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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深夜十二點半左右,風平浪靜得詭异,真符合一句話:暴風雨前的宁靜。
  時瑞祥只身來到貨倉入口前,瞪著緊閉的大門吼道:
  "梁先!你給我滾出來,‘血之殺戮’我帶來了,快把瑞洁還我。"
  不一會儿,大門緩緩開啟,不時發出嘎嘎的聲音,顯示出這個貸倉平日的保養不足。
  時瑞祥毫不畏懼地走了進去。
  另一方面——
  亞治拖著負傷的身体,半躲半藏地找尋貨倉后門,花了不少時間才在一處陰暗的角落發現一道小門,轉動門把發現它鎖得死緊,他拿出万用鎖匙試圖開鎖,這么一道鎖還難不到他,很快地,門把轉動之后立即開了一道縫。
  亞治看看四下無人,飛也似的閃了進去。
  "哈哈哈,時瑞樣,把,血之殺戮’交給我!"梁先蒼老的臉上閃著兩潭貪婪的眸光,死死盯住時端詳手上的絨布盒。
  "瑞洁呢?我要看到她。"這老狐狸會只是一個人來面對他嗎?他可不相信。"叫你的人不要躲了.全出來吧!"
  梁先佩服的拍了拍手,不一會,第二層閣樓的欄杆邊立刻站出不少人,所有的焦距全停駐在他身上。"厲害,不愧是時家長子。"
  "屁話少說!把瑞洁交出來。"
  "你放心,等我拿到‘血之殺戮’后我會把她還給你。"梁先伸出手。"把它給我。"
  "先把瑞洁帶出來!"
  "時瑞樣,你要搞清楚狀況!現在你和你抹妹的命都在我手上,不把‘血之殺戮’交給我,我就把你們兩個殺了!"
  "你以為我會笨到拿真的來嗎?"真是白白多括了他好几十年。"老狐狸,你在玉達珠寶待了這么久,還沒摸透我的個性嗎?別人來硬的,我會比他更硬。"
  "時瑞樣!"梁先被气得臉紅脖子粗,青筋暴起在脖子四周,租著脖子大喝:"給我上!"
  一聲令下,十几個年輕力壯的男人立即涌上。
  貨倉前頭立時陷入一場打斗中——
  亞治在黑暗中尋覓了許久,總算是見到一處閃著微弱燈光的小房間,外頭還有兩個人打著橋牌守著。
  終于找到了!他摸近小房間,躲在暗處,房間里頭傳來再熟悉不過的叫罵聲——
  "王八羔子!天殺、該死的大混蛋!我時瑞洁非給你們好看不可,尤其是梁先這個老王八,虧我平時對他這么尊敬。媽的!我們時家那一點對不起他了,全家人那么信任他,結果這個王八蛋竟然恩將仇報。真是下流卑鄙無恥齷湊齪肮髒……"
  也真有她的,在這种環境下還能不怕死用髒字罵人,普天之下大概除了她再也找不到別人了!
  想到這點亞治又想笑了。
  不過此時混沌的腦子里可不容他再花一點气力想這些有的沒有的,他得趁自己還有力气和頭腦稍稍清醒的時候把她救出來。
  "嘿。"從黑暗中脫身而出,他向兩名看守者打招呼,同時飛快地向兩人沖去,一舉一個,一點也不客气,瞬間,兩人倒地不起。
  "說到你們這群混帳,告訴你們,跟著梁先那老頭鐵定沒前途,要跟就要跟我哥,他比梁老頭有錢多了,不知道多過多少倍,勸你們……"
  "好了吧,小姐。"亞洽打開門,懶洋洋地倚在門邊。"停停你的嘴巴,我听了都覺得累。"
  時瑞洁倏地回頭一看——"亞……亞治!?"
  "不就是我嗎?你的臉是怎么回事?"要說的話在看到時瑞洁臉上一大片淤青后全吞回肚里。該死!競然對他的女人下這么重的手。"說,是誰打的?我要宰了他!"
  "我……"還沒消化看到他的震撼,她一句話也說不全,只能可怜地看著他松開反綁著她的繩子,無助地接受他的擁抱。"你……"
  "對不起、對不起,"亞治不只一次的道歉,仿佛這一切全是他的錯一般。
  "我來晚了,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這個……他是怎么了?不是他的錯啊,是她自己雞婆愛逞強,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好痛!"他抱得她的背脊好哺。"亞治……你抱痛我了,亞治!"
  如大夢初醒般,他倏地松手。"抱歉。"
  "沒關系。"時瑞洁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一直低著頭不敢看他。
  "走吧,到前面去和你哥會合。"
  "老哥也來了?"她抬起頭,又讓亞治看到她腫了一大半的臉。"啊——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她大叫,又把臉埋在手中。
  "現在藏起來有用嗎?"亞治拉下她捂住臉的手,定睛看著她。"這是教訓,以后看你還敢不敢獨斷獨行、制造麻煩。"他嘴里有气無力地訓示著,發紅的眼卻無力得教人覺得黯談天光。
  "你怎么了?"時瑞洁盯著他的臉。"你的臉好紅。"
  "打架打累了。"气息紊亂,他知道自己剩沒多少体力。"扶我起來。"
  "噢。"時瑞洁乖乖讓他環搭上她的肩膀.兩人站了起來。
  "走吧,瑞祥在前面等我們。"
  "嗯!"
  兩人一起走到貨倉前頭放置貨物的空地,時瑞祥一個人正對著十來個男人的攻擊,一擋一出拳,沒有一絲混亂。
  "他的功夫還是那么好。"亞治在時瑞洁耳畔悄聲道。
  "當……當然。"好痒!她只覺得耳邊一陣一陣的熱气傳來。"他是我哥嘛!"說著,她看到躲在角落的梁先,好呀!這死老頭。
  亞治當然也看到了,他側過臉看了下時瑞洁,發現她也在看他。很好,現在她沖動前懂得先看一下他的反應了。"去吧,給他好看。"
  時瑞洁做了個收到命令的手勢,悄悄地往粱先那里移近,當場飛送他好几拳;之后架著他來到空地。
  "你們還打!給錢的人都被姑娘我打得半死了,你們還打個屁啊!錢又領不到。"
  十几個人听見她的話后全停了下來,只見她手下的梁先臉腫得跟發糕一樣。
  這時,遠處隱約傳來警鳴聲,更是把一群人嚇跑得千里遠。
  "嘖!"吐了口血水在地上,時瑞祥不悅地皺眉。"媽的!警察永遠是最慢來的。"
  "老哥。"她把梁先推到時瑞祥跟前。"這個老王八蛋交給你。"
  "你的臉——"
  "我知道啦!"腫得跟饅頭一樣她怎么會不知道。"不准笑,你笑我就打你。"
  時瑞祥只得連忙捂住嘴巴,唔……痛呀!
  "瑞祥。"亞治慢慢走了過來。"我和瑞洁先回去。"他沒有身份證,護照是托歐陽偽造的,面對警察無疑是多了個麻煩。
  時瑞祥知道他的顧慮,點了點頭。"瑞洁,亞治可是負傷加發高燒,你要好好照顧他,听見沒?"
  發高燒!?
  她伸手模上他的額頭,"你為什么不早說!哥,我們先走了。"不由分說,亞治几乎是被時瑞洁拖著跑的。
  我的天!時瑞祥拍招額頭,這個妹子——
  他擔心亞治回家時恐怕已經虛脫了。
  回到時家大宅后,時瑞洁二話不說就將亞治拉進她的房間。
  "你發燒為什么不說?"時瑞洁一邊擰毛巾,一邊問道。"既然生病就不要勉強自己來救我啊,你說我做事沖動,事實上你比我還沖動,你這家伙——"話還沒說完,她整個人被他從后頭攬腰抱上他大腿。
  "我好想你。"也許是腦筋燒糊涂,也許是真心話;總之,燒紅的眼不再像方才那般黯淡,反倒是灼亮了起來。
  "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想你。"
  "我——"滑掉手上的毛巾,這會儿她不知道手腳該往哪里擺了。
  "搞什么要躲我?因為我沒告訴你我是假面,所以你生气,決定离開我?"
  "這個……其實是因為……因為……亞治?亞治?"拍拍他的臉頰,發現他一點反應沒有。
  睡著了?!她錯愕地瞪著枕在她肩上呼呼大睡的男人,真的不敢相信,他競然睡著了。
  望了他好一會儿,時瑞洁小心翼翼地將他放平在床上、拉好被子,明明知道這房間除了她和他以外沒有第三個人,她還是像賊一樣左右看了一遍,才敢彎身低下頭吻他額頭一下。
  半晌,她從浴室出來時,就地坐在床邊,頭枕在床沿看著側躺的亞治,這張貴族般优雅的臉映人服帘,比在台灣時還瘦了些。
  是因為她嗎?撫上他垂在額前的黑發,她在心里自問,認識她以后,他似乎每回都得傷透腦筋才成;連現在受了槍傷還得從台灣飛來香港找她,發了高燒還得赶去救她。
  "我總是給你制造麻煩,我不是有意的,可是似乎每一次都有麻煩自動找上我,不只是你救我救得煩,我這個被救的人也覺得煩啊!你知不知道?
  "我不想每次都扮演被救的角色,學了些功夫卻用不上,我真的是覺得自己很沒用,連自己都保護不了自己。"本來回到香港是為了讓心情好一點的,沒想到現在更差了。
  "如果你能自保,那我在你身邊就一點用都沒有了。"床上人的聲音突然竄進她耳里。
  "啊——"一個天旋地轉,她的背已貼在床榻上,整個人被壓陷在比她高大陽剛的黑影底下。"你……你沒睡?"
  "睡了一下。"低下頭吮舔她的唇,沐浴后的馨香隱隱透出,讓他迷醉。"听見你的聲音又醒了。"
  "那我剛才……"
  "全听見了。"說完,他整張臉埋進她頸肩,"你不是麻煩,你是我的女人。"
  "可是你之前一直說我是你的麻煩。"一邊閃躲他的吻,她一邊指出:"被Tina挾持的時候說過一次,Felix架著我的時候也說過一次,這一次雖然沒有說,但是你心里一定有想過,既然這樣我……看我們還是算了吧!"
  "那么我改口。"拍起頭,他扳正她的臉讓她對上他的眼。"你是麻煩,但是我還是要你這個麻煩。"
  "你!唔——"
  "知道嗎?你改變了我,你讓我敢面對自己的真實性情,也讓我找到如何宣泄殘酷性格的方法,你是我的情緒控制鈕知道嗎?"感性的薄唇游移到她雪白的浴袍上。袍子下什么都沒有,除了令他興奮的雪白胴体。
  "你……你受傷……還有發高燒……"他又——
  "沒有你,我的生活真的乏善可陳。"解開她浴袍上的活結,雙掌將浴袍拉開,露出一大片乳白雪膚。"你的麻煩……可是我的生活調劑……"
  "我……拜托!你的傷——"
  "只要你不掙扎……"將她的雙臂高舉,環上他頸背,亞治放低身于貼近她,听見她倒抽一口气的微微呻吟,他輕輕一笑。
  "亞治!"時瑞洁一聲惊呼,他的手在她的——"不要!你……啊!"
  "不喜歡嗎?嗯。"低頭吻進她的嘴里,挑逗她的舌上,這時的亞治像個坏心的惡魔,拿她當寵物逗弄似的。
  "還是你喜歡這樣?"
  "不要!"
  時瑞洁全身止不住的輕顫,除了弓身貼近他外,她找不到其他空隙閃躲。
  "待在我身邊,一步也不准离開!"
  "嗯……"意識迷亂的她,已听不清壓在她身上的亞治向自己低喃些什么,微眯的雙眼恍如置身于夢中。
  "答應我,說你永遠會待在我身邊。"本能的結合時,他霸道的要求她的承諾。
  "我……我答應……我會待在你身邊,不离開……"她真的想陪在他身邊,而且狂亂的腦子也想不出反對的理由,只能任暈眩的熱浪將自己焚燒——
  清晨睜開眼,看見枕邊人的臉后,滿滿的懊惱盈上心頭。天!她怎么又敵不過他的"攻勢"!
  可不可以像上次一樣偷偷溜走?下一秒鐘,她立即輕手輕腳地滑下床,正想往衣柜走去時,一只大手拉住她的手腕往回拉,她又落進柔軟的大床。
  "你……你醒了啊?"
  "是還沒睡。同一种手法別再玩第二次,對我沒有用的。"
  "呃……為什么不睡?"轉個話題,以策安全。
  "因為你會從我身邊逃走。"他將她更拉貼近自己,"因為我想看著你,想看你睡覺的樣子。"
  "你就這樣看一整晚?"轉過身,她在他身上看不見昨夜的虛弱,整個人好像完全康复了一樣。"你不是在發燒。"
  "你摸摸看。"他拉她的手貼上自己的額頭。"已經不燙了。"
  "真的耶!可是昨天還很燙的呀!"
  "大概是因為有‘運動’吧!"他的眼瞄瞄向她的臉,而后往下瞧進床被下的雪白。
  "亞治!"他還要糗她嗎?"我已經夠丟臉了,你不要再糗我了好不好?"
  "跟我上床很丟臉?"這太傷他男性自尊了吧?"想不到你這么看待我們的關系,瑞洁,你——"
  "听我說完好不好!我的意思是——我不好意思,尤其是在起床的時候,我——哎喲!要我怎么說嘛!"她沒有和男人交往的經驗,更不知道男人和女人在親熱過后,第二天早上醒來會說些什么或做些什么,她只是想,溜走正好可以避開這些問題。
  "你只要做你自己就行了。"他的手算滑過她的手臂,很得意這么輕易就能讓她臉紅心跳。"就像你要求我的一樣,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可以了。。
  "到底哪個是你?假面還是‘摧殘’的亞治?回來香港后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卻始終找不到答案,總覺得兩個都不是你,可是又全都是你。"捧著令自己心動的這張俊臉,她決定不逃了,因為無論逃到哪里都會被他抓回來。
  難舍地吻了她一記,他輕笑,"我也曾想過這個問題,但是同樣也找不出答案,我只知道現在在你面前的我是真正的亞治,不是黑市的假面,也不是‘璀璨’的亞治;至于現在的我會表現出什么性格,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只要一輩子跟在我身邊就行了。"遲疑了一會,他繼續道:"你愿意嗎?就待在我身邊,看著我一輩子?"优雅的雙眉緊緊皺在一起,任誰看了都知道她的答案對他而言很重要。
  "如果我說不——"
  "不准說不!"假面的暴戾立時顯現,霸道的手掌緊緊鉗住她的手,反身壓住她,几乎令她喘不過气。"我不准你說不!"
  這是假面!時瑞洁心里暗笑,開始對他的脾气展開從來不曾有道的探索。"我……"坏蛋一個!連話都不讓她說完。
  "不准你說不,我不准!"像發狂似的吻著她,擁緊她的力道像要將她納人身体中一般,令人昏眩。
  "亞治,听我說……說完……"費了好大的力气,她才推開他一點距离。
  "如果答案還是不,我不听!"
  "我是說‘如果’啊!"撐住他的臉,怕他又不讓她有開口的机會,她搶著說:"我要說的是——我會看著你,會自己來發掘你的性格,不管是假面也好、亞治也好,我都——"
  又來了,他總是不讓她有把話說完的机會。
  算了,來日方長,她總有机會告訴他的。
  "知道嗎?我從來沒有為誰而死的沖動,但是當Felix向你開槍的那一剎那,我怎樣也沒有辦法思考,只知道不能讓你受傷、不能讓你死。這是為什么?這代表我愛你呀!"捧著她的臉,這張中性臉孔為什么總讓他移不開目光?"我沒想過會這么愛看你的臉,總覺得你的臉比任何一個女人都漂克,怎么看都看不膩。"
  "這是哪一個你所說的話?"時期洁笑著吻向他的鼻尖,珍惜地抱著他。他愛她.雖然他自己也曾有過疑問,但是她會讓他對這問題下個肯定的答案的,她一定會。
  "我可不知道你會說甜言蜜語。"
  "這是甜言蜜語嗎?就當它是吧,現在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的手滑過她的胸脯,沼到她的頸間,燒紅了她的臉。
  時瑞洁輕咳了几聲才敢問:"什么事?"
  "當然是——"
  "亞治、瑞洁,你們兩個給我滾出來!"門外煞風景傳來時瑞樣的叫聲。"死瑞沽,要你照顧亞治,你把他照顧到床上去了。"天底下哪有這种照顧的。
  時瑞洁立刻跳下床,意識到自己全身赤裸,急忙打開衣柜找衣服穿,一邊穿還一邊罵:"死老哥!你妹子我要做什么事不用你管,亞治是我男朋友,將來就是我老公,我跟他睡在同一張床上干你屁事!"喘了口气,她把亞治的衣服丟向他。
  "快穿上,本姑娘打算上戰場了。"
  "需要我幫忙嗎?"
  這是亞治的口气!時瑞洁頓了下,看了他好一會,終于彎身吻了他唇角一下。
  "當然囉,你不幫我就沒老婆。"她決定了,既然是得花一輩子的時間來看他,那么——就結婚吧!
  亞治听了差點笑出聲。"你這是在向我求婚?"
  "就當它是吧。"回過頭的時瑞洁給了他璀璨的整容,迷人帥气。"愿不愿意娶我?"
  亞治跳下床,不假思索地回答:"當然愿意!"
  很顯然的,還沒結婚就已經被未來老婆傳染了沖動這毛病,兩個人的婚事好像就真的這樣定下來了。
  但那又何妨呢?有她在,他的日子每天都會有惊喜,而且絕對會一天比一天精采。
  "亞治!瑞洁!"時瑞祥的聲音再次傳來。
  他得先把這未來舅子給搞定才成,緩慢优雅地穿上衣物;亞治心里暗想——
  他和她,真正認識的地方是黑市拍賣場,在那里,他以最真實的自己和她交往,進而發展出連他都想不到的結果;而她,在多次的搭救、追逐后終于也真正屬于他。
  黑市拍賣場——這個地方讓她心存感激,難怪受邀請的客人會給它這么一個稱號——偷情地帶。呵呵,它的确是個絕佳的偷情地帶,更讓她在那里偷得了她的最愛!
  "亞治!你還侵吞吞的,老哥快殺進來了。"
  "就好了。"
  "亞治、瑞洁,你們結我滾出來!"媽的!他在警察局里待了一整夜,他們兩個卻在房間里逍遙快活了一整晚。
  這公平嗎?愈想愈嘔!
  "亞治——瑞洁——"
  "來了啦!催什么催!"時瑞沽連忙拉著剛穿好衣服的亞治往房門走去。
  現下他得忙著去和這個未來的大舅子周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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