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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沈依漣停下切割食物的動作,以紙巾拭了拭嘴角,“淚儿,你覺得胡笛王子人怎么樣?”一連好几天,胡笛王子都派人送來一大柬九十九朵的紅玫瑰,而此刻佣人捧進餐室來那一大柬玫瑰花苞也該是胡笛王子的杰作吧!連尹淚認真地思索了好一會儿,“胡笛王子是個彬彬有禮的紳士,對我也很溫柔……”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火疆粗魯地打斷。
  “不适合。”他的語气隱含著即將爆發的怒气,那一大柬玫瑰花苞真是礙眼极了。
  此話來得有些突兀,火家的大家長——火群、沈依漣和連尹淚皆是一愕,只有火夕地勾勒出一抹會心的微笑。
  連尹淚怯怯地瞄了火疆一眼,三哥好像又在生气了,但是為什么呢?她想不透。
  沈依漣頗是好奇地將視線挪至一向借言如金的火疆身上,“疆,你會這么說總該有個理由吧!”心底深處候地掠過一個模糊的感覺,快得令她來不及多加深究。
  而火夕手上的表突然在此刻發出“叮叮”的聲音,他微帶歉意地起身,“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餐桌上三個人六只眼睛全都盯著火疆,等著他的答复。
  “配不上。”好不容易才等到淚儿年滿十八歲,他可不打算把自己重視的寶貝讓給那個胡笛王子。后天他就要回美國去了,他不能把淚儿留在這里,不能讓淚儿有机會喜歡上胡笛王子。
  配不上?!連尹淚的臉上微微一變,克制不住一股被刺傷的感覺在心底蔓延開來,她早該知道的,在三哥的心中,她始終都只是一個來路不明的孤儿,即使她在火家待得再久也改變不了那個事實,她也不想改變。她只是渴望親情的慰借而已,為什么三哥就是不肯接納她成為家人呢?或許……或許是她的身分不配,高攀不上吧!
  她也明白,胡笛王子會對自己展開追求全是因為她此刻尊貴非凡的身分——火家的五小姐,除去那閃耀金光的外衣后,她什么也不是,只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女人而已,關于這一點,她更是不敢忘記。
  連尹淚一直低垂著頭,直到能夠完全掩飾住心中的感覺后才又抬起頭來,以偽裝的堅強和若無其事來承受下一被的打擊。她從不曾想過要以火家顯赫的財力和權勢為自己找一個金龜婿。
  沈依漣沒有發現連尹淚的异樣,頗有同感地道:“對嘛!我的淚儿這么可愛,漂亮,—定還會有條件更好的追求者出現的,對不對?群。”語畢,她轉頭尋求丈夫的認同。
  火群回視愛妻,眼神默默地流泄出柔情,“當然啦!咱們淚儿。可是天字第二號的大美人啊!僅次于你。”
  沈依漣的臉微微一紅,“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油嘴滑舌啦?”
  “在我的心目中,你本來就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
  連尹淚也暫時拋開心中的凄苦,爛笑如花地附和,“對啊!媽咪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爹地和媽眯一直把她當親生女儿一樣,數十年如一日,這份恩情她會謹記在心,永世不忘。
  沈依漣輕笑,“淚儿的嘴巴也愈來愈甜了。”而后話鋒迅速—轉。“那么,娜威韓氏机构的繼承人,現任總經理韓役展怎么樣?”
  “他沒興趣?”火疆接了話。舞會那天,他在監控室內把一切的情形都瞧得一清二楚。
  老實說,他也承認韓役展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對象,幸好韓役展對淚儿沒有興趣,不過,那絲毫動搖不了火疆堅持了十二年的心。
  “是嗎?”沈依漣喃喃自語,“美國鋼鐵公司的現任董事長菲立普·拂瑞克也是年輕有為的青年。”
  “不好。”火疆仍是一口否決,本不讓連尹淚有表示意見的机會。
  沈依漣又准備開口,但是人選尚未提出便再度遭火疆封殺。“那……”
  “不好。”
  “小子,我都還沒提出人選,你就給我否決掉是什么意思?”沈依漣瞪圓了一雙美目,“難不成你有更好的人選?”她還真猜不透他的想法。
  “沒有。”干脆之极的回答。
  听了火疆的話,沈依漣差點气得破口大罵,“你……你是故意跟我過不去,是不是?哎喲!我怎么這么命苦啊!連儿子都汲把我這個媽放在眼里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呢!不如死了算了。”
  這回又在演哪出了?火疆了清了清喉嚨,“媽,淚儿還年輕,不急。”
  連尹淚低垂著頭,沒有勇气去看火疆臉上的表情,也不想表示任何意見。
  一迭聲的哭天喊地倏地中止,沈依漣一本正經的轉向連尹淚,想听听正主儿的意見,“淚儿,你的意思呢?”
  霎時,眾人的注意力全移轉至連尹淚身上。
  “一切顧其自然就好。”她無意強求任何不屬于她的東西。
  她并不想釣個金龜婿,將來若涉及婚姻,而那個另一半必定是她心愛的男人,不論他是貧窮或富有都不會影響她的決定。
  半小時后,原班人馬移師到起居室內。
  “大哥和二哥呢?”連尹淚終于發現少了兩個人。
  “卻和敵有事先回去了。”沈依漣不解的目光一直在火疆英俊卻少有表情的臉上游移,難得阿!疆今天居然沒有躲回他的工作室去以電腦遙控秋火科技集團的營蓮,不太尋常哦!
  “這樣啊!”希望下一次見面不會又是一年后了。連尹淚的俏臉流露出談淡的遺憾。
  “啊!對了,卻要我代為轉達一句話給你。”沈依漣突然記起。
  “什么話?”
  “他不介意養你一輩子,你千万別勉強自己嫁繪不愛的人。”
  她一字不漏地轉述,末了,又補上一句,“其實這個時代的女人的謀生能力并不亞于男人,即使是一個人也可以活得很好。”
  听听!她這是在倡導不婚主義嗎?他親愛的母親大人正在扯他的后腿。
  “淚儿會結婚。”火疆平扳地插話。
  “啊!”沈依漣一征。
  連尹淚亦是一臉迷憫,他究竟是抱持著什么樣的想法,她始終都摸不著邊。
  火疆的嘴角微微揚起,心情頗佳地重申,“我說,淚儿會結婚。”是的。會和他結婚。
  沈依漣嗤之以鼻,“你什么時候成為先知了?或者改行當月下老人?淚儿將來會不會結婚你又知道了?”
  “我知道。”百分之百的肯定語調可以輕易地說服任何人,毋需更多的言詞。只可惜,他此刻面對的不是別人,是十月怀胎生下他的母親。
  “會不會結婚不是由你來決定,你又不是主宰一切的神扯。”他什么時候變得如此關心淚儿了?一直以來對淚儿最冷談的人是他,為什么……該不會在打什么主意吧!“淚儿的婚事由她自己決定。”
  “我明白。”火疆优鬧地交通起修長結實的雙腿,墨墨的眸子閃爍著不尋常的光芒。
  “啊?!”沈依漣再度錯愕,不過,隨即恢复正常。疆一向如此,不是嗎?
  火群銳利的眸子里飄上一抹精光盤踞,隨即又歸予平靜地但笑不語。疆終于是打算展開行動了。他終究是捺不住性子的,不過,這也才表現出他正常的—面。
  “有件事。”火疆起了頭。
  來了。火群饒富興味地注視那張結合了他和妻子优點的容顏,“說吧!我們正在呀。”
  他也不拐彎抹角,單刀直人的導人核心,“后天我要帶淚儿回美國去。”不用轉頭去看,他也知道她會有多么震惊了。
  火疆的話不啻是平地一聲雷,轟得沈依漣和連尹淚懼是一愕。只有火群仍是气定神閒,笑意不減。
  連尹淚的腦袋中一片空白、什么也無法想,許久許久之后,被轟出腦袋的意識才又一絲一絲地回歸本位,火疆爆炸性十足的那一句話也不停地在她的腦海中重复,一次一次又一次。
  后天我要帶淚儿回美國去,后天我要帶淚儿回美國去,后天我要帶淚儿……當她完全消化了他話中的意思后,瞳孔猛地放大。怎么可能?三哥要帶她回美國去?!
  沈依漣首先收始起一臉惊詫,恢复正常地提出質問:“為什么?”她想不出淚儿需要和疆一起到美國去的理由,完全想不出來。
  “淚儿該上大學了。”他的答案早八百年前就想好了。
  顯然沈依漣并不荀同,“在紐西蘭一樣可以上大學,何必一定要到美國去?”
  這句話真的是說到連尹淚的心坎里去了,她感激地朝母親設去一瞥。
  “在美國,她可以有更多更好的選擇。”沒有人可以改變他決定好的事。
  這倒也是,沈依漣的視線調向沉默的連尹淚,“淚儿,你想不想到美國去?”
  “我……”在火疆的注下,“不去”兩個字怎么也不肯乖乖地自喉嚨吐出,連尹淚“我”了許久,仍是沒有我出個所以然來。她完全無法想像和三哥一起生活的情形,腦中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我已經把一切的手續都辦好了。”他的詢問只是形式罷了,不具備任何意義和效力。
  “我……我……”她還在苟延殘喘,三哥不是討厭她的嗎?為什么要帶她到美國去?
  此刻她的怯意和不安正呈倍數增加,一點一滴地滲透到每一個細胞里,簡直令她想尖叫。
  “你得和我去…”他接下她的話,狂猖霸道的口气一如他額上的紅色紋印。
  別開視線,她勉強凝聚起所剩不多的勇气,硬是把拒絕的話吐出,“我不去。”
  “為、什、么?”冷冷的語調猶如冬天刺骨的寒風教人忍不住一陣瑟縮。
  止不住的慌亂迅速地罩上她的心,“梅……我想上梅西大學。”而這一急之下兢出了亂子,梅西大學根本不是她想念的學校。
  “是嗎?”他的表情高深莫測,過長的劉海不動地垂在眼前。
  她硬著頭皮點頭,“嗯!”事情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她還有退路嗎?
  火疆自沙發里起身,踱向門口,再度丟下一枚炸彈,“小芬會陪著你的。”言下之意是指這趟美國之行絕不可能取消了。
  “我……”話才說了一半,火疆臨去時的回頭一眼,又瞪掉了她所有的勇气,只能把其余的話全都到肚子里去了。她真恨自己的膽小。好恨吶!毫無預警地,決提般的淚意攻陷了她的眼睛,淚珠迅速地在眼眶中成形,滴落。
  沈依漣大惊,移近連尹淚的身邊,心疼地伸手擁著她纖細單薄的肩膀,“怎么哭啦?著真的是那么不想和疆去美國,就別去了吧!我來和他說。”好歹他還得賣她這個老媽一個面子。
  連尹淚拭去滑落的淚水,硬是將其余來不及宣泄的眼淚給逼了回去。她不能再給媽昧添麻煩了,更不能讓媽咪為了她和三哥起爭執。
  “媽,這件事交給我吧!”不知何時來到起居室的火夕開口,聲音和照如春風,令人通体舒暢。
  “夕——”如果說有哪個地方是她想去的,那么一定是有夕的德國。
  火夕和父親交換了一個眼神,帶著跟眶微紅的連尹淚走出起居室。
  火群興味盎然地搓著下巴,原來……呵呵呵……夕也看出來啦!
  沈依漣猛然發覺,“群,剛剛疆他居然破天荒的說了一長串的話耶!”這可算得上是火家的奇跡之一,罕見的程度不下于她生四胞胎的机率。
  “沒錯,由此可見疆是多么地在乎淚儿了。”火群責無旁貸地給妻子一些提示,毫無疑問的,四個孩子里頭會最早定下來的鐵定是疆了。
  這也沒什么不好,只不過伯是委屈了纖細敏感的淚儿,并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受得了疆那悶葫似的性格,希望她能明白疆內斂的感情。
  疆在乎淚儿……沈依漣眩目結舌,恍遭電擊一般,“難道……”因為太過于吃惊,以至于無法完整地將意思表達出來。
  當了二十多年的夫妻,他當然明白她沒有說出口的話是什么意思,“就是你那個‘難道’。”
  “疆……喜……歡……淚儿?”沈依漣說起話來結結巴巴的。只怕再沒有其他事能令她更吃惊的了。疆居然是喜歡淚儿的。
  火群笑著回答:“正确答案。”順手拉起她,“待會儿約了人一起打高爾夫,你來不來?”有夕在,任何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嗯?”她沒听清楚他的話,滿腦子都是疆喜歡淚儿的念頭。
  “一起打高爾夫?”自從卻、敵、疆、夕分別接掌四季名下的四個集團后,他就輕松多了,不再有任何事需要他操勞費心,他的生活再愜意不過了。
  “好啊!”她應允。
  不過,她的思緒依舊丟不開疆喜歡淚儿的訊息,疆這一回著實令她跌破眼鏡。但是,疆和淚儿?!一抹不贊成的神色躍上沈依漣依然出色的臉龐,她不認為他們是合适的一對,疆那臭小子——
         ※        ※         ※
  連尹淚低著頭走在火夕身邊,亂糟糟的思緒無從解讀起,她簡直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為什么要帶她走的人不是夕?!
  火夕握住連尹淚的手,走向涼亭。
  “夕,我——”她驀地抬頭。
  火夕包容地一笑,伸手拂開一小綹不安分的發絲,“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不過,先听听我的意見可好?”他額頭正中央那四簇霸道狂猖的紅色火焰紋印在此時似乎也顯得溫和許多。
  她看了他俊美的容顏半晌,才點點頭。
  見她點頭答應,火夕才又道:“這一次是難得的好机會,田他主動想要親近你,關心你,將你帶人他的生活中,你正好可以乘机改善你們之間的關系,不是嗎?”
  夕說得好像很有道理,“可是,我怕。”對于無法預測的未來,她有很深的恐懼和無助。
  “怕什么呢?有疆在啊!”火夕的眼彼流轉,有抹淺淺的笑意在醞釀。
  就是因為有三哥在,她才怕呀!“三哥不喜歡我。”連尹淚小小聲地說,有股不受控制的抽痛和心酸蔓延上心間,她已經很努力了呀!
  火夕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如果他不喜歡你,為什么他要帶你到美國去?”
  她默然。
  火夕的臉上挂著笑,輕易地看穿了不善掩飾的連尹淚,“你知道怎么聯絡我,如果疆對你不好,我就去接你,嗯?”
  “嗯。”她總算安心了一些。至少還有夕。
  火夕斜靠著雕樓華麗案的柱子,目光落在正捧著一大束花前來的佣人身上,又有仰慕者送花來啦!這是今天的第八柬了。“有人送花繪你了。”
  年輕的女佣自花束的邊緣偷偷地瞻仰火夕迷人的風采和翩翩的風度,一顆心在胸腔內小鹿亂撞,心跳聲猶如鼓聲一般大。
  “莉亞,誰送花給小姐?”火夕的記億力一向很好,認人是他的專長之一。
  “佛瑞克先生。”莉亞的藍眼中竄人一攝光芒,一顆心也因為四少記得她的名字面雀躍不已。她將花遞給連尹淚,而后依依不舍的离去。
  連尹淚頤手將花擱置在涼亭的長椅上,似乎一點也沒有一般女孩子收到花時的喜悅。
  “不高興嗎?”火夕微偏著臉打量她。“這么多的商業錘子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她輕輕搖頭,“他們中意的并不是我,而是我和‘四季盟約組織’的關系,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淡談的語調只是在陳述一項事實,沒有夾雜多余的感受。
  “不要看輕你自己,即使沒有‘四季盟約組織’,你依然是迷人的女孩,這一點誰也不能抹煞。”火夕的態度溫和卻堅定若磐石。
  “謝謝。”她很感激。
  一綹不安分的發絲垂至火夕的跟前,更是為他俊美的臉龐增添一絲誘人的气息,令人無法移開視線,“傻丫頭你道什么謝,我只是說出實話而已。”
  連尹淚的目光鎖定在火夕那張魅惑女人心的俊俏臉孔上,流露出些許她自己也沒有發覺的析求,“你下午就要回德國去了嗎?”
  “有事需要回去處理。”他看到了她眼中無言的拆求,可是,卻不能有所回應,否則,難保不會被疆的妒火燒灼得面目全非。事實上,也該多給他們一些彼此适應的時間,“閒雜人等”都該退場了。
  “是嗎?”連尹淚難掩失望的表情。
  不過,她本來就得要獨自面對三哥,早點習慣也沒什么不好,就算夕能夠多陪她一天,兩天又如何,情形不會有多大的改善。
  拍拍她柔軟的粉頰,火夕打趣地道:“高興一些,又不是世界末日來臨了,疆沒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可怕,我可以保證。”淚儿她大概怎么也想不到疆其實是以他自己的方式在愛著她。
  “嗯……”她的聲音里仍殘存著不确定,卻不想再給火夕找麻煩,佯裝出來的堅強模樣更教人怜惜。
  火夕努力按捺下想伸出援手的念頭,故意忽略她楚楚可怜的模樣,“相敖來了。”
  “四少,淚小姐,早呀!”相敖笑容滿面地晃到涼亭來了。“今天天气挺好的,只不過有個人頭頂上的那一片天在下雪。”他以無關緊要的語气提了提火疆此刻糟得一塌胡涂的心情。
  “早。”火夕微微點了下頭,漂亮的唇角勾勒出一抹滲透人心的淺笑。“那我們是不是該雪中送炭,表現一下同胞愛,手足情?”疆是該受些煎熬。
  相敖頗有同感地猛點頭,邊提議:“那么買個暖爐送他,如何?”
  “好主意。”火夕頷首。
  而連尹淚則是有听沒有懂,一頭霧水地看看火夕,又瞧瞧相敖,“你們在說什么啊?為什么我都听不懂呢?什么下雪,暖爐的?”
  火夕唇角的笑容漾深,而淚儿正是令疆的天空下起雪來的原因,“閒聊而已,沒什么。”話鋒候地一轉,“敖,你是來找淚儿的,是吧?”
  相敖差點被火夕的笑容繪迷了心竅,他赶忙把注意力給拉了回來,“想邀漂亮小姐出去走走,不曉得有沒有人肯賞光?”
  雖然火家的四胞胎都擁有同一張俊美的臉孔,但是,四人之中尤以排行老四的夕較為中性,魅力更是無遠弗屆,男女老幼皆愛親近他。
  “淚儿你就和敖一起出去走走吧!”火夕优雅地直起身,選擇忽略相敖臉上偶爾會出現的迷憫表情:“我也該回去整理一下東西了。”
  “你不去啊?”她回過頭。
  火夕微微笑,態度仍是沉隱如斯,“你們去就好,玩得盡興些。”
  相敖目送火夕顧長的身形离去,許多之后才調回視線撞進一雙閃著慧黠光芒的靈活大眼睛中,“呃!我……們走吧!”他難得有狠狼狽的時候。
  連尹淚不停地咯咯笑個不停,原來……原來相大哥喜歡夕啊!耳際不停傳來連尹淚銀鈴般的笑聲,相敖不得不出聲解釋,“我并沒有著四少看。”啊——這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說法嘛!
  她笑得更是厲害,“我明白,真的,哈……我真的了解,你不喜歡夕,對不對?”她故意說相反的話。
  相敖頹喪地撫了撫臉,他真的是太不小心了,“淚小姐,你別笑了,行不行?”他懊惱极了,真想就此倒地不起算了。
  “好,好,我不笑就是了嘛!”連尹沼勉強止住笑,“其實很多人都喜喜夕,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啦!”
  相敖無奈地露出苦笑,只可惜,四少是不會喜歡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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