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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你家人要見我?”管玉簫靠在他厚實的胸前輕眨美眸。
  擁著她的香肩,他极具信心的笑說:“我已經安排好了明天帶你去,起碼他們愿意見你就表示還有希望,不管這希望有多小我都不會放棄。”
  她佯裝出畏懼狀,“听起來好象滿可怕的,我能不能考慮一下?”
  “不能,玉簫,為了我們的將來你要鼓起勇气,有我陪著你不要怕。”他細吻著她水蔥般的纖指,語气充滿欲望,粗嘎的說:“你知道我必須耗盡多少自制力才能讓自己不碰你,真希望你現在就是我的……”
  管玉簫搔搔他的臉,“色狼!那個動不動就臉紅的男人跑哪里去了?”
  “那個男人現在臉皮已經變厚了,不會再臉紅了。”他痴迷的眼光始終逗留在她臉上,“只要是遇到你的男人,沒有一個不好色的,不過至少在成親之前我會克制自己不要亂來。”
  “你真的這么愛我嗎?”她吐气如蘭的問。
  瞅著那媚惑的容顏,他道:“我愛你。”
  “無論我是誰?”
  “不管你是誰,這一生我只要你。”
  她的笑帶著目眩神迷的魔性,“記住你現在說的話,我不許你忘記。”
  “我不會忘的。”他低頭銜住她的蜜吻。
         ※        ※         ※
  一踏進“雷家堡”,雷家的仆人們無不睜大眼珠看著這一對郎才女貌的璧人,雖然有听到一些傳聞,如今見大少爺真的帶一位姑娘回來,傳聞不再只是謠言,私底下都開始議論紛紛。
  “會怕嗎?”雷岳奇柔情似水的問。
  管玉簫唇角噙著神秘的笑意,仰起玉容說:“有你在我不怕。”今天可有一場硬仗要打,不知屋里有什么在等著她。
  要不是礙于周遭有人,他真想趁机偷個香。“我家人只是還不能接受這事實,如果說了什么不中听的話,你就多擔待一點。”
  “我會的。”才這么說,兩人就已經來到門口,雷岳奇緊握下包在掌中的小手,給她勇气,也鼓勵自己。
  跨進一高高的門檻,一雙美眸已快速的將不利的情勢收進眼底。好個三堂會審!如果管玉簫沒猜錯的話,坐在中間位置的白發老人應該就是“雷家堡”上一任的堡主“雷公斬”雷万泰,据說他使了一手好刀法,年輕時可是打遍天下無敵手,此刻雖然臉上露出微笑,一雙看似和藹的眼瞪卻像鷹集般定在她臉上,确實是個不能小看的對手。
  而兩旁的中年夫婦不用說便是雷岳奇的爹娘,前者用一雙噴火的眼睛瞪著她,后者則是好奇的上下觀察自己;再來是一對表情各异的年輕男女,男的擺出不可一世的姿態,女的則一臉輕蔑的睨著她,還真是有趣。
  “爺爺、爹、娘,這位就是管玉簫管姑娘。”他向在座的人介紹,一顆心都快提到喉嚨了。
  所有人都不吭一聲,管玉簫只好先行施了禮,“玉簫見過老太爺、雷堡主和雷夫人。”他們是存心不讓她好過,先給她來個下馬威吧!
  “管姑娘遠來是客,請坐!”雷万泰終于明白孫子反常的原因了,這女子的容貌不光只是用“美麗”兩個字可以形容,還透著一股魘魅的气質,盡管經過她巧妙的隱藏,可是以他閱人無數的眼光來看,她的來歷恐怕不簡單,面對這樣一位女子,就算在自己年輕時也未必躲得過,更別說初進情場的孫子,哪里會是她的對手?另外還有一點,他總覺得依稀在哪里見過這張臉,她的五官令他十分眼熟。
  雷岳奇讓管玉簫先入座,自己則坐在身旁,充份顯示出他維護的立場,看在雷伯航眼中更加不悅。
  “不知管姑娘是哪里人?”雷伯航沉不住气的問。
  她冷靜自若的應對,“先父、先母都是杭州人。”
  “杭州?真巧,是不是,老爺?”雷夫人赶緊從中斡旋,溫和的說:“那么管姑娘從小就是孤儿,想必吃了不少苦?”
  “先父母在我七歲那年相繼去世,只好暫時寄住在親戚家,住不到三個月就被家師收為弟子离開了杭州,并不算吃苦。”管玉簫避重就輕的說。
  雷万泰笑得像個慈祥的長者,讓人不設防。
  “喔,听說管姑娘使了一手好鏢刀,老夫在江湖上也算認識不少人,也許和令師正好相識,不知是哪位高人?”
  這老狐狸想套我的話?她思忖。
  “先師已在五年前仙逝,曾囑咐玉簫不可對任何人道出他老人家的名號,遠望老太爺見諒。”要是讓他們知道她師承來自“閻宮”的上一代閻皇,戲不就演完了?
  “是嗎?那真是遺憾,老夫這把骨頭許久都沒活動了,有机會可要見識一下管姑娘的鏢刀絕技。”
  “只要老太爺不嫌棄,玉簫理當奉陪。”這老狐狸在怀疑她的身份,自己得小心應對。
  兩人之間是暗潮洶涌,雷伯航性急的插嘴道:“管姑娘,明人不說暗話,你可知岳儿早有婚約在身的事。”
  雷岳奇背脊一挺,緊張的等待管玉簫的回答。
  “略有耳聞。”前面的閒聊只是試探,現在才開始進入主題。
  “既然知道,為何還要糾纏不清?”他口气也很不好。
  “爹,她沒有……”雷岳奇本能的想幫她說話。
  雷伯航斥喝,“閉嘴!我問的不是你。”
  “雷堡主,感情的事不是人可以控制的,玉簫從沒想過要破坏,只不過是情不自禁罷了,對于造成的困扰深感抱歉。”她落落大方的說。
  “玉簫,你不必覺得抱歉,這是我心甘情愿的。”雷岳奇心頭一暖,眼中盈滿的愛意讓其他人暗暗吃惊。
  眾人心中頓時雪亮,這才确定雷岳奇不僅僅是迷戀而已,根本已經不可自拔了,想硬拆散他們是難上加難。
  雷夫人溫婉的開口,“管姑娘……呃,說起來我們也都不是外人了,伯母就喊你一聲玉簫,既然你和岳儿是真心相愛,我們做長輩的也無話可說,可是退婚之事茲事体大,有關雷、喬兩家的顏面,如果你肯屈就偏房的話,伯母是誠心歡迎你。”她認為決定權必在管玉簫身上,只要她同意,儿子就不會再堅持了。
  管玉簫垂下眼瞼,一陣靜默,雷岳奇已然忿熱的代替她說話。
  “娘,就算玉簫愿意,孩儿也不會答應。”
  雷伯航暴跳如雷,“你為什么不答應?我們都已經做最后的讓步,同意讓她進門了,你還想怎么樣?”
  “孩儿今生今世只要她。”他擲地有聲的說。
  這份聲明可說是震撼了所有人,全都惊愕得說不出話來。
  “大哥,你怎么可以說出這种不負責任的話?妍馨姊等了這么多年,你竟然這么狠心說不要她,我討厭你,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雷莞婷捂住唇,泣不成聲的奔出廳外。
  “你真是我雷伯航生的好儿子,早知道你會這樣忤逆我,你娘生下你的時候就應該掐死你,省得現在被活活給气死。”
  雷夫人眼看事情越鬧越僵,急得像什么似的。
  “岳儿,你快跟你爹道歉,事情我們再慢慢商量……”
  “夫人,你還沒看出來嗎?儿子現在迷戀上這妖女,眼里、心里都只有她,壓根沒有我們存在,還跟他囉唆什么,這妖女一天纏著他,他就不會清醒過來,你就當做沒生過這儿子好了。”
  管玉簫倒是一派的气定神閒,好象只是旁觀者,他們的爭吵都与她無關。
  “爹,請不要用‘妖女’兩個字來叫玉簫,為什么你們就不能接受我愛的女人呢?孩儿承認妍馨一定是位好姑娘,可是我不愛她,連面都沒見過一次,要我怎么与她共度一生?”他仍舊按捺著脾气說。
  “愛?我看你是昏了頭,你根本是被這妖女下了蠱,才會任她擺布。”雷伯航發飆的吼。
  雷岳奇目光炯炯的道:“孩儿有一事要請教爺爺和爹娘,龍環鳳佩歷代以來都是長子和長媳共有,雷家祖訓是認環不認人,如果玉簫持有龍環,那是否表示孩儿和妍馨的婚事無效?”
  “那是不可能的事。”說話的人是雷伯航,當年可是他親手將龍環交予喬家。
  “她和喬家毫無關系,龍環怎么會在她……啊!”在儿子輕撩起管玉簫的袖口后,他的嘴巴再也合不起來。“不可能、不可能……龍環怎……么會在她身上?”
  雷夫人掩嘴輕叫,“的确是龍環,怎么可能?”這是當年丈夫給她的訂情之物,她不會認錯的。“這東西你從何得來?”
  “這是玉簫在十多年前無意間得到的。”他沒說出是偷來的。“龍環如今在她手上,證明她才是我的未婚妻,孩儿該娶的也是她。”
  “這……”雷夫人遲疑的看向公公和丈夫,雷伯航也沒轍了。
  “爹,還是您來做評判吧!”
  雷万泰老眼微瞇,深沉的望著孫子執迷不悟的神情。“這件事讓爺爺考慮几天,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复。”
  “謝謝爺爺。”雷岳奇大喜過望的与管玉簫相偕离開。
  他們前腳才出,雷氏夫婦的眼光全停在雷万泰身上,只听他不疾不徐的說:“你們自己也看得很清楚,岳儿已經對那位管姑娘用情极深,我們一味的反對只會把他逼走,那對我們并沒有好處,再說現在她又有龍環為證,事情更加棘手了。”
  “當年我還千叮嚀万囑咐的要璽元兄把龍環小心收藏好,別把它弄丟了,奇怪的是怎么從沒听喬汞的人提起龍環失竊的事?”他气憤的發著牢騷。
  雷勳華忍不住插嘴,“就算東西丟了,喬伯父也不敢說。”
  “小孩子別多嘴,去房里安慰一下你妹妹。”雷伯航攆走心不甘情不愿的二儿子,又問:“爹,您看這事要怎么解決?”
  雷万泰閉目沉吟半晌,“那位管姑娘倒是頗有几分當家主母的气勢,和岳儿也滿相配,只不過龍環在喬家遺失,總要先問個分明,再說……”雷万泰語气一頓,“我總覺得在哪里見過她,不,應該是說她很像某個人,只是一時想不起來,所以我得好好想一想才行。”
  雷氏夫婦目送他离開大廳,兩人相覷一眼,皆不知如何是好。
         ※        ※         ※杭州無敵門
  喬逸中看完了信,气憤的將它揉成一團。
  “可惡!簡直是豈有此理,雷岳奇,我不會饒過你的。”他要是敢做出對不起姊姊的事,他非殺了他不可。
  “逸中,是不是婷妹捎信來了?”喬妍馨匆忙的赶來,一臉的期待在見到他難看的臉色后不由得怔愕了。“怎么了?上面是不是寫了什么坏消息?”
  他動作极快的撿起那團信紙,意圖粉飾太平。
  “不……不是婷儿寫來的,是我的朋友。”可是他越想掩飾,就越讓人怀疑。
  喬妍馨從他异于平常的神情中看出他在說謊,“不要騙我,把那封信給我看,是好是坏我都有權利知道。”
  “姊姊……”
  她泛紅了眼,“給我!”
  喬逸中慢吞吞的交出來,看著她撫平微皺的信紙,仔細的閱讀上頭的每一字一句,到后來眼淚不听使喚的流下。
  “姊姊,也許事情并不像信里寫的那么嚴重,她只說雷大哥最近迷戀一個身份不明的女人,你要明白男人偶爾都會逢場作戲,千万不要當真,何況他是有未婚妻的人,我相信有雷伯父他們在,絕對不會讓他胡來的。”
  “逸中,你不要安慰我,如果事情沒有那么嚴重,婷妹絕對不會寫這封信,万一雷大哥真的愛上別人,我該怎么辦才好?”她六神無主的問。
  他輕攬著從小就嬌生慣養,從未受過任何委屈的姊姊,“不要擔心,有我和爹幫你撐腰,即使是未來的姊夫也不能欺負你。”
  喬妍馨再將信重看一遍,“不知道對方是哪家的小姐,長得什么模樣,婷妹信上又沒寫半個字。”
  “不要看了。”他將信抽走,“姊姊,不管那女人是誰,長得美不美都動搖不了你的地位,況且再一個多月就要成親了,現在說什么也來不及了。”
  她沉默了許久,說:“逸中,我決定了。”
  “什么決定?”
  “我要去蘇州。”她說。
  喬逸中差點被口水梗到,“姊姊,我沒听錯吧?”
  “你沒有听錯,反正到蘇州走水路的話很快,与其在這里寢食難安,不如親眼去證實,逸中,你會陪我去對不對?”
  “我當然會陪你去。”
  她心中的不安感越積越深,“從懂事開始,我就知道自己有個從未謀面的未婚夫,為了將來能胜任‘雷家堡’當家主母的角色,我可以說是費盡苦心在學習,要是現在失去雷大哥,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姊姊,不要說這么喪气的話,我相信雷大哥只是一時的迷戀,很快就會清醒了,你別老往坏處想。”
  “我也希望不是,還有爹娘那邊怎么辦?他們不會答應讓我們去的。”喬逸中彈下手指,“有了,明天天一亮我們偷偷的走不就好了。”
  “這樣好嗎?”她問。
  “頂多留封信,把原因告訴他們,爹娘一定會体諒姊姊的心情。”
         ※        ※         ※
  “老爺,你快看呀!那兩個孩子居然留了封信就到蘇州去了。”喬夫人沖進書齋,將在儿子房中找到的信交給丈夫。
  喬璽元听了擰著眉頭,迅速的將信看完。
  “這兩個孩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這么大的事也不跟爹娘商量,自作主張的就瞞著我們出門,平時都把他們寵坏了。”
  “這也不能怪馨儿,知道自己的未婚夫在成親前居然迷上別的女人,她當然想去查明白,如果只是虛惊一場也就罷了,要是真的話,老爺,你說該怎么辦?”
  他不以為然的說:“你那未來儿媳婦的脾气就是急躁了點,事情沒弄清楚就捎了封信來,搞得雞飛狗跳,馨儿這一去不是讓人看笑話嗎?好象我們喬家怕這女婿跑了一樣。”
  喬夫人辯道:“話不能這么說,婷儿也不是做事沒分寸的人,要是事情不嚴重,她何必急得來通風報信,難怪我這些日子胸口悶悶的,真的有事發生了。”
  “你別說風就是雨,就算岳奇真的迷上個女人又怎么樣?這門親事可是老太爺親口提的,有他在,不會有問題的。”
  “少了龍環,我的心沒有一天走得下來,你要知道雷家是認環不認人,万一小玉拿著龍環出現,我們的馨儿怎么辦?”
  喬璽元感到厭煩的說:“她都失蹤了十几年,說不定早就死了,你別老是提她行不行?”
  “你是心虛還是怎么了?為什么每次提到她你就一臉不高興,她可是你最疼愛的妹妹所生的女儿,記得她剛來我們家時,你有多寵她,就連自己的親生女儿都比不上……”
  “你說夠了沒有?”他一怒之下將桌上的杯盤全都掃到地上。
  她被丈夫狂飆的怒火嚇呆了,他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生气,是不是其中有什么秘密?喬夫人暗自忖道。
  喬璽元很快的收起失控的怒火,歉然的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向你發脾气,可能是兩個孩子私自离家讓我心情不好,我不放心他們在外頭,你幫我收拾几件衣服,我想看看能不能追上他們。”
  “我跟你一起去。”她很快的說。
  “好吧!行李簡單一點,我去安排一下船。”
  喬夫人凝視著他微駝的背影,總覺得丈夫好象背負著相當沉重的包袱,可是他為什么不說呢?他們是夫妻不是嗎?她多想為他分擔煩惱。
         ※        ※         ※
  甪直鎮位于碧水蜿蜒的吳湘江南畔,又稱甫里,是蘇州著名的水鄉橋鎮,有五步一橋、三步兩橋之謂,處處可見河埠頭,駁運貨物的繁忙景況,以及傍河而居的人家,在石橋柳岸的河邊洗衣、淘米,替小鎮增添几分晨昏美景。
  “為什么帶我來這里?”坐在小茶館內,管玉簫問出心中的疑惑。
  雷岳奇和煦一笑,“因為我希望你快樂,喜不喜歡這里?”
  她環顧四周,真心的微哂,“喜歡,這地方讓人沒有壓力,很适合隱居。”
  “你說出了我心里的話,以我的個性比較适合住在鄉下,過著与世無爭的生活。”他用著渴盼的口吻問道:“玉簫,如果結果不如預想,你愿意嫁給一個一無所有的男人嗎?”
  “為了我你打算拋棄一切?”她的心微微的被針扎了一下,不怎么痛,可是那言感覺足以令她心惊。
  他豁達的說:“富貴榮華于我如浮云,我只要你。”
  “你是真心的嗎?”老天真會作弄人呵。
  雷岳奇往她的手背輕打一下,“該打!到現在還說這种話,你傷到我的心了知道嗎?以后不許再這么問了。”
  要傷你的心何其簡單,等你真正嘗到痛心的滋味時,你對我的愛再也不會存在了,管玉篇眼底含悲的想。
  “玉簫,我打疼你了嗎?”他既著急又心疼的審視方才打的地方。
  她輕搖蚝首,強咽下喉中的硬塊,“沒有,我只是太感動了,你是第一個對我說這种話的人。”
  “還好是第一個,我可不希望有人跟我搶。”他雖生性溫和,可是占有欲還是很強的,當然不希望半途冒出個情敵。
  “我不答應,又有誰敢搶,這輩子也只有你這個傻瓜會愛上我。”她的眼眶發熱,為什么今天特別感傷,是因為戲就快到尾聲了嗎?
  雷岳奇笑得有些傻气,“這樣不好嗎?我覺得我是天底下最幸運的男人,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气。”
  “雷郎……”
  “嗯?”
  “再說一次愛我。”
  他俊臉一紅,斜睇下周圍,“現在說嗎?”
  “呵……好久沒看見你臉紅的樣子了。”管玉簫咯咯嬌笑。
  “真是拿你沒辦法,讓你抓到弱點,這輩子活該都要被你吃定了。”雷岳奇寵溺的眼光須臾不离她嫵媚的笑顏。
  管玉簫柳眉一挑,“你這是在埋怨嗎?”
  “我高興都來不及了,哪敢埋怨。”他信以為真,連忙加以澄清。
  “跟你開開玩笑而已,你這人就是這么一板一眼……”她瞳眸閃過一道光,像是瞧見什么似的,話鋒一轉,“雷郎,剛才在前面街口好象看見有人在賣核桃酥,我突然很想吃,你能不能去幫我買?”
  “好,我現在去,你在這里等我。”他絲毫沒有怀疑的去買她要的東西。
  一片陰影飄到桌前,她面罩寒霜的啜口茶,問:“你在跟蹤我?”
  無仇在察覺自己的形蹤被發現后,就有了心理准備。
  “堂主已數日未与總壇聯絡,屬下關心堂主安危,這才違背命令……”
  管玉蕭冷叱,“多事!”
  “是,屬下知錯。”他像被澆了盆冷水。
  她連看都未看他一眼,“馬上從我眼前消失。”
  無仇臉頰抽搐了一下,黯然的飄离現場。
  “這是你要的核桃酥。”雷岳奇沒花多少時間就興沖沖的將東西買回來,“原來姑娘家都喜歡吃甜食,那下次你該嘗嘗采芝齋有名的粽子糖和松子軟糖。”
  她游興大減,“雷郎,我有點累了,我們回去吧!”
  一听她說累了,雷岳奇二話不說立即招來伙計付了帳,一路上体貼入微的心動作看在管玉簫眼里,像有一把火在心底悶燒著。
  回到松鶴樓,有人正气急敗坏的等在門口。
  “大哥,你總算回來了,我等了一下午,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雷勳華也不等他回答,拉了他就走,“算了,先跟我回去再說。”
  雷岳奇杵在原地,“有什么事嗎?”
  “什么事?當然是大事了,你的未婚妻和未來的小舅子來了,你說這目不是大事?”他表情夸張的問。
  “他們怎么來了?”他和管玉簫對視一眼。
  管玉簫心中一動,喬妍馨姊弟已經來到蘇州,那么喬璽元呢?“雷郎,你還是先回去吧!有什么事隨時通知我。”
  “也好,我很快就回來,等我。”這樣也好,遲早他們都要面對面談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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