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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伸手接過姜宏俞遞過來的熱牛奶,余正宛一仰而盡,抹抹嘴确定自己的力气恢复了八成之后,放下空杯,開始以受害者的角色自居。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竟然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占有了我。你知不知道你這個行為在法律上叫做強暴?你有沒有良知啊?竟然辣手摧花,欺負一個毫無抵抗力的女人?”
  顯然她對自己的行為沒有印象,姜宏俞自知理虧,不敢吭气。
  再怎著說,他是個男人,而她是個女人,一旦發生關系,同情的票數會不約而同的一面倒。就連他這個罪魁禍首也心虛的很。
  “是你要跟我做愛的。”他為自己辯駁。
  這話在余正宛的耳里越發刺耳,她用力拍了下茶几,桌子隱隱震動。
  “你胡說!”她羞紅了臉。
  “是你說要去喝酒的,不小心才會變成這樣的。我也不想發生這种事啊!可是你一喝了酒,就要我帶你回家,我不肯,還被你揍,捏的我下巴好痛,逼不得已,我、才听你的話。誰知道回家之后,是你將我壓倒在床上,脫了我的衣服,我叫你住手,你都不听……”他裝模作樣的委屈兮兮數著指甲,一副哀怜,表明受害者才是他。
  他這般指控燒得她的兩頰快化成灰燼,火辣辣的惱人,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一頭撞死算了!
  “才不是這樣呢!”
  “那是因為你喝醉了。”
  不可能,她絕對不可能做出這种事。余正宛又羞又气又惱又怨:“就算我喝醉了,你怎著可以趁人之危?酒醉的人話怎么能听?你有沒有一點良心啊?”
  “我也不想啊!是你硬逼著我的。”
  “你……你胡扯!你一定是為了想要脫罪,才編這种說詞。”話雖這著說,但心中卻不安起來。
  她不明白自己的酒量淺到什么地步?,只知道小時候聞到酒味就被醺得胡言亂語,還是家人發現不對,赶緊把她帶開,才免得出丑。
  要不是被姚國宗那家伙气到失去冷靜,她也不會碰触杜康之物。人家說酒能消愁,啐!
  全是騙人,愁沒消成,她反倒替自己惹了一個大麻煩。
  而這男人,竟厚顏無恥指是她的錯?好啦!就算她真的失去理智,拉著男人上床,但是……他也可以不要啊!
  “誰叫你沒有自制力,你可以拒絕啊?”
  瞧瞧她說得多輕松?姜宏俞無辜的道:“我本來自制力就不好。”
  這是人話嗎?余正宛快被气瘋了!一夜醒來,天地全變!她的生命之中莫名其妙闖入了這個男人,而且在混沌之間,他以最原始的方式進駐。
  雖然自己也有錯,但……憑什么她得失去她的貞操?
  “你不會不要理我啊?”她暴怒!
  “把你留在那邊更危險,万一有別的登徒子侵犯了你,那怎么辦?”喲!,他怎么口中泛出酸味?
  如果她的身邊不是他,而是別的男人的話,他會怎么看待?
  “你不也是?”
  “好歹我肯留下來啊!”
  說得自己像圣人似的,余正宛對自己沒有傷心欲絕感到羞愧,難道她被破身了還這么高興?她以為她很在乎的……
  姜宏俞的嘴臉刺激了她自身的罪過感,她真的這么寡康鮮恥嗎?
  “謝謝你喲!你為什么不离開?讓我不知道被人帶上床?這樣的話,我就不用在這里和你講這著多話,浪費這著多口舌!”她這是鴕鳥心態。
  “這……你在我家嘛!”他搔了搔頭。
  “謝謝你提醒我失了身。”
  這句話讓姜宏俞知道她有多受傷?她憤恨的眼神,仇視的目光、凝結的對峙,她終究是個女人啊!
  “我……會負責的。”
  “負責?你想負什么責?娶我嗎?”
  “這不是不可能。”是一大挑戰。
  “我可不想讓你施恩,做了就做了,也沒什么了不起,反正……不過就是一片處女膜嘛!再做就有了。”
  “正宛……”
  “夠了!我想……就到此為止,我們就當做什么事都沒有發生,從此以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拜拜!”她抓起屬于自己的東西,向大門奔去。
  在离開前,她疑惑的駐足片刻。
  這里……好眼熟,她是不是來過?
  算了!深吸一口气,邁開大步,余正宛推開門,向外走去。
  姜宏俞沒有拉住她,現在要跟她講道理,她根本听不進去,反正他們遲早都會碰面的,而且机會多得很。
  只是他們以后的見面,會變成什么狀況呢?
   
         ☆        ☆        ☆
   
  雖然撂下那种話,但是……怎著可能什么事都沒發生呢?
  余正苑唉聲歎气、長吁短歎,輕輕搖了搖頭,又若有所思。她從來沒有承認自己是時代的新女性。在許多方面,她仍相當保守。她可以接受現在的許多觀念,但并不代表她會親身体驗。
  不過……換個角度想,反正她已經不是處女了,就不用再擔負處女這個包袱,不怕隨時會失去。
  這么想來、自己會不會好過一點?
  “正宛,臉色不太好看哦!”連映眉已打量她許久了。
  “有嗎?”
  “很沒有血色耶!”
  “大概是貧血吧!“她有這方面的毛病。
  “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沒關系,反正快中午了,我把這赶完,待會儿去吃點好料的。”余正苑快速的將資料建檔。
  待完成表單后,她站了起來,准備到洗手間,正巧与姜宏俞的視線對上。
  不理他!當作沒看到這個人,她頭抬得高高的、臉色臭臭的,大步向前進,待她回來時,已經不見他人影。
  “走吧!吃飯了。”連映眉站在門口等她。
  余正宛离開了辦公室,到附近簡餐店吃了一份牛排,遇到不開心的事,她就會在吃食上對自己好一點。
  吃得飽飽的,准備回到辦公桌趴著休息,卻意外的發現她的桌子上擺著不屬于她的東西。
  “咦?這是誰的苹果?”她舉起袋子問道。
  在座位上的李美珠和張玉德搖搖頭,林复姿剛從茶水間走出來,聳了聳肩,沒有人知道苹果的出處。
  “管它是誰的?既然放在你的桌上,你就把它吃了。”連映眉說道。
  “万一下毒怎么辦?”
  “你還以為你是白雪公主啊?”
  余正宛笑了起來:“那就不管是誰的羅!反正苹果這么大顆,我一個人也吃不完。你們誰有水果刀?借我一下。”
  一群女人便嘻嘻哈哈的瓜分著來路不明的富士苹果。
   
         ☆        ☆        ☆
   
  喲,她怎么把他送給她的苹果大方送給其他人吃?
  姜宏俞從廁所出來見到的狀況,便是一堆女人瓜分他趁他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擺在余正宛桌上的苹果,心下不悅。
  他也不是小气啦!只是那是他早上溜出去,特別買給她吃的耶!
  “小姜,來、來,吃水果。”張王德將一片果肉放到他手中。
  “不用啦!謝謝張大姐。”
  “不用客气啦!怎么來了這些天,你還是跟我們這著客气?一點都沒有進步。
  這樣不行喔!年終考察要扣分的。”張玉德開玩笑的道。
  “他既然不吃的話,那就算了。”余正宛搶了他手上的果肉,放到自己的嘴巴里。
  “正宛,你怎么那么貪吃啊?”張玉德忍不住埋怨。
  “他說不吃的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姜的個性害羞,我們給他東西,他總是要推拖推拖,你還真以為他不要啊?”
  “要還是不要就干脆一點,干嘛還扭扭捏捏?”余正宛看到他就不舒服,口气當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只是客气而已。”林复姿開口了。
  “你才剛吃飽,就搶其他人的水果啊?”連映眉也倒戈了。
  “正宛?對小姜好一點嘛,他才剛來不久,臉皮又薄,要好好照顧他啊!”
  李美珠不甘示弱,跳了出來。
  “你們在抗議嗎?”余正宛覺得自己好像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我們只是在替他抱屈而已。”連映眉回答著。
  “喂喂!不過是片苹果而已嘛!你們干嘛一副我搶了他的錢似的?”她不服起來。
  “要你對宏俞好一點啊!”連映眉說時還拍了拍他的肩:“怎著樣?咱們有沒有照顧你?”
  姜宏俞不敢回答,怕又惹余正宛不悅,果然,余正宛嘀咕的對象是他:“他又不是小孩子。”
  “你的意思是,因為他不是小孩子,所以你就可以為所欲為羅?”連映眉故意曲解她的話。
  “我可沒有這樣說!”她抗議起來!
  姜宏俞見情況不對,他赶緊開口:“沒關系啦,苹果就讓正宛吃,她既然吃掉的話就算了。
  “你看看人家多大方?”張玉德指桑罵槐。
  “反正他大方,我小气嘛!”余正宛爆發出來!“有你們這著多人照顧他,不差我一個!”
  她真的生气了,她們怎么都替姜宏俞說話啊?
  她好气、好气,她們都沒見過他的另外一面,就一味的倒向他,她們哪知道這男人的真面目?
  她本來想采取下一步行動的,可是……她知道自己也理虧,會造成今天這种局面,她自己也要負責任。
  可是她還是不甘……
  “正宛,你怎么了?我們在跟你鬧著玩的啊?,”張玉德發現不對勁。
  其實她也知道她們沒惡意,只是……看到姜宏俞那張臉,心口就一串气泡涌了上來。
  罪魁禍首姜宏俞赶緊賠罪:“大家只是開開玩笑而已啦!”
  余正宛白了他一眼。
  “你當我沒耳朵啊?”
  姜宏俞不笨,他知道她的脾气是針對他而來,他若想要再說什么,這种時間和地點都不适宜,所以暫時不說話。
  他這模樣反倒讓其他人誤會,李美珠為他抱屈:“正宛,對小姜好一點呀!”
  “對嘛!那么凶,小心嫁不出去。”連映眉仗著跟她熟,可以口無遮攔。
  “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余正宛使气著。
  婚姻讓她想到姜宏俞曾經說過他要負責任,包含婚姻嗎?那么……他值得信任嗎?
  這念頭讓她怵然一惊!
  跟他在一起?怎么可能?她避他都來不及了,怎么可能會嫁給他?她……她想太多了。
  “上班了。”她丟下這一句。
  “正宛怎么了?”李美珠看著她离去的背影疑惑的問道。
  連映眉聳聳肩。
  “不知道,大概每個月的時間到了吧?”
   
         ☆        ☆        ☆
   
  她真的那么討厭他嗎?就因為他跟她上床嗎,如果他沒跟她上床的話,那么……她會排斥他嗎?這念頭讓他很介意。那么他當初的所作所為,到底是對是錯?
  姜宏俞專注的眼神實在太明顯了,張玉德忍不拄敲了敲連映眉的桌子,悄聲的道:“映眉,你看小姜。”
  “什么?”連映眉抬起頭來。
  “他一直在看正宛,眼睛眨都不眨的。”
  連映眉和張玉德兩人一起觀看姜宏俞的視線,沒錯耶!不論余正宛是站是坐,他的眼神都尾隨著她,沒有移轉。
  “嗯,這几天正宛跟宏俞的确是有問題!,要不然正宛平易近人的個性,怎么可能會跟宏俞杠上?”
  “你跟正宛比較熟,去跟她探探口風,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我們不曉得的?”
  張玉德熱叨的很。
  “好。我去問問看。”連映眉站了起來,走到正在白板前正計划這個月行事歷的余正宛身邊,壓低著聲音道:“正宛,宏俞好像對你有意思喔!”
  余正宛大吃一惊,手停在空中,低嚷了起來:“你在說什么?”
  “你有沒有看到他看你的眼神,一直跟著你,不管你到哪里,他都如影隨形、如侍在側,難道你沒感覺嗎?”
  余正宛神經是大條了一點,但是不代表她笨。
  “他看我……又不代表什么。”
  “難講喔!”連映眉曖昧兮兮的笑了起來。
  “你說姜宏俞在看我。那是因為你老是看著他吧?要不然你怎么知道他在看我?”她犀利的反擊回去。
  “那是因為我關心你們兩個啊!”
  “什么‘我們’?你不要亂講。”
  “說真的,你跟他最近到底怎么回事?你們之間好像有股暗流,看得我們迷迷糊糊,能不能請你解說一下。”
  “哪有什么回事?你想太多了。”
  “告訴我嘛!,”連映眉跟她撒起嬌來。
  “就跟你說了沒什么事,你還想知道什么?別裝那副樣子,多惡心,去去去,我要把這個月的行事列出來,沒空跟你瞎扯。”不說,她死都不說。她絕絕對對不會告訴別人她的丑事。
  他在看她,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他……真的要負責任嗎?
  因為他跟她上床;所以他要娶她嗎?講他倒不如跟她的處女膜結婚算了!余正宛突然生起气來。
  “正宛……”連映眉還不死心。
  “閉嘴!”她無奈的吼了出來。
   
         ☆        ☆        ☆
   
  頭好病,今天一整個下午都得應付連映眉,余正宛一想到頭就發脹,太陽穴隱隱抽痛。
  都是那家伙,要不是他,哪會惹這么多事?
  想到姜宏俞,她心中就一股嘔气,沒事他干嘛是她同事?她還得每天見到他?
  這不是時時刻刻都在提醒她犯下什么事?
  喲,頭好痛,她是怎么了啊?
  一杯水适時的出現在她面前,余正宛不客气的搶了過來,一仰而盡之后,才發現送水的人竟是她的死對頭。
  “你站在這里干什么?”她尖叫了出來。
  “我看你好像很不舒服,倒杯水給你。”怕遭到她的抨擊,姜宏俞小心謹慎的措詞,在其他人眼底看起來則可怜兮兮的。
  “謝謝你喲!”余正宛冷冷的道。
  她不相信他會這么好心,他要是好人的話,他不會偷偷摸摸把她吃了。
  “正宛,你怎么這樣呢?”連映眉湊了過來。“人家宏俞好心倒水給你喝,你口气未免太冷淡了。”和余正宛認識那么久不是假的,她看得出來余正宛對姜宏俞有敵意。
  “就是說呀!這聲謝也太沒有誠意了。”林复姿也過來湊熱鬧。
  “我……我說錯話了嗎?”她抗議起來!
  姜宏俞見狀赶緊替她解圍:“正宛她沒有別的意思,大概是身体不舒服,所以語气才會造成大家的誤會。這沒什么、沒什么。”
  “你幫我解釋個什么勁?”她惱著道。
  “正宛,你不識好歹哦!”張玉德也降臨現場了。“小姜在幫你說話耶!”
  “我又沒叫他幫我說話。”
  “說這种話?不怕被雷公劈啊?”連映眉夸張的道:“不懂得知恩圖報、數典忘祖、吃水果沒有拜樹頭、飲水不思源,這种人最要不得喲!”
  “好、好、好,我是個大爛人,可以了吧?,”即使知道辦公室都嘻鬧慣了,但是為了他而跟別人起沖突,余正宛想來就不爽,口气更差了。
  “下班了,可以回家、”姜宏俞試著助她逃离口誅的現場。
  余正宛已經被他气得頭昏眼花,想要站起來打卡,一個天旋地轉,她踉蹌的坐回了位置上。
  “正宛,怎么啦?”連映眉不再逗她了,她關心的問道。
  “沒事。”她賭气著。誰教她跟姜宏俞聯合起來欺負她?
  “我看你今天瞼色就很不好,待會儿怎么回去?”
  “小姜不是有車嗎?”張王德叫了起來。“待會儿就叫小姜載你回去。”
  “我不要!”她吼了出來!
  “要不然你想昏倒在路上啊?小姜人很好,他不會對你怎么樣的,對不對啊?小姜?”
  完全沒見到姜宏俞和余正宛兩人臉上已經露出很不自在的神“呃……是啊!”
  姜宏俞只能傻笑。
  “那就這樣說定了。”張玉德很滿意自己的安排。
  “我說過我不要!”失去立場的主角忍不住再次抗議,不過熱情的眾人不理會,興高采烈的起哄著。
  拜托,這關她們什么事呀?余正宛這次頭痛的無力去指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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