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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風在吹,月影悄悄地挪移,人影急速掠過,抖落滿地的落葉,一陣風襲來,頓時落葉飄散的好遠、好遠。
  “等等……等等……我沒你走得那么快啊!”玉濃追著前頭那名大漢。
  “何必跟來,你去陪你的楚公子好了。”風振東頭也不回的往主屋走。媽的,真不想回到他們“同居”的房子,那里全有她的影子。
  玉濃知道他是真的動怒了。“我為什么要去陪他?他又不是……”
  “你心虛了。”風振東猛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面對她,“我來替你說個明白好了。你一見到楚御庭,連魂都飛了,哪里還想得到我?不過這也難怪,他有人品,又有家世,一听到你被困在黑風寨,馬上赶來救你,這樣的‘好朋友’,還真是難得啊!”
  玉濃愣住,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說中了你的心思?對吧!”他無比哀傷的瞧著她絕美的臉蛋,困難地咽下喉頭的不适,“為什么我就不行?玉濃,他能給你的一切,我一樣能給,我難道就不能代替他嗎?”
  一股強烈的重擊自玉濃頂上猛然砸下,整個人僵在當下,無法動彈。
  他看出來了,她最最私密,甚至連自己都不是很明白的內心世界,竟然教一個外人給看穿了!
  是的,面對楚御庭,她無法否認自己曾對他有過愛慕之意,但那僅只于愛慕,而那個男人從頭到尾都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玉濃,他有什么好,只要你說得出來,我一定能做到。”只要你別放棄我!他在心底加上一句。
  她咬咬牙,“你沒必要跟他比,你有你的优點。”
  “是,但這些优點遠不及他的,也不足以讓你喜愛。”他突然爆發了,抓著玉濃的肩猛搖晃,“玉濃,你心里到底怎么想,要我還是要他?”
  “這怎么比,他已經有家室了。”她被他搖得頭昏眼花,雙手無力的攀著他的鐵臂。
  “他都有家室了,你還這么喜歡他!”他松開對她的鉗制,茫然的退了兩步,一時無法接受這等打擊。
  “你說到哪里去,我跟他之間,并沒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關系。”她撫著額頭,全身虛軟無力的反駁。
  “沒有嗎?如果真的沒有,他為什么會千里迢迢跑來救你?”他猛地揮拳,擊在身后的樹干上。
  他完全無法控制自己受創的情緒,不管玉濃跟他在一起,是不是因為他奪了她的身子,也不管他們之間是否有過半真半假的承諾,他就是要定她了!可是他沒想過,他們的一切建筑在脆弱的關系上,而且不堪一擊:他不知道玉濃竟有如此顯赫而親密的男性朋友,如果換作是他,他也會選擇貴公子。
  “我們是朋友。”
  “就算是朋友,你們之間不嫌太過親密了嗎?”他逼近她,“為什么你見到他的時候會臉紅?為什么他知道你想留下?為什么?”
  為什么連他都触不到的隱密情緒,楚御庭如此輕易地了解?為什么?風振東有數不清的為什么,但所有的為什么,都將問題推向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她到底愛不愛他?
  “你別這樣,我們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她的心全都亂了,理智上,她同意風振東觀察的結果,因為她愛慕楚御庭翩翩的風采,但情感上,她一直為風振東意亂情迷,而且現在面對狂怒的他,她竟感到無比的心痛。
  “那是怎樣?虧我這么對你,深怕你受到一點委屈,甚至……”風振東忽然抓住她小巧的下巴,逼她看著他,“我問你,你要留下還是离開?”
  离開,她能去哪儿呢?她不是不在乎他,只是很難接受內心的秘密被人赤裸裸的挑開。
  還沒來得及表白自己的愛意時,忽然被他摟進怀里,他以极快的速度封住她的唇。
  他几近絕望地吻著她,強悍地箍住她的身子,硬要她的嬌軀貼合他的。他的沉重气息壓倒她的慌亂,讓她毫無退路的緊貼在樹上,任由他的雙手迅速解開她的衣裳。
  他借著肉体的接触想證明什么,她心里明白的環住他的頭頸,主動的回應他,感覺他一怔。
  “這么迫不及待的跳上我的床,怎么?見到老情人還不夠,還需要我的身子來滿足你?”他百般嘲諷的眼光瞄過她的身子,最后在她衣襟敞開的前胸逗留。
  他寒冷的視線令她渾身打顫,“你……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不懂?”他輕佻的握住她的一只乳房,“但你的身体可不是這么說的,瞧!它在呼喚我的身体,以撫慰你那放湯的靈魂。”
  他邪肆的勾起一抹俊美的笑容,眼神凝重得令人感到無比的悲哀。他借著羞辱她以平衡自己傷痕累累的心,也借著傷害她,找回自己的靈魂。
  “不要!”她在他扯下肩頭的布料時高喊出聲,今晚的他變得好可怕,不再是溫柔的情人,而是頭負傷怒吼的野獸。
  “你的身子可不是這么說的。”他探進她的領口,吻住丰挺的高峰,另一只手探進她雙腿間,馬上感到她的溫暖濕熱,“瞧,你連這里都為我准備好了,還敢說不要我嗎?”
  她全身僵住,夾緊著腿,不讓他狂暴的手指再度肆虐,“不要這樣,別讓我恨你。”
  他無視她的抗拒,修長有力的手指仍在她的領域探索嬉戲,“你已經恨我了——早在我把你拉回來那時候,你便已經開始恨我了。”
  無力推開他身軀的小手掐入他肩頭的肌肉中,這個男人深知她身軀的敏感帶,面對這樣深切的探索,她只能弓起身,忍受一波波情欲的攻擊。
  “不要怀疑我跟楚公子,我們真的是清白的。”
  一句無心脫口而出的話語,令正在陶醉于她曼妙身子的風振東渾身一震,此刻他腦中什么也容不下了。
  “該死的,你在我怀里都還在想著別人!”他要的不只是她美麗的胴体,更要她的心啊!
  “我有嗎?”她迷离的眼神勉強找回焦距,“不要。”
  他扯下她的下半身褻褲,猛一挺身,便站著要了她!
  她弓身接受他的猛烈沖擊,背上靠著冷硬粗糙的樹干,弄得她相當不舒服,但他毫不留情的進逼,甚至分開她的雙腿,逼使她接受更強烈的律動,令她的神智為之崩潰。
  他毫不溫柔的重复著進出她的身子,只顧自己獲得滿足就好。他愛她愛得那么無望,她是他捧在手心里細細呵護的天人哪!她為什么不能愛上他?就算只有一點點也好。為什么他不是該死的楚御庭?
  猛地一聲怒喝,他在她体內撤出自己的种子,這才退出她的下体。
  她疲憊不堪,体內的震撼還沒有完全褪去,瑟縮著身子緩慢的蹲了下去。
  “結束了嗎?你愿意跟我談了嗎?”她可怜兮兮的問。
  望著她凌亂的發絲.被吻得紅腫的嘴,及眼角流下晶盈的珠淚,風振東咬緊牙根,不!他不會讓她有机會說出要离開他的話。
  “不,還沒完,你欠我的還沒還完。”他一把抓起她的手,無視于她雙腿的酸痛,一路上跌跌撞撞的,拖她進入他們的房間,最后鎖上房門,將她重重的摔在床上。
  她頭昏眼花的埋在被褥中,身体重得跟鉛一樣。她抬起眼,惊駭的瞧著他扒開自己衣裳的動作,“你要干什么?”
  “還不明白嗎?我的天人可真純情啊!”他袒露出精壯的身子,邪笑的坐上床沿,摸了她滑膩的身子一把,“嘖嘖,都已經做過那么多次,你還保有那股純真,不簡單哪!是想為你的楚公子守身嗎?”
  她气熬了臉,反手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他鐵青著臉,抓住她肇事的柔夷,“我最痛恨女人打我的臉。”
  “我不會道歉,是你自找的。”她怒瞪著他,被冤枉的委屈化為顆顆淚珠,不斷逼出眼眶。
  他無視她的悲傷,用力撕開她剩余的衣裳,將她殘忍的壓在身下,從后頭進入了她,再次騎在她身上,將灼熱的堅挺欲望更深、更沉的擠進她的身体,迫使她大腿大開,無助地裸裎在他身下。
  她埋首被褥,咬著下唇制止自己一次次的呻吟。他的進攻毫不留情,將她的肉体逼向一种白熱化的狂喜,這种揉合精致的折磨与野蠻的力道,讓她再也承受不了。
  “我會恨你的,我發誓我會恨你的!”當她被反轉過身,承受他從正面挺進的動作時,破碎地低泣著。
  他哀傷的眼神深深地凝視著她,她明明已陷入情欲的狂潮,小嘴吐出的話語竟如此決裂,他絕望的笑了,“恨吧!我宁可讓你恨我,也不要讓你忘了我。”
  他的動作加快,一舉將兩人的情緒推到最高點,像顆鼓滿空气的气囊,當兩人都承受不住壓力時,气囊破了,人的心也碎了……
   
         ☆        ☆        ☆
   
  “這是干什么?”天微微亮,楚御庭便被敲門聲惊醒,才開了門,怀里就被塞進一個熟睡的女人。
  “以后她就交給你了。”風振東利眼瞪他,悲哀的視線落到那名女子身上,他深怕在情敵面前失控,立刻掉頭就走。
  不走,怕飄蕩的心再也离不開;不走,怕面對她憤怒恨憎的雙眸;不走,怕她哭喊著要离開。愛得這樣無助且無望,他又何嘗愿意?
  “喂,風寨主,請留步。”楚御庭施展輕功,快速移到他面前,“這是什么意思?”
  風振東冷著一張臉,“你和她的事,哪用得著我來說。”
  這般沒頭沒腦的怒气,就算楚御庭再精明,也難以猜透,“風寨主,你也許誤會了。”
  “我不想再見到你們,更不想听你說的每一句話,從現在開始,盡快离開我的黑風寨,滾得愈遠愈好!”
  “你——”楚御庭不免有气。
  “帶著玉濃走,愈快愈好,你要怎么看待她,都不關老子的事。”他現在只想大醉一場,把什么都忘掉。
  “我和她之間根本沒有什么。”楚御庭總算有點了解了,“風寨主,我看得出來你似乎相當喜歡玉濃,那你應該明白玉濃的個性,她……”
  “我宁可什么都不知道,”風振東凄然的打斷他,眼光無可避免的瞄向玉濃沉睡的臉龐,“也不要知道她心里一直有你的存在。”
  “什么?”楚御庭心下一顫,雙手差點抱不穩她,怎么可能?這件事太過意外,饒是一向鎮定的他也難以自制。
  風振東搖搖頭,“罷了!老子提得起放得下,你快帶她走,至于別有用心的邢谷峰,就讓我來對付。”
  他不給楚御庭辯解的机會,拔高身形,頭也不回的离去。
  他告訴自己,只要不去看她柔美的臉蛋,他就可以平息內心的糾結愛欲。是的,他對她只有愛欲,沒有更复雜的感情,他也要不來啊!
  昨晚,他霸占她整個身子,想要留個美好的回憶,只要不去看她含淚的眼,他就可以昧著良心,專注在自己的享受上。
  夜闌人靜,兩具交纏的身軀疲倦地相擁,玉濃哭得倦了,枕在他胸膛睡去,他卻徹夜未眠,痴痴地望著她姣好的額頭,心里一直在天人交戰。
  他不想放開她,哪怕她心里有別的男人,他也愿意囚禁她的身心,讓她一點一滴地習慣他、适應他!
  他風振東的确是個低下階層的人,但他愛她的心,絕不輸給任何人。
  玉濃很漂亮、很耀眼,合該是站在陽光下的女子,她的出色吸引他的注意,但太過自信的結果,竟是忘了自己根本配不上她,只是自白糟踏了她。
  “是啊!不可以妨礙你,你是站在陽光下的人,那過分耀眼的光芒,不是我能隱藏得住的。”他摟著她低語,額頭抵著她的,眼眶涌出莫名的濕熱,抬眼深深凝視她的面容,再深深鏤刻在心版上。
  沉睡后的玉濃极為美麗,合著的睫毛微卷,眉間雖有淡愁,薄唇緊緊抿著,但這樣的她總能勾起他滿腔的怜愛。黑緞般的長發遮住她的部分的嬌顏,強烈求歡的后果,今她顯得有些憔悴,讓人又怜又心痛。
  風振東痴痴的瞧著她的睡顏不知多久,忽然一陣冷風吹來,震醒他的神志,他暗惱一聲,硬生生的強迫自己將目光移開。
  她心愛的男人就住在黑風寨,如果他是個正人君子,就該有成人之美。
  但,那個男人已有家室,他怎能把玉濃托付給那男人!論條件,出身市井的風振東是樣樣比不上楚御庭,但若論愛她之心,風振東自認第一。
  可是,即便在歡愛之中,在他的怀里,玉濃始終忘不了那個男人。
  他一凄,額間開始冒出細汗,呼吸頓時沉重起來,他抱起她柔若無骨的身子,穿上她的衣衫,決定把她還給那個男人!
  成人之美。仿佛青天霹靂打在他心上,如果識字認書的下場如此悲慘,他宁可什么都不要學,不要知道這四個字的意義,就不會知道自己鐵打的身子下,有一顆多軟弱的心。
   
         ☆        ☆        ☆
   
  “不可以妨礙你,你是如此高責圣洁,將來就算跟了別的男人,也肯定比跟著我好,不可以妨礙你……”
  熟悉的聲音飄進玉濃的意識里,是他!這個令她又愛又恨的魯男子,她還沒決定要原諒他呢!這么冤枉她,看他將來怎么向她陪罪。
  “原本我已經發過誓,就算天地到了盡頭,我也絕不放開你,但是,你心里也和我有一樣的想法嗎?將你困在黑風寨太委屈你了,都是我的錯。”
  她并不感到委屈啊!為什么男人哀傷的嗓音不斷地傳到她耳里?不要這么難過,她沒有感到不快,這里每一個人都對她很好。
  而且,這里有他在,不是嗎?
  “你又流淚了,跟我在一起那么難過嗎?”
  她的面頰被一只溫柔的大掌輕輕撫摩,好溫暖、好小心,深怕碰傷她似的。
  她流淚了嗎?自己都不知道。
  他為什么這么悲傷?記憶中,他就算不說話,她都能從他眼中的執著,感覺到他對生命的熱愛,即使再多的困厄不幸,都難以讓他低頭,這樣的男子,怎么會如此悲哀?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想跟我在一起是嗎?不論我這么愛你,你都不會再看我一眼了,是嗎?”
  不是、不是,她從沒這么想過。
  “如果可能的話,我多希望不知道這世上還有楚御庭的存在。”
  他在哭,哭得連胸膛都劇烈顫動著,令她的心莫名地揪緊。
  “你還記得嗎?也許不記得了,可是,我印象深刻,畢竟這輩子還是頭一回有人牽著我的手,一個字一個字的畫著,我沒有辜負你的辛勞,瞧!我會認四個字‘成人之美’,我知道那些字的意思,現在……”
  現在怎么樣嗎?成人之美是什么意思?
  “現在,我要付諸行動,把你還給楚御庭那家伙,畢竟,你的心里始終有他,沒有我。”
  成人之美?
  這算什么啊?
  他為什么要把她還給楚御庭?他是她的什么人?他怎么可以擅自作主?她不要,不要在楚御庭面前丟這個臉,她不要!
  “啊!你在掙扎。別急!我再怎么不堪,也不至于說話不算話,做人要有信用,除此之外,我大概也沒什么优點了。”
  這算什么啊?
  他自顧自的決定她的去留,這算什么啊?她有自己的意識,有自己的想法,為什么要他來為她決定一切啊?
  “噓,別動,讓我再抱一會儿,再抱一下下就好了,我會尊重我的諾言,讓你回到他的身邊,”他的吻落在她的唇上,久久徘徊不去,“玉濃,請你不要忘了,我愛你,請你千万不要忘了我!”
  我怎么會忘?怎么能忘?她被圈在一個溫暖而熟悉的怀抱里,熾熱的气息,耳邊的低語,堅強的身体緊緊地壓住她,几乎使她屏息。
  那是种隨時都可以感受到的溫柔与細心的体貼,是种讓她可以永遠安心的存在,她心底的騷動逐漸平息下來,太過疲憊的思緒讓她累了,枕在他身下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不難見到他俊逸的面孔,她飄忽的笑了笑。
  他不是說真的,几次要他放她走,他都不肯,所以,這回他也不是說真的,她放心了。
  只是,那抹哀怨的眼神竟深深的鏤刻在他眼底,為什么?她從不曾見過他這樣?或許是她瞧錯了吧!
  于是她在他的怀抱安心的睡了,即使接下來的沉睡不是那么地安穩,但她只要那個溫暖的胸膛……溫暖的胸膛……
  啊,他不在了。她猛然惊醒,彈起身子,隨即覺得全身劇痛不已,“都是那個該死的混蛋!”她低叫一聲倒向床舖。
  “小姐醒了,真是太好了!”宁儿早已守在一旁,等得心焦。
  玉濃虛弱的睜開星眸,“是你啊,那個混蛋上哪儿去了?”掙扎的坐起。
  眼角瞥見干淨朴實的陌生環境,她有些納悶,這不是風振東的房間,卻仍留有黑風寨的房屋格局。
  “小姐說的可是風寨主?”宁儿擔憂的望了她一眼,酣睡乍醒的玉濃确實誘人,脖子上的紅印遍布,可以輕易想見昨晚的情形。
  “除了他還有誰?”記憶如潮水涌來,想起他的誤解与粗暴,讓她气得咬牙切齒,將來不好好的整整他,她咽不下這口气。
  “小姐,你……你……現在睡的地方是客房,黑風寨的客房。”宁儿支支吾吾的開口。
  “那又怎樣?”也許她昨晚被他气的,連有沒有回到他的房間都記不得了。
  “是楚公子下榻的客房。”
  “什么?!”玉濃難以置信的駭道,依稀記得昨晚他說了一大堆話,但她全不懂,只感到他好悲傷。
  這么魯莽的漢子,竟也會為了一件小事這么悲傷!那只不過是個誤會嘛!
  “楚公子在外頭站了大半天,直到我到處找小姐的時候,才告訴我你在這里。”宁儿蹙起眉頭,“我曾問過楚公子,他說是風寨主將你抱到他這里,又說了一些令人莫名其妙的話,然后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走了?”她眼前的焦距開始渙散。
  “是啊!照楚公子的說法,風寨主好像昨晚非常傷心,把你交給楚公子后,就沒再出現了。”
  “他走了?”玉濃恍惚的重复這句,她在作夢吧!這么霸道的男人,怎會把戲言當真?但她夢里的風振東既溫柔又哀傷,一點也不像以前的他——那個她所識得的他。
  這准是夢吧!
  “小姐,你還累嗎?楚公于說你受到刺激,所以一直在夢囈,他很擔心你呢!”宁儿輕聲說道,小姐的命真苦,竟讓個土匪就這么糟踏了,唉!
  “我都說了些什么?”玉濃苦澀的道。
  “都是些胡言亂語,小姐就別再想了。”
  “是些什么?”玉濃充滿疑惑,“連你也不肯對我說實話了是嗎?”
  “宁儿不敢。”她深吸一口气,“好吧!小姐,是你要听的。小姐,你說你不要离開這里,不离開風寨主,不要……回到以前的生活。”
  “我真的這么說?”玉濃吃惊不已,一把抓住她的肩頭。
  宁儿點頭,“是啊!我在一旁听得很清楚。”
  原來她在睡夢中,把自己最最真實的一面全部表露了。玉濃一想,“既然已經說得這么明白,他……他為什么還是要走?”
  又能上哪儿去呢?這里是他的黑風寨啊!他總會回來的。
  “問題是風寨主早已离開,听到小姐忘情低語的,只有我和楚公子啊!”
  眼眸掠過一陣赧意,憔悴的臉添上几許紅暈,“原來他沒有听到。”
  她心里激動的情緒正在高張,她是很气他,但最气的,還是他不了解她的心。
  兩年前,她或許曾對楚御庭動過心,但那份情愫早在萌芽前,就被硬生生的拔走了。楚御庭的溫柔自始至終都只給獨孤絕,如今,她說什么也不可能再對楚御庭傾心,風振東怎么可以胡亂猜測?
  “小姐,他恐怕不只是不知道而已,他還做了更過分的事。”宁儿憂心忡忡,說了,她怕小姐再受剌激;但不說,又怕將來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什么事?”她此刻只想盡快見到他的面,要他收回他傷人的話。
  “他把你托給楚公子,還要楚公子帶你遠走,永遠不要再回來!”
  這是什么意思?
  成人之美。心里才晃過此念,胸口便掠過一陣劇痛。她明白的,不是嗎?原來昨晚真的不是夢,她真的听到他的內心話,他要把她拱手讓人!
  “小姐,你還好吧?”宁儿擔心的問。
  玉濃晃了晃身子,“我很好,他還說了什么?”
  “風寨主還說……他說不想再見到小姐。”
  腦中轟地一聲,玉濃只覺得眼前一黑,便倒在宁儿惊慌失措的怀里。
  他怎能如此待她?她愛他啊!她早愛上這個粗魯的莽漢,為什么他要這樣對她?
  溫熱的淚水不斷流下,徹底淹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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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擬人生(www.bookli.net)小曼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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