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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雨,你這小子艷福可真不淺哪!才剛開學快一個月,你的情書就已經多得比聯合國從成立到現在的文件還多了,嘖嘖!’陸仁賈看見‘又有’一個女生拿情書給韓若雨,他的酸葡萄心理馬上跑出來作祟。
  ‘沒……沒有啦,別亂說!’他雙頰微紅道。
  說到情書這檔子里,韓若雨就沒轍了;不收也不是,要收嘛……又會遭人眼紅,真是進退兩難。
  尤其是他的身邊,此刻就有兩只眼紅得比猴子屁股還要紅的雄性動物。
  ‘別亂說?喲──看看這是什么?真沒良心,都還沒走到校門口呢!某個人就已經快被信封壓死了,他還說沒有咧!’吳名詩同樣也是一身醋味地說。
  話說這天早上在寢室時,陸仁賈和吳名詩向韓若雨提議下課后一起外出‘晃晃’。可是韓若雨說,他下午得上三堂課,而陸仁賈和吳名詩他們只有兩堂課;于是,他們就商量在第三堂下課之后,他們兩個會一起去接他,然后一同出去。
  就是在這段走到校門口路上,韓若雨收到了‘几封’慕名者的情書,引起另外兩個人的不滿情緒。
  ‘真的沒……’
  ‘蒸的?我還煎炖炒炸,外加紅燒爆蒜頭例!’吳名詩打斷韓若雨的話。
  ‘韓若雨同學收,韓若雨學弟收……’陸仁賈乘机從韓若兩害里抽了兩封信出來。
  ‘還學弟?’吳名詩惊奇地叫:‘天哪!這學姊八成是已經像非洲難民一樣到了饑不擇食的地步了,才會寫信給學弟,真是“老牛吃嫩草”!’
  ‘喂!你們……’韓若雨搶同被拿走的信。
  不料……
  ‘嗨!若雨!上哪儿去?’
  史慕岩不知從哪里忽然在韓若雨的背后冒出來,一邊大聲叫他、一邊重拍一下他的肩膀,活生生嚇了三個人好大一跳,也讓韓若雨將手上那旦藏在書里的‘机密文件’嚇得掉落一地。
  唉!真是‘雪上加霜’。
  ‘慕岩?’韓若雨霎時臉色大變,一雙眼睜大的以网球般。
  糟了!慘了!完了!去了!老天要滅我也!韓若雨在心底叫苦連天,霎時感到自己下場將万分凄慘無比!
  歷史上……哦,不,應該說是從盤古開天辟地以來,甚至是地球剛形成之際;由恐龍時期開始,接下來的山頂洞人等等,一直到現今二十世紀末,甚至到未來的值世紀、地球毀滅之時,恐怕再也找不到比史慕岩還要醋桶再醋桶的──雌性動物了。
  ‘啊,對不起!若雨!害你課本掉了一地,我馬上幫你撿起來,對不起哦!’史慕岩立刻彎下身,幫韓若雨撿散落一地的課本。
  ‘不……不用了,我自己撿就行了。’韓若兩地赶緊彎下身,收拾那普‘机密文件’;要是被她看見……天啊!‘醋山’就爆發了!
  ‘咦?韓若雨學弟收?這是什么?’好死不死,史慕岩恰巧撿到‘其中’一封粉紅色信封,她前后左右轉翻了一圈。
  ‘沒什么!’眼尖的韓若雨在史慕岩念完之后,動作迅速地自她手中一把奪回去。
  ‘沒什么?’史慕岩挑高眉地斜脫他,一副鬼都不相信的表情。
  ‘吸呀!若雨,借看一下又不會怎樣。’陸仁賈趁此首先發難,一手捉住韓若雨的手臂。
  ‘就是嘛,讓這位既美麗又俊俏的小姐欣賞一下,又不會少掉你一塊肉,干嘛這么小器巴拉的,未免大小家子气了!’吳名詩也和陸仁賈一鼻孔出气,他又奪走韓若雨剛搶回的粉紅色信封。將它交給吏慕岩,順便也捉住他另一只手。
  ‘你們’韓若雨有气出不得、有火噴不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一步一步踏進死亡境界。
  ‘對嘛,還是兩位學弟既英俊又明理!’史慕岩也回個‘諸媚禮’
  她將信封拆開、拿出信紙,攤開來……
  韓若雨不敢看下去地把眼睛閉上,他發誓,要是他今晚……哦,不,是等一下,對!要是等一下還有命可活,他對上天發誓,他一定、絕對要宰了那兩只雄性動物,將他們的人頭懸挂在宿舍外,以示泄恨。
  ‘韓若雨學弟你好,我是一位非常愛慕你的人……’史慕岩慢條斯理地將信的內容讀出聲:‘自從在宿舍分配那天,偶然瞥見一絲你的容貌之后,我就對你荼不思、飯不想,到了寢食難安的地步,我非常欣賞你的才華和智商,總是會不經意地在你的面前經過——當然,你不貌7b識我;尤其是社團活動時,在泳池畔見到你那……’她的聲音愈來愈低沉、臉色愈來愈難看、眉頭愈皺愈緊,似像要打成中國結了,但還是忍住即將爆發的怒火,繼續往下念:‘結實的胸膛、修長的雙腿、織廋的腰身之后,我更加渴望你、想要你,無時無刻不想你;好想在清涼的夜晚躺在你那發燙的胸膛里撫摸著你,有你為我取暖、听你低聲對我呢喃……雖然這不是我的“第一次”,我發誓,這絕對會是我的“最后一次”……所以,你若愿意,請在禮拜五下午五點,我在校門口外的第X棵樹旁等你。思慕你的人史阿發上。’
  ‘史——阿——發——’史慕岩咬牙切齒,臉色難看到极點;和她同姓,真是倒了N輩子的混帳霉運!
  ‘喲,是學長耶!’陸仁賈惊訝地說。
  ‘哇,若雨!想不到你是“兩栖類”、“前后皆可”的呀,真看不出哦!’吳名詩火上加油地怪叫,一雙不正經的眼徑住韓若雨身上瞟。
  韓若雨則是更堅定了要把那兩顆鳥頭,懸挂在男生宿舍外的念頭。
  ‘史阿發?媽的!我非把他扁成死青蛙不可!’史慕岩低聲咒罵。
  ‘而且啊——不只是只有這里,在寢室里面,若雨的床底下還有“一拖拉庫”諸如此類的信件哦!想看嗎?’陸仁賈再加油添醋道。
  ‘一拖拉庫?’史慕岩腿著眼。
  ‘沒錯!而且全部都是尚末拆封的!’吳名詩解說強調得更徹底。
  沒辦法,他們兩個完全不知道韓若雨和史慕岩兩人之間‘暗潮洶涌的關系’。倘若早就知道,相信他們兩個就算有N個膽,也不敢在比核子武器還要具毀滅性的史慕岩面前打小報告、加出賣韓若雨的——又不是要來個‘玉石俱焚’!
  ‘你們……快放開我!’自己若再不赶快掙脫開,然后口落跑”,下場鐵定死得比五馬分尸、万箭穿心還要慘。
  史慕岩先是恨恨地狠瞪了韓若雨一分鐘,按著不吭一聲,沒下文、頭也不回地快步离開現場。
  韓若兩則是一臉呆若木雞地傻愣在原地,不敢置信。
  天要塌下來了!世界末日到了!這是他唯一想得出來的后果,太神了!
  那個“女暴君第二代”、“武則天再世”、“慈禧重生”的超級吃醋皇后,居然沒反應?天哪!
  可是,帳還沒算完咧,還有兩個鳥人的鳥頭正等著他親手剌下、懸挂在宿舍外展覽示眾。
  “你們兩個……挺快樂的嘛?啊?”韓若雨皮笑肉不笑地說。
  捉弄也捉弄完了,酸葡萄的心理也藉由剛剛一事討回來了,可是……事情似乎好象還沒下檔,可怎么辦?陸仁賈和吳名詩對看一眼,兩個人都有“視死如歸”的准備。也叫做樂极生悲!
  “你們兩個很樂、挺爽嘛,是吧?煎炖炒炸,紅燒爆蒜頭?我小器巴拉、小家子气?我是‘兩栖類’和‘前后皆可’?我的情書有‘一拖拉庫’?”他挑出那兩個鳥人方才所說的重點重复一次,冷冷地說出。
  “沒……沒有啦,我們一點都不樂也不爽,我是跟仁賈說,我們待會儿要去……就是一魚三吃嘛;而且你是最慷慨的人了,怎會小家子气!你又會游泳,那不就是兩栖類了嗎?你前面和后面都可以上廁所,當然就是前后皆可嘍;其實你的情書只有兩三封而已,一拖拉庫那是我的,都是我寫給人家被退回來的,我太丟臉了!”吳名詩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遣辭用字,深怕更刺激韓若雨的情緒。
  能辦多少就算多少,這是吳名詩和陸仁賈彼此心照不宣的共同想法。
  這是他們第一次親眼目睹韓若雨抓狂的樣子。老實說!他們覺得真的很可怕,并不是怕會被狠狠揍一頓,要真那樣也倒還好,他們懼怕的是,韓若雨一臉冷靜,完全看不出是不是即將爆發克制已久的脾气;即使是說話,也只是平平淡淡、冰冰冷冷的,完全找不到高低起伏、經重快慢。
  結果,韓若雨只是學史慕岩狠瞪他們一眼,便自顧离開,往宿舍的方向走。
  “都是你啦!說什么若雨是‘兩栖類’、‘前后皆可’看!惹他生气了吧!”見韓若雨大人大量放過他們,陸仁賈抱怨地說。
  “你就沒有嗎?還怪我,路人甲!”吳名詩也松口气地反駁回去。
  “無名尸!”陸仁賈啐回去。
  “你——”
  “我怎樣?”
  “欠扁!”吳名詩輪起拳頭。
  “怕你不成!”陸仁賈卷起袖子。
  他們兩個在追究到底是誰的過錯之時,就這么一言不和地大打出手起來。
  兩個寶貝蛋!韓若雨說過的。
         ※        ※         ※
  該死!該死!該死!
  媽的!媽的!媽的!
  史慕岩快步离開那個地方之后,一路上不停地在心里頭大聲咒罵不已,她走過之處,無一不像被賽洛瑪台風吹過一樣,樹葉颯颯地響著,灰塵滿天飛。
  臉色之難看,恐怕連閻羅王看了也要往邊儿一站!
  粉紅色信封、信紙?史阿發?寢食難安?修長的雙腿?渴望你?你為我取暖?低聲對我呢喃?最后一次?
  這……這只死青蛙竟然“看得”這么徹底?結實的胸膛,修長的雙腿,纖瘦的腰身……想要你……
  “啊——”她狂叫一聲,把心底所有的忿怒、大醋水隨著這狂叫一起發泄出來,要不然,自己一定會瘋掉。
  雖然這不是我的第一次,但我發誓,這絕對會是我的最后一次……
  該死!連老娘我都還沒跟若雨“第一次”,你就想捷足先登地來個“最后一次”!
  也不知道有沒有AIDS?像他這么愛“花”成“痴”、處處“濫”情又隨地“交”友,百分之N百肯定有愛滋病!
  該死!你要敢,我絕對會讓你變成“現代第一個大監”不可!讓你永遠都別“瘋想”會有“最后一次”!
  順便讓你提早去見耶穌,不用等到發病期死得那么痛苦。對!沒錯!
  “啊──”她又尖叫了,整個人就像只小狗似的在原地猛繞圈打轉,在心里一連串地想。
  史慕岩猛吸了好几口气、又一口吐了出來,一分鐘后,激動的情緒才稍微平靜了下來。
  想不到……想不到若雨的行情竟然會這么好?看來,以后不止要提防母的,就連公的也要一并納入提防!
  尤其是“水仙花”和“死青蛙”這兩個超級大變態!
  沒錯!絕對要這樣做!她自我警惕著。
  在這么想著之際,她不禁遙想起小時候,那段“兩小無猜”的日子……
         ※        ※         ※
  “阿雨,你‘又’生病了呀?”一個貌似小男生模樣的小女孩,莽莽撞撞地沖進房間里,雙腳輕輕一蹬,就干淨俐落地彈坐在床上,一雙腿不安分地前后晃動著。
  躺在床上似小女孩的小男生因感冒發高燒而微喘著气,粉嫩的雙頰也因此紅通通地像顆苹果;但在他的眼神之中,卻有著羡慕的神色——
  羡慕小女孩的活蹦亂跳。
  “小岩,你‘又’打架了呀?”看見她臉上的瘀血,他關心對問,活像是她媽媽似的。
  小女孩點點頭,毫不否認。“對啊,誰教大頭罵你!我這可是替你出一口气哦!”說完,露出很得意的表情。
  “可是你這個樣子,待會儿回去會被你媽媽罵的!”說歸說,其實他的心里頭卻是很窩心,像有一股暖流流過一般。
  “才不會呢!我要是告訴我媽咪之后,我媽咪還會說打得好呢,誰教他說你坏話,活該欠扁!而且,剛剛韓媽媽也謝謝我了,說我仗義執言,是正義女神的化身哦。
  正義女神?是暴力女神的化身吧!小男生心底如是想,可是不敢說出口。
  ‘啊——你的手流血了!’小男生不經意瞄到小女孩手臂上流下的絲絲鮮血,惊駭出聲——雖然已經看過無數次,依舊無法接受。
  但小女孩卻早已習以為常,視為家常便飯。
  ‘沒什么啦,死不了人的!’
  小男生不理她地從床上下來,在桌子抽屜里提出一盒小小的醫藥箱,重新坐回床舖上。
  ‘你干嘛下床啦?万一又吹到風,病情加重,那我才真的是死定了咧!’小女孩赶緊掌件外套,細心地披在他背后。
  ‘謝謝。’小男生胹腆地說。
  ‘不客气!’
  原本小男生的房間里是沒有小醫藥箱的,可是,小女孩實在是太‘神勇’了,三天打一大架、兩天打一小架,几乎天天都傷痕累累,不是這里瘀青、就是那里流血;而每次一打完架,她就會興匆匆地跑到小男生家,同他夸耀今天自己一共揍扁了几個人。
  基于這點,小男生便向媽媽要了個小醫藥箱,以便能夠隨時‘急救’小女孩──像現在就是了!
  況且,小女孩每次打架也几乎都跟自己脫不了關系,他自己也默認,因為說真的,她都是替自己打抱不平的;像剛剛她打‘大頭’,一定又是因為‘大頭’嘲笑他像個瘦弱多病的女娃儿,所以她才會扁‘大頭’的。
  不過,与其擔心她的傷勢,真正他心底最擔心的卻是那個‘大頭’。
  想預測‘大頭’挂彩的程度其實一點都不難,只要依照她身上傷痕的多寡、輕重,然后再加兩倍,這便是大頭今天挂彩的程度。
  換言之,她傷得愈重,另個人也就傷得更岩重。
  但照今天的傷勢看來,她算是‘手下留情’的了。
  他打開小醫藥箱,拿出消毒藥水、砍酒藥水、紗布、繃帶,然后又按照所拿物品的前后順序,一一替小女孩上藥、包扎。
  ‘阿雨,你好厲害哦,包得這么漂亮,你將來想當男護士嗎?’小女孩崇拜地說;才三兩下工夫,小男生就已作好全部的上藥包扎,令小女孩好生崇拜。
  ‘不是!’小男生搖頭。‘我將來要當建筑設計師。’
  ‘建筑設計師?為什么?’小女孩歪著小腦袋瓜,不解地問。
  ‘因為……因為……’小男生突然臉紅起來,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因為什么?告訴我嘛,阿雨!’小女孩拉著他的手,撒嬌地央求,急切想知道答案。
  頭一次和她的暴力女形象不符。
  ‘不……不可以,至少現在不可以!’他勇敢地說不。
  ‘為什么?’小女孩嘟起嘴了,有點生气。
  ‘因為,那是一個秘密,我的夢想。我想在將來的某一天里,將這個夢想、我的秘密送給你,好不好?’
  ‘夢想?很偉大嗎?’气有些消了,她間。
  ‘不能算是很偉大,不過會很漂亮、壯觀。’
  ‘真的要送我?’小女孩雙眼發亮,充滿期待。
  ‘真的,一定送你!’小男生信誓旦旦地回答。
  ‘耶!’小女孩高聲歡呼,拍著雙手。
  小男生但笑。‘那你呢?不會做女山寨大王吧?’他很擔心這會是會的。
  ‘亂講!才不是!’她敲一下他的頭。‘我要當一名偉大的律師或法官。’
  ‘為什么?’換他問了,他想不透。
  ‘因為,我要把那些說你坏話的臭小子全部關起來,這樣,他們就再也不能夠說你的坏話了,棒不棒?’
  小男生笑了,笑得很大聲、笑得很開心、笑得很高興。
  ‘笑什么?’小女孩微微惱怒。
  ‘我笑是因為我要謝謝你呀!小岩,真的謝謝你,我很高興。’他誠實地答。
  小女孩破天荒、頭一遭臉紅了,為了小男生的感謝。
  ‘阿雨,以后我們長大了,我娶你好不好?’她換個話題聊。
  ‘不對,是我娶你才對!’二話不說馬上糾正。
  ‘不對,你那么瘦弱,應該是我娶你、保護你才對!’她覺得很有道理,強者保護弱者。
  ‘笨瓜!男生要娶女生,女生要嫁男生。’
  ‘哎呀,不管了,反正我們結婚就是了,好不好?’小女孩讓步,她不想再無聊地爭下去了。
  ‘好啊!’他同意。
  ‘來,打勾勾!’小女孩伸出小指頭。
  小男生也伸出小指頭。
  兩個人‘蓋草為憑’,就這樣‘私定終身’。
  簡直比上法院公證結婚還快速。
  ‘對了,大后天的話劇演出,你能不能參加呢?’她突然想到。
  她說的大后天的演出,是她和小男生一同所上的幼儿園的班級老師要全班小朋友共同參加的話劇表演,演的是童話故事──白雪公主。
  ‘不知道,說不定到時候我的感冒還沒好!’他才不要出演呢,丟死人了!
  ‘那我他不要演了!’小女孩一听,立即如此說。
  ‘不……不行啦,你是主角耶!不可以任性地說不要就不要,這樣會害全班都不能表演的。’一定要讓她演,死都要說服她演。
  ‘那你也是主角之一啊,少了你,一樣也不能表演啊!’她反駁他。
  ‘可是……可是,老師會找其它的小朋友代替我演嘛!’
  小女孩賭气地別過頭。‘不——要!除了阿雨,我誰都不要,我不要和其它的癩蛤蟆Kiss,他們不配!’口气非常堅決、倔強。
  ‘小岩——’他不知如何是好。
  ‘不要!不要!不要!我只要和你Kiss,其余的免談!’小女孩頭搖得像波浪鼓似的。‘你是公主,我是王子,所以我要和你親嘴!’說得很天經地義。
  小男生的臉全紅了,一直紅到耳根子后面。
  他最痛恨、死都不演的原因就在這里,因為他要飾演公主,而那個暴力女飾演的就是王子。
  他開始后悔三分鐘前和她的‘私定終身’了,他現在最想做的是毀婚,而且是立刻、馬上。
  都是因為她,自己才會‘淪落’到做公主的地步;而且,他永遠都不會忘記她是如何設計陷害自己的!
  她只用一條口乳加巧克力就把他給‘賣了’還是‘賤价出售’,他死都忘不了這件事;所以,他現在只要一看到和巧克力有關的東西,就恨之入骨,也不吃甜食了。
  尤其在自己受不了刺激而昏倒之際,她居然還高聲大喊著,自己是因為太喜愛這個角色,過于興奮才昏倒的。
  對了,還沒跟她算這‘條’帳呢!他記起來。
  ‘我不管,反正一定要你就對了!’小女孩堅持地說道。后來;小男生的病如期痊愈,順利地參加表演。
  卻不幸地被強奪了初吻;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幸好他沒有失身。
  不過戲演完后,他整整發了三天的高燒,全身陷入昏迷狀態。
  從此之后,小男生便開始天天作惡夢──到他十九歲了,還是沒有休止。
  這是小男生在長大成人之后,口中一直說的夢魘──最凄慘、最灰黯、最可恥、最不堪回首的‘往事’。
  所有的童年記憶自史慕岩腦海中快速地倒轉一遍,她笑了,甜蜜地微笑了;雖然,她仍是想不出韓若雨當年所說的夢想和秘密是什么,但是她會等。她相信總有一天,她的阿雨會親手送給她的,一如他當年的承諾。
  她暗爽地回憶后,又像一陣風似的卷回女生宿舍。
         ※        ※         ※
  ‘唉──’話劇社里傳出一聲長歎。‘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緊接著,就是一陣著急的說話聲,和來回踱步個不停的腳步聲。
  ‘社長,你先別急嘛,冷靜下來才有辦法可想啊!’副社長正努力安撫著急得像熱鍋上螞蟻的社長,使他情緒能夠穩定。
  ‘我怎么可能不急?換作你是我,你會不急嗎?’社長緊張地猛抓著頭發,哇哇叫地回話。
  ‘可是……’
  ‘哈囉!我來了!准時地向社長、副社長兩位大人報到。’這聲音打斷副社長想說下去的話,只見史慕岩蹦蹦跳跳,神情愉悅快樂地‘跳’進話劇社。
  但她還沒完全跳進社里,就被兩道射過來的寒洌目光嚇到,一只腳甚至還‘挂’在半空中‘文風不動’,整体看來非常滑稽。
  而那兩道銳利的目光,就是來自社長和副社長,難怪史慕岩會嚇到。
  過了一分鐘。‘干……干嘛呀,你們?我又沒有遲到或蹺社,你們兩個干嘛這樣看我?活像我欠了你們几千万似的!’她把那雙不文雅的腳收了下來。
  ‘你很開心嘛,啊?’社長一副七竅冒煙樣。
  ‘當然開心嘍!我干嘛沒事就擺著一副“晚娘面孔”!我又不是神經……’史慕岩猛地閉嘴,因為已經有人在磨刀想宰了她了;她吐吐舌頭,馬上噤了口。
  ‘哎呀,怎么辦嘛!急死人了!’社長又開始大叫。
  ‘你急成這個樣子,也于事無補啊!冷靜點!’
  ‘冷靜?你叫我冷靜?我怎么冷靜得下來?現在……’
  ‘請問……’史慕岩打岔他們的對話。
  ‘干嘛?’
  ‘做什么?’
  社長和副社長同時凶巴巴地開口說話。
  ‘你們……到底怎么了?發生什么事情了嗎?’她小心翼翼地問,免得葬身‘話’下。
  社長、副社長對看一眼,然后……
  ‘副社長,你說吧,我說不下去!’社長開口道。
  ‘事情是為了那個飾演彼特魯喬的志剛學弟。’
  ‘志剛學弟?他怎么了?’
  ‘昨天,他不小心從他家樓梯摔下樓,右腿骨折兼扭傷,醫生告訴他,他的腿起碼要三個月才能痊愈,所以痕7b在,我們的馴悍記“開天窗”了。’副社長說出煩惱的原因。
  ‘再找一個人代替不就好了?’史慕岩自然反應地說。
  ‘廢話!’社長抓狂地接口:‘這么簡單的辦法我還需要你教我嗎?’他顯然已喪失理性。
  ‘現在的麻煩是在于找不到人接替!’副社長較口理智”她接話。“要再找到一個像志剛外表冷漠、內心火熱的人已經沒有了;而且,其它人也不愿意接演彼特魯喬這個高難度的角色。”
  “有啊,有人愿意演啊!”
  “誰?是誰?”社長雙眼發亮地快速接近史慕岩。
  “我呀!”史慕岩指著自己。
  “去你的!別浪費我的時間了!”社長馬上換上另一副嘴臉出來。
  史慕岩涌上一肚子火。“什么叫‘去你的’?為什么我就不能反串演彼特魯喬?”
  “因為你已經飾演凱瑟麗娜了!”
  “可以改啊,我可以改演彼特魯喬。”
  “你一臉凶相,想演彼特魯喬?別嚇死人了,好不好?”他急得語無倫次。
  “我一臉凶相?你還一臉‘恰相’咧!”她也發飆了──雖然心底已承認自己的确是一臉“凶相”。
  “你──”社長气得臉一陣紅、一陣綠。
  “怎樣?”史慕岩擺出一副想單挑就來的姿勢。
  “好──啦!你們都給我閉嘴!”副社長受不了地跳出來。
  兩只盛怒中的“獅子”被“馴獸師”威岩地一喊,立刻乖乖地收起張牙舞爪。頓時安靜無聲。
  “都這么急了,你們還有心情拌嘴?尤其是社長你,都是大四的學長了,還這么孩子气!剛剛才急得滿頭大汗,現在又吵得嘴上樂呆,我真想犯上地賞你一記‘麻辣火鍋’!”副社長气呼呼地訓了社長一頓,罵完后還直喘著气。
  因為,不論年級或是社團地位來說,她都只是個大三生和副社長,所以她才會說“犯上”。
  “對不起!”社長像個做坏事被媽媽逮到、訓話的坏小孩,一顆頭垂得低低的,安靜她听著副社長訓他;未了,還說聲對不起,向她道歉。
  一旁的史慕岩听得樂歪了,一臉幸災樂禍,卻不小心地竊笑出聲。
  “慕岩,你也是!”副社長馬上將矛頭轉向史慕岩。“雖然,你今天沒蹺社,准時到社是應該放鞭炮、舉國歡騰慶祝;可是,社里面現在發生這件大事,你也要收斂點,怎么可以開這种不好笑的玩笑呢?還和社長吵架?真是的!”
  什么嘛!說這樣!好象我演彼特魯喬是一件天理不容、人神共憤的坏事似的。
  她在心里頭不平衡、嘀嘀咕咕地叨念著。
  “副社長,你看這要如何處理?”訓一頓的效果果然有效,社長“終于”冷靜下來了。
  “這……”
  “我知道!”史慕岩插話。
  “閉嘴!”
  這次,社長、副社長异口同聲叫史慕岩閉上嘴巴。
  “我不是要再說我自己啦!我是說,我有另一個人選,而且是上上之選;他將是社團的救星、社團的偉人、社團的英雄、民族的希望、世界的燈塔……”
  “閉嘴!說重點!”
  正、副社長再次异口同聲,吼人的默契似乎愈來愈好。
  史慕岩則是一臉賊相的奸笑個不停,一張嘴向上彎得像個峨眉月,讓人看了都忍不住想跟著她發笑。
  要說她賊樣地奸笑個不停,倒不如說她是一臉色魔樣地爽笑個不停,還來得貼切一點。
  就好象漫畫“城市獵人”里的“孟波”一樣,只不過,她是“女孟波”罷了!
  難怪社長會要她當“女主角”,原來是早就“看透”加“悟道”了!
  唉!真是連一點人格都沒有!
  不過……對史慕岩“這個女人”說人格……似乎有點“浪費”!因為,“人格”兩個字,在“她的字典”就算是找到書皮破損、整本字典翻爛掉,還是找不到的──自從韓若雨出生后,她就自動銷毀這兩個字,再也不曾撰寫上去了。
  但是,別家的就另當別論了。
  雖是如此,但她的字典,“狼格”兩個字就有了,注釋、腳注統統有,解釋得比百科全書還要清楚、詳盡。
  且在這時,“某個人”又打個冷顫了。
  “你們真的想要‘那個人才’?”史慕岩不确定地再問一次。
  換來的回答是兩雙、四只眼睛噴火的答案。
  “好嘛,我知道了,別凶嘛!”她笑笑地安撫兩座即將爆發的“活火山”說:“OK,你們給我五分鐘,我給你們民族的希望,等我!”說完,她立即一溜煙跑得不見人影、無影無蹤,速度快得連正、副社長想把嘴張成0字型都還來不及形成。
  正、副社長兩個人面面相覷、對望一眼,然后又默契十足地搖搖頭、大歎一聲——反正都已經到這种地步了,就死馬當活馬醫了吧!
  姑且相信她一次好了——雖然從來不敢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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