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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洁衣,起床了!”最先是輕聲溫柔的呼喚,跟著溫柔的男音注入了有點無奈的強硬語气,最后不得不出動雙手搖著床上的人。
  “天還沒亮。”練洁衣死閉著眼,她不過睡個几分鐘,怎么可能就天亮了?
  “如果你肯把眼睛張開,你就會知道天已經亮了。”含笑的男音來到她的頭頂,戲謔地抬起她的一絡長發玩弄。
  練洁衣翻過身,果然感受到陽光的溫度,她眨了眨酸澀的眼皮,看見已經穿戴整齊的菲利克斯,他俊臉含笑,看起來該死的神清气爽。
  “起床。我要送你回去了。剛才我和伊斯通過電話,他已經查出了我要的線索。”見她還是不肯動,他伸手將她連人帶被單一起擁起。“我的衣服被你撕破了。”洁衣的腦子開始運轉,在想要找衣服的同時。也想起了昨夜那一件小禮服已經被他扯坏了。
  “我已經要人送了一套衣服上來。”他笑著揉揉她的頭,指著放在椅子上的一套女裝。
  “你好象對女裝很了解喔?”她不情愿地起身換衣服,穿起來意外地合身,据她所知菲利克斯并不是什么裁縫設計師,那他為什么對女裝的尺寸如此熟悉?
  “你身上的每一個尺寸我都很熟悉。”他并不上當,咧嘴邪笑,長臂一伸將她帶進自己的怀里。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么昨天冒險出現在舞會上?”他知道剛睡醒的洁衣是最好說服的,因此把握机會將她一把圈進自己的怀中。
  “就是把我自己當餌,把處于暗處的敵人釣起來,這個方法是晨星想出來的,是最快也最有效果的方法,”“你們兩個不知死活的女人,真該好好教訓一頓。”菲利克斯下頰緊繃,心中又涌起了殺人的欲望。這是什么爛方法,如果受了傷怎么辦?
  “這個方法比你的方法快多了,我到現在還搞不懂你夜夜笙歌是什么意思?玩了快半個月,一點成果也沒有不是嗎?”
  洁衣冷哼一聲,因為她對晨星坦白了兩年前的事,菲利克斯也因而知道了兩年前羅雅.茵勒出現在婚禮上的事,他不确定羅雅是真的死了還是有人冒充她,才想出了這個方法,想引出藏身在暗處的神秘人物。
  因為上一回在摩納哥的旅館,他所聞到的淡淡香气就是羅雅慣用的香水,那是由專家特別提煉出來的,是一种可以和身上的体味融為一体的獨特香水,羅雅生前自視甚高,連身上的香味也不愿意和別人相同,這也成了別人辨識她的一种方法。
  “總之你將自己暴露在公眾場合就是不對,這樣有多危險你不知道嗎?”菲利克斯將雙臂放在她的腰上,要她承認自己的錯誤。
  “她恨的人是我,如果我出現了。她就不會傷害你。”洁衣說出心中的恐懼,羅雅對菲利克斯很執著。在得不到她的情況下,她還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
  “她知道你對我有多么重要,才會想出這种折磨我們的方法。”讓他以為洁衣背叛了他,再威脅洁衣永遠不能回意大利,這個蛇蝎心腸的女人。真該死!
  “菲利克斯,如果……如果你找到她了,你打算怎么做?”明知道所有的伊切都是羅雅一手造成的,但她總覺得羅雅是一個可怜的人,“我會殺了她。”菲利克斯簡單明白地回答。
  “可是……”
  “洁衣,我不是仁慈的人,她讓我這兩年來過著地獄般的生活,她最大的罪惡就是拿我和你的家人威脅你,光為了這一點,我就不能原諒她。”他抵著她的粉頸歎息,說明他對羅雅的不諒解。
  “或許她的方法是錯的,但是她愛你。”洁衣提醒他這個事實。
  “因為她愛我,我就一定要接受她嗎?難道因為她愛我,她就可以傷害我最重要的人?我從小就認識羅雅,她要我只是因為得不到我,我很怀疑這樣的人懂得什么是愛,對她來說愛就是占有,就是掠奪,我知道她這种性格,所以才始終避著她。”
  “你從來沒有被她吸引過?”洁衣純粹是好奇,羅雅.茵勒,一個火焰般的美人,很少人能不對她產生迷戀的。
  “在愛情上我或許和她一樣頑固,她對我的執著如同我對你的執著,所以我和羅雅兩個人一輩子都不會有任何交集,是兩條無法交會的并行線。”菲利克斯坦言,最后在她紅唇上輕輕一點,滿足道:“我希望這件事能赶快結束,我受不了和你分開的日子。”
  “我們該出發了。”洁衣自他怀中站起,溫柔地對他笑著。
  “以后什么事都不可以瞞著我,知不知道?”菲利克斯再次提醒她,洁衣的恐懼使他們分离了兩年,他可不想再有這种經驗了。
  “我知道,從現在開始,我會和你一起并肩作戰。”她故作正經地舉起右手起誓,頑皮的模樣也逗笑了菲利克斯。
  “我送你回去吧!”在他沒确定誰是羅雅.茵勒之前,還是將洁衣安置在晨星那里比較安全。
         ※        ※         ※
  乘著車回到羅馬已是深夜,菲利克斯不忍將熟睡的洁衣喚醒,遂一把將她抱起,走到了門前按鈴。
  前來開門的是疾風,他含笑掃了兩人一眼就讓菲利克斯進入,后者將洁衣安頓在樓上的房間后,就直接走向正在等候他的伊斯.梅杰士。
  “我的手下在佛羅倫斯救了一個人,或許他對你有幫助。”伊斯遞給他一杯白蘭地,透露出新的情報。
  既然晨星想插手管這件事,他也撥空查了一下最近黑手党方面的人事异動,調查誰在這兩年內和茵勒家的人有密切接触,最后他鎖定了一個叫艾爾.荷特的人,并派人跟蹤他,昨天還在廢墟中救起了奄奄一息的他。
  “他在哪里?”菲利克斯雙眼一亮,不得不佩服伊斯在意大利的勢力。
  “我等一會儿叫疾風帶你過去。”他舉起酒杯和菲利克斯輕輕敲了一下,既然抓到了一條有利的線,再來正主儿就呼之欲出了。
  “謝謝你。”對于他無條件的幫忙,菲利克斯只能道謝了。
  “不客气。”伊斯口唇掀動了一下,跟著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淡笑著開口。
  “下星期這里會辦一場舞會,你的妻子是舞會的主角,到時候不要忘了賞光。”
  “我已經后悔在日本救了冷晨星一命了。”菲利克斯橫了他一眼道,她就非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洁衣還活著,然后大剌剌地出現在舞池當活靶子就是了。
  伊斯的俊臉漾起一道笑痕,不以為忤地淡淡一笑,向他保證道:“非常時刻就要用非常手段,我也想知道誰敢在我的屋檐下動我的客人。”
  “她就拜托你了。”菲利克斯一張俊臉盡是無奈,揉了揉眉心,看樣子他必須在下個禮拜前將人找到了。
  “放心吧!”伊斯以一貫的淡笑響應,目送他离開自己的書房。
         ※        ※         ※
  菲利克斯和疾風開車到了醫院,在疾風的帶領下進入了艾爾.荷特的病房,他的胸前裹著繃帶,尚在昏迷中,不過他的心跳顯示他的生命力還是很強。
  “醫生說他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再過几個小時就會醒了。”疾風簡短地交代他的病情,跟著就离開了。
  “謝謝你。”菲利克斯向他道謝,便開始專心地等待。
  在等待的同時,他將伊斯印出的報告仔細看了一遍。艾爾.荷特原本是珍妮.茵勒的私人保鑣,兩年前忽然加入黑手党,在組織內受到了相當的重視,跟著他又發現艾爾和珍妮是一對戀人,而珍妮恰巧和羅雅有血緣關系,但是這又和羅雅有什么關聯呢?
  菲利克斯開始在屋內來回走動,她們之間一定有什么關聯。報告中說明了珍妮有先天性心髒方面的疾病,這些年在茵勒家族中鮮少露面。兩年前接受了手術后,奇跡似地疼愈,雖然同樣是發生在兩年前,但這又能證明什么呢?
  “珍……妮!”床上傳來了艾爾.荷特微弱的呼喚。
  菲利克斯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他有一肚子的疑問等著艾爾回答。
  “艾爾!你醒了嗎?”床上的人緩緩張開眼睛,菲利克斯試探性地開口。
  艾爾緩慢地轉頭,將視線集中在菲利克斯的臉上,想看清楚他是誰。在确定了他是誰之后,艾爾一臉嫌惡地啐了一口。
  “看來你認識我。”菲利克斯嘲諷她笑了,更确定他可以解開所有的謎題。
  艾爾沒有回答,只是用忿忿不平的眼神注視他,如果目光可以殺人,他恨不得將菲利克斯撕成碎片。“很有趣,看得出你恨不得殺了我,真讓我有點受寵若惊,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我們到底是何時結下的仇?我搶了你的女人?”菲利克斯故意擺出一副浪蕩子的嘴臉,想藉此套出更多的情報。
  “你這种人有什么好?!一無是處的紈褲子弟!”為了他!珍妮的表姊不惜引火自焚,而珍妮也為他喪失了本性,這种男人到底有什么好?
  “所以我的确搶了你的女人?是誰?你不說出個名字我怎么知道,瑪麗?維吉尼亞?還是誰?”他臉上挂著輕浮的笑。
  “你根本是個惡魔,自己的妻子都尸骨末寒,就到處玩女人,早知道你是這种沒心沒肺的雜种,我也不用費事找人除掉練洁衣,反正她對你也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女人,不是嗎?”艾爾被他的笑容激怒了,承認自己就是幕后主使者。
  “是你派的殺手?!”菲利克斯靠回椅背,緩緩地吸了一口气,壓抑自己想將他脖子扭斷的沖動。
  等到气息平复了,他才換上剛才的笑臉,不以為意地開口。“我到底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讓你大費周章地派人在我的婚禮上鬧事?不過無妨,死了一個女人還有一堆可以頂替的,我昨天才交上一個漂亮的小姐,長得很標致,她還是一個貴族哩!我們度過了一個美好的夜晚,對了,她叫什么來著,好象是……”菲利克斯狡黠狂妄地低笑出聲,假裝思考地撫著額頭,再緩緩地說出答案。“好象叫珍妮.茵勒!”他一拍腦袋笑道。“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
  艾爾爆出一陣怒吼!不顧身上的傷就爬起來想教訓他!他這個該死的混蛋。竟然敢這樣對待他的珍妮!他一定要殺了菲利克斯!
  他的動作卻沒有菲利克斯快。他才起身,救被一道更強大的力量壓回,他來下及反應,脖子就已經被人狠狠地握住了。
  艾爾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這才看清楚不到三秒就制住他的人竟然是菲利克斯?!那個一無是處的花花公子!
  “你相不相信我可以用一只手捏死你?不過這樣對你太便宜了,不是嗎?”
  菲利克斯原本噙在嘴角的愉悅笑容驟轉為凜人的寒酷,斂去笑容的眉目已經換上一層令人喪膽的殺气和魔性。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艾爾不明白剛才的花花公子為什么在一瞬間換了個人?
  “你到底是誰?”艾爾現在不确定他是与誰為敵了。
  “你還不夠資格知道我是誰。”菲利克斯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冷淡道:
  “你或許想知道你為什么還活著,原因很簡單,因為你還有利用价值,你听清楚了嗎?如果你無法給我我需要的答案,我會在你身上試試西西里那一套刑罰的方式。”
  “你早晚會殺了我的,因為我殺了你的妻子。”艾爾露出苦笑,閉目待死。
  菲利克斯忽然松開了手,似笑非笑地揚起嘴角道:“如果我的妻子死了,你根本不會有命躺在這里和我聊天。”
  艾爾錯愕地睜開眼睛,像是第一次見到菲利克斯一樣,眼前的他渾身是邪佞气息,頓時他明白自己從頭到尾都被菲利克斯唬過了。他是那种可以將威脅任意隱藏或外張的男子,張狂藏于內時他像個浮華的貴族,當他想彰顯的時候,卻可以在一瞬間幻化成邪佞的惡魔,看來他和珍妮都錯估他了。
  “我希望用我的命換回珍妮的命。”艾爾歎一口气,錯估了敵人住住會敗得很慘,現在他已經知道練洁衣沒有死,而菲利克斯也找到了他,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幫珍妮多擔一些罪了。
  “如果你的情報有用的話。”菲利克斯不置可否地聳聳肩,隨即坐了下來。
  “這一切都要從兩年前說起……”
  艾爾輕歎一口气,將兩年前的事仔細說了一次:從珍妮接受了羅雅捐贈的心髒開始,還有她找到羅雅的日記,打算替羅雅報复,一直說到了珍妮兩年來的改變,最后說到了羅馬机場的綁票和婚禮上的殺手。
  “她已經將自己完全當作是羅雅了,她還……愛上了你,我早該知道的,從她收集你在報章雜志上的每一張照片開始。我就知道了,只是我一直不承認。”
  珍妮毫不留情的一刀讓他看清楚了真相,他已經替她除掉了練洁衣,珍妮當然不需要他了,她現在一心只想要成為菲利克斯的新娘。“我真的不知道要用什么字眼來形容你。”听完了所有的話,菲利克斯的神色有些复雜。頭搖了又搖。完全的難以置信。
  “我真的愛她,你不會了解……”艾爾以為菲利克斯不了解他為什么要為珍妮脫罪,他也知道這樣做很傻,只是他真的好愛她……
  “白痴!蠢豬!腦死的廢物。”菲利克斯一連說出了三個罵人的詞句,用手撐著腦袋,好象看笨蛋一樣的盯著他看。
  “你說的是我嗎?”艾爾感覺自己被侮辱了,他這种為愛犧牲一切的精神竟然被人譏笑得一文不值?!
  “我當然是在說你!”菲利克斯長歎一口气,一個人死到臨頭了還是不開竅,就真的只有蠢字可以形容了。“你真的相信換一個心髒可以將一個人的性情全部改變過來嗎?”
  “什么意思?!”艾爾膛目結舌,不懂他暗示些什么。
  “那一場手術到底是誰活下來,并沒有人知道不是嗎?一個你口中連小動物都不忍心傷害的女孩怎么可能改變這么多?她根本就不是珍妮.茵勒!”菲利克斯很肯定是羅雅動了手腳,借机換一個全新的身分,以一种全新的面貌活下來,將所有人耍得團團轉。
  “不可能,她就是珍妮……”艾爾几乎不敢去想象和他生活了兩年的珍妮是別人,但是她的一切异樣又該如何解釋呢?!
  “這要靠你自己查清楚了,珍妮是你最熟悉的人,你應該清楚她的一切,現在的珍妮是不是真正的珍妮.茵勒,我想你是唯一可以确定的人。”菲利克斯緩緩開口,打算將艾爾帶到下星期的宴會上,他确定珍妮一定會在那里出現的。
  “我現在給你一個机會,讓你有弄清楚真相的机會。”最后。菲利克斯對著低頭不語的艾爾開口。“在你想替她填命之前,至少要确定她是不是值得!”
  “你希望我怎么做?”艾爾抬起頭,疑惑已經在他心中生了根,他必須將一切都弄清楚。
  “先將身体養好吧!”菲利克斯淡淡一笑。所有的餌都布好了,現在就要等著收网了……
         ※        ※         ※
  一個星期后,位于羅馬的梅杰士府邸聚滿了人潮。這是一場難得的舞會,因為是由伊斯.梅杰士的妻子主辦的,名目則是為了要替她的表姊辦一場生日宴會,一向低調不喜宴客的伊斯.梅杰士肯這么做,當然是沖著他愛妻的面子,自然這場舞會就聚滿所有上流社會的人潮了。
  “你每發出一張邀請函,明天就會多出十張、二十張,這是一种惡性循環,親愛的。”伊斯的手在妻子的頸項游走,低著頭在她耳邊抱怨。
  “我以為你喜歡宴會,以前你總是帶著不同的女人在我面前晃呀晃的,不是嗎?”晨星挑高一道眉,回眸微微一笑。
  “這筆帳你打算記多久?”伊斯將她輕輕一扯,帶到了柱子后,一只手放肆地伸進她的衣服內挑逗她,漾起邪气的微笑。
  “直到我踏入棺材的那一天為止。”晨星格格輕笑,伸手攬住他的脖子,讓他更貼近自己。
  “少爺!菲利克斯來了。”站在三步外的疾風咳了兩聲,好心地提醒他們該盡到做主人的責任。
  伊斯輕歎一口气,順手將晨星凌亂的衣服整理好。這才摟著她緩緩從柱子后面走出來。
  “洁衣在哪里?”菲利克斯還沒有開口,他身邊的葉美心就沖動地開口了。即使菲利克斯解釋了無數次洁衣只是詐死,但是美心無論如何就是不相信,無奈的菲利克斯只好將她一起帶過來了。
  “在樓上的房間。”晨星笑著指示,而葉美心急急忙性地沖了上去。
  菲利克斯蹙眉不語,葉美心這一整個月都將他當成了殺妻的凶手,表示一定要親眼看到她平安無事才肯放心,既然如此,他就讓他上樓和洁衣見一面好了。
  “我們的客人都到了?”伊斯問身邊的疾風,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珍妮.茵勒的到來,至于她到底是羅雅還是珍妮,等一會儿就知道了。
  “茵勒家的人目前已經到了一些。不過那一位神秘的珍妮小姐目前還沒有出現。”疾風盡責的報告。
  “無妨,反正她今天一定會到的。”伊斯篤定一笑,通常被逼到了角落的動物,都會做出奮力的一擊,再加上他已經將她所有可以用的幫手部砍掉了,現在她非得要親自動手不可了。
         ※        ※         ※
  “洁衣!”葉美心一推開房間,發現里面空無一人,正想离開到下一個房間尋找的時候,頭上忽然被人重擊了一下,她連求救都來不及,就昏了過去。
  “我會讓你們都后悔的。”森冷的女音傳出,隨即她將葉美心拖進了房間,准備開始她的复仇計划。
         ※        ※         ※
  半個小時后,洁衣穿著一襲小禮服走下了樓梯,菲利克斯在樓梯間將她接進怀中,溫柔地在她的紅唇印下一個吻。
  “美心總算肯放你下來了?”菲利克斯故意抱怨,卻看見洁衣錯愕地抬頭。
  “美心也來了嗎?”
  “她半個小時前上去找你,不是嗎?”這下子菲利克斯也覺得不對了,莫非……
  他轉身將洁衣推入晨星的怀中,回頭對伊斯簡短道:“她在上面!”
  伊斯對疾風點點頭。也隨著菲利克斯上樓,而疾風則迅速向外走,要所有在外面部署的人小心,不可以讓任何可疑的人离開這間屋子。
  “放心吧!美心不會有事的。”晨星的眼睛始終望著樓上,雖然知道伊斯的本事高強,但也不由自主地蹙起了兩道長眉。
  “你在人群中很安全,我上去看一下。”晨星觀望了一會儿,決定要上樓,走了几步忽然回頭,將她耳邊的銀飾取下,載到了洁衣的耳朵上,淡笑道:“這是幸運耳環,帶著它。”
  洁衣緊張地點點頭,看著晨星上樓,心里開始為所有的人祈禱。羅雅不會傷害美心吧!真希望她能做點什么,而不是只能在這里空等待。
  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女仆忽然撞了她一下,在洁衣伸手要扶她的時候,對方遞給她一張紙條,就迅速地消失在人群中了。
  洁衣迅速將紙條打開,上面簡短地寫著:
  “二樓我已經裝了炸藥,如果你現在向任何人求救,我就引爆炸彈,相信你知道該怎么做,我會在羅馬競技場等你。”
  字條上雖然沒有署名,但洁衣知道這一定是出于她的手上,她知道羅雅已經完全瘋狂,如果她不离開,她真的會將炸彈引爆,想到這里洁衣不再遲疑。
  她穿過人群,急忙向羅馬競技場的方向狂奔而去。
  在她离去后不久。停在門外的一輛車也悄悄地跟了上去……
         ※        ※         ※
  羅馬競技場洁衣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指定的地點。羅雅手中有葉美心,她擔心羅雅會因為不耐煩而傷人,所以一下車就急著大喊:“羅雅!我來了,你在哪里?”
  洁衣在空曠的廣場喊著,四處尋找羅雅或是美心的身影,她找了又找,卻什么都沒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練洁衣!你還是一樣舍不得讓無辜的人死!”洁衣的身后突地出現了一輛白色的車,隨即走出了一名美麗的少女,美眸有著明顯的恨意。
  “你是誰?”洁衣退了一步,她不是羅雅,可是對方眼中的憎恨的确是沖著她來的,她到底是誰?“我是誰?”她發出了刺耳的笑聲,顯然覺得洁衣的問題很好笑,她忽高忽低的笑聲持續了一會儿,跟著從口袋中取出了一把槍。“我是羅雅.茵勒。”
  “可是你的臉?!”洁衣雖然害怕,卻不愿意再退后,為了羅雅她和菲利克斯已經痛苦了兩年之久,她不會再退縮了。
  “既然你已經要死了,我就讓你死得明明白白的,當年我雖然引火自焚,但傷的只是皮膚而已,我的身体還是非常健康的,我躺在病床上,等著醫生來替我換膚,但是我身体上的灼傷大多了,剛好我有一個表妹有先天性心髒病,我將那個蠢女孩騙來,讓她以為我的心髒可以移植給她,其實我要的是她的皮膚,”“你殺了她?!你大過分了!”想到她的殘忍,洁衣的身子不禁打了個冷顫。
  “為了菲利克斯,我什么都會做的,我取代‘珍妮.茵勒’,讓大家都相信我是珍妮,這樣我就可以借机接近菲利克斯,只要你一死,他最終還是需要一個妻子,有誰會比珍妮更适合他?他最后還是會屬于我!”
  “你已經瘋了!”洁衣搖搖頭,看著她瘋狂的模樣…“廢話少說,這里是我為你選定的墓場,你早該在來羅馬的第一天就死在這里,不過現在由我親手執行,那不是有趣多了!”羅雅瘋狂大笑,旋即扣上了扳机。
  “砰”的一聲.鮮血從羅雅的口中慢慢溢出,她不放置信地回頭。立即看到了一個高大的男子握著一把槍,他竟然是艾爾.荷特!她一直以為他已經死去了。
  “你……你敢背叛我?!”羅雅痛苦地彎下身子,怨恨地開口。
  “你這個殘忍的瘋子,原來你兩年前就將珍妮殺了,還整型成她的樣子,整整騙了我兩年!”艾爾又開了一槍,而后緩緩流下兩行淚。“她是一個善良可愛的好女孩,以為你是真心要捐給她一顆心髒,沒想到卻被你殺了,你該死!”
  他一連又開了好几槍。直到羅雅完全不動了,他才含淚將手槍收起來,隨后他彎下身子,將羅雅身上的項鏈拔起,那是他途給珍妮的定情之物,她不配擁有它。
  “謝謝你救了我,請問你是?”洁衣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和珍妮或是羅雅有任何的關系,只是看他好象很痛苦,心中不禁起了怜憫之意。“我只是一個殺手。”他頭也不回地轉頭,只留下這樣一句話。
  “等一等!”洁衣想追他,卻看見一輛車以不要命的速度前來,跟著從車上跳下一個人,一張臂就將她緊緊地摟住。
  “洁衣!你沒事吧?感謝老天你沒事!”菲利克斯渾身發抖,將她擁得好緊,几乎都快不能呼吸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洁衣回擁他,緩緩流下兩行淚,差一點她就看不到菲利克斯了。
  “因為你帶著我給你的幸運耳環啊!”從另一輛車走下的是晨星和伊斯,她對洁衣笑著招招手。她的銀耳環本身就是一個接受器,可以得知确切的位置,這當然也是保護欲過度的伊斯為她打造的,今天果然派上了用場。
  “你是說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菲利克斯光火的回頭,疑問道。
  “沒錯!羅雅買通了我們的女仆將葉美心打暈,這是我們事先就知道的,葉美心根本就沒有被綁架,那是羅雅的調虎离山計。我事先离開也是為了要讓女仆將紙條給洁衣,再讓艾爾跟在她的后面,我相信他在听到了真相后會及時救洁衣一命的。”晨星笑著說出她完美的計划。
  “如果他來不及呢?”菲利克斯危險地傾身向前,弄了半天全是計中計,她還是讓洁衣遇險了,可惡!
  “我有讓她穿防彈衣!”晨星還是气定神閒地開口。
  “如果她瞄准的是頭部呢?”菲利克斯已經吼叫出聲了。
  “這一點我怎么沒想到……”晨星蹙眉,難怪她總覺得好象忽略了什么,原來是這一點。
  “親愛的,你的坦白已經快讓你沒命了!”伊斯淡笑,將晨星摟到了自己的身后,怕她死在菲利克斯的亂拳之下。
  “你也知道這一切?”菲利克斯以非常危險的話气開口。“非常時期必須用非常手段!”他戲謔地眨了眨眼,摟著晨星往回走,“晨星也是為了你好,你是一個快要做父親的人,手上染血畢竟下是一件美事,所以我們才會安排艾爾來替你處理一切。”
  他頭也不回地朝他們擺擺手,和晨星相偕离去,斷斷續績的笑聲在風中不斷地飄送著。
  “你怀孕了?”菲利克斯不可置信地問道練洁衣溫柔一笑,害羞地低下了頭。
  “那你還敢冒險?!”菲利克斯發出惊天怒吼,“如果她射中了你,射中了我們的孩子……我真不敢相信你會這么做?!”
  “停!”她伸出手止住了他怒吼,淡笑道:“從以前到現在,每次都是你保護我,換我當一次守護者有什么不好?”
  她笑得好笑、好溫柔,讓他根本無法對她發脾气。
  “可是……”他皺眉,還是覺得被欺騙了。
  “噓!什么都不要說。”她拉下他的頭,熱切地吻上菲利克斯。一遍又一遍地吻掉他的咒罵和責怪,直到他完全不記得剛才是為了什么在發脾气。
  柔柔的風輕撫在他們的身上,將兩個人的心圈得更緊了,現在所有的一切都過去了,而他們的未來才正要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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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自Pinepro's G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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