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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輛輛名貴的高級轎車接窿駛進一間狀似車庫的建筑物內,之后坐在車中的人只感覺車子在一直下降,不知道到底下降到第几層。
  待來賓下車,兩邊的接待人員會立即走上前,將覆在來者白色面具上遮住兩眼的黑布移開,徹底執行黑市主持人的要求——
  會場的位置嚴禁任何外客得知。
  時瑞洁同樣以這种方式進入會場.并且由接待人員帶到屬于她的房間,她發現這里的接待人員一樣也戴著面具,只不過是灰色的。
  大門口的監視器將進來的客人清清楚楚地傳送到熒幕上,熒幕上所發出的光一道道映射在一張黑色面具之前,面具的主人只露出优美的薄唇和雅致的下巴,在見到入門那道熟悉的身影時,雙眼透出訝异。
  時瑞洁!?
  她也是与會者?
  或者,該說她是搶了別人邀請函的潛入者?
  他不該小看她,看來時家兄妹的确成材,不過他也不排斥宇文律在這個事情上有所幫忙的想法,如果沒有他插手,時瑞洁又怎么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拿到邀請函。
  "老板,要不要將現在熒幕上這位先生請出去?"身后一名險戴灰色面具的手下問道,指的就是熒幕上正要步入會場的時瑞洁。"他并不符合名單上客人的條件。
  每份邀請函上都有暗碼以方便他們查詢進來的客人是否和名單符合,現在這一個——根本就不是。
  "不用。"假面拾起手,表示無所謂。
  她在也好,他正想趁拍賣會舉行的時候從中找尋"血之殺戮"的下落,可見她和他想的完全一樣。以她沖動的個性八成會逼出偷盜者,當然,前提是必須要這小偷真的將"血之殺戮"送到會場進行拍賣。
  這一回又有游戲好玩,他絕不會饒過膽敢把從他這里拍賣出去的商品偷盜回這里再度拍賣的人,這就算是他假面的"售后服務"吧!他可是也有"職業道德"的。
  "老板,有什么事讓您覺得好笑的嗎?"真奇怪,他從來沒看老板笑過,更何況是這种根本沒什么好笑情況發生的時候。
  "不用問太多,只要辦好你該做的事便成。"斂起笑容,假面晃了下手叫手下出去。
  "是。"戴著灰色面具的男子鞠了躬立時退開。
  假面的十只手指頭在身前的電腦鍵盤上游走,電腦熒幕上立刻出現畫面——時瑞洁在她自己房間里的一舉一動盡收他眼底。
  "呵!"真是靜不下來的女人。
  冷冷的唇角透出一絲暖意,在熒幕的反射之下,競也生動了起來:
  "呼—"
  總算是讓她給混進來了!時瑞洁等接待人員恭敬地离開房間后三秒鐘,立刻原形畢露,呈大字型地躺在床上,一會踢踢腿,一下子又在柔軟的床上像鯰魚似的蠕動,最后破了個身雙手撐住下頜,兩只小腿在半空中左晃右動,一上一下,沒有一秒是靜止不動的。
  哈——現在就等"血之殺戮"自動出現了。
  她很懶,不想讓自己在台北像個瞎子一樣地亂找,所以想到要混進黑市拍賣會這一招,沒想到就這么巧,這個月正是黑市地下拍賣舉行的日子,也難怪老哥要她來台灣,原來他早知道黑市交易是這個月舉行。
  不過,他知道也是應該的嘛!她突然想起來,"血之殺戮"不就是老哥來台灣出差順便帶回家的嗎?看來這"血之殺戮"也是來自黑市吧,除了被偷以外,怎么會有人肯出讓這顆邪媚的寶石呢?
  鴿紅血的十五卡紅寶石,比重四·O二,完美的六角形雙錐体狀,經過完美的切工之后將其特有的色形和光性襯托得更加完美,看久了還真讓人雙眼發紅,像著了魔似的移不開眼睛。她曾經有過這种經驗,所以不喜歡它,因為覺得很詭异。
  听說這"水之禮贊"、"綠之妖瞳"—樣也很邪哩……
  在跟著接待人員來到房間之前,在走廊上曾听人提及這"綠之妖瞳"會出現在這次拍賣會上。
  她雖不喜歡這种貴得要死的石頭,但是好奇心驅使之下,又免不了讓她意矗欲動,想看看是不是和她听說的一樣,是邪怪的寶石。
  叩叩。
  "誰?"她朝門板喊去,同時也起身整理自己的衣裝戴上白色面具。
  "隔壁房的。"揮厚的男子聲音在門外響著。
  時瑞洁打開了門。
  "干嘛?"口气不怎么和善,因為她認為來這里的人都不怎么值得她打交道,剛才接待的小姐告訴她,為了自保最好不要和任何人太親近,來到黑市的人,每個都是想要買點東西回去的,有時候為了這件事殺人,害人也時有所聞。
  "我是Felix。"和她同樣戴著白色面具的一個金發男子,咧開一張嘴和善地笑著。"我們能在這里相見就是有緣,交個朋友好嗎?"他伸出右手,充分表現出親切的一面。
  有句話的意思是不打笑著一張臉的人,所以時瑞洁自然是伸手和他一握。"Rachel,很高興認識你。"
  這人是坏人嗎?看起來似乎不太像。
  "我也是。"Felix的限睛透過面具,熱情地投注在時瑞洁身上。"雖然隔著面具,但我知道你一定長得不錯。"
  摸著下巴,他由上而下打量了一回。
  "雖然隔著面具—但我知道你一定是個外國人,不過你中文說得不錯。"
  "謝謝指教。"Felix做了個英國紳士式的彎身鞠躬,惹來時瑞洁的大笑。"會場要舉行開幕儀式了,你要和我一起走嗎?"
  "開幕儀式?"
  "你是第一次來?"見時瑞洁點頭,Felix接著為她由明整個經過。"今天只是讓大家露露面,知道有多少人准備在這里尋寶,儀式結束后有個西式的宴會,到時候就像個化妝舞會一樣,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來場艷遇或什么的都可以,不過要小心,來這里的人可沒安什么好心眼。"他像個老大哥一樣提點初來乍到的小老弟。
  "你也是嗎7沒安好心眼?"
  Felix低頭看了她一眼,似是而非的敷衍道:"要知道,愛物成癖的人員容易發狂,會做出什么事來誰也猜不著。"
  白皙的皮膚、稍嫌淡紅的唇,這個男人陰,會不會長得像中國古書上那個叫潘安的俊俏男人?他很好奇。
  "這只不過是個拍賣會阿K真會像他說得那么可怕嗎?她的內心深處不禁起了這么一個問號。顯然真的、是意志被動搖了,先前是那個接待小姐,現在是身邊這個高她一個半頭的外國男子,兩個人都說這里危險,或許是真的吧!
  "要我提醒你嗎?這里是黑市,拍賣的是各個收藏家最想要的東西。"他親呢地搭上時瑞洁的肩膀,像個好兄弟一樣。"不過沒關系,有我在,我會時時提醒你應該注意什么,放心好了。"
  她可以信任這個人嗎?
  听了他和那個接待小姐的話,害得她現在心里毛毛的、怪不自在的,好像現在就有人在她背后隨時准備暗算她一樣。
  見到他擔憂的神情,他笑道:"放心,沒那么可怕啦。"看不出他膽子這么小。"這里的主人會盡量讓這种事不發生的。"
  "這里的主人?"疑問的眼神從面具后頭透出。
  "是啊,就是這個會場的主持人。來到這里的人都他‘假面’,這里所有的規定及里里外外的一切,全都是由他安排,是個很有本事的男人,待會儿他會主持開幕儀式,你會見到他的。"由他的語气不難看出他對假面的過度祟拜,顯然非常佩服他的本事。
  能將亞洲,甚至是全球遺失的名貴收藏品匯集并舉行拍賣,這樣的男人不令人佩服也難。
  "假面……"
  怎么會有人取這种怪名字?時瑞洁低頭想著。
  不知道那又是個什么樣的人!
  踏進會場大廳,一陣陣談笑聲、男人女人的香水味,還有貴族似的衣著、耀眼的珠寶……差點把時瑞洁的眼睛給嚇得凸出來。
  "哇塞!這到底是拍賣會還是舞廳?我的天啊!"
  "我說過了,來這里的男男女女除了打拍賣品的主意之外,還想來場神秘的艷遇,所以這是很正常的。知道嗎?有人稱黑市拍賣會為偷情地帶,在這里偷情是完全不用負責任的。"
  "這里的主辦人同意這种事?"
  "只要不危及他會場的安全,怎么樣他都無所謂,就算有人在這里夜夜春宵也不關他的事。"
  心直口快的時瑞洁直接挑明地說:"簡直就是淫亂大會嘛!"
  "噓—"Felix立刻捂住她的嘴。"小心點,要是被听見准有你好受的,小子,不怕死也要有個限度。"
  "我說的是——"
  "噓,你看,那個戴黑色面具的人就是假面。"Felix指著原本擁擠的人群突然散開,分成兩邊讓出一條通道來,gB雜的交談也因為走來的人而安靜了下來。
  真厲害,什么話都不用說就能讓整個會場靜下來!時瑞洁開始有點佩服那個戴黑色面具的男人。
  在后頭四個像保鏢似的戴灰色面具男子的護送下,假面走上台,右手拿起麥克風,無名指上的金龍戒指發出璀璨的金光,視線透過面具清冷地掃過台下的每一個人,直到掃向時瑞洁的時候突然停住,下一秒鐘又立刻移開,完美地掩飾住看到時瑞洁時眼中所閃現的一抹興奮之情。
  但時瑞洁卻在這短暫的時間里對上他的目光,并且打了個哆嗦。
  "這一個月——"他的聲音很沉也很冷:"希望你們能相安無事,現在宴會正式開始,希望大家玩得愉快。"
  說完,在保留的護送下走下鄉离開會場。
  "怎么了?小子,被嚇呆了嗎?"Felix拍拍她的肩膀。
  "放心好了,假面沒那么可伯,他只不過比較冷漠而已。"
  "是嗎?"
  為什么她不這么認為,那道眸光好冷,差點凍坏她;而且,她很清楚那道視線是針對自己而來。難道他發現她是冒名頂替的嗎?
  "喂,小子。"Felix拉著時瑞洁,跟著接待人員走進電梯往下一層,也就是宴會的樓層。"Enjoy our time,OK?"
  "嗯。"不管了!要是真的被他發現,自己也不可能逃得出去,要是沒被發現,她就是自己嚇自己,總之一句話—不管現在情況如何,一個月后才能离開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既然如此,她就不要去想那個叫假面的男人到底是想對她怎樣,免得困扰自己。
  Shit!明明是自己混進來的,為什么總有一种被人騙進來的感覺,媽的!這种感覺和被人牽著鼻子走一樣討厭。
  才第一天而已,她已經很想念外面的世界了。
  當時瑞洁一腳踏進宴會之后,因為和Felix的"理念"不同,所以只好自己一個人閒晃。
  但是,她可不會覺得無聊,此刻的她正忙著在這宴會上每個人都不忙的事——盡情的吃!
  "Rachel,你不怕吃撐了啊!"Felix從"百花叢"中抽空來找這個小老弟,卻發現自己的小老弟手上那盤食物堆得像山一般高,差點嚇坏了他。
  "會嗎?"時瑞洁看看盤中食物,有各种口味的蛋糕、炸雞塊、千層批、水果批……等等。"還好啊!"
  Felix一手槍過她的餐盤,一手抓起她。"走.帶你去見見世面。"說著,就將她往百花叢中帶。
  "不要啦!"時瑞洁掙開他的手,拿回餐盤。"我在這里看就好了。"要她去獵艷?有病呀!
  "好吧!"Felix聳聳肩,既然"他"不去,他只好自己去了。"你到時可不要后悔。"
  去了我才會后悔!時瑞洁在心里偷偷喊道。繼續享受盤中的食物,此時此刻只有食物能人她的眼。
  "你們看,那不是假面先生嗎?"
  正當時瑞洁在大快朵頤之際,一陣嘈雜的聲音傳入耳中。
  "是啊,他怎么會出現在宴會上?听說他除了開幕儀式之外,其他場合是見不到他的耶!"
  "對嗎,那這次怎么會出現呢?"
  "是啊.好奇怪……"
  不過,正專心在吃的工作上的時瑞洁并沒有心思去听那些個耳語,她一心一意只想填飽自己的肚子。
  "你到這里是為了買收藏品還是為了評鑒我這里的食物?"
  咦?誰在說話?
  抬起頭,時瑞洁左右張望,終于看見了說話的人。
  "嗯?"黑色面具之下的薄唇夾著詭异的笑,十足嘲諷的味道。
  時瑞洁雖然平時沒受什么訓練,但還是本能地升起防御,警戒地看著他,"難道在這里沒有吃東西的自由?"
  "當然有,不過這里可不歡迎吃白食的人。"
  "什么意思?"吃白食,這男人的嘴巴很刻薄,而且是要命的刻薄。
  "你來這里買什么,或許看在你這么支持這里食物的份上,我會私底下賣給你哦。"他從不知道,原來她戴起面具之后,外露的唇是這么的女性化.襯著那道英气勃發的劍眉及明亮清澈的東方眼眸,讓人的感覺是這么不同。
  這男人……真可惡!她靈机一動,笑了笑說:"既然你這么大方,那么‘綠之妖瞳’,一塊錢賣給我如何?"
  哼,這下看你怎么下台。
  "可以。"假面彈了彈指。"成交!"
  搞什么鬼!"你是說真的還是假的,我說的是一塊錢、一塊錢耶!"見鬼了,這個人是瘋了是不是。"綠之妖瞳’少說也价值五十万美金,你……你這家伙要賣我一塊錢?"
  現場一陣抽气聲,來自打從假面進來和時瑞洁交談后便一直"竊听"的眾人。
  "只要我高興,‘蒙娜麗莎的微笑’也可以免費送人。"抽气聲又一致吐自來賓的口中。
  時瑞洁被激得不自覺地將聲音放大,"騙鬼!那幅畫現在好端端地在羅浮宮展覽,你要送人?太會吹牛了吧!"笑話!
  只見假面冷冷一笑,"你想那是真跡嗎?"真有趣,激怒她的同時,他心里競冒起舒暢的感覺,梗在胸口的刺像突然消失了一股,他挺惊訝這丫頭有這种……療傷作用。
  時瑞洁只覺得心里發毛,這家伙真的有本事把羅浮宮那幅畫掉包嗎?而且羅浮宮里一大群的鑒定專家都沒發現?
  "你是說真的還是假的?羅浮官的畫是假的?"
  "你說呢?"假面丟個摸棱兩可的答案給她。
  媽的!煩躁的搔搔頭,額前一撮粉紫色的頭發隨著手的撥動揚舞,旋出主人的惱怒。"噴,我干嘛像個瘋子一樣跟你討論‘蒙娜麗莎的微笑,是真是假,現在請你离開我的視線,讓我好好吃個東西行嗎?"
  "行,但是要有代价。"面具下的利眸掃過眾人,在掃到某人的時候停了下,又投注在時瑞洁臉上。
  "代价?什么代价?"
  假面比出一根手指頭。
  "什么?"
  "一個吻。"說完,眾人的抽气聲再度響起,有人已經快要缺氧了。
  假面是……同性戀!?
  "你……你是同性戀啊?"白色面具下的俊臉已經泛起紅暈。"我……我可沒有那种興趣。"Shit!難不成自己的男儿身當真這么受歡迎,男女皆合胃口?
  假面拿開她手上的餐盤,交由正好經過的接待人員。"對我來說……"他出其不意地環住她的腰,赫然發現她競有如此纖細的腰。是啊,她到底還是個女人。"只要我有興趣,是男是女都無所謂。"話落在兩人交相貼附的雙唇問。
  這……這個家伙……
  "晤……"媽的!一個吻就這樣給他偷去了!她努力想脫身,可是腰上的手臂怎么也不讓她有松口气的机會。
  莫名的怒火襲上全身,她反手壓肋于他后腦,要吻就大家吻個夠!反被動為主動,她探出舌頭挑釁,將兩人的气氛拉向暖昧邊緣。
  他錯愕她反為主動的回應,然錯愕僅是一瞬間,因為她瞪大的眼可一點也看不出陶醉其中的樣子。
  是挑戰!挺有意思的,不知道是什么情緒使然,他似乎有些樂衷于這項挑戰,趁勢加深彼此的吻,兩個人心里有數,誰先推開誰就輸了。
  也因此,旁觀的人看向他們,是一層又一層的薔薇色。天啊!假面竟是同性戀!隱約中可听見碎落一地的女人芳心。她們來這里除了買喜愛的收藏品之外,最希望的當然是成為假面的女人,一來听說假面的真實面目十分俊逸,二來又可共享他手上無數的珍藏,任哪個女人都無法逃過這种深具誘惑力的男人,誰知道……他競然有斷袖之癖!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兩人皆喘不過气,這場"接吻之賽"才正式宣告落幕。
  時瑞洁掙開他,雙唇上一股腫脹的刺痛讓她很不舒服,她凶狠地瞪著气息微微紊亂的假面,他的嘴唇下場也好不到哪里去。
  這場比賽,兩人顯然平分秋色。
  "技巧真差!"伸手抹過唇角,手指頭上的血漬和唇上的痛楚讓他想笑。她竟然咬他!
  "你也沒好到哪里去。"該死i他差點咬斷她的舌頭!舌頭輕触貝齒,噢,好痛!
  "有机會再‘切磋’。"
  還來!?時瑞洁險險雙臂交叉比出十字架來驅退妖魔,他到底是人還是鬼啊!
  "你——"諷刺的笑挂上因熱吻而顯得暗紅的薄唇,他傾身靠近她:"還是個青澀的生手。"
  "Shit!你……"她還來不及說話,又被他突如其來環住纖腰的動作給嚇住。王八蛋!他還想怎樣!
  "不准太靠近Felix,听清楚沒有?"這一句警告未經過大腦即出口,沖動真實的表達出內心的擔憂,假面憎然于自己語气中微露的緊張。
  "為什么?"可惡:她的聲音在發抖。
  "他是個雙性戀者。"冷笑一聲,低啞的噪音正好掩飾一切。"如果你不想把‘處男’之身交給他的話就离他遠一點。"
  "你……"迅速抓起他環在自己腰上的手,右腳回勾、低下腰,打算送他一記過肩摔。
  怎料他一個后空翻卻將她的美夢打碎,還將她的手反擒在背后。
  "從來沒有一個攻擊我的人能活在這世上——"低下頭,他的嘴唇貼在她耳畔。"但我允許你例外。"緩緩吐出這几個字,雙唇瞬時吮上時瑞洁的頸背。
  "好痛!"他在干嘛?
  "這是教訓。"假面看著她白皙的頸背慢慢浮起紅印,一种莫名的自得涌上心頭;但他厭惡這种感覺,几乎是立刻的,他松開手,在回到保德的保護下离開現場,讓時瑞洁一個人去接受大家對她的注目禮。
  他不該這么沖動!在回到掌控一切的監控室后,假面遣退下屬,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卸下面具,一張貴族气息的俊顏上雙眉懊惱地緊鎖。就算要保護她也不需要用這种方式吧!然而當時的情況,他心中那股暗黑的性格硬是讓他做出這种事!更令他訝然的是,除了懊惱外,他一點后悔的感覺也沒有,不但如此,甚至還可以說是有一點——欣喜!
  欣喜!?
  他在欣喜什么?
  高興她回吻他?還是他們之間的吻火辣得足以焚燒整片樹林?或是高興自己和她擁吻這件事?
  不該是這樣的t他明明知道,不該是這樣的!然而理智卻忽然被拋諸腦后,留下的是不自覺的沖動。
  沖動?這個字眼也會出現在他亞治身上?想不透啊!除卻黑暗陰沉的個性之外,他還有其他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性格嗎?為什么時瑞洁一出現就讓他有了另一种改變?
  為什么她對他有這般的……影響力?
  雖不想承認,但事實的确如此。
  究竟是為了什么?撫上唇角的傷,他又矛盾地笑了。這份相互對抗的感覺從何而起,他自己也不清楚。
  既喜歡,又不得不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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