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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好累!
  宋薔拖著疲憊的身子立在公寓前方的巷子口,要邁出的步伐沉重到讓她好想就此栽倒,再也不要站起來。扛負在肩上的重擔壓得她快瘋了,而且橫亙在面前的還是一條布滿尖銳荊棘的曲折路,她簡直要放棄了。
  總算領教到薩亦無遠弗屆的惊人力量,操縱媒体的本事更是高竿。
  也許如同母親的擔憂,她真的把事情想得太過于簡單了。
  一股嘈雜的聲響細微地飄進她紊亂的腦際,好像是來自家的方向,隱約中竟還听到苓苓及母親气急敗坏的斥喝聲……
  不敢多想,連忙快步奔回,一入眼就見母親瘦弱的身子及苓苓嬌小的身影被包圍在一群黑衣人中間。
  怎么回事?
  “欠你們的債務不是都已經還清了,你們怎么還來這里搗亂。”宋于戀真啞聲的嘶吼,這群高利貸又想做些什么?
  “還清?是呀,五千万是還了,不過你們當初還期延遲了一個月,還有五百万利息還沒算。”
  “你有沒有弄錯?當初展期一個月時間也是你們事先答應給我們通融的,怎么可以事后又來要求我們清算這筆利息。”
  一群黑衣人露出大板牙,不敢相信她們的天真。
  “宋太太,借貸呢,就是這么一回事;當初你們母女倆能力有限,償還不起,我們看在眼底也相當明白,所以盡量給你們方便,愿意等一等。可現在,你們還錢來,而且還得輕輕松松,可見當時你們這對母女一定是故意用哀兵之計來博取我們的同情。既然讓我們了解到你們是這么的有本事,那么就得明算帳,展期一個月的利息五百万,得還!”吃人不吐骨頭是他們一貫的作風,當初看走眼,以為這對母女肯定無力清償,甚至當時還做了最坏打算,干脆就把宋薔那漂亮女人賣掉來抵債,還多少算多少,想不到最后關頭她們竟然有辦法填補這五千万,這么有本事的母女又豈能放過。
  “總而言之你們是故意來欺負我們母女。”宋母气得渾身發抖。
  “別說的這么難听。”
  “伯母,不需要跟這种人理論,干脆找警察來處理。”苓苓仗義執言。
  “找警察?”猙獰的表情霎時出現。“好!去叫,我看看死人怎么叫。”衣袖挽起。
  “住手!”宋薔高聲喝止高利貸的妄動,沖了過來。“你們這是做什么?”
  “喔……原來是宋小姐,愿意出面啦。”笑容中盡散邪惡气息。
  “小薔……小薔……這些人說……說要來索取什么五百万的利息。”宋母气虛地告知他們的無理。
  美麗的臉孔凝出森寒,她咬牙切齒地道:“五千万我已經還給你們了。”
  “沒錯,本金你是還清了,但我剛才也同你媽解釋過,你們還欠我那段展期時間的五百万利息。”擺明不放過。
  “宋家所有財產都沒了,全部都貢獻給你們了,我哪來五百万。”
  “這是你自個儿的問題,与我們無關,我們要的只是錢,只要還錢,一切事情都好商量。”陰鷙的面孔閃爍著即使不擇手段也不會罷手的警告。
  宋薔直抽气,母親心焦气极的臉孔在她面前擺晃,無辜的苓苓又豈能將她牽扯其中。
  噩運一個一個接著來,意味她得不到安宁日子嗎?
  她受夠了!
  “你們等一等。”她疾沖奔上五樓公寓,不一會儿又跑下來。從皮包里掏出一些珠寶首飾,那些原本是想緊急時做為應急用的后盾看來也保不住了,宋家注定得被掏空。“給你,這些珠寶首飾全部給你們,夠了吧,夠抵了吧。”
  高利貸一樣一樣拿出來評估,嘖嘖稱奇。“每一樣都所費不貲耶,你也真有本事,不過呢……”他們狡黠地道:“這些珠寶首飾雖然价值不菲,但總金額估計起也不過兩百來万的价值,只夠抵一半利息。”
  “你們!”她气結。
  “我看你們住的這層公寓。”賊眼瞄上打量著透出微弱燈影的宅子。
  “那是租來的。”
  “租來的?”他們似乎不怎么相信。“我們上樓捏一搜,看所有權狀是登記在誰名下?”惡行惡狀的就要上樓。
  “不許你們擅闖民宅。”苓苓沖上前要阻止,被一把推開,宋母見狀也要拉住,也差點被推成倒栽蔥,幸虧被宋薔扶住。
  “薔姊姊,我去報案。”
  七、八個大男人回頭,惡狠的警告:“誰敢去打這通電話,丟掉的可不僅止錢財,連命都休想保住。”
  宋薔當然明白這群噬血的人直手段必然殘酷,但天真的苓苓可不放在心上,身子一轉,就朝公共電話方向奔去。
  “你這個臭婊子。”碩大的身軀躍前拉住苓苓的胳臂。
  “好痛。”
  “放開她……啊。”宋薔上前援救的身子被推開,跌撞摔在地。
  “薔姊姊。”苓苓惊呼!
  “我看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一個惡漢抬高的大腳就要往趴在地上的宋薔身上踩。
  慘叫一聲,狼狽飛出撞上路燈的是沒人性的野獸。
  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在慘叫聲中各自抬頭定眼,發現助她們一臂之力的赫然是一個不該出現的男人……薩亦。
  “是他?”宋母怔怔呆望。
  宋薔忍痛從地上爬了起來,异常冷靜的艷容看不出任何波動。
  “苓苓,你要不要緊?”她只關心她。
  “小子,這里不關你的事,少在這里逞威……威……”惡語硬是吞了回去。
  薩亦渾然天成的气勢懾退了這班人的威脅。
  “如何?”
  高利貸一悸,掂一掂這男人的气質,歷經大小陣仗的他們儼然明白這名乍然出現的男人极可能擁有龐大的勢力背景,根本惹不得,所以聰明且識時務的暫先撤退,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宋小姐,我們再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后,該給我們的最好准備妥當。”他撂下狠話,七、八個大男人揚長而去。
  差點見血的紛爭就在薩亦的出現下而轉圍了。
  宋薔心弦緊繃住,視線停駐在遠方,無意与他交會。
  “媽,天气轉冷了,我們進屋去。”她側過臉,喊著目瞪口呆的少女。
  “苓苓!”
  “喔……喔!”這輩子沒見過气勢這般磅礡的男人,瞪大的雙眼怎地也移不開。這個英俊的男人好威風、好帥。
  “苓苓。”宋薔急叫。
  “剛剛那些人是誰?”薩亦問著瞳孔泛閃心型孤號的女孩。
  “他們是……”
  “不敢勞煩薩先生。”宋薔截斷了苓苓的話。“快進屋里去。”
  “喂,你未免太不識好歹。”不滿的柔媚揚自薩亦身后。
  宋薔盯著那高眺的金發美人,眩人的艷容,丰腴的身段,儼然又是一個足以勾魂攝魄的媚女。
  他果然是耐不住寂寞的,繽紛多彩的感官游戲是他人生不可或缺的點綴,走了她,空位立即補上。
  悲哀呀!宋薔扶著母親僵直地走進公寓樓梯間,完全不回頭。
  她視若無睹的姿態,仿佛不曾認識過的表情,薩亦因她的反應而憤然……
  “好沒禮貌,這位小姐怎么這么沒家教,連個謝字……”
  宋薔緊咬著唇,強力忍住回頭反擊的沖動。
  薩亦黑黝的腫眸更深沉了。
   
         ☆        ☆        ☆
   
  震耳欲聾的狂囂藍調,五彩閃爍的燈光霓虹,低俗的紙醉金迷淹沒了這間沒格沒調的PUB。而她宋薔會身處其中,只因為她這种女人大概只适合在這种地方生存吧。
  她重重吸了一口菸,又嗆咳了半死,怎么,她連學抽菸的權利都沒有嗎?連菸都要欺負她。真是悲慘呀!
  她勉強撐著頰,吃吃笑了出來。回想起昨夜,他的出現是故意的吧,是想來展現他的實力,警告她只要開罪過他的人,這輩子就休想再有翻身之地。
  翻身之地……呵,呵,呵……她憤然地將空杯一捏。
  他媽的,他媽的,去死!全該死!
  “再來一杯威士忌!”她垂著螓首向忙碌的酒保一喊,但沙啞的低喃被轟隆的高調所掩蓋,沒人回應她。
  怎么,連視錢如命的生意人都要欺凌她?她這張臉,他們沒見過嗎?要知道這可是上過八卦雜志,登過娛樂版頭條新聞的美麗面孔啊!她的聲名在上流社會中可是響當當,還是人人欲窺究竟卻又在見著后個個避之唯恐不及的神女,真好玩呀!
  會導致出這個因,全怪那場該死的婚禮及薩亦所得下的警告。現在可好,沒有人膽敢与她有任何牽扯,連找個工作都四處碰壁,從小到大,就數這個時候的自己最可怜,有意攫情;竟是得了個失身被赶的下場。想要掠財,就落個死無葬身之地的結果,好玩呀!
  “威士忌、威士忌……”她猛敲桌子,死命嚷嚷,裝載琥珀色酒液的透明杯子這才遞過來。
  “小姐,貴姓?”一個挂滿名牌,神態流里流气的男人踱到她面前。
  “宋。”她咕噥了聲,灌下一杯。
  “宋小姐,我注意你很久了,瞧你好像滿怀心事。”流气男人故作瀟洒樣。
  “我是啊。”
  “說來听听,也許我可以替你分擔這份愁。”
  她眼一睨,直問:“你有錢嗎?”
  金卡一亮,露出自以為是的笑容。“你要多少?”
  “拿個五百万出來瞧瞧。”
  他愣了愣,轉神后猛咽口水。“你瘋啦。”
  “瘋?”她嗤笑道。“沒有錢就不要在我面前要帥。走開,別礙我的眼,妨礙我做生意。”
  他才舍不得走,這么難得一見的大美人,不親親若澤怎可罷休。
  “宋小姐,這樣吧,你同我一起回去,我可以送你一對金鐲子。”
  她抱著肚子笑。“我的天呀,拜托你不要把我看得這么廉价行不行?可是有人拿出過五千万來買我的身体,你那什么金鐲子,去!”
  他不死心地攬住她。“你看你,醉得胡言亂語,跟我來。”
  “放開,別碰我!”她醉眼蒙矓,跌跌撞撞地推開他。
  “宋小姐。”他不死心的又黏上。
  “我叫你滾開听見沒有。”
  祿山之爪再次罩上她的腰際。“小寶貝,跟我走吧。”
  “混帳!”高跟鞋出其不意地往他胯下一踢,痛得他哇哇叫,喧嘩的嘈雜成了她最佳的護身符,沒有人听見剛才酒台前曾發生一件慘絕人寰的慘事。
  宋薔踉踉蹌蹌的奔出令人窒息的PUB,气喘吁吁地撐扶住電線杆,頭一低,漲紋難耐的胃立即涌上一陣陣的惡心感。她唏哩嘩啦痛苦地猛吐,濃洌的酒臭味揮散在空气中。
  “該死!該死!”她虛弱地俯靠著電線杆不斷低喃,痛苦的直打哆嗦。“該死!”
  不知何時一條毛巾遞來,宋薔迷蒙地抬眼。“怎么又是你啊?”
  蒼白的臉色雖充滿憔悴,卻依然美麗的惊人。
  “給你。”薩亦簡單而篤定地說。
  她不耐煩地揮開他。“什么嘛,你懂不懂這招叫做貓哭耗子假慈悲,是多此一舉呀。”她逕自邁步,身子卻東歪西扭。
  薩亦攬住她搖搖欲墜的身軀,想用毛巾替她拭去唇角的污穢。
  “走開!”她推開他,一臉醺然。“搞什么?想看笑話就別動手動腳,告訴你,我無所謂的,反正宋薔的臭名早就遠揚四海,不在乎多加這一椿。”
  他靜立著,平淡地望著她。
  “好了,你可以滾了,今天的笑話到此為止,沒戲可看了,拜拜!”她送他一記飛吻,搖搖晃晃地走著蛇行步。
  他再次攔住她。
  “又怎么了?”她食指又援又點地肆虐地寬厚的胸膛,無奈地大嚷:“薩先生究竟有何指教?請你快點說完行不行,一直擋我的路。”忽爾,她哈哈大笑起來,指著自己的臉龐神秘兮兮地道:“哦,我明白了,告訴我你是舍不得我呀,所以決定吃回頭草了對不對啊?”
  “你醉了!”他沉著嗓子說。
  “胡說!我可是清醒得很,清醒到知道你是誰,清醒的記住你被我釣上、被我欺騙,清醒的瞧見你的反擊。你很厲害耶,真的沒有人敢留我,這下子我聯想做個撈女的机會都沒有。你得意了,你贏了,你這個烏龜王八蛋、王八蛋、你去死……”她吼完,又是一陣狂笑,神智瘋瘋癲癲。
  “你去哪儿?”他緊緊拽住她的手。
  “去賺呀!”她笑得淚痕狼藉。“請你好好記住,自此以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各過各的日子,永不相見!”她向前跨了一步,一團黑暗忽然包圍而來,宋薔應聲不省人事。
   
         ☆        ☆        ☆
   
  不知打哪來的刺眼陽光,迎面罩下,宋薔忍不住抬手接住眉頭,擋住這道令她不舒服的晶光璀璨。
  欸!好難受,全身上下、四肢百骸宛如被戰車重輾過一般,酸疼地讓她想翻個身都動彈不得,實在難受死了。不過幸好可以安慰的,在昨晚瘋狂的縱情下,她依稀記得曾經作過一記美妙的好夢。在夢中,她把那個害慘她的薩亦狠狠地臭罵了一頓,總算得以暫時杼解抑郁在胸臆中的悶气,好舒服,好舒服喲。
  含笑的雙瞳緩緩睜開,卻怔愣在下一秒!但見映入瞳孔內的翠花壁紙好熟悉,分明是她与薩亦“交往”時所住地方的香巢。
  唰地從床上彈跳起來!正中面前那幅蒙娜麗莎的仿畫正對她綻露一抹譏諷的微笑……
  怎么回事?她怎么會在這里?
  “醒了!”
  熟悉的低噪听在宋薔的耳朵里簡直成了催命的閻羅,忙不迭地跳下床,睜著大眼承受第二個震惊──薩亦!
  “醒酒茶。”他把杯子放在梳妝抬上。
  宋薔才退了一步,第三次重擊又狠狠敲進她的腦袋里!在慌忙中她竟看見自己身上所穿的衣物是……
  “你怎么可以?”她惊恐交加,昨晚的T恤長褲已然不在她身上,被換了下來,此刻被在身的是一伴半透明的絲質睡衣,若隱若現的質料將她曼妙的胴体烘托出最煽情的誘惑,端是性感無比。
  猶記得這件睡衣是先前為了“勾引”薩亦而特別購置的,在秘密被揭穿后就放在這間房子沒回來拿過。現在居然又重新套上,而且還不是出于她的意識下。
  “你怎么可以?”她大聲的指控斥責他的無禮。
  薩亦亳無愧疚之意。
  “你身上的衣服髒了,我換掉它們有什么不對。”
  “不對!當然不對!”一股怒火沖上腦門,她吼聲道:“你沒有這种權利,我并沒有允許你這么做。”
  “薩亦做事一向不用得到任何人的應允。”他強硬的作風不曾改變過。
  她倒抽一口气。“什么話,你以為你是誰,你所侵犯的可是我的身体、我的隱私。”
  他嘿聲冷笑。“還需要矜持嗎?你的身体無一不是我所熟悉的。”
  他竟敢這么講。宋薔噴出火焰,兩頰卻不爭气的躍上紅灩灩的色澤。
  這個大色狼!
  “請你明白,那些都已經是過去式了,我跟你之間早就沒有任何牽連,你要記住,現在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她勉強自辯。
  “喔,不一樣?哪里不一樣?”他故意模糊成曖昧的色調,站起身走向她,食指滑上輕撫她的紅頰,挑情說道:“我倒想試一試你哪里不同了。”
  “下流!”她的柔荑一揮,卻被他捉住,輕輕地一使勁,宋薔便跌進他的怀抱里。
  “功力更高深了嗎?”他邪擰地俯近她的臉。
  “走開!”她尖叫,酡紅像极了血。
  “如何?要不要重新回到我的身邊來?”她的怒焰更熾。“你那群罷妾呢?她們還不能滿足你嗎?竟然教你得自食其言的吃上回頭草。”
  薩亦手指點住她的朱唇,莫測高深的冷然阻隔了一切情緒。
  “別再繼續說出令我生气的話。”他同樣處于掙扎。理智、感情混亂成一堆,唐突的出言要她回來,是蒙著理智強擠出來的決定。
  “你是誰?我為什么不能触怒你,告訴你,你早就不是我的主宰,不是了!”
  “這么有把握?”
  她推開他。
  “為什么不?”胸脯劇烈起伏著。
  他泰然失笑,邪气地問,“那么你欠高利貸的尾款想拿什么去償還?”
  宋薔牙齒上下直打顫,憤怒得不知如何是好?這個男人難不成要成為她終生揮之不去的噩夢。
  “你敢調查我!”聲音几乎都扭曲了。
  不僅是調查,他還要水寰從美國遙控据守台灣的情報分部,“撥冗”去處理掉這些高利貸。不過他可沒有意思跟宋薔道明她所遭遇的困難將被鏟除,他要她也嘗嘗被人“玩弄、欺騙”的滋味……是的;他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方式來把宋薔鉗制在身邊……薩亦是拿報复的高調來為自己的莫名做填塞解釋。
  “你可不可以放過我,不要繼續騷扰我了。”宋薔大嚷,她受不了一而再、再而三的与他面對面。
  “當然可以,除非你有法子解決這件事。”
  她怒瞪他,卻無言可反駁,可怜的宋薔的确被他擊中了弱點,到現在為止她仍然想不出任何法子來解決高利貸的逼債。
  他悠哉地再度開口:“如何?跟你談筆交易,我可以拿出五百万解決你燃眉之急,只要你答應我所開的條件。”
  “你休想!”她奔出臥室,忿怒的想打開門逃走;但最后還是气餒地停在大門前,她身上所穿的衣料可是薄得引人遐思。“你也許是無所謂啦,但可以不管你母親嗎?或者說你已經打定主意從此以后母女倆就夜宿街頭,流浪天涯。”惡劣的嘲諷不放過再削來。
  她真想一拳打死他。
  宋薔忍不住轉身痛斥:“你還敢拿話諷刺,我今天會淪落到這步田地全是拜你所賜。”
  “所以我大發慈悲給你一次贖罪的机會。”
  “贖罪?”她怒极反笑,全豁了出去。“好啊,既然你都不怕重蹈覆轍,我又擔心些什么?你想怎樣進行這筆交易,條件開出來。”
  “爽快,交易很簡單,我拿五百万買你的肚子。”
  她神情一幻,不敢置信。“你不是說真的吧?”
  “我想擁有孩子的念頭你該了解。”
  “但我的堅持你也明白。”她說過她絕對不怀私生子,殃及無辜。
  他冷笑。“問題是你沒有談判的籌碼,想要五百万就得無异議的同意我所開的條件。”
  手捏握成拳,瞳眸深處盡是痛楚与苦澀。
  “值得的。”
  她惊退一步。“讓我想想、讓我想想……”
  “可以,只不過你的時間并不多。”他卑鄙的再次利用那群高利貸的威脅來加重她必須答應的胜算。“同意的話,明天午夜十二點前來皇主園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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