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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芷藜好奇地走出寢室,來到一座圓弧形的廣大陽台。陽台上沒有燈光,當然也沒有月光魔域在白天只有出現一個類似太陽的火球,黑夜沒有月亮。這里唯有她蒼白的臉孔和身上披著的雪白床單。點綴在這一片的漆黑里。她走到陽台的欄杆邊,視線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這座像個小花園的陽台竟懸在几百尺高的海上。她這才想到魔王宮是建筑在一面靠海的山崖上,魔王的寢宮則在懸崖的最頂端。真是偉大的設計。
  她雙手緊握著細細的欄杆,讓海風吹走她身体的燥熱与緊張。不知是因為她的心情,或這里是魔域的關系,寬闊無邊的海洋無法為她帶來平靜,反而有一种把她吞噬的恐怖感。
  這里的确幽靜得陰森,几百尺下面的海影只看得到浪滔的起伏,而听不見海水聲,真教人毛骨悚然。
  恐怖!毛骨悚然!她這個仙界法力第一高強的芷藜仙女也會有感到恐怖的時候?她慚愧地笑了。她現在是個凡人,難道這就是生為凡人的滋味?沒錯,這是一种本能的害怕。剛才在油鍋旁她竟被嚇暈,還有股陌生的軟弱無力感。
  魔王裴烈的确握有主宰她生命的力量,而且他殘暴得令人喪膽。但她現在退卻了嗎?芷藜微笑地搖頭,她并沒有。因為他畢竟沒有殺她,這足以證明天界的資料是對的,他的致命傷是美女。
  他雖然殘暴得教她害怕,但她卻對自己的美貌非常有自信。她自信自己美得讓裴烈動了凡心,所以裴烈才沒殺她。她只要再運用些技巧,裴烈不久就會在他自己的床上將心捧出來送給她。
  她為此几乎要大笑,但她沒有笑出來,因為她感覺到他來了,芷藜全身的器官都可以感應得到,思緒也因而轉動。他進來寢宮了,她用不著回頭就知道。他龐大的身軀散發著一种威脅的气魄,和他的威嚴气焰形成一股無人可比擬的气勢。她深吸一口气,轉身迎向他來的方向,等待著他走到陽台。走到她面前,气氛竟變得有點浪漫。芷藜不可思議地想。
  “想逃嗎?”他帶著諷刺的笑容來到她的身邊,完全沒有碰触她。
  “我沒那么傻,這里离底下的海面有几百尺高。”她的話有部分真實,最主要她沒再輕舉妄動是因為她衡量過,她現在唯一的活路就是勾引魔王。
  “你的确比我其他女人還聰明許多,但不夠有智慧到行刺我。”他點起一根和他一樣有濃烈气味的雪茄,嘲笑道。
  “等我毀了你時,再看看誰比誰有智慧吧”芷藜心里狠狠地想著。還來不及反駁他,他已經轉移話題。“有一回,我的一個情婦惹惱了我,我將她從這里丟下去。”他說著,出奇不意地伸出手將她攔腰舉起,把她放在欄杆上。
  有那么一剎那,她以為他會把她丟下去!她打了一個寒顫,現在她只是個凡人,摔下去必死無疑,恐怕連玉帝都找不到她的尸首。
  “你全身冰冷。”他似乎看穿了她的恐懼,而給她一個安撫的笑容。“我不會把你你這具天上、人間、地獄、魔域絕無僅有的美麗胴体丟下喂人魔的。但你剛才在宴會的罪行并不止把你丟下去喂食人魔那么輕微。”
  她這才發覺自己全身的僵硬是因為冰冷的空气,但她的顫抖完全是因為他的話。“下面有食人魔?”小時,天界的神最喜歡拿食人魔嚇她們。
  他點頭,真摯的樣子像個天真無邪的孩童。“低下頭,仔細地看看下面,下面起伏不定的是饑餓的食人魔,几千、几万只,不是美麗的海景。”
  她低下頭,馬上又將視線拉回他的臉上,雖然已被惊嚇到,但那毋需故作鎮定,因為他的手穩穩地抓住她,讓她有一种非常安全的感覺,使她可以鎮定地分析:“如果你要殺我的話,早把我丟進油鍋里了。”
  “是嗎?”她還炫惑在他迷人的神秘微笑中,他的手竟放開她的腰部,而她的身体正微微地往后傾。
  “啊——”她嚇得半死地尖叫,反射性地跳下欄杆,扑進他的怀里,雙手死命地摟住他的脖子。她身上唯一披著的床單從欄杆下滑向食人魔的所在。
  “好美!”裴烈的眼里有明顯的惊艷。他輕柔地將她放回原來的位置,兩眼直盯著她美玉般的光滑軀体,著迷的贊歎。
  他沒有再有任何的動作,只是兩眼直直地盯著她。芷藜惊慌了,她不知道該如何勾引他。
  他的眼神謹慎地留在她的眼里,仿佛是兩把烙印的火焰。但另一股更火熱的戰粟感轉移到他游移在她身上的厚實手掌。她低下頭看著他的雙手停留在她的兩腿之間,再將它們微微地分開,她讓他龐大的身軀擠入。
  頓時,她的身軀因他神奇的手指而緊繃得無法動彈,体內的血液卻像湍急的水流沖擊敏感的神經,呼吸隨著興奮的身軀而加速,十指緊掐著他厚實的肩膀。
  “你想要在這里勾引我?不是到里面?”
  勾此!她的全身一僵,無法回答他的問題,只能勉強牽動嘴角,算是用一個笑容回答他。
  “小姐,我在等你的回答,不是你那仙女的該死笑容。”
  難道他知道她的身分?這個想法讓她退卻,不,她不可以有這种想法,于是她說服自己這只是巧合。如果她知道如何勾引一個男人就好了,她可以輕易轉移他的注意力,但她偏偏沒去上那堂“愛的藝術課”。所以此刻她只會張大她那無邪、無辜的純真雙眸瞪著他,絞盡腦汁地想著自己該如何開始是好。
  “該死,我終于知道為何是你,因為你有副不用動作就可以撩起男人欲火的身軀。”說完,他大力、粗魯地吻上她的唇。
  他的舌霸道地侵入她的嘴里,攻占她的舌。她一軟化,他就像戰胜的國王巡視他的土地般,溫柔地輕撫她的身軀。從他開始碰她,她即意會到自己根本毋需誘惑他、勾引他,因為他的熱情足以燃燒兩人。
  這只是一個吻呀!她就可以感覺到自己被從他的嘴里傳來的熱力,一點一滴地融化。在她還殘余最后一絲的思考能力時,她害怕地推開他。
  他的唇依舊廝磨著她的,雙眼銳利地觀察著她。“怎么了?你習慣由你控制全局嗎?”
  “不……不是的。”她連忙否認。
  “那為什么逃避?”他眼神熾熱的望著她變化著純真、柔弱、無助的雙眸,對裴烈而言,這不啻是另一种最猛烈的誘惑。
  “這里太冷了。”在他銳利的逼視之下,她自覺無所遁形。別開臉,隨便找了一個借口搪塞。
  “這很容易解決。”他輕笑,嘲諷地拉著她的手領進她進入室內。
  芷藜根本不是這個意思,她希望一切停止,她害怕那种無助、軟弱的感覺。“不是,我不是……”她開口后,又在他魔眼的注視下噤聲。
  “小姐,我們進來了。”他放開她,优雅地往大床走去,他的背优閒地靠在成堆的靠墊上,兩眼的欲火蔓延,但耐心隨著她的沉默而減少。
  他不知道有多討厭和喜愛裝腔作勢的女人做愛,但現在欲擒故縱的游戲由她玩起,卻絲毫引不起他的反感,反而使他欲火遞增,她則還是一臉見鬼的單純。真是高明,怪不得玉帝會指派她來。他气憤地想。
  她不是排斥和他上床,畢竟她的處境已經走到這個早就計划好的地步。但他什么都不做地等著她開始,她該怎么做呢?她怎么會不懂呢?難道她真如玉帝所言的冷感?那她剛剛為何要喊停,自討苦呢?
  “可惡!”他气憤地大步走向她,把她粗魯地帶上床。“我非把你臉上故作的純真撕下來不可。”
  或許他只要示范一次,她就可以抓到訣竅了。于是她憤怒地告訴欺壓在她身上的他,“少羅嗦,你要開始就赶快吧。”
  “你很得意能把我逼得欲火中燒,是嗎?”
  他的手開始愛撫她的身軀,每一寸都不放過,仿佛在尋找。她不懂他在尋找什么更不懂他為何還不開始,直到他的手一處處地點燃她体內不知名的火,她的身体一點一滴地隨著他的手所到之處融化,她才驀然明白,原來這种感覺就是欲望。
  他的手突然停留在她的大腿內部,拇指落在她的私處,那种感覺太強烈,強烈得使她戰粟不已,使她怯懦地挪動身軀想躲避他的手掌。
  他的手立刻縮緊,穩穩地占据在原地。她以為他為她的逃避而生气,慌張地對上他目不轉睛的眼,但他沒有生气,反而帶著胜利的微笑,“終于露出你的本性了。”
  “這么純真!”裴烈邪惡地輕笑,同時拇指再度回到她的私處上。“就玩你高興的游戲。”
  “停止,我不要玩了。”她大大聲喝阻他,渾身顫抖地直覺到和他發生關系后,她一定無法下手殺她。
  “笑話,我說照你的意思玩,可沒說要停止。”他的手朝前挺進。
  “住手!”芷藜沙啞地大叫,身体劇烈地閃避他的大手。
  “這么激動,我几乎還沒開始。”他輕笑著起身脫掉身上的衣物。
  難道還有更糟的?她的視線立刻被他昂然挺直的男性特征吸引住,完全了解他的話,也完全記起那才是做愛的終點。她盯著他龐大的男性象征,困難地吞下唾液,在他重新回到她身上時哽咽地說:“我不認為我有辦法完成……你是如此龐大。”
  “和你在一起真有意思,出人意料之外的反應像個不經世事的處女般純真自然。”他低下頭輕吻她臉上的每一處,雙手重新肆虐她的驕軀,男性堅挺的象征摩挲她的處女地。
  她忍不住身軀奔騰的情欲,呻吟出聲。
  “我喜歡你的嬌吟。”裴烈眼中洋溢著胜利的驕傲与征服的滿足。
  她別開臉拒絕看他眼里的無情,咬著唇不允許自己無知的反應再度成為他的笑柄。
  他激動地一手箝住她的下巴,憤怒地警告,“看著我,我要确定你知道是我進入你的身体里。”他沒有再給她更多的警告,挺身進入她的柔軟里。
  “好痛!”
  他猛然抬起著,嚴厲地問:“為什么你還是處女?”
  “我不知道……”她不明白,她投過胎,不該還是處女呀!難道她以前投胎時從來沒做愛嗎?還是天界對這一方面做過處理,她真的從沒過問這件事,她從不想知道。
  “無所謂,反正能夠得到樂趣就好。”他開始移動自己。
  樂趣嗎?不,這不是她体內遞增的那种感覺。那是一种需要,像极度饑渴后疼痛的需要。接著,她為擄獲他的律動的節奏而得意,放蕩地配合著他的節奏,攀附著他共同卷入那澎湃的欲望狂潮里……
  芷藜醒來時,才發覺他也睡著了,但手還是占有地摟著她,自然得仿佛這不是他們的第一次。
  她柔情地靠在他的臂膀上,滿足地回味著做愛的美妙。她一點也不想离開他溫暖的怀抱,一秒也沒想過他們兩人之間身分的懸殊,以及她做愛的目的,只任由自己沉醉在陌生、醉人的慷慨里。
  裴烈不知何時醒來,“我真不敢相信你臉上的愛意是我所看見的。”他的言語冰冷,眼眸嘲弄地望著她。
  她抬起受傷的眼睛看著他冷酷的表情。
  “不要用這种眼神看我!”他气憤地告訴她,同時雙手又滑向她,仿佛她的身軀已為他所有。
  他的無情与怒气惹火了她,“憑什么你的手親昵的碰触我時,卻板著一張殘酷的臉和不斷地嘲諷我?”芷藜這么說后,几乎慚愧得想咬掉的自己的舌頭。
  他大笑:“我沒听錯吧,你這是在向我求愛嗎?”
  “不,你沒听錯。”她咬著牙恨恨地說:“可是我一定要讓你后悔,一定要讓你求我。”
  他嘲弄地撇撇嘴角,“別忘了,你是一切都要听我的奴隸。”
  “哦,是嗎?”她气憤地翻身跨坐在他身上,帶著冷艷的笑容緩緩往前俯身,直到兩人的胸膛緊緊貼合。
  他倒抽一口气,全身肌肉僵硬。
  她輕笑著用一根手指勾勒他弧形优美的唇,低沉著嗓音說:“你太緊繃、僵硬,我有辦法讓你輕松。”她的兩只小手輕撫他戒備的眼睛,及他僵硬的唇角。“好美的大眼及大唇形。”
  “在魔域沒有美的事物。”
  “對不起,我忘了。”她先是柔順地順從他后,又一派天真無邪地重复她的贊美:“但你真的很美,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美。”
  “從沒有人敢這樣羞辱我。”他的手臂落在她的腰上,充分表露他的怒气。他臉上的冰冷表情甚于劍撥弩張的敵人。
  “是贊美,不是羞辱。”芷藜沒有被嚇倒,反而更愉快、更慷慨地對著他的五官微笑。“我要讓你确切地感覺到我真誠的膜拜你的美。”她邊說,邊性感地吻住他的唇。
  這是一個由她開始、卻被他扇點為烈火般激情的吻。他的舌很快地攻占主導地位,狂野且恣意地探索、挑逗她的嘴,吸干她最后一絲的力量。
  當他放開她的唇時,她气喘吁吁地用力吸气,從她缺氧的程度,不難得知這個吻到底持續了多久。
  “我只是想幫助你。”裴烈露出邪气的笑容,佯裝出無辜的表情。
  “你真是卑鄙,說好了由我開始。”
  “由我結束也算公平了。”
  “沒這么快結束,我還沒听到你求我呢。”
  他皺眉,“我根本不需要求人什么,我一向予取予求。”
  她不屑地嘲諷,“沒錯,以強迫的手段。”
  “以我的身分。”他的臉色一凜。
  “沒錯,因為你是鼎鼎大名、法力無邊的魔王。”她咄咄逼人地直視他的眼神,“以男人与女人的身分,你就沒那個膽了嗎?”
  他冷笑:“你剛才享受到的甜蜜是我給你的。”
  “那也正是我要給你的。”她高傲地抬起頭。
  “你太天真了。”裴烈怜惜地撫摸她稚嫩的臉頰。
  “你不給我机會證明,我隨時可以自己向你索取嗎?”
  “放肆。”他一手掐住她的下顎。“我從未遇見過像你這般笨得敢和我作對的情婦。”
  “我一定要讓你成為我的奴隸,在這一方面。”芷藜的一只手溜向他赤裸裸的男性象征上,學著他愛撫的輕柔動作撫摸他。
  他的雙眼惊訝地大張,几近沙啞地說:“現在我希望你繼續了。”
  “可怜的男孩,一定沒有女人好好愛過你,因為你是位可怕的魔王。”也仔細地觀察他臉上表情的變化,手的動作也更為大膽。
  的确,沒有一個女人敢像她這樣大膽地主動親近他,只因為他的生命中從來沒有像她這樣的仙女存在過。
  當她以她的唇代替她的親吻遍他的全身時,她已經像他了解他的身体般了解他了。
  “女人,你真不害臊。”裴烈依然全身不動地輕聲斥責。
  “可是你喜歡,不是嗎?否則你不會還躺著讓我為所欲為。”她臉紅地垂下眼瞼,小聲的小心懇求答案,“告訴我好嗎?我好想听你親口告訴我,我做錯了嗎?”
  “我……”她的聲音被惊喘所取代,因為他長驅直入,占有地進入她的深處。
  誰贏、誰是誰的奴隸都無所謂了。
  事后,她滿足地躺在他的怀里。在睡去前,迎向他美麗的雙眸,溫柔地對他訴說:“我真的很高興了解你,能夠帶給你快樂。”
  他親吻著她的頭發,“睡吧。”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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