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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鏗鏘!
  清脆、響亮的破裂聲自男人毫不留情的一記重擊中,流向四方。
  第……第三面,紀莎藍不敢相信他真的這么做了,他又把她准備安裝的鏡子給砸了。
  她气得咬牙切齒,雙眸中合著兩盞不容忽視的熊熊烈焰,那沐浴在團團烈火中的身子更因气憤過度,不停地抖著。紀莎藍這副動怒的容顏可比擬复仇女神,教人看得膽戰心惊,恨不能立即逃离它的規力范圍,免遭怒火焚身。
  “闕尚火!”高八度的尖銳吼聲表達出她絕對的憤怒。“你是回來搞破坏的,是不是?”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她的耐性已達到极限,隨時有變為創子手的可能。他回來不過十天而已,就把大伙嚇得雞飛狗跳,他怎么不干脆留在他的溫柔鄉算了?
  就說這种脾气差的人不适合當她孩子的父親嘛!紀莎藍气憤地想著。“我說過這間房子里不需要任何鏡子。”好吧!闕尚火承認,他是有些惱怒了,實則是气得想殺人。他不曉得這個天般的女人,為什么堅持在他的臥室裝面對他而言彷如全世界最大的鏡子。他是男人,又不是愛漂亮的婆娘,何需鏡子來妝點自己?更何況他不照鏡子,向來不照的。
  几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鏡子是闕尚火的大忌,身為闕家么妹摯友兼同學的她更沒有理由不知道。由此可見,天般的紀莎藍是故意的,而且也絕對、肯定、一定是蓄意要惹火他的。他早就看她不順眼了,若非它是小舞的摯友,闕尚火發誓,他早就把她丟出這間房子了,哪還能容她在這裹作威作福、大眼瞪小眼地亂吼一遍?
  “如果你不能尊重我的創意,就另請高明。”怒气沖天的紀莎藍現在只想宰了他,抹去他臉上的不在意。
  “大門沒關,你可以滾了。”他根本不在意,只是轉身拿起掃把和畚斗仔細地將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攏在一起。
  “你叫我走,我就走,那我不足人沒格了?”冷靜!她一直這么對白己說著,可是每次一看到他那副不可一世的跩樣子,她就忍不住暴跳如雷,想狠狠地賞他一巴掌。
  “好,你掃。”闕尚火將手里的畚斗和掃把理所當然地塞給她,“還有,离開前順便把一樓和二樓掃干淨。”
  他這棟三層樓的建筑正在全面重新裝潢當中,雖然難免髒亂,可也不至于糟得像浩劫后吧!這一切的髒亂和混雜全都得拜眼前這個怒火沸騰的女人所賜。如果她不是故意便是有心,明知道他這人容不下一丁點不干淨或雜亂,每天都會不辭辛苦地親自將樓上、樓下打掃一遍,東西還回原位才睡得著覺,卻偏偏和他作對似的,裝潢一樓時,二、三樓的地板會莫名其妙地堆滿了木屑,兩層樓的擺飾更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全易了位。他早將紀莎藍刻意挑釁的行為看在眼里,若不是念在她是小舞多年摯友的份上,不想和她一般計較,這個天殺的女人怕不早成了一杯黃土了。
  好不容易一樓裝潢好了,他以為自己的磨難終將減少一些,她卻又屢次將二摟施工中的呢屑帶往一樓,無視于他在气憤下設在一、二樓樓梯間斗大如看板的告示牌請不染一塵地下樓。闕尚火自認為寫得很婉轉、客气,她那些個工程班底在他有意無意的瞪視下也都很守規矩,下樓前一定會將身上的灰度清得干干淨淨、清清爽爽,果真一塵不染;偏偏只有這個女人不賣他的帳,鎮日帶著一屁股泥沙跑上跑下,非徹底污染他的居家環境不甘心。
  若不是小錢回加拿大前再三哀求他對紀莎藍好一點,他怎么可能咽下滿腔怒气又忍了一個月?他堂堂“青焰門”的人、脾气最暴躁的人,竟然在學習容忍?這事若傳了出去,他顏面何存!
  現在可好了,好不容易裝潢到尾聲,只剩三樓他的臥室了。闕尚火正准備慶況自己就快脫离苦難了,沒想到夭般的紀莎藍竟然為了一面鏡子和他周旋到底,堅不妥協,并可笑地稱這為紀莎藍的處世原則。他管她是什么鬼原則!屋主是他,他愛怎么裝潢是他的事,這個死腦筋的女人如果再不思變通,到時候可別怪他不客气了。
  “你這個超級洁癖,若不是因為你這個會認床的蠢家伙,堅持從一樓開始裝潢,我怎么可能做這么白痴的事?說什么睡別的床不習慣,你何不背著床算了。”為了他打破自己的原則,已教她火大好一陣于了,這個蠢蛋竟又處處牽制她,甚至惡劣到破坏她的設計。紀莎藍將手中的家伙一古腦地丟給他,“要掃你自己掃,我可不是你的佣人。”
  闕尚火反應敏捷地掃開她丟來的武器,光火地咆哮著:“紀莎藍,你不要以為有小舞替你撐腰,我就奈何不了你。如果你不想做,會有很多人樂意接手,滾!”
  “滾滾滾,這三個月以來你哪一天不用這個字?干嘛!你以為你是皇帝啊!你若真是皇帝老子,何不干脆將我推出午門斬首,來個痛快?”她竭盡心力地吼著,卻仍抵不過這個天生大嗓門的火爆家伙。
  都怪小舞啦!丟下自己的爛攤子讓她收拾,飛回加拿大幫什么“炎皇”選老婆。這“青焰門”也頁夠奇怪了,領導人連娶個老婆都要別人幫他作主,真差勁!
  關尚火雙手折得“咯咯”響,步步逼近她,“我不犯人,人卻犯我,你不會以為我有這么好的度量,任憑你繼續要你的小聰明吧!”
  又不是第一次了,紀莎藍才不在意呢!她只是又气又愛地盯著那逐漸逼近的龐然大物。小寶貝的爸爸体格真的好健美喔!老天爺真懂得補償人,給了他一張不怎么樣的臉孔后,又補償似的贈給他一副既結實又魁梧、健美得不象話的好身材。說真格的,連她看了都心動不已,直想吞了他,吏別說其它人了,難怪她會忍不住有了小寶貝。想起小寶貝,她又想起优生學,她有一六0公分,小寶貝的爸爸少說有一八五以上,這么算著,她的小寶貝以后一定不矮!紀莎藍開心地想著。
  再談長相嘛!這人的長相或許稱不上帥,卻是十足的性格、陽剛。乎心而論,闕尚火絕對上不了“青焰十大美男子排行榜”,再加上他臉上那道自右眼斜划至左臉頰的明顯刀疤,紀莎藍只能說它的臉檸起來、糾結成一團時,絕對有遏阻小孩哭鬧和避邪的功用。怀孕期間還是少看這种臉比較好,她暗暗記在腦海里,決定改天再實行,現在吵架优先。
  “麻煩你下手時俐落、干淨些,本人不想死得太拖泥帶水。”她得仰著頭說話,因為闕尚火已經像座玉山似的堵在她跟前了。
  他几乎舉起手如她的愿,一把扭斷她纖細的脖子。
  “殺你會活了我的手、髒了我的地板,人不划算了。”他好毒她笑著。
  喔!實在欺人太甚。紀莎藍弓起她的腳,不客气地打算教他絕子絕孫,唔……不,絕子絕孫已不可能了,不過他有望榮升台灣第一個太監。她腳才踢出,眼肴就要命中目標了,哪知闕尚火的反應快得嚇人,他下意識地往后退一步,飛快地一把抓住那只裹在短褲裹不安分的美腿。
  老天!這女人的皮膚頁光滑,修長的美腿相當勻稱,触感是道地的好,闕尚火意亂情迷地摸著她的腿。
  “闕尚火,你再不放開我的腿,我就大喊非禮了。”改天一定要抽空練習“金雞獨立”!不愿求助于對頭冤汞的她,搖來晃去地暗忖著。
  “非禮?就憑你!”他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議的笑話般,仰頭朗聲大笑。
  “你看不起我!”怒火不斷地上升,染得紀莎藍全身發紅,腦子也跟著不正常了。她竟然忿忿地抓住闕尚火的雙臂,拿頭去撞他硬如石板的胸膛。
  “天殺的,你在干什么?”闕尚火擋住她再次攻擊的頭顱,冒火地放下手中的美腿,改握住她的雙臂。
  現在的比數是一比一平手!撞得頭暈目眩的紀莎藍好得意地望著他臉上那道跳動的疤痕。每次闕尚火被逼得勃然大怒時,他臉上那道被視為“心理障礙”的刀疤便會一上一下地跳得好快。
  “誰教你看不起我!”為了挽回她女性的尊嚴,紀莎藍好刻意地“抬頭挺胸”,展現她曼妙傲人的好身材。
  她的動作太明顯了,闕尚火不由得一陣好笑,怎么每次講到這個話題,她就會顯得特別激動?“平板就是平板,不管你怎么挺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他不怀好意地說道。
  她平板一哪裹平板?為了讓這個不識貨的家伙慚愧,紀莎藍竟然失去理智地脫掉身上的運動衫,只著內衣,咄咄地逼問著傻了眼的大個儿,“平板?你瞎了眼啦:我這維納斯般、黃金比例的好身材哪裹平板?”
  紀莎藍若不是瘋了,就是個性開放的前衛女性,她怎么老是這么沖動?闕尚火目不轉睛地盯著她所謂維納斯般的好身材,一股潛在的熱气隱隱占住他的心、燒灼著它的胃,她在別的男人面前不會也這么沖動吧?他不悅地臆測著。
  “說話啊!現在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女人了吧?”說這話時,她是臉不紅、气不喘的,泰然自若地朝他笑著,壓根不覺得自己有“老王賣瓜”的嫌疑。
  听聞此語,闕尚火竟然不留情面地當場爆笑出聲,“實在太可笑了。”
  那如雷貫耳的笑聲听進紀莎藍的耳朵里分外刺耳。她不知道是气憤使然,抑或他眼中的鄙夷激怒了她,讓她再次做出這种匪夷所思、放浪的舉動,只知道她“必須”證明自己的魅力,如果她誘惑不了這個超級怪胎,她就馬上去變性!紀莎藍在心中恨恨地發誓道。
  她奮力地推掉手臂上那雙鐵鉗,急遽地摟住闕尚火強健的身体,帶著憤恨地倚著他,但憑女性的百覺緩緩地蝙動。為了達到必然的效果,她隱去心中的不快,趁他來不及做出任何應對之前,卜足佣懶地拋給他一記誘惑的微笑,并很高興的發現,這副与她緊緊相貼的男性軀体因它的動作和笑顏漸漸地繃緊了起來。
  天殺的:這個女人到底在干什么一闕尚火簡直是震怒了。
  她竟敢挑逗他:該死的,闕尚火發現体內那把欲望之火在紀莎藍有意無意的碰撞中,越燒越炙、越焚越烈,他快把持不住了。如果任她這么撩撥下去,不出三分鐘,她馬上又會重溫舊夢。闕尚火陰沉地咬緊牙齦苦撐著。
  “紀莎藍,你給我放規矩點!”闕尚火拉開緊依著他的軟玉溫香,恨得牙痒痒的,一張花崗岩臉繃得死緊。
  “很好,”她竟然老神在在地瞥了眼他那怎么掩飾也掩飾不了的“生理反應”。“我這個平板的女人終究還是吸引得了我們偉大的洁癖先生了。”彎身撿起地上的衣服,她好得意地當著他的面套上。哈哈哈!不用變性了。
  “我給你三秒鐘离開,滾得越遠越好。”他得不到解放的身体痛苦得只想沖冷水。這個害人的女巫眼見他這般痛苦,竟然若無其事地沖著他笑。“滾!”河東獅吼也不過如此了。
  “喲!脾气真差。走就走,怕你啊!”哇!他的臉好紅喔!莎藍暗暗地吐了吐舌頭,決定自這場混亂中抽身而退。
  “紀莎藍,別笑得太得意,你的姿色絕不如你想象中那么好,男人的性欲本來就比女人強,一旦性沖動時,母豬也能賽貂蟬了。”
  “闕……闕尚火!你敢罵我母豬,你竟敢罵我母豬,在我飽受你欺陵之后?”孩子的爸爸竟然把她比作母豬?
  “受我欺凌?”這种話她竟然說得出口!“我哪里欺負你了,說話放尊重點。”
  “你……你……”淚水泊泊地滑落,紀莎藍無比委屈地扁了扁嘴,竟然“哇!”地一聲,坐在地上哭得好傷心。“你……到底有沒有……同情心……”
  再也想不到她會來這么一招,闕尚火頓時陷人手忙腳亂,緊張得不知如何自處。“好了!別哭了,你們這些娘儿們真是的,動不動就流淚。”他不自在地嚷著,話中除了責備外仍是憤怒。
  “對啦!我們動不動就流淚,我們愛哭,我們是水做的。不像你這個沒血沒淚的男人,是花崗岩鑿成的,鋼板制成的,子彈穿不過、海水侵蝕不了,可以了吧!”連珠帶炮地打完,紀莎藍對白己的攻擊滿意极了。
  “喂喂喂,不要得寸進尺了。”瞧她哪像傷心的人,他看地分明是想騙取他的同情心。
  “嗚……”眼見他起疑心了,紀莎藍加強效果般地低下頭,便又擠出几滴淚水,雙手捂著臉,哭得好放肆。
  “別哭了!”闕尚火實在受不了這种哀號聲了。奇怪的是,他明明知道紀莎藍只是作態,并不是真的在哭,但一顆憤怒的心卻因為她的惺惺作態,就這么無法抗拒地給冷卻了。“好了,我說別哭了,你不是想再看我發火吧!”
  “發火?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四小時,你哪一刻不發火?”它的無動于衷讓她老羞成怒。她雖不是傾國傾城的大美女,可也是清秀有加的俏佳人,闕尚火面對楚楚可怜的她竟沒半點怜憫之心,實在傷人,這种缺乏同情心的爸爸不要也罷!
  他站著干瞪眼,正不知如何回話,對講机傳出守衛人員的聲音,“闕先生?”
  “什么事?”他大吼。
  “陶……陶小姐來了。”守衛人員心惊膽戰的聲音泛著抖音。
  紀莎藍一听,便忘了要傷心,全神貫注地轉他怎么回答。才回來几天而已,軌緊張地跟了過來,這個女人分明是黏他黏得太過火了!她不高興地撇著嘴暗罵。
  “請她進來,順便派個人過去幫她拿行李。”他奇怪地瞥著快快不樂的紀莎藍,不知道她又在生哪門子的气。
  “愛人來啦!”她酸不溜丟地擰著眉頭,“很抱歉,你的房間還沒裝潢好,沒辦法讓你“樂在其中”。”會認床第他倒霉,上天在懲罰他啦!
  闕尚火听出她話中的諷刺,故意邪邪她笑道:“這种事在哪里都可以樂的,更何況陶芯可以讓人“渾然忘我”。”
  怒火頓起,紀莎藍正欲開罵,內線的“嘟嘟”聲又起。
  “闕先生?”
  “又是誰來了?”他火大地問道。
  “門口有位倪央晨先生要找紀小姐。”
  央晨?對了,他今天要陪她去做產檢。紀莎藍急急地跳了起來,朝闕尚火打了個訊號,“麻煩你請他在外面等一下,我馬上出去。”央晨來得正是時候,她愛死他了。她得意洋洋地起身,“你有你的美女陪,我也有我的帥哥伴,再見!”
  她有男人?她竟然……闕尚火的心糾結在一起,直覺不是滋味。
  “慢著!你還沒打掃完,不准走。”他搶在她前面擋著她。
  “不准走,你憑什么?”她用力地推著他,卻怎么也推不動。“走開……啦!”呼!好累,這座山真巍峨。
  “別白費力气了,今天你如果沒有乖乖打掃好,就別想离開。”他蠻橫不講理地堵著,不肯移動半步。
  “你……快被你气死了。”紀莎藍側過身,雙手環胸,气呼呼地瞪著牆壁。
  “尚火?”柔柔、低沉的聲音從摟下傳來。
  闕尚火回頭喊著:“我在三樓。”
  這么溫柔!紀莎藍生气地轉回頭瞪他,他怎么可以在孩子面前封別的女人這么溫柔?那陶芯真的很美麗、很性感嗎?
  “再不放我走,待會儿我就告訴你的美女我和你是什么關系,看你以后還能不能“渾然忘我”。”她沉著臉威脅道。
  “請便。不過,我很想知道我們到底是什么關系?”他無所謂地走近她,笑著。
  “我們是……”對呀!他們到底是什么關系?情人?仇人?好象都有那么一點,那么他們到底是什么關系?紀莎藍苦惱地思索著。
  “尚火。”美女上樓了,她綻著迷人的笑容看著背對著她的人,卻看不到完全被闕尚火龐大的身軀給擋住的紀莎藍。“我好想你。”她朝闕尚火扑去,親昵地從后面摟住他,緊緊地貼著他。
  她有一雙修剪完美的玉手、涂著蔻丹的指甲,紀莎藍看著闕尚火胸前多出的那雙玉手,冷冷她笑著,“我好象打扰了你們?”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竟然當著她的面,抱她孩子的爸爸。
  陶芯听到女人的聲音,很快地放下了雙手,走到闕尚火約有邊并列著。當她看到有個女人臉色不善地看著自己時,她的眼神也跟著一凜,不悅地揪著闕尚火問道:“火,她是誰?”
  火?越叫越惡心。紀莎藍很想一拳揍歪她那用鼻孔看人的挺直鼻梁。
  “我啊!我和火可是關系匪淺喔!”紀莎藍虛偽地笑著,走到闕尚火的左邊摟著他,好甜蜜她笑著。
  “喔?”陶芯的臉色慢慢變綠。
  “你在搞什么鬼?”闕尚火推開紀莎藍緊貼著他的臉,冷淡地看著。
  “哪有,不過想昭告世人你是我的情人而已。”她大言不慚地揪著他的臉微笑。
  “情人?”陶芯嚷了出聲,用力扳回他的臉問道:“真的嗎?”
  對于紀莎藍所說的話,他無法反駁、也不想反駁,只是拍開陶芯的手不悅地說道:“你管太多了。”
  “對,你管太多了。”紀莎藍喜不自胜地笑著,以為他終究對她有感情。
  “你也給我閉嘴。”他轉回頭斥責,“別以為你這么說,就能粉碎陶芯和我的關系。”
  “還是你了解我。”為了在他面前維持好風度,陶芯只好大方地呼應他的話。
  他……他竟敢在別的女人面前對她這么殘忍?一股熱淚盈上紀莎藍的臉,對于隱瞞孩子的事她本來還很愧疚的,這下子她再也不用為自己的自私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了,反正他要小孩可以叫這個女人幫她生。
  闕尚火注意到她紅了眼眶,這回她不是在作戲,他看得出來,也很惊訝地發現心里竟有許多的不舍和自責。
  “嘟嘟……”內線又響起。
  “闕先生,倪先生已經進去找紀小姐了。”守衛報告完,一直屏著气,等待闕尚火下一步的指示。
  “好。”他也想看看這個男人是什么模樣。才答完,就听到一陣腳步聲直達三樓。
  “莎藍。”倪央晨听到三摟有說話聲,便主動上來了,結果看到紅了眼睛的紀莎藍手臂勾著一個男人,這個男人全身帶著怒火,身邊還另外摟著位美女。
  “央晨。”紀莎藍急急地放開闕尚火,投進他敞開的怀抱襄尋求安慰。
  闕尚火的視線跟著紀莎藍的身影跑,當他看到那個摟著她、俊美得不象話的男人后,原本被紀莎藍摟著的左手不知不覺握成拳,死死地瞪著迎上它的那雙眼眸。
  倪央晨淡淡她笑開了。這個人一定是闕尚火了,看他眼底那全然的占有欲及殺意,他對莎藍一定不像她所說的無動于衷那么簡單。
  “我叫倪央晨。”他大方地伸出手,闕尚火卻是怎么也大方不起來,只是惱怒地瞪著緊偶著他的紀莎藍,恨不能將她拖出倪央晨的怀抱,然后宰了這個男人。
  “陶芯。”陶芯也贊歎她沉溺在倪央晨不尋常的俊容中,她握著他的手,免除了雙方的不自在。
  “他叫闕尚火,旁邊那位小姐是他的愛人。”紀莎藍快快地介紹著。
  “哦?”倪央晨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好象在笑她不快的模樣。
  紀莎藍看出了他眼底的笑意,不依地努努嘴抗議。
  闕尚火看到他們彼此之間交流的親密眼神,火大地拉出紀莎藍,中斷了他們的擬視。“你還沒將地板上的碎片掃干淨。”
  “你真粗魯咄!”紀莎藍抬起腳踢他,闕尚火又接住她的腿往上抬,教訓她。
  倪央晨臉色大變地接住差點跌倒的紀莎藍,“小心!”
  跌進他怀里、惊魂未定的紀莎藍破口大罵:“闕尚火!你要是害我流……”她緊急地收住口。還好及時打住,不然差點就說出秘密了。
  “流什么?”闕尚火生气地想拉開摟抱在一起的兩人,卻被倪央晨給拍開。
  “請不要對她太粗魯。”他護衛著紀莎藍。
  “對,真粗魯。”余怒末熄的紀莎藍在旁邊幫腔。
  “尚火,你真不應該在人家的男朋友面前這么待她。”陶芯得体地輕斥道。
  “閉嘴!”他冷冷地回頭瞥了陶芯一眼,又磚回頭瞪著他們,好象他們一有什么不得体的舉動,他就准備大開殺戒。
  “嘖,央晨,別理他。”
  倪央晨帶著滿臉笑意把手裹的保溫瓶塞給她,不愿再和闕尚火發生沖突。“把雞湯喝了,我幫你善后。”
  “又是雞湯,我不要喝。”她撒嬌地賴著他。
  闕尚火一看她向倪央晨撒嬌,整張臉都扭曲變形了。
  “不行,快喝,不然阿啟會不高興。”倪央晨四處尋找著闕尚火所說的碎片,終于在走道盡頭的房門口看到了。
  眼前紀莎藍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瓶中的雞湯給拉走了,根本無心去注意另外兩人。
  誰又是阿啟了?是她的另一個男人?闕尚火寒著臉,狠狠地瞧著幫紀莎藍掃地的倪央晨,及愁眉苦臉地喝著雞湯的紀莎藍。“不喜歡喝又干嘛要喝?”她對這個人的話奉若圣旨,卻老是件逆他。
  “尚火,人家的事,我們別管了。”陶芯拉著他要走,闕尚火不肯。
  “對啊!尚火,你就別管我們的事了,快陪你的大美人去散步。”紀莎藍忿忿地倒著雞湯,賭气地喝了一大口,不料卻破人喉的熱湯給燙得哇哇叫。“好燙!”
  “明知道燙還喝這么猛!”闕尚火接過她手中的杯蓋,急忙幫她倒一杯開水。對于他自發性的動作,紀莎藍感動得几乎淌淚了,若不是礙于陶芯在場,她一定會親他、摟他、愛他,讓他知道她對他的感覺。
  “尚火,我累了,帶我去休息。”陶芯也嗅出這兩人間不尋常的感情了。
  “去啦,去享受你的“渾然忘我”吧!”她哀怨地揪著他,口是心非地瞥過臉,宁可肴倪央晨掃地,也不愿再回頭看闕尚火。
  倪央晨停住手中的工作,笑笑地看著那對妙冤家,明明關心著對方,卻又逞強不肯承認,闕尚火的茅塞不知何時頓開?
  紀莎藍不會以為他非她不可吧?醋味頓生的闕尚火摟著陶芯直直地走過紀莎藍、經過倪央晨,當著他們的面走進它的房間,大力地關上門。
  “他是不是都保持這种火气過日子?”倪央晨打趣地問著頃刻間失魂落魄的紀莎藍。
  “他叫尚火,就是崇尚火焰,你說他還能怎樣心平气和?”她沒精打彩地哦著開水,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
  “你是個表裹不一的人,你知道嗎?”都清理完了以后,倪央晨走回她身邊歎气。
  “我想我剛剛知道了,”她發呆地看著門,心情大坏,“所以決定放自己几天假,修身養性一番。”最主要是她不想看到闕尚火和陶芯卿卿我我她在她眼前晃來晃去。
  “逃避?”倪央晨了然于心。
  “不是,是他毀了我的鏡子,我要教訓一下他,讓他坐立難安,無法充分享受美人在抱的滋味。”她義正辭嚴地解釋著。
  說來說去,還不是打翻了醋桶,心里一片酸。倪央晨大笑地擁著她,“如果不想睡不著覺,我們就快走吧!”
  紀莎藍不悅地隨著他往樓下走,嘴硬地說:“我才不會。”
  “是嗎?”他呵呵她笑得好樂。
  闕尚火可好了,這個禮拜都沒人去打扰他和那個女人的好事,他-定很高興吧!紀莎藍坐在房間裹抱著枕頭生悶气,一整個禮拜都在想這件事。
  “小藍,你在襄面嗎?”紀浪平輕輕地敲著門。
  “在啦!”都罷工一個禮拜了,闕尚火竟然一通電話也沒打來,一定是沉醉在陶芯的溫柔鄉里,連裝潢尚未完工都不在乎了。
  紀浪平進來時,看見倚在床頭的妹妹正心情不快地睡打枕頭出气。“小藍,你是不是有心事?”他坐在床緣,溫吞地間著。
  “沒有,我的心情好得很。”闕尚火頁無情,竟然一點也不關心她。
  “小藍……”紀浪平無奈地看著她。
  “我的心情真的不錯嘛。”她沉著臉,崛強地說著。
  真是固執。他定定地揪著她,“我從小看你長大,你心情好不好是逃不過我的眼睛的。更何況現在咱們家只剩你和我了,姊要是知道你不快樂,她一定會罵我的。”他這個姊姊的脾气可是沖動之最,再加上体型之龐大,他還是別自討苦吃。
  “哥,你不說、我不說,她怎么會知道?”這陣子還是暫時別去找姊姊,她太敏感了,万一讓她知道怀孕的事,一定又會鬧得雞犬不宁。
  紀莎藍有點擔心地瞥了眼尚平坦的小腹,現在升三個月而已,只要隨便穿件寬松的衣服,就可以蓋住略微變形的身材,可是隨著肚子一天天地大了起來,過陣子哥哥一定會發現這件事的,她現在還沒有心理准備和盤托出一切,尤其是闕尚火和那個女人打得正火熱,她絕不想在這時候讓他知道這件事。也許等四、五個月的時候,她就得考慮搬到央晨那裹住一陣子了。
  突來的鈴聲打斷了她的沉思,她順手接起電話,揮揮手要紀浪平別擔心。“喂……我是,是你喔!」
  闕舞雨擺出哀兵姿態,“莎藍,別這樣嘛,是不是哥又給你气受了?”
  “是不是他威脅你來叫我回去的?”她有點訝异。
  電話那端傳出一陣歎息聲。“不是。別告訴我,你們又鬧瞥扭了。”她打電話回來是為了舒解郁悶,不是想增加煩惱的,闕舞雨暗歎。
  “誰會和他鬧瞥扭,我又不是小孩子。”紀莎藍擺擺手要紀浪平出去,因為她有問題問好友。
  紀浪平依戀地看了眼話筒后,才做言离開。
  .“我好煩喔!”闕舞兩煩躁地說著。
  小舞會心煩?紀莎藍笑了出來,“現在是不是流行憂郁症啊?”話一說出,她差點咬掉自己的長舌頭。
  “這么說,你也在煩心囉!”對方略略地笑了出來。
  “你不是在幫黑家的長男選妻嗎?告一個段落了嗎?”她先聲奪人,改了話題。
  “已經挑完了。”闕舞雨沒好气地答著。
  “這么快選完你應該高興,干嘛悶悶不樂的?”紀莎藍几乎可以看到她垂頭喪气的模樣
  “問題是所有的候選人全部落選了呀!”她不平地嚷道。
  紀莎藍听得為之失笑,“落選是黑家人應該煩惱,怎么會是你在煩呢?”
  “我就是怕他們重新再選一次,到時候我又得耗在這裹好几個月無法動彈,那才真教人難過。”她煩躁地扯著頭發,一點也沒發現門邊凝視著它的男人。
  “既然不想待在那里,你不會逃啊!”紀莎藍您惠著她。“以你的能耐一定行的。”
  “好主意。”闕舞兩突然發現倚著門邊緊揪著她不放的男人了。“呃……莎藍,看在我身陷苦難的份上,你就大慈大悲再饒尚火哥一次吧!”
  她怎么了一紀莎藍奇怪地看著電話,繼而問道:“喂,有人在旁邊監視嗎?一
  關舞雨直直地看著黑炎走近她,然后動手脫她的衣服。“對,所以請你務必再幫尚火哥一次,拜托了。”她捂著話筒,臉紅地瞪著正忙著解她釗子的男人,低聲罵道:“你干什么,我在講電話。”要不是為了幫這只大色狼選老婆,她怎么會困在這裹?
  “你講你的,我不干涉。”黑炎不為所動地推開她的衣服,解開她身上的紗布,幫她換藥。
  “喂喂,小舞,你在嗎?”紀莎藍听不到對方的聲音,焦急地喊話。
  “莎藍,我現在有事,下次再跟你聊。”闕舞雨飛快地說道,挂電話之前仍不忘交代著:“記得你答應我的事喔!”
  紀莎藍拿著話筒發呆,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到底答應了她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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