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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听我媽說你要搬家了?”曾正建倚在門口。
  夏依影拉上小背包的拉鏈,回身,“對。有事嗎?”
  曾正建露出猙獰的面目,惡向膽邊生上前抓住她一只手往臥室拖。他昨天去賭博輸了一百二十万,已經是走擔無路,豈能讓這個女人又跑了,那他只能等著被砍!
  “你要做什么?”夏依影一個用力掙開他的手,轉身在外沖。
  曾正建一個箭步扯住她的頭發,痛得夏依影眼淚都出來了,雙手抱著頭皮被摔到床板上。
  “你別亂來,要錢我給你就是。”夏依影不敢和他硬碰硬,因為手槍被她放在外頭的背包里。
  “那一點錢算什么?只要上了你要多少有多少。”曾正建雙眼發紅。那天晚上那兩個男人看起來就不是泛泛之輩,只要他得到并控制夏依影,到時要多少就有多少。
  曾正建扑到夏依影身上壓住她,一手制住她,另一手開始撕扯她的衣服,夏依影放聲尖叫。
  “你叫啊,叫啊!”曾正建獰笑道,“這個時候沒人會在公寓里,你就乖乖的,少受點罪。”’夏依影手腳并用地掙扎,想不到看來瘦弱的普正建這么有力气。看一眼壁鐘,兩點五十,還有十分鐘,她只要再支持十分鐘,御天盟的人就會來救她。
  她張開嘴就往曾正建低下的脖于咬上,又尖又利的小虎牙可派上用場了,把曾正建的脖子咬出兩個小窟隆,合會正建盛怒地摑了她一掌。
  “媽的,賤女人!一定要用強的才爽是不是?,犯賤!”他打人向來不分男女老幼,只分強弱硬軟。
  夏依影緊皺著眉,被那一掌震得眼冒金星,手腳軟了下來。她發誓,她要親手宰了這個渾球人渣,要讓他生不如死且求死不得。
  見她不再反抗,曾正建加快動作,一手解開自己褲襠,一手拉扯她的長褲——
  “夏小姐!”一聲惊呼讓曾正建轉回頭。
  何泛期料不到竟然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這個家伙知道他正在招惹誰嗎?
  還好他早來一步,要是晚來一步,后果……天啊!
  可不是灌水泥沉海可以解決的,地下半輩子差點葬送在這個不知輕重的小子胯下!
  何泛期一招手,身后兩名大漢立即站出來,槍口一致對准曾正建。“放了夏小姐。”他盡量平心道。
  曾正建一慌,拉直身下的夏依影擋在身前。
  透過迷蒙淚眼,夏依影看到了何泛期,何泛期也看清了夏依影的面容,微愕地“咦”了一聲。
  是那個長發女孩,記得她是因為她的一頭長發令人記憶深刻。
  “夏小姐,你別怕,我們是御天盟的人。”何泛期報出來歷,一方面安定她的心,另一方面意在警告曾正建。
  曾正建一听“御天盟”三個字,愣了一下,就這么一分神就讓夏依影抓到机會曲起肘重頂他胸口,奮力向前扑倒在床下地板上,一瞬間一顆子彈已經穿過曾正建的肩腫,令他极沒种地出聲喊痛,哭爹喊娘的。
  兩名手下立即沖上前制住曾正建,何泛期則脫下外套披在坐起身的夏依影身上,她受惊地抱住他哭了起來。
  美人在怀,害何泛期差點亂了方寸。他努力鎮心地說;“帶這家伙回去。”又低頭輕聲道:“沒事了,夏小姐,我們离開了。”
  “嗯……”夏依影抹抹眼淚,可是流出的淚水很快又布滿了臉。
  “你能走嗎?”他擔心地問。
  互依影嘗試著走走看,但沒辦法,她搖搖頭。
  何泛期怜惜地扶起她。哎!如果她不是別人的女人就好了。

  藍仲昊一得到夏依影差點被強暴的消息,整個人怒不可遏,下令把那個不長眼的垃圾去掉手掌及男根,讓他從此無法再人道。
  “跟了他這么久,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他有這种可怕的嗜好。”教授惊訝地縮縮頭。
  醫師真的不想理他,連一眼都吝于施舍。
  藍仲昊坐在椅上設法平复憤怒的情緒,他無法放心,發生這种事,教他如何放心讓夏依影留在台灣。
  醫師看一眼表情已然恢复淡漠的藍仲昊,“影子;你話遺沒說完。”
  他們一行人將攤子留給商人去收拾,急匆匆地受召赶回美國,目的便是針對俄羅斯近來一連串的挑釁行動提出對策。會議進行到一半,台灣便來了這么一個惊天動地的新聞,使得會議中斷。
  藍仲昊緩緩開口,“長話短說,說出你們的決定。”
  “呵!還用說嗎?”醫師狀似閒泰地向后倚在椅背上,不知從哪里變出一對手術刀拿在手里玩著。
  玫瑰冷艷的面龐罩上一層寒霜,不語。
  “雖然敝人不贊成体罰,但當‘愛的教育’行不通時,我很樂意揮下教鞭,教導不知進退的學生做人處事的原則。”教授笑容可掬地道,溫文儒雅的气質中摻了一絲不搭調的冷酷。
  毒蛇僅是簡單地說了句,“我正好需要一批實驗人体。”
  天使缺席,梵諦岡教廷有事絆住了他,獨他少了個宣揚福音的机會。
  “那么,就這么決定了。”藍仲昊說道,看向教授,“找出和俄羅斯方面勾結往來的美國官員。”
  “是”藍仲昊不是笨蛋,俄羅斯的古拉巴拉竟然敢堂而皇之的公然挑釁,想必是多了一個有力的盟友,但其他組織不會笨到和“藍影”作對,自堵財路,除了欲除“藍影”而后快的政府情治人員。
  世界上百分之六十五的洗錢网都在“藍影”掌控下,沒有人會拿自己的錢開玩笑,永遠不會。
  “醫師,你去加拿大將正在開例行會議的律師找回來,一起到俄羅斯去,以考察各義進俄羅斯。”
  醫師點頭,他知道該怎么做。
  “玫瑰,你和殺手往香港去,調查一宗人体走私,揪出幕后主使。”
  近來發現一批集体掩埋的枯骨,死音多為十七至三十歲不等的女性,奇的是內髒全部不見了,連眼球也消失無蹤,令藍仲昊怀疑和“人体走私”有關。
  “藍影”雖然是犯罪組熾,但除非必要絕不殺害無辜民眾,不做危害人身的事,行事手法雖稱不上光明磊落,做的也不是扶傾濟弱的俠義之事,但絕不會听到一句難听話出自民眾口中,各組織對它的推崇并非毫無理由。
  “藍影”的作風亦正亦邪,很難給它一個定位。
  玫瑰的美眸結凍了,在听到那一句“人体走私”時,她最痛惡這种為錢而不擇手段的敗類!
  “完畢。”藍仲吳的工作只是將職務分配下去,這群菁英便會自行擬定作戰計畫,他信任自己挑選的人。
  毒蛇疑惑地挑起左眉,“我呢?”
  藍仲昊不可見地扯動嘴角,“調制好你的毒藥,准備接收俄羅斯來的人渣。”
  毒蛇釋怀地笑了。“我期待舌拉巴拉的光臨。”
  “放心,好兄弟。”醫師拍拍他的肩,“我會把古拉巴拉綁上緞帶送給你。你喜歡什么顏色的緞帶?”
  “黑色。”毒蛇認為這顏色适合送葬。
  玫瑰望向藍仲昊,“商人呢?這次行動少不了他。”
  若少了代表金融力量的商人,事情將難辦許多——
  這個世紀是錢的世紀,或許偏激,卻實在。
  “我會通知他配合行動。”
  藍仲昊背著雙手注視著一整面螢幕牆,心卻早已飛到一個大洋之外的小島上,昔稱福爾摩沙,現作貪婪之島的台灣。
  只要依影在那里,它就是世上最美的“福爾摩沙”。
  商仁緯重重地歎了一大口气,他早知道小影子不會這么好心。
  “林秘書,問一問是否見到夏小姐。”
  “是的,夏小姐三分鐘前才走出大樓。”
  商仁緯無奈地搖搖頭,才第三天而已,這妮子就迫不及待地逃得老遠,這是否代表“夏氏”已經變成他無可推卸的責任了?
  “哇哈哈,快點快點!”夏依影此刻正快樂地在草地上跑著。
  擺脫枯燥無味的公司業務后,她便來到山區放風箏,當然同行的還有那群跟屁虫。
  “哇!我的最高。”夏依影開心地大叫,回頭看那些顯然遭遇嚴重挫折的大男人們,口毫不留情地奚落著,“連放個風箏也不會,虧你們還是堂堂七尺男子漢,連個小孩子也不如。”
  夏依影的纖纖玉指朝一旁玩得興高采烈的孩子們指去。丟臉啊!
  依影拾頭又看著自己的蜈蚣風箏,“真是浪費錢,人家邏伯你們無聊特地責的說,早知道你們這么爛。我就不浪費錢了,一個兩百五那!”
  一群大男人被說得臉面無光,這能怪他們嗎?
  “夏小姐,我們是奉命保護你的,并不是來陪你游玩的,況且我們身上全是西裝,比不上小姐你輕便啊!”
  何泛期出言挽救兄弟們跌到谷底的自信。
  “那才不是藉口。”夏依影哼了一聲。“万一你們保護不力,害我挨之顆子彈,是不是也要推到西裝頭上?”
  河泛期無言了,輕輕歎了口气。
  “哎呀呀……打結了、打結了啦!啊……”
  兩只風箏親親愛愛地纏綿著,一下子就不見蹤跡。
  夏依影埋怨地看了保鏢一眼,“都是你們,沒事干么跟我講話害我分心!”
  她跺跺腳准備找那個膽敢放任風箏勾引她的寶貝的小鬼理論,卻見那個小鬼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她一時慌了手腳,搶過保鏢手上的風箏給他,“別哭了、別哭了哦!”
  小孩的父母不好意思地道謝,夏依影干笑几聲走開。
  “夏小姐,天色不早,該回去了。”何泛期說道。
  “我還沒玩夠,不回去。”說著,她又搶過另一個保鏢手上的風箏。
  “夏小姐……”
  哦,他們宁愿面對一車的警察、憲兵,也不愿綁在一個重心未泯的小女孩身邊。
  為什么?哪個黑大哥會去養這么一個小魔神當情婦?依她這么愛玩的性子,不讓旁人忙得團團轉才怪。
  已西斜的殘陽把夏依影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漫天蜻蜒飛舞,游人三三兩兩离去,長長的影子消逝在紅土的另一邊,小販也准備要离去了。
  “夏小姐,時間很晚了。”何泛期打半小時前就在苦苦勸著。
  “喔。”夏依影無趣地慢應著。人少了,更覺孤單。
  收回的風箏落在不遠的芒草叢中,夏依影一邊卷著線一邊走去,就在低頭欲撿起風箏時,一支亮晃晃的刀子倏地出現在她眼前。
  她抬眼,一張蓄滿胡碴的臉映人眼濂。
  張順水。他逃獄了?
  “你害得我好慘。”他將刀子押在她頸邊,威脅著她走出芒草叢。
  “夏小姐!”該死,他們疏忽了!惊呼道。
  “哈……你們听清楚,我要五千万,還有一架專机送我出國,否則這婊子就替我墊背!”
  何泛期怒瞪著一臉恨意及貪婪交錯的張順水,“放了夏小姐,就饒你一條命。”
  “哼!你沒听到我說的嗎?錢和專机,否則你們就帶著這婊子的尸体回去。”
  他豁出去了。
  “我們需要時間。”何泛斯決定先拖時問。
  “不准玩花樣。”
  這瘋子不會打算站在這里耗上一整天吧?何泛期示意兄弟去通知鐘凱,條子?免了,找死對頭來處理。說出去不笑掉道上兄弟大牙才怪。
  “要錢我有。”她的戶頭里隨時有九位數字的存款,只可惜全不是她自個賺來的。“把我的背包拿來。”
  “夏小姐?”何泛期愣愣地看她,她不知道“緩兵之計”四個字怎么寫嗎?
  “叫你去拿你還羅唆什么?”張順水叫道。
  夏依影微微一笑,“我自己也有三台飛机,我可以給你一架。”
  張順水一愣,“你到底是誰?”
  夏依影的眼神飄呀飄的,“我是夏依影呀。”
  “夏……夏?難道你是那個……那個……”張順水猛然想起,十八年前那件事還留下一個女嬰不見蹤影。
  “夏小姐,拿來了。”何泛期接過手下遞來的背包。
  “喔,謝謝。”夏依影不動,“你去拿啊?”
  張順水眯起眼,“你有什么企圖?,為什么要我去拿?”他万分戒備。
  “我沒什么企圖,只是怕你認為我要逃走罷了。”
  張順水押著她往前走,“你拿,不准玩花樣。”
  多疑,不過也在她預料之中就是。
  依影順從地伸出右手。張順水的刀也稍稍往前移了些,她等的就是這一刻,身形一矮,那支刀便在她頭頂了,前方的保銷立刻阻擋張順水進一步的動作,哪知張順水一意要抓到夏依達,抱她一起下地獄,不顧頂著腦袋的槍便住夏依影扑去。
  夏依影矮下身孤往一擲,困為一矮身她便無法靈活動作逃遠,她賭的是保鏢能壓制住張順水,不料張順水卻不顧生命,令她慌了,重心不穩,雙膝先著地跌在地上。
  眼看他的刀就要揮下,旁邊踢出一條腿踢掉張順水手中的刀,收腿順便勾點他手肘關節內惻的穴道,讓他右手恍如廢了般垂在身側。
  預料中的一刀遲遲沒有落下,夏依影睜開一只眼稍側頭,只看到一雙大腳占据她的視線。
  “依影,你打算要在地上趴多久?”
  听到這熟悉帶笑的嗓音,夏依影不敢相情地抬高頭,生怕這是她思念過度的幻覺。
  收拾起乍見那即將划上夏依影背部的一刀時心內的倉皇,藍仲昊蹲下身扶起她,溫柔地拍去她身前及臉蛋上的紅土屑。
  “阿昊!”夏依影抱住朝思暮想的人,真實的感受他的溫暖及心跳。
  藍仲昊低頭吻吻她的發絲,“我來晚了。”
  夏依影微笑地在他怀里搖頭,“來得剛好。”
  一旁的何泛期開口道:“該怎么處理他?”
  夏依影搶在仲昊吳之前開口,“送到警察局。”
  “依影。”藍仲昊淡掃她一眼,感到不滿。
  “把他交給警察,法律會處理妥當。”
  “太便宜他。”藍仲昊覺得太寬厚他。
  夏依影知道他答應了,笑著抱緊他。
  何泛期惊訝地發現他陰气不再。
  “阿昊,就是他在保護我。”
  “無用。”藍仲昊輕哼道。
  何泛期感到汗顏及羞愧。
  “是我太不听話了。”
  藍仲昊犀利的目光斂去,低頭笑道:“你也知道自己不听話?”
  “那是因為我好寂寞……商人忙,你也忙,鐘伯伯對我客气卻不親,總沒人可以陪我解悶,不往人多的地方鑽往哪去?”說來說去,還是藍仲昊不對就是了。
  藍仲昊感到好笑又心疼,的确,現在的小影儿空閒了,相對的也寂寞許多。
  “我這不是來陪你了嗎?”
  “能陪多久?”她好像深閨怨婦,埋怨許久不歸的丈夫。“你成天都在忙。”
  “陪到小影儿怕了、膩了為止,好不好?”他笑道,伸手捏捏她的俏鼻。
  “嗯,不許畫牛哦!”夏依影開心地送上一個香吻,親蔫地摟住他的手臂。
  何泛期楞愣地看著,直覺這個男人應該不常笑,可是……
  “我們該下山了,天都暗了。”夏依影說道,“阿昊,你有車嗎?”
  “有。”他轉頭吩咐何泛期,“轉告鐘凱,這份情我記下了。”
  “是。”何泛期不自覺地攏雙腿,挺直腰杆。
  等兩人走遠后,何泛期吐出胸口受壓迫的气,才惊覺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被那男人身上散發的气所攝。
  望著遠去的背影,何泛期要自己記得問老大,這個男人的名字。
  拋下所有煩心的事務,藍仲昊帶著夏依影一同南下,沒有跟前跟后的保鏢,也沒有豪華的排場,一輛國產車載著兩人朝南部前進。
  “既然是枯骨,怎么知道沒了內髒?”夏依影听說香港的事后,好奇地問。
  “如果是自然腐化,骨頭上會留下一种特殊物質,但這十三具枯骨卻沒有。”
  一早從台北南下,一路走走停停地玩玩,一后車廂早已堆滿休息站買來的名產,包括太陽餅、芋仔餅、銅鑼燒、蜜餞、魚丸等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
  兩人的目的地是墾丁,住處也已打點好。
  “阿昊,他們要那些內髒做什么?器官移植不是得‘新鮮’的才行嗎?一次這么大批,不可能一時全用完吧?”這點常識她還有。
  藍仲昊但笑不語。他不是不知道答案,只是太過血腥殘酷,不适合說給依影听。
  “阿昊?”
  “他們自有儲存的方法。”藍仲吳一語帶過。
  事實上,那些女孩們的身体便是儲藏柜,用最低限度的生命維持裝置維持她們尚存一息的身体,一旦需要取用女孩身上的某樣器官,便用人工器官取代,直到她全身上下已沒有可利用之髒器,便處理掉。
  他在等玫瑰傳回總部的照片,依凄慘程度決定那些走私者的下場。
  夏依影看一眼沉默不語的藍仲昊,后侮自己干么又提起公事,難得拋開“藍影”的一切出來玩,自當忘卻營營。
  藍仲昊注意到夏依影的心情變化,微笑地將車停下,“到了,未來一個月的新家。”
  夏依影跳下車,仰望遠一排三層樓的建筑,除了少部分一樓有店家之外,其他房間似乎少有人進駐。這附近還稱得上熱鬧,撇開左邊一大塊長滿雜草的空地不談,環境不錯,雖然最近一家便利商店得走過一個紅綠燈口。這邊就像所有正在開發中的鄉鎮一般,嶄新的房舍及大馬路,間或摻人一、兩塊荒田,脫不去純仆的优閒气氛,卻已嗅得出文明的蛻變。
  “几樓?”
  “三樓。”藍仲吳微笑地望著她急于探險的身影,轉身提出車上大包小包的糖果餅干,尾隨她朝最近的樓梯口而去,充當免費勞工。
  在夏依影一歲那一年,他在一個餐廳后的暗巷中撿到了她,自此她便成了他心中惟一的寶貝。日子一天天過去,她那個牙牙學語的小女娃長成個清麗出眾的少女,緊緊地抓住他的目光,這种心境的轉變令他有些害怕迷惑,依影不再是個可以一起洗澡、一起睡覺的小妹妹,她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女人,可以為他生儿育女的成熟女子。
  若有似無的情怀愫芽滋生,兩人之間的情感仍處于扑朔迷离的階段,他仍需努力。
  “阿昊。”嬌甜的軟音喚回他述离的目光。
  “嗯?”不用問,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果然,夏依影抱著他的手臂,渴望的目光及語調早使他無條件投降,不愿抗拒。“房子里少了好多東西,我們出去購齊,好不好?”
  “少了什么?”明知故問,這里許多空間皆是他故意留下,讓依影去布置。
  “風鈴呀!”她手指向多寶格,“還有擺飾、桌中……這里沒有冰箱?”
  “出去吃。”
  夏依影嘟起嘴,“你不信任我的手藝?”
  “是怕你累著,這一個月可以玩遍許多地方。”籃仲昊伸手在她啄起的唇上一點。
  “沒關系,我一定可以胜任掌廚大責。”听完他的理由,她又眉開眼笑了。
  她的回答早在藍仲昊預料中,“你房里有台小冰箱。”
  “那!”夏依影開心地拖藍仲吳出門,剛來的路上有看到夜市攤販,這會儿應該擺設好了吧?
  台灣有許多可愛的地方,令人難以忘怀。
  藍仲昊寵溺地由她,能夠永遠地看到夏依影的笑靨,將是他這一輩子最美的事。
  他要她一生無憂無慮,永遠保持純美如花的笑容及無愁無垢的心——

  大老遠從加拿大飛到中國,他已經夠不爽了,這該死的使館王八竟然不發簽證給他們?
  律師火大地對著醫師開炮,“你不會先在加拿大辨好簽證啊?十万火急拉我來這里干坐枯等兩天、三天!
  我不如回加拿大開會。”
  醫師頗感不悅,“我哪知道俄羅斯簽證這么難拿,商人每次几乎是立刻拿到簽證。”
  “他是什么身分?商人!俄羅斯大小官員至克里姆林宮,哪個人沒拿過他的好處?”律師气得跳腳。
  挾著大筆外資無往不利,俄羅斯根本將他當財神了。
  俄羅斯簽證不好拿,非經“邀請”或特殊理由,恐被刁難上好一陣子。
  “影子交代不能招搖……”
  “就算我們自個送上門去,那些豬也不認得我們。”招搖個屁!
  哎!律師的火爆脾气仍舊,對于律師至今仍未在法庭上毆打對方辯護,醫師大感惊訝。
  “簽證很快就會下來。”醫師安撫道,沒膽子吼回去,因為怕被打得三天下不了床,天天到他床榻前“噓寒問暖”,而且,若沒被打死,也被那嗓門嚇死了。
  “我的助手查出明天在俄羅斯有一場世界醫學會議,本人恰在受邀之列,你算沾了我的光……”
  “屁!不是你的無能,我會在北平一等就是兩天?”律師打出生就不知道“感思”兩個字怎么寫。
  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計小人過。醫師安慰自己。
  “律師,你多久沒見到小影子了?”
  “一年。”律師悶聲道。
  全世界也只有藍仲昊和夏依影能使他的滿腔怒火瞬間消彌于無形。
  難怪影子會派他到俄羅斯,憑他的一股火气,不用一個月就能讓俄羅斯黑幫元气大傷,再也不敢動“藍影”的腦筋。
  “那群豬玀若真敢對小影子下手,我不將古拉巴拉拆成碎片殺雞做猴,我就退出‘藍影’。”
  兩人早已得到消息,俄羅斯不知從何處知道夏依影這個名字,派出殺手欲挾她以令“藍影”,這也是藍仲昊會急忙赶去台灣的緣故。
  律師瞄一眼腕表,“再給你一個小時,不然便請你成為獨行使,本大律師無空加人造坎的游戲。”
  “是、是……”醫師扭著臉,哈腰謅笑道。
  堂堂一個醫學博士……哎,別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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