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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領餉了!”
  當帳房總管抱著沉重的布袋,身邊跟著兩名武師往喜樂廳而去時,風云山庄第一批領月俸的仆役已經乖乖排成一直線,眼巴巴的看著帳房總管前來。
  “太好了!”顏小圭的雙眼閃閃發亮,探出頭望著桌上沉甸甸的布袋。
  一個月來,他吃苦耐勞,風總管吩咐下來的事情,他拼命的辦妥,如果還有額外的工作,只要有銅板,他都肯做。
  他算過,山庄的一個月薪俸和妓院的差不多,如果再外加點額外的收人,每個月可以多賺一點。
  “顏小圭!”帳房總管叫他的名字。
  顏小圭立刻奔向前,眼巴巴的望著帳房總管。
  這是帳房總管頭一次看見“傳說”中的小烏龜,不由自主的多看他兩眼。
  少爺會看中這种細皮嫩肉的男孩不會沒有原因的。
  “你今年几歲啦?”帳房總管探問道。
  顏小圭皺起眉頭,答道:“十八了啦。”
  “十八?”天啊,他看起來真像是不滿十五歲的男孩,不過幸好少爺沒有惹上迷戀幼童的毛病。
  “帳房老爺,您是不是嫌棄我工作不力,要扣我薪資?”
  “不不,你賣力得很、賣力得很。來來,這是你這個月的薪資,記得,好好的做啊。”帳房總管連忙將裝著銅板的小袋子交給他,怕他一气之下跑了。
  風云山庄像他這种年紀的都是看著少爺長大的,當然也非常關心少爺將來的“歸宿”,但少爺風流成性,這小子還是少爺頭一個帶回來的,不免讓大家……
  “唉,風家沒有未來了……”帳房總管歎气,抬起頭想要找個方式問這小子是不是真喜歡上少爺,哪知這小子早就跑到八百里外吆喝著——
  “領到啦!領到啦!”顏小圭蹦蹦跳跳的,緊緊的抓著裝銅板的小袋子。
  “吵死人了,是哪個混帳,不要命了嗎?”風炫衡的聲音從樹上傳來,隨即身形落地。
  “風爺、風爺!”顏小圭雙目一亮,立刻跑到他面前,高舉錢袋。“風爺,我領到這個月的薪俸啦!"他笑得差點合不攏嘴。
  風炫衡往顏小圭瞧去,惊訝這小子的改變。
  換上風家下人的制服——白袍繡黑線,但他穿起來一點也沒有奴才的气息,小臉干干淨淨的,一頭黑發梳理得有條有理,不過剛才因為蹦蹦跳跳把几撮短發松了開來,讓人差點以為看見一個活潑的小姑娘。
  等到風炫衡發現時,他的手已經轉而為顏小圭撩開凌亂的發絲,露出一張陽光般的笑顏。
  他的心口又開始撞擊!
  “你……看起來瘦了。”風炫衡忽然脫口而出。
  “瘦?”顏小圭眨眨眼,好一會才將他的話听進去。“你……你在關心我?”他惊叫。
  “誰在關心你?我是怕有人會笑我虐待手底下的人!”
  “不會啦!”顏小圭傻傻的笑,“我啊,現在逢人就說天下最好的人就是風云山庄里的風少爺,救我出水火熱……熱……”
  “水深火熱?”
  一片紅暈竄上顏小圭的秀顏,風炫衡看得都呆了。
  以前當龜奴的小烏龜時常与他對罵,也常憤怒的脹紅臉,而現在瞧見害羞的小烏龜……他咽了咽口水,忽然覺得小烏龜看起來很可口。
  可口?他知道那表示什么意思,下腹的熱流在激烈的抗議,抗議他近日的需求遽減。
  “我……”顏小圭害臊的搔搔頭,笑道“我只認得几個大字,一些成語還是從嫖客跟姊姊們那里听來的,我又忙,所以老是記不住……”
  “你喜歡識字?”
  “當然喜歡啦。”多認識几個字,將來就有可能多一份賺錢的机會。
  “我教你好了。”風炫衡看他一臉失意,于是建議,隨即又是一愕,奇怪自己怎么會脫口而出這种建議?
  “真的嗎?”顏小圭大叫,興奮的跳上他的身体,緊緊的抱住他的頸子。“你真的要教我?
  風炫衡努力的忽略顏小圭將雙腿夾在自己的腰間,這种曖昧的舉動不由自主讓他的身体快速的起了強烈的反應。
  “我說要教就要教……”他連忙清清粗啞的聲音,斥道:“還不快點下來!”
  顏小圭跳下來,笑嘻嘻的說:“也對,您是主子,不能冒犯、不能冒犯!"
  “哼,你的伶牙俐齒來到府里就不管用了啊。”風炫衡故意譏笑道,暗暗希望小烏龜能像在醉香院時跟他對罵……不是他怀念那個潑辣的小子,而是再也看不下去他害羞又可愛的笑顏,那會讓他失足跌進万劫不复之地啊!
  他好沒用?嘗過江南諸多美色的他,這回僅僅只是一個可愛的笑顏就讓他的身体起反應。
  “那是當然的啊。”顏小圭不以為意。“在醉香院里,您又不是付我月俸的主子,我干么給您好臉色看,進了風云山庄,您是主子,我是奴才,怎敢跟您伶牙俐齒,我又不是蠢蛋,自討罪受。”
  他聞言,臉色不悅起來。“你的意思是,現在你對我的恭敬、討好都是裝出來的?"
  “才不是呢。”顏小圭軟軟的聲音讓他的心口又跳了一下。“我可是打從心里認為您是好人,以前沒有女人的身子就沒法子活下去,后來您不嫌棄讓我這個曾經當過龜奴的小人進您干淨的庄里工作,我可是感激不盡呢!”
  也許對于女人,他跟風炫衡有不同的看法,但是光憑著風炫衡有心救他一命,對風炫衡的看法就全然改觀了。
  顏小圭咧嘴一笑,那個笑讓風炫衡看得眼花了,身体的反應愈來愈明顯,但只能怨聲說道:“哼,謅媚!”隨即略嫌狼狽的逃出山庄。
  顏小圭看著他的背影,搔搔頭,自言自語的說:“他干么來去匆匆,又沒頭沒尾的發脾气?可能是……有錢人家的主子個性陰暗不定又反复無常吧?
  不過,這一個月沒看見他的日子,還真的滿想念他的,因為他是自己的大恩人啊!顏小圭理直气壯的為自己找了理由。
  這一個月來听到庄里很多奴才丫環對風炫衡的看法,雖然不乏他風流,但對于經營風家的產業,風炫衡這新生之才自有他的一套作法,如今風云山庄在他的經營下,不輸在武林中的名聲。
  總之,他待在山庄這期間,所听所聞与他在醉香院里單看風炫衡風流的那一面大不相同,至少,對他的看法正面多了。
  “小圭……”從另個角落過來的丫環笑得對他打招呼。
  “青姊姊。”顏小圭立刻換上討好的笑。“是不是又要我幫你洗衣?沒問題,洗十件一文錢就夠了,因為是青姊姊,所以再便宜點,十五件一文錢就行。”
  小青瞪他一眼。“剛剛那是少爺嗎?”
  “是啊,青姊姊,還是你要我幫你去挑水……”
  “少爺跟你挺好的。”小青又打斷他的話,徑自說道:“他時常不在山庄里,一回來就找你。”
  “找我?是不小心撞在一塊的啦。”顏小圭注意到小青臉上失去了以往的笑容,奇怪的看著她。“青姊姊,你……你的衣服縮水啦?”
  小青聞言,嚇了一跳,連忙看著自己的白衣,埋怨道:“還不是讓你洗到縮水了!”只是差一點儿,這小子也看得出來,不虧是少爺看中的人。
  “是這樣啊……”顏小圭搔搔頭。
  他的記憶非常好,沒有印象洗過這件衣服,再者小青也是奴婢,再怎么偷懶,也不會將自己的衣服交給他洗,總覺得今天的小青有點怪异,卻又說不出哪里怪异。
  “少爺很喜歡你吧?”
  顏小圭差點嗆死,哈哈笑著,“他怎么會喜歡我呢,我在他眼里只是個臭小子而已,青姊姊,你真愛開玩笑。”
  “不喜歡,怎么會救你呢?現在大街小巷到處在‘傳說’……”
  “又是傳說?我遲早會被傳說給害死!”,一定是報應!他以前編造了許多“傳說”來騙人,所以現在輪到別人“傳說”他,害死他了!可惡!
  小青白他一眼,讓他不由自主的住口。
  “總之,大街小巷傳著少爺喜歡你,從不救人的他出手救你,還將你強留在府里袒護你,如果不是喜歡,怎么會花心思為你沒想周到又做這么多事?”
  如果不是喜歡,怎么會花心思為你設想周到又做這么多事?這句話不停的在顏小圭小腦袋瓜里旋轉,只是有可能嗎?那個風流种喜歡他……驀地,她的小臉通紅。
  “哼,他是個風流种,怎么會喜歡才貌不出色的我呢?”他喃喃自語,像在說服自己。
  “就因為他是個風流种,所以他一直是個沒有心的男人,當他中意某名女子時,他的心會只為那女子而活。”
  顏小圭張大眼,看著小青難得恍惚的表情。他跳上前,緊緊的握住她的雙手。
  “青姊姊,你是不是被哪個男人給欺負了?我去替你報仇!"
  “報仇?”小青眼里閃過一抹陰狠,冷笑道:“憑你也想為我報仇!"
  “報仇有很多方法啊,不見得一定要動武嘛。”顏小圭天真的說道,料想小青家庭背景很簡單,應該不會招惹到什么可怕的凶神惡煞。她平常待他不錯,有時還會從廚房偷渡几個包子給他,找到机會是應該好好報答她的。
  小青望著他天真的模樣,“好啊,你若真的為我報仇,我一定會很高興的。”她別有用意的說道:“怕只怕你不敢。”
  “不敢?只要不是什么皇親國戚,我沒什么不敢的。”顏小圭硬著頭皮說道。
  “少爺你敢不敢對付?”
  “她?”顏小圭張大眼。
  小青突然抽抽搭搭的低聲哽咽,“就是他……昨天晚上……他……他要我陪寢……不然,不然就要辭退我,我家里還有人要靠我養,所以就……就……”
  他傻眼了,隨即頭搖得像撥浪鼓。“不可能!"
  “不可能?”小青跺腳,惱怒道:“難道我會拿一個姑娘家的清白來開玩笑嗎?他明明就奪去我的清白!"
  “不是,青姊姊,你誤會了,我是說,風大爺要什么女人沒有,他從來沒有強迫過一個女人……風大爺實在不像是會……”見到小青的臉青白交錯,他連忙閉上嘴,剛才一徑的要為風炫衡澄清,忘了被害者的心情。
  風炫衡确實有其他女人投怀送抱的英姿,但小青姊姊也一向沒有非分之想啊!
  顏小圭尷尬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良久,小青才幽幽說道:“是的,你說得是。少爺确實不會強迫下人陪寢,尤其他分得极為清楚,不吃窩邊草,省得惹下無數麻煩,他只碰寡婦跟妓女,我也知道憑我的姿色,也絕不會讓他改變他的游戲規則……可是……昨晚,少爺喝了點酒,他……他將我看成醉香院里的姑娘,就……就強迫我……當人奴婢的,怎敢不從?”小青的眼淚直掉。“我也是個清白的好姑娘啊,誰愿意沒名沒份的讓人當發泄的工具……”
  顏小圭听得一愣一愣的。如果她這么說……他就信了。他當龜奴時,真的看過很多嫖客因酒身形放浪,尤其是那些第一次來的男人,姊姊們都會灌他們酒,一有几分醉意,什么靦腆、不好意思全都拋諸腦后,個個餓狼扑虎,不到天亮是絕對不會离開那張床……酒能傷身,也會害人,這個道理他是明白的。
  風炫衡就算是正人君子,但在酒的殘害下也有可能會做出傷天害理的事——
  "難怪我老覺得青姊姊今天不對勁得很。”他無意識的喃喃。
  顏小圭忽然覺得昏頭昏腦的,有种想哭的沖動,為了什么?為了那個風炫衡碰了一個清白的好姑娘,碰了一個姑娘……好惡心!
  “我是真心將你當弟弟看,才告訴你這回事,我怕你也被他給害了……”小青的聲音好像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
  “不……我是男的呢。”顏小圭下意識的答道,老覺得心無法歸位,眼前一陣混亂。
  “是男的是女的都好……小圭,你愿意替我出气嗎?”
  "出气?”他气若游絲的重复著。這种揪心的感覺他是第一次經歷,讓他好難受啊!
  恍惚間,他的手里被塞進一個白玉瓷瓶,他低頭遲緩的看著。“這是什么?”
  “你將這藥找机會放進茶水里給他喝……”
  顏小圭嚇呆了。“你要我害他?”
  “不是害他!"小青淚流滿面,“只是……我不甘心,想讓他沒有辦法碰女人,我只是要讓他几天沒法碰女人,我就心甘情愿了,小圭,你愿意幫我嗎?”
  “我……”小圭看她哭得哀戚,心頭也軟了下來。
  隱約中他也贊同風炫衡吃點苦頭,不用受傷害,只纂他几天別碰女人,要不了他的命……
  巴不得他別再碰其他女人,這個念頭忽然冒出顏小圭的心頭。
  “小圭?”
  “好……好吧。”顏小圭小聲說道,“真的不會害死人?”
  小青連忙搖頭。“不會、不會!”
  “只有這么一次?”
  “這當然啦。”
  他點頭答應了。
  他這是替天行道吧?像青姊姊這樣好的姑娘,雖然只是一個小奴婢,可是將來也要嫁人。他知道嫁人若不是清白的身子,被夫婿發現了,那几乎只有死路一條。
  如今青姊姊的清白被毀,除了不嫁外就是出家當尼姑……
  風炫衡是該吃點苦頭,不然下次万一又有哪個奴婢被他害了,那不是很可怜嗎?
  這些說辭絕對可以說服他下藥,但內心深處還是惱著自己竟然會隱隱約約泛起醋意來!
  風炫衡有什么好?不過是個風流种而已。
  顏小圭想著,一時之間感到手中緊握的白玉瓷瓶在發燙發熱……
  "扑了個空!”從山洞里走出來,風炫衡恨恨的說道,同時收起扇子。
  “是調虎离山之計嗎?”溫柔的聲音是武林中人忌憚三分的嚴家少主嚴夙辛。
  他難得出門,這次是因收到密傳發現毒娘子的蹤跡,遂通知左、風雨庄的主子前來緝捕,哪知卻扑了個空。
  “不是密傳有誤,應該就是如你所說的調虎离山之計。”
  左勁往另一頭走回來,叫道:“山洞的另一頭通向海邊,沒有留下任何腳印。”
  “調虎离山啊……”嚴夙辛溫和的說道:“我不怕調虎离山,嚴家庄里沒有任何一個值得毒娘子下手的人。就算她要毒害全庄的人也不容易,嚴叔每日一定查過水与食物,才肯放行。”
  “我跟嚴兄一樣,就這么孤家寡人的!”左勁大聲說這:“就算她毒死咱們左庄里的每一個人,我也不會掉滴眼淚,甚至還拍手慶幸擺脫那群老頭子呢!”
  風炫衡微微笑著,“風云山庄此刻陌生人難以進人,這一點我信任風總管,他的把關做得非常好。”
  “那個小烏龜呢?”嚴夙辛細心的提出疑問。他的心思一如他的外貌,縝密而溫柔。
  “他?”風炫衡看了左勁一眼。想必那日左勁回去之后,繞到嚴家庄去大吐八卦。“你怀疑他是毒娘子?哈哈,不可能!他是個男孩儿,就算他是個女人,也絕不會是毒娘子!”
  嚴夙辛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眼里百分之百的信任,點頭說:“你的眼光一向沒有問題,既然你說他不是,那就沒有問題了。對了,你得要好好保護他,小心……”
  “小心毒娘子動他?”風炫衡自動接道,然后苦笑。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几回由其他人發出同樣的警告了。
  “他對我,還不至于那么重要。”
  嚴夙辛跟左勁對看一眼,沒有回答。任誰也能看出他們的兄弟在說那句話時,一臉的心虛。
  “看來,我必須找個机會去瞧瞧這個小兄弟。”嚴夙辛揚起淺淺的笑意,臉頰的酒窩立刻顯露。
  他的俊美不同于左勁的粗獷以及風炫衡极具男子气概,而是有點偏女相的。
  這也是他對風炫衡喜歡上一個小男孩不會感到奇怪的原因,因為他也曾遇過同樣的事情,有些男人因為他俊美無比的外貌而對他展開熱烈追求,到最后知道他是男人了,仍然不肯死心,還不停的用各种方法想要得到他。
  這就是他除了內向外,不愿在外頭走動的最主要原因。怕惹來無數的情債,而他又不知該如何逃開。
  風炫衡微哼一聲,當作沒有听見,改變話題。“毒娘子的蹤影一直難以捉摸,再這樣下去,只會讓人惶惶難安,万一消息泄露出去,恐怕武林中又要掀起一番血雨來。”
  “是啊,喜歡大開殺戒的人可不少。”左勁怒道,想起三年前有不少武林中人以鏟除魔教之名,濫殺無辜,他再將這筆帳算在魔教頭上。
  他雖看不順眼魔教,但更看不順眼這些狂妄又自私的武林人士。這一次万一有心人再“傳說”出去,那么武林中的混亂可想而知,到時必定有人要求武林盟主重出江湖,率領眾人鏟除魔教。
  “而盟主跟‘那個人’目前不知身在何處。”嚴夙辛說出左勁的擔优。
  “只要他們傷養好了就會出現,這點我們不必心急。”風炫衡另有憂心。
  “看來,這一次我們必須從長計議,也許……可以找個誘餌?”
  風炫衡聞言,往嚴夙辛看去,知道他言下之意,立刻低咆道:“他是武林外的人,一點功夫也不懂,不能讓他涉身危險之中。”他明白夙辛的計划。
  論功夫,毒娘子絕不是他們三人的對手,所以她絕不會明著來。若要暗著來,一定會找上他們身邊的人……大家都認為他身邊最重要的是小烏龜,而他也看重那個小男孩,怎么能讓小烏龜去當餌?
  看見左勁想要開口,風炫衡暴躁的說道:“別勸服我,我是不听的!辦法是人想出來的,一定會有其他辦法誘出毒娘子!好了……左勁兄,我今晚到你那儿
  “不,”左勁阻止他繼續說:“恕我今天不能再收留你。”
  “那么夙辛……”
  “我也不成,你知道我一向喜歡獨處的。”
  獨處?那都是藉口,隨便派個遠點的小房小院讓他住几晚,怎么會吵到人呢?風炫衡气這兩個兄弟斷然拒絕。
  “算了,我去醉香院……”
  “這不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風叔的功夫再好。眼光再利,万一有個什么,如果你不在庄里,你那個小男孩出了事,可沒人保……”嚴夙辛一針見血的柔聲分析著。
  風炫衡臉一變,怨聲說道:“回去就回去,我還怕什么呢?”
  “天下還有你怕的嗎?”嚴夙辛不急不緩的微笑著,“最近這几天,是我認識你的日子你最暴躁的時候。老气著,是會傷身的。”
  他的語气像在調侃,卻無法讓風炫衡反駁。
  他一向玉樹臨風,的确沒有過像左勁那樣易躁的經驗,但這几日一想起小烏龜以及自己會對小鳥龜起反應,就忍不住發狂。
  他……已經半個月沒有碰女人了!
  以前女人對他來說,如水。他可以忍住渴,但為什么要忍呢?所以他時常去喝“水”,而自從將小烏龜納進他的保護之下后,某日晚上闖進小烏龜的仆房,看見小烏龜可愛的睡顏,竟然傻傻的看呆了大半夜才恍惚离開,從此對其他女人……再也舉不起來。
  說出去,會被全江南的人笑死啊!
  可惡的小烏龜!可惡的小烏龜!奪去他“喝水”的權利,存心讓他渴死!他是可以忍啊,但忍得不甘心极了!
  也是從那天開始,原本對小烏龜淺淺的反應強烈到讓他明顯的注意到,但找上其他女人又不能替他解渴。
  難道……他真的陷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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