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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席父一得知席政東与凌氏企業千金打得火熱,立刻征召席政東回家。
  “政東,听說你現在和凌先生的女儿正在交往中,有這回事嗎?”
  “爸,你耳朵真靈!沒錯,是有這一回事,怎么了?”
  “若是可以,快一點迎她入門呀|.”
  “爸,她不是那种溫馴的小綿羊,你必須有心理准備。”
  “很凶嗎?”
  “不只!又驕傲、又狂妄自大、脾气又大、陰睛不定……”席政東一直數落凌訪玥的不是,令席孟榮有點心寒。心想,這么多強悍的形容詞可加諸她的身上,她豈不是個超級小悍婦了嗎?
  “你罩得住嗎?”
  “沒問題!我席政東出馬,包准她乖乖地降服。”
  “确定?”
  “成的!爸,你要我快點娶她入門,我等一下會問她意見,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
  “婚后我們不住家里。”
  “為什么?”
  “不然天天上演全武行,你們哪受得了!”
  “好,好,依你,全依你,經你這么形容,我也怕跟她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了。”
  “習慣就好了。”
  “那--我不給你壓力,你自己斟酌吧!”
  “OK!我會全權處理的。”
  父子倆一達成共識,席政東也開始策畫如何讓她這個河東獅正式怒吼了。
  “訪玥,你愿不愿意嫁給我?”
  “沒有燭光、鮮花,也沒有浪漫气氛和沒有悠揚的音樂,不适合求婚吧?”凌訪玥蹙著眉頭說著。
  “那已褪流行了,現在是要酷的年代。”
  “不然,鑽戒呢?”“什么鑽戒,我很窮你不知道嗎?”
  “可是至少也要有點象樣的東西嘛!”
  “凌訪玥,你秀逗了是不是,在這哪有什么可以象樣的?”他們現在正在大馬路邊,一輛追風机車上,今天又逢初二,哪來月光?現在正值午夜,哪來仍在營業的珠寶銀樓?他簡直要罵她白痴加三級了,他又不是神仙可以變戲法,強人所難嘛!
  “喔!也對,現在街上已無人煙,店又打烊了。”
  “你到底嫁不嫁?”
  “不嫁行嗎?”
  “講那什么話,我又沒占過你便宜,你好意思一副要我負責的口气?”
  “沒有啦!只是你好象天生是我的克星似的。”
  “我也真倒霉,先交上個損友,再遇上你這超級大悍婦。”
  “悍婦才好,才不會白白受欺凌。”
  “誰敢欺凌你,找死是不是?”
  “我有這么厲害嗎?”
  “是有那么一點。”
  “你大概是生來克我的,我都被你克得死死的,任你宰割,若在以前--”
  “別以前不以前的,那已是過去式了!現在是‘現在式加進行式’,別再炫耀你以前的丰功偉業了。”他可是咬死她的弱點,讓她翻不了身。
  “好啦!你叫人上門來提親。”
  “明天我立刻叫人去。”
  “喂!現在已算是明天了,你要什么時間--”
  “哎呀!你還抓我的包,你膽大包天哦!”
  “我不敢啦!走了,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什么時候變這么乖,稀奇耶!”
  “不跟你多說了,走吧!”
  “抓緊了。”
  “好。”
  他如噴射机似的,“咻--”一聲往凌家急馳而去。
         ※        ※         ※
  凌訪玥一回到家,見父親仍坐在大廳等她。
  “你愈來愈不象話,天天混到三更半夜,太沒家教了。”凌父之前是認為她長大了,也有自己的判斷能力,是好是坏自己也該會分辨才不去管她,可是這陣子天天夜不歸營,也不知和誰在鬼混。
  “爸,我都几歲的人了,早會分辨是非,不會做出有傷家風的事了,你大可放心的!”
  “你和戴威--”
  “我們不可能了。”
  “那你現在和誰在一塊?”
  她之前才堅持非戴威不可,才多久時間就已移情別戀,未免太善變了!
  “席政東。”
  “誰是席政東?”
  “戴威的好朋友,他介紹的。”
  “那姓席的是什么來頭?”
  “做木材的,沒什么大來頭。”
  “那席孟榮和他--”
  “一點關系也沒有。”
  “沒有?那你還和他交往?”
  “我們個性又像,脾气又相投。”
  “我看你戀昏了頭,你以前不是常常堅持商業聯姻的嗎?怎么才沒一會工夫就轉舵,連目標也換了。”
  “爸,感情這事,feeling對了就行了,以前我不懂,光只會強求別人來附和我;現在我知道了,這种事勉強不來的。既然我和政東情投意合,湊在一塊也不錯。對了,爸,明天政東會托人來提親,你就答應他吧!我是嫁定他了。我累了,爸,你也早點休息養足精神好好看女婿吧!”凌訪玥一點也不將他這個老子當長輩看。
  “訪玥--”
  “爸,早點休息吧!”凌訪玥手還一邊朝凌父搖晃,人已拾階上了樓。
  凌父可气傻了!時代變了,他為人父的還得坐在客廳等門,等待夜歸的子女回來,這不打緊,竟讓晚輩的催他上床休息,他要抗議倫常反了!
  次日,席政東果真邀了戴威及他們那票“膿兄唬弟”上門來求親。
  凌訪玥一早即准備好等他們上門。
  凌父可不,他窩在房內生悶气,這丫頭太不給她老子面子了,他也懶得做面子給她;底下人來通報,他硬不肯下樓接待客人,還是凌訪玥上去硬拉他下來。
  “爸,你拗什么拗,人家大老遠上來了,你至少也出來見個面,則讓人笑我們凌家沒見過世面嘛!”
  “哼!臭丫頭,我堂堂凌昱成在企業界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那些毛頭小輩說見即見,那太貶低我的身分地位了。”凌昱成一气她交個沒來頭的小子;二气她一點也不尊重他這個老子,枉費他辛辛苦苦扶養她長大成人,她胳臂還往外彎,太气人了。
  “爸,反正我不管,我要定他了。”
  “為什么非他不可,你是不是讓他--”
  “才沒有!他人很君子的,送上門他還不肯要,可見他人品多好。”
  前一陣子說再碰上要給他好看的人,現在反而崇拜他如神只偶像似的,凌昱成不得不感歎一朝遭加寵,奉君如天。
  “那你要我如何?”
  “下樓欣喜地告訴政東,你很樂意將女儿無條件嫁給他。”
  “你瘋了?至少也要吃餅,我只有你這么一個女儿,若不吃餅怎么成?光憑這一點我絕不答應。”
  “吃餅?爸,這种觀念你還有?太古板了吧!”
  “你懂什么?反正沒餅吃免談。”
  “好,好,好!我問問他的意見,如果吃,你要多少?”
  “少說要六千斤。”
  “爸,你說什么?六千斤?”
  “沒錯,六千斤!我養你這么大,吃個六千斤你叫什么叫?我養你也花了不少錢,你若再袒護他,我就--就免談了。”
  “爸,你太沒良心了吧!一吃吃六千斤,你也不考慮看看他經濟能不能負擔。”
  “喂!你搞不清楚狀況喔,你還沒過門,就處處替男方著想!你到底是姓凌,還是姓席?”
  “現在還姓凌,以后就姓席了。”
  “你……气死我了!”難怪有人說“女儿賊”就是這樣,白白養大了還處處替外人著想。當然樓上談不成,只有靠樓下的盡力了。
  “伯父。”他們六個人同時向凌昱成問候。
  他只認得戴威,其它人一概不認識。凌父還一一猜測哪個家伙是誘拐他女儿的席政東。他看了好一會,始終未果,只好開口問他們。
  “你們哪位是席政東?”
  “我是。”席政東立刻站出來,凌父仔細看看這人,論五官尚及格,論口吻平平,還是不覺得他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女儿看上眼的條件,只是訪玥竟不長眼地對他死心塌地到這种“天理不容”的程度。
  “阿威,他是你……”凌昱成心想,席政東既然和戴威一起來,他們的交情必定匪淺。
  “拜把兄弟。”
  “他什么來頭?”
  “普通子弟。”他們几人老早套好了。
  “阿威,你也知道凌伯父對這种門戶問題很敏感,呃--”
  “伯父,這事你問訪玥的意思,我沒意見。”
  “訪玥你說--”
  “我已表明態度了。”哇!凌昱成這孤軍無援了,眼看這事快成定局。
  “這--我……我不管你們了,反正我堅持一毛也不會給訪玥,誰叫她挑個窮光蛋!”
  “爸,你同意了?”
  “我不是同意,是不管!你要搞清楚。”凌父簡直快捉狂了。反了反了,自家女儿窩理反了。
  “政東,成了。我們私奔去。”
  “你對不對勁?你肯,我老子未必肯。”
  “你這小子太不識相了!訪玥要你不花半毛錢有個老婆你還不要。”凌昱成對他沒錢娶老婆還這么囂張,很看不過去。
  “凌伯父,政東他家才不會隨隨便便了事,他是長子,再怎么寒酸也不會沒個樣的。”戴威對席政東的家世可是清清楚楚的,他們可是全台木材業的重量級龍頭人物,長子結婚豈有不舖張一番的道理?
  “哦--若是如此,我要的條件很簡單,禮餅六千斤,席家若出得起,我勉強同意。”凌昱成知道若他真是凌訪玥囗中形容的窮光蛋,一定是負擔不趄的,嘿--席政東難看了。
  “六千斤?哪一家?”
  “丹比的。”
  “好,什么時候要?”
  “政東,你別逞強。”凌訪玥已在一旁為他著急。
  “放心,這點小錢我席政東還有。”
  “戴威,他--”凌訪玥轉而向戴威求助,希望他勸勸席政東別打腫臉充胖子。
  “放心,他能力所及才敢夸囗。”
  “這……”
  “看不起我?”
  “我……不是啦。”
  “不是就行了,你安心等我上門娶你吧!”
  他們這番對話在凌昱成耳中是無能為力,硬撐面子而已。他等著看席政東出糗。
         ※        ※         ※
  過后排個八字,至送聘禮,凌昱成仍存著那只是小孩子把戲,絲毫不看在眼里,直到--
  “親家。”
  “你不是孟榮兄嗎?”
  “是啊!小輩沒提過嗎?”
  “那席政東是--”
  “小犬。”
  “他怎么沒說他和孟榮兄是父子關系?”
  “這有何不同?”
  “沒,沒什么不同。”席孟榮老早知道凌昱成是出了名的嚴苛之人,事事求門戶相當,他已為女儿物色了不少非富即貴的夫婿對象。他言下之意大概是席政東若早早告訴他真實身分,他也會以大禮招待,絕不敢這么草率地看待這門婚事。
  “那這門婚事--”
  “早早辦,早早辦。”凌昱成一張奉承的嘴臉。
  若非年輕人早已對上眼,席孟榮肯定要反對這門親事的;親家太勢利眼了,他看了就不順眼。
  “那禮餅也來了、小聘也送了,關于婚期--”
  “我沒意見,由孟榮兄全權處理。”
  “政東,你們倆的意思是--”
  “簡單就好了,反正我未來的岳父已說了大餅六千斤,其它什么也不要求,既然如此,我們也不用大費周章擺什么婚宴、什么排場了。”席政東這句話顯然刺中凌昱成的心理。凌昱成現在已知他是富有人家子弟,豈有不風光辦喜事的道理?
  “可是,政東啊,我只有訪玥一個女儿,若不風光點,好象有一點對不起凌家世代祖先。”凌昱成赶忙食言。
  “爸,我不嫌寒酸的。”凌訪玥答腔。
  “你是生來和我作對的嗎?”凌昱成真要吹胡子瞪眼了。
  “爸,我又不貪你牛毛財產。”
  “死丫頭,我早晚會被你气死!”
  “凌老,這事不如折衷點,你也不用生气,交給我處理好了。”
  “好吧!別太難看,我可是要辦上百桌才夠的。”
  “上百桌?爸,你哪來那么多親戚、朋友可以湊上百桌?”
  “政要人士、企業朋友,隨隋便便也擠得滿。”凌昱成還是自尊好強,非得大排場炫耀一下他的身分才可。
  “好,我們也不會太寒傖,你大可放心。”
  “一言為定!”
  訂婚宴一結束,席政東与一票男方代表又浩浩蕩蕩打道回府。大伙一致的想法是凌訪玥她老子很勢利。
  “政東,訪玥她會不會也遺傳到這點?”
  “應該不會才對,我也沒告訴她我的身分。若她有這种毛病,她老早不甩我了,還會到了今天還對我這么死纏爛打?”
  “希望如此。”戴威終于放下一顆心了,流放的老婆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迎回家來。他們也真是苦命鴛鴦,以前沒名沒分躲躲藏藏了十年,好不容易有了結果,現在又為了無妄而來的第三者必須將她再冷凍一次,這下可以安心解凍了。
  一忙完席政東的婚事,他可要專心補償老婆了。
         ※        ※         ※
  “阿威,成了嗎?”“成了,凌伯父一見政東的來頭也不小,只差沒跪下要求席伯伯盡快接訪玥過門呢!”
  “他也太勢利了。”
  “個性哧!艷雪人呢?”
  “和她的朋友出去用餐了。”
  “嗯!那我去找她,順便接她回來。”
  “對,有這個想法才正确。”戴忠全自從劉艷雪給他添了個男孫之后,對這個媳婦的滿意度与疼惜度是与日增高:有時還不免囉嗦儿子一番,這么會藏,一藏藏了十年,害他光替他煩惱沒老婆,腦細胞就不知死掉多少了。
  戴威先call她回電。
  “艷雪,你在哪?”
  “我們在東區Zeeman的咖啡PUB,你來嘛!”劉艷雪也開心他終于有空了。他這陣子為了凌訪玥的事搞得人仰馬翻,她也不去惹他煩心,他現在終于完成了任務,也有心和時間陪陪她了。
  “艷雪,誰call你?”彭紫鈴問她。
  “我老公。”她的幸福毫不瞞藏地洋溢著,好久不見她這么粲然的笑容了。
  “他忙完了?”他們最近的家務大事,她們這一票姊妹淘可是明明白白的,現在終于雨過天青了。
  “擺平了。”
  “恭喜你們。”
  “謝謝。”她笑得喜孜孜的。
  “他要來嗎?”
  “嗯。”幸福的小婦人也不過爾爾罷了。
  原本只是路過的程鈺浩,又眼尖地瞄上她們。
  他推門而入往她們走去。他一直不肯死心的,他這一生中,唯一看上的女人竟已羅敷有夫,這打擊太大了!
  “又碰面了。”
  “怎么又是你?”林敘娟已不大高興他三番兩次沖著劉艷雪來的行徑。人家已擺明有丈夫了,他還像黏人蒼蠅似的拍也拍不走、揮也揮不去。
  “我只是來向你們打個招呼,何必這么挖苦人呢?”
  “沒辦法,你底子太差了。”彭紫鈴對他可不敢領教,幸好被看上的人是劉艷雪而非她,不然她一定消受不了這种有壓力的愛慕者追求。
  “劉小姐--”
  “你快走吧!我先生馬上要來了,給他看見不好。”
  “他來了正好,找也可以好好會一會他。”
  “你發什么神經,你會他做什么?”
  “看看是哪一類型的男人才博得了你的芳心,以后我要好好效法他,好下一次能交上像你這樣的女人。”他的理由真夠遜,在場的三位女人不禁要笑他是不是神經錯亂了。
  “艷雪是唯一的,沒有其它基因可做复制品,你還寄望有人會像她?”季諾笑說。
  “抱一絲絲的希望,在地球的某一端總會有的。”
  “程先生,你大概戀她戀瘋了心神吧!”他們有一句、沒一句地竟搭到戴威到來。
  “艷雪。”
  “阿威,來,坐下來。”她向戴威招手。程鈺浩到了那么久,沒人肯給他一個位子坐,而戴威一來,心上人立刻招呼他坐下。
  “差太多了吧!我也是客人。”
  “他是主人,當然待遇不一樣嘍!”
  “這位是--喔,他不是在街上与你拉扯的那個人嗎?”戴威想起他來了。他就是他曾誤以為她的姘夫的男人;仔細一看,他确實長得不差,若他放走艷雪,他的胜算可大了。
  “他--見過我們在……”
  “我還差一點被誤會,幸好我們很信任彼此的。”劉艷雪強調似的宣告,他們感情堅定穩固,他是侵不入的,早早死了這條心才是上策。
  “敝姓程,程鈺浩。”他也大大方方地伸出手來。
  “戴威。你好。”戴威也不吝于給他一個友善的招呼。
  “你--好象是鴻國的總裁是不?”
  “小公司,不足挂齒。”
  “哪里的話,鴻國企業在台灣可是數一數二的企業体,戴總您太謙虛了。”程鈺浩這才知道他光憑這點已贏了自己許多。
  “程先生,在哪高就?”
  “CTA外商公司。”
  “大公司嘛!你的成就一定不凡才能在CTA高就。”
  “哪里!屈屈一名業務經理罷了。”
  “那一定是業務高手嘍?”能在cTA混得下的男人非得有兩把刷子是無法待下去的,程鈺浩又貴為業務經理,一定是個奇才方能坐上這個位置,若他戴威沒有父蔭,說不定連個邊也沾不上。這個人若能好好結交,對鴻國必有助益。
  “不敢當,有一點點天分,加上小小的才華,CTA又不嫌棄,勉強混口飯吃。”
  “不如咱們另辟一桌私下談。”
  “好啊!”
  一個心想拉攏人才;一個心想借机更近一步接近美人,兩個男人一談,談對味了。劉艷雪見他們交談甚歡,連戴威也忘了來此的目的,有一點點的失望。
  “艷雪,男人就是這樣,一對上生意經,連老婆在哪也忘了。”林敘娟深有同感的慨歎。
  “別理他們了,我們逛街去。”
  “好啊!懲罰他冷落嬌妻。”
  “別這么說。男人嘛!事業心重一點無所謂。”
  “別無所謂,當他成了工作狂,你才來后悔就來不及了。”
  “不至于吧!”
  “難說。”
  “走啦!走啦!別談他們,今天讓我們開心一點。”
  “好。”
  她們一离座,眼尖的程鈺浩立刻也起身;他突來的動作令戴威看傻了眼。
  “你們去哪?”程鈺浩劈囗即問。
  “你不是和阿威還有事相談嗎?不打扰你們,我們先走了。”彭紫鈴還俏皮地回答他。
  程鈺浩可急了,他的目的是劉艷雪而非戴威,這和他原來的本意背道而馳。
  “我們好了。”他這一句好了,糊里胡涂答應了戴威跳槽之事。
  “你答應了?”戴威一听他說好了,還得意他終于同意跳槽過來幫他呢!
  “是,是……不是,不是這件事。”他搞混了,這下子既說出囗,叫他怎么收山才好。紅顏果真是禍水,他這時才大大有此感受。
  “到底是,還是不是?做人可不行這樣出爾反爾。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經劉艷雪這么一說,他才大歎回天乏術了。
  “我還有半年契約,到時再說吧!”
  “一言為定。”
  程鈺浩要怪自己為美人著迷了心,連大好前途也為之葬送,不過幸好鴻國也不小,損失不算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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