年來‘混’得還好嗎?有沒有如你當初所愿,證明了你不只是在大理國混得開,就連江湖也能得意縱橫的隨意‘混’?”
  她一邊問,一邊仔細端詳著她這個既英俊又瀟洒且略帶游戲人間气質的小叔。
  將近五年不見了,段頤仍是如此的英俊与瀟洒,不但如此,還多了一份先前所沒有的風流倜儻气韻,難怪……難怪奴婢們會有所覬覦……
  “江湖使人沉淪,但家庭使人迷戀,看到哥哥這么的幸福,我有點迷戀家居的樂趣!”段頤語重心長。
  “你喔,希望這次你是說真的,想定下來。”古甄很怀疑段頤會因此而定了下來,不再浪跡天涯。
  “我當然是想定下來了,感受一下幸福的滋味嘛!”他一臉很認真的表情。
  看樣子,段頤是認真的哦!他既然是認真的,那么她這個做大嫂的,就更有義務將他們的幸福“發揚光大”,讓他更神往不已。
  “的确,這些年來我們的确過得很幸福!你大哥曾說過,他說在這個世間,他最愛的人是我,第二愛的是我們這對雙胞胎儿子,而他自己屬第三,他說到做到,他讓我們感受了他的排行之愛……”
  “愛情使人變得溫柔又多情。”段頤好羡慕的望著大哥和一對侄子玩樂的天倫圖,兩個小孩童的嘻笑聲更是不時傳出……
  “羡慕嗎?”古甄湊近問。
  他點點頭,眼光仍留在大哥和兩個小寶貝嬉鬧的甜蜜景象。
  “浪跡天涯這么多年,難道沒遇見一位心怡的對象嗎?”古甄順勢推問。
  他搖搖頭。
  “你一定是眼光太高,太挑剔!”古甄正往“計划”一步步推進。
  听到大嫂的話,段頤頓時啞口無言。
  “這也難怪,誰教你沒事長得那么帥,又与生俱來平西王府小王爺的頭銜,不挑剔行嗎?”伶牙俐齒一直是古甄的看家本領。
  “不,我不會因為我的附加條件而恃寵而驕,我想是緣分吧!”他澄清。
  “喜歡什么樣的姑娘?”古甄問,儼然有超級媒婆的架式。
  “溫柔、可人。”段頤言簡意賅,這也是他浪跡天涯均勻年所渴望的心靈歸依。
  “不計較出身?”她有點突兀的問。
  “我要的是她的人,不是她的附加條件,我在乎什么身世呢,那多俗气啊!”他很直率的說出心里的話。
  哦!那真是太美妙了!古甄兀自沉浸在充滿希望的領域里。
  段頤發現嫂子的眼光人爍著希望的光芒,那光芒几乎可媲美八月十五的明月光。
  “嫂子?”段頤喚了她一聲。
  “嗯,沒事!我很好!”她笑得很詭异,然后又偷瞄了段飛一眼,才神秘兮兮的說:“如果你真的沒有意中人,我這邊倒是有一個挺不錯的人選!”
  “哦?嫂子什么時候轉行當紅娘了?”段頤覺得有趣极了!
  “那可不!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更何況是自家的小叔,我這個當嫂子的,能不用點心嗎?”
  古道熱腸,他就是欣賞嫂子這么的熱心,嫂子和大哥真可謂是天作之合,一個冷得要命,一個卻是熱情如火,他倆的結合真是太“速沛”了!
  “嫂子,對方是哪家的姑娘?”不曉得哪家的姑娘能得嫂子這么青睞的直推荐,段頤覺得很好奇。
  古甄眨了眨眼,用她小得不能再小的聲音在他耳畔道:“對方不是哪家的姑娘,對方是怡紅院最紅牌的姑娘。”
  “怡紅院?”段頤不太相信耳朵听到的事實。
  古甄用力的點點頭。
  他沒听錯吧!大嫂是說:青樓名妓,這次,他的音量有點大:“大嫂,你是說,對方是怡紅院的青樓名妓?”
  “噓!”古甄示意要他小聲,別惊慌!
  大嫂究竟是玩真的,還是在開玩笑啊?他真的被弄胡涂了!
  “她的名字叫羿翠,是全大理國的青樓中最負盛名的名妓,听說她貌美如仙女,而她的技藝冠絕超群……”古甄將搜集而來的訊息一一告訴小叔段頤。
  “大嫂是說羿翠姑娘才貌雙全?”段頤睜大眼的問。
  她點點頭,又接著道:“不但如此,听說她是賣藝不賣身,能見到她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這樣啊!”听大嫂這么一說,段頤愈來愈有興趣了。
  “所謂物以稀為貴,一般青樓名妓都是賣藝且賣身,而她只賣藝不賣身,很是稀貴,在人類的心目中,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就是這樣,她的身价愈來愈高,不少王公貴族愿意出高价開她的苞,但卻都徒勞無功!”這也是古甄听來的馬路消息。
  “那,我們非得要去瞧瞧不可了!”他有點迫不及待。
  “那當然。”她點頭附和。
  “可是,他會讓你去嗎?”段頤用手指比了比正和侄子們玩得十分投入的大哥段飛。
  “喔!”她這個小叔真是太小看她了,也沒先去打听打听她古甄示出嫁前的嗜好便是逛妓院,現在只是“重溫舊夢”罷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放心!沒什么大問題!”她胸有成竹且十分篤定的表示。
  段飛竟然在這時候冷不防的站了起來,對著他們問道:“你們要連袂逛妓院嗎?”
  他始終都竊听著他們的談話?這是古甄和段頤存在心底共同的疑惑,不但如此,叔嫂兩人還不約而同的相視看了一眼,然后很誠實的點了點頭。
  所謂,坦白從寬,隱瞞從嚴,他應該會答應吧!古甄和段頤又不約而同的心存僥悻。
  段飛卻“不近人情”的下達命令:“你們兩人想都別想!”說完,他繼續蹲下來和儿子玩。
  古甄和段頤嫂叔兩人聞言,先是噤若寒蟬的抿抿嘴,靜了一下下,但隨即挺有默契的互使了眼色,然后共同發表“譴責”聲明:“真是破坏气氛!”
  這話當然是沒敢說出口羅,只敢放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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