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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經理,外面有位爾特·席斯先生說要見您,他沒事先預約,您愿意見他嗎?”內線傳來秘書蘇妮的嬌嗲聲音,不過這對穆嵐思來說,根本就沒啥作用。
  “請他進來。”穆嵐思考慮一會儿后,冷冷地說。
  從剛開始主管這間公司起到現在為止,一想到那些女職員的愛戀眼光,他就感到一陣無奈——尤其是占了地利、人和的蘇妮,噓寒問暖得十分殷勤;他苦笑地搖了搖頭,可惜她的殷勤錯了對象。
  門開了,爾特走了進去,打斷穆嵐思的冥想。穆嵐思忙站起來,走向前。
  “席斯先生您好,找我有何貴干?”穆嵐思伸出手和爾特·席斯一握,領他到沙發坐著。
  嘖嘖!難怪老哥會這么在意他,原來如此!爾特在心中想著。好一雙深邃的瞳眸!似乎隱藏著某种魔力,不知不覺地吸引人沉浸于他寶藍色的雙瞳中;白皙俊美的臉蛋有的是一股孤傲之气,卻也隱露著憂愁和冷漠,像是個不易讓人看穿他內心的人,但卻又讓人忍不住想接近他、探索他,難怪……
  他想到法蘭為了找他,居然不惜祭出他“席斯財團”總裁身份動用了全巴黎的偵探社,而且還對每個偵探社又利誘又威脅地限定他們在三天內一定要找到一個黑發、藍眼、白膚,身高一七八公分,名叫“藍斯”的東方混血男子;三天內沒找到人的話,那么偵探社也就准備“關門大吉”吧,而且他還保證會讓他們永遠都不可能再“死灰复燃”。
  一想到這,他就差點克制不住的想大笑出聲!天曉得全巴黎可能會有多少個和他口中的“藍斯”相同特征和外貌的人,而他卻限定偵探社在三天內就要找到他?不過他也真服了那些偵探社的辦事能力,居然真的在第三天就找到了“藍斯”!
  這時候的穆嵐思也趁机打量著和自己差不多年紀,長得也很帥气的男子,只不過……他怎么和某個讓自己十分討厭的人長得有點相似?
  “我來,是為了替我老哥拿張紙條給你。”
  “你哥哥?”穆嵐思一頭霧水,什么時候認識了他哥哥自己都不曉得。
  “就是法蘭·席斯。”
  原來是他!穆嵐思在心里沒好气的嘀咕。
  那厭惡的反應同時浮現在他的臉上,令爾特感到好笑。看來他是個极容易將情緒寫在臉上的人,真好玩。
  “就只有這件事?”穆嵐思隨即恢复平常的表情。
  爾特很誠實地點下頭。
  穆嵐思快气死了。“你回去告訴他,紙條我會看,可是不論他寫什么,我都不會答應。”
  “我只是替他拿紙條給你而已,至于里面所寫的內容和你答不答應……恐怕不在我的范圍之內,請你自己當面去對我老哥說清楚吧!”爾特一看到穆嵐思的臉色,忙著替自己找退路,他可不想成為法蘭的“代死羔羊”。臭老哥,竟然陷害我!他在心中罵道。
  “你——”穆嵐思气結。
  “我把紙條放這里,你慢慢看吧,我先走了。”爾特自他的西裝內拿出一張對折的藍紙,放在桌上,隨即起身离去。离開前,還不忘偷瞄穆嵐思最后一眼。
  穆嵐思气忿地瞪著那張藍紙將近一分鐘,然后拿起它走回辦公桌。
  他猶豫了會儿,最后還是把它打開,里面有著法蘭龍飛鳳舞的字。
  嗨,藍斯:
  你還好嗎?
  上次你突然离去,令我十分挂心,不知你
  現在是否較好些?
  我想見你,今晚八點,我在上次的香榭麗
  舍大道底端等你。
  我會一直等到你來為止,不見不散!
  祝順心法蘭
  一看完紙條,穆嵐思馬上將它丟在一旁,繼續處理他的公事。

         ★        ★        ★

  穆嵐思伸伸坐了一整天的腰背,他看了下鐘,八點半整。他看向窗外,外頭正飄著細細雨絲;万盞的燈光,就和台北一模一樣。他揉揉眼睛,告訴自己,別再想了!
  甩甩頭,他再次將自己埋入還未做完的工作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穆嵐思終于合起最后一份文件,他疲憊地往后一靠,整個身子陷入大皮椅中。一股倦意襲上了他……不知過了多久,一聲轟隆雷聲惊醒了穆嵐思,他猛地睜開雙眼,外面的細細雨絲不知在何時已轉變成傾盆雷雨。這時,他不經意的瞥到那張早已被自己遺忘在桌角的藍紙,他順手拿了過來,再將它打開看了一遍。
  不知怎地,他的心頭忽地一直反覆出現藍紙里頭的最后一行字:
  我會一直等到你來,不見不散!
  又一聲雷聲打進他心中,他咬了咬唇,抓起衣架上的大衣,跑出公司。
  不見不散……
  鐘上的時間——十二點整。
  ……
  一路上穆嵐思心急如焚,他真恨不得把司机丟出車外,由自己來開;但他還是忍了下來,只是心中一片翻騰,連他都不曉得自己為何會如此的在意、挂念法蘭。
  他原本想讓法蘭就這樣站死、淋死、等死算了。
  可是……他又覺得不忍心,畢竟上次是他先丟下法蘭一個人回去的,他當然會擔心……
  擔心?他干嘛要替我擔心?而我又干嘛在意法蘭在為我擔心?哎呀!煩死了!他搖晃頭,想把所有惱人的想法搖出腦外。
  而前方的司机正抿著嘴在心底偷笑。他頭一次載到表情這么丰富的外國乘客,所有的情緒全寫在臉上,讓人感到好玩不已。
  一會儿擔心,一會儿苦惱,一會儿蹙眉,一會儿瞪眼,一會儿又咬唇,最后以搖頭做結束。穆嵐思搖完頭,發現目的地到了,他赶忙叫司机停車,急急付過車錢后就下車往外跑,也不理會此刻正下著傾盆大雨。
  穆嵐思著急地在香榭麗舍大道上跑著,急急找尋法蘭的身影,好一會儿之后,他宣告放棄。心想:這么晚了,一定走了……不見不散?哼!混蛋!可惡!
  他气得沒察覺到自己已是渾身濕透,他忿恨地調頭轉身,准備离去,卻冷不防地一頭撞進一個人的胸膛;而且,雨也不下了?
  “就……就算是被……搶劫或是被債……債主……追……也不……用……跑這么快……吧?”法蘭邊喘著大气邊急忙地說。
  穆嵐思猛地抬頭,看到的是法蘭一雙關切的綠眸。
  “你還沒走?”他冷冷的問。
  法蘭換口气。“我說過我會一直等你來就一定會等到你來,可是誰知道你竟然真的讓我等了那么久?四個多小時耶!而且你一來,就像逃難似的一直跑,害我在后面一直追;叫你,你又沒听見。幸好你自動停了下來,否則我一定會累死的。”
  穆嵐思不吭一聲。
  “咦,你怎么沒帶傘?全身都濕透了!得赶快換下衣服,不然你會感冒的!”法蘭嘰哩叭啦地說道。
  穆嵐思后退一步,突然像狗一樣的甩動著,將身上的雨水全抖動出去,洒了法蘭一身也是水。“喏,還你的,要感冒就一起來吧。”他不急不徐地說。
  法蘭不生气的反而哈哈大笑。
  “先走吧,不然真的會感冒了。”他又拉穆嵐思回傘下,領他到停車的地方。

         ★        ★        ★

  法蘭帶穆嵐思回自己家;一回到家,法蘭便馬上推著穆嵐思進浴室。
  “快去沖個熱水澡,衣服我待會儿會拿給你。”他將浴室門關上,接著去找要給穆嵐思穿的衣服。
  他敲了浴室的門,“藍斯,開一下門,我拿衣服來給你了。”
  只見浴室的門開了一條小縫,只足夠伸出一只手的寬度,穆嵐思就這樣的只伸出一只手在門外,等著拿衣服。
  法蘭怔了下,不過仍是很快的回過神,把衣服塞給穆嵐思;浴室的門又關了起來,他笑著搖頭,走到酒吧,替自己倒了杯CH·SOCIANDO一MALLET,也替穆嵐思倒一杯。唉,東方男孩!他想。
  過了一會儿,穆嵐思走了出來。衣服的袖子卷了三層后才适合他手的長度,原本用發膠往后梳的自然卷劉海則因剛洗了頭而松垂在額前,使得他原本刻意隱藏的一張BABYFACE頓時顯露了出來。
  法蘭見他濕著頭發,又跑進臥室拿出一條大毛巾,披在他頭上。“快擦干,不然會感冒。”
  穆嵐思瞟了他一眼。
  “你還真像是個老媽子,羅哩羅唆,嘮嘮叨叨的。”他擦了擦頭發。
  法蘭淡笑而不反駁。手上的酒遞給他:“這杯給你,喝了暖和些。”
  穆嵐思端起杯子聞了一下,酒精的濃烈差點使他一聞就“醉”倒了,他急忙將杯子放回酒吧上。“我不喝酒的。”
  法蘭只好起身,走向廚房。
  穆嵐思則趁机打量一下他的房子。
  不一會儿,法蘭返回酒吧。
  “小孩子不喝酒,只有喝熱可可牛奶了。”他遞給穆嵐思,穆嵐思接過手。
  “糟老頭子才喝酒。”穆嵐思毫不客气地反譏。
  對于他的話,法蘭僅是笑了笑。
  “喂!你這么處心積慮的想見我,到底有何目的?”穆嵐思絲毫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問。
  “我只是想和你做個朋友。”法蘭說出一半實話。
  穆嵐思若有所思地看他。“不止吧?我知道你沒說實話。”他可以很明顯地感受出法蘭對自己絕不會只是想要單純的交朋友而已……
  法蘭看到穆嵐思眼中所隱藏的深沉心思。瞬間,他明白一件事。
  “他知道你的感情嗎?”法蘭小心翼翼試探性地問。
  穆嵐思只是苦笑搖頭。
  “你沒說?”
  “我不想連這二十一年來的友情也一起陸進去。”突然他覺得有些睡意,困倦地回答法蘭的問題。然后趴在吧台上,偏過頭。
  “所以你來法國工作也是為了躲避對他的感情?”法蘭仍繼續且假設的問。
  “嗯。”穆嵐思應了一聲,細小得几乎讓人听不到。
  法蘭奇怪于他的聲音,于是喚了他几聲,但穆嵐思并沒有接腔。法蘭走到他身旁,才發現原來他已睡著了。他好笑地搖頭,輕柔地抱起穆嵐思,走向客房,小心地將穆嵐思放在床上,替他蓋好被子。

         ★        ★        ★

  “回來了?”一聲音自黑暗的客廳中傳出。
  冷冰心走進客廳,看見尚婕旻坐在沙發上。
  “還沒睡?你不怕明早又起不來?”牆上的鐘指著凌晨兩點。
  “我想和你談談。”
  “談?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談。”她往房里走。
  “明天再談?”尚婕旻不自覺地提高音量,“朋天你又會在這個時候回來,然后再叫我明天談,這樣我們到底哪一個明天能談?”
  “婕旻,你沒問題吧?”冷冰心停下腳步,轉過頭。
  “我沒問題,有問題的是你!冰心,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每天都三更半夜才回來,而且還一身酒味?你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要這樣對待你自己?傷害你自己的健康?”她有些火大的吼。
  “我好得很啊!”冷冰心輕松地聳肩,“我只是在体驗‘黃菊枝頭生曉寒,人生莫放酒杯干。風前橫笛斜吹雨,醉里簪花倒著冠。身健在,且加餐。無裙歌板盡情歡。黃花白發相牽挽,付与時人冷眼看’這首詞的意境罷了!沒什么。”冷冰心慢條斯理地回答尚婕旻,而且還有心情吟詞。
  尚婕旻快瘋了。她一直在告訴自己忍耐,要克制住脾气,才不會弄巧成拙。
  “冰心,你要是有什么困難或心事,你可以說出來,我們會幫你解決的。”尚婕旻苦口婆心地勸說。
  冷冰心注意到了尚婕旻剛才說的是“我們”而不是“我”,她也明了另一人指的即是邵塵淵。
  她牽動下嘴角。“不必了。”
  尚婕旻真的差點就失控,只見她拼命地反复吸气。吐气,直想讓自己冷靜下來。“是不是和嵐思有關?自從他去了法國之后,你也開始變得很反常,你們之間出了什么問題嗎?”
  “我說我好得很,你不用管,OK?好了,我很累,想去休息了,行嗎?”冷冰心耐著性子。
  “不行!”尚婕旻擋住她,“這樣我們根本就沒有談到重點,今天你一定要說出原因才行。”口气非常堅決。
  冷冰心不理她,往右移一步,可是尚婕旻卻也跟著移一步,還是擋住了冷冰心。
  “婕旻?”冷冰心微蹙眉頭,抑制住漸升的怒火,平靜的說。
  尚婕旻咬住下唇,這次她是下定和冷冰心對抗的決心了。
  “讓開!”冷冰心冷峻地吼了一聲,眯著的雙眼盡是一片寒漠,足以使炙熱的沙漠變成一片冰霜之地。
  尚婕旻完全怔愣住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那話、那眼神、那語气會是來自她相識了十六年而其間從未發生過任何大爭吵的好友、好姊妹的冷冰心!
  淚自眼眶中奪出,如同泉涌般傾泄……
  冷冰心強制住想沖上前摟住她的沖動,而選擇了推開她快步走進臥房。
  尚婕旻死命地咬住下后,不許自己哭出聲,但卻讓淚水愈落愈多。
  一雙強壯有力的手輕輕地摟住尚婕旻,將她扳向他,讓她靠人他結實溫暖的胸膛,雙手有力地環抱她,給她支柱。
  “噓……不哭……冰心喝醉了,你別把她的話當真,乖,不哭了……”邵塵淵輕拍她的背,柔聲安慰她。
  沉靜的客廳傳出邵塵淵的輕聲慰語与尚婕旻的低聲啜泣;而這些,全都像針似的刺人冷冰心的心口中。
  貼在門背上的她——淚,也無聲無息地自她的眼中滑落……

         ★        ★        ★

  當內線電話響起時,恰好把正在偷懶休息的穆嵐思嚇了一大跳,他吁口气按下鍵,里頭傳出蘇妮慣有的嬌嗲聲音。
  “總經理,外面有位法蘭·席斯先生堅持要見您。”
  一听到這個名字,穆嵐思翻白眼地撇下嘴。
  “好吧,讓他進來。還有,不用送咖啡進來了。”他純然一副公式化口吻。
  “……是。”另一頭傳出不大高興的音調;因為這次她不能藉送咖啡的名義,偷偷瞄望她的上司。
  上次在法蘭家過一夜的穆嵐思,在隔天清晨天未亮時,便离開了法蘭的家,臨走前只留下一張道謝的紙條在房內床頭上。
  門開了,法蘭走了進來。
  “你來這干嘛?你到底有沒有工作?還是你是無業游民?”穆嵐思將身子靠進皮椅中,開口就是一串問題。
  “當然有工作,我在大學擔任經濟學的教授。”他赶緊洗刷被冠上無業游民的招牌。
  “那天你干嘛不去上課,往我這里跑?”
  “下午剛好沒課,所以就想到來看你了。”那天早上他醒來后,到客房一看,找不到穆嵐思的人,直到在床頭上發現留下的紙條,他才知道穆嵐思早已离去。而距离那天,已經過了三天
  穆嵐思瞪他一眼,沒好气道:“無聊。”
  “其實我是為了另一件事來的。”法蘭頓了F才說。
  “有話快說,我忙得很,沒時間陪你玩游戲。
  “你都是住在希爾頓飯店,對不對?”
  “嗯。”穆嵐思點頭;既然他都有本事讓爾特找到這里,對于他知道自己住在希爾頓一事,他也就不再感到意外或惊訝。
  “現在我有個提議,可以幫你省下住飯店的大筆費用,如何?”
  “什么提議?”
  “就是……”他忽然停住不語。
  穆嵐思快沒耐性了,他狠狠瞪法蘭一眼;法蘭見狀,赶緊說:“你可以搬來和我一起住,這樣不就可以省下每天住在飯店的高額費用了?”
  誰知……他卻看見穆嵐思正以最高度的不信任及狐疑的眼神瞅著自己看,而且那雙原本漂亮的藍眸還因怀疑而眯得都快黏在一起了。
  “別……別這樣看……我嘛!”法蘭僵笑說。
  穆嵐思冷笑兩聲。
  法蘭又開口道:“我是真的純粹只想要你搬來和我一起住而已。因為我想,即然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卻又讓你住在飯店內,我覺得我好像不夠意思,又恰巧我的房子還有空房間,所以才想請你搬去我那儿。一來你可以不用再每天花費一筆可觀的住宿費,二來你可以有個說話的伴,而我也是,所以我才會有這個提議的!”他趁此好机會,快速又不再使之更加深誤會地解釋,好證明自己的清白。
  穆嵐思不點頭也不搖頭的不表示任何意見。
  法蘭見他沒啥反應,只好使出最后一招——“殺招”!
  “藍斯,你要是不答應我,我就……就……”
  “就怎樣?”穆嵐思被挑起興趣,擺出一副等著看他想怎樣的表情。
  “我就在這里絕食靜坐抗議,直到你答應為止!”法蘭說得十分堅定和堅決,而且還真的立刻往地上一坐,以示實行。現在的他只手上缺少一面抗議牌子而已。
  穆嵐思饒富興味地瞟他一眼。“好吧,那你請便,順便謝謝你替我們公司看守,拜拜。”
  法塵一听,連忙從地上站起,沖到穆嵐思面前,按住他握在門把上的手。
  “你要去哪里?”
  “我?”穆嵐思既有趣又好笑的打量法蘭。“當然要下班嘍,還干嘛!”
  “你不准走!”法蘭急得哇哇大叫。
  穆嵐思則是若有所思、含意深長地盯著法蘭足足有一分鐘之久,接著他不急不緩地開口:
  “你不許我走,我怎么下班?再說……我要是沒法下班,我又怎么能夠回飯店收拾我的行李?”他一連丟下兩個問題給法蘭。
  “回飯店收拾行李?不!我不准!”法蘭會錯意地不答應,他以為穆嵐思要換另一家飯店。
  “你不准?”穆嵐思裝出一臉不解。
  “對!”法蘭強硬又斬釘截鐵的回答。
  “唉——”穆嵐思此時卻重重的長歎一聲,歎得法蘭莫名其妙。
  穆嵐思不經意的偷瞄法蘭一眼。“幸好我還沒向飯店退房,否則我今晚不就得露宿在浪漫花都巴黎的街頭了,真是幸好啊!”他以間接的方式暗示法蘭他已答應住進他家的邀請,剩下來的……就看法蘭的智商了。
  “露……露宿……”法蘭仍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的吶吶重复,腦子也隨即轉了起來,然后忽地大叫一聲。“你……你答應了是不是?”
  他既緊張又充滿期待的望向穆嵐思,那樣子活像是期望求婚成功似的。
  穆嵐思終于再也忍不住的縱聲大笑。

         ★        ★        ★

  “小筑,我已經安排好今天下午做檢查。”
  夏筱筑咬咬唇。“仲軒,我們取消它,好不好?”
  “取消?為什么?”席仲軒在她身旁坐下。
  “我……我怕。”她老實回答。
  “傻丫頭,有什么好怕的?只是檢查而已,別擔心那么多了。”席仲軒柔聲安慰她。
  夏筱筑依舊不安地絞著雙手。“可是……万一檢查出來,成功的机率不高,那……那要怎么辦?”
  “小筑,不管怎樣,我都愛你,而且我也要娶你,只是……我覺得也許我們該來試一試,搞不好成功的机率是百分之百也說不定啊,對不對?”
  “可……”
  “小筑,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也對我有信心,好不好?”
  “我……”其實她是怕万一檢查出來的机率要是太低,席仲軒便會离她而去;而這,也是她最不敢去面對的事了。
  席仲軒輕笑了下。“我再告訴你最后一次,我愛的不是你的眼睛,而是你的心。只是我覺得任何事都要嘗試,也許會遇到挫折和失敗,但不論結果如何,至少我們試過了,這就夠了,不是嗎?而且你不是已經得到一只全世界最英俊、最帥气的‘導盲大’了嗎?所以,這就好了,嗯?”
  听完他話,夏筱筑忍不住笑出聲。
  “笑什么?”
  “我終于知道你的特點是什么了。”
  “哦,是什么?”席仲軒興趣濃厚的急欲知道。
  “是……”夏筱筑故作神秘的停頓一下。“有點‘顏色’的‘水仙花’。”
  “呃?哦,好啊!你敢間接笑我有自戀狂,看我怎么修理你。”席仲軒愣了下才恍然大悟的大叫。
  “不公平!你欺負我看不見。”她赶緊抗議。
  “抗議無效!”他道。
  接著他使出一指神功,搔她的痒,惹得夏筱筑哇哇的討饒。
  “相信我,好嗎?”他停住手,低喃。
  “嗯。”她輕輕的點下頭允諾。
  席仲軒深情地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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