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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藍的天,白白的云,藍天白云好‘時机’,啦啦啦啦啦……”
  “自從‘在你家里’見了你,無限的‘春風’吹進心窩里.我要‘狠狠’地告訴你,終有一天‘做了’你……”
  “我快樂地向前走,‘暗爽在心里頭’……”
  “你是一只小小小小小小‘羊’,想要‘逃’卻‘逃’也‘逃’不了……”
  “如果你是‘羔羊’,我便是那‘野狼’;如果你是‘小虫’,我就是那‘豬籠草’……”
  沒錯!這些“歌”,全都是從史慕岩的嘴巴里唱出來的。
  從剛剛在社里對正、副社長發下“承諾”之后,史慕岩就一直是春風滿面地在校園里奔馳著,口里還不停地唱著自己改編歌詞后的歌曲,她此刻正要奔向那充滿希望与陽光的地方——室內体育館的游泳池。
  瘋了,這女人瘋了!
  瘋了,史慕岩瘋了!
  一路上,她怪异加豪放的歌詞全都經由她那大嗓門。一字不漏也進了每個不幸路過的“路人”耳朵里;而每個听過她歌詞后的人,無不在她似旋風般的掃過之后搖頭兼歎气,一致地認為她瘋了,史慕岩瘋了!
  韓若雨啊韓若雨,我就不相信老娘我會奈何不了你、治不了你!不能退社?哈哈哈,你最好赶快趁我還沒到游泳社之前多游几趟、游個爽,不然的話……嘻嘻嘻,從此,你就要告別那朵“水仙花”,和游泳社說莎喲娜啦嘍!
  她在暗自笑得沒得內傷后,加快到体育館的腳步,一路上仍不停地唱著那些“歌”……
  真是敗給她了!
         ※        ※         ※
  韓若雨正像一“尾”美“男”魚地在泳池中逍遙自在地來回游著,完全不知將有件“大條代志”要降臨在他的身上,而且還是噩運!
  此時,柳靖也“正好”站在岸邊,監督其它社員的游泳姿勢是否正确;但事實上,美其名雖說是監督其它社員,但真正的說法應該是他在暗中監視著韓若雨,看他是否有做出越位的舉動出現。
  他想抓韓若雨的把柄,殊不知自己的“把柄”卻反已落入韓若雨的手中。唉——可怜的水仙花!
  “韓若雨!韓若雨在不在?”一進到体育館,史慕岩便扯開嗓門地大叫,一雙眼像雷達似的骨碌骨碌地四處轉,找尋她阿哪答的“芳蹤”。
  剛好游到池邊的韓若雨把頭自水中抬起,調整他不平順的呼吸頻率,沒看到自己所稱呼的大魔頭。
  “呀!若雨,你在那里!”靈活的雷達眼終于找到“獵物”,史慕岩興奮地朝韓若雨待在池邊的位置前進,還不忘大叫:“若雨,我有急事找你!”
  听到一聲化成灰都能听出的聲音,韓若雨全身一震,瞳孔開始放大、寒毛開始“站衛兵”,他心想:不會吧?會是那大色女嗎?天哪!
  沒辦法,韓若雨心不甘情不愿地自泳池中上來;一起來,他就馬上接收到來自前方柳靖那雙杏眼里所發出的不爽波長,他無奈地歎口气,預測今天一定會被莫須有地赶出游泳社。
  “若雨,緊急事件……”史慕岩山河地動地大喊,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株羅紀恐龍再現。
  “喂你……”柳靖開口,只是……
  “碰!”地一聲.柳靖以會奪得奧運“落水”金牌的“优美狗吃屎姿勢”跌入泳池里面,水花四濺,噴得外面地上瓷磚一大片濕。
  這件“意外”的始作俑者,不用猜,用腳趾甲想就知道是誰的杰作了!沒錯!正是人魔頭──史慕岩是也。而讓柳靖以极优雅姿勢落水獲得“落水金牌”的過程是──史慕岩一發現韓若雨的芳蹤之后,极度興奮地開始往獵物區飛奔過去;恰巧韓若雨又站在柳靖的后方,因此,當史慕岩“張開雙臂”准備擁抱韓若雨之時,“一不小心”碰到了柳靖,便“輕輕地”將柳靖“撥”進游泳池里當“落水花”。
  只見她吐舌頭地扮個鬼臉,絲毫不反悔的模樣。說實話,她是故意的成份居多,不小心的成分較少,也剛好是不小心得“恰恰好”。
  至于親眼目睹整個事件,從發生到結束的韓若雨,也只能張口結舌地惊愣在原地,完全失去了反應能力。過了好一會儿,他才用手按著臉,低聲呻吟出來。
  完了!完了!真的要被赶出游泳社了!我就知道大魔頭駕臨,絕對不會有好事的,簡直就是“秦假仙”的化身!
  韓若雨此刻的心境,只能用四個字來表達──欲哭無淚!
  史幕岩呢?只見她興高采烈、蹦蹦跳跳地跳向韓若雨,一到他面前,她旋即換上一副可怜兮兮、世界末日來臨的表情給韓若雨看。
  可韓若雨才不甩她,一副沒看見的樣子。“史大祖母,何謂緊急事件?”他已經沒力气和她“計較”了。
  “我的社團發生大事了!”她避重就輕地答,不說出真正原因。
  “什么大事?說重點!”他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掐死,以永絕后患。
  “哎呀,現在說來不及了!事關人命,非你幫忙救一條命不可!”還是說得含糊不清,有說等于沒說。
  “為什么?我又不是上帝,找我有啥用處?再說,你的社團關我啥事?”再玩嘛,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反正這里再待也只剩現在而已。
  “因為……”想套我話?你也太小看我了吧,韓若雨!“總之,現在一時說不清楚,你跟著我來就是了!”說完,她不再給韓若雨開口問問題的机會,馬上拖著他往外走,也不顧他身上只穿著“一件式”的泳衣。
  “喂!等等,我還沒換衣服!”韓若雨“花容失色”地大叫,心想,這色女愈來愈明目張膽了,竟然要他裸著半裸体,穿越大半個校園?
  “對哦!”史慕岩停下腳步,恍然大悟地說道:“換衣服太麻煩了,你衣服放在哪里?”開玩笑!要他的若雨免費讓人欣賞他的“胴体”,干脆先殺了她再說。
  “更衣室右邊最里面的架子上!”他老實回答,不疑有她。
  正當史慕岩欲有所行動之際,落水大半天后不見有任何動靜的柳靖終于浮出水面了,只見他气呼呼地“爬上岸”,一臉屎相。
  “喲,柳學長,我還以為你已經陳尸池底了咧!我才正想求救潛水員下去打撈貴遺体呢!大難不死,真有福气啊!”史慕岩一瞥見柳靖上岸,便冷嘲熱諷地“祝賀”他。
  “你──”柳靖為之气結,一張美臉霎時漲成豬肝色,气得渾身發抖。
  “柳學長!”她再開口:“你是冷得發抖,還是樂得發抖啊?小心感冒喲!”
  柳靖一副咬牙切齒,想生吞活吃了史慕岩;在一旁的韓若雨則是苦著一張臉,無從調停起。
  柳靖突然轉身。“今天社團活動到此結束,全体解散!”他惱羞成怒地吼著。
  所有的社員接收到命令之后,紛紛從泳池上來,滿臉依依不舍地走入更衣室,他們才想繼續觀賞高潮迭起的好戲,就被中斷了,每個人都好生失望。
  “哇!柳學長,你好‘慷慨’哦!你一個人‘失足落水’,所有社員因而‘獲得解放’。你太會替民著想了,將來國家的政壇一定要有你在,你一定會是為民造福的好政客的!”死人妖、死娘娘腔、死自戀狂,竟想覬覦我的若雨?這就是覬覦他的下場,了解了吧!
  “你──”柳靖气得說不出話反駁。
  “若雨,你等我一下,我去幫你拿衣服。”才說完而已,人早就一溜煙地跑不見了。
  “慕……”韓若雨連阻止都來不及阻止,眼睜睜地看著史慕岩“勇闖”男子更衣室。
  天哪!讓我死了吧!韓若雨此時此刻,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切腹自殺,或是自己跳入泳池滅頂而亡。
  對他色也就算了,他還能睜只眼、閉只眼,她竟然……竟然……竟然跑進男子更衣室?對所有的男社員“下眼”!
  果然不出五秒鐘,男子更衣室便傳出一連串惊天動地、風云變色的“尖叫聲”!
  听到這連串的“尖叫聲”,韓若雨更加堅定想切腹自殺的念頭,這教他以后怎么有臉見人嘛!
  Why?原來發出這一連串尖叫聲的并不是史慕岩,而是那些正在更換衣服的男社員;至于應該尖叫的史慕岩,則是一臉“早就看慣”、“沒啥稀奇”大搖大擺地走到最里面,將韓若雨的衣服拿了出來;反而是更衣室里的男社員們遮的遮、躲的躲。
  從更衣室出來的史慕岩走回韓若雨身前,讓他把衣服套上。“走吧,若雨!”她拉起他的手,徑往外走。
  從頭到尾只說個“你”字的柳靖,總算知道該如何開口了,只听到他大喊著“韓若雨,你被退社了!”
  終于除掉眼中釘了!史慕岩暗自竊喜。
  可怜的韓若雨連上訴的余地也沒有,更遑論對柳靖說抱歉了。
  對于這個結果,韓若雨平靜地接受了;必然的結局,不是嗎?
  唉──他歎口長气,“認命”地被史慕岩拖著走。更不想和她算帳了!
  可怜呀!
         ※        ※         ※
  史慕岩在計謀得逞、自認為解救韓若雨脫离“苦海”之后,立即刻不容緩、馬不停蹄地帶著他直奔話劇社;他──就是方才史慕岩所稱的上上之選,社團的救星、社團的偉人、社團的英雄、民族的希望、世界的燈塔……
  此時的她,正帶著“世界的燈塔”回社團交差。
  “哈囉!我回來了!社團的救星、社團的偉人、社團的英雄、民族的希望、世界的燈塔也一起來了!社長、副社長兩位大人,快出來‘接客’吧!”所謂的人未到聲先到,就是指她現在這副德性,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地大聲嚷嚷。
  “什么接客?史慕岩,你給我小心使用你的措辭用字!”社長大人怒气沖沖地走向他們,臉色之差,比七月半到了還要難看。
  “本來就是嘛,我又沒說錯!”史嘩d岩裝作沒看見“那個臉孔”,自顧自地繼續往下說:“社長代表的就是一社之主、幫派老大嘛,不就是和特种場所的‘老大’地位是一樣的嗎?干嘛那么愛計較,對吧?”
  “對你的頭!”社長咆哮,臉都綠了。有史慕岩“這种”,他真不知是幸,抑或是不幸。
  他開始后悔當初讓吏嘩d岩進社,且又要推舉她擔任下一任的社長……
  “好啦,你們兩個!剛剛還罵不夠是不是?別丟話劇社的臉了,客人在這儿呢!”副社長看不下去地跳出來調停。
  一說到客人,史慕岩這才記起她的任務,剛剛一吵,又忘光了。
  “我說的人選就是他,怎樣?不癩吧!”典型的老王賣瓜、自賣自夸。
  經史慕岩這么一說,正、副社長馬上興趣濃厚地靠近韓若雨,用他們那雙閱人無數的透視眼,透視著站在眼前的韓若雨,彷佛想把他看穿、看透一般。
  當然啦,“這种眼光”免不了又讓清純的韓若雨滿臉通紅、渾身不對勁了。
  他不禁開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長得很“特殊”加“突出”?否則,為什么每個人──除了大色女不算,依然全都是用“那种眼光”看著自己?難道……只是比別人“天生麗質”一點也是錯誤嗎?
  人的美貌是無法自由選擇的,這就和人的父母是無法由自己選擇的道理是一樣的;如果可以,他也不愿長得比別人較“优异”,簡直就是在自找麻煩嘛!
  “喂喂喂!”史慕岩連聲地叫,身子擋在韓若雨身前。“請你們克制一點,不要看得那么‘深入’好不好?尤其是社長,請你把你臉上的饞相和色相收起來行不行?擦一擦口水吧,OK?你要是看太久,我可是要向你征收一千塊的‘觀賞費’的喲!”她伸出一只手,手掌朝上地來回搖晃,擺明了要討錢的樣子。
  “耶?”社長還轉不過來,搞不清楚意思。“征收?觀賞費?一千塊?”他喃喃重复道。
  “對啊!其實是觀賞五百,事后收惊五百,所以總共是一千塊,就是這樣,沒錯!”她“很敢”地繼續解說。
  社長懂了,他的臉上開始綻放“很假的笑容”給史慕岩看,若無其事地將臉貼近她。“你很有膽量嘛!如果我現在真的給你一千塊,你收還是不收?”
  他在試探她,他對于自己平日的威岩很有信心,他百分之百确信史慕岩的回答絕對是否定的,因為──他太有威儀了!連他有時都不得不佩服自己。
  史慕岩也笑了,淡淡地笑了,不過,她的這种笑容通常代表的是──陰笑!
  “社長。”她笑容可鞠地開口:“你看我像個智障儿童嗎?還是像個重度精神病患?”
  “都不是,你很正常!”雖然摸不透她的把戲,不過他還是很有風度地回答。
  史慕岩彈下手指,發出清脆響亮的聲音,所表示的是──她的偉大社長說對了。
  “既然我很正常,干什么我有錢不收?雖然有句話說:‘天下沒有自吃的午餐’,可是你既然愿意給,我當然就不能辜負你的一片心意嘛;不然,你也會很難過的,是吧!”說得多理所當然,好象這下不給她錢,自己就該下十八層地獄,受万劫不复之苦;末了,她還俏皮地對社長貶眨眼。
  “你──”社長鐵青了一張臉,齜牙張嘴的,一副想生吞活吃了她。
  副社長是搖頭兼歎气地看他們兩個表演雙簧;韓若雨則是一副沒啥稀奇。
  除了自己“偶爾”稍微能夠克住她之外,韓若雨實在想不出,當今世界上還有哪個人能辯得過她,將她擊敗的;如果有,他告訴自己,一定照三餐“膜拜”他們!
  “好啦,老大,你別再隔屁了,言歸正傳吧!”居然還將錯全推到社長頭頂上?真的是很──敢!
  社長瞪目結舌地死瞪著史慕岩,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喂|你們看了那么久,到底決定怎么樣?要不要用他?我拍胸脯人格保證,你用了他之后就會發覺非常‘圓滿意’又‘好自在’,日后就了解他是很‘靠得住’的哦!”
  真是的!又不是在推銷“某用品”,說成這樣!
  韓若雨早料到,想听這個女人從她的尊口里吐出象牙,那簡直比天方夜譚還要難上N千倍,她不是所謂的語不惊人死不休,正确的說法是──語不惊死人死不休!
  而原本仍舊鐵青著一張臉的社長听到她的話之后,突然發出一陣爆笑聲,然后,只見他一直大笑著,笑得好似風云變色一般。
  包括史慕岩在內,他們都不曉得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剛剛气得一臉鰲色的社長會突然放聲大笑而且還是很開心,打從心底的笑。
  “好!好!好!好极了!”社長好不容易把笑神經打成死結地停住笑,馬上就對史慕岩連說三個“好”外加一個“好极了”,全部都有惊歎號結尾,以增加強調哇。
  這下可好,換成是史慕岩瞪目結舌兼一臉鰲相。
  她只知道她和社長大人兩個是天生相克、八字犯沖,她可從不知道他們倆什么時候開始起會“好极了”的。
  “你終于說句人話了!”社長繼續說道:“你終于吐出象牙了!”看他八成神智不清了。
  干嘛呀,我前說的是鬼話還是鳥話啊?吐象牙?我還吐黃金例!史慕岩老大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
  “我告訴你,我──決──定──用──他──了!”社長一個字一個字地說,無比清楚。
  “真的?”史慕岩尖叫。
  “沒錯!”社長岩肅地點頭。
  “耶──”史慕岩尖聲大叫,激動地轉身摟抱住韓若雨。
  表情輪流換,這下子變成是韓若雨張口結舌、傻楞楞地呆在原地,這……這太荒謬了吧!他們話劇社干他啥事,干嘛要扯到他身上來?
  “等一等,我……”
  社長打斷他想說的話:“好好加油,未來社團就靠你了!”末了,還拍拍他的肩,像在交代自己的“后事”一般。
  按著,他偕同副社長一起离開“是非地”。
  “啊?”
  然后他看看史慕岩,那個大魔頭、大色女正笑得樂不可支,一副快“翻肚”樣。
  韓若雨相信他和大魔頭、大色女之間一定是前世結仇、今世報冤的!
  而且更篤信,她是來“結草銜環”的!
  只不過,她是用來報仇,而非報恩!
  絕對是!
         ※        ※         ※
  韓若雨自方才親耳听到那件駭“他”听聞的消息后,整個人變得恍恍憾憾、神智不清的樣子;他連他怎么吃飯、怎么回到宿舍,然后躺在床上,睡覺到天明的過程完全沒有記憶和意識,就連自己有沒有開口說過話地也不知道,搞不好在這失憶過程當中,自己貿然答應了“某人”的逼婚也說不定。
  這种种的現象和行為,簡單來說,可以用四個字作總結──行尸走肉。
  他只記得在他“喪失記億”之前和她的“對話”──彷佛對牛說話。
  “嘿!我和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非得這樣折磨我才爽快?”好不容易想清楚整個事件來龍去脈,韓若雨劈頭第一句話就充滿了火藥味,不亞于核子武器的威力。
  “深仇大恨?沒有啊!你哪有和我有深仇大恨來著,我想不出來耶!”想保住性命的第一條條文就是──裝傻!
  “沒有?那你為什么要陷害我被退社?”韓若雨睨著眼看她,口气“低沉”。
  “陷害?”史慕岩張大嘴吼叫:“我是幫助你耶!你不感激我就算了嘛,反正我也不敢奢想:可是你竟然說我‘陷害’你退社?你有沒有搞清楚啊,那是你耶!韓若雨耶!今天要換成是阿貓阿狗、猩猩笨牛,我管他去死!干老娘我屁事啊!你大不知好歹了吧?啊?我就不相信你在‘那种環境’下從來沒有想過要退社!我是剛好順水推舟,你懂不懂?好嘛,你要真那么喜歡和那朵水仙花在一起,你回去呀,你回去跟他賠不是嘛!反正,我在你心底永遠都是一個霸道、蠻橫不講理的野人,反正你也看不起我!哼!有什么了不起嘛!稀罕啊!你最好和那朵娘娘腔的水仙花一起得愛滋病死了算了!哼!”
  她理直气壯地哇啦哇啦吼了一大串話,口气比韓若雨還“恰”、還凶。說的話里全都是實話,尤其是“陷害的那檔子事”。
  說完──哦,不!是吼完之后,她非常戲劇性地掩面飛奔──“落跑”!
  真不愧是話劇社的下任社長兼台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要是她將來想改行當演員,肯定會比當律師和法宮出色,而且還會勇奪第一座由台灣人所得到的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女主角獎。
  另一方面,韓若雨听完這串話后,他的下巴差點脫白地掉下來。
  韓若雨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件渾事的主演者兼始作俑者,從他面前“光明正大”、無所畏懼地跑走!而他,居然從頭到尾連气也沒吭出一聲!
  反了!反了!簡直是反了!
  大哪!她根本就是做賊的喊抓賊嘛!
  天理何在?世間上還有天理存在嗎?
  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就是這個意思;他是啞巴,她是黃連。
  到底誰才是受害者啊?是他吧!
  說得韓若雨多不知好歹、不知感激,她多正義凜洌、理所當然,活像他若不向她道謝加道歉,他就是千古罪人似的!
  可是──
  反正我在你心底永遠都是一個霸道、蠻橫不講理的野人!反正你也看不起我!哼!有什么了不起嘛!稀罕啊!你最好和那朵娘娘腔的水仙花一起得愛滋病死了算了!哼!
  脫白的嘴巴慢慢地往上合上,最后變成一條細小彎線,然后又慢慢地往兩邊擴大──他在笑,他真的在笑!
  她愛他的,她在乎他的!
  而他愛她的,他同樣在乎她的!
  想起最后那兩串話,他就想笑幸福地、暖洋洋地、窩心地、很爽地笑。
  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被虐待狂!大笨瓜!
  可當他突然記起他日后“又要重演”話劇之際,他的笑容瞬間凍結住、比“快干”還好用,愉快的心情直往下掉。
  他的腦中開始一片空白,耳朵一衽d嗡嗡作響,視線模糊不清;他知道,他快暈了!所以他告訴自己,得赶緊趁還沒昏倒以前回到宿舍,接著,好好地“昏睡”一場、做“睡人”。
  對!就是這樣!沒錯!
  于是,他神情恍憾地“飄回”男子宿舍。
  唉──
         ※        ※         ※
  “若雨,你怎么了?昨晚沒睡好啊?”從上舖跳下床的陸仁賈低頭注視著擁有一雙熊貓眼、一臉“大白粉”的男人──韓若雨。
  他從昨晚就覺得韓若雨不大對勁,卻又不知到底是哪里不對勁;至少,他在這段時間內所認識的韓若雨,絕對不是昨晚的那個韓若雨,他百分之百有把握。
  “喂!我是不是男人?”這是韓若雨一早開口的第一句話,神情茫然地問著站在他身前的陸仁賈。
  躺在另一床舖的吳名詩一听到韓若雨的疑問句,嚇得從上舖床跌到床下地板上,摔得結結實實、毫不作假;他是真的被嚇到了。
  “吸喲!好痛!屁股裂成兩半了啦!”吳名詩疼得哇哇大叫,一手揉揉他那可怜的小屁股,痛得快掉眼淚了。
  “若雨,你沒事吧?”陸仁賈赶緊摸摸他的額頭,看他有沒有發燒。“沒發燒嘛!”他下結論。
  吳名詩一拐一拐地走向韓若雨。“你睡胡涂啦?一大早的,說什么鬼話!”
  韓若雨哀怨地瞄他一眼。
  “咳!”陸仁賈輕咳一聲,准備開口。“你是長得稍微漂亮了一點沒錯,但是,你的确是男的呀,為什么你會突然怀疑起自己的性別呢?”
  韓若雨沒回答,只是幽幽地重歎了口气。
  “是了!”吳名詩大叫,像是發現新大陸。“若雨一定是想去變性做女人了,要不然,就是想去當人妖!”
  “吳──名──詩!”陸仁賈咬牙切齒,從牙縫中迸出聲音:“閉──嘴!”
  狗嘴吐不出象牙,豬嘴說不出人話!
  吳名詩頭一次配台地閉嘴,只不過仍在低聲嘀嘀咕咕。
  “是嗎?”韓若雨低喃一句:“算了,我要去上課了!”他站起身,往外走。
  “等等!”陸仁賈急忙捉住他的手:“你打算‘這樣’出去上課?見人?”他提醒他。
  “不對嗎?”答得真妙。
  一听,陸仁賈搖頭失笑;吳名詩捧腹大笑。
  他沒刷牙洗臉、換穿衣服,頭上還頂著一窩鳥巢,難怪陸仁賈會提醒他“這樣”。
  韓若雨低頭看看自己。“哦,沒穿鞋!”他折回去穿拖鞋,穿好后又往外走。
  陸仁賈又赶緊抓住他;吳名詩則笑得直在地上打滾。
  “求求你,若雨!你清醒一點好不好?”陸仁賈大翻白眼,快下跪了。
  “清醒?哦,我還在睡,那我現在一定是在夢境當中!”
  簡直牛頭不對馬嘴!
  “若雨,你不是在作……”陸仁賈試圖喚醒他的神智。
  “算了啦,他听不進去的啦!”吳名詩打斷陸仁賈的話,好不容易終于止住笑地從地上爬起。
  “可是……”
  “安啦,看我的!”吳名詩朝他眨眼保證。“若雨,你先去拿你的盥洗用具,然后到外面盥洗室梳洗,接著再回來這里,了解嗎?”他像在教原始人使用現代化設備地教韓若雨。
  韓若雨愣了會儿,顯然是在思考腦中剛剛所輸入進去的訊息。
  “了解了!”他彎下身拿出盥洗用具,真的是照吳名詩所說的話動作。
  陸仁賈張大一張嘴,傻呆呆地看著韓若雨出去。
  “你……”
  “崇拜我吧,哈哈!”吳名詩得意洋洋地大笑。
  陸仁賈不屑地瞪他一眼。“算你好狗運!”看來昏睡也沒效果了,而且“效果”更慘!真是凄慘透頂的韓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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