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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對于戈仲杰的提議,牛筱如是有些心動,但卻不是因為可以見到男友詹逸民,而是能到紐約去走一走。她去過澳洲、夏威夷、洛杉磯、歐洲,但是至今尚未有机會到紐約一游、現在有人要出机票、食宿,她不去會不會太笨一點?
  但是說什么都得征詢一下黃星怡的意見,一方面她是自己的學姐、室友,另方面,她更是戈仲杰的表妹,如果學姐反對的話,那么她也不會執意要去,畢竟戈仲杰并不算真的欠她。
  黃星怡這一陣子心情并不太好,似乎還沒有從小學同學的喪禮陰影中走出來,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病懨懨的,好像一點勁都提不起來,但是當她听到牛筱如所說的事時,倒是一百個贊成。
  “當然要去了!”
  “但是……”牛□如有些猶豫。“憑什么這么占他便宜?”
  “是他那么整你。”
  “我們也整他啊!
  “那不一樣。”黃星怡半躺在沙發上,一手撐著頭。
  “而且他有錢,不會在乎這一點旅費、食宿費的。”
  “那么你也去。”牛□如突發奇想的說。“我們可以作伴一起游紐約。”
  “□如,如今你是無事一身輕,而我呢?現在的傳銷這么競爭,我目前不可能出遠門去玩。”
  “那我一個人……”
  “詹逸民住紐約啊!”
  “但他能有多少時間陪我?”
  “反正先去就是了,你的英文不錯,個性也獨立,就算是一個人在紐約,我想也不會出問題,不要再三心二意了”黃星怡鼓勵著她。
  “去是可以,但真要讓戈仲杰付錢嗎?”
  “他隨便打贏一場大官司,就可以讓好几個人一起去紐約,所以別替他擔心啦!”
  “那么我就答應他了。”牛□如終于決定。
  “在他那樣對你之后,別說是去紐約,你應該要求要環游世界的。”黃星怡打趣道。
  “我才沒有那么狠。”
  “所以你現在……不再傷心了?”
  “既然已成事實,再懊惱也沒用。”牛筱如在哭了几天之后,只能要自己想開一些,時間會沖淡一切。
  “對嘛,其實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學姐,我已經慢慢的調适過來,但是你呢7”牛筱如關怀的問“從彰化回來后,你就變得有些心灰意冷似的,那場喪禮真的這么令你難過嗎?你和這個死者交情有這么深厚?”“我和阿財的交情并不深厚,但是至少當過同學,認識、熟悉這個人,而他居然只活三十年就走,我和他同年耶!”黃星怡頗為失落。
  “但這畢竟是少數,三十歲正是一個人的黃金年華,正是要大展拳腳的時候。
  “沒錯,可是阿財已經‘畢業’了。”黃星怡就是有點振作不起來“我一百擔心他的母親,老婆及三個小孩要怎么辦。”“會有辦法的。”“他老婆好像才二十五歲。”“這么年輕!”“鄉下女人都結婚得早。”黃星怡有無限的感慨。
  “如果十五歲那年我沒到台北來念書,那么現在我搞不好也已經是三個小孩的媽。”“和葛奇宏”“阿奇!?”黃星怡一副惊恐狀。“你為什么會把我和他連在一起呢?”“他沒什么不好。”牛筱如不解。
  “他很好嗎?”“不錯!”“不錯!”黃星怡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他抽煙、喝酒,偶爾還會找机會小賭一下,沒有正經事好做,只靠他爸爸那些錢,要我嫁他?”她气呼呼的宣告,“可是我覺得他對你很痴心。”“因為只有我不鳥他。”“那么他的行情不錯了?”黃星怡一個冷哼。“在彰化,他的行情是一級棒,不但有保守、單純的好女人想嫁他,連那些鶯鶯燕燕都在打他的主意。”“所以他還是有一些优點的嘛,”牛筱如看著她,認為她不可能對葛奇宏毫無感情。“沒有一個人是完全一無是處的。”“反正我已經看透了他。”。絕不列人考慮。
  “我的名單上從來沒有他!”黃星怡很強硬的說。
  “我可不像我爸媽那么盲目,說他熱心助人、講道義又重感情,一些朋友還說他是什么血性漢子,哼!痞子就是痞子,我才不會瞎了眼。”“但他給我的印象不錯。”牛筱如誠實的道,“他不像台北人這么世故、虛偽、做作。”“筱如,”黃星怡不滿的道。
  “我如果有個這樣的哥哥……”“你瘋了7”黃星怡直接的說:“如果今天他纏的人是你,如果他三個五時的來煩你,我想你就不會這么說了。”“如果有天他根本就不來我你了,你也不會覺得怎么樣7”牛□如覺得女人有時是很會擺架子的,但一旦沒有了机會再“擺”時,情況又不同了。
  “那真是謝天謝地!”“但我為什么會覺得你和他很配呢?”牛筱如也說不來假話,她是有什么說什么。
  “筱如,你今晚不想流落街頭吧?”“學姐!”“我和阿奇一點都不配!”黃星怡說得斬釘截鐵。
  “除非太陽真的打西邊出來,”“別鐵齒呵,學姐。”“我不會嫁他的!”
   
         ☆        ☆        ☆
   
  既然作了決定,牛筱如馬上告訴戈仲杰。
  于是他約了她吃消夜,并說要給她一張支票。
  其實這种感覺很別扭,因為無功不受祿、而她只是受了點侮辱,就嫌到一趟紐約之行,她有些良心不安,所以在吃消夜時,她一直沒把支票收進皮包里,而看到支票上寫的是三十万元的金額,更叫她有點吃不消。
  “收下吧。”戈仲杰的心情很愉快,胃口也好,他囈了兩大碗的清粥,還有不少小菜。
  “太多了。”她不知該說些什么“而且那天我還那樣打你。”他正經的問:“你要我還手嗎?”“當然不”她馬上說:“但是如果你還手了……“”你會安心一些?”牛筱如點點“但我是不打女人的,不管是在哪种情況下。”戈仲杰很幽馱的說:“嘴巴可以用來講理、溝通,完全不必動到手。“”可是三十万元……“”夠嗎?“”太多了。“”因為我不知道你要待多久,所以這只是先……“”戈仲杰,我不是那种淘金女郎,更沒有存心敲你一筆的意思,如果不是學姐的支持和鼓勵,我更不想接受你的提議,所以真的不需要這么多,我自己也有些積蓄,你只要意思一下就好。“牛筱如是一個很有骨气的女人,她不想接受施舍。
  “你真是太客气了。”戈仲杰皺眉。“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淘金女郎或是存心敲詐的人。”“于脆取消好了。”牛筱如改變決定。
  “不能取消”戈仲杰搖頭。
  “不能嗎?”“這樣好了,我下星期也要去一趟紐約,為期十天,我們結伴同行,至于机票和飯店這邊,我的秘書會代定,那么我不用給你一毛錢,你只是跟著我到紐約去。戈仲杰想到了折衷的辦法。
  “跟你去紐約?‘”也不能算是’跟‘。“戈仲杰解釋。”我們只是坐同一架班机、住同一家飯店,但你是要去會男友,我則是要去辦公事,然后再同一班机回來而已。“”就這樣?“”你男朋友不會誤會吧?“他認為她擔心的是這個。
  “我們可以三個人當面說清楚。”“他不會誤會什么的。”她和詹逸民只是普通朋友,而他追她追得很勤、很熱烈,但她并沒有認定他。
  “你們有結婚的打算嗎!他突然間。
  “不知道。
  “要等他拿到博士文憑!
  “戈仲杰,未來的事是很難說的,今天都料不到明天的事了,還談什么以后。”牛筱如有些气惱……那你呢?
  “你女朋友不會誤會嗎?”
  “她不會。”
  “你們有結婚的打算嗎?”
  “這算什么?”戈仲杰一笑,他在微笑時是魅力逼人的。“以牙還牙?”
  “是你先問我的。”
  “我只是不希望造成你的困扰。”
  “但你已經造成我夠多的困扰。”牛筱如免不了重提舊事。“不過現在扯這個也沒有意思,OK,我們就照你安排的方式吧。”
  “或許你男朋友可能另有安排。”戈仲杰沉吟了下,他不該太自以為是的擅作主張。
  “你是指什么?”
  “他或許會想……”他并非粗心的男人,更何況他們這對情侶分隔兩地,每天受相思、寂寞的煎熬,如果對方有意要她到家里住,那么這樣的安排豈不是坏了對方的好事。
  “戈仲杰,說清楚。”她有些不耐煩的說。
  “我是說你有沒有和你的男朋友聯絡?說不定他會安排你到他的地方住。”他挑起眉道。
  “他不會有這种安排。”牛筱如知道戈仲杰的意思,她瞄了他一眼,很肯定的說。
  “你确定?”
  “第一,他住在男生宿舍”
  “那第二呢?戈仲杰又間。
  “我和他沒有熟到那种地步。”
  “但你們不是男女朋友嗎!他不人相信,現在都什么時代了,尤其是像這种必須相隔兩地的男女朋友,他們……
  “我們是男女朋友,他也追我追得很辛苦,并且要我等他學成返國,但是這并不表示我們就得上床。”牛筱如更直接的說:“有些人對性并沒有那么好奇。”他一時怔然,那么牛筱如還是……處女。
  “戈仲杰,你可以有你的想法和臆側,但那并不代表事倩就是那樣。”她給他上一課。“很多人說台北已經找不到十八歲以上的處女,但是說這些話的人都錯了,台北還是有很多十八歲以上的處女。”
  “我……”他攤了攤手,一下子無言以對,他好像被她給打敗了。
  “所以你不必擔心我的男朋友,我也不會去考慮你的女朋友,因為不會有什么誤會的。”牛筱如對自己很有信心。
  “現在我知道了!”
  “所以我們可以結伴去紐約了。”牛筱如這會才完全的放下心來。
  “你……應該會是一個好同伴。”“我希望你也是。”
   
         ☆        ☆        ☆
   
  葛奇宏每年都記得黃星怡的生日,而每年他送的東西,她都有理由嫌,不是覺得金子土,就是認為他挑的衣服又花又過時,甚至有年他帶了他母親養的士雞來要給她進補,她卻嚇得花容失色。
  所以今年葛奇宏沒有帶什么禮物,他只帶了一大疊的現鈔,當他知道牛筱如正准備要去紐約,他也包了一個一万元的紅包給她,盡管牛筱如一直推卻,但她終究拗不過他,只好承諾一定從紐約帶給他一件會今他惊喜的禮物。
  黃星怡只覺得葛奇宏財大气粗,但是她并沒有看到他細膩、不拘小節的那面,總是把他往坏的那方面去想,總是桃他毛病。
  “今年去哪慶祝?”葛奇宏問。
  想到去年去吃法國萊的那場“災難”,她今年學乖了,不再跟自己過不去,她确信他和高級餐廳犯沖,他可以把原本應該是浪漫、有气氛的晚世變成一場永無止境的折磨。
  那天,她終于知道葛奇宏不吃生萊沙拉。
  他還不吃半生不熟的東酉。
  不要甜點、不喝咖啡。
  反正,只要是五墾級飯店的餐廳和一些較有名的館子,她最好不要帶他去,還有他的穿著……仿佛在告訴台北人他不屑這里的衣著。
  “去吃海產店,”她知道這种地方是最适合他的,可以不顧任何形象盡倩的吃喝,又不怕被敲竹杠。
  “但那种地方對你而言……”"你爽就好。“黃星怡用他的語言說。
  “可是是你過生日。”“付錢的人是你,我客隨主便啦!”黃星怡只希望能吃飽就好,而海產店的一些烹飪法也的确可以保存海鮮的原味。”不要叫太多,你也知追我的食量就跟一只小鳥差不多。“這話也是他挖苦她的,明明她的身材已經好得要命,但還是天天猛搖呼拉圈,吃東酉也非常自制,搞不好連小鳥都吃得比她多。
  “你真的這么決定?”事實上在不遠處就有一整排賣海產的后,而且客人進進出出,非常熱鬧。
  “決定了!”他沒好气的說。
  于是他們一起走進一家海產后,萊自然是由葛奇宏來點。這里沒有華麗的裝潢、沒有一群經過訓練而且优雅的服務生,有的只是最原始、最簡單的吃東西方式。
  “啤酒?”他笑若問她。
  “果汁。”
  “今天是你生日……”
  ““我每年都過生日。”她才不要順他的意喝洒。
  “有點變化好不好?”
  “好”
  她瞪他。“紿我一瓶礦泉水!”
  “你……”葛奇宏招頭,拿她沒有辦法。“星怡,三十足歲了耶!”
  “我知道我已經三十足歲,然后呢?”她拿出一小包面紙,開始很努力的擦著桌面。
  “你知不知過在我們那一年畢業的女生里面,你是唯一一個還沒有結婚的?”葛奇宏偏著頭問,他知過如果再跟她求婚,她一定會拼袖而去,所以決定換一個方式,免得又不歡而散。
  “很好啊,我喜歡和人家不一樣。”
  “而我……也是所有那年畢業的男生里,唯一一個還沒有娶老婆的。”葛奇宏長歎一聲。
  “那你去娶啊。”
  “你又不肯嫁我……
  “阿奇!”黃星怡馬上板起臉,突然,她瞪著他只扣了兩顆扣子的襯衫,開始有些不能忍受,于是离開位子,用雙干扯著他的衣襟,把他帶上前,除了最上面的兩顆扣子,她幫他把其他的全部都扣上。
  而葛奇宏只是看著她專注的神倩,她看起來嚴肅而且……性感。
  “星怡……”他忽然覺得性欲高漲。
  “多扣几顆扣子不會減少你一些魅力的。”
  “我懶”
  “那千脆不要穿算了。”她嘮叨道:“你也不甚歡穿皮鞋,不是嗎?那么打赤腳好了。
  “星怡,你也知道在我們那里……”
  “隨你啦!”打斷他的話,她又坐開了。“反正牛牽到北京還是牛,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星怡,你這張利嘴……”被她這么一削,他所有的性欲全失,這個女人總有辦法把他搞得又冷又熱。
  “我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忍受你,明明有那么多年輕的小妞任我桃。”
  “要不要我幫你一起桃?”她一臉笑意的說。
  葛奇宏不再搭腔,他深深的覺得男人只有一個“賤”字能形容,總是奢望自己弄不到的女人,愈弄不到就愈心痒難耐。
  “阿奇,阿財的一家人現在怎么樣?”她關心的問。
  “我大姐讓阿財的老婆到她家去幫佣,至于那三個小孩,由我負責他們的學費,一直到他們完成高中學業為止。”葛奇宏并不想張揚。
  “你不用挂心他們,我會打點一切的。”
  “阿奇……”她從來不覺得這個家伙可愛,可是這會,她突然發現他好帥、好有愛心。
  “要不要以身相許?”他開著玩笑。
  “這是你給我最好的生日禮物。”黃星怡是興奮、感動的。
  “我總算能放心了。”
  “星怡,我不知道台北人是怎么相處的,但是在我們那里,大家會互相支援、照料。”他一點也不驕傲,他只是做他該做的。
  “反正你做了一件很棒的事。”
  “會讓你愛上我嗎?”
  “阿奇!”她抗議的低喊。
  “好啦,”葛奇宏也一副自討沒趣的表情。“真不知道你到底要什么?放著一個像我這么好的男人不要,只會虛度青春”
   
         ☆        ☆        ☆
   
  吃完了海產店的生日宴,葛奇宏送黃星怡回家。
  他本來堅持要送她一些東西,只要是她看得上眼的,但她什么都沒要,其實只要一想到阿財的家人可以受到很好的照顧她就快樂了。
  當黃星怡看到捧著一束鮮花,提著一個小蛋糕的趙志基站在她住處的樓下時,她立刻有一种非常糟糕的感覺。趙志基是那种公子哥儿型的男人,衣著時髦、風度翩翩,家里開貿易公司,有點小錢,雖然長相頗佳,但是有些油頭粉面、華而不實的味道,不時還會裝腔作勢,為了追她,他買了一大堆的健康食品,除了會獻殷勤外,优點其實不多當兩個男人碰面時,霎時產生明顯的敵意,他們互看對方不順眼,頗有一种一触即發的味道,兩人都冷眼看著對方黃星怡決定用理性、成熟的態度來處理這個場面。
  “趙志基,你怎么來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啊!”趙志基一面對黃星怡時,馬上變了一种臉,笑得有些諂媚。
  “只是過生日而已”
  “對我而言意義就不同了。”
  “但讓你破費,”她指了指花和蛋糕。“這真的很不好意思。”
  “只是一點小東西、希望你笑納。”葛奇宏并沒有吭聲,只是好整以暇的听著他們的對話。但表面悠哉抽著煙的他,好像是在看戲一般,其實他的內心似乎有一座火山即將爆發。
  “星怡,這位是……”趙志基看著她身旁的男人,一副不把葛奇宏看在眼里的表情。
  “他是阿奇,是我……是我的小學同學”黃星怡一時不知該怎么介紹。
  “小學同學?”趙志基有些怀疑的瞥一眼葛奇宏。
  “是我老家彰化來的好朋友。”
  “這樣啊。”
  “你有什么意見嗎?”葛奇宏開口,有點受不了黃星怡介紹他的方式。“我不能來找她?你和她又是什么關系?”
  “阿奇!”黃星怡扯了扯他的衣服。
  葛奇宏不理會她繼續道:“我是她青梅竹馬的男人,不行嗎?”
  “阿奇……“她听了差點昏倒。
  趙志基看著她,有些气僨,也有些無法理解。“這個個真的是你的……男人嗎?我一直以為你還沒有對象?”
  “我是啊!”
  “但是……”趙志基不是瞎子,看得出這個叫阿奇的男人并不好惹的樣子,只是這個家伙和她看起來有點……他們不像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星怡,如果你已經死會,那么……”
  “她是!”阿奇低吼。
  “我不是!”黃星怡也吼道。
  “你們……”趙志基一頭霧水。
  “阿奇,我不是你的女人!“黃星怡戳著葛奇宏的胸膛說:“我從來就不是!”
  “是你自己固執,不然我早就已經把你娶回家。”
  “我不要你!”
  “你會要的!”
  因為他們的音量不小,所以樓上的牛筱如也听到了,事實上她知過趙志基早就在樓下等學姐,她也曾技巧的暗示他說學姐晚上已有約,但是趙志基不肯回去。
  現在听到爭吵聲,她只好沖下樓來。
  “黃星怡,我們把話給說清楚,你到底想怎樣?你和這男的又是什么交情?”葛奇宏的脾气一向很火爆、率性,現在這情況無疑是火上加抽。
  “你管不著!”
  “我當然管得著,你是我的!”
  “你在作白日夢!”
  “難道這小子你會看上眼?”葛奇宏說話毫不修飾。
  “你就是喜歡這种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像是一坨奶油的男人?”
  “喂!你在說誰啊?”趙志基雖然有些怕他,但是這會也不得不出聲為自己爭口气。
  “阿奇,”牛筱如跳出來當和事佬,她扯著他的手臂。
  “我們先上去吧,”“為什么不是這個家伙走?”葛奇宏瞪著黃星怡。“你給我講清楚,你難追想腳踏兩條船?”“我什么船都沒有踏!”黃星怡气得發抖。
  “趙志基,我看你先回去吧。”牛筱如只好轉向這個可能比較好說服的男人。
  “為什么是我走?”趙志基也不愿意。
  “你們……”牛彼如沒撤了。
  “星怡,你倒是給我一句話,你到底對我有什么打算?”葛奇宏覺得自己已經忽得夠窩囊了。“你不要以為我非要你不可,也不要以為你真的吃定了我,我可以忍受你的坏脾气、任性、頑固、盲目,但是如果要我看著你再有其他男人,那我……”“阿奇,你給我死回去!我們從現在起一刀兩斷!
  被質問的黃星怡這會也火大了。
  “你說的?”葛奇宏不知哪來的怒气和勇气,不留轉圈余地。
  “我說的!“葛奇宏真的說到做到,煙蒂一彈,轉身就走,連一聲再見也沒有。
  “學姐……”沒有想到事情會弄得這么僵,牛筱如很懊惱的看著他們。
  “星怡。”趙志基輕喚。
  “你也走吧!我……”黃星怡說不下去,只是轉身上樓。這一刻,她感覺心里仿佛失去了一個最珍貫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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