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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經過櫻木三兄弟窩在書房內徹夜的研究后,終于在天明之際,在父親所留下的厚厚四本游記中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青海──喀爾穆”,就是這個地方!
  依照父親的習慣,通常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待上超過三個月的時間,然而他卻在藍勳出生的前一年,在柴達木盆地的喀爾穆足足待上一年之久,這到底意味著什么?難道櫻木藍勳的生母“小瑕”就是住在那個地方?
  當然,不管是与不是,藍勳絕不會放棄這條線索。
  “看來,二娘當年大概就是在喀爾穆与父親相遇,繼而燃起愛情的火花。”龍越替大伙下了結論。
  “不過柴達木那地方太遠又太荒涼了些。”凌澈若有所思。
  “無論多艱難,我一定要去那地方找尋答案。”藍勳非常堅決,他知道如果不走這一遭,他一輩子都無法安心。
  “喂,你可別輕舉妄動,有什么主意得先和我們兩位做哥哥的商量,知道嗎?”龍越擺出做二哥的威嚴,因為他從藍勳眼中看見了一抹從未有過的精湛光芒,他想,若不注意,這小子定會不告而別。
  藍勳只是看了他倆一眼,并沒允諾什么。
  “藍勳,別把我們當外人,雖非同母所生,但我們一樣姓櫻木,這种血緣關系自始至終都改變不了,你何苦鑽牛角尖?”
  凌澈气定神閒地看著藍勳臉上輕掠一絲難掩的落寞。
  “我知道你們永遠是我兄弟,只是母親生死未卜,我心中老有著憂郁不安,好象她正在向我呼救。”
  是母子連心嗎?他一點儿把握也沒,只是隱約中他總覺得有种聲音在向他召喚。而今已知道她极可能的安身處,卻要他裝成無動于衷,這怎么可能?
  等待可謂之世上最痛苦的一件事。
  “我陪你一塊去吧!那么遠的路程多少得有個人照應。”凌澈率先開口。
  “要不,我陪他行。”龍越也极為熱心。
  “你們別把我當成三歲小孩儿,憑我的功夫,難不成還怕我被綁架不成。”終于,藍勳揚起炭似的濃眉,被他倆激出了笑意。
  “我們擔心你會亂中有錯。”凌澈澄清。
  “省省吧!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不會魯莽行事。”
  從這到喀爾穆雖說有万山阻隔,但對輕功一流、迅如捷豹的藍勳而言,實在不是難事。
  “那就好,我們不希望哪天一睜開眼卻見不著你了。”龍越認真的看著他,想從他眼神中看出其企圖,只可惜他的瞳底平靜無紋,表情又無動于衷,實難猜出藍勳的腦子里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我出去散散心。”
  他不愿再多說什么,或向他們保證自己不會不告而別,只想暫時找一個隱密的空間靜一靜。
  這突然襲來的浪潮又凶又猛,雖經過兩個月的沉淀消化,他的心依然像是余波蕩漾的海面,無法回到靜止的原點。
  “大哥,他……”龍越心思也跟著紊亂了,直想追上他。
  “讓他去吧!靜一靜對他有好處。”
  凌澈喚住了龍越,透過窗望著藍勳孤席般的步伐,他認為當一頭鷹在獨自舔舐傷口時,是忌諱別人打扰的。
   
         ★        ★        ★
   
  “勳哥。”
  當藍勳走進櫻花林時,諾安便一直緊跟著他了,她以為藍勳不知道,事實上听力敏銳如靈貓的他早已經知曉。
  “是你!”他猝然轉身。
  “我……我有話想對你說。”這時突然刮起一道晨風,吹亂了她的長發,一縷青絲垂挂在耳邊,更是揉合了一股迷人的特質。
  藍勳走向她,忍不住伸出手捥去她耳邊的發絲,“是我有話該對你說。”他頓了會儿又道:“我為昨晚的事向你道歉,害你在咱們櫻花鄔做客第一天就吃不飽。”
  “沒什么啦!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諾安不打算再和他陷于尷尬的迷霧中,這樣對她一點儿好處也沒,倒不如順他的意先做他的假妹妹,至少可以和他說說話呀!
  她相信憑她的魅力与真心,遲早會感動他的。
  “听你這么說,我更難堪了,想不到我櫻木藍勳比一個小女孩還不識大体。”
  受了諾安銀鈴般笑語的影響,他也豁然大笑。
  “我也不對呀!一個女孩子怎好死纏著男人呢?何況別人又不在意她。”
  諾安臉上雖依舊帶笑,然而怎么也看得出她是強顏歡笑。
  “諾安……”他怔忡了。
  “別提這些討人厭的事了,我難得來這里一趟,現在大嫂又突然打道回府了,一個人好無聊,總不能老黏著憫憫和蘭薇,我怕會遭到凌澈哥和龍越哥的白眼,所以……能不能請你帶我四處去看看。”
  她想,這個要求應該不為過吧!反正她就是喜歡和他在一塊儿的感覺,只要有机會,她都不愿錯過。
  “你還是執迷不悟哦?”他眸中有著戲謔和玩笑。
  “什么意思?”她假裝听不懂。
  “好吧!那我就盡盡地主之誼,帶你四處走走。”他淡漠地說,實在不希望讓諾安對他持有任何幻想。
  他不討厭她,也滿喜歡和她在一塊儿的,但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她要的情愛,連他都搞不清楚的東西,又怎能求她明白呢?
  所以在言行之間,他一直是避重就輕,就是不愿意再讓她受傷害。
  “我猜你是不是已經有了喜歡的姑娘了?”諾安試問。
  如果真是這樣,那么她就退出吧!君子不奪人所好,不是嗎?
  “這很重要嗎?”他笑看她如履薄冰的表情,好似他一個說不對,她將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淵一般。
  這种害人害己的事,他還是別亂吭聲的好。
  “當然了,如果你有喜歡的姑娘,那我再追求你就沒什么意思了。”她說得有气無力的。
  “听你這么說,我是不是該說有了?”天,她說她追求他!
  這倒是有翩翩的作風,可能被她影響了吧!這种習慣要不得。
  “這么說你真的有了?是不是那個叫穆蓉儿的青梅竹馬?”諾安或許不知道,她這副樣子真像是個將老公捉奸在床的老婆,醋意橫生、酸味四溢。
  她不禁心歎:自己還是遲了!
  “你也以為是她?”這倒是藍勳沒想到的,因為一開始大伙的調侃她不是全听見了嗎?他并不喜歡穆蓉儿呀!
  “我想親口听你說。”
  諾安覺得他越來越深沉難測了,現在的他讓她覺得好陌生。
  “你得寸進尺囉!小姑娘,別胡思亂想了,我帶你去看我養的另一种寶貝。”
  這些他的個人癖好,他向來不會与外人分享,但不知為什么,他就是不避諱她,或許是她的心無城府与天真讓他感動吧!
  “另一种寶貝?”諾安大吃一惊。上回是狼,這回是什么?該不會是獅子或老虎吧?
  她惊悚的模樣,藍勳全看在眼底,他撇唇隱隱笑說:“這次不是獸類,而是不會動的植物。”
  “植物?”
  “看過無刺玫瑰嗎?”說著,他已往櫻花林的另一頭走去。
  諾安只好提起裙擺跟上去。繞過大半個櫻花林,他們一同來到了一處洼地,上面种滿了火紅的玫瑰,猶如火焰似地耀眼生輝。
  然而,仔細一看,它們真的都不帶刺也!好奇特的花朵。
  “玫瑰不是都有刺嗎?”
  她好奇的趨向前,卻被他一個快動作給阻止了,“別動它,難道你忘了,玫瑰雖美但多刺,它雖沒刺卻含有劇毒。”
  “毒!”她猛地縮回手。
  “不小心被划破會受傷,傷口也會變得毫無知覺。”他眼神變得迷离,回憶起以前父親告訴他的一個小故事,“它叫情花,听說需要以情灌溉才得以開花,此花一開,壽命便是二十五年。”
  “那么它們已經開了几年了?而且,該如何以情灌溉呢?”
  “應該是快到時候了吧!想想,我已二十五歲了,它應和我的年齡差不多才是。至于如何灌溉,就不得而知了。”這是實話,因為他父親生前并未言明。
  “這么說,倘使年限一到,若沒有以情再次灌溉,它們就再也不會開花了?”好可惜呀!這不就代表著將成絕響了嗎?
  “是的。所以我非常珍愛它們,另方面也是因為它是我父親生前留下給我唯一的一樣東西。”
  提到這里,藍勳又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的母親;看來,該回顧的他全都巡禮過了,是該走了。
  “勳哥──”諾安覺得他很不對勁,又說不上是哪儿怪异。他好象有點儿感傷、有點儿堅持。感傷什么?堅持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
  “沒事了,回去吧!”他魅力十足的一笑,极力表現出一副處之泰然、气定神閒的模樣。
  “呃,好吧!”
  她站起,卻被他猛然拉住,“諾安,翩翩不在,你可以常去找憫憫或蘭薇她們聊聊,一個人要學會獨立。”她不能再依賴他了。
  “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諾安感覺他話中有玄机,突然間有股無法言喻的恐慌,悄然接住了她。
  “沒什么,你只要記得我說的每句話都是為你好。坦白說,你我相識不深,但我對你卻有股親切感,我不會害你的。”
  藍勳的話明里似乎帶著熱情,但暗里卻能意會出他對她划分出的一條隱形界線;她對他最多也只能以“親切感”來形容。
  諾安泄气的垮下肩膀,久久無法釋怀,“我懂,你不會害我,只是想撇清与我的關系。”
  藍勳斂緊眉心,“你再這樣自以為是的驟下斷語,我會不高興喔!”
  “反正我不管怎么做你都不會高興的,對不對?難道你看不出我的委曲求全嗎?你不喜歡我老將情愛挂在嘴上,我也不再提了,你還要我怎么樣?”
  她懊惱极了,更恨自己的心在半年前被他救起的那一刻,就已遺落在他身上。為什么他總是對自己無動于衷呢?
  再也禁不住他面無表情的凝睇,諾安拔腿便逃出了他冷漠無情的視線。
  而藍勳只能對空無聲長歎。他气自己的無情,卻也只能告訴自己,只有這么做對她才有好處。
   
         ★        ★        ★
   
  沒有一聲道別,近晌午時刻,藍勳就這么消失在櫻花鄔中。
  凌澈与龍越不說什么,因為他們全知道藍勳是去哪里,只是气他走得太魯莽了!而諾安就不同了,當她發現藍勳不告而別時,只能感受到絲絲陰冷的空气貫穿她所有的神經、細胞,頓覺自己像個浮游的靈魂,不知何去何從。
  翩翩又不在,她該怎么辦?是不是她的話气走了他?登時,她將一切罪過全攬上了身,心底只有她听得見的痛苦呻吟。
  “藍勳留書出走了,你們怎么還杵在這里不去追人呢?”不知情的憫憫立在兩個大男人面前,數落著他倆的气定神閒。
  “憫憫,你不懂就別亂開炮嘛!”龍越心思也正亂著。
  “你居然罵我不懂,那你懂,你說他去哪儿了?”憫憫亂委屈一把的。
  “藍勳他現在一定是在前往喀爾穆的路上。”凌澈開口為龍越解圍,他聰明的知道,就算不說,待會儿蘭薇也會和憫憫連成一气來逼供,到時候倒霉的人就輪到他了!
  “喀爾穆!那是什么鬼地方呀?”憫憫和蘭薇兩妯娌果真很有默契地异口同聲,卻遭來凌澈与龍越似笑非笑地睥睨著她們。
  諾安呢?她相信自己比她們百分之兩百更想知道他的去處,只可惜她自責地開不了口。
  “我就說嘛!沒知識也得有常識。”
  龍越還不知死活的耍帥,真快要把憫憫气炸了!
  “櫻木龍越,今天你甭想吃我煮的飯,要吃自己動手吧!”憫憫向來毋需高聲嘶喊,只要拿出這招“禁飯令”,龍越便沒轍了!
  “可是我不會煮飯呀!”
  “你有沒有听說過一句話: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吃飯吃了快三十年還不會煮飯,簡直是沒常識又沒知識。”
  帥呀!就這么一句話,憫憫硬是將龍越堵得啞口無言。
  “是,是,我是沒常識又沒知識,但我娶了你,算是有見識吧?”龍越以迷死人不償命的姿態,帥性一笑,施展起他舌燦蓮花的功夫。
  憫憫受不了地對天一瞟,算服了他的本事。
  “小倆口鬧完了,你能不能快告訴我們那個叫喀什么的到底在哪里?”
  蘭薇偷覷了眼諾安悶不吭聲的沉重臉色,她想若她再不開口詢問,諾安鐵定會急哭了!只是她不理解的是,為何她今天的話特別少,是不是因為藍勳的不告而別呢?
  “是在青海。”龍越終于說了。
  “一個很遙遠的地方,而且其中万屻阻隔,非常難行。”凌澈補充道。
  “那么說很危險了?”諾安終于忍不住的開口。
  “這是對一般人而言,對藍勳來說根本构不上威脅。”凌澈笑了,他總算激起諾安的發問;其實一開始他就覺得她太沉悶,好象把自己退縮在一個硬殼中,所以他故意要讓她自動破茧而出。
  “我听說過青海,好象在往西的方向,藍勳沒事去那儿干嘛?”蘭薇曾憶及爹爹似乎曾為公事到過那個地方。
  “他去找尋他的身世之謎,其實他与我們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龍越低沉的聲音為大伙心頭帶來一股震撼。
  “同父异母!”在場的三位女性無不惊呼!
  “這也是我們前天才知道的,而藍勳卻早我們兩個月前得知。”龍越繼續將所有經過轉述了一遍。
  諾安聞言,惊駭得合不攏嘴,原來他的离去是早已預知的,難怪他會對她說些稀奇古怪的話。
  “老天,他就憑著這點線索要去找他母親?”蘭薇無法茍同。
  “我曾勸他,無論有什么決定都得和我們商量,沒想到他壓根沒听進去。”凌澈眉宇一攢,完全無法接受一向穩重懂事的藍勳,怎么會變得如此莽撞!
  “那你們打算怎么做?”憫憫問。
  “靜觀其變囉!与他以飛鴿保持聯系。”凌澈相信這段路上藍勳還不至于會遇上什么困難,只是在完全陌生的喀爾穆,是否有危机等待著他就不得而知了。
  諾安此時卻暗自在心底決定:她要去找他,她一定要去找他!她無法像他們一樣鎮定地在這里等他的消息。
  所幸翩翩在离開之前,已告訴她進出櫻花鄔的步伐、方位,因此要离開這里應該還不成問題。
  主意一定,她趁大伙在混亂之際,悄悄地遠离了喧鬧的聲音、雜亂的場面。
   
         ★        ★        ★
   
  穆蓉儿率領著“北派”數名武藝精湛的手下,浩浩蕩蕩來到了貝爾湖畔。
  她心情愉悅、快活不已,因為爹爹終于答應讓她前來櫻花鄔。
  “小姐,前面就是櫻花鄔了。”她的保鏢許懿指著前方說道。
  “好,我看你們就留在海拉山上那間狩獵小屋吧!我一個人進去。”穆蓉儿下了命令。而她所謂的狩獵小屋即是以往她与父親前來游玩時,在山上暫住的地方,這棟小屋看似簡單,實際上机關重重,當時為防野獸入侵,她父親曾在四周暗設了數個強悍的机關,因其未激活時便和普通時候一樣平常,所以,就連櫻木花盜四人也不清楚有這些机關存在。
  “小姐,這不太好吧!”許懿自認是蓉儿的保鏢,怎能与小姐分道揚鑣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櫻花鄔是不准外人進入的,當然除了我爹和我囉!”她非常自傲的說。
  “可是我不放心呀!”許懿不敢掉以輕心。
  “你不放心也沒辦法,如果我把你們帶進去准會惹我那勳哥哥生气,而且這里頭全是熟人,外人又進不去,你擔哪門子的心呀!”蓉儿笑許懿的緊張過度。
  事實上,許懿是穆天行特意安排隨蓉儿前來的,他負責保護她的安全,不得不慎。他在進入“北派”的第一天,就對蓉儿一見傾心,只因身份的關系,他一直未能言明,也因此他恨极了能博取她芳心的櫻木藍勳。
  “老爺近來身体不适,若小姐出了什么差池,我怎么對老爺交代。”他鍥而不舍地力求同行。
  “許懿,你多心了啦!”
  “小姐……”
  “別再說了,就這么說定了。”
  正當她決定邁進櫻花鄔時,諾安也正好從里面出來,兩人對個正著!雖她們均不認識對方是誰,但隱約中卻彼此怀有敵意。
  更讓穆蓉儿無法理解的是,“櫻花鄔”向來不都是外人的禁地嗎?眼前這位姑娘又是何以進入,看樣子她對這地方的路徑還滿熟的。
  “請問姑娘是?”穆蓉儿率先開口道。
  “我是誰不重要,那你呢?”諾安對外人保持著警戒之心,不敢坦白告之。
  “我?”蓉儿低首輕笑,“我是櫻木花盜的老三櫻木藍勳的未婚妻,怎么樣?我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諾安怔忡不語,一顆心頓時結成了冰!
  “你怎么了,瞧你臉色變得好蒼白。”蓉儿大感不對勁,身前這女子眼中有著明明白白的傷感,難道她也對……
  “你就是穆蓉儿?你來找勳哥了,可是他根本不愛你呀!”諾安發覺自己的心突然擱淺了!
  “你胡說什么?他怎么可能不愛我!還有你剛剛喊他什么?勳哥──他容許你這么叫他嗎?難道你也喜歡他?”穆蓉儿眼中的殺气伴隨著不斷地問句節節揚升。
  諾安感到惊惶,但她仍毫不退縮的說:“沒錯,我是喜歡他,他也容許我這么稱呼他。”
  “你這個賤女人!”
  猝不及防下,穆蓉儿摑了諾安一巴掌。
  諾安撫著疼痛發腫的右頰,“你憑什么打我?我怎么說也是櫻花鄔里的客人。”
  “現在沒人看見,我愛怎么做就怎么做,你去告我呀!”穆蓉儿在怒意勃發下,行為舉止都變得不可理喻。
  “我會把你的本性告訴勳哥的。”諾安怒瞪著她。
  “你以為我會給你這樣的机會?許懿,押下她,咱們暫時不進鄔,我要勳哥哥給我一個交代,當面求我。”
  穆蓉儿完全豁出去了,她的霸气還真是令諾安感到喘不過气;諾安也終于了解,勳哥對她避退三舍,果真是其來有自。
  被許懿箝住雙手的諾安,疼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但她硬是將它逼了回去:她也不想告訴穆蓉儿藍勳不在鄔內的事實,既已在她手中就隨她去吧!
  “穆蓉儿,你這种行為是犯法的!”她只能這么告訴穆蓉儿。
  “你以為我會在乎那种無意義的東西。”蓉儿自幼驕縱成性,總認為只要她喜歡,有什么不可以?.
  “你居然藐視王法!”諾安森冷的目光注視著她。
  “我才管不了這么多,我只想知道在勳哥哥的心目中,我和你誰比較重要?是你硬纏著他,還是他也喜歡你?”蓉儿微勾起狡獪的目光,直視于她。
  諾安嘴角泛著苦笑,心忖:他已經不在鄔里了,誰會在乎她呢?即使在,她也不敢保證他會為了救她,而和青梅竹馬翻臉呀!
  “我只能勸你別莽撞行事。”
  如果大哥知道她被人綁架了,准饒不得穆蓉儿。
  “謝謝你的忠告,所有后果我自會負責。許懿,在櫻花鄔入口處放一張紙條,要藍勳單獨來見我。”
  只要看諾安一眼,蓉儿就感受到一股冰冷的妒意從心底升揚;而后她便率領著一群人前往海拉山,等候著藍勳到來。
   
         ★        ★        ★
   
  “大哥,大哥,諾安不見了!”
  憫憫在用餐時找不到諾安,以為她在房里歇著,于是端了飯菜前去,不料卻扑了個空。
  “諾安不見了!你到處找過了沒?她是不可能出去的,如果迷失在鄔內,那就慘了。”櫻花鄔說大不大,說小亦不小,要找個人可不容易。
  “我擔心她已經离開這里了。”
  “怎么說?”凌澈淡淡揚起一道濃眉。
  “我曾听諾安說過,翩翩已經將進出櫻花鄔的方位告訴她了,我想……她要進出這里應該不難。”憫憫好整以暇地頓了頓,讓凌澈正視這整件事的嚴重性。
  “有這回事?翩翩做事從不經大腦,這下麻煩了!改天我得將五行陣式換一換才成。你去通知龍越在櫻花林內盡可能仔細找找,我到鄔外瞧瞧去。”凌澈當机立斷地起身邁向鄔外。
  當他一路尋至鄔外時,龍越也正好追上他,“大哥,你說安郡主不見了!我在鄔里并沒看見她。”
  “看來,有點麻煩了!”凌澈無法想象,當項楚云得知這消息時,會是如何的暴跳如雷!
  “大哥,你看!”龍越突然瞧見入口處石碑下的一封信。
  凌澈將它拾起一看,眉頭頓時打了十几個死結;龍越捺不住搶了過去,閱信的眼漸漸蒙上了一層陰影,“該死的,怎么會碰上這种事?”
  “看來這場情關得讓藍勳一人去闖了!”凌澈斷言道:“你快把藍勳的追蹤信鴿放出去,叫他回來吧!”
  “他會回來嗎?”藍勳可是好不容易下定主意去尋找生母的。
  “這不正好測試一下諾安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究竟為何?當真只是普通的兄妹之情嗎?其實我老早就想試探他了,只不過穆蓉儿比我們早下手一步,且手段過份激狂了些。但愿藍勳應付得了這种女人,所謂致命吸引力的可怕便是如此了。”凌澈促狹地豪爽一笑,原來他有這么個差勁的想法。
  “媽的,我怎么不知道藍勳曾几何時命犯雙重桃花?瞧他對女人一向漫不經心的,還真應驗了‘悶騷’這句詞。”
  “你少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了,小心憫憫又罰你禁食。快去通知藍勳吧!關于穆蓉儿的妒意我們絕不能大意,諾安在她手中一日就多一分危險。”凌澈忖度。
  “以往我怎么不知道她是這么可怕的女人!”
  “那時沒有競爭對手,她當然自以為穩坐櫻木三夫人的寶座。”
  “天!那我去辦正事了。”
  一個回旋,龍越已疾速揚身而起,晃眼間已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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