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
第八章


  大哭過后,破曉的腦袋瓜子還是覺得昏昏沉沉的,她一直處在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的狀態下。
  在這段期間,她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只要她一睜開眼,必能發現南宮壽陪在一旁,那份感覺……該說是安心吧,好象他會一直守著她、替她做任何事一樣。她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使得她即便是睡著,也覺得心安。
  話雖如此,但她的心中總告訴自己不該有這樣的感覺,畢竟……之前她不是還看他很不順眼嗎?所以不該是他給她這樣的感覺的……
  當破曉再次醒來,身旁的空無一人确實讓她松了一口气……自從那一夜抱著哭累的她入睡后,她經常在醒來時發現南宮壽睡在她床上。
  不能怪她會有此反應,畢竟這几日她對他的依賴實在不像原本的她。想到他細語呢喃的溫柔撫慰及自己的失態,她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尤其是她的身体都被他看光了……
  “曉曉!”南宮壽突然出現的聲音差點把破曉嚇坏。
  這人是怎么回事?走路都不出聲的嗎?
  破曉本想罵人的,但念頭一下就轉到昨天晚上,害得她頓時陷入尷尬無比的狀態,最后她索性用被子蒙住自己,來個眼不見為淨。
  “醒了?吃些東西吧,我剛讓崇送來的,是大姊特地為你做的廣東粥。”南宮壽無覺于她的別扭,熱絡地道。
  躲在被中的破曉沒反應。
  “曉曉?”放下托盤,南宮壽坐到床沿叫她。
  “我不餓,你放著就好,快去上學吧。”不自在的聲音從被中傳出。
  “不行,你昨天沒吃什么東西呢。”南宮壽不贊同的伸手去拉開她的被子。
  “那我等一下吃,你快去上學。”破曉死拉住被子不肯放。
  “上什么學?我怎么可能放你一個人在家?”不明白她是怎么一回事,南宮壽更加用力的拉開她的被子。
  “你別管我!讓我維持一點尊嚴,一個人安靜孤獨的死去算了!”說什么也不愿讓自己暴露在他眼前,破曉吃力的護住最后屏障,有些意气用事的對他大喊。
  南宮壽這下總算知道她在鬧什么別扭,驀然笑了,低低的笑聲煞是悅耳,但听在破曉耳里就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她懊惱极了。
  “笑笑笑!笑完可以出去了嗎?”好丟臉,她真的沒臉見人了。
  “曉曉……我的曉曉啊!”心疼的將她連棉被一起抱在怀中,南宮壽坐在床邊像搖晃嬰孩般的搖晃著她,最后干脆將臉埋在她身上,緊緊、緊緊的抱著她。
  好悶喔!
  被他抱坐在腿上的破曉快在被子里悶坏了。
  不行了,她得出來透透气。
  趁著南宮壽還將臉埋在她身上,破曉偷偷的放開被子一角,努力呼吸新鮮空气。
  過了半天見他還是沒什么動靜,破曉好奇地悄悄將頭探出一點點,想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問題,要不為什么要這樣抱著她又一聲不吭的呢?
  可她才探出頭,就對上了他發亮的黑眸。
  哇!
  破曉嚇了一跳,想再躲回被中已經來不及了,南宮壽一把扯開她身上的被子,緊緊牽制住她,額頂著她的額,眼對著眼、鼻對著鼻,一點也不容許她逃避。
  “你別這樣看著我!”破曉一個勁儿的回避他的眼神,但不管她再怎么躲都沒用。
  “為什么?”他眼中帶笑,溫熱的气息吹在她臉上,造成极親昵的气氛,讓破曉迅速的紅了粉臉。
  “總之你別這樣看著我。”女孩儿畢竟臉皮薄,破曉昨夜才恢复功能的淚腺登時發揮作用,黑白分明的大眼迅速蒙上一層水霧。
  “別哭!”捧住她的臉,南宮壽溫柔的吮去甫滑落的淚,而后在粉紅的唇上偷了個香,這才將忘了反應的她摟入怀中。“千万別再掉眼淚了,我舍不得。”
  “你……肉麻!”破曉紅著臉罵。
  “反正我也只對你一個人肉麻。要不你以為這世上有多少人能讓我覺得舍不得?”此刻的心情是陌生的,但他喜歡這樣抱著她,為著芝麻綠豆大的事拌嘴……尤其是她肯這樣安安分分的讓他抱著。
  靜靜的窩在他怀中,破曉沒說話,心中慢慢漾出一股甜絲絲的滋味來。
  “曉曉,其實你不用覺得尷尬。”南宮壽突然說道。“你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在我面前,你不用隱藏真實的情緒,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不管是哭是笑,我都會陪著你,你不必覺得不對勁或不好意思。還有……那一晚,我什么都沒看到。”
  “你騙人。”听他提到這個,破曉又羞又惱的將小臉埋在他怀中。
  如果可以,干脆就這樣悶死她算了!她才不相信一個動不動就亂吃她豆腐的小人,怎么可能會放著她全裸的模樣不看?
  “我騙你做什么!那一晚我太擔心你了,所以沒仔細看清楚,其實你不用太在意。”才怪,事實上他看得一清二楚;不過有時候善意的謊言也是有其存在的必要,為了讓她覺得好過一些,說些違心之論應該也無妨。
  “沒‘仔細’看清楚?那意思是大略瞄到囉?那還不是讓你全看光了!”抬起頭,破曉跟他計較著,“而且你還幫人家穿衣服,那……那……”
  “那又如何?反正你是我的人,又不會一輩子都不讓我看、不讓我碰。”南宮壽非但說得無所謂,還很理所當然。
  “誰是你的人了?莫名其妙!我為什么要讓你看又讓你碰?”破曉掄起拳頭往他胸前捶下,一張粉臉紅得跟蝦子一樣。
  “不讓我看、不讓我碰?那你想讓誰看讓誰碰?”南宮壽醋意十足的逼問。
  “你……你……”破曉被問倒了。
  “對了,就是我。”南宮壽抓住她的語病,一臉賊笑。
  “你神經病!”破曉气呼呼的又捶了他一拳。
  “哎喲!”南宮壽痛呼一聲,抱著破曉一起倒下。
  破曉嚇了一跳,反射性的滾到床的一邊,連忙坐起,不高興的瞪了倒在床上的他一眼……
  “你做什么?”要嚇人啊?
  等了半天,他的毫無動靜讓破曉更沒好气。
  “喂!別裝死了,我的力气打死蚊子有余,想弄出人命不足,起來吧。”想用這第九流都构不上的陳年招數騙她?省省吧!
  這次她等了半分鐘……怎么還是沒反應?
  “喂,別玩了。”她又叫了一聲,而且伸手推了他一下。
  動也不動的他讓她好象回到當年她見到父母親遺体時的場景,那种很不好的感覺讓她連忙跪坐到他的身旁。
  “喂!”她推推他,可惜依舊沒什么反應。
  “壽,別嚇我,你怎么了?你听得到我的聲音嗎?你說話好不好?壽?”破曉開始著急,沒發現自己用他一直期望的方式喚出他的名。
  破曉害怕的探了探他的鼻息,她覺得他好象沒有呼吸一樣;更加擔憂的她沒時間多想,直接俯下身准備聆听他的心跳。
  怦怦、怦怦……還算穩健的心跳聲讓她安心了不少,但……他到底怎么了呢?以往雜志上的報導,從沒說過他患有什么疾病,他該不會真那么不經打,讓她一拳給打傷了吧?
  怎么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還是先找個人來急救好了。
  焦急的破曉正准備找人求救,猛一抬頭,卻對上了南宮壽帶著笑意、閃爍著光芒的黑眸。
  “你可惡!”發覺上當,破曉气得想踹他。
  躲過她的粉拳,南宮壽一個翻身,轉而壓疊在她的身上;不過為了避免壓坏了她,大半的重量全落在他箝制在她身側的臂膀上。
  “原來你也是會擔心我的。”他的笑容中有滿足,還有說不出的愉快。
  “誰擔心你了。”破曉嘴硬,一雙手用力的推他。“快讓我起來。”
  “不准說謊。說,說你是擔心我的。”雖說眼見為憑,但他還是希望听她親口說出來。
  “不說、不說!我一點都不擔心你。”破曉故意唱反調。
  南宮壽也不囉唆,直接用行動懲罰。他俯下身,重重的往她唇上咬了下。
  “你怎么可以咬人?還咬‘那里’!”破曉又惊又惱。
  “‘那里’是哪里?”南宮壽裝傻,“若不能用咬的,那我用親的可不可以?”
  不給她反應的机會,他俯下身親吻她,不是之前蜻蜓點水似的偷香,而是結結實實的深吻。
  即使同樣是感情方面的生手,但南宮壽知道自己該怎么做。為了不嚇坏她,他先是吮舔著剛剛的咬痕,一遍又一遍,而后游戲似的含住她小巧的下唇不放。
  朱唇被人以這樣的方式占領,破曉自然出聲抗議,但她怎么也沒想到,她才一張口,被竊据的領土也就更多了。他的舌以极親昵的方式入侵她的口中,一點也不顧她的意愿,還強迫她給予響應……
  以前她曾翻閱過几本大姊借回來的言情小說,雖然書中寫得相當浪漫唯美,但她總覺得兩唇相接應該是有點不衛生兼惡心的;老實說,她也從沒想象過這樣唇齒相接的行為會發生在她身上。
  而此刻,當她真正面臨、被動的承受一切時,那感覺……她也說不上來,不過還不坏。
  沒有想象中很髒或是很惡心的負面感覺,也不是書中所寫天雷勾動地火、情感一發不可收拾,抑或是腦中轟的一聲,像是被雷擊到……但讓人覺得有些熱倒是真的。至于其它……有點慌……因為沒經驗;有點期待……因為想再經歷一次這樣的感覺;有點好奇……對這件事的未知部分;還有一個讓她感受最深刻的反應……
  缺、氧、啦!
  像是知道她已經瀕臨缺氧的狀態,南宮壽這才戀戀不舍的松口,末了又眷戀的多偷了几個啄吻才作罷。
  “看來,我們得多做几次練習才行。”不似她的气喘吁吁,南宮壽輕松的調整微紊的气息,愛怜的在她鼻子上輕啄了下后,翻身躺到她的身邊,而后一雙手占有性十足的將她收攏到自己怀中。
  “誰跟你多做練習啊。”嫣紅著一張臉,破曉在他怀中啐了一口,動手推他。
  南宮壽笑而不答,不理會她的推拒,只是抱著她、感受她的存在。
  掙扎了一會儿,知道除非他愿意放人,否則憑她的气力花上几個鐘頭也推不動他,破曉索性放棄,沒得選擇的陪他感受這安靜的气氛。
  “曉曉……”他喚她,眼對著眼、鼻對著鼻,沒頭沒腦的問:“現在,你該知道我的心的,是不是?”
  “誰知道你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破曉趁其不備的推開他坐了起來,直覺的逃避他的問題。
  “你知道我在說什么。”南宮壽也坐了起來,他拉住她,就是要她給個答案。也該是獲得響應的時候了,總不能要他一直這樣一相情愿下去。
  “我肚子餓了,沒時間理你。”事情發展得太過于迅速,很多事情她都還沒時間厘清,要她一時怎么面對?
  “你是關心我的,不是嗎?”不理會她的遁逃借口,南宮壽直接提出几分鐘前的例證。
  面對他的逼問,破曉遲疑了好久……
  她不想騙自己,現在的她跟几天前的她已經不一樣了,她是依賴他的,她知道。但理智告訴她不能對他付出情感,畢竟他對她而言還是個謎,她怎么能對一個謎付出真情呢?感情一旦放出去了,要收回來可是一件高難度的事。
  “你別逼我。”處在進退不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境地,破曉想了許久只能吐出這句話。
  “是我逼你嗎?應該是你逼我吧。”南宮壽覺得這一點也不公平,“曉曉,別這樣考驗我的真心,聰慧如你應該感覺得出來,我當你是生命中的一部分,難道我對你的真心不能換來你的一丁點響應?我并不求什么,只希望你能讓我知道你的想法、分享你的喜怒哀樂,別再讓我像個傻瓜似的在后頭苦苦的追逐……這樣的要求不過分吧?”
  破曉沉默了好久好久,像是要花一輩子思考這問題似的。
  “曉曉?”雖然不想承認,但此時的他真的有些不安。
  又過了許久,終于,破曉有了反應。
  “你會逼著我打球做運動嗎?”她可還沒忘記被球砸到的感覺,也沒忘記先前他想鍛煉她体力的雄心大志。
  “不會了,我再也不強迫你做任何你不能負荷的事。”南宮壽連忙保證。
  開玩笑,讓她被球砸到一次就夠了,加上這一次的意外,更讓他感覺到她是如此的嬌柔脆弱,他疼惜呵護她都來不及了,怎么還會想要操練折磨她呢?
  听了他的保證,破曉又遲疑了許久,然后她怯怯的伸出手,有些猶豫的環抱住他,而后用力的摟了他一下。
  這,就是她的答案了。
  “這代表?”南宮壽心中雀躍無比。
  “你說呢?”知道他明知故問,破曉縮回抱住他的手,不愿回答。
  如果不能逃避,那她只好面對了。
  “別這樣,讓我听到你親口說出來,好不好?”拉過她的手繞回自己身上,南宮壽的笑容燦爛得有些無賴。
  “不說不說,不知道就算了。”破曉的粉臉早紅得通透。
  “怎么能算了!”南宮壽自然不接受這樣的結論,天資聰穎如他,索性自己代她說了:“這表示再也不是我一個人一相情愿,表示你的心意,表示我能光明正大向人宣布你是我南宮壽的人了!”
  “什么人不人的?真難听,說得我好象是你的附屬品一樣。我是俞破曉,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破曉抱怨,臉上卻忍不住綻出包容的笑。
  如今,很多事情都有了解釋。為什么她能容忍他強行涉入她的生活,為什么對他三不五時的摟摟抱抱沒感到极度的排斥与抗拒,還原諒他在大庭廣眾下偷香竊吻……更解釋了她為何會容許他与她同床共枕,還在他面前卸下武裝多年的防備,肆無忌憚的放聲痛哭。
  事情其實很明顯的,只是她一直在逃避罷了。早在他讓她產生心安的感覺時,她對他早已產生了情愫,只是原先的心防讓她不愿面對。但現在她都已經對他卸下武裝并有了依賴,想在他的面前再裝成原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恐怕不是一句“不容易”就能形容的。
  “你不是附屬品,你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就像從今后我也是你生命中的一部分一樣。”南宮壽從沒像今天這般高興過。
  所謂的從今以后,指的是多久呢?破曉的眼神倏地一黯,但那抹傷感一閃而逝,加上有意掩飾,是以南宮壽并沒有發現。
  “我餓了。”皺皺鼻子,破曉帶開話題。
  她的話換來南宮壽立即的行動。看他興匆匆為她張羅吃的,破曉卻始終笑不出來。
  除了父母親這一對特例外,諸多血淋淋又活生生的例證讓她一直不怎么相信所謂的天長地久,至于謎般的他,所能維持的時間就更讓人疑惑……
  真的要對他付出情感嗎?這樣的決定,究竟是對是錯呢?
         ※        ※         ※
  無論是對是錯,不可否認的,破曉覺得快樂极了。
  撇開成見后,說真格的,要不喜歡南宮壽這個人實在有點難,尤其在他扮演起情人這個角色的時候,那呵護備至的溫柔体貼、本身條件的出色……無疑的,他是這世上最完美的情人。
  “曉曉?曉曉?”見她神游太虛,自言自語已好一會儿的南宮壽好笑的扳過她的臉,要她分予一些注意力。
  “什么事?”回過神來,覺得抱歉的破曉露出一個求饒的笑容。
  “想什么這么出神?”知道她沒心情,南宮壽索性放下研究到一半的股票走勢圖。
  破曉莫測高深的笑笑,不肯回答。
  “不說?”南宮壽回以一個更深不可測的笑容。
  待破曉警覺到時,南宮壽的呵痒神功已經施展開來,搔痒一陽指完全不留情面的往她腰腹間攻去,一點也不理會她的連聲求饒。
  “別……別……我說……我說就是了……”上气不接下气的破曉笑癱在他怀中。
  將她拉坐在他腿上,還不放過她的南宮壽懲罰性的咬了她略顯紅潤的頰。
  “哎呀!會疼耶。”揉揉被咬的臉頰,破曉瞪了他一眼。
  “看你說不說。”嘴上說得無賴,但南宮壽還是舍不得的往剛剛咬的地方親了几下。
  “小人!哪有人這樣的。”噘著小嘴,破曉覺得他剛剛使那种手段一點也不公平。
  “要不怎么能讓你就范?”南宮壽好笑的幫她理了理有些凌亂的發。“現在可以說了吧?”
  “其實……也沒什么。”破曉羞赧的想帶過這個話題。
  “哦?”她的樣子讓他更感興趣了。“所謂的‘沒什么’是什么?”
  “就是……就是……”之后的話,破曉講得好小聲好小聲。
  “大聲點,我听不見。”南宮壽要求。
  “就是……”對著他的耳朵,破曉又說了一次。
  “什么?”南宮壽已經很努力了,但還是沒听懂她到底說了什么。
  “我說!”白眼一翻,失去耐性的破曉拉著他的耳朵喊:“我、覺、得、很、快、樂!”
  “我說曉曉,想謀殺親夫也不是這等方法。”雖然有些耳鳴,但南宮壽的表情是歡愉的。
  “什么親夫不親夫的。”破曉往他腰間捏了下,以示懲罰他的亂說話。
  “好好好,只要你高興,不當親夫當奸夫也行。”這一次南宮壽有了准備,在破曉施行懲罰之前先箝制住她的手。
  “你……”沒辦法捏他,破曉送上一記大白眼。“你討厭!我在跟你說正經的,你老愛扯那些有的沒有的。”
  “我哪有,我也是很認真啊!”南宮壽一臉無辜,“既然你覺得快樂,我不過是想讓你更快樂而已。你看,我都委屈自己當奸夫了,這樣的犧牲還不夠顯示出我的努力嗎?”
  “南宮壽!”不喜歡他在談論嚴肅話題時還這樣吊儿郎當,破曉沉下臉來。
  “好,不說了,不管奸夫還是親夫,我不說就是了。”飛快的偷了一記香吻,南宮壽轉移話題,“那么,我們來談談你的快樂吧。”
  破曉的臉紅了起來,為了他竊吻的舉動,也為了將談到的話題。
  “算了,你听過就算了,不用談了。”破曉有些不自在。
  她快樂,是因為好久沒有這樣輕松暢快的感覺了。這些日子有他替她照料一切,她只需要做最單純的自己,這久違的角色讓她感受到無比的自由与輕松。可這只是她心里的感覺与想法,要如何當成一個話題來談呢?總不能告訴他,她很眷戀他對她的照顧与寵護吧?這多難為情啊!
  南宮壽沒說什么,只是用讓人心慌的微笑看著她。
  “謝謝你照顧我的家人,還特別指示南宮家在日本的分公司招待并照顧大姊。”遲疑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什么的破曉只能對他道謝。
  在一确定晨曦將帶著佑佑跟著朝露去日本游學后,南宮壽便開始安排一切,還商請南宮家在當地的分公司主管好生招待并妥善照顧他們。破曉看在眼里,一直覺得無比的窩心。
  “什么話,你的姊姊就是我的姊姊,這些小事是我該做的。”南宮壽自然知道她在說什么,而且有些心疼。
  他覺得他做的不過是件小事,沒想到這樣就能讓她感到高興与滿足……這讓他更加堅定了要守護她的決心。
  就像那天奉命去買蛋時,在便利商店听到的某首歌。
  他其實不太記得旋律及其它的歌詞,但那一句“你快樂,所以我快樂”卻留給他無比深刻的印象,只因那句話完全描寫出他的感覺,那种沒什么道理,而且還真有點病態的感覺……但他真的喜歡看她這樣高興而滿足,尤其是在他的羽翼下,她再也沒有憂慮、沒有武裝,更沒有故做堅強,她發自內心的笑容真的讓他感到無比的歡愉。
  “總之,就是謝謝你了。”听他這樣說,她的不自在又加深了一些。
  每次都這樣,他老是要用那种不分你我的語气,讓她覺得別扭极了。
  “不准你動不動就將謝字挂在嘴上。我說過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要再這樣謝我,我真的要生气了。”与她相反,他最不喜歡她那种生疏的語气。
  破曉嘟著嘴沒說話,只能將埋怨藏在心中。
  不見外行嗎?要是她真的放任自己依賴他成為習慣,若有朝一日他不再像現在這樣處處包容、處處為她設想,到時她情何以堪?她好怕習慣了現在這個俞破曉后,就再也做不回原來的俞破曉,到時候,她跟她的家要怎么辦?
  “別想那么多,我說過,一切有我。”南宮壽溫言哄她。他一直不喜歡看她若有所思的表情,那感覺好象她將离他而去似的。
  收起所有悲觀的想法,破曉讓自己露出一個笑容。
  今朝有酒今朝醉!即使這份不确定時效的感情有可能會极為短暫,但在她還能擁有這份受寵的感覺時,她不想白白浪費時間。
  “對了,今天的走勢怎么辦?”她索性跳回原先的話題,之前他們正在研究股市走勢圖。
  提到走勢分析,南宮壽可有問題要問了。
  “曉曉,其實你相當有天分,不應該埋沒在靜思當個高中生的。”由她有條有理的分析与研判看來,她的天資聰穎,要跳級就讀應該沒什么問題。
  “有何不同?”破曉挑釁地看著他,那眼光好象在說:你堂堂南宮少爺都已經是拿了几個博士學位的人了,還不是一樣跑來靜思就讀,我為什么就不行?
  “沒什么不可以的,只是覺得上天賦予你這樣的聰敏才智,你應該要好好的發揮才是。”他知道自己是沒有什么資格說她,不過他到靜思就讀有他的道理在,而且他總覺得她不善用這份天生的才能實在很可惜。
  “我不想當天才,更不想因為一點小聰明就被人當成异類一樣看待,我只想過平淡的生活,你懂嗎?平凡卻真實的生活!你不就是因為這樣才想當普通高中生的嗎?”破曉三兩句就將他的疑問堵死。
  花了三秒鐘消化她的話,南宮壽一言不發的將她用力的擁入怀中。
  破曉不明所以,滿頭問號的依偎在他的怀里。
  “如果我能早點找到你就好了。”
  要是他能早些在茫茫人海中尋獲她,有她填補心中那份空缺,他不用獨自度過那么多年的空虛与孤寂,也不會遲到今天才听見這樣的“平凡”哲學。要是他早些讓自己平凡一些……一切應該都會不一樣。
  “壽?”依舊悶在他怀中的破曉不解他所言為何,腦中的問號是愈來愈多了。
  “沒事。”松開她,南宮壽寵溺的對她笑笑,“你總是讓我惊奇。”
  什么話嘛!好象她臉上隨時會長出青蛙還是喇叭花似的。
  “決定了,從現在開始,我們是平凡二人組,要平平淡淡的過完我們這一生。”南宮壽突然宣布。
  “誰跟你平凡二人組啦!”不知道他是怎么一回事的破曉瞪他一眼。“難道你不曉得你在學校的魅力已是所向披靡、凡人無法擋嗎?”想過平凡的日子?等下輩子吧!
  “這有什么困難的,有你的平凡哲學,一定能讓我也變得平凡,就像一般人一樣。”南宮壽倒是對她挺有信心的。
  弄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不過滿頭問號的破曉心生惡計,坏坏的笑了。
  “那有什么問題,只要讓我弄花你的臉,看是要潑硫酸還是用刀劈,到時候絕對沒有人會再多看你兩眼。”
  “哇,用不著這樣吧!我要的是平凡,不是嚇人哪。”南宮壽讓她的惡毒計謀惹笑了。
  “沒辦法,小女子才疏學淺,只知道這樣的方式。總不好讓你缺胳臂斷腿,這樣很不方便的,也只有毀容才不會對你的生活造成不便。”破曉頭頭是道的跟他分析。
  “可是,我覺得你的方法都不怎么适合耶。”南宮壽皺眉佯怒。
  “你沒得選擇。為了幫助你實現想平凡的愿望,本人愿意助你一臂之力。來吧,你自己選好了,看是要潑硫酸還是怎么地,我會幫你的。”破曉伸出手,故做張牙舞爪狀向他逼近。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看來你已經被這世界污染了。”南宮壽忍住笑,抓住她逼近的手,裝出一臉悲壯,“沒關系,看我怎么淨化你的心。”
  停歇不久的呵痒神功再度施展開來,就看搔痒一陽指大發神威的往她腰腹間攻去……
  笑語聲、求饒聲、威脅聲、恐嚇聲不絕于耳,諸多的聲響只是告知世人,這是情人的午后,非禮勿視、非禮勿听;當然最重要的還是……
  生人勿近!
  ------------------
  熾天使書城OCR小組
  Ann 掃描, Ann校正
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