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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回到喜宴大廳,杜少白開始沒命似的喝酒,一杯接著一杯,喝得秦雨裳心惊膽跳的。等到新娘子來敬酒時,滿臉通紅的杜少白還与一桌的好同學盡情的把新人鬧了個夠。
  眼見眾人鬧得盡興了,邱秘書才有机會跟秦雨裳好好說上几句話。
  “秦小姐,好久不見,不過我早有預感會在這里見到你。”
  “邱秘書,恭喜你。”秦雨裳沒听出邱秘書話里的玄机,只是一逕向她道賀。
  邱秘書睨了一眼大鬧過后顯得有點儿落寞的杜少白,“學長他今天好像怪怪的。”
  “我想總經理應該是一時高興,所以多喝了几杯。”這是秦雨裳腦子里唯一想得到的理由。
  “但愿如此……”邱秘書眼中閃過慧黠的光芒,突然貼在秦雨裳耳邊悄悄的說:“身為一個好秘書,一定要出老板清醒,即使他喝得爛醉了,還是要想辦法平平安安的把他送回家。”
  眼見其他桌的客人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邱秘書只能匆匆再說几句話,然后跟著新郎倌繼續敬酒去了。
  新人剛离開,別桌的客人又紛紛前來做酒,于是杜少白又開始只顧著喝酒,盤里的菜肴一動也不動。
  “總經理,您這樣光喝酒不吃東西,身体會受不了的。”周遭一片亂哄哄的,秦雨裳好不容易抓到一個空檔,關心的說。
  听見她的話,杜少白停下了倒酒的動作,睜著怖滿血絲的雙眼盯著她,“你關心嗎?”
  他眼里好像有深重的愁悶,為什么他看起來竟是有點儿……在乎她?秦雨裳心中一凜,低下了頭,不言不語。
  見她沉默,杜少白更加不在平的豪飲,讓她只能在一旁干著急。
  “秦小姐要不要搭我的便車,我也有事要先走一步。”
  秦雨裳應聲抬頭,是早先那個連他的名字都沒听清楚的男人。“對不起,我還是等等好了,總經理好像醉了,我這個做屬下總得幫他叫部車。”
  打發掉塔訕人士,秦雨裳把注意力放回杜少白的身上,意外發現他停止了喝酒,原本已經渾濁的眼神,此刻竟然十分清醒的盯著她,看得她一陣莫名的心虛。
  “我不舒服,想吐。”杜少白攀住她的肩,任性的說。
  “總經理,”秦雨裳再看著他,剛才那清醒的眼神應該是她的幻覺吧。
  “我扶您到化妝室。”
  她吃力的撐著他高大的身軀往化妝室移動,沒想到來到化妝室門口,赫然看見大排長龍的人潮。秦雨裳苦笑一聲,軟言軟語的說:“總經理,人太多了,還是屬下幫您叫個車,您早點儿回去休息。”
  秦雨裳感覺扈上的重量愈來愈沉重,勉強拍他,發現杜少白連眼睛都閉上了。看來他是真的醉了,于是她吃力的拖著他走到服務台,請服務人員幫她叫了一部計程車。
  車子很快來了,殷勤的服務人員好心的想協助杜少白上車,但他卻死抓著秦雨裳削瘦的肩頭不放。
  “沒關系,謝謝你,還是我來扶他好了。”秦雨裳好不容易把他推進計程車后座,接著想抖開他搭在她肩上的鐵臂,沒想到他卻突然使力把她也拉進車里,讓她跌坐在他身旁,然后無賴的擁住她的肩,把頭枕在她胸前。
  秦雨裳使盡了全力也拉不開他,再加上司机已經等得一臉不耐煩,秦雨裳只好報出了杜少白家的地址。
  計程車很快停在仁愛路上的高級住宅區,秦雨裳正想著要怎么把他拖出門外,杜少白卻奇跡似的清醒,很快掏出皮夾付清車資,然后把一愣一楞的秦雨裳拖出門外。
  “總經理,您不是醉了嗎?”秦雨裳一時之間還轉不過來,也沒有意識到杜少白又把手搭上她的肩頭。
  杜少白輕輕撫摸著她裸露的香肩肌膚,嘎啞的說:“我是醉了。”
  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竟敢騙她,害她擔心受怕了一整晚!“我想總經理現在應該清醒得可以自己開門上樓。”秦雨裳憤怒的想推開他的手。
  杜少白沒有因為她的推拒而放松,反而一把將她整個人抱在胸前,把她的小臉緊緊壓在他的胸膛。
  “放開我,”秦雨裳在他胸前拼俞掙扎,無奈他卻將手臂愈收愈緊。
  “您寂寞了?因為今天沒有女人陪,所以拿我當替代品?”
  這樣算什么呢,想再要她一次嗎?秦雨裳想起他那些老同學說的什么“一人赴宴,兩人离開”,突然之間覺得委屈极了,眼淚就這樣決堤而出,她捶打著他的胸膛,想要掙脫他的怀抱。
  “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騙你,”杜少任怪她發泄情緒,承受著她一記記頗為有力的粉拳,卻依然擁緊了她,不肯放手。“我只是不知道……怎樣才能留住你?”
  秦雨裳一怔,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見了什么,她無助的抬起淚痕斑斑的小臉,神色凄迷。
  杜少白看著她梨花帶雨的臉龐,突然心神一蕩,不由分說吻住了她。
  “唔……不要……”話雖如此,秦雨裳的身体卻背叛了她的心,自動張開了嘴,吸納著杜少白全部的熱情。她身体的每一寸每一分,都在渴望著他的愛撫,期盼著他的貼近。
  夜半時分,在一波波高潮中昏厥過去的秦雨裳幽幽轉醒,意識到自己一絲不挂的躺在杜少白的怀中,心里有一個聲音在吶喊著离開他;可是身子卻一動也不動的偎在他胸前,貪戀著他的強壯与溫暖。
  她承認,她喜歡他在她身体里的感覺,她愛那种充實而滿溢的感覺,那個激情的感官時刻,就是她与幸福靠得最近的一刻。想著想著,她突然激動的抱住他,想延長這短暫的幸福,她抱得好緊好緊,直到連自己都快要喘不過气來了,才雖然松手,然后意識到自己熱情的舉動有可能吵醒他……不不不,他可千万別醒啊,否則……秦雨裳輕輕仰起小臉,卻看見——黑暗中,杜少白眼中跳動著扑朔迷离的光芒,与她的視線親密交纏,那曖昧又火樣的光芒,瞬間點燃了她。秦雨裳听見自己竟然微微的喘气了,她自以為不著痕跡的移開停在他胸前的小手,以為他會忽略她剛剛忘情的行為。
  杜少白抓回她的小手,緊緊按在自己胸前,低沉而沙啞的說:“你可以再抱緊一點,我不怕疼的。”他一手摟住她的腰,將她凹凸有致的曲線黏在他的身上。
  秦雨裳將頭埋在他的頸窩,懶散的說:“我沒有……”她猛然听見他喘了好大一聲气。
  “別動了,”杜少白用力按住她的身軀,痛苦的說:“我不想把你給累坏……你昏過去好几次了。”
  听見他体貼又露骨的話秦雨裳差點連腳趾頭都要紅了,于是她安安靜靜的倚在他身上,不再妄動。
  靜靜擁著她許久,杜少白突然輕聲低問:“想不想聊聊天?”她是他第一個在做完愛后如此溫存對待的女人。“明天是周末,是賴床的好机會。”
  秦雨裳不想說話,有些事,比如說五百万,她不想提及;有些事,比如說他那一群紅粉知己,她沒有勇气過問,還有他們之間懸殊的家世……
  “啊……總經理,我要打個電話回家。”她慌慌張張想要起身,這不是借口,是真的著急。
  該死,她又縮回殼里去了,在他們這樣親密之后,她竟然還想繼續逃避他!杜少白蠻橫的回身壓住她,教她不得動彈。“別忙了,現在大半夜的,万一伯母睡了的話,你這樣不是反而吵回了她?”
  “不……不會的,媽媽沒等我進門是不會先睡的。”她在他身下掙扎著,卻始終回避他的眼神。
  看見她一臉焦急的模樣,杜少自心里往然涌起千百种滋味,然而要一個大男人承認他竟然吃起她媽媽的醋,這种事是打死他也說不出口的,最后他只得閉著嘴,賭气似的指指床頭的無線電話。
  秦雨裳拉起籌被掩住深胸,背對著杜少白撥了家里的電話號碼,響了許久母親才接起電話,原來她真的睡了。“媽,對不起,今天加班太晚了;所以住在朋友家,嗯……明天是周末,我陪您上市場……晚安。”
  杜少白在她挂上話筒的那一刻,就立刻把她拉回身邊,緊緊的壓住她。“和母親感情很好?”
  秦雨裳不假思紀的回答:“她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
  最愛的人?一陣酸澀填沖杜少白的心門。“那我呢?我是你的什么人?”他問得蠻橫。
  “您……”秦雨裳被他壓得就快要窒息了,她喘著气道:“您是我的上司,是總經理啊。”
  杜少白抱著她稍稍們身,以免自己把她給壓扁了,然后捉住她的眼神。“還有?”他在逼她,逼她承認她是在乎他的。
  這一刻,秦雨裳真的動容了,她几乎要溺死在他看似深情的眼眸里,她咬咬牙,找回清醒的神智。“還有,您是我的大恩人。”
  杜少白驀然從她身上跳起。就是這樣?他為她赶走了所有的女人,他追她追到畢業典禮還編出一個莫須有的妹妹,每天最大的企望就是能得到她的一個微笑,他帶她參加喜宴,結束荒唐的獵艷,他為她而痴傻癲狂,而她卻說他只是她的總經理兼大恩人,只是這樣?‘沉默中,秦雨裳環顧著這個不屬于她的世界,躺在這個屬于無數女人的男人身邊,拼命說服自己這已足夠,再多,就是貧困了。“我真的累了。”
  她輕輕閉上眼,用殘余的意志力抵擋著他炙人的目光,始終不肯再睜開眼睛,不敢……再看他一眼。
  天剛露曙,秦雨裳躡手躡腳的起身,想在他還沒有醒來前,自行离去。她輕輕走到盥洗室,沒有掩上門,原本只想亂亂洗把臉,等回家后再盥洗的,沒想到卻在台子上的漱口杯里看見兩把牙刷,一把是藍色的,一把是紅色的,放在同一只漱口杯中,傳達出某一种親密的气息。
  一把紅色的牙刷,勾起她不愿記取的過往,想起她第一次和總經理做完愛……不,應該是發生關系的第二天,他也已送給她一把一模一樣的紅牙刷,還細心的替她擠好了牙膏。那把牙刷應該早已進了焚化場,而眼前的這一把,又是屬于哪一個紅顏知己的呢?秦雨裳怔怔地發著愣。
  “別怀疑,那把牙刷除了你之外,沒第二個女人碰過。”杜少白站在門口,陰陰的說。原來這個小女人在抱了他一晚之后,又想偷偷摸摸的不告而別,她到底把他杜少白白什么了?
  秦雨裳傻住了,這是她用過的牙刷?在這個不用于她的世界里,竟然悄悄保留著一把為她而准備的紅牙刷?
  “干嘛,你以為這里有几個女人來過?”除她的眼神,分明以為他是個“人盡可夫”的大色狼,他沒好气的說:“你是第一個登堂入室,還上了我的床的女人。”
  秦雨裳听著他的話,只覺得頭腦一片混亂,理不出任何的頭緒。
  怎么可能,他不是有一大堆的女朋友?“對不起,我以為……”
  “以為我一天到晚帶女人回家亂搞。”杜少白凶狠又露骨的說。“我的公寓一向是女人的條地,除了我媽和鐘點女佣之外。”而現在多了一個她。杜少白沒有說出口,他以為她該記得他的一片心。
  凶也凶過了,气也出盡了,杜少白這才注意到她竟然穿著他的白襯衫。原本筆挺的男性襯衫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垂挂著,卻又該死的性感到了极點,尤其是在接下在出兩條換脂玉鵬,激發出最強烈的勾引信號。
  “對不起,”秦雨裳以為他不高興自己穿了他的襯衫。“我借了您所衣服……”
  “別道歉,”杜少白踱到她面前,眼中再度燃起一种秦雨裳已經漸漸熟悉的激增。“這襯衫穿在你身上比我好看。”
  杜少白說者竟然一把抱起她,間她坐在盥洗槽旁邊的平台上,隨后把手伸過她的衣擺。天,她沒有穿上內褲。杜少白一個激動,拉開她的雙腿站在她腿間,猛然掀起過長的衣擺,完全暴露出她的私處。
  秦雨裳在他怀中抬起頭,回應他專注的凝規,真真切切感到他眼光里的溫度,火辣辣的灼熱著她。讓她不敢逼視卻又移不開眼光。
  杜少白突然眉頭一蹙,輕輕推開了她,“刷牙吧。”
  秦雨線看著他倡挺的背影即將消失在浴室門口,低下頭,看見紅色牙刷安安靜靜的躺在盥洗台邊,他出去之前又在上面……擠好了牙膏。
  有些東西,依然模糊,有些什么,卻明明白白。她追上前去,在他身后緊緊抱住了他,抱住這個正在苦苦壓抑欲望的剛硬体魄。
  杜少白僵硬的轉身面對她,她的眼中漾著溫柔的水光,浮著一層薄薄的、透明的、卻強烈的東西,深深蠱惑著他。然后,他不可置信的攔腰抱住她,慌亂而顫抖的吻了她。
  他吻得輕柔、吻得纏綿、吻得激烈、吻得失控,直到看見她因透不過气而漲紅的小臉,終于松開了唇,然后一瞬也不瞬的鎖住她的眼眸。
  秦雨裳偎在杜少白怀中,輕輕褪下自己身上的白襯衫,暴露出一身的雪胎換膚,然后顫抖的回抱住他,彩貼著他,听著他胸膛里如雷的震動。!
  “啊……”巨大的充實瞬間填滿了她,不可私議的滿足化成激動的汗水,從她的小臉上一滴滴滑落。
  “該死……”杜少白咒罵著自己,以為自己又弄痛了她,他心疼的吻去她的汗水,但在她作內的欲望卻不敢蠢動。
  “監啊……啊……”秦雨裳拱起身子,發出陣陣勾魂攝魄的媚吟,她抬起雙腿緊緊纏住杜少白,逼得他更靠近自己。
  “天,我還以為……以為……”如釋重負之后,杜少白開始肆無忌憚的在她体內抽送,狂猛的、激烈的、深刻的,与地密不可分、緊緊融為一体。
  惊天動地的激情中,杜少白的大手握到了她緊抓著床單的小手,在幸福驟然降臨的時刻,他牢牢握住了她,一生一世……他再也不放手。
  她沒有開口,他沒有承諾,但是愛情就這樣悄悄的滲透,毫無預警的降臨在他們之間。
  “我終于知道總經理為何會有這么多女朋友了。”激情褪去,秦雨裳把,臉埋在杜少白怀中,呼嘯的說。他是一個燃燒的太陽,渾身散發著光与熱,并且不吝給予,讓每一個接近他的人,都能得到最大的溫暖。
  可是,可曾听過有誰能獨占太陽的呢?沒有,太陽的光芒是平等的,均勻的照在每一個渴求他的人身上,一旦有誰太貪心,想永遠霸著太陽不放,最后只怕要被這過度的高效烤得焦黑,尸骨無存,万劫不复。
  杜少白用手指挑起她的小臉,那上面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感傷,而讓她痛苦的可是他?“別胡說,我哪有很多女朋友了?”
  “別緊張,我沒有要拷問總經理的意思。”秦雨裳重新把頭埋進他的胸膛,為他的緊張而咯咯笑著。她不愿家個妒婦,更無意叫他和所有女友斬斷關系,她不想做這种不自量力的事,更無意要他承擔任何出任。這是一場你情我愿的男歡女愛,沒有誰該對誰負責任。
  在听見她左一句“總經理”,在一句“總經理”之后,杜少白皺起了眉頭。“雨裳,現在的我……算是你的誰?”
  他問得拗口,她卻听任了,她的臉上有一种過分的輕松,而且口气是戲達式的,一點儿也不像平常的地。“您是我的總經理呀。”
  杜少白不滿的挑起眉,繼續問:“還有呢?”
  “您還是我的……大恩人”痛苦在她眼中一閃而逝,迅速得教人來不及發現。
  深濃的不滿聚攏在杜少白的眉心,他咬著牙,捺著性子問:“以及?”秦雨裝愣住了,她沒有准備好第三個答案……她轉動黑玉般的眼珠,將小嘴壓在杜少白耳邊,響前的低吟。
  杜少白在听完她的耳語后,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壓著怒气低低重复:“你是說……我是你的性伴侶?”
  他從她身邊跳起來,滾下床,然后鐵青著臉,不可置信的瞪著她。
  “該死的,你以為這樣狠好笑嗎?”他這樣盡心盡力的取說她,她竟然把這一切當成一個笑話當成一個游戲嗎?
  “別這樣。”秦雨裳急得坐起身子,拉起被子掩住酥胸,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的,可是他一直逼問,她總得說些什么來緩和一下气氛的,沒想到卻把場面搞得更糟了。“我沒有拿總經理開玩笑的意思,真的真的,您是我的大恩人,我感激您都來不及,怎么會嘲笑您呢。”
  總經理、大思人、外加數不清的“您”,這就是她對他全部的感覺?杜少白從來沒有這樣沮喪過,再說下去,她恐怕要說她之所以愿意跟他親熱,完全是為了“報恩”了。
  他突然覺得自己就好像一個強搶民女的惡少“,毫無人性的染指了一個純洁無辜的少女。”穿上衣服,我送你回去吧。“
  杜少白頂天立地的寬大肩膀一瞬之間垮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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