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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談情說愛使得日子像是加了蜜一樣,不光是當事人覺得甜蜜無比,就連一旁觀看的人也覺得無比溫馨,并寄予無限的祝福。
  不過凡事總有例外,在所有人的祝福當中,有個人對這段感情的發展非但不樂見其成,還非常的擔憂……
  是石崇嗎?
  錯!
  令人意外的,自從破曉遭遇不良少女攻擊后,石崇原先的顧慮与反對突然就這么不見了,對這對小戀人的感情不但相當樂觀,簡直就是万分期待!
  說起來石崇也真有些病態,每每看見兩個年輕人濃情蜜意時,他不是出聲吆喝助興并調侃消遣一番,要不就是感動莫名的直盯著他們,好象想拿攝影机拍攝下來似的……其實他曾身体力行的拿出過攝影机,只不過經由破曉跟南宮壽的拳打腳踢……不,是有效的“勸阻”之下,才打消他錄像存證的念頭。
  既然不是石崇,那么,對這段感情持反對意見的會是誰呢?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破曉那不知人心險惡,單純到很容易被賣的大姊……俞晨曦!
  “小三,我有事要跟你說。”晚餐后沒多久,晨曦突如其來的提出談話的要求。
  “好啊,等餐桌收拾好以后我們聊聊。”破曉以為大姊是為了出國的事想交代些什么,隨口應道。
  “不行,我要現在就談。”晨曦表現出异常的堅持。
  這些日子她一直在找机會,但就是找不到能和小妹單獨相處的机會,眼看出國在即,明天就要上飛机,她真的沒有時間再等下去了。
  破曉頗覺怪异的看了晨曦一眼。
  “小三,大姊有話要跟你說,你就先跟她到房里談一下,這里有我來收拾就行了。”朝露像是知道什么,很識相的主動表示要攬下善后的工作。
  “在這里談不行?”破曉心中那份怪异的感覺更甚了。
  晨曦往客廳看了一眼,南宮壽正在那儿陪佑佑及兩只貓玩,很有可能听見她們的談話……
  “不行!”晨曦態度堅決。
  “那好吧,我們到房里去談。”雖然覺得怪异,破曉也只好妥協。
  兩姊妹一前一后的進了房間,破曉看著大姊像是防賊一樣的落了鎖,還附在門上听了听,像是要确定有沒有人偷听一樣,著實覺得好笑。
  “大姊,你到底怎么了?”
  “小三,我知道南宮是誰了。”确定沒人偷听后,晨曦慎重地冒出這么一句。
  “天啊!你這樣神秘兮兮的就是要告訴我這件事?”破曉啞然,嚴重怀疑起大姊的腦袋里裝的是什么。
  南宮壽不就是南宮壽嗎?要不,他還會是誰?
  “小三,你不懂的啦。”晨曦一急之下,冒出朝露的口頭禪。
  “我不懂?”破曉覺得莫名其妙到最高點。
  “以前我就覺得南宮很面熟,可是我老不當一回事,后來朝露跟我提到她偷听來的事我才想到,這個南宮壽正是你以前看雜志時跟我提過的那個南宮壽,就是美國那個什么有錢家族唯一的繼承人,我還說他的眼中沒有生命力、好象快死掉的那一個南宮壽。”至今晨曦還不敢相信這兩個人會是同一個人。
  當初她真的只覺得南宮壽這人面熟,從沒將他跟那個有錢繼承人聯想在一塊儿,畢竟那個南宮壽死气沉沉的,好象生命力隨時都會消逝,實在無法与這個健康男孩形象的南宮壽聯想在一起。
  “什么偷听?朝露偷听到什么?”破曉不解。
  “你先告訴我,你知不知道這個南宮就是那個南宮壽?”突然間,偷听的內容變得不重要了,晨曦想先知道這向來精明的小妹是不是還被蒙在鼓里。
  “當然。從他轉來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
  晨曦一時無法反應過來,怎么會這樣?小三早就知道了?
  “那……那……”一時忘了該說些什么,晨曦就這樣滿臉無所适從的看著她。
  “大姊,你到底想跟我說什么?”破曉捺著性子,決定再給大姊几分鐘。
  “小三,你既然知道南宮的身分,為什么還要跟他在一起?”發了好一會儿愣,晨曦終于找回發言的能力。
  “一開始不是你鼓勵我跟他在一起的?”破曉提醒她。
  “那時候我不知道南宮有這樣顯赫的背景,不然我不會要你跟他在一起的。”晨曦替自己辯解。
  “為什么?事情還不是一樣?他還是他,又沒有什么不同。”破曉真搞不懂大姊拉她進來到底是要說什么。
  “當然不同,我以為……我以為他會給你快樂的……”
  “我是很快樂呀。”破曉坦白的回答晨曦的問題。
  “可是你現在的快樂只是短暫的,因為這一個南宮是有錢人家的小孩,他怎么可能一直留在我們這儿呢?”晨曦試圖慢慢的、委婉的告訴破曉真相,免得她承受不住。
  “這我知道。”
  “這你也知道?”破曉的態度再次讓晨曦傻眼。
  “沒錯,我知道他不可能在這里久留。”破曉一副就事論事的模樣,完全不摻雜任何私人感情因素。
  “既然知道他無法久留,那你還跟他談戀愛?!”晨曦真的不懂了。
  “大姊,你放心,我有隨時抽身的准備,不會讓自己陷得太深的。”破曉安慰她。
  “小三,你這讓我怎么說呢?”晨曦看起來相當的煩惱,“人在快樂時,時間總是過得特別的快。一年的時間說起來很短,但這段時間又長得足夠讓你身陷情感的泥淖中不可自拔,你怎么能篤定到時候一定能全身而退呢?要是情感能讓人這樣收放自如,‘情’這一字還會是世上最難解的問題嗎?”
  “一年?”破曉怀疑的看著大姊。
  “對啊,就是一年!你不知道嗎?一年后南宮就要离開這里,我剛剛沒告訴你?”晨曦納悶的看著破曉。
  “你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這是朝露無意中偷听來的。朝露跟我提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太對勁,我一直想跟你提這件事,但那時你已經開始跟南宮出雙入對了,我一直找不到机會告訴你這件事……”看著破曉若有所思的樣子,晨曦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打扰她的思緒。
  “小三?”最后,她還是嘗試的叫了一聲。
  “大姊,沒事,我知道了。”回過神的破曉一副沒事人的模樣。
  “就這樣?”晨曦不解她的反應。
  “要不然還能怎么樣?”破曉好笑的反問,其實正獨自品嘗心中那份酸澀的感覺,那感覺讓她异常的難受。
  “那你跟南宮的事……”晨曦好想知道她有什么打算。
  “放心,我自有打算,你不用想太多。”破曉反倒安慰起晨曦來了。
  “真的?你已經有打算了?”
  “嗯,你放心吧。”破曉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晨曦順從的點點頭,卻忍不住傷感。
  “其實,要不是南宮有這樣的身分,我真的很欣賞這個男孩子,畢竟他真的帶給你快樂,我已經好久沒看你像現在這樣了。你知道你有多久沒讓人叫你曉曉了?南宮他做到了,他幫我找回我最心愛的小妹……如果南宮不是那個南宮壽……”
  “大姊,別說那些了,不管有沒有南宮壽的介入,我們是一家人,我永遠都是你的小妹,這事實是誰都沒法改變的。”忍住鼻酸的感覺,破曉綻放出燦爛笑容,給姊姊一個擁抱。
  晨曦也擁著妹妹,被這感性的气氛惹得淚流。
  “嗯,我們永遠都是一家人。”
         ※        ※         ※
  一夜之間,破曉的態度改變了,雖然細微,但敏感的南宮壽還是察覺到了。
  不過他沒點破她,直到送晨曦一行人上了飛机,兩人回到家后……
  “你知道了?”他突然開口,語气是肯定的。
  “什么?”破曉知道他在說什么,但她還是裝傻。
  其實她也說不上那种感覺,畢竟她就早告訴過自己,他將有离開的一天。但……為什么現在真的确定了時間后,她的心卻無法自己的感到難受?這樣的情形是她始料未及的,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情況下,她只能選擇以沉默与逃避來沉淀這份异樣的感覺。
  “曉曉,你看著我。”不讓她逃避問題,南宮壽扳過她的臉直視她,“大姊是不是從朝露那儿听到了什么,然后又將話傳給你?”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這對事情的結果并沒有差別,不是嗎?”破曉被迫面對他,心亂如麻。
  “當然有差別。”南宮壽不滿她逃避的態度,“你該信任我的。”
  “信任?你跟我談‘信任’?!”破曉不敢置信。
  “對!就是信任。”南宮壽确定。
  “你怎么有臉跟我談這兩個字?!”破曉的情緒瞬間被點燃,“你到底懂不懂‘信任’這兩個字的意思?”她嘲譏地撇撇嘴,“哦,我忘了,你的中文程度差,有些字根本就不明白其中的意思……需不需要讓我幫你解釋‘信任’這兩個字的意思啊?”
  破曉极其諷刺的語气惹毛了南宮壽。
  “不用了!我的中文程度再怎么不好,也用不著你來替我解釋!”
  “是嗎?你可別逞強,我是不會介意替你解釋中國字的奧妙的。”
  “我說不用就不用!”這女人,真是要气死他了!
  “你确定你真的知道?如果你真的知道,那就應該明白,要讓人對你產生信任前,自身就不應該有所隱瞞,即便不必完全公開自己,至少也不能有所欺瞞!這一點難道你不知道嗎?”說到這儿,破曉的聲量又大了些。“而你,隱瞞了你所有的事,居然還敢要求我對你信任?”
  “事情不是這樣的。”面對她的怒火,南宮壽滿心的無奈。
  “不是這樣那又是怎樣?如果不是大姊告訴我一年后你就要离開了,你准備什么時候告訴我?還是打算將我蒙在鼓里,直到你要离開的那一天?”破曉真的很火大。
  “曉曉,你听我說……”
  “不用了!”事情既已攤開,破曉也沒心情維持什么形象与風度了。“什么都不用說,我不听,什么都不听!要走的時候記得說一聲,我會去送行的。”
  “曉曉,別這樣。沒事先告訴你絕對不是存心瞞你或想欺騙你,我真的有我的難處跟理由……”
  “難處?理由?南宮壽先生,你的難處与理由未免也太多了吧!”破曉無法接受他的說詞,“你想盡辦法進入我的生活是因為你的難處,讓我陷入你編織的情网當中又是因為你不能說的理由……我像本打開的書擺在你面前,你的回報就是告訴我,你有你的難處跟理由?!在你對我要求公平的時候,你想過你這樣做對我公平嗎?”
  不知道會引起她這樣大的反彈,有些愕然的南宮壽,心情是錯綜复雜的。
  她生气,代表她在乎他,這确實值得高興;可他對她有所隱瞞實屬不得已,他不想他丑陋的人生攤在她的面前,不同于她單純美好的世界,那是一個极不堪的丑惡世界,他不想讓那些事污染了她的純淨美好。
  “曉曉……”
  “你別叫我!”破曉無法忍受的喊道。她看著他,努力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我想……反正你一年后就要离開,為了不必要的麻煩,我看我們的關系就到今天為止。”
  她應該要很勇敢、很果斷、很不在乎的說出分手的話,但不曉得為什么,她的心好疼好疼,眼眶中也源源不絕的冒出淚水。
  “你怎么能對我說出這种話?”雖然心疼她,但她的話讓他震惊得心跳都要停了。“不行,我絕不答應,你別再有分手的念頭。”
  他的世界因為有她而開始變得美好,他絕不要失去她,讓自己回到原先那种嘗不盡孤單寂寞的困境。
  “這已經由不得你了。与其貪戀現在偷來的快樂,我宁愿快刀斬亂麻,省得一年后更加難過。”情感与理智,破曉還是選擇了理智。
  沒錯,之前她選擇了情感,決定能留下多少快樂就留下多少快樂,所以即使不知道他什么時候离開,還是飛蛾扑火般的投入這場戀情當中。但大姊說的有道理,感情這玩意儿不是能不要就不要的,要是屆時她深陷其中完全抽不開身的話,那她要怎么辦?就像此刻,要提出分手就夠讓她的心疼痛极了,更何況是一年后?
  “不行,我不許你輕易的放棄。”她的話讓從小被教育不輕易顯露情緒的南宮壽感到惊恐,他痛心的將她摟入怀中。
  破曉想掙扎,但或許是私心的眷戀,也或許是真的掙不開,最后她還是停留在他的怀里。
  “緣盡了就是盡了,不是你許不許的問題。”將臉埋在他的怀中,破曉的聲音中有難以道盡的哀傷。
  “曉曉,別一口就判定我的死刑好嗎?難道我對你的真心你一點都感應不到?”南宮壽也覺得痛苦;他真的不想將那些不堪呈現在她的面前。
  “真心?如果你對我有一點真心,就不會事事對我隱瞞……老實說,我對你根本就一點也不了解,這樣要我怎么認同你的真心?”
  “我不說,是因為……因為不想讓你看輕我……我的奇跡少女不該知道這些丑惡的事。”像是想將她揉入体內般,南宮壽心中的悲傷讓他不自覺加重擁抱她的力道。
  “壽?”真切的感應到他的痛苦,破曉感到不忍。
  “我的家庭有人人稱羡的錢財、讓人畏懼的勢力,但出生在那樣的家庭,所承受的骯髒与齷齪……”南宮壽說不下去了,“我不想讓你看不起我。”
  破曉万分詫异,她沒想到會听他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當我是什么人?只要不是你殺人放火,我會在意那些不經由你主導的事嗎?”這樣的安慰話語實在拙劣,但破曉一時之間也想不出更好的。
  他不愿失去她,真的不愿……
  良久,南宮壽像是下定了決心……
  “如果你想知道,那么,我會告訴你一切。”
         ※        ※         ※
  “我想,就先從崇的身分開始說起好了。”等兩人的情緒都緩和下來后,南宮壽開始說起自己的事。
  破曉洗耳恭听。
  “你應該知道他跟我的關系并不單純。其實,他是我的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破曉猜想過無數种他們之間的關系,但她從沒想過醫者与病患這一种。
  “沒錯。外界一直不知道,之前的我患有憂郁症,而且症狀日趨嚴重,是崇讓我的病情不再惡化。后來崇告訴我爺爺再不想想辦法的話,我很可能會因為心理因素而逐漸衰弱,最后將導致我抑郁死去……在他的大力鼓吹下,我爺爺才會答應給我一年的自由讓我做我想做的事,這就是一年之約的來由。”南宮壽看著她,想知道她的反應。
  破曉咬著下唇,沒說什么。
  “你一定覺得奇怪,我明明就是個銜金湯匙出世的天之驕子,為什么還會患有憂郁症?”
  遲疑的看著他,破曉微微的點點頭。
  “這便是我想對你隱瞞的部分。”南宮壽苦笑,“我父母親是為了利益結婚你是知道的,但你一定不知道,他們有多排斥這樣的婚姻。”
  他深吸一口气,緩緩說道:“我父親是個風流不羈、不愿受拘束的人,但我爺爺只有他這么一個儿子,他不能不背起傳宗接代的責任,尤其我爺爺根本不看好他接下南宮家的產業,一切就寄望在他的后代上……至于我母親,她從小就是要人百般討好的驕縱女子,這樣的個性,外公自然也不敢將名下的龐大事業交到她手上。兩個有相同困扰的老人家在一次商務宴會上閒聊起來一拍即合,為了求得接掌家族事業的人才,他們將希望寄托在孫輩身上,又念在兩家的勢力若結合更是無往不利、所向披靡,是以他們兩個人就此決定了聯姻。”
  “但以你父母親的個性,他們怎么會愿意?”破曉怀疑。
  “沒錯,一個喜歡女人柔情似水,一個驕縱蠻橫,這樣的個性簡直可以說是水火不容的了;可想而知,當我外公跟爺爺商議好這項政策婚姻時,他們有多么的反彈。”
  從沒听過這些內幕秘辛,破曉听得入迷。
  “在用過所有手段与方法都沒辦法避掉聯姻的命運后,他們兩人結婚了,但婚后,他們各自用他們的方式來表示對這樁婚姻的不滿。我的父親鎮日流連在花叢中,全然沒將家里的新婚妻子放在眼中,而我的母親也如法炮制,每天跟不同的男士交際應酬,雙方各過各的生活,誰也不理會誰。”
  “但你……”破曉不知道該怎么委婉地提出她的問題。
  “你在想我怎么會存在于這世上,是不是?”南宮壽看出她的疑問,為她做了解答。“我的存在只是一個意外。當我母親跟不同的男人交往時,一些難听的傳言傳到我父親的耳里。雖然他對于這個妻子沒有情愛,但基于男人的尊嚴,他不能忍受一個四處招蜂引蝶的妻子。某一天,他針對這問題向我母親作了一番規定与申誡,說沒兩句,兩人就開始大吵了起來,加上我父親當時喝了不少酒,怒气難當的他……強暴了我母親。”
  “強……強暴?”這個超級內幕讓破曉張口結舌。
  “沒錯,就是強暴。”南宮壽的眼中滿是嘲弄,“我就是那次強暴中意外有了的孩子。”
  “天啊!”破曉不敢置信。
  “你可以想象我的存在有多不受歡迎,我的母親有多恨我了……”不敢面對她同情的眼光,南宮壽逼自己繼續說下去,“除了我爺爺和外公,我是不受期待的。我的母親千方百計的想除掉我,但我爺爺跟外公怎么可能讓她這樣做?而我,便因為他們才得以出現在這世上。”
  知道他不好受,破曉無言的靠近,將他摟入自己的怀中。
  她的擁抱讓他有力量繼續說下去……
  “報章雜志上總是寫著我父親的風流韻事,也寫了不少關于我母親的情史,其實那都不是捕風捉影。被爺爺及外公放棄的他們,怕被斷絕經濟來源而沒辦离婚手續,其實兩個人早有了各自的新家庭……而我,一個讓他們兩人深惡痛絕的孩子,存在的意義只是讓兩個老人家寄予所有希望。而為了讓我早一日擔起兩個家族的企業,我像個傀儡一樣被動的學習一切,然后听著仆佣所說的各种流言,知道所有的丑陋真相……”
  頸窩的濡濕讓破曉也陪著掉眼淚。
  她好心疼他,真的好心疼。雖然他現在大得能承受這些了,但她可以想見一個沒有爸爸媽媽疼愛的小南宮壽,在沒有歡笑沒有愛又沒有任何同伴的情況下,一個人孤零零對著空蕩的房子,听著各式各樣難听的流言,經常面對的,只有仆佣跟家教……
  就算小小年紀就坐擁無盡的財富又如何?他也是個人,尤其當時的他不過是個孩子,為什么這些大人忍心如此對他?
  “壽……”破曉哽咽著,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
  她的叫喚讓南宮壽推离她的怀抱,他難堪的擦去臉上的淚。
  “是不是覺得很髒、很不堪?這就是有錢人家的生活,也是我們南宮家族所有不為人知的齷齪內幕。”他露出諷刺的難看笑容。
  “我不准你這樣說自己!那不是你的錯,骯髒的人是他們,不應該的人也是他們,他們都是你的長輩,他們應該關心你、愛護你、替你承擔一切,可是他們沒有,他們讓你面對一切,你只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讓他們傷害得体無完膚的無辜受害者!”破曉掉著眼淚對他大叫。
  “曉曉……”她的話像是釋放出他被箝制許久的靈魂,南宮壽情難自己的將她緊緊擁入怀中。
  “他們不愛你沒關系,我會愛你。你有我,我會好好愛你的。”破曉急切的想安慰他,等到發現自己說了什么后,她尷尬的僵在他的怀中。
  “愛我……你會愛我……”她愛他?她說她愛他!沒發現她的僵直,南宮壽只是震惊的重复著她的話。
  這輩子從沒有人愛他,而她說了,她愛他……
  “曉曉……謝謝你。”南宮壽一顆心漲得滿滿的,像是長了翅膀一樣直往天上飛。
  “笨蛋,這有什么好謝的。”听出他聲音中滿滿的感動,破曉忘了羞怯,反倒心疼起他這樣的容易滿足。
  “曉曉,別离開我……別帶著你的愛离開我……”知道她不看輕他后,新的恐慌又出現,南宮壽像個迷途的孩子般緊緊抱著她低喃。
  他語气中的無助讓破曉的眼中又蒙上一層水霧,那小男孩般的脆弱快讓她心碎了。
  “笨蛋!”抹去涌出的眼淚,破曉推開他,擺出茶壺的姿勢,紅著臉指著他罵道:“不准質疑我的話!我說愛你就會愛你,你怎么可以不給面子的擔心我跑掉?有沒有听過君子一言既出……”
  “駟馬難追!”南宮壽看著她,滿怀感動的接了下句。
  兩人相視一笑,更深刻的情感在這一刻緩緩的蔓延滋生,不是小儿女游戲般的感情,而是一种因為對彼此的了解而衍生的心情,一种不容抹滅的真實情感。
  南宮壽輕輕將她擁回怀中,感受她在他怀里的存在感,滿足感填滿了他的心,多年失去平衡的內心因為她而找到了平衡點。他由衷的感謝上蒼讓他的生命不再荒蕪。
  他的奇跡少女真的為他帶來了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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