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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這條私人道路直通皇主園的雄偉大門,种植在兩旁的大樹層層疊疊地拱起一條林蔭大道,枝葉雖茂盛,卻并不因夜晚的來臨而有絲毫的陰森之感,相反的;層疊的葉隙將月光篩成點點小星潑洒在地面上,筑构一股浪漫之美。
  宋薔卻無心欣賞,踩著沉重步伐走到大門前,電腦控制系統的電動銀灰色鐵門因她的來到而運作,緩緩開啟。
  重新踏進皇主園,意味她的屈服,盡管她傲气十足,最后仍然選擇躂伐自尊的悲哀,誰教她走投無路了。
  “宋小姐。”周管家迎她進門。
  “又見面了。”宋薔忍不住自嘲道。
  周管家不知他們的恩怨,只道:“大少爺等候你許久了。”
  宋薔歎了口气!
  “原來他是這么有把握。”形容不出橫陳在心頭的是股什么滋味。
  “這邊請。”
  跟隨他身后,步上位于二樓的休閒室。遠遠的,就听見輕松的談笑話語從里頭肆無忌憚的傳揚出來。
  “大少爺,宋小姐來了。”局管家阻斷了室內人的笑語。
  “叫她進來。”
  門一開,一頭亮眼的金發攫住焦距。希爾.布萊登正蔫在薩亦身上充滿敵意地回望她。
  那什么表情呀?
  宋薔好想笑,一個連自尊都喪盡的女人會是天之驕女的對手嗎?仇視她,根本是多此一舉。
  “希爾,你先回去,周管家,讓司机送希爾小姐回飯店去。”薩亦不容置疑的下命令。
  不吵不鬧,希爾聰明地暫且先退場,反正來日方長。
  “我等你電話。”她嬌嘍的回聲。
  “去吧!”
  火辣地又送上一記香吻,似乎有意在宋薔面前展露一般。
  “拜拜!”依依不舍的离開他的唇步出,在和宋薔擦身而過時,她忽地停下,側首冷嘲道:“亦說你一定會來,果不其然,金錢向來可以買下你的尊嚴。”
  她不答腔,始終鎖住心里那絲酸,那悲哀、郁絕的眼神駐留在意气風發的薩亦臉上,直到室內僅剩下兩個人。
  “過來。”他道。
  宋薔木然的傾近,面對他,這張曾叫她魂牽夢系的狂狷臉孔從來不曾讓她這么討厭過。
  “想好了。”薩亦問。
  “想好了。”
  “交易由此開始。”
  “是的。”她空洞地道。“不過你答應給我的報酬得先付給我。”
  “沒問題,我會替你解決,甚至可以保證那群高利貸永遠不會再出現你面前,你及你的母親往后會有安全日子可過。”
  “我并不會向你道謝。”那是她拋棄自尊所換來的成果。
  “我也不期待。”他將她的空漠放進心坎底,卻不置言。“從今日起,你就在皇主園住下!”
  “要把我安頓在這里?”
  “皇主園門禁森嚴,而你又必須深居簡出,這里是比較方便。”
  她愴然笑出。“乍听起來似乎在為我著想,其實真正的用意是想保護你自己的聲譽吧,若不嚴密封鎖消息,豈不成了自打嘴巴,你口中所謂的帶毒罌粟轉呀轉地居然又轉回你身邊,面子失盡了。”
  “別跟我在口舌上爭鋒,我不喜歡,我要我的孩子是個謙謙君子,而你這個准備孕育她的人最好謹守分寸,別把坏習慣遺傳給下一代。”
  她幽渺晃首,恭謹答道:“是!”既然他喜歡人家順應他,又何妨滿足他的帝王欲,沒什么好計較的。
  布滿黯然的軀殼落寞的站立若,回身的哀愁一絲絲迤洒蔓延出……
  薩亦一震!緊緊鎖眉。
  “薩先生,宋薔在等你下一個指示。”飄搖的悲哀再道。薩亦壓抑的怜惜霍然破巢傾瀉而出,關不住的饑渴上前握住她的冷涼,唇熱切吸吮著。
  僵硬的身子在他熱切的燒融下漸漸被吞噬,她惊覺自己的軟弱想抵抗、想拒絕,但那急躁的摩挲卻傳來一陣比一陣強烈的戰栗,快速沖撞進她的身体內。
  強抑的欲火被挑起,腹下的騷亂在澎湃沸騰,她惊惶,被鉗制的身子卻在興奮下慢慢痴軟,慢慢無力,倒在他的身体下……前塵恩怨、記憶下的情仇,全部浮載了起來,幽幽的飄离身体,愈离愈遠、愈离愈開……
  在理智瓦解的最后一剎、羞愧与茫然讓她禁不住流下一串淚……
   
         ☆        ☆        ☆
   
  和煦的陽光從窗外照進來,溫暖的覆洒在她身上,連日來的陰霾神奇的盡數散去,而這安泰的輕松竟發生在她以為從此將天崩地裂的這一刻。
  很奇妙的感覺。
  宋薔輕撫扁平的小腹,幻想著當它圓滾起來的那一天。經過了昨夜,也許情种已种、也許他与她的骨血正在她的腹中開始孕育著,即使她年僅二十一歲,卻沒有排斥做母親的念頭。
  猶記當時她信誓旦旦的拒絕怀孕,義正辭嚴的阻止悲慘一日的降臨,全是源自于她未能名正言順的正常身分。雖然此刻情況未變,但從薩亦積极的動作,甚至不惜再次資助她,倘若他真能疼愛小孩,倒也不再這么彷徨了……
  搖搖頭,笑自身立場的不安定,与薩亦決裂的心情在昨夜之前可是非常非常篤定,但僅一夜,屈屈几個鐘頭,立場盡喪,還淪陷在他的魅力之下無法自拔,多沒自尊呀……不禁痛恨起自己的搖擺不定來。
  “宋薔。”門被撞開,伴隨不客气的叫喚。金發美人囂張的開門闖進,身后跟著一臉懊惱的周管家。
  殺气騰騰的,可見這個女人的耐性也僅能維持几個鐘頭。
  “你是誰?”她沒必要去配合這女人的囂張。
  “這么健忘?我們昨天才見過面。”這女人居然膽敢跟她要弄心計。
  “我不認識你。”宋薔冷漠依舊。
  “哼,你居然敢端起架子來。”希爾.布萊登怒火中燒。
  “為什么不敢。”
  “皇主園是亦的地方。”
  “那又如何?他既然親自留我住在這個地方,至少就表示這間臥室的使用權歸屬于我,擅闖進來的人是你。”即使對方拿薩亦來威脅她,她也不可能在她面前伏首稱臣。
  “希爾小姐,我看你還是下次再來拜訪,我會不好跟大少爺交代。”周管家出言相勸,若不是礙于她是老太爺的貴客,早赶她出門。
  “怎么?連你都被她收買了,你要弄清楚宋薔這女人可不是薩太太。”希爾倨傲不變。
  “是与不是都与你無關。”她冷聲回應。
  希爾謔笑道:“奉勸你認清自己的身分,一個專事生產的工具最好明白自己的价值地位。”
  “可怜的你在薩亦心目中卻連個工具都沾不上邊。”她不會任人欺凌。
  白晰的臉孔在冒火,希爾.布萊登咬牙切齒道:“你不要太過得意,你留在皇主園的時日不多了。”
   
         ☆        ☆        ☆
   
  不消几日,外邊世界為著一條桃色新聞而熱鬧吵翻天,所喧嘩的事跡正是薩亦与宋薔之間最新鮮的勾當故事,极盡諷刺的內容則是……薩亦終究抵抗不了宋薔的狐媚魔力,自食其言,再次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甚至因為擔心怕她被別人所染指,決定金屋藏嬌,不容人褻瀆的將她禁錮在深深庭院的皇主園中,任誰都休想越雷池一步。
  很詭异的謠傳,盡在渲染宋薔勾引男人的高超手腕,順帶也在暗地背后譏諷薩亦的無能……不敢當面明講,忌憚他的勢力,不過這則困卷美人网的閒言閒語再次攪開了難得几天的平靜。
  在工作室里頭,蜷縮窩在沙發里翻閱最新珠寶雜志的宋薔,可不知道她的名聲正在流言版上再次如火如荼的卷攪著,愜意悠哉的她一頁一頁貪婪吸收她所向往的資訊,幻想幻想她的設計夢。
  這种日子若能這么過下去,倒也算是一种變相的幸福。只是她的母親,再一次被她蒙在鼓里,不知她的臣服,但只要……只要和薩亦的“契約”完成,一切的不堪將會云淡風輕的飄走。
  “薔薇儿。”
  宋薔嚇一大跳,倏然抬頭仰看不該出現的人。大正午的,又非假日,他該待在公司上班的。
  合上雜志,她站起來,奇怪地問:“你怎么回來了。”
  “回來瞧瞧你得意的表情。”
  “我得意?”不太對勁,過分冷硬的聲音似乎伴隨著极度不悅。
  “別說你不知情。”
  她莫名其妙。“我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還裝,同樣的把戲你玩不累嗎?”他奚落地逼視她。“或者說你認為薩亦注定被你玩弄,逃不出你那雙翻云覆雨的手。”
  宋薔忍不住生气了。“你一進門劈頭就是興師問罪,所為何事也不解釋清楚,我能不糊涂嗎?”
  他咬牙迸話。“外人皆說薩亦吃回頭草,重新投入你的怀抱,屈服在你的魅力下,為你失魂落魄。”他的惱怒帶著再一次被背叛的怒焰。“我記得与你進行這場交易之前,可是立下但書,不許你泄漏半個字。”
  原來是面子挂不住,惱羞成怒了,在他心目中,道听獎說的謠傳都比她的人格還要來的可信。
  “事實情況不正是如此。”她心悲的不在乎跟他抬杠上。
  “你真做了。”薩亦陰沉指控。
  她雙手一攤,道:“嘴巴長在人家身上,他們愛這么傳,我管不上。”
  “所以你干脆加油添醋,一不做二不休的极盡扭曲真相之能事。”
  “不要把罪過推到我頭上來,我不像你,不會做這种卑劣事,把一堆不相干的人事物全部拉進這團渾水中亂攬一通。”她忿怒的諷刺當初他故意將她与他的交易泄漏給她母親知曉,差點造成難以挽回的悲劇,今日他嘗到這惡果,只不過是現世報。“況且,你的風流艷史老早就是眾人最喜歡咀嚼的話題,現在了不起也只是多提供一則,你的反應未免太過可笑。”
  “你到現在仍然死扣的認定你母親會知道消息是我所泄漏的。”之后的話他全沒听進去,了心傾注在她的不信任上頭,在她心目中,他居然只是個卑鄙小人。
  “除了你還有誰,男子漢做事要敢做敢當。”
  “沒有事實證据的指控我一概沒有承受的必要。”
  “你……”
  “同樣的你最好也別跟我要花招。”
  “我沒有……”嘴巴雖破口j罵,心里卻開始覺得好笑,她干么學人家情侶又吵又鬧口她該冰嚴如山,只要做好“契約”上的工作就行了,但,她就是忍不住?
  “大少爺!。對講机突然插話進來,切斷了爭執。“門外有一位。稱是宋薔小姐母親的婦人要見宋小姐。”
  宋薔神色大變!
  “這回你怎么解釋?”
  “不關我的事。”濃眉高高聳起,預感歷史似乎又要重演一遍……不!
  “人證就在樓下,我看你怎么狡辯。”宋薔猛地沖出工作室,來到主屋大門口,周管家才把門打開,就見宋于戀真快步走上階梯朝她疾奔而來。
  “媽。”
  一見宋薔,宋母立即不由分說拉住她的手。“跟我回去。”
  薩亦擋住她們的退路。“宋薔不能走。”
  “薩先生,算我求你,放過小薔吧,她以前會得罪你,全是我的因素,是我一手造成的,所以你要恨、要報复、盡管沖著我來,我懇求你不要再傷害她了好不好?她一個平凡的女孩,禁不起再被人傷害,求求你別再玩弄她了行不行。”宋母一臉灰黯,淚如雨下般的懇求。
  宋薔滿腹心酸。
  薩亦則是悻悻回覆。
  “你把事情看得太過嚴重。”
  “你是無所謂,因為你是個人人必須遵從的商業鉅子,但我們不同,一個尋常的家庭是禁不起一次又一次的折騰。宋薔是我的女儿,一直以來都是她在保護我,為了我她更是吞下無數的苦頭与眼淚,現在,我不能再繼續懦弱下去,為了她著想,無論如何她都得离開這里、非离開你不可。”她挺身保護。
  “要走可以,等她把契約完成后再說。”薩亦霸狠地拉開宋母的手,阻止宋薔离去。
  “小薔,”宋母凝睇定在原地的她。“過來。”
  “我……”她竟遲疑了。
  “繼續賴著不走,你母親這輩子可是會永遠抬不起頭來見人。”希爾.布萊登好整以暇的踱來,不良老先生給了她自由進出皇主園的權利,門房可不敢攔她。
  薩亦眯起銳眼,明白了真相,原來是這個女人從中搞鬼。
  “進房去。”他冷聲下令,雖然證明此事与宋薔無關,但她仍舊沒有离開的自由;若問原因,他不想更深一層的探究。
  “小薔,快跟媽离開這里。”
  “可是……”雙腳卻好像生了根、黏住了、移動不了。
  “伯母,你難道要看她繼續錯下去。”希爾別過臉,故意略過森冷的視線。不良老太爺既然鼓勵她來台灣追求薩亦,就代表她有一定的希望,据掉這個礙眼的宋薔,即使手段不光明,不悅也會很快變成過往云煙。
  “小薔!”宋母嚷道。
  “媽,您讓我跟薩亦談一談,我必須給他一個交代。”這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折衷點。
  “你這個女人真是不要臉上希爾見她屢赶不走,怒火攻心,搶上前重重一巴掌揮了過去。在場的人沒有料到這個名門千金竟會使潑要狠,宋薔意外承受這一掌,腳步踉嗆的一滑,重心不穩地失足后向滾落階梯下……
  “小薔──”宋母惊呼!欲上前,身子卻一軟,栽倒在眼明手快扶住她的周管家身上。
  薩亦回身猛然捏住希爾的脖子,冷冽絕狠地怒道:“宋薔若出事,你跟你的家族這輩子休想再有翻身的余地。”
  希爾惊悸地連連后退,嚇得差點尖叫,一秒也不敢逗留皇主園,飛奔逃出去。
  薩亦俯沖跑下階梯,將倒在地上毫無動靜的宋薔扶靠身上,見她一動也不動,不安的戰栗忽地竄上,急忙輕触她手腕的脈搏,竟然沒有震動的頻率!
  怎么可能。
  心乍沈,冷顫由腳底竄出貫通全身,恐懼的意念差點讓他崩潰狂叫。
  “不……快去叫醫生,快!”連忙放平她,立即施展口對口人工呼吸。
  醒來,快點醒來!薩亦心里拼命叫喊,腦子填塞的是不能失去她的念頭。這一剎,覆掩的混沌乍然退去,心頭恍然明白,自己做下了多少可笑的錯事。明明极端舍不得她,卻百般找來借口掩飾自己的怦然心動,甚至不惜傷害她,讓她痛苦,弄得兩敗俱傷,自己也不好受。他這個天字第一號大白痴、大白痴。
  宋薔,醒來……他狂亂地叫著。
  醫生來了,即刻接手,幸虧他适時的人工呼吸發生了奏效,心跳再次回复了正常。方才的跌撞造成她一時的休克”幸虧薩亦急救得快。
  悠悠轉醒,混亂的場面令她一時間忘了剛才發生的事。
  “我……”
  “別說話。”短短三個字,卻是用盡生命力量才說得出。
  “大少爺,先抱小姐回房間,讓我再仔細診斷一下。”醫生建言。
  不再延菪,薩亦抱起她,小心翼翼地宛如捧著易碎的搪瓷娃娃。全身酸疼的宋薔虛弱的癱在他怀里,靠住胸膛的耳朵竟聆听到急促緊張的心跳聲。他生性一向穩若磐岩,居然也會有緊張時刻?又不知道自己是否神經過敏?她居然也感覺到抱住她身体的雙手在微微輕顫著。
  宋薔被放上床,皇主園專屬的醫生仔仔細細的重新檢測她一遍,在得到沒有大礙的結果后,薩亦那張慘白的臉孔才稍稍恢复了正常。
  “剛才我……”
  “沒事了。”他輕撫她微腫的粉頰,安撫她。這一生從來不曾害怕過,但在心心髒停止的那一剎,結結實實感受到恐懼原來是這种滋味。“都沒事了。”
  “你……你在害怕,為什么?”宋薔問,仗恃著現在虛弱的身体,即便冒犯了帝王的尊嚴,也不致被立刻打下牢獄吧!
  “我是很害怕。”他坦誠回應。
  宋薔反倒被他給嚇一跳!
  “我是不是摔昏頭了,現在還是處在睡夢當中,怎么……天!我竟听到這种不可思議的回答。”
  “我以為我要失去你了。”他再次令她震惊!炙唇俯前吻著她微腫的頰,吻著她不斷輕貶的眼瞼,又攫奪她因訝异而微啟的櫻唇,吻著,不斷吻著,直到良久,才不甘不愿的暫且撤退。反正來日方長,想品嘗她的甜美多的是時候。
  “然后呢?”她傻傻反問,在他脫出常軌的應對后,她根本無法預估又將發生什么事?難不成和上回一樣,或者更嚴重,她連要在台灣立足的一小片天地都得不到,還有她的母親……
  “我媽呢?”她惊惶彈起!總算想起方才所發生的一切事故。
  他按下她。“母親在客房休息,等會儿再來看你。”
  她亂糟糟的思緒,一時沒听出他對宋于戀真的奇詭稱呼,只拚了命的想解釋。
  “薩亦,我無意博取你的同情,但我真的沒有造謠生事,請你不要再把這筆帳算在我們頭上,我媽媽絕對受不了再一次的打擊。”
  “我是不打算放過你。”
  酡紅盡退。“你又想……”
  “是呀,我想。”
  她無力地道:“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消气,才愿意放過我們。”
  “很簡單,我要一輩子把你拴在我身邊,成為我唯一的女人。”
  她杏眼猛睜。“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一向冰雪聰明,慧黠靈活,怎么連我在跟你求婚都听不出來。”他微帶不滿。
  “跟我求婚?”她呆呆的重复。
  他捧起她的臉,相對寸呎間,強悍的侵略,不客气的在話語間飆射。
  “容不得你不答應,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以外,沒有人有資格要下你。”
  有這么自大的狂傲者嗎?連求婚都是隨心所欲,外加強勢,連給人消化考慮的時間都不給。
  他將手貼放在她小腹,目光灼灼地。“再說或許已經有一個小生命在你腹中成形,我記得你說過,絕不對孩子冠上私生子這名詞。”
  她又感到被傷害了。“你是為了小孩,不是為我。”
  他懊惱自己的不當,真該死,這輩子從來沒有低聲下气的經驗,說話才會不中听。
  “听好,當你出現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起,世間的女人再也進不了我的眼,這轉變代表什么涵義,你難道不僮。”
  她惊奇的看著他的轉變,但……
  “我必須想想。”
  “不准你想,難道你真要等到失去后才要挽回,才明白珍惜。”他想著差點犯下的大錯,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輕柔又嚴整地道:“我承認我是個不會輕易付出感情的男人。”
  她落寞的俯下頭。
  “但一旦獻出自己的真心,就不會再收回。”他執起她的下顎,真情流露喃語道:“我愛你,宋薔,我的真心只為你而付出。”
  嗚咽出聲,不再質疑,她扑進他怀中,又哭又笑的……一個高傲至极的男人都肯在她面前流露真性情,她何須再去擔心些什么。
  “愛你。”他吻她。
  “我心亦然。”宋薔同樣許下承諾。
  深情交錯,雙唇交接,譜出璀璨火焰,原本以為的平行線在此刻證明其實從未分离過。
  有些答案其實在未相逢前早已寫下,而認識的過往、緣分的糾纏、全只是為了把過程催化出最美麗的光芒,一如這部愛情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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