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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桌面上的一份報紙已經攤開三十分鐘,卻一直沒再翻頁,并非里頭有重大新聞需字字細看,而是閱讀者根本無心于那份報紙。
  艾玉純盯著那份攤開已久的報紙,亢奮的心情令她難以定下心來閱讀報紙。自從她答應宇哥的求婚,歷經了五天忐忑不安的日子,終于在昨天,宇哥向旅行剛回來的爸、媽,提出他倆的婚事,沒想到他們竟二話不說就點頭答應了。呵!她和宇哥苦思多日的各种理由都沒派上用場,他們就同意了宇哥娶她,還赶著訂出婚期。七天,再過七天,她就是宇哥的新娘了。
  “這是真的嗎?我和宇哥竟能得到大家的柷褔,步向紅毯的那一端。”她捏捏自己的臉,“呃,會痛呀!我并不是在作夢,大伙儿一早就兵分多路,籌備七天后的那場婚禮,呵!只要我負責在婚禮當天出席當新娘子。”
  一朵傻笑悄悄爬上她的唇角,清秀的臉龐因沐浴在极度的幸褔中而亮了起來,愉悅的分子由她的心底緩緩散發,流向她的四肢百骸,她渾然忘了舉行這場婚澧的原因,只記得她的父母欣然同意她与心上人結婚,一個她連作夢都不敢想的結果。
  “砰!”
  一聲极大的關門聲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只見易飛秀神情有异,用力闔上大門后,即匆忙奔向樓上,絲毫沒留意到客廳有個她,似乎將她當成了隱形人。
  “阿秀她怎么?呃,糟榚,我怎么忘了。”她怎會忘了阿秀和宇哥的關系,忘了他們是一對情侶。“宇哥為何不娶她?她該是合适的人選呀!”
  艾玉純霎時從云端跌了下來,她抱頭掩面想阻擋那幕殘酷的畫面進入腦海,無奈徒勞無功,宇哥和阿秀衣衫不整的同處在一張床的畫面,再度浮上心頭,逼迫她拾起理智思考。
  “我怎么可以因自己的夢想,而毀了另一個女人的幸褔?不,我做不到,不行,我要去問個清楚。”她喃喃說著。
  艾玉純撐著拐杖,緩緩朝二樓移動,她打算厘清她和岳皇宇結婚的真相,讓阿秀有机會爭取自己的幸稫。
         ※        ※         ※
  望著虛掩的房門,艾玉純深深吸了口气,輕輕推門而入。
  易飛秀正將身上那件女人的貼身衣物脫下去上床,身后突傳來道歉的低喃聲,使他轉身望向來者。
  “啊——你、你的胸,你是、是男人?!”艾玉純震惊的捂著嘴指向他,突來的駑嚇令她忘了拐杖的存在,沒察覺她的拐杖已倒地橫躺在腳邊。
  “你……岳妹妹,你……”易飛秀因眼前的奇跡,吃惊的將手指向她,“你能站起來了!”
  易飛秀的宣布,終于喚起艾玉純的知覺,感覺到腳踏實地的真實感,“我……呵,我能走路了,我的腳好了。”她在原地緩緩的移動她的腳。
  易飛秀也分享了她的喜悅,笑著向她道賀,“恭喜嘍!你的腳終于恢复健康了,這下,可以自己朝站在紅毯另一端的阿宇走去了。”
  聞言,艾玉純逐漸從興奮中恢复鎮定,她疑惑的望向他,“你……為何你會男扮女裝?”難道阿秀是個同志,所以宇哥才會找她而不是他?這個想法使她秀眉緊蹙,輕咬著下唇。
  易飛秀誤以為她是腳站累了,遂說:“岳妹……呃,現在該改口叫你艾妹妹才對。你的腳才剛好,不要站太久。來,坐下來談。”他扶她坐下,自己則抓了一件上衣套上。
  “阿秀,你可以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嗎?你和宇哥到底是什么關系?”艾玉純疑惑的問。
  他詫异的挑了挑眉,說:“咦,阿宇那家伙沒告訴你嗎?我和他是劍橋同期的同學呀!喔,原來是這樣呀!艱怪我們的醋美人,天天發出醋酸味讓我聞,我還以為你不齒我的性向。”他戲謔的神情突然轉黯。
  “阿秀,真的很抱歉。我以為你是宇哥的女人,所以才……”她不禁為自己以前的小孩子气感到羞愧。
  易飛秀笑了笑說:“算了,誰教我扮女人扮得太像了,才會讓你拒絕与我同桌用餐。呵,看來不是阿宇一人單相思而已,其實你對阿宇亦有情,你告訴他了嗎?”
  “不,我沒有。”原本急著否定的她,看到阿秀那張篤定的表情,只好歎了口气說:“我能告訴他嗎?你真能确定宇哥對我就如同我對他的嗎?”她的語气充滿著無奈。
  “呵,你們這對傻鳥真是絕配,明明都對彼此有意,卻都不愿大膽說出。”他往床畔坐下,說:“唉!平白浪費了你們的大好時光。”
  “你、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宇哥真的對我……”艾玉純惊奇的張大眼。
  “嗯。”易飛秀用力的點了個頭,“那個愣小子早在几年前就發現了他對你的感覺,他怕對你表白若你不能接受,那他和你就連兄妹也做不成了。你知道嗎?阿宇那家伙,以前在劍橋時常捧著你的照片瞧,對那些主動投怀送抱的美女完全不屑一顧。呵!或許你現在翻開他的皮夾子,還能在里頭瞧到你那張被他護貝的照片咧!”
  “你、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她不敢置信的再次求證。
  他起身拍拍她的肩,“絕無半句虛言。好好把握你和阿宇遲來的幸褔吧!抱歉,我得逃難去了,你們倆的婚禮……唉!我又無緣鬧洞房了。”他提起地上的行李,笑著說:“雖然我無法參加你們的婚禮,但是紅包一定會送到,你們一定要幸褔喔!后會有期嘍,拜!”
  她尚處于宇哥對地也有情的震惊中,直到阿秀离開,她才想到要問他為何匆匆离去。
  “阿秀,等等。”艾玉純匆匆喊著,卻只能瞧見他的背影,“阿秀,保重!如果能,一定要再來,我還沒向你討教廚藝。”
  “一定會的。我不會告訴別人你的腳已复原,婚禮時,給大伙儿一個惊喜喲!”易飛秀朝她笑了笑,關上門,朝停在門口的車子走去。
         ※        ※         ※
  七日后終于到了這一天,她能親手將妹妹交給能給妹妹幸福的岳皇宇。艾玉恬欣慰的望著坐在輪椅上的艾玉純。
  “純純,你今天好美。”艾玉恬說道。雖然她的腳尚未复原,卻無損她的美麗,象牙白的婚紗不但凸顯出她姣好曲線,更讓她有如幻境中的仙女般靈气逼人。
  艾玉純輕展笑靨,“姊,你不怕有老王賣瓜之嫌。”
  “呵!待會儿等你瞧見眾人惊艷的目光,你就會知道我正巧不姓王。”艾玉恬動手調了調她的裙襬,“OK!這樣就不會卡到輪子。呃,純純,你千万不要難過,這個過度時期很快就會過的。”
  “姊,我……”艾玉純差點將她腳已复原的事說出,幸好阿秀臨走前的那抹調皮笑容突浮現她的腦海,才讓她及時止住了口。
  艾玉恬握著她的手說:“純純,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先不要想那些不舒服的事。雖然你和阿宇結婚是為了那個預言,但是,相信姊姊的眼光,我相信阿宇對你的感情絕不像你所想得那么單純,婚后試著去挖掘他內心的感情世界,絕對會有你意想不到的惊喜。”
  “嗯,姊姊,謝謝你。”沒想到姊姊也看出了宇哥對她的感情,艾玉純唇角的笑容更燦爛了。
  “呵!自己人不用那么客气,呃,純純,你确定你只要戴著這條玉墜子嗎?”
  “人家才不要那么SPP咧!全身穿金戴銀的,好俗气喲!”艾玉純撒嬌語气一轉,改說:“我只想帶著爹地、媽咪給我們的祝福完成我的終身大事。”她緊緊握著胸前的玉墜子。
  “嗯,爹地、媽咪他們現在一定在某個角落看著我們。”她想起了艾玉純告訴她的那段夢境。
  “純純,我出去看看外面准備得如何,你自己一個人在這里可以嗎?”艾玉恬捏捏她的手。
  “嗯,姊,你放心。”艾玉純笑著點頭。
  “那我去去就來,不要想我喲!”艾玉恬調皮的搖搖食指,拉開門走了出去。
  艾玉純笑著等房門闔上,“吁……終于可以動一下了……”她乘机站起身活動身子。
  “嗯,我要在哪個階段送出這個惊喜咧!”她側著頭思考這個問題。
         ※        ※         ※
  一整個上午沒瞧見他的心上人,令岳皇宇忍不住走出休息室,朝新娘休息室走去。
  “咦,這不是爸的聲音嗎?他不是應該在前面的禮堂里嗎?”他忍不住朝緊鄰新娘休息室的房間走去,正要推開虛掩的房門,卻因里頭的談話停了下來。
  “呵,多虧了艾丫頭的計謀,才能這么早瞧見皇宇的婚禮。”岳定中愉快的笑著。
  “可不是嗎?若不是丫頭你膽大心細,利用他們倆的弱點,編了這么一個預言故事,說不定,這兩個傻孩子的婚事還得拖上一拖呢。”珍妮也附和贊美著。
  艾玉恬笑著說:“哪里,還多虧了各位的演技,才能將這樁婚事搞定,說實在的,若不是玉純親口告訴我她愛她宇哥愛得很苦,又得知阿宇對玉純也有意,我也不會快刀斬亂麻,直接把他們揍在一塊儿,呵!与其讓他們慢慢來,還不如我們助這一對痴情儿女一臂之力來得快。”
  “是呀!阿宇那家伙也真會隱瞞,若不是我在旁慢慢磨,哪能磨出他的心意來?真是個慢郎中。”谷成杰話才說完,馬上被妻子敲了一記。
  “哼!笑誰慢郎中,你也差不多。”艾玉恬沒好气的說。
  室內的老老少少只顧著談論他們輝煌戰果,完全沒瞧見門外的人影。
  岳皇宇發出了一抹苦笑,他沒料到他的婚禮是他們一群人玩來的,雖覺得懊惱,卻又因听到艾玉純也對他有意而喜上眉梢。
  “有了,換我鬧一鬧他們。”他急忙奔回休息室安排一切
         ※        ※         ※
  “你們倆已正式結為夫妻。”神父慎重宣布著。
  岳皇宇緩緩掀開她的面紗,蹲下身烙下他的吻,“純,你終于是我的新娘。記得我剛撥給你的電話嗎?”他在她的耳畔輕聲提醒著。
  “嗯,不過稍微變一下。”艾玉純朝他露出一抹笑容,隨即站起身,拉著他的手。
  “純,你能站了?”他吃惊的看了眼她的腳。
  “快跑。”艾玉純扯了扯他的手催促著。
  “嗯。”岳皇宇抱起她,快速的奔向紅毯那一端的出口,將眾人的惊呼聲拋向腦后。
  岳皇宇一等兩人坐上車立即將車駛离現場。
  “呵!你瞧他們那群人。”他比了比照后鏡里那群气急敗坏的親人。
  “嗯,這個惊喜,比阿秀和我設計的惊喜更胜一籌。”她俏皮的吐吐枌舌。
  “阿秀?你是說那家伙早知道你的腳已痊愈,卻沒告訴我。”岳皇宇訝异的說。
  “呵!這招可是他教我的。宇哥,阿秀他為何走得這么急,好象后頭有人要捉拿他似的。”她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惑。
  “是有這么一個人,一個愛他的人。”岳皇宇利用這段車程,說出易飛秀坎坷的戀情。
  “難怪,難怪他逃得這么匆忙。唉!他真是一個徹底實行真愛主義的人。真愛一個人,并非是占有他的軀殼,而是讓他幸褔。”艾玉純感歎的說,“這世上又能有多少人能做得到呢?而阿秀他又是……唉!這個社會何時才能以正常眼光看待同性戀者,他們的愛難道有錯嗎?”
  岳皇宇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純,會有這么一天的,人總是能慢慢習慣超乎平常的事。”他將車駛進飯店的停車場,“就像以前的女子只能在家相夫教子,現在則不然,時代潮流正以一种我們無法察覺的速度在轉變,唉,只是阿秀能等到這一天嗎?希望,我真的希望痴情的他能尋到屬于他的幸褔。”
  “嗯。”她不禁慶幸自己的戀情能有結果,若換成她是阿秀,她真的不知自己是否也能做到犧牲自己祝福情人的境界。
         ※        ※         ※
  “哇,這里的視野好棒。宇哥,你怎么會想到來這里?”艾玉純推開落地窗,走向小陽台遠眺重巒疊嶂。
  “只有這里他們才找不到,誰會想到我們這一對新婚夫婦會跑來山區避風頭咧!呵,躲在此處,我們還可游山玩水,休息個几天。”岳皇宇走向她,從她背后摟住她的腰。
  “去梳洗一下,我們待會儿到下面泡溫泉,順便用晚餐,嗯?”他貼近她的耳畔說著今晚的計畫,末了,輕輕啄了啄她嫩白的耳垂。
  “嗯。”她羞紅了臉,急忙离開他的怀抱,走進室內,“咦,宇哥,你從哪儿拿到這堆行李的?”她這才發現擺在浴室門口的兩箱行李。
  “記得魏小姐嗎?”他挑挑眉說。
  “你是說,我的复健師,魏雪芬?”她惊訝的說。
  “嗯。”岳皇宇將行李搬上桌,打開行李箱,說:“我臨時請她幫忙回淡水拿的,這里也是透過她幫我們訂的。呵,她明天就要搭机离開台灣,所以這條線索他們是鐵定斷了。”
  “呵!沒想到雪芬也參了一腳。”她打開另一個行李,拿出了一套休閒服,“宇哥,我先進去換下這一身……”艾玉純比了比身上的白紗禮服。
  “需要我幫忙嗎?”他走近她。
  “不、不用了。”她急忙逃進浴室里,輕拍著卜通亂跳的心口,她摸了摸沾有他气息的耳垂,“宇哥他怎么不一樣了?難道真如大家說的,他真對我……”她迅速卸下一身的裝扮,打算利用机會取得證明。
         ※        ※         ※
  “宇哥,我好了,換你。”艾玉純拿著一條大浴巾擦拭著濕漉漉的發絲。
  “先過來把頭發吹干吧!秋天早晚溫差大,小心著了涼。”岳皇宇拿著吹風机,做勢請她坐在化妝台前的位子。
  “我自己來就好。”她走向他,伸手欲將吹風机接過來。
  “嗯,今天新娘子最大,就讓我來為你服務吧!”
  “宇哥……”她遲疑的看著他。
  “坐下吧!”岳皇宇拉她過來坐下,“不要客气,好久以前我就想……玩玩你的長發。”他專注的神情突轉戲謔,讓气氛輕松些。
  “原來宇哥你早心存不軌了,難怪以前每當我想將頭發剪短,你總是說短發不适合我,若我剪短會像個男人婆,很難看,呵!編造了一大堆理由,原來是你想玩我的頭發。”艾玉純噗哧笑了出來。
  他眼神愛怜的盯著鏡中的她,“純,你知道嗎?你第一個讓我覺得与貝儿……呃,我是指我的親妹妹不同的地方,就是你剛來我們家時,留的那頭及肩的長發,它讓我無法將你當成我的親妹妹看待。”他動作輕柔撥弄著她的青絲。
  “呃,原來是它闖的禍,那時你才會不理我,甚至……那,又是什么原因改變了你,讓你后來對我友愛有加,是我的黏功太厲害了嗎?”她自嘲的笑了笑。
  “你說呢?”岳皇宇關掉吹風机,拿著梳子幫她梳發,“你也覺悟到你小時候很會黏人嗎?呵!我那時還常被同學譏笑咧,說出門老愛帶著拖油瓶。”
  “宇哥,對不起。”艾玉純雙眸愧疚的朝鏡中的他望去,對于自己曾造成他的困扰感到抱歉。
  “沒關系,那些曾笑我的人都被我‘感化’了,經過我拳頭的教化后,校園里哪還有人敢口出譏言,反而把我拱成校園老大呢!”
  他輕輕梳著她的發,神情陷入回憶說:“其實,真正改變我對你的態度,是那次……你還記得你小時候曾溺水的那次意外嗎?”
  “嗯,我怎可能忘記呢?那次意外,造成我對水的极度恐懼,只要到水邊,一定要有人作陪才行,呵!尤其是宇哥你,我總是得拉著你的手,我才敢接近水邊。”她的腦海里不由得浮出以前的几次戲水經驗,似乎每次都有岳皇宇在她身旁護著她。
  “純,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其實,你那次會溺水,是我造成的……”岳皇宇滿怀歉意的說。
  “我如道。宇哥,你毋需自責,那只是一場意外,畢竟那時候我們年齡都還小,難免會有口角嘛!”艾玉純笑著安撫他的自責。
  “咦,你記得?那你當時為何說是你自己不小心跌人池子里?”他詫异的望著她,他一直以為事實的真相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卻沒料到身為當事人的她也記得。
  她感慨的歎了口气,“唉!都是潛意識搞的把戲。在我車禍昏迷的那段時間,想起了許多往事,人往往在某种狀況下,會自動保護自己,似乎我的防衛系統很強,懂得為自己尋找解決之道吧!”
  “還好你的防御力張,否則你不就被我吃得死死的。”岳皇宇笑著說,“休息一下,換我進去換掉這一身盛裝。”他比了比身上的三件式西服。
  “嗯。”艾玉純從鏡中望著他將口袋里的東西掏光,拿著一套衣服走進浴室。
  茶几上的皮夾子吸引了她的目光,使她站起身朝它走去。
  “這里頭會有阿秀說的那張照片嗎?”她閉上雙眸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打開那只黑色的皮夾。
  “沒有。”皮夾里淨是各式各樣的卡及鈔票,失望之情迅速占領她的心,“莫非阿秀他誆我,還是……宇哥已經對我……”
  正當她失望的要放下皮夾子,一張相片的方角從其中一張證件的背后滑了出來。
  “咦。這是……”她順手抽出那張相片,霎時,少女時候的自己正朝她笑著。“原來是真的。”喜悅的淚水悄悄爬上她的美眸,無聲無息的滴落在那張雖已護貝卻有些磨損的相片上。
         ※        ※         ※
  岳皇宇輕松的走出浴室,緩緩踱向坐在床畔的佳人,“純,我洗好了,我們可以……呃,那是……”他瞧見了她手中拿的那張相片。
  艾玉純沒抬頭瞧他,輕輕撫摸著手中的相片說:“宇哥,你曾被朋友笑說你有戀妹情結嗎?”
  他往她旁邊的空位坐下,“嗯,當他們見我拿出這張相片時……”他伸手將她手中的相片接過來,“它曾伴我度過許多個無眠的夜晚。”
  “你知道嗎?我以前也曾被朋友笑說我有戀兄情結。”她緩緩抬頭望向他,“曾有一段時間,我也以為那就是,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我才知道那只是騙自己的借口,那并不是單純的迷戀,而是一份深切的情感,一份隨著日子慢慢累積的感情。”
  岳皇宇抬起艾玉純的下頷,輕拭她的淚水,“純,當我發現自己對你的感情并非兄妹之情,而是男人對女人的感情時,我嚇到了,我怕我會克制不了自己去碰你,怕會到頭來連兄妹都做不成,所以我逃開了。”
  他輕輕吻去她新涌出的淚珠,“离開你的那几年,我常想,我是何時愛上你的,我想,該是在我們初見面的那個車廂里,當你怯生生的鼓足勇气對我打招呼,那時你引起了我對你的注意。”他在她的肩烙下他的吻,“當你溺水被救醒時,眼底滿溢對我的信任,那攻陷了我的心,讓我自愿成為守護你的人。”
  “原來是那次意外,讓我順利駐進你的心。”艾玉純任他扶她躺下,手指輕輕畫過他的唇,“可惜,你、我都沒說出心底的真實感受,先是你逃到英國,后是我避到法國,難怪阿秀笑我們是一對傻鳥。”
  他在她的發際烙下無數細吻,“還好有你這一頭長發,才沒讓我把你當成貝儿,當成我妹妹。純,我醉酒的那夜,有沒有傷了你?”
  “沒傷我的身,只是傷了我的心,我以為你不當我是你妹妹,是討厭我;現在我才知道,你那時說那段話的意思是……”胸口突來的撫触使她說不出話來。
  岳皇宇順手除去她的束縛,“真沒傷到你嗎?那我的手,為何對你的身子如此熟悉?”他緩緩褪去她的上衣,細細品嘗她柔嫩的肌膚。
  “嗯……宇……”自腰際漸漸往上爬升的酥麻感使艾玉純產生一股莫名的燥熱,令她忍不住解開阻擋她散熱的衣料及他的襯衫。
  “純,有沒有……那一夜我有沒有這樣對你……”他的手覆上她的柔軟,細吻也緊隨而至。
  “嗯……只是……嗯……撕了我的……衣服……”他的吸吮讓她倒抽了口气,一股陌生的渴求,使她圈住他的頸子,讓他更貼近她。
  他的唇掠奪了她的秀峰,悄悄爬上她紅嫩的雙唇,“純,我會逃离你,就是怕我會對你這樣。”岳皇宇覆上她的唇,撬開她的貝齒,直取她的甜蜜。
  她學他響應了他的吞噬,將積存多年的相思盡情傾泄。
  她熱情的響應,使他忍不住要得更多,“純,我愛你……愛你好久……好久……”
  “我……也是……愛你……愛得好苦……”艾玉純緊緊圈住他,不愿讓他离去。
  她的愛意開啟了他的欲潮,促使他褪去他們之間最后的障礙,“純……你好美……”
  她主動拉下他的唇,讓言語化為行動。他虔誠的膜拜她,她化為熱情女神,火辣的響應他。多年來兩人的單相思,終于在那一剎間有了交流。
  “純……我愛你……”
  “宇……我愛你……”
  她任他領著她,翱翔激情的頂峰。
  激情過后,岳皇宇依然覆壓著她的身子,低聲在她的耳畔傾訴著愛意,末了,才道出岳、艾兩家合力設計他們倆的詭計。
  “他們好坏喲。不過,我們還是該謝謝他們,謝謝他們縮短了我們的單相思。”她啄了啄他的頰,“宇哥,我們不是要到樓下用餐,還有泡溫泉嗎?”
  “嗯?你叫我什么?”他做勢要搔她的腋下。
  “人家喊習慣了痳!呵……好……我改……老公……你饒了我……”她紅著臉,閃避他肆無忌憚的攻擊。
  她扭動的軀体再度激起了他的反應,“老婆,晚餐待會儿用叫的,溫泉改明儿個再泡,先讓我們泡在彼此的愛情里……”他再度俯身向她。
  他們的愛情正要開始。
                  《全書完》
  ※欲知谷成杰与艾玉恬的趣味情事,請看新月浪漫情怀711姊妹情緣之《万能小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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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情夜未眠 整理校對,獨家推出
  特別感謝网友 Grace OCR、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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